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19
古女)
第九号冢主。古女
王三强今天特别紧张。因为这是他头一回到G城博物馆上班。
他刚刚高中毕业,没有学历,也没有后门,能找到一份保安的工作已是知足。
他负责的是夜班。
“这里每样文物都是价值连城,少了一样你都死定!你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保安队长重重地吩咐道。
“是,我晓得的。”任何新人,都免不了要洗耳恭听旧人的唠叨,末了还得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条好烟。
“你怎么吃烟!我告诉你,这里是不许吃烟的。烧着了怎么办?”下巴微微一点,毫不客气笑纳了。
“喂,小子,你知道这好位置怎么会轮到你的吗?”队长一走,其他人就围上来小声道,“因为上一个保安,是被吓死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雷电交加,谁也听不见博物馆里的声响。
第二天人们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个保安倒卧在一具出土古尸旁边。
两手死死扒在玻璃棺上,双目圆瞪,盯住前方,脸上露出极度骇然的神色。
身子却是躺在玻璃棺里,和那具腐烂的物体同床共寝。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就这么凭空没了性命。“都说那东西邪门……”一个保安压低声音道,“听说雨天的时候,还会自个儿爬起来,说‘小哥,过来啊,我好冷啊……’”
王三强打了个冷战,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湿了一大片。
再朝玻璃棺望了一眼,那具丑陋的尸体好象真动了一下,他不禁怵然失色。
其他人对望了一眼,都似在笑。
当天晚上就是他值的班。
他打着手电,到处巡逻。夜给一切都罩上了一重迷雾,什么都看不分明。
夜风凄迷,忽然就急了起来,很快就下起蒙蒙的细雨。
“雨天的时候,还会……”他的头皮一阵发麻,出土文物室是一定要去巡的。
他轻轻地打开出土文物室的门,玻璃棺在手电的照射下,竟浮出些惨绿的光点。
传说死尸身上带着怨气,就会出现鬼火。其实那只不过是人的骨头里面含有磷,在坟墓里长期潮湿,封闭的情况下,里面全都成了二氧化碳和水,氧气都被腐烂过程中的尸体吸收了。这样磷化物会被水氧化,生成氧化磷和磷化氢,而磷化氢是气体,很容易被氧化,在遇到阴雨天气的情况下,坟墓内的气压大于空气的气压,只要有一个小缝隙,磷化氢气体就会被从坟墓中压到空气中,遇到空气中的氧气就会自燃,成团的随风飘荡。
王三强好歹也是高中毕业,这些道理倒是懂的。但是头一回在夜里碰到这般景象,牙齿都在打战,赶忙把门关上,正想快点离开时,里面传来掀盖的声音:“吱儿——呀”
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打开门。
玻璃棺盖整个翻了起来。
屋子里隐约飘浮着某种腐臭的味道。
“谁!谁在里面!”他鼓起勇气大喝一声。
四周死寂一片。
忽然,从玻璃棺内传出一个蠕动的声响,仿佛一个东西在爬动。
“谁,快出来!”王三强几乎着带着哭腔喊道。
“小哥……来啊……我冷……”一个缥缈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王三强关了手电,“啪”的一声打开电灯,喊道:“出来吧,你们!”
从玻璃棺后爬出几个保安,笑道:“小子,怎么就耍不了你呢?”
王三强嗤然道:“看你们那声音,怎么也装得了女人!”
他们还带了几瓶啤酒和花生,便在保安室里猜起拳来,十分痛快。
直到天亮交班的时候,王三强才勉强睁开眼睛来。
他们都走了,居然连花生壳和啤酒瓶都打扫干净了。
“幸好他们想得周到,不然给别人看见值班喝酒,还不丢了工作!”他心里庆幸道。
“喂,谢谢你们的啤酒。”他朝一个兄弟道。
“什么啤酒?”那兄弟惊讶地问。
“就是昨晚你们带来的啤酒……没想到你们还帮忙扫地……”
“什么?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搂着老婆睡觉呢!”那兄弟骇然道,“你怎么会见到我?”
他瞪大眼睛,连续了问了昨晚来的几个人,都说没有来,谁都没有来过。
那是……
他忽然嗅到自己的身上,正散发着某种腐烂的味道。
有时候,死了的人,也会非常寂寞。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19
人偶的丧歌
晚上,我一个人在胡同里走着,月光很强,近乎有一点刺眼。忽然,我听见似乎有小孩子的笑声,随后,便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们,他们嬉笑着,蹲在那里不知在干些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小朋友,你们怎么不回家?已经很晚了。”我慢慢靠近他们。
冷风吹过,他们忽然唱起歌来:“第一个人偶说,我是淘气的小人偶,跳下屋顶,摔的稀八烂;第二只人偶说,我是乖巧的小人偶,藏在家里,被火烧成灰;第三只人说,我是生气的小人偶,拿起尖刀,自己割断头;第四只人……”
不知为什么,我猛的回头,发现一个人站在旁边,“消失吧!”他手里拿着刀,突然劈向那些孩子。然后我听到一声巨响,刀劈在地上。那些孩子不见了。那个男人定定的站着,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四个孩子竟然站在不远处,发出嘻嘻的笑声。一种奇怪的恐惧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第三只人偶说,我是生气的小人偶,举起尖刀,自己割断头……”
“住口!不知觉悟的家伙!”那个男人再一次冲了过去,小孩子慌忙逃散,可还是有一个被刀刺伤,他痛苦的尖叫非常刺耳,好象快死了一样。
“请等一下!”我一把拉住那个人。那些孩子趁机逃走了。
周围恢复了平静。“你看见他们了?”那个人一把揪住我,“你竟然放他们走!!!”
我感到他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立刻吓的喘不上气来。“你……你干什么?”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等你倒霉的时候,我再来好了。”
然后,他就消失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
“青泽,张老师要你快一点交昨天的作业,否则……呵呵。”璎珞坏笑着拍我的肩膀。
“哎呀,真倒霉。”我一把抢过木杉的作业本,“木杉,下节课如果老师问起我,你就说我生病回家了。”
“什么?又要逃课?喂,你也太猖狂了吧,这个月你已经是第23次了。”
“真罗嗦,好了,我走了。”
其实,今天逃课真的是因为我不太舒服,似乎我有什么事还没有做,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老是有 种焦躁的感觉。快到家时,我的头越来越晕,“啊,好想睡觉啊。”我自言自语,好不容易打开房门,我躺在沙发上,立刻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拿出作业,“璎珞,我的作业,让张老师批改吧。”
“他不会再批你的作业了……”我发现璎珞的眼睛很红。
“怎么?他生我的气了吗?”
罢爬鲜λ懒恕!?
“什么!”
“张老师是从天台上跳下来死的,警察局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赶到这里时,发现他已经死了。据说死亡时间是半夜。”木杉很不自然的整理作业本。
“奇怪的电话?”
“是的,先是有小孩子唱歌,然后有人说咱们学校有人跳楼自杀了。接着电话就断了。”
“那个人八成就是凶手吧。”我觉得毛骨悚然。
“警察也是这么怀疑的。青泽,我看还是别谈这件事为妙,总是觉得不太吉利。”
“有,有道理。对了,你不是说有小孩子唱歌吗?唱的是什么啊?”
“好象是……关于人偶的童谣。”
“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青泽,你没事吧……”木杉被我吓呆了。
“我……没事。”我试图微笑一下,那一瞬间,我感到很累。
当他重新站在我面前时,我几乎无法控制我的怒气,
“要是你再有什么举动,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仔细的看了看我,带着冷酷的好奇。“他不是我杀的。”他说。
“而是你,”他的刀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你难道不记得了?你那天躺在床上,然后……”
然后?然后我又重新站起来,走出家门……我的头突然很痛,然后我走到一个人的家门口,敲门……我带着那个人,来到屋顶,我对他说:“死吧。”……
“不——”我忍不住尖叫起来。一切都那么清晰,是我干的,我让那个人跳下去,他死了,我为他的死轻轻唱:“第一个人偶说,我是淘气的小人偶,跳下屋顶,摔的稀八烂。” [原文章转自 "恐怖故事屋" http://gui.bbttnnx.net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俏遥。浚。恳欢ㄊ悄愣晕矣昧耸裁窗凳尽D憔褪切资郑 ?
他很不耐烦。“你应该还记得那天晚上吧,知道那四个小孩是什么东西吗?他们叫做唱丧歌的人偶,听到这种不吉利的童谣的人,就会被附身。而现在,你就是害人的鬼了……”
“青泽?你醒醒。该你回答问题了啊。”有人轻轻推我的肩。
我睁开眼,教室,课桌,同学。我没有死,原来是一场噩梦。
可是,那么真实,让人心惊胆寒。“青泽,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呢。”木杉小声说。
“啊,明白了,”我站起来,“这个问题……”
天呐!我看见了什么?
拿刀的男人就站在讲台上,他冷酷的眼神,锋利的刀,“不——滚开!你给我消失!”我把书重重摔到地上,书本散落了一地。
“青泽,青泽!你冷静点!”木杉着急的说,“你仔细看看,什么也没有啊!”
我鼓足勇气睁开眼,讲台上只有老师,什么人也没有。是幻觉吗?
我在家休息了两天,现在家里人都小心翼翼的,他们以为我因为张老师的死受了刺激。
“青泽,木杉来看你了。”是妈**声音。不知怎的,听到木杉来访,我忽然变的非常没有精神,头晕的要命…… 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木杉的死讯,他是在家里被火烧死的,烧的面目全非。据说是煤气泄漏,导致了火灾,而最诡异的是报案的人依然唱着童谣。
那个男人不再出现了。可是在每天夜里,拿刀的男人和四个人偶就会在我的梦中出现,交谈,他总是对他们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肯结束?”
孩子们总是嘻嘻的笑着,“等丧歌唱完,等丧歌唱完……”他们的脸变的扭曲,然后腐烂,露出没有嘴唇的牙齿。
“等丧歌唱完,等丧歌唱完……”
“好吧,唱完丧歌,你们就必须跟我走,否则……”
每当这时,我就会醒过来,我不明白等丧歌唱完会发生什么,这种恐怖的事要维持多久呢?
无论怎样,我还是决定回到学校,连续发生的死亡事件,弄得人心惶惶。第一只,第二只人偶已经唱完了丧歌,那么另两只呢?我一边想,一边在走廊里慢慢踱步。
“对不起。”看见对方被我撞到一边,我连忙道歉。原来是璎珞。
“你没事吧,”璎珞露出困惑的目光,“你的脸色很不好啊,”
“我没事。璎珞,听说你要转学是吗?”
她有些尴尬。“是的,因为学校发生这种事,很多人都说这里不吉利……”
我本来想说些理解的话,但一种熟悉的眩晕突然冲击我的大脑,“不,不能啊……”我踉踉跄跄向后退,“青泽?你怎么了?”
“呵呵,你听过人偶的童谣吗?就是张老师和木杉听的那个,很好听的哦……”
璎珞发出歇斯底里吼叫,她用力的撕扯掉自己的头发,满手都是血,然后她又开始拼命的撞墙。我冲过去抱住她,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拼死挣扎。“快帮我抓住她!”
一旁看呆的人这时才蜂拥而上,争斗过程中,我发现璎珞充血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放。
大家好不容易把璎珞按到墙上,这时,走廊窗户上的玻璃突然全碎了,是自己爆裂的。很多人都被碎玻璃弄伤了,璎珞再一次猛的推开所有人,飞快的向走廊尽头跑去。
“快!快追上她!”
璎珞静静站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尖刀,因为光线不足,璎珞的表情显得更为诡异。 “嘻嘻……”她发出孩子般的笑声,和我在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璎珞!别干傻事!”一个同学试图抢过她的刀,被她一刀划破了手臂。于是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
第三只人偶说,我是生气的小人偶,拿起尖刀,自己割断头。
璎珞揪住自己的头发,一刀,两刀,三刀……我听到了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停下!”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我抓住她拿刀的手,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对我诡异的微笑,我一惊,手不知不觉的松了一下,她猛的用力,我突然感到一股热热的东西喷到了我的脸上。
一个圆东西滚向人群,是璎珞小巧的头颅。所有人都尖叫起来,璎珞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我的脸在痉挛,第三只人偶的丧歌应验了……
“你,等一下。”我说。
他停下了脚步。我又看到了他冷酷的眼睛,闪着幽绿色。“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除掉那些鬼?”
“他们是除不掉的,”他轻轻抚摩他的刀,“人偶的歌如果没有完全应验,那就会依然有人像你一样,他们已经答应我了,第四只人偶的歌唱完后,他们就跟我走。”
“去哪里?”
“无人之境,”他笑了笑,“就是从此以后永远的消失。”
“那么就是说没有办法了?只有等到第四个牺牲品死掉,一切才能结束?”我激动的大喊大叫。他依然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带着一点残酷的好奇。
终于我没有任何力气再喊叫了。我无力的跪在地上。“你……”我苦笑,“或许不是人类吧。”
“你说的对,”他回答。“我叫旁观者,除鬼的旁观者并不是人类。”
我默默站起来,向某一个方向走去。总会到家的,我想。
我坐在镜子前。耳边回荡着诡异的笑声。“来吧,人偶的诅咒……”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镜子里渐渐出现微笑着的人偶,他们变的支离破碎。那种熟悉的眩晕又重新来临了。“第四只人偶说,我是绝望的小人偶,找出一条绳,吊在房梁上。”……
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19
不要下载~
路彬收到一封奇怪的广告邮件,邮件的标题是:“下载陌生情人,共度圣诞一夜”,邮件的内容大致是:12月23、24号,网站免费提供情人下载,邮件里有个连接*******
路彬心里好奇,游戏可以下载,程序可以下载,美女也可以下载吗?不会是病毒网站吧。虽然有些担心,转念一想,电脑里有防火墙,有什么好怕的,随手点开连接,进入网页。
网页的右边是一些美女图片,左边用英文写着几个大字,“what do you want ? ” 英文下面有一个选项,“你想要帅哥还是美女?”
路彬选择了美女,进入另一个页面,是年龄的选择,从18岁到60岁都有。“当然要年轻漂亮的”,选择了22岁按下鼠标。页面变成一个大舞台,舞台上面全是美女,身穿比基尼,像是在选美做秀一般,在台上走来走去。鼠标只要点中美女,便自动跳出美女的资料,资料由身高、胸围、喜好、国籍等组成。路彬看得两眼发直,眼前的全是美女,实在难以抉择,心想,“我能不能多下载几个呀?”,脑子刚转过念头,电脑屏幕跳出一个框,上面打着鲜红的感叹号,还有一行字:“警告!只能下载一个”。
路彬挑来选去,看中一个长得很像韩国影星全智贤的,叫道:“就是她了”,话音未落,电脑屏幕跳出一个框,介绍下载方法,文字很多。路彬有些迫不及待,不停按下“同意”,“同意”。最后跳出的是下载页面,鼠标一点,影音传送带跳了出来,路彬开满十条线程,看看时间,看着一个个小方框飞快的被填满,期待着时间快些过去。
路彬一边下载,一边无聊地在网上溜达。忽然,电脑屏幕闪了一下,出现几个血红的大字:“警告!内存不足!警告!内存不足!”,电脑音箱不知什么时候也打开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警告!内存不足,警告,内存不足”
突如其来的刺耳声音,吓得路彬跳了起来,这才想起没有看文件大小,点开影音传送带,这才发觉文件竟然有上千GB。路彬心里有些失落,“文件太大了吧”。正准备退出,电脑屏幕上又跳出一行字,“人命关天,本操作具有危险性,不能停止下载”。音箱里也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声音,“不要呀,不要呀”,听得路彬毛骨悚然,只觉得后脊梁凉飕飕的,急忙关上音箱。
看着电脑屏幕忽闪忽闪的,“人命关天”几个字鲜血欲滴,路彬又惊又惧,头上冒出冷汗,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转过:“怎么办,怎么办?干脆拔掉电源”。正伸手去把电源,电脑音箱的灯又亮了,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救命呀!救命呀”,音箱的控制钮转动着,“救命”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刺穿音箱,电脑显示器也晃动起来。路彬的心怦怦跳着,两腿发软,身体僵硬,手哆哆嗦嗦的拔掉电源线。
音箱的声音没了,电脑静静的呆在桌面,都安静了。路彬像是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惊魂未定。看着桌面上的电脑,生怕再弄出什么鬼怪事情,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
第二天,路彬睡醒,想起夜里的事,心里满是狐疑,有点弄不清是梦还是真。忍不住走进书房,插上电源,打开电脑。电脑像往常一样打开,没有丝毫异样,路彬长舒了一口气。刚在电脑前坐下,电脑屏幕忽然变得血红,一滴滴的鲜血从屏幕上渗出来,紧跟着,屏幕里伸出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掐住路彬的脖子,越来越紧,路彬用力想掰开脖子上的双手,身体后退,把小半截血淋淋的身体从电脑屏幕中带出来,身体只有头、肩和双手,那头忽然抬了起来,正对着路彬。
正是那张长得很像全智贤的脸孔,呲着牙咧着嘴,眼里满是怨毒,看着路彬。路彬听见的最后的声音是:“你害死我啦!内存不够你还下个屁的载呀?”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0
孕尸
殡仪馆新换了一位守夜人,是位年轻的小伙名字叫王明。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看护死尸。
这一夜的风特别大,外面黑漆漆的,天上没有月亮。
停尸间的后院,除了沙沙的树叶声就别无他音。
与这停尸间隔着一道门的前屋,王明端着一杯沏好的热茶细细的品着。
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报纸,报纸头版硕大的印刷字体吃染赫然写着《看更员离奇死亡之迷》“哼当我吓大的?王明把报纸扔的老远。然后,仰身把双脚搭在桌子上,继续品茶。
他这么做只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不久前,这里看更的张伯突然死掉了。尸体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属于窒息而死。但现场怎么也找不到一丝搏斗、凌乱的痕迹,许多人就说这是被鬼魂锁命,但具体是如何还是没人知道。
“咚,咚,咚”有人敲门。王明猛然一惊差点摔掉手中的茶杯。
奇怪?这么晚了谁还会来?领导来查岗?不可能的,那群会享受的家伙比谁跑的都快。
带着疑虑,“谁?”
“我是前院扫地的。”
王明打开了门。一个头发有少许白,年纪五十上下的老头。
“你是谁?有事吗?”王明惊讶的问。
“我是前院扫地的,天晚了来这里歇歇脚。”老头说。
“哦?那您请进。”王明把老人让了进来。但是他心里奇怪,这么晚了这老头还要工作吗?
老头也不客气,象是自己家里一样,大大咧咧的坐在王明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您怎么称呼?”王明一边给老头沏茶一边问。不管怎样这怕人的夜里有个人陪也是件好事。
“叫我张伯好了!”老人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球看着王明。
“啊!”王明惊叫出口,手中的暖瓶险些掉在地上。
“呵呵!别怕,不是死去的那个张伯,这里姓张的老头很多的!”张伯笑他解释着。
王明听后擦了擦惊吓出的虚汗,抖着尚未稳住的手倒水沏茶。
“来,张伯您喝茶!”
“小伙子,不用这么客气!”张伯接过茶客套的说着。
这时外面的风大了些,不一会就狂风大作。似乎要下雨,猛烈的风灌进这个小屋。
将王明扔在地上的报纸掀起老高,那个《看更员离奇死亡之迷》的黑字印刷标题再一次印入王明的眼睛里。
“知道‘张伯’为什么会死吗?”张伯泯了一口茶沉沉的说。
“不知道!死的太离奇了。”王明回答。
“他是让一个女鬼掐死的。”张伯还是那副腔调。
“哦?大家都这么讲,您也是听来得吧?”王明怀疑的说。
“哗,哗,哗”外面嘈杂的很已经下起了雨,而且下的很大。
张伯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我不是听说,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
“不会是真的吧?”王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张伯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就是关于张伯的故事”
张伯是个孤儿,没文化,也没有本事,一直穷着。所以也就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就这样年纪过了也就不再去想了。几年前到殡仪馆做看更人,就在这里看护尸体。
开始他是很怕,但后来逐渐熟悉了适应了,而且喜欢上了这种气氛。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去打开冷藏柜看尸体。其中也有女人的尸体,张伯摸她们,她们也不反抗。他很喜欢。所以这成了一个习惯,后来他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尸做老婆…………
“打住,打住。太荒诞了,太不能让人相信了!不真实。”王明大叫,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张伯阴恻恻的在笑:“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什么办法?”王明很好奇。
“你跟我来。”张伯站起身,向停尸间那扇门走去。
“喂!别开玩笑。”王明看他的举动,心里有些发毛。
张伯又是阴恻恻的一笑,将那扇门打开,闪身进去了。
雨更大了,不时还伴着炸雷。一声声轰击着王明的心脏。恐惧添满了王明脑袋的每一个缝隙。张伯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同女尸做爱吗?这个张伯会不会是死去的那个?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王明一步一步向那扇门走去。每走一步,他就感觉向死神走近了一步。到那扇门的门口,看见了张伯。
张伯站在门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是在开玩笑吗?这玩笑开的可真大。
“差点被您给吓死!”王明笑着揍了张伯一拳。
张伯向后退了两步,仰起了头。啊!他脖子上有勒痕。
王明的脸刹时惨白,本能的向后倒退着。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拌倒。什么东西?
王明摸摸身下的物体冰冰的凉凉的,他往下一看………………
一具尸体,一具女尸。最可怕的是,女尸的腹部高高的隆起。她怀孕了?
“哈哈哈哈,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了,你也不能活着。”
张伯恶狠狠的向张明扑来。
“啊!”张明从噩梦中惊醒。杯子倒了,茶水洒了一地。
外面下着雨,窗户被吹的叮当作响。王明起身要去关窗。忽然!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是前院扫地的………………”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0
谁是鬼!
小红和小蓝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小红是个胆小的女生,小蓝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
一天晚上,小红的爸爸妈妈都出差去了外地,小红一个人在家,这可是搬新家以来第一次自己在家过夜,外面又下着大雨!“好恐怖呀——”,小红越想越害怕。“不行,我要打电话叫小蓝过来陪我!”于是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小蓝家的号码“小蓝吗,我是小红,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来我家陪我过夜,我的爸爸妈妈都出差了不在家,我一个人好害怕啊!”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小蓝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好,没问题,你等着我吧,我一会就到!”放下电话小红立刻就感觉到轻松了许多,想着一会小蓝就会来陪她,心里真是高兴极了,接着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零食都找了出来,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小蓝。
时间过得很快,“咦,已经过了20多分钟了,怎么小蓝还没有到呢?”小蓝的家跟小红的家相距只有大概10分钟的路程,“按道理应该到了呀?”小红有点着急的想。“再等等吧,也许她车骑得慢吧”小红这样地安慰自己。时间又过去了快20分钟了,小蓝还是没有来,小红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刚才的喜悦已经被这40多分钟的等待所带来的新的恐惧所淹没,“怎么回事呀!”小红实在是不敢想,不会是小蓝发生什么事了吧!!!天哪,怎么办,“对了,我应该再给她家打个电话,问问她是不是已经出门了”她拿起了电话筒正准备拨号,突然“当、当、当”,有人敲门!这么巧!把刚刚正准备打电话的小红吓了一跳,“一定是小蓝!”果然,打开门后,被雨浑身淋透了的小蓝进来了。“天哪,你怎么才来呢,我都担心死了、紧张死了!”小红看着小蓝,她的样子真是狼狈极了。“小蓝,真是抱歉,都是因为我害你淋了雨,快点让我给你擦擦干吧。”不一会,两个人就有说有笑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还不时的聊一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刚才还紧张害怕得坐立不安的小红好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了,真是好开心,好高兴呀!“这雨真大
,小蓝,你都来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停呀,刚才我还真担心你呢!”“叮铃... ”“咦,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来?”她门开心的谈话被打断了“一定是妈妈,她想知道我有没有贪玩不学习,嘻嘻...”说着拿起了电话筒,撒娇地说道“喂,哪一位呀..”可是,这一次,她没有猜对,电话不是妈妈打来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瞪大了双眼,张的不能再开的小嘴,脸色惨白的整个人呆在了那里...“小红呀,我是小蓝,糟糕了,外面的雨太大我的自行车坏掉了,再等我一下,马上就修好了,不要害怕... ...”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0
我像你妈妈吗?
在韩国因为14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所以一些高楼都是没有14楼的。
tracy家住20楼,有天晚上她和同学去聚会,很晚才回家,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
她有点怕,就打电话给她妈,说:“妈,我每次乘电梯上楼时都会有怪怪的感觉,现在很晚了,你能下来接我么?“
她妈就立刻下楼去了。她见到妈妈后就挽着她的手,走进了电梯。
到13楼的时候,她说:“妈,就是这个地方每次电梯经过13楼和15楼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冷了很多。“说着,向她妈妈靠了靠。
这时候,她妈妈转头来望着她,说:“你觉得我像你妈妈么?“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0
红的眼睛
阿明上的是夜班,每天都是12点的时候才下班。
每次他经过一个公园的时候总会见到一个穿白连衣裙的长头发女人走进一栋楼里,所以他都是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很曼妙的身材。
有一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了,就跟着那个女人进了楼,看到她最后进了一间房子。他跟到那间房子,把眼睛贴到门上的猫眼,发现只看到鲜红鲜红的颜色。他怕了,就准备走。
这时候,邻居大婶大完麻将回来了,见到他在看猫眼,就很惊奇的问:‘你认识她么,她在一年前已经上吊自杀了阿。“
阿明听了,吓死,立刻就离开了。
第2天,上班的时候他把这事告诉同事,同事听了后很害怕。
他被吓着了,忙问同事为什么。
这时候,同事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别慌,人上吊了以后,眼睛都会变成鲜红色的!!!!“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1
你没有开灯
lily和lucy两个女生在大学里两个人住一个宿舍。
一天晚上,lucy准备去酒吧玩,她问lily去不去,lily说太累了,想休息,然后就lucy一个人去了。
lucy回来的时候都晚上3点多了。她怕吵醒了lily,就轻轻的开了门,没开灯,走到自己的床那,脱了衣服就睡了,她觉得好像碰到了别的东西,但是太累了就没在意。
第2天早上,她还没睡醒,听到有人大力的敲门,她太困了,眼都睁不开,揉着眼睛开了门。
门外站着很多人,看到她都吓了一跳,她很奇怪,低头一看,她浑身是血。
门外有个人说:“昨晚学校发生了命案,让我们进你宿舍看看吧。“
lucy进了宿舍,她这时候才发现,lily已经被分尸了,而她的头就在她枕头上!!
这时候有人大叫了一声。
大家看他的手发抖着指着墙上,原来墙上用血写着一句话:"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开灯!!!“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1
敲地板的手
小黄最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为了方便,在离单位不远租了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此房带装修有七成新。刚开始的工作很忙,回家都11点多了,小黄总是倒头就睡。一个月后,所有工作都上手了,正点下班后,和朋友一起泡泡吧,诉诉苦。
一日,在酒吧与朋友分手后,小黄独自一人回家,那日有些微醉,没有冲凉,便躺到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地板有人敲打的声音,小黄打开灯,寻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导常,就继续睡了。敲打的声音不一会又响起,小黄不耐烦地用被子蒙上头就睡,心想明天一定要问问楼下人,三更半夜,敲些什么。伴随着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小黄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小黄便敲响了楼下的门。大约敲了5分钟,隔壁的阿婆打开门“敲什么呢,这间屋子还没租出,没人啊。”
“没有?可昨晚谁敲了一夜。”
“我老婆子可同听见什么声音。”老太婆关上了门。
小黄唠叨了几句,也就去上班了。
可到了晚上睡觉,那种觉闷的敲打声又出来了。还好第二日是休息日,小黄只能打开电视,将声音开大,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肚子火气的小黄找来了管理员,非得让他找开那间没租出的房间。
管理员打开门,小黄头一个冲了进去。结果,只能目瞪口呆。这竟是一间毛坯房,哪会有什么人敲打。不死心的小黄继续问了左邻右舍,大家一致说没听见怪声。无奈之下,小黄只能回房。看着地上铺的地板,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几晚,敲打声明明是从楼下传来的,可空闲的房间,谁那么无聊?
想着,睡意袭来。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晚上。随便找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小黄搬过椅子坐在房间里等着声音的出现。21点正,椅下的地板传来熟悉的敲打声。小黄一个箭步冲下楼再次让管理员打开空房,依然空无一物。
“你在寻什么开心啊。”管理员不满道。
“有人,一定有人。”小黄自言自语,突然一把拉住管理员:“跟我上去,你自己听听,一定有。”管理员被小黄硬是拉了上去。二人坐在房内,一片漆黑,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突然,清晰的敲打声划破寂静。小黄猛地跳起来。
“开灯,快。”管理员惊呼。
小黄打开灯,敲打声立即止住。
“你跟我下楼,一定有人恶作剧,这次非得找到他。”小黄叫道。管理员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地权看,然后回头望着小黄,一字一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板很高,比普通人家的高。”
“那又怎么样?”小黄不耐烦的问。
“很高,很高。”
“那是装修风格,你到底去不去抓人,再慢又要让他跑了。”管理员并没有理睬小黄的叫嚷,只是顺着房间走了一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开始挖地上的木板。
“你疯了。”小黄拉住他。
管理员却推开他,继续挖。
“啪——”一声,长条的地板被折起拉断。
“你到底在做什么?”小黄搬过管理员的身体,看见他那张脸变得说不出的恐怖与惨白。
管理员指了指地上,颤动的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小黄的视线顺着他的手一看,整个人完全僵住,充满血丝的眼里布满恐慌。拉开的木板下面一只女人的手掌。
苍白的手显然是被药手泡过,没有腐烂也没有臭味,就这么孤伶伶地躺在地上。
小黄再也抑制不住尖叫起来。
警察合力搬开了所有的地板,下面是具被肢解成十三块的女尸,却独独少了头。死者是一然叫华的女子,是一月前失踪没有下落的沈某的妻子。
二个月后,沈某终于说出自己失杀死妻子的事实,事后,怕运尸被人发现,就想了这种办法处理了妻子的尸体,并带着她的头。丢到了河里。、
小黄最终退掉了房子,辞了职,搬回与父母同住。
在后来的有一天,一只包裹箱放在他家的门口,箱上没有注明任何发送地址,只简单地写了小黄二字。小黄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个用黑布包住的东西及一封信,信上像是用血写成的三个字:谢谢你。依然是没有注明地址和发信人。小黄打开黑布,在看清东西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黑布里裹着的,是一颗腐烂的,女人的头.
动机不纯
发表于 2006-3-27 02:21
夜来尸吻
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即使路遥费马力我也一定要在中秋这天回家乡一趟。起码我们间的距离还是局限于中国大陆境内,比起众多花好月圆梦难全唯有金樽空对月还要自欺欺人地说对影就会成三人的那些朋友来可幸运多了。
至于我的这一次探亲行动会演变成为我人生最大的一次奇遇,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或许上帝早知道,可他不够意思没通知我,所以才让我终于有了这次执笔机会。坦白说,这种机会还是少少益善。
我的家乡是在一个乡下的小村庄,我在这纯朴而贫穷的地方过了纯朴而贫穷的童年。后来我成为了村里第一位大学生。村里人以我为荣。我再回来时就少了那份曾经的无拘无束,而多了一份无从所适。岁月改变了人的命运,又和命运一起改变了人。
所以,我回来时的场面和例行公事般的问答变成了最没有记述价值的一环,从略。
事情还是从我回来的第二天开始讲起
那天就是中秋节。我们村子的传统是逢年过节时就要去先人的坟前拜祭一番,有点像又过一个清明。所以中午时分我们和许多家庭一起上山去了。其实我们的住处就和山亲密接触着,所以很近。昨夜的雨将路变得更加泥泞,只有走在这种路上我才有回到家乡的感觉。这样的路对我来说是直通童年时光。小时候每次去上坟都是一路哭叫,回家后仍心惊胆颤还要再哭叫,胆小如鼠的我是多么可爱,现在成年了就没有了那种乐趣,我看着前面阴森森的墓碑群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帅哥看见老婆婆。家人虔诚地在坟头祈祷烧香时我就心不在焉地到处看。
无意中,我在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座孤零零的破烂荒坟,小小的,草草的,满载着粗制滥造的敷衍感觉。而且没有祭拜的痕迹,这在我们这里是罕见的伤风败俗。一般说来,要么就是这家人全死光了无人能来——真是悲剧,要么是其家属大逆不道置之不理——更悲剧。总之很另类。我闲得无聊,问父亲道:“那是谁的墓?怎么好像没人来?”
父亲忙里偷闲很给面子地用眼睛瞟了一下:“不知道。” (
我们家的邻居——他家先人和我们家先人也是邻居——拔舌相助道:“那是一个流浪女孩的,上个月她来到我们村,后来病死了,我们就帮着修了这个墓。”
“她没有家人?”我觉得凄凉。给小坟加了把土聊表同情。
“没有,她死后也没人找来过。是挺惨的。”说着邻居很善良地把燃剩的一两张黄裱纸顺便烧给了这孤独的灵魂。我也参加了一份献爱心活动。
忽然我注意到了坟墓的土极其松垮——不是那种水土流失型,是很不自然的破坏型——这么说吧,我一看之下的感觉是好像曾被人挖过!这么一想,我全身都很不舒服!
邻居也看到了这痕迹,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道:“这种简单的坟常会被野狗什么的给扒坏。”
我同意了他的说法,因为这种坟里不会有值钱东西陪葬,有智力的人是不会来白费力气的,会来光顾的只有低等动物,我更觉得这女孩惨了。当然我能做的也只有同情她。虽然这是毫无价值的
(2)
离开坟地就径直回家。乡下的中秋之夜相当热闹,比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和本故事的关系就比细菌还小,再从略。
夜里我的梦境中竟出现了那座坟墓,醒后直感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了,早上我要去会会老朋友们。穿衣时偶然地,我发现自己的校徽不见了。一定是昨天上坟时弄丢在那里了,都是父母说我应该戴上校徽给先人们看看让他们骄傲一下才会出状况。这校徽对我是蛮有纪念价值的,于是出门后我马上跑去墓地找。
在去坟地的路上,我看到有一大堆人围在一起不知所为何事,好奇的我中途变节先去看个究竟,走近来发现有不少老友也在人群中,而处于当中众人簇拥的主角竟是位老而不掉牙的婆婆,她的外形出于敬老原因就不加以描述了,总之叫人一看之下会联想起棺材和酸梅干。看样子她该是在讲故事给大家听,因为我想不出更多老婆婆会被多人围绕的健康原因。
看来我想的也没错。老友之一一看见我,就笑着招呼道:“阿正,你过来听听这老太太在说些什么!”
我对听一个老太太讲话的兴趣指数是负的。所以我不屑一听,但不等我拒绝老太太却先声夺人地说了:“这位年轻人,你有兴趣成仙吗?”
这话像*女的手牵住了我的步伐,我一时回不过神来,身边的人们就笑了起来,老友之二用嘲弄到家的口气对老太太说:“我们阿正是读书人,他会帮我们拿主意的。”
我静下来问:“老太太,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我有一种方法,只要你诚心照做,就一定可以延年益寿,还能飞升成仙!”老太太误以为我乃知音,大声告之,然后满怀希望地看我。我知道,她也明白我的知识分子地位,要是说服我,就有希望拉拢更多人。
而我从她这三言两语中也迅速判断出了她的用意,我不禁火上心头,我想到了近年来一个家喻户晓名扬四海的词:**功!没错,听这老家伙的话就是在宣扬这个!或者就是类似的邪教思想。我们这地方的人民虽不至于像原始人般闭塞可也不是很发达,要蛊惑人心在这里效果当然比城里好,利用人的单纯,这一点尤为令我愤怒。
相信大家都知道**功是什么东西及其性质,我看到有关报道时就很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法教,可以骗得人像对待树木一样把亲人乱砍滥伐,又会有这么多的无知份子奉若神明。我最反感的事想不到竟搞到我家门口来了。还要算我一份。我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要拯救迷途众生,起码不能让我的乡亲们上当。
于是我尽量控制情绪问道:“什么方法?”我要在她说出来之后给予合理又不留情面的批揭。我已经认定她是邪教份子了——真可悲,这么老了还做得出这种事。
(3)
老太太见我很有兴趣的样子马上现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表情,我朋友已经笑着提醒我了:“喂,你可听仔细了,然后乖乖照做啊!”
这时我觉得很欣慰,因为从他们的态度看来完全不把那所谓仙法当一回事,觉悟如此之高真是可喜可贺。这老太太也太失败了,连这点说服力都不具备还来干这一行——也幸好她不具备。这么想着我觉出她要说的方法肯定有什么地方很令人难以接受。
果然,她的话震撼了我:“你只要在每天夜里,固定地找一具尸体,再嘴对嘴地吸它的尸气——男的最好找女尸——慢慢地,你可以成仙了。”她讲得极认真,好像妈妈在告诉我饭前便后要洗手。
我边听边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画面恶心之至。我身边的人则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还阴阳怪气地说:“还好,只是亲嘴,没叫我们去和尸体交配。”更多人大声地笑和叫。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信她的话了——首先在乡村,挖人尸体是大忌,其次只是想想就要呕,何况去做?所以虽然农村人较迷信也不可能有勇气去做。
其实这鬼话并非她首创,我以前也看过类似的报道,讲一个傻瓜听信骗子的鬼话真的每晚掘坟找女尸,而且是和它交配——还不如老太婆说的文明。我没想到原来**功还包含这么诡异恶心的一环内容,真是无奇不有,叹为观止。不过想想那些自焚自杀的例子,相比之下也不算太特别,物以类聚吧。
虽然在场的人看来没一个信,但我还是要防微杜渐,免得这离奇说法也有人接受——不是没可能。我尽量尖刻地说:“老太太,您也不年轻了,怎么您不去成仙呢?”
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我满以为她会下不了台,没想到她竟很严肃地说:“我是神的使者,我要把更多的信息带给劳苦大众。”慷慨激昂有如“为了新中国,冲啊”。
不过老家伙还算精明,看得出包括我在内这里没一个识货的,她转身叹息着离去了。我在她身后大声道:“老人家,不要再搞这些无聊的东西,别再骗人了!”
她回过头对我冷笑一下:“哼哼,还不知道是谁无知呢。”
这人真是无可救药,我大声道:“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事!”
老太婆不再回答什么,走远了。我问大家:“这人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几天前来到村子里的。成天到处和人说那套话。”
我才知道原来这谬论的传播不是今天才开始,所以我马上实际地给我面前的众人开讲座,我认真严肃地把这个邪教动手术般解剖给大家看,并结合了许多方面的事实和权威人士的呼吁来加强说服力,就好像传媒做的那样。我相信我这么做是有一些效果的。
当我口干舌燥地回到家时,已是大中午了,我边吃饭边不忘把这思想也向家人们灌输,我觉得自己是慈悲的千口观音。
下午我准备睡午觉时猛然想起找校徽的事给忘了,真是舍己为人啊。我马上再跑去墓地。
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环境是会影响一个人的,当我独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坟地里时,我也忍不住不寒而栗。看着众多埋藏着没有生命的肉体的坟包,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我要尽快离开。我仔细地找,也很顺利很快就找到了校徽。我马上准备打道回府,在我跑过那个昨天看见的流浪女孩的孤坟时,我不禁放慢了脚步。
我看到在坟边的泥土上有很清晰的脚印!而更清晰的,是我一望便知的挖掘痕迹!
这坟本就是随随便便的产物,构造自然差得可以,简单说来就是一个坑,一口薄棺和一堆黄土的自由组合。所以稍微有人对它动过手脚就会显而易见。我看到这没有墓碑的黄土包坍塌了半边,脚印从坟边通到坟上,可以看出是有人在上面用力残踏过,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拿个坟包来玩,所以应该是有人想尽力把土重新压实。为什么要压实它?如果是学雷锋的话应该不至于高抬贵脚来做那么委屈吧?所以很可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后匆匆忙忙地草草了事的后遗症。对一座坟会有何不轨?盗墓?有东西可盗吗?
我又想起了在我昨天来祭祖时就看出这墓有过不妥,当时以为是动物所为,现在从脚印上判断必定是人!这么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更觉得恐惧了,是那种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围住的恐惧。我不再逗留,撒腿就跑。
(4)
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去破案吗?只凭那点线索?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我觉得很烦。
跑过一户人家时,我忽然注意到了放在门口的一双鞋,鞋上乱七八糟沾满泥土——我马上联想到了那座坟,难道就是这户人家所为?要是在侦探小说里,或许可以设法分析一下泥土的成分对比一下脚印鞋印等等,但我们这毕竟是农村,别的不说,我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拿走人家的一双鞋去调查吧?但我也因此注意上了这一家。
“阿正,去哪?”我一个朋友过来问。
“这家住的谁?”我问,我对村里的人家不是都熟悉。
“大丙啊。干嘛?”朋友说,“哦,你不是想把和我们说的那套理论再去说给他听吧?你也别太累了。我们信你不就行了?再说你讲给他他还未必信。前几天老太婆传教时,就数他听得最投入了。我还看见他追着老太婆问长问短呢。”
朋友的话让我心里一动,我猛然想到了刚才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人掘坟动机”,现在联系起来想发现非常通顺,简直一切谜题都迎刃而解。我设想,大丙误信谗言向老太婆讨教,老太婆就指导他该去挖哪座坟——正好是那座孤坟。于是他每夜都去吸“尸气”,于是他每晚都要挖开墓,于是他要用脚踩着把墓复原了,于是鞋上满是泥……竟然全部吻合!
我几乎可以断定犯人就是大丙了——这里补充介绍一下这人——也没什么好介绍的,一句话,一个年过半百孤家寡人的无知糙汉。不过单单想就认定是他,并无真凭实据。我也不敢真把自己摆到神探的地位去,我该怎么做?
猛然地我想到,如果我推理得没错那么大丙今晚应该还会去掘坟,我起了一股冲动——我要亲眼去目睹!只有这样才能弄清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即使正如我所料我也没有进一步的办法——当场抓住他吗?搞不好反被他干掉。教育说服他吗?我实在没有这把握。拍下他的丑态作罪证吗?真遗憾我没带相机来。
所以暂时决定的办法是,我还是要先用行动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等终于能肯定就是他了再进一步采取行动,也免得还不明真相就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也许还是冤枉了人家——毕竟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测。
这么决定后我感到了一阵异样的刺激,我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告诉几个老友知道好发挥团结的力量,最后我决定还是算了,这么前卫的事实在不适合民风淳朴的他们参与,我管我的作法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而且我只是准备暗中监视取证而已,人多还碍事。
(5)
我心惊肉跳地迎来了夜晚。如果我的计划被父母知道的话那我这辈子都没希望去了。所以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我离家出走在夜路上为止都一帆风顺。
这也意味着,要是我出了事,没有人会知道我的下落!这点是很严重的,不能不防,所以我随身带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镰刀以备不时之需。我的行动也很小心谨慎,一路上我都像在摆脱跟踪般闪闪躲躲,尽量挑草丛来走,不然要是和我的监视对象不期而遇不就完了?
直到我抵达坟地都没有遇上大丙。真是可喜。我在那个惨遭玷污的荒坟附近找了一个很合适的茂密树丛钻了进去作为隐蔽据点,我静静等待着将会发生的一切,在回乡时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种特务经历,人生真是奇妙。当然,这时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接下来还会发生那样的事!
话说我在树丛里闷着滋味实在不好受,时间像负心的情人一去不复返,大丙一直没有出现。我有点怨恨自己的没事找事。搞不好要在这露宿风餐一夜了,当我在心里自言自语时,由近及远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期待已久的大丙来了!
我相信夜色加上障碍物大丙是发现不了我的。我看见他左顾右盼像潜入室内的窃贼般迅速来到了那座坟前,然后他举起带来的铁铲一下一下地开始挖开坟墓,第一次看到这么充满恐怖色彩触目惊心的真人真事,我的心跳声险些严重超标泄露出我的存在。
那个简陋的墓很快被挖得现出一口薄棺,大丙扔掉铁铲费力地将棺木拖出,棺材被平摆在了露天旷野上,他很轻易就打开了棺盖,双手伸了进去,把一具衣着破烂的女尸抱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的一切推论都被证实正确了。我来不及佩服自己的头脑,因为眼前的景象是如此古怪,超过我接触过的一切鬼故事,这就叫百闻不如一见。
大丙将女尸放在地上,借着月光我看清了这位人死了还晚节不保的悲剧人物的尊容——坦白说,是一个相当秀丽的女子,皮肤不知是因为天生还是因为死去的关系在月光映照下格外白皙。而且也看不出有丝毫腐烂……很奇怪的是,让人一见之下真有一股冲动想要吻她——起码大丙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他的样子与其说是为了练功而勉为其难还不如说是在尽情享受那种快感。
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这情景,我会以为这人有“恋尸癖”这种变态性倾向,但这时我清楚知道他是邪教的牺牲品。虽然眼前这画面很有点像恋人间的亲昵,但一想到事情的本质,我实在忍不住要呕吐!我的确干呕了几下,还好没有实质性事物外流,不然难保不会暴光。
我定定地看着大丙投入地“吸着尸气”,只盼尽快结束,不要再折磨我的视觉神经。忽然,我的全身像被雷劈到一样猛震,我差点大叫出来!
我看到,那具女尸的手慢慢地向上抬了起来,眼睛也在慢慢地睁开……我不能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而大丙闭着眼仍然在吻着,没有任何察觉,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因为那双手绕过了他的脖子将他环抱住了——情形一如接吻时女方的自然动作,但我想大丙和我一样绝感不到丝毫温馨!看得出大丙瞬间魂飞魄散,他用力地想挣脱,但竟被抱得很紧无法得逞,接着那女尸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大丙反压在了身下,大丙四肢狂舞着,慢慢地,他的动作静止了,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绝望的光芒消失了,他的生命消失了!他一动不动。
我已变成了塑像,再难以挪动半分。那女尸——还能称为女尸吗?她是僵尸?我忍住不昏过去。这时忽然一个人声响起:“你终于起来了!”——几乎把我骇死——我听出来,是那个宣扬邪说的老太婆的声音!我看见她健步如飞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她果然和这事有关!
更出乎意料的是发生了,那具女尸一见到老太婆就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一开口就震动了我:“妈,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救我?”
妈?那个老太婆是这女尸的妈?没等我疑惑完,老太婆已抱住了女儿笑道:“没办法,肯帮忙的人太少啊,只有他一个,不然你可以更快复活。他也不用死了。”
“他真的死了?”少女踢了下大丙丑陋的尸体。
“他一个人的阳气全部给了你,怎么还能活?”老太婆道。
“哼,”少女娇羞地,“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活该!”
两人说笑着,抬起了大丙的尸体,扔进了棺材里。再把整个坟墓还原了。我相信大丙在掘坟时绝对想不到,他其实是在自掘坟墓!
我脑袋一片空白,我不能思考任何事情,我最担心的是自己会被发现——看来应该没有,不然,我……快滚快滚,我默念着。同时握紧了手里的镰刀,万不得已时也只有拼命了!
好彩,她们把坟墓弄妥后没有再逗留,就要向坟场外走去。我暗松了口气,几乎瘫倒了。
忽然,又一个意外袭来,老太婆忽然回头,对着我藏身的树丛大声道:“小伙子,你错了,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啊,哈哈哈……”
我真正瘫倒了!我的手因为汗出太多已握不牢镰刀了。但老太婆说完话后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就带着她的女儿走了。
从此,我再没见到她们。
大丙神秘失踪的事在村里引起轰动,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我没有透露任何事情,因为是不会有人相信的,说了还会因此遭人怀疑。反正大丙已经死了,呆在墓里不正是死得其所吗?
至于我的那次怪异遭遇,我至今没有任何科学解释,而我所拥有的概念也完全是来自那对母女的对话。相信大家也能从中体会出一鳞半爪,就不多说了,再多一点的想法,我也没有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家乡,像逃难。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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