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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d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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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师★ 更新第14.15两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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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4 23:0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交易 第十一节 循迹而至


“什么事?不要着急,你慢慢说。”司徒焱焱绝对钦佩这个曾跟她吵过嘴、动过手的小鬼对公子白的忠诚度,看李宠如此着急安慰了他一下。

“我能不急吗?估计这会儿老大已经在魔界受刑了,真是命苦啊!还不如魂飞魄散呢!”李宠是带着哭腔说的。

“怎么回事?公子白在魔界?!”商瓷和司徒焱焱几乎是喊出来的,如果公子白的魂魄在魔界,那他们也只能瞪眼干着急,魔界可不是旅游区说去就去的地方。

李宠发动了冥界和三仙庙的力量进行全城搜索,啸月知道公子白出事也放下修行调集了附近的妖狼帮助搜索。这一搜索几乎翻遍了全城的椅角音昊,那些平常连鬼都不去的地方也被搅和得鸡飞狗跳。但是偏偏公子白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商业区人气极重不说,外面还是游魂施放的浊气,在白天的时候鬼和妖厌烦人气和污染没有进行详细的探究就放弃了,所以没有发现那里的异常:虽然没有找到公子白,冥界和仙界的收获可不少,这一次清查使许多隐蔽在暗处的游魂和魔怪等等非法居留着或者虽然合法居留但从事非法勾当的鬼魂妖怪纷纷落网。正是因为这样,在啸月的妖狼兄弟们“亲切”的问候下,终于得知魔帅卡德悬赏公子白的事情,以及有过两个游魂打听到此事,而且那两个游魂还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以此推断公子白的魂魄一定是被游魂捉了去,从时间上分析很可能已经到了魔界了。

听了李宠的报告,商瓷和司徒焱焱总算明白了游魂拘公子白魂魄的用意,继而同李宠一样为公子白的安危担忧起来。

“不得了了!如果小白真的被带到了魔界,我和你都没办法,谁到那去都是送死!如李宠所说这样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呢。”商瓷对司徒焱焱说。

“就这样放弃,就这样被两个游魂戏耍了?还搭上公子白的一条命?我不甘心!”司徒焱焱也认为公子白没救了,并且为此深深内疚,火红色的头发成了一头乱闪的火苗,马上就要失控了。

“我来不是看你们给公子白致悼词的,我立刻回去带上妖狼族的战士杀入魔界,不救出公子白也要为他报仇,妖狼族的朋友我啸月的兄弟谁欺负他我就跟他没完。如果你们有良心就马上跟我走,你们来不来?”一直没出声的啸月说憋着一肚子火,不是旁边有一个比他火气还足的司徒焱焱他早就发作了,不过他的想法确实惊人,与魔界开战那效果绝对比世界大战惊爆。

“我点齐三仙庙的人马一起去!”司徒焱焱认为是自己硬把公子白扯进来的,所以有援救或为他复仇的责任,即使对手是魔界的卡德和他的混乱军团也在所不惜,恩怨分明是灵界最基本的法则。

商瓷一见事态严重,妖魔大战一触即发,而且起因是因为一个人,搞不好人界就成了双方战场,人类文明又得后退五百年了。“千万不要冲动,你们冲过去也不一定能救小白,搞不好连你们也搭进去了。我跟仙界联系一下,通过外交途径和魔界那边谈一谈,希望可以把人要回来:”商瓷劝阻司徒焱焱和啸月。

“胡扯!魔界会买仙界的帐?妖狼都可以成佛!你要是怕死就留在这里:不用找借口!”啸月不太了解商瓷是何许人也,直接用眼神和语言给他双重的鄙视。

“商瓷,我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你能活到现在凭的是贪生怕死的本事,鄙视你!”李宠对商瓷的态度非常的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听我解释……”商瓷的大局观不被各位接受,急于解释。

“没时间听你唠叨了,我们走!”啸月开了妖力空间招呼着李宠就要出发了,通过空间的入口可以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妖狼战士已经列队待发了。

“慢着!情况还不是那么坏。”一根木杖拦在了啸月的面前,阻止了他进入妖力空间。

“土地公公,你阻止我什么意思?别忘了,没小白你也当不上土地公公。小白出事了你不管,还不让我管,有点过分吧?”啸月盛怒之下见谁骂谁。

“啸月,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呀。你们遍城的收,我也没闲着。早上听说是公子白在北墟悬赏游魂的事,我就帮着查游魂的下落。游魂没找到又听说他的魂魄被拘,你们刚才说的情况我也掌握了。在你们吵的时候,我到北墟的风流榜前去看了,卡德悬赏公子白的告示还在,情况还不是很坏!”文老头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说卡德悬赏公子白的告示还在?没有消失?你确定!”商瓷急切地问,司徒焱焱也十分关注。

“我确定!我刚从那里出来。”文老头回答,“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谈把,在医院得楼道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见到啸月漂亮的女护士会尖叫的。”

接受了文老头的建议,众人把谈话的地点换成了商瓷的宿舍。听说卡德悬赏公子白的告示还在,司徒焱焱和商瓷都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知道小白出事就到医院来了还没来得及去看看。看来事情还没坏到家。”商瓷略微地松了一口气。

瞧着李宠和啸月迷惑的神情,司徒焱焱解释道:“凡是在风流榜上发布的悬赏告示,如果悬赏事务结束的话就会自动消失。有句话一直在北墟流传,‘不怕榜上有名,就怕名字下榜’意思是说在榜上被悬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榜上的名字消失,那就表示悬赏事项完成,被悬赏的人已经被处理了。公子白的名字还在榜上就表明魔界还没得到他拘走他魂魄的两个游魂可能还没有到达魔界。”司徒焱焱在没转世前就是北墟的会员,对北墟的规矩比较了解,但转世她的卡片就失效了,所以一直无法到北墟去,当然也就无法去看风流榜。

“那就是说,拘走小白魂魄的那两个混蛋还没有到魔界去?”啸月恶狠狠地问,谁都知道他在心里打什么主意,游魂有难了。

“没错!不过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逃到魔界去。所以我们要部署一下。”商瓷提议“这个城市有两个通往魔界的入口,我和啸月带着一部分人手分别守住,司徒焱焱和李宠领着剩下的大部分人手继续在诚内搜索,即使不在城内找到他们也要逼他们尽快越境,双管齐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捉到他们。文老就负责两方面的联络:”商瓷很快的分配完了任务。

这个计划比较周详,通过城内的密集搜索可以找到公子白的踪迹,如果不成功的话还可以对游魂产生心理压力,让他们感觉到危险而急于逃到魔界去,那样商瓷和啸月就可以在魔界入口处拦截他们。商瓷的计划得到赞同,大家立刻分头行动。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在商瓷和啸月没到达魔界的入口前,几道魔影越过了边界,而魔界一边也集结了大量的魔族军队,混乱军团的大旗高高飘扬。

司徒焱焱和李宠再次分派了冥界和三仙庙的人马出去搜索,他们两个也加入了搜索队伍。以前他俩还为了清灵子大打出手,现在居然为了公子白走到一起来了,真是世事难料。搜了近两个小时,他俩来到了公子白躲藏的商场。

李宠望着商场中往来不断的人流,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商场总是那么多人,天天搞得乌烟瘴气,真是鬼见愁啊!人跟鬼就是两样,总爱扎堆儿!”

司徒焱焱仔细看了看,商场内外确实是乌烟瘴气,但这些浊气聚而不散,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不禁心生疑惑。“你看整个商场向外扩散的浊气都被商场外围的一层同样的气网阻挡住了,一点儿也不向外扩散,有些古怪。”

“确实有点儿古怪。”经过司徒焱焱一提醒,李宠也觉得异常。

若不是司徒焱焱对两个游魂有所了解,她是不会对这些浊气留意的,换做其他搜索的鬼卒和妖,即使注意到这里有大量的浊气异常,也不会在白天商场内人如潮涌的时候进去察看,毕竟他们的道行和法力不足以让他们像司徒焱焱和李宠一样毫无顾忌。

“我过去看看二”李宠为救公子白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飞身飘向商场,司徒焱焱随后跟进。刚一接触浊气,李宠就像撞上高压电网一样,在一阵火花狂闪后给弹了回来,浑身还冒着丝丝的白烟,看样子不胜痛苦。司徒焱焱见状急忙挥出一道红光将他罩住。在红光之下,只见两团灰黑色的气体粘在李宠的身上不断侵蚀他的灵体。

“涤尘除秽,焚污炼垢,莫如真火!”司徒焱焱双手一合,施展出“洁尘净火”罩住李宠的红光大盛,眩目红光过后李宠身上的两团气体消失无形。

“没事吧?”虽然第一次见面就以互殴开始,但无论从道行、年龄还是从公子白对三仙庙的情分上说,司徒焱焱对李宠都应该爱护有佳,尤其这次公子白出事她也有责任,所以眼见李宠受伤司徒焱焱十分关心。

“应该是和缚灵魔障类似的法术,专门阻隔灵体的。没想到浊气也能这样用,还真霸道!”李宠一边调息一边说:“还好有你在,不过你这招儿温度实在是有点儿高,险些成烤鸭!还是要谢谢你,差点阴沟里翻船呐!”

“没什么。跟他们交过一回手,不然也不能及时应付。这种销魂腐骨的浊气就是他们的招牌。整个商场都被封锁起来,估计跟公子白有关,没准这小子暂时逃脱了他们的控制在这里藏猫猫,不然他们不必大费力气的封锁这里,早就带着公子白逃向魔界了。”司徒焱焱快速地分析道。

“有道理。不然他们没必要留在人界冒险,而且还设这种阻隔灵体的网。看来老大在没了法力后还没变傻,知道躲在这个人多气杂的地方。”李宠同意司徒焱焱的分析。

“你老大要是傻,世上还有聪明人吗?我在这里看着,你赶快叫人马包围这里。”司徒焱焱对李宠说。

“好。我马上发信号!”李宠应声回答,开始施法准备把信息发出去。

一般的单一性法术很快就会完成,但这次要把消息发布给全城的鬼卒和妖,就需要很多法力和时间,但李宠的法术快要完成,信息即将发出的时候异变突起。唠!澎!”商场内接连两声巨响,接着警铃大作,商场里的人如同被猎狗追赶的野鸭般从商场的几个大门奔涌而出,追在他们后面的是滚滚的浓烟。

奔涌的人群打断了李宠的法术,而司徒焱焱干脆飞身到空中避开了逃命的人群。好在人们只顾闷头逃命,没人有闲工夫抬头向上看。司徒焱焱在空中观察了片刻脸色大变:“商场里有魔族的人。估计是卡德派过来的,不用问是冲着公子白来的:赶快进去,不然就让他们抢先了!”招呼了李宠一声,司徒焱焱再次施展洁尘净火,一道硕大的火球脱手而出,将缚灵网烧出一个大洞,李宠跟在她身后直射入商场里面。

司徒焱焱破往而入的同时,一直隐藏在旁边楼顶角落内的两个游魂也有所察觉。

“净天,商场里突然大乱,缚灵网也破了,是不是有人也在打公子白的主意,赶快过去看看吧!”净地伸头看了一眼商场,不禁催促起净天。

“消息会传的这样快?这公子白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净天心中也有疑问,想了一下对净地说:“不知是什么来路的,没准想捡现成的便宜:我们过去看看,行事要隐蔽些,先保存自己再作打算,明白了吗?”

净地点了点头,随着净天向商场飞去,在路过缚灵网的时候他们俩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把破了的洞修补上。他们宁愿公子白让别人捉了去领赏,也不想他趁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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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4 23:0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交易 第十二节 鹬蚌相争


公子白躲进商场后不见游魂追来,本想趁机溜走,但发现了游魂没有追来,而且商场外又多了一层包围网后没敢轻举妄动。这五个多小时,他一直在商场里面四处游走,希望找一个鬼魂、妖精什么的给他传个话出去,结果这个商场里面除了人外什么灵体都没有,让他大失所望。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又想附在某人身上给陈玄、商瓷或者清灵子打个求援电话,结果在百余次失败后放弃了。

自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公子白求助无门之时,十六个卡德闻风派过来的火魔寻到商场外面。经过十六个火魔的集体智慧,判定了商场外面缚灵网的性质,也推断出公子白在商场里面的可能性极高,于是十六个火魔附在购物者身上悄悄进了商场。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公子白并把他带回魔界,这样卡德大人就不用费劲去实现他的悬赏了,这种捡便宜、耍无赖的事情也卡德是乐此不疲的。没办法,魔界与人界的空间壁障被做了限制,高级的魔族很难通过,不然卡德早就派大军过来屠城了。

火魔进入商场后,离开人体,分头控制了各楼层并展开搜索。公子白正为变成了灵体后连烟都吸不了而在香烟专柜边上发愁,就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寐,回头一看,可不得了。两个足有一人半高(二米四、五左右)笼罩在模糊的火影之中的巨型直立行走的晰蝎,正用六只碧蓝色的眼睛死盯着他。扑面而至的气息表明他们是魔族,从神态上看绝对不是来请他吃饭的,公子白在没有被合围之前迅速逃窜幸好魂魄可以穿过大部分的人体和物体,公子白在十六个火魔的围追堵截之下虽然仓皇如漏网之鱼,却没有束手就擒。捉迷藏进行了半个小时,火魔急了,他们的身体虽然可以附在人体上,也可以隐形,但也是肉体和魔灵的结合,并不是单纯的魂魄,所以不像公子白那样可以自由穿梭,行动起来束手束脚。更为不利的是,他们不敢在这个时间在商场里现身,因为一旦在公众场所露脸势必引起人类恐慌,随之而来的就是前来清除他们的法师或者神仙,在人界他们是不受欢迎的。双方就这样又在商场里转了两圈,公子白固然是险象环生,火魔也是投鼠忌器。这时,受商场内消防警示牌的启发,火魔的集体智慧再次发挥作用,让他们想到了把商场里讨厌的人类赶走的好办法―火灾。

两个火魔化成两团烈火,从商场的天花板上冲出来,一头扎进电器展台,立刻就有上百台电器起火爆炸,接着两个火球又冲进了服装专柜,那里顷刻成了火海,呛人的浓烟紧跟着弥漫了整个商场。几十个人在瞬间受伤,商场内消防警铃大作,所有人员立刻向外逃离,一场火灾发生了。商场在几分钟内成了无人区,火魔放开了顾忌,大可趁火打劫。

司徒焱焱冲进商场时,商场内已经空无一人,到处是烈火浓烟和自动水龙喷洒的水花。李宠见四下无人,干脆现身出来扯着嗓子喊他的老大,叫了几声后竟然真的有了回应。司徒焱焱和李宠循吉而去,越过两个楼层就看见公子白迎面飞过来,在他的后面追着四只巨型晰蝎。公子白看见李宠和司徒焱焱高兴得连北都找不到了,停在原地手舞足蹈。追在后面的火魔可不惯他的毛病,四条冒着火星的长舌头照着公子白的后背卷了过来,打算将他生擒活捉。

司徒焱焱的反应绝对是一等一的快,心念一动已拦在公子白和火魔的中间,一手挥出火云抵挡四条火舌,另一只手抓起公子白的后心把他向沙包一样扔给李宠。

火魔一见有人挡道;也毫不含糊,伸出去准备活捉公子白的舌头上立刻冒出灼热的赤焰,要把挡道的司徒焱焱蒸发掉。

公子白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地翻着跟头向李宠飞了过去,李宠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他。

“小李,你们可算来了!晚一会儿我就撑不住了,这飞来飞去的挺累人的!”公子白还是头一次和李宠做这种深情的拥抱,忍不住多抱了一会儿,以前他和李宠只是神交,根本没有身体接触。

“老大,你没病吧?赶快松手,我还得帮司徒焱焱呢!那边可忙着呢!”李宠挣开了公子白加入了战圈。

司徒焱焱刚刚挡住公子白后面的四个火魔,头顶上又出现了两个火魔,两团淡青色的阴火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与此同时,司徒焱焱下方也出现了四个火魔,这四个火魔同时出手合四魔之力弄出一片方圆丈许的黑色魔焰。“魔焰焚天!”四魔齐声大喝,黑色魔焰如接天怒潮席卷而上。

本来像火魔这种小角色,一对一的情况下公子白都可以手到擒来,但这次偷渡过来的十六个火魔有素的配合使他们的群体战斗力不容小视。司徒焱焱上方的阴火、前方的赤焰、下方的魔焰三火合一,形成了火魔一族惯用“魔炼”阵势把她困在中央。事起仓促,司徒焱焱只得暂时采取守势,隐身于滚滚火云之中。

李宠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摆脱这群爬行动物的纠缠,只要公子白的魂魄归体就万事大吉了。见到司徒焱焱被围,他一个俯冲对着司徒焱焱下方四个火魔中最不顺眼那个放了一连串得阴雷和风刃。这个倒霉的火魔正与其他三个火魔合力操纵魔焰根本无暇他顾,几个阴雷炸开了他护身的火焰,紧跟着风刃如体,硕大的身躯立即被肢解成若干块,这些碎块又跟着爆成四射的火球把其他三个火魔炸出老远。

李宠解决了一个火魔,司徒焱焱下方的魔焰马上消失,这个魔炼阵中最强悍的部分一去,阵势立刻瓦解。司徒焱焱身上压力一消,有了喘息之机,火云一敛两道艳阳火箭射向头顶上的两个火魔。火魔本就玩火的行家见司徒焱焱用火箭射他们没有十分在意,反而特意让火箭射到身上,认为她的火箭跟一般的法术一样可以作为他们的十全大补丸。司徒焱焱的火箭射刚一接触火魔身体,火魔居然没感觉到热,这两位还以为是司徒的法力不够,发出来的火箭连他们的体温都超不过呢,可没过一秒钟他们就后悔了,火箭入体并不灼热,可怕的是从内里爆发的力量,瞬间撕碎了他们强悍的身体。“火焰并不只是灼热,它还有四射的活力、无法阻挡的爆炸力,你们这些爬行动物只不过刚刚有两条腿离开地面怎么能理解。”司徒焱焱轻蔑地嘲笑着火魔,这中档次的魔族在她眼里还真是不够看。

“司徒大仙,别得意他们有来了。”李宠大叫。这次其余的火魔也赶到了,剩下的十三个火魔分出十个,在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将司徒焱焱和李宠包围起来,头上的四个合力施展魔焰,其他方位每两个火魔一组施展各色火焰,重新组成魔炼阵法压制住了他们两个,另外三个火魔则直奔公子白。这群火魔比上次那些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血魔有头脑,为了完成卡德交给的任务,他们懂得分工合作,大部分火魔困住司徒焱焱和李宠,剩下的劫走公子白的鬼魂。

“公子白有危险,你先去!”司徒焱焱劈出一道火光,在众魔的火网中硬是打开一条缝隙,李宠借着这个机会冲出众魔的包围。

公子白见李宠和司徒焱焱一出手就料理的三个火魔,心中高兴,正琢磨着如何魂魄归位,一下又有三个火魔气势汹汹地冲他来,赶紧掉头接着逃命。

李宠得司徒焱焱之助脱离火魔纠缠,追在三个火魔的后面来揪公子白。李宠的速度比较快,三下两下就赶上了一个火魔。“以前我还想养个晰蝠当宠物,可惜你的个子太大,估计很费粮食,所以很可惜你没这个机会!”火魔还没弄清楚李宠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宠挥手而出的“露骨阴风”就把他刮成一副完整的骨架,骨架向前冲出了十几米才摔倒散开,事后被消防队员发现,许多学者都认为这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小型恐龙骨骼化石,至于为什么出现在火灾后的现场一直是考古界未解之谜。李宠料理了这个跑得慢的火魔,又去追赶剩下的两个,而那两个正在追前面的公子白,这三伙儿开始在商场里玩起竞速游戏,而商场外面已经被消防车和消防队员团团包围,几十道高压水柱往楼里面猛灌。

公子白一口气穿过了十三道隔断墙,转过十一个楼道拐角,往后一瞧没了火魔的踪迹,正要高兴,迎头一张发着霉气的大网罩了下来将他网个正着。公子白大惊,急忙挣扎,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身体就碰到了网面,浊气形成的网面一接触他的魂魄就给他一种强烈的痛苦,就好像把手伸进浓硫酸里的感觉别说多难受了,挣了两下他就不敢乱动了,再定睛看看撒网的人,他的头只能用晕这个字来形容,撒网的正是拘他魂魄的那两个游魂!

净天和净地离开躲藏的楼顶进入商场后,正看见司徒焱焱、李宠和火魔为了公子白的魂魄大打出手。衡量了一下,两方面任何一方他们都惹不起,只好先躲在一边等待机会浑水摸鱼。没想到,他们还真等到了这个机会,司徒焱焱吸引了大部分火魔,公子白、两个火魔、李宠又一个撵一个的兜圈子,他们看准时机绕到公子白的前头,利用公子白的疏忽将他一网成擒。

“得手了!快走!”净天招呼了正在高兴的净地一声,两个埋汰鬼拖着困住公子白的大网往商场门外逃去。

两个火魔恰在这时随后赶到,看见目标人物被劫走,先向净天和净地发了数道阴火、魔焰,见没什么效果后咬着他俩的尾巴追了出去。

一直跟在火魔后面的李宠也发觉情况不对,明显有人捷足先登,公子白居然给装到网里去了,这还了得,追!李宠瞄着游魂和火魔开始狂追。

游魂带者公子白穿强越窗直出商场,轻易穿过缚灵网到达大街上,此时太阳西沉天色将暗,商场内的火光与夕阳余辉相映,商场外消防队员的忙碌与远处围观众人的无聊相对比,游魂背对人群迎着晚霞而逃,还颇有些诗意。火魔为了赶时间,直接撞破了几堵墙和几扇窗,带着尘土和红光直撞在缚灵网上,缚灵网被火魔身上的魔火灼穿,火魔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火魔誓死完成任务一往无前的气势倒让人生出几丝敬意:李宠捡了火魔的便宜,没费什么力气就通过了缚灵网来到商场外面,他奋力追赶的同时眼见和嘴都没闲着,只要看见鬼卒或者妖都要喊两句“拦住前面的”、“跟着追”、“赶快叫人来帮忙”、“抓住他们”之类的,在他的号召下,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追的鬼卒和妖怪越来越多,形成一个以他为箭头的庞大的队伍,游魂和火魔在前进过程中也不时遭到堵截或者各色袭击,李宠的追赶与前面跑路的两伙相比真可谓是声势浩大!

司徒焱焱眼见李宠追了出去,自己却被十个火魔拖住,心中火气狂涌,把气全撒在火魔的身上。“六界八方,十焰三光,火中精魄,尽入我掌!”围绕在她身体四周的护身火云急速流转,一个半透明的火红色气旋在双掌涌动,无论是火魔喷出的魔焰,还是商场里的翻腾的烈火全都如同百穿归海般被吸了进去。首先是商场内的蔓延的火光断绝,接着是火魔们体内的火气枯竭,而她手中的气旋逐渐扩大,并且发出耀目光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司徒焱焱手中气旋一放,十条威猛炙热的火龙分卷火魔,十个火魔已经被吸干了火气失去了抵抗力,在十分之一秒内化成了灰烬同被他们烧毁的器物永远在一起了。

商场外面的消防队员正对里面凶猛的火势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之时,商场内的大火在一瞬间就熄灭了,除了几缕青烟外一丝火苗都没留下,当他们进入商场勘察火情、调查火灾原因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具奇异的动物骨骼,这个发现立刻在考古学家和动物学家间引起了旷日持久的争论,但对火灾原因丝毫没有关系,截至作者交稿之日火灾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司徒焱焱灭了火魔,立刻隐住身形避开众人目光飞上高空仔细观察。很快她就发现了游魂和火魔以及李宠率领的大队人马,这一票儿妖魔鬼怪有飞的、有跑的,黑压压、黄乎乎的一片,往城北方向移动。因为有李宠在后面不断吃喝的缘故,刚好处于游魂前进方向上的灵体,无论是要帮助公子白的,还是想捉他领赏的,都会出手阻挡游魂。两个游魂也非常狡猾,不时的变换方向和位置,许多无组织无纪律跑单帮的鬼怪根本不懂协同作战只知道追着或拦着游魂打,结果在出手时造成了许多误伤和为此产生的互殴事件;火魔为了完成卡德的任务凡是阻挡和妨碍他们追击的他们处理的方法只有一个字―打:互相追逐的三伙势力和其他浑水摸鱼者很快就乱作一团,场面混乱的如同煮烂的八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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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4 23:0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交易 第十三节 童山会战


仙佛联合做了限制,使得过于强大得魔族都难以通过,保证了人界和魔界微妙的平衡。正因如此强大的卡德才被公子白破坏了计划,让他虽有通天的本领和无数精兵强将却报仇无门,不得已使出悬赏缉拿的伎俩。

眼看魔界入口已然在望,两个游魂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居然拼着耗费百年道行将维持他们性命的护身浊气剥离了一层,向天空中击去。两团浊气升上半空汇合后化作一团乌云,向身后的追兵罩去。乌云飞至火魔和司徒焱焱与李宠带领的两队人马上空已扩大到里许方圆,由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空中的乌云没有引起追赶者的主意,当丝丝雨雾飘落下来的时候,才有所察觉。

最先倒霉的火魔,他俩最先进入乌云的范围,空中的牛毛细雨居然轻易地浇灭了他们的护身火焰,雨滴打在他们刀枪不入的身上后立刻将他们的皮肤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洞,以这些小洞为起点引发全身皮肤的迅速溃烂,他们不仅疼痛难忍,而且头晕目眩行动迟缓,身体个器官的机能急速衰退老化。两个火魔中了游魂设下的陷阱―污云酸雨催死雾,眼看命不久矣!

“前方有变,赶快停住!绕行!”司徒焱焱眼见前方异变语出示警。虽然有她的警告,还是有四五十个速度型前锋冲进了乌云笼罩的范围纷纷惨叫着退了出来。

“李宠领队继续追,我留下救治他们!”本来救护伤员的任务一直是由惊岚负责的,可是他和重雾在折磨了啸月一段时间后都借口前次与参天大战耗费了大量真元选择了潜修来进行自我折磨,由于他俩因伤缺阵能够治疗伤患的只有司徒焱焱本来用作攻击的洁尘净火了,这位大仙只好临时客串一下医生来保住受伤的妖和鬼卒的命了(其实是作者把他俩给忘了!)。

李宠收拾人马重整队伍没时间处理挡路的乌云直接绕路追击,经过乌云一阻挡,李宠他们立刻被游魂落下二里多地。被困在乌云底下的两个火魔没有三仙庙的群妖和冥界鬼卒那么幸运,往前追赶不出乌云的范围肯定玩完了,往后退则是司徒焱焱和群妖鬼卒恭候,就是不受伤遇上他们也是死路一条。这个生死关头魔界战士的坚定和果决就表现出来了,确定了无法凭借自身修为闯过乌云雨雾后,一个火魔发出一声尖啸整个身躯燃烧起熊熊烈焰,扑向另一个火魔,两魔相撞浑身冒火的火魔形体四散化成纯粹的火焰附在另一个受伤的火魔身上,原本受伤的那个火魔在火焰上身后机体上的伤患立时痊愈,同时也厉喝一声身上再次发出火焰,两股火焰交会后产生了变化,紫红色长达丈许的火苗在仅存的火魔身外肆无忌惮的燃烧,游魂的雨雾再也威胁不到他这个仅存的火魔借同伴用最后的生命力引燃的魔火的保护直透游魂的陷阱誓死完成他的任务。

在火魔发出啸声的同时,商瓷身后的空间壁障突然涌出成百上千的魔族,估计是得到了火魔的信息知道公子白就在眼前,卡德忍不住派出可以通过壁障的魔兵出来劫人。如果不是在空间入口边上,卡德也不敢如此放肆,因为如果大规模向人界派出魔界战士就会被其他各界定性为对人界发动侵略,由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各界之间的直接冲突,这个责任他可是负不起的,但现在是在魔界的入口边上,短时间内出动一下低等的兵力并且不向人界纵深发展,如果查问起来就可以推说是演习失误当作一般的边界事件处理,反正魔族的低等魔兵智力低下是出了名的。为此,他派过来的绝大部分是一些魔兽间或以少量的血魔、火魔等作指挥。

卡德自从分身被毁后一直十分注意收集关于公子白的情报,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眼见公子白越来越厉害,所以开出优厚的悬赏条件,打算在公子白未有大成之前灭掉他。在人界能搞定公子白的起码也算得上身手了得,卡德是很欢迎这样的“人才”投靠魔界的。当得知公子白竟然在两个游魂手下失魂后他马上后悔,在实力为先的魔界收这样的埋汰鬼正式入籍至少要添上百张表格,心烦不说,肯定会在其他魔帅那里留下话柄,被耻笑为无能和糊涂是必然的:为了自己的面子和里子,卡德派了火魔到人界,目的是要在游魂手中把公子白劫下来赖掉这笔帐,但现在的情况是十六个火魔只剩一个,公子白还在游魂手里,而且游魂很快要过境了。卡德权衡了一下得失轻重,派出了大部队进行接应,魔军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阻挡追兵掩护公子白的魂魄过界,至于是游魂带过来还是火魔带过来都无所谓了。

商瓷感觉到身后的异动,转身一看大惊失色。起码有两千只魔兽在几十个魔战士的驱使下嘶叫着冲过壁障,顷刻布满了山头和上面的天空。这可是真正的魔兽,不是上次卡德请的临时演员,这些形态各异的家伙没有理会商瓷,在魔战士的指引下直奔三里外李宠率领的鬼妖联军。

商瓷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两个游魂,他不是正式的神没有自己的神兵天将,除了刚从骨如柴那里借的两个骸麟战士外他没有任何帮手,面对魔界如此规模的军队,他也只有苦笑硬拼的份。

“97、98,帮我照看一下四周,我要办点事。”商瓷从百宝囊里把骸麟战士请了出来。骼麟战士跟了骨如柴多年,对魔兽也是司空见惯,听了商瓷的命令没有主动攻击经过他们身边的魔兽,只是在他身旁警戒。商瓷的手里多出了一把长剑,嘴里喃喃道:“拖得一时是一时了,搞不好我这个候补神仙没上任就挂掉了!“抱怨完了,商瓷脸色一整,眼中精光迸现,屈指一弹手中长剑,长剑发出一阵雷鸣,剑气以他为中心横扫十丈方圆,经过该范围的魔兽全都支离破碎,这就是商瓷的另一武器“吗雷”的起手一击。弹剑之后,商瓷的手腕翻动,长剑舞出十几个光华流转的剑花,连续的剑花组成了一道流畅的符文随着剑势直射青天,随即上百道霹雳在魔兽群中炸开。经过商瓷连续两击天上地下的魔兽死伤近二百只,魔战士也有二十几个丧了命,如此辉煌的战果立刻使他成了焦点人物。几声魔啸过后,五六个魔战士指挥着五百多魔兽把他包围起来,在魔战士指挥魔兽有组织的攻击下,商瓷没有充足的时间发出狠招,只得和两个骼麟战士背靠背组成三角防御阵形陷入苦战之中。

李宠领着两路人马绕开乌云追赶到童山脚下三里的时候,游魂距童山山脚只有一里之遥,在游魂身后半里开外是那个顽强的火魔,此时商瓷正在魔兽群中苦战,剩余的一千多只魔兽已涌下山脚从天空和地面平原两路朝李宠他们直冲过来:这个场面李宠还只是在奇幻大片《指环王》(又名《魔戒》)中见到过,如今身临其境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在三仙庙的妖军和冥界鬼卒都是见过场面的,不等李宠吩咐立刻重整队形,准备迎敌。鬼卒全部升空,准备应付飞行的魔兽,三仙庙的妖军据守地面擅长近战的准备好了武器法宝,擅长法术攻击就更爽直接对着密集的魔兽远距离开炮。魔兽队伍也是不甘示弱在急速冲锋的同时喷火的、吐水的、扔大便的、掷砖头的各种污七八糟的东西向妖鬼联军狂砸。双方之间一千多米的空间立刻被各种法术和器物充斥。

在魔兽和妖鬼联军相踞两里的时候,在他们之间的平原上突然闪现出几百个亮蓝色的空间出口,蓝光过后啸月领着三四百个妖狼出现在两军中央。啸月还是青面撩牙的恶相,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大刀,身上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密布长毛,在胸腹、脖颈等重要部位出现了由他的刚毛幻化出的战甲,出了一副狼脸看起来更像人了,看来在三仙庙的修炼让他更上了一层楼。在另一个入口处久候的啸月接到了李宠发出的信息确定游魂逃往这个路口赶来支援,正好遇到了魔兽大军。

啸月一看大堆的魔兽冲过来,不惊反喜,冲着身后几十个毛乎乎的狼人和各种妖狼大叫:“兄弟们,天赐良机呀!我们多久没吃到魔兽的血肉了,这次可要开荤了!”

“呜……嗽……”妖狼们各个兴奋得眼冒绿光,口水流出老长。

“你们喜欢战斗吗?”啸月接着问:

“嗷……”(妖狼语,意思是喜欢。)

“我们妖狼族的朋友、你们最崇拜的食神公子白马上要被绑架到魔界去了,如果让这帮家伙得逞以后我们就没有烤肉吃了,你们说怎么办?”啸月的战前动员有点怪异。

“呜、呜鸣……,嗽嗷嗷……”这下所有的妖狼都愤怒了,他们的意思是说他妈的干掉他们、吃了他们、烤了他们!

“很好,你们的答案没有让我失望,为了我族与公子白伟大的友谊、为了可口的食物、为了烤肉,兄弟们冲上去干掉那些魔患子!”啸月大刀一挥带头冲了过去“呜~,呜、~,嗷……”妖狼们恶狠狠地冲了过去,可见食神公子白在妖狼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崇高!

啸月带领的妖狼与魔兽混战到一起,在后方的妖鬼联军为了防止误伤停止了法术攻击,随着妖狼全军突袭,双方正式展开肉搏。啸月的妖狼战士凭借着强悍的身体和战技所向披靡,更令魔军气愤的是这些妖狼一旦不敌立刻躲进妖力空间,然后不知又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真的是神出鬼没,在没有高级魔族无法施展空间锁定的情况下简直是魔兽的噩梦。

“小李子,让你鬼哥哥们照顾好上面,三仙庙的兄弟姐妹们看好外围,再分出一部分和我去商瓷瓷那里帮忙,不然那两个混蛋就趁乱溜了。”啸月砍翻了一个指挥魔兽的魔战士,冲着空中的李宠高喊,飞行不是妖狼的特长对天上飞的魔兽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还用你说?没看满天的羽毛和鳞片,我们可没闲着。”鬼卒和能够飞行的妖同飞行魔兽的空战也是非常激烈,鬼卒们的紧密配合和妖的强大攻击力使魔兽损失惨重,不时有折翅断头的魔兽血洒长空,鬼卒们的情况还好,魔兽的攻击对他们的灵体损害不大,倒是有几十个三仙庙的妖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被迫退出战场。战局总体来说还是对联军有利,那些有经验的妖专门捡魔战士杀,没了魔战士的指挥散乱而不懂配合的魔兽就不足为惧了。

啸月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会同百十个三仙庙的妖军离开战圈往魔界的入口处赶去,李宠则在上空注意观察游魂的行踪。

游魂带着公子白被夹在战场上,更惨的是他们肮脏的道行和公子白脆弱的灵魂根本禁不起混战双方的打击,第一轮的法术对射就让他们差点送命,幸好啸月带着妖狼冲上来肉搏,让他们喘了一口气。两个游魂在刚才耗损了百年道行,阻挡了一下追兵后,速度有所下降,混战的双方更是让他们小心翼翼、躲躲闪闪地往童山顶上的魔界入口摸去。被困在网中的公子白早已颠簸得七荤八素,勉强维持着身体平衡尽量使自己不撞到那倒霉的网面上,晓是他小心无比,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多处,心中叫苦不喋。

硕果仅存的那个火魔也被卷入了混战,周身火焰使得敌友双方都难靠近他,他在战场中往来穿梭,头脑里只剩下完成任务的单一想法,这个紫红色的大火球成了敌对双方共同的麻烦。啸月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发了飘的火魔刚把一只妖狼的尾巴烧伤了,心中狂怒,暴喝一声“重击!”右手斗大的拳头上化出寸许厚的金色战甲,整个拳头犹如一只铜锤从下往上给了火魔一个下勾拳。只听“唠”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火魔身上的火光熄灭了,拖着长长的黑烟飞出五十多米远躺下不动了。

“这家伙还真是烫手!我不喜欢直立行走的爬虫!”啸月用被烤得通红的右手拍熄了头顶上着火的长毛骂道。

“狼大哥,商瓷那边好像吃紧,快过去吧!”空中的李宠指着山顶上的喊道。“知道了,凭他的名头,要是在我到之前死了,就不用混了,着什么急呀!”啸月嘴上不乐意,脚底下下却没闲着,几个起落带着他的狼哥们儿来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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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交易 第十四节 自投罗网


啸月来到山顶,看到商瓷和他的两个骼骸战士在二百多个魔兽和三个魔战士的包围下站在尸体堆上浴血苦战。商瓷在魔军过界的第一时间里发动猛烈的攻击,击杀了大量的魔战士之后就被围困在这里,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出现的位置,领军的魔战士认为他是个较大的威胁,所以留下对付他的都是大型的魔兽和有经验的魔战士。商瓷在97、98的帮助下又施展一次强力法术灭了两个魔战士和近半围困他们的魔兽,97、98两个趁乱杀了一魔战士后,剩下的魔战士都学乖了,全部躲在远处指挥再也不给他们机会,利用魔兽跟他们打起了消耗战。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商瓷必须留下余力自保,不敢全力施展,最后只得凭借利剑和武力进行肉搏。

看清了情况,啸月对跟他过来的那几个狼人兄弟说:“看到那三个魔兵了吗?交给你们对付,这一片大个头就让我过瘾了!”

不等那几个狼人反对,啸月双臂向两侧平伸后突然暴长,双臂展开竟宽逾两丈,接着全身青光闪烁,展开的双臂幻化成各长一丈的镰刀,头、胸、肩、膝、腿等处也生出数十道两三尺长的利刃。“让你们尝尝收割机的滋味!”浑身利刃的啸月一头扎进了魔兽堆里横冲直撞,可怜那些碰上他的魔兽,不是被他穿膛而过,就是腰斩、断肢,啸月来回跑了两圈,一百多只身材可比大象犀牛的魔兽死无全尸。啸月杀得兴起,突然凌空跃起近二十丈,臂上双刀一阵狂舞,把空中飞着的三十几只魔蝠、血鹰、飞蛇统统劈成碎块后和因此溅出的血雨一起落回到地面。

啸月不是变态,只是这阶段在三仙庙憋得难受,趁机发泄一下。当啸月过足了瘾落回地面的时候,他的狼人兄弟也痛快地料理了那三个魔战士,每人拎着脑袋、大腿什么的来到他的身边。余下的魔兽没有指挥四散而去,商瓷和97、98停止攻击,站在十米多高的巨猿的尸体上向啸月挥手示意他们没事并且致谢。

“狼大哥,商老大,游魂过去了,快拦住他们!”李宠得声音再次传来。商瓷和啸月赶紧举目四望,果然看见两个游魂拖着张网出现在在山脚下,显然这两个家伙刚刚从混战的夹缝中挤了过来,喊话的李宠正在他们后面追赶。前有阻截,后有追击,魔界入口近在眼前,事到如今两个游魂见身形暴露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往山顶飞来,打算最后一搏。

发现了游魂,商瓷和啸月等立刻在魔界的入口排成一线严阵以待,只等着李宠把他们赶过来好好修理一顿。李宠一心想救公子白,在他们后面死命追赶。公子白这时的头脑也清醒了,在网子里不停地大喊大叫分散游魂的注意力。两个仓皇如丧家之犬的游魂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飞火流星正从远处向他们袭来,飞火流星既快又准目标就是飞在左侧的净天,当脸盆大小喷着热浪的飞火流星临近之时净天首先发觉,但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在被飞火流星击中之前净天迅速地作了决定,他猛然发力轮动装着公子白的大网,拖着大网另一角的净地措不及防被他甩向了飞火流星。飞火流星打在净地身上发出如同木棒打在破棉絮上一样的闷响,一股腐臭刺鼻令人作呕综合了各种臭气所长的气味随着净地身体冒出的黑烟迅速发散,净地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毫无思想准备地被净天做了替死鬼死于司徒焱焱的飞火流星之下。司徒焱焱的身影紧随飞火流星而至,超过李宠奔向净天。

借助飞火流星击中净地的反震之力,净天加快去势在司徒焱焱追上他之前达到魔界入口之前。下方的商瓷、啸月,上方的李宠、司徒焱焱立即将净天包围在当中。看了看只有几步之遥的空间壁障,净天反而镇定了许多:“你们不要公子白命的话就动手吧!”说完一紧手中大网,那网急速缩小,在网里面本来还有一定空间的公子白立刻倒霉,无论怎么蜷缩还是有会碰到网格,几处白烟立刻从他身上冒出来。“怎么着我也可以拉个垫背的,如果还想留点希望,就放我过去!”净天利用手上的公子白作出了最后的赌注。

“你先停手!不如你放了我老大;我们放你过去!”李宠首先发言。“我放了他,你们还能放我?没有他我到魔界怎么能立足,你当我是傻x呀?“净天以紧了紧手中的网弄出公子白的惨叫作为对李宠的回答。

“你把他带到魔界去,我们也没什么希望,不如立刻干掉你痛快。别以为我不敢!”啸月张牙舞爪地说,希望能吓住净天。

“我就不信你能亲眼看着他在你们面前魂飞魄散!起码我带他到魔界他还要受一段折磨不会立刻完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想他立刻玩完就放手过来,我保证他立刻魂飞魄散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想试试吗?”净天已经豁出去了,根本不怕威胁,反而把啸月给叫住了。啸月脸气得发绿,偏就是没办法。

远处山下的战斗还在血肉横飞的继续,魔界入口前却是一场不见血光的心理战: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魔界入口的空间壁障一阵强烈的波动,卡德那个背生双翼,独角、蛇头、人身高达五丈的丑陋身影出现在空间壁障后面。“游魂,把那个人的灵魂给我带过来,我会实现我的承诺的。在人界和冥界你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要怕,你做的很对,用那个人的灵魂跟他们做交易,他们一定会答应你的。”说到这里卡德顿了一下,接着道:“灵鬼、妖、妖仙和半神,多么奇妙的组合啊!很可惜,恐怕最后你们还是要放那个游魂过来,他手上那个人的灵魂可以从你们手中换一切,哪怕是只为了他多存在一秒钟,没办法这个条件你们一定得接受。我这个观众的评论就到这里,请继续你们的交易吧,即使谈不成的话,结果我也可以接受,那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只不过少了一些乐趣而已!”“李宠,作为你的老大,我命令你把这个游魂和我一起灭了,老子拼着魂飞魄散也不能落大卡德那个变态的手里。”

公子白明白卡德的一番话有一个阴险的用意,就是要坚定游魂的信心和增加李宠他们的心理负担,目的就是要得到他的魂魄,与其让卡德折磨还不如痛快地在自己人手里来个壮烈牺牲的好。“老大,你可以算我的主人,护法灵鬼是不能做对主人不利的事的,你的命令我不能执行。”李宠拒绝了公子白。

“靠,早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害我的还少啊?啸月你来动手,看你兄弟遭这份零罪,你忍心吗?”公子白确实很痛苦,询楼着身躯在网里面,灵体不断得被腐蚀话虽说的顺溜,但面部早就因痛苦而变形了,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你是我的结义兄弟,你身体里有我的血,杀你就等于杀我自己。妖狼族法典明确规定妖狼族的战士只能战死,绝对禁止自杀!我不能违反族里的法律。”啸月的借口更是奇怪。

“f##k!平时你还少欺负我了,那次不是打我一头包,照这么说你不是在自残?自杀不行,自残你们族里的法律就允许,你这是什么逻辑?司徒大仙、司徒大姐还是你来动手吧,咱俩不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能死在美女手里对我也是个安慰,出手吧!”骂完了啸月,公子白又把希望寄托在司徒焱焱身上。“你说的很对,到了魔界只不过是多受痛苦。我和三仙庙的众妖都欠你的情,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就用我最珍爱的法术击散你的魂魄。”司徒焱焱不忍公子白再受痛苦,答应了他的请求,接着转身对着空间壁障后的卡德说:“我以我的生命和尊严,以三仙庙所有妖仙、妖的荣誉发誓,即使要等到时间的尽头,即使要追到空间的终点,也要取你卡德的魂魄和鲜血为公子白献祭。在你没死之前你应该明白一件事,这不是你想象交易不可能达成,我们从来不用灵魂和感情作交易,它们是无价的,我们宁愿将它们毁灭也不会使它们受到站污!”司徒焱焱再次转身面对公子白的时候,双目已有泪光,玉手一挥一缕火红的长发已在指间。“三千烦恼丝,无尽痴情火!”随着她的话语,那缕火红的长发在她的掌中化成鲜活灵动的一缕火苗,闪动的火光似在表达无边的喜悦又似在倾诉无尽的哀愁,散发的热力既有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又有令人窒息的火辣,单看这道火苗便可感觉出万种风情千般烦恼,有道是乱人心迷人性陷人身者唯情而已,这就是司徒焱焱从未使出过的“情火”。

“慢!”商瓷突然制止司徒焱焱,“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先放他过去,我还可以通过仙界向魔界要人二请相信我!”商瓷坚定地对司徒焱焱说。

“不太可能吧!魔界不可能给仙界面子!”啸月大声反对。

“我说行就行,你想看着他死吗?不想就别废话先放游魂和他过去!”商瓷态度强硬地说。一直以来他都没对如何处理公子白和游魂表态,突然如此强横地说话,还真把啸月镇住了。

李宠也觉得商瓷说的不太可行,从感情上他希望能够如商瓷所说的解决,但理智告诉他根本没那个可能,公子白一旦到魔界不知要受多少折磨真是想死都难。刚想反对,商瓷一挥手发了一道法符把他给定在半空中了。

“你赢了,过去吧!”商瓷对净天说。说完示意啸月让开路。

净天听了卡德的一番话心里庆幸自己弄险成功,真的捏住了这些胜过自己百倍的强者的死穴,当司徒焱焱准备出手的时候他又绝望了,当清楚地感到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决心后,恐惧使他瑟瑟发抖护身的浊气差点吓散了,而商瓷的决定又让他看到了希望。净天紧紧抓着困住公子白的网,一步步的接近空间壁障,只要奋力一闯,他就彻底告别了人界和冥界的纠缠在魔界开始他的新生活。“哈、哈、哈……,说的好听,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跟我的预测一样。我可有事干了,一个仇家的魂魄估计可以让我欢度两百年的时光!”卡德得意的嘲笑透过壁障传过来,格外的刺耳。

净天小心地蹭到了空间壁障跟前,见商瓷等人毫无异动心中大定,稍微调整了一下,奋力朝壁障一冲,打算突到魔界去。商瓷等人纵使有能力突入魔界,但那里是魔的天下过去也是送死,净天已经开始幻想美好的将来了二可是净天并没有如愿通过壁障,不是他的能量不够,而是一张与壁障上金色网格颜色差不多的明黄色大网嵌在壁障上将他网住,他撞过去等于是自投罗网。网住净天的大网正是商瓷那根名为“纠缠”的长索所化。

商瓷在摆脱了魔兽纠缠后就在空间壁漳上做了手脚以防万一。他的长索是仙器,隐藏在仙佛联合设置的壁障上天衣无缝,他的本意是将此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结果却成了决定成败的唯一一道防线。司徒焱焱等对商瓷的安排并不知情,在司徒焱焱众人和卡德联袂倾情演绎之下,净天彻底失去了防备一头扎进了商瓷的圈套。

说时迟那时快,长索的一端如灵蛇吐信直击罩住公子白的罗网,罗网应索而碎公子白一声怪叫飞了出去。商瓷一击得手后,一紧索身索网紧缩把净天生擒活捉。事起突然壁障后面的卡德笑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怒吼,愤怒的卡德用巨大的身躯撞击着空间壁障,壁障上传出的震波震的童山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啸月一众东倒西歪。

李宠飞身接住了公子白再次和他来了个深情拥抱,司徒焱焱也飞身赶至挥出洁尘静火扑灭了公子白身上的白烟,啸月和众妖护着公子白来到了离魔界入口稍远一点的山脚下,入口前只剩商瓷一人。

商瓷看了看山脚下的公子白和远处混战不休的战场,对空间壁障后面的卡德说:“省些力气吧,你是过不来的!如果不赶快收兵,仙界和佛界会来干预的,争端一起你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再晚一会儿你的宠物们就全让妖狼族给猎光了!”“阴险的小子,我记住你了!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卡德身为魔帅有时候犯迷糊但不是傻透腔(傻到极点)的,知道私人恩怨升级为国际争端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他的号令下残余的魔兽和魔战士迅速地撤回了魔界。不过卡德的台词太老套,几乎所有的反派在失败的时候都这么说,山脚下的公子白和李宠、啸月齐齐向他做出没新意鄙视你的手势。

魔界收兵可乐坏了啸月,魔军所属魔兽被杀一千七百头,二十五名魔战士全部阵亡。地上的各种魔兵魔兽的尸体顷刻之间全被妖狼族的收刮一空,冥界鬼卒和三仙庙所属则拿了魔界遗留的兵器法宝回去研究,希望通过此举推断魔界的技术水平和军事实力。接下来就是清点人数、救治伤员,经过战后统计妖狼族的妖狼冲锋在前一半负了轻伤,由于他们的体质特别,在查点完毕的时候伤口也痊愈了;三仙庙妖军战斗经验丰富除了中游魂陷阱那几个没有损伤;冥界鬼卒对物理攻击免疫,在法术之下损失了二十五个,受伤者无,如果没有他们解决了大部分空中和地面的大型魔兽,这一战还真是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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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交易 第十五节 感恩图报



仔细检查战场之后,居然发现了那个被啸月击飞的火魔,作为战俘他被押到众位主角面前。

“抓了个活的,太好了!回去做生切肉,肯定新鲜!”啸月的提议得到了妖狼们的普遍欢迎。

“商老大,司徒大姐,各界之间有没有关于战俘的法规呀?”公子白一向提倡依法办事,如果真有可以虐杀战俘的规定他对啸月的提议也可以支持,虽然他不想让火魔死得那么痛苦。

“没有!或放或杀由胜利者做主,各界的关系很复杂,每次都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商瓷解释说。

被俘的火魔周身烈火早已熄灭,红色的皮肤上只有一点点的火星,这表示他已经奄奄一息连自爆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份。

司徒焱焱没说话只是张手射了一道火光在火魔的身上。火光进入火魔体内,他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爆出火光,本来一动不动的他也随着火光开始扭动仿佛不胜痛苦二公子白等人被突然爆出的火焰吓了一大跳,躲出两三米远。

“烧过头就不能吃了,快停下!”啸月心疼火魔的一身肌肉急切地对司徒焱焱说道。

“你就知道吃!”司徒焱焱瞪啸月一眼,吓得啸月躲出老远,估计是在三仙庙被教训得怕了。不再理会嘟嘟嚷嚷的啸月,司徒焱焱专注地观察着火魔的变化,火越烧越旺,火光中火魔腾身而起眼放金光重新站了起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司徒焱焱。

“我很欣赏你誓死完成任务的决心和勇气,而且是天生的火焰精灵,不忍心看你就此死去,我已经用天地文武之火重新激起你的生命力,也可以说是为你脱胎换骨。你现在可以自由选择是回到魔界还是跟着我!我想他们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的。”司徒焱焱对火魔这种和她相似的火性生命给予了特殊待遇,其他人当然不会在这件小事上驳她的面子全都点头同意。

重生的火魔望着魔界的入口犹豫了片刻,转头用粗哑生涩的声音对司徒焱焱说:“依魔族法则:予我生者是为我主,杀我魔族者为我敌,一日为魔终生为魔!你杀了我众多兄弟,我一定要杀你为他们报仇,你予我新生又当为我主,经你历练我虽为魔身却无魔心难返魔界,令我两难。不若你我立誓,我奉你为主三百年,三百年后你我恩尽之时再了断仇怨,我魔心再起后便可回魔界!”这个火魔是典型的魔族下层,坏的光明磊落,不像卡德一类的上层领导坏于无形之中不可捉摸。

公子白刚想开口骂火魔是贱人、有病,却被商瓷制止。“是非恩怨、机缘巧合,各有天定,无须多言。”商瓷此时像个和尚。

“好的,我答应你。以后你的名字就叫‘众’。”司徒焱焱一句话就收了一个免费节能环保的火炉。

“火云;恭喜你在仙途更进一步,懂得宽容晓恕顺其自然,体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夸完了司徒焱焱,商瓷又转向公子白:“大局已定,该和你算算帐了!”

“和我有什么帐要算?”公子白问。

商瓷指着被他困成粽子在地上哼p即的净天说:“是哪个笨蛋在北墟出悬赏捉游魂的,我没记错的话奖励可是两簇水晶啊?我捉了一个,火云灭了一个,赶快兑现吧!先把字据签了免得还魂后装失忆赖帐!”

“是那个混蛋把李宠给我骗走了,让我落到这个田地的,还有脸要水晶!我的任务是司徒焱焱强迫的,她是当事人有内幕、有利害关系,她的奖励也不能给!“公子白一副心疼要死的样子,摆明了用鲜血换来的水晶那能轻易送人。

“李宠是你自己放出来的,我又没强迫他,你有那么高的法力自己不小心出了事,还得我们来救,劳务费没和你算就是便宜的了,自己笨你怪别人哪!”商瓷清了清嗓子又说:“火云的事你自己屁颠屁颠地跑着办,能说是她强迫你的,没证据可别乱说呀!人家小姑娘能强迫你,说出去谁信呐?再说了,三仙庙大队人马开来救你,有几位还受了伤,汤药费你总该出吧?”

刚才清点战场的时候,公子白从李宠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对奋不顾身来救他的这些朋友兄弟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表面上小里小气的讨价还价,实际上是他认为用一堆破石头作为对他们的答谢简直是对这种感情的海辱。而公子白的朋友们不愿意他为此挂怀,宁愿以这种方式来安慰他,让他以这种方式做简单的表达。正如司徒焱焱所言,灵魂和感情不是用来衡量和交易的,作者再加一句,是用来自省和表达的。

“你是律师,还是我是律师?说的真是有理有据!跟年龄超过二百的人讲理绝对是个错误!”公子白心里流着感激的泪,面上作忍痛状在商瓷和司徒焱焱的欠据上签了字,两者亦欣然接受。对于鬼卒方面,魂魄散了的鬼卒是无法挽救的,公子白在事后向冥界的牛头马面写了一份深刻的检查和自责书。牛头马面的回信很简单:一饮一咏皆有因由,因缘际会汝当自重。公子白参悟半天不甚明了,一直悬疑于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白,你可把我害苦了,吃了你送的药丸子在庙里受罪,不是你有事我还出不来呢,你可不知道……。”啸月刚要抱怨在三仙庙里如何被三仙折磨,看见司徒焱焱的眼色立刻把话咽了下去,接着改口说:“他们都有好处,我也有要求!”

“大哥,我剩的宝石不多了,给兄弟剩两块不行吗?”公子白嘴上说,心中却想凭你着一身血,都给你也行。

“我才不稀罕那些破石头呢?刚才搞了大堆的魔兽,我让他们放在南极的冰洞里了,有空你去给我们烤了就行。”啸月的要求很“简单”。

“这个好说,有空就帮你弄。”公子白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这是字据你赶快签字。”啸月也拿出了字据。

“你也搞这个,我晕!”公子白看也不看在啸月得字据上签了字。啸月如获至宝般收了起来,一脸坏笑搞的公子白莫名其妙,给你做顿烤肉至于那么兴奋吗?

鬼卒们把净天带走后,公子白在众位大仙高人的护送之下回归肉身,当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负责看守他的陈玄已经流着口水睡在他的床头,其下场当然是被商瓷等人一顿痛殴。最后给他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妖狼族野外生存训练的“奖励”。

还魂的当夜公子白从商瓷和陈玄口中得知所内的同事为他的事捐款的捐款、找人的找人、忙前忙后的折腾了多半天,感动得不得了,决定好好感谢一下大家。

第二天上午,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刚刚到齐,衣冠楚楚的公子白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事隔一夜,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公子白,同事们感触颇多,尤其是他的刘师兄,激动得把一口香烟从耳朵里喷出来了。这是继突然长高后发生在他身上的第二件怪事,同事们虽是好奇却没有多问,反正这小子没事就是天下太平,公子白连编好的突发性眩晕症的借口都省了。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聚一聚希望各位赏光!”公子白发出了邀请。

“吃饭?没什么意思。多少钱一桌的我们都吃过,还是搞点有新意的活动吧。”刘师兄是个爱玩爱乐的人,他的提议得到大部分律师赞同。

“这次不是在饭店,是簧火野餐会,我都联系好了,保准有新意。晚上八点,你们跟着我走吧!不去后悔啊!”公子白卖着关子。

“簧火野餐会!所里还从来没搞过,有嘘头!你小子发晕,发出创意来了。晚上去看看。”刘师兄十分神往。

当晚七点半钟,在凉爽的夜风之中,公子白单位的三十几个男女同事开着私家车或打着的士在跟着他驶向城外,出城之后车子在夜色中七拐八拐钻进了一条小山沟。山沟里有一片平坦的草坪,一堆簧火熊熊燃烧,簧火上面正烧烤着一只身躯肥大的动物,在火堆周围摆着矮桌子,上面放满了水果、饮料和啤酒白酒。

“各位,请随便享用吧!”公子白把手一挥,忙碌了一天急需放松的律师们冲向了美食。

当夜前去参加野餐会的律师全都醉的不醒人事,不知道是如何被送回家的,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过瘾,都说从来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烤全羊。其实他们吃的根本不是烤全羊,而是一只形状像羊名叫“当康”的魔兽,这可是公子白硬从妖狼族那里要来的,吃了他的肉会让正常人身体健康对流感、非典产生自然免疫力,为了报答同事们的好心公子白可是下了本钱的。

事后,陈玄问公子白为什么不报复同事们整蛊他,反而请他们吃大餐。公子白答曰:我想开了,有这么多人愿意和我一起工作、一起吃饭,而且还合起来开我的玩笑,在我有难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关心和帮助,何必为一个善意的玩笑耿耿于怀呢?而公子白实际的内心想法是,让一个律师受骗容易,若想让一群律师全都受骗用一个字形容―难,两个字形容―很难,三个字形容―非常难,四个字形容―真他妈的难!我只有忍了!

三天后,就魔界入口处发生的冲突事件,各方发表了各自的声明:

魔界:魔帅卡德所辖混乱军团之小部分魔兽,在军事演习过程中因行军路线有误,误入人界,在边界附近与不明势力发生小规模冲突,后经卡德元帅及时制止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扩大,过界魔兽及魔战士已全部撤回并接受军法处罚,卡德元帅因制止冲突有攻授予奖章一枚。(实际上卡德被魔界的老大臭骂一顿,还挨了两个耳光,此事被卡德引为毕生之耻!)

冥界:东北办事处所属鬼卒健儿在追捕游魂过程中,遭遇魔界军团袭击,我方鬼卒在友军协助下英勇抗击,击退强敌成功将逃犯抓捕归案,期间二十五名鬼卒不幸殉职。深切缅怀殉职鬼卒之同时,对魔界之卑劣行为强烈谴责之!

妖狼族:我族小王子啸月率所部战士于人界历练,于人魔交界处发现不明生物活动,遂率部狩猎,所获甚丰。后有传闻所猎为魔界生物,为此特向魔界发出照会要求其确认,现魔界官方已对传闻进行明确否认,所以请放心食用不必担心发生魔族复仇事件!

三仙庙方面低调行事保持缄默。

五天后,陈玄被送去和妖狼族的战士一起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公子白等人的用意是让他吃点苦头,锻炼锻炼他的体格和战技,可这小子到了妖狼堆里就打起了公子白的旗号,逢狼便说他是食神公子白的师侄,并且以一道东北乱炖征服了妖狼们的胃。一个月的野外训练回来,他不但没瘦,反而养得白白胖胖,皮毛药材弄了几箩筐,苦没受罪没遭油水到刮了不少!

七天后,公子白用一块水晶换回了商瓷手中的欠条。

九天后,公子白以捐献的名义将一盏精致的水晶灯隆重地敬献给三仙庙,乡民们将此灯高悬于大殿正中。当晚公子白的梦中竟然出现了那道在司徒焱焱手中闪耀的情火。

十五天后,啸月从三仙庙溜出来要求公子白还债。公子白不以为然,做一顿烤肉有什么了不起的,可看到啸月手里的字据他就傻眼了。字据上竟然写着:自愿将妖狼族此次猎获之所有魔兽烧烤完毕二字据下面清晰地属着公子白的大名。公子白总算明白,签字的时候啸月笑的为什么那么阴险了。要知道啸月他们弄回去的魔兽堆足足可以让一个小型的罐头场生产一年的午餐肉,要把这么多都烤完公子白想想都会口吐白沫。这个妖狼也会阴人,到底是跟谁学的?公子白大惑不解。自此,公子白被啸月捉到了把柄,常常非自愿地去烧烤魔兽,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来传去到了魔界就换了个版本,说是公子白每餐必烧烤魔兽、魔兵而食。在人界人都怕吃人的魔―食人魔,公子白因为啸月的逼迫和变了味的传闻成了魔界的魔兵魔兽们都害怕的人―食魔人!

一个月后,公子白撰写的《北墟法则释疑及应用》被北墟管理处审查通过并出版发行,但由于盗版横行,公子白除了一个虚名外没有什么收益。据可靠消息冥界反盗版搞的较好,公子白急忙继续他的《关于冥界外鬼类生存规则之我见》的研究工作,希望在冥界打开局面,来他个名利双收。

朋友,现在的世上各种交易比比皆是。你做的是什么交易?你交易的是什么?你是怎么交易的?别急,想好了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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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4 23:06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旧怨 第一节 邻里纠纷


公子白每次事件都会多少得些便宜,可失魂这次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被大伙从游魂手里救了回来,但魂魄却大受折磨,不但在游魂的浊气下受了损伤,而且还留下了后遗症。正常情况下,人的魂魄与肉体是紧密结合的,只有在肉身死亡时才会自动分离,又或者修炼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元神出窍、魂游太虚的能力。魂魄被强行从肉体中分离之后又还魂的非正常情况,就会产生行家称之为“开七窍”的后遗症,就是说非正常的魂魄离体降低了魂魄与肉身结合的紧密性,肉身对魂魄的束缚力和对外界灵体的抗拒性都会比正常人低得多,导致见鬼和撞鬼几率成几十倍的增加。公子白正是这种情况。

见鬼和撞鬼对公子白来说不算什么,凭他的本事和经验见到一般的鬼和坐在广场上看美女的感觉也差不多,惟独让他不爽的是,在未修炼到元神出窍的境界之前要格外小心被恶灵附身,或者被强力的法术招魂。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这个后遗症李宠可不敢轻易离开他身边,搞得他一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隐私权严重受到侵犯。为了弥补因失魂导致精神、肉体兼物质上的损失,公子白忙于修炼、出书,其间不时被啸月族人拉去烤肉,结果除了一点虚名和远扬魔界的恶名外还是什么好处也没捞到。没办法,还是办两个案子赚些人民币吧,想起送出去的两大块水晶还是有些心疼的,公子白又开始了他的律师生活。这一天,公子白正在办公室和同事们闲聊,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正在讲的笑话。

“是公子白律师吗?我是滨河区法院,你代理的李勇诉汪平腾房一案,在本周四上午八点半开庭,请准时到五号法庭参加审理。麻烦你通知一下你的当事人,我们就不送传票了。”电话那头是法院的书记员。

“好的,我会和当事人准时到的。谢谢您,再见。”公子白十分痛快的答复着,挂了电话后把嘴一撇,“都看律师好使唤,连张传票都不送,惹急了老子到时候不去开庭,看你能把我怎样!”按照法律规定,法院必须在在开庭前三天通知双方当事人,按程序应当向双方当事人送达开庭传票,这个书记员为了省事只是给代理津师打了个电话就算通知,如果公子白成心找病得话,真的可以不去开庭。因为法院那里没有他或他的当事人签字确认收到传票的送达回证就表示法院没有通知过他们,他们到时候不去开庭法院也拿他们没辙。

即使是最现代的都市也会有一两处棚户区,在本市的望河区有一片这样的平房。这片平房十分老旧,从清朝直到近十年不断地新建和翻建,整个区域内房挨房、墙接墙,狭窄的小巷如同蛛网密布,居民的居住环境十分恶劣。李勇的房子临街,在他的屋后是汪平的祖上传下来的房子,而汪平家的自建的另一处没有产权证的小屋(以下简称“自建房”)紧贴着李勇家,两家算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可他们两家的关系却十分恶劣。原因就是李勇利用临街的房子开了家饭店,每天炒菜作饭的油烟蒸汽全都灌到汪平家,弄得汪平家苦不堪言。汪平和他的老伴儿都是知识分子,凡事都讲个理字,为了免去烟熏火燎的痛苦去找李勇理论。李勇是个老混混,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儿子开着饭店收入颇丰,怎么能光凭几句话就停了买卖不干,汪平去找他理论的结果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汪平去的次数多了,惹得李勇心烦,他干脆就带着两个儿子打上门去,汪平家里只有两个女儿最大的不过十岁那里是他们爷们儿的对手,到了最后几乎是见到汪平就打,目的是把这碍眼的一家赶走,顺道把汪平的自建房和祖屋都占了扩大饭店的面积。

俗话又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汪平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发起倔劲来也了不得。为了老婆孩子,汪平不再拿鸡蛋碰石头去和李勇爷们拼体力,而是去找了砸石头的铁锤―人民政府。经过汪平的数次**,望河区政府责成区工商局处理他们两家的纠纷。在工商局的调解下两家达成口头协议,李勇出资在滨河区买了一个单间楼房,把这处房屋换给了汪平一家。当时为了方便,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在准住通知上直接填写汪平的名字,随后房产局为汪平办理了房产登记,发给了汪平房证,汪平一家就在滨河区的这套房子居住至今。而汪平原来的自建房被李勇扩建进了他的饭店,而汪平的祖屋一直闲置着在其房证上还是汪平的名字。

李勇和汪平家的这些旧事发生在十九年前,而他们之间的这场官司却是在一年前才发生。一年前政府改造旧城区,对那片平房区进行拆迁,对于房屋的产权人采用货币安置的办法进行补偿。李勇经营的饭店和汪平原来的平房在拆迁之列,因为那个闲置的平房房产证上记载的是汪平的名字,所以拆迁补偿款就发给了汪平,李勇只得到了饭店部分的拆迁补偿款。李勇认为原来两家是换房,汪平已经把平房换给了他,这笔补偿款理应归他所有,现在汪平又住了楼房又得了补偿款便宜都让他一家占了怎么行。于是,李勇找到一位赵律师,听信他的建议,一纸诉状将汪平告上法庭,要求汪平将现在居住的楼房归还给他,即刻腾让。这时李勇和汪平都已经是近七十岁的老人了。

接到李勇的诉状后,汪平很是气恼,想起当初如何被李勇父子欺侮,老头子翻了倔劲。当初你逼着我搬出祖屋,祖屋是一直是我家的,我家是用自建房和你换的房子,当初让你欺负,现在还能让你欺负?老头子立刻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女婿派出去,任务只有一个,给我找个律师跟老李家打这场官司!结果找来找去找到公子白,公子白听完了汪平女儿和女婿的陈述,开始也认为虽然汪平是被逼走的在情理上值得同情,但李勇不可能那么傻用产权房来换没房证的自建房,当时李勇的意思肯定是换汪平的祖屋和自建房两处房产,这样价值才相当。显然是李勇没有及时找汪平办理产权过户手续把汪平的祖屋过户到他名下才产生纠纷的。公平的讲,汪平应当把现在的房屋归还给李勇或者向其支付些补偿款。公子白向汪平的女儿和女婿们讲了他的看法,并且建议他们和李勇接触一下如果能够在庭外和解最好,不必要对簿公堂结下冤仇。

没过几天,汪平的女儿和女婿们又来找公子白,他们和李勇接触了一次结果李勇狮子大开口要他们得到的全部拆迁补偿款,双方的条件谈不拢。而且汪平知道了这件事把他们大骂一顿,说一定要把官司打到底,并不一定非得要赢,但绝不能让李勇轻易把房子拿回去。以汪平自己和他的女儿们的条件,这间房子已经算不得什么,打这场官司纯粹是为了出当年受辱之气。就在这个背景下,公子白接了这个案子,他的目的不是要赢官司,而是要把官司打下去,时间拖的越长越好。

既然接受了委托,公子白开始一系列的调查,一年前他还没收李宠作小弟,办案子全凭自己的能力,在他细致的调查之下居然为这个结果不太乐观的案子找到了突破口。

第一、两家换房的时候凭的是口头约定,没有书面协议;

第二、汪平现在居住的房屋从入住通知到房产证书全都是以汪平的名义办理的,程序合法证件齐全;

第三、李勇购房时,中国的商品房制度还不健全,没有专用的商品房购房发票,给他开的只是一般的收据,上面只有交款人和收款单位、金额等内容,没有注明购房的地址等重要信息;

第四、这点是最可笑也是最致命的,唯一能够证明汪平现在住房原始状况的能够说明该房屋到底是谁购买的基建档案居然被一个与单位领导有矛盾的而且已经死亡职工给烧掉了(开始公子白也不信有这种事,但在开庭审理时被证实);

第五、除前面提到的购房发票,李勇方面提交法庭的证据只是一些证人证言,证明力明显小于汪平的合法房证;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在第一次开庭审理的时候公子白还是从维护委托人利益的角度出发,理直气壮地将原告(李勇)方提交法庭的证据一一驳倒,在法庭辩论阶段更是舌绽莲花把对方的李律师打压得一无是处。在走出法庭的那一刻公子白除了有些歉疚外,更多的是一个爽字。客观事实和法律事实有时是存在差别的,律师就在这两个事实之间作文章,这可是个技术活!

接下来的事更让公子白吃惊,在拖了半年后一审判决的结果令他大跌眼睛,在原告没有变更要求被告腾房的诉讼请求的情况下,法院居然以换房事实成立为由判决被告把所得动迁安置补偿款全部支付给原告。看完了判决,公子白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法官是个傻X,连民法不告不理的原则都敢违反,人家原告根本没提这事你瞎判什么!而汪平的女儿和女婿们看到这个结果的反应是,原告肯定找人儿了!汪平得知这个结果暴跳如雷,判我归还房子都行,怎么又跟钱扯上了!大家最后的结论是:上诉,立即上诉!

公子白继续代理汪平提起上诉,进行二审,三个月过后二审有了结果:发回原审法院重新审理。案件发回滨河区法院,重新履行一审程序,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离官司开始的时候已经整整一年,再次开庭的时候案件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如果想把时间往后再拖个十天半月,这次书记员不负责任的通知就是个机会。不过发回重审得半年才能结案,即使这次按时去开庭,以法院的审判效率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时间才会有结果,本大爷不差这几天,就不难为你一个书记员了!公子白大发“慈悲”免去书记员的一劫,拨通了汪平的电话。

放下电话,公子白从抽屉底下把原来不到一公分,现在已积累到一寸厚的卷宗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想想前因后果,这个案子是可以办,可无论办好办坏,两家间的仇恨都要加深,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公子白不禁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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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4 23:07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旧怨 第二节 无常勾魂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汪平因为健康原因没有到庭参加审理,只有他的女儿和女婿们坐在旁听席上,公子白作为代理人独自坐在被告席上。离开庭还有十分钟,李勇和赵律师从法庭外面走了进来。前后见了几次面大家可算是熟人,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后,李勇和赵律师坐在原告席上。双方沉默着等待法官到庭,继续进行让双方身心俱疲的诉讼。

“老大,老大!”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耳边响起。

“干什么?没看我要开庭了,不要打扰我,自己一边玩去,我现在没空!”公子白用心神和李宠沟通。

“正事!大事!性命悠关呐!”李宠不满地回答,还故意刺激公子白的耳膜,别人一点儿也听不到,公子白的耳朵里却像打雷。公子白下意识地捂住双耳,立刻引来在场几人的诧异目光。

“服你了,不要乱搞了,有事快说!法官很快就要到了,这边等着开庭呢!”公子白狠狠捏了一下法像算是对李宠的报复。

“就是跟你开庭的事有关,我是没事捣乱的那种人吗?”李宠委屈地说。“开庭怎么了?你想发言吗?你不是没事捣乱的人,绝对是个捣蛋鬼!”公子白不明所以。

“我不跟你多说,你好好看看对面那个老头儿身后有什么。”李宠的声音有些生气,明显有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怨气。

公子白很认真地看了对面一眼。李勇是一个六十八岁得老头儿,头发全白还不剩几根,烙嗯胡子刮得很干净,大三角眼,鹰钩鼻子,皱纹和脸上的横肉混在一起还真不好分辨,身高体胖,绝对有老年蛊惑仔的风范。李勇身边的赵律师年近四十,长相和身材都是扔进人堆儿就找不到的那种。这两位公子白至少见过三次了,他们身后也没有跟成群的小弟和打手,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身后是椅子和墙。”公子白回答。

“老大,看来上次的伤害连你的智力都受影响了。你现在的智商相当于六个月的猪,还是被宰完的那种!你动动脑,我通常让你看的东西,不用阴阳眼能看见吗?”李宠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正准备开庭呢,心思都在这上面,你突然插进来,思路转换不过来是可以理解的吗!”公子白嘴上为自己辩解,同时开了阴阳眼朝李勇身后望过去。他这一看,真是吃惊不小。在李勇的身后有鬼,还不是一般的鬼!两个身高过丈的鬼站在李勇的身后,多亏审判法庭的天棚够高,不然他们的头脸就要走到上面一层才能看清了。这两位穿着全套的孝服,带着尖顶高帽,一个全身上下漆黑一团,另一个刚好相反白成一片,黑的手里提着一面同样漆黑的巨大铁牌上面用古篆镌刻着“招魂”两个字,白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根出殡时常见的哭丧棒。

公子白紧张地扶了扶眼镜,心里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的想法刚一产生,李宠就感觉到了。

“恭喜你,答对!”李宠得意地说。

按照因果轮回的正常规律死亡的人,在死期将至时会有冥界的鬼卒接引,目的是保证轮回法则的正确实施、帮助魂魄顺利脱离肉身进入下一轮回,并且给新死的鬼魂普及一下作鬼的基本常识,然后在这些新死的鬼魂在人界度过最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后将他们带回冥界。说白了就是执行人们常说的“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五更天”的定律,维护阎王的面子,为冥界招收新人。如果某人肉身的生命力过于强悍,束缚住魂魄造成长命或长生的现象,或者生前恶业过大以及修炼邪法等原因使得其死亡后魂魄有逃脱冥界管束危害生灵的危险,冥界就会出动黑白无常这种强力战将在死前前往招魂。

不管李勇是那种情况,黑白无常出现在他身后就表示他的死期将至!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李宠这次的语调有点讽刺的意味。

公子白此刻脑袋有点儿大,脖子有点木,样子有点儿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白无常对他的目光有了察觉,一双只有白眼球的眼睛向两只乒乓球一样瞄上了他。公子白赶紧低下头,装什么都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认识牛头和马面,但谁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哥俩的公务了。

公子白借整理手里的卷宗来掩饰心里的惊异,但还是觉得脊梁阵阵发凉,头发丝往起直竖,浑身不自在。

“老大,白爷爷在和你打招呼呢,不理人家太不礼貌了。”李宠又不失时机地多嘴。

公子白一抬头,发现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与他只隔了一个桌面,那张低下来的大白脸几乎贴到他的鼻子上了。如此近距离了面对面,压迫得公子白不由向后挪了挪身子。再看李宠,他正飘在空中和黑无常在嘀咕着什么。

“你就是老牛老马喝酒的时候总提的小白子?”一个声音在公子白脑海里响起,应该是白无常的,声音还挺温和,不像是发怒。

“是我。在这里能见到两位大人还真是意外!”公子白见白无常没有生气的意思,用心神与之交流。

“意外到装作看不见?”白无常问了一句,瞧那架势恐怕公子白回答的不好就要兴师问罪了。

“会在这个场合下见到您两位,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您两位到这来一定是为了公务,我到这来也是为了办案,咱们都各有职责在身。在这种情况下,我见到两位意外之余当然要为两位着想,不敢因小子个人的冒昧打扰了两位的公事。换作平日即使没有牛老马老的关系,我和小李见到两位也肯定要好好招待的。”公子白立刻说出了十分充分的理由。

“反应快、有胆量、审时度势思虑周全,是块材料!见果然和牛头马面说的一样。你这个理由可以接受,悠闲,如果有空的话一定要找你和那个小鬼聊一聊,早我和老黑还不信,今日一我们哥俩确实不向他们那么现在你们的传闻很多,我和老黑对你的事和你烧菜的手艺都很感兴趣。”白无常说罢直起身子退了回去,公子白还不知道除阎王外能让白无常低着头讲话的他还是第一个,后来此事被载入《冥界记事》之中让牛头和马面笑了好久。

“您的称赞愧不敢当,您两位如有闲光临,必定隆重款待!”公子白看白无常退了回去,李宠也从黑无常那里退了回来,担心尽去。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有名,不过又多了两个要去蹭饭的主儿,如果他们和牛头马面一起来的话够一桌麻将了,想想他们的饭量公子白的心又疼了,再多几个这样的非让他们吃黄铺了不可!

“小李,他们来是干什么的,你问明白了没?”公子白对从黑无常那里回来的李宠问,白无常根本没给他问这个问题的机会,所以只好看看李宠这边有什么发现。

“他们是来拘这个阳寿将尽的李勇的魂的。因为鬼卒们查到李勇身上的凶灾之气太重,他死后魂魄必然会化为厉鬼对抗冥界管制危害人间,所以交到他们手上解决。至于原因他没跟我说。”李宠回答道。

“李勇什么时候死,有没有准确的信息?他死了更会给这个案子添麻烦。”公子白急切地问。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黑爷爷给我的答案就是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时辰到了自然知晓。”李宠露出我帮不了你的无奈表情。

“这不等于没说吗!非得搞得那么神秘才像是鬼?明明都是定下来的事,透漏点儿内幕就不行?”公子白恼火地在心里发着牢骚。如果诉讼一方当事人死亡的话,就得中止案件的审理,等待死亡一方的继承人决定是否承接死者的权利义务继续进行诉讼。这样一来就又要耽搁一段时间,如果从公子白代理的被告角度讲不是什么坏事。但任何事都要有必要的限度,他个人认为这案子拖到现在已经足够了,不管是哪方都要适可而止了,哪知道又要出现这个插曲,这回要耽搁多长时间他的心里也没底,他真的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法官们的脚步声打断了公子白的思绪,案子再次开庭审理了。二审判决发回重审后,这个案子在滨河区法院挂了号,这次开庭由原来一个法官独任审理的简易程序变成了由三个法官组成合议庭的普通程序,而且院长也发出话来必须把这个案子给我查清楚了,不能再瞎判了。所以,这次开庭原被告双方都受到了法官们的蹂踊。

做过了简单的庭前交代之后,原被告双方进行质证,在双方向法庭出示证据并且对对方的证据提出质疑和反驳意见后,三位法官又逐个对原被告双方就案件的相关问题进行发问和调查,法庭的气氛异常紧张。公子白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法庭调查还没结束,换作往常早就辩论完毕向法庭做作最后陈述了。虽说认真审查是值得提倡的,但也不能三个人轮流轰炸跟法西斯的疲劳审讯一样啊!再说,定案是要看证据的,用得着这样来回的套话,律师能让人从语言表达上找到漏洞那还混什么呀!无论是公子白还是对方的赵律师,即使心里反感但还是集中全部精神应对法官和对方的责问。律师们能受得了,快七十的李勇可受不了,虽然大多数问题都是律师替他回答的,但还是有一些非常具体和细节的问题要他亲自回答,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和他的律师对法官尖锐的提问有些招架不住。李勇也跟着打了两回官司出过三回庭了,即使不明白法律,但从庭上的气氛上他也感到形势对自己不利,长时间的审判和心中焦虑让他脑门上冒出了虚汗。

“法庭调查到此结束,下面进行法庭辩论。”审判长的一句话让两边的律师如释重负,被三个法官盯着问,还要只说对自己当事人有利的话,还要说的理直气壮真是累人啊!

原告方的赵律师首先发言,他以那些证人证言、票据等材料为基础,发表了不到五分钟的代理意见,试图说服法官依法认定汪平居住的房子是李勇购买的,应当将之归还个李勇。

接下来是公子白发表代理词,在代理词的前段公子白以合法的房证为证据说明被告对争议的房屋有合法的所有权,接下来着重指出原告在证据上的缺陷,最后公子白慷慨陈词:“《民事诉讼证据规则》明确规定,双方当事人对同一事实分别举出相反的证据,但都没有足够证据否定对方证据的,人民法院应当结合案件情况,判断一方证据的证明力是否明显大于另一方提供证据的证明力,并对证明力较大的证据予以确认。在合同纠纷案中,主张合同关系成立并生效的一方应当就合同成立承担举证责任,否则承担不利后果。原告访主张其与被告之间存在换房的合同关系,且被告居住的房屋由其购买,但原告提供的证据在真实性和关联性上存在瑕疵,无法否定被告提供的房屋产权证的效力,并不能说明原被告之间对房屋存在何种约定和被告居住的房屋系原告购买的事实,原告方对房屋主张权利的证据不足,请求法庭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公子白话音刚落,对面原告席上的李勇瞪着眼睛直着脖子拍案而起,估计是想对他的代理词表示不满。法官刚要制止李勇的过激行为,李勇却像被放了气的轮胎一样突然委顿在席位上。赵律师赶紧伸手扶住他,让他就势斜倚在座椅上,紧接着去叹他的脉搏和呼吸。

“快叫救护车,他没有呼吸和心跳了!”赵律师话一出口,法庭就不在是法庭了,法官们有的过来参加急救,有的拨打急救电话,这个庭是无法再开下去了。

坐在被告席上的公子白静静地看着正在为李勇施救的几个人忙成一团而无动于衷,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他知道李勇天年已尽阳寿已终,无可救药了。就在李勇拍案而起的时候,他的时辰就到了,借着他的冲动,魂魄瞬间冲出体外,剩下了一具渐渐冷硬的尸体。李勇的魂魄果然不与常人的相同,他的魂魄上密布着铜钱大小的红色斑点,看上去就像一个全身长满大个儿的水痘病人,与病人不同的是斑点上放出道道暗红的庚气,分明是一个长着浑身尖刺的厉鬼。

李勇魂魄所化的厉鬼,凝聚成形后不像其他刚死的鬼魂那样还要茫然一会儿,在灾气的作用下,他本能地冲向了刚刚惹他生气的公子白:公子白刚想招架,一面黑漆漆的铁牌就把厉鬼像苍蝇一样拍了回去,黑无常高大的身躯挡在公子白的面日日。

“无知厉鬼,竟敢在本无常面前伤人,赶快跟我回冥界受审,好脱去灾气再入轮回,免得万劫不复!”与白无常相比,黑无常的声音阴冷一些。

李勇的鬼魂望了一眼法庭里忙乱的人群,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后颤抖了一下,显然是刚刚醒悟到自己已经是死鬼了,但他很快就被身上的庚气支配了神智:“生死无所谓,突魄自横行!我管你是谁,谁也别管我!”李勇身上的红色斑点扩大了一圈,而且在他身上胡乱的流窜,他又作势欲扑。

“不识好歹!你得了传染病还不知道!”李勇身后出现了白无常,白无常手起棒落狠狠敲在他的身上:白无常一棒之下,李勇身上的斑点像烧饼上的芝麻粒一样掉落了不少,脱离李勇鬼体的红斑急速挥发在空气中,剩下在他身上的斑点也不在乱窜。“无常追命,无所遁形,无偿索魂,无可奈何!”黑无常一敲手中铁牌,招魂二字闪烁了一下,整个法庭里的人包括公子白在内全都短暂的眩晕了一下,而李勇的鬼魂则被招魂二字发出的光芒罩住,被紧紧吸附在招魂牌之上。黑无常将粘着李勇鬼魂的巨大招魂牌往肩上一扛转身欲走。

“黑兄稍等,我和小白子说句话。”白无常叫住了黑无常,黑无常没作声,停下来用行动表示同意。

“这次没时间,下次再到你家作客。这个李勇本来不会成为厉鬼,是受了某种影响或者沾染了某些东西才产生变化的,我估计问题就出在他周围的事物上面。我们这次就是要捉他回去交给判官那群搞审讯的调查一下,他的七七权利也被取消了。幸好是发现的早,不然等他完全成了厉鬼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这起码还有继续轮回的机会。”白无常又回头瞧了黑无常一眼,看黑无常没什么反应接着说,“我提醒你们两个小鬼,对李勇接触的人或东西离得远点,这种良气很奇怪会传染的,解决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的魂魄产生剧烈的震动,震动达到一定幅度后就可以把沾附在魂魄表面的炭气震散。不过以你们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这点,所以劝你们要小心一点儿,不要多管闲事,事情查清后冥界自会处理。”白无常说到这里,黑无常的身形一晃飞了出去。“我不能再多说了,黑子是绝对的铁面无情,再多说他又要说我泄露机密,不到阎王那里告我,多让我喝两坛酒就够我受的了。我走了!”说罢,白无常追着黑无常消失在公子白和李宠的视野之外。

“白老还真是热心肠,下次一定请他吃好的、喝好的!”公子白对着白无常消失的方向对李宠说。

“你小子有良心,我记住了!”白无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吓了公子白一大跳。

“耳朵也太长了吧,影儿都没了还能听见我和你说话!”公子白惊魂不定地对李宠说。

“那是他刚才和你心神沟通时残留的联系还没断,你要是晚一分钟说他不就听不到了,比如现在,你骂他都没事。”李宠笑着说,“这回你又要破财了,据我的小道消息,他俩吃的不比牛马两位爷爷少啊!”

“……”公子白无语中。

公子白知道李勇必死无疑,根本不必作无谓的抢救,但其他人可不是鬼律师,他们为了好似还有一丝生机的李勇想尽了办法,包括曾和他敌对的汪平的女儿女婿们都主动过去帮忙,这让公子白非常感动。为了不使自己太过惹眼,公子白也凑过去帮忙把李勇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

原告当庭发病,生死不明,审理当然不能继续,结果和公子白料想的一样,法官宣布暂时休庭,在确定病情后在安排时间开庭。走出法庭的公子白心知肚明,再开庭的时候,原告席上坐的就不会是李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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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旧怨 第三节 再添新仇



第二天,公子白跟往常一样到单位去上班。刚进单位的办公区,他就发现同事们都用怪怪的眼神瞅着他。难道我的衣服纽扣扣错了,裤子的拉链没拉,胡子没刮干净?公子白立刻退出办公区到所里前厅的大镜子前面把自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除了越看越帅之外没什么不妥之处啊,他心里纳闷极了。难不成他们又在合伙耍我,不可能吧?公子白带着一脑袋问号又回到办公区,结果发现同事们还是那样怪异地看着他。

“小韩,我问你,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公子白抓一个实习律师过来拷问。“没有啊,你很好,衣着得体、精神也不错!”小韩很“诚恳”地说,而旁边的律师们全都是忍着笑的样子,显然这里面有阴谋。

“师弟,听说你昨天去开庭了,状况如何?”公子白的刘师兄背着手走过来很关心地问。

“不爽!代理词刚喷完,原告就有病进医院了,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出院吧?“公子白在所里和大家说笑惯了,不像在外面那样要一本正经的,对于各自所办的案子在交流的时候多半也是谈笑处之。

“你不知道吧?你案子的原告已经出院了。”刘师兄对公子白说,其他的律师也在点头。

“不会吧!你们连我办的什么案子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我案子里的原告是谁?”公子白比大白天见鬼还要吃惊(因为鬼对他没什么冲击力),所里的其他的律师根本不知道他办的案子是什么内容,而且李勇肯定已经死了哪来出院的说法,可看情形不光是刘师兄好像所里的其他律师也非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告诉你原因,能不能再办一次簧火野餐会呀?”看来刘师兄是诚心想蹭顿饭吃。

“搞那个太麻烦,一顿水煮鱼应该没问题。不告诉我就算了!”公子白还了一下价,互相敲诈巧立名目出去聚餐是所里常有得事,大家都是在敲诈和被敲诈中寻找乐趣的,公子白并不介意。

“那好,看你这么有诚意,师兄就告诉你,晚上你请大家了!”刘师兄从背后拿出一份晨报塞进公子白的手里,“答案在第一版,自己看吧。晚上吃饭多叫些人来,你这顿请的可不冤枉啊!”说完捂着嘴跑一边偷着乐去了。其他的同事在刘师兄报纸出手以后也是哄堂大笑。

公子白求知心切,赶紧拿了报纸到自己的办公室翻看。翻开报纸在头版头条的位置,有粗大醒目的红字印着一行标题《花甲老翁碎死公堂,法官律师谁之过?》,紧接着就是所谓的独家报导。报导的大致内容是说,昨日滨河区法院开庭审理李勇诉汪平房产权属纠纷一案,经过长时间的庭审,年近七十的李勇在法官的盘问和对方律师尖锐激烈的代理意见刺激下当庭晕到,在送往医院途中死亡:整个报导,对李勇的死因完全没有引用任何医学上的结论,反而在庭审过程特别是法官如何进行法庭调查和对方律师如何发表代理词方面添枝加叶、大做文章,虽然没有明说但识字的人都能看出来报导的潜台词就是李勇是被法官和律师气死在法庭之上的。而且在报导中将法官们的姓氏和公子白的大名全都批露出来。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同事们的眼神怪怪的,原来自己一夜成名了。怪不得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他的对方当事人是谁,还说他出院了,可不是出院了根本连院都省了住进了太平间了。公子白对李勇之死在案件进展中给他带来的麻烦心中早有定数,但没想到会惹出这种捕风捉影的报导:这不是说自己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讼棍吗?岂有此理!公子白把报纸摔在桌上骂起娘来,这口鸟气怎么也得出!公子白正想着如何出气的事,钱主任敲了敲门进来了。

“小白,看过报纸了吧!感觉怎么样?”钱主任问。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要有这个能耐还好呢,起码可以把对方当事人都气死,官司不用法官判也能赢了!我正想给这个报纸的编辑部打电话骂骂他们呢!”公子白气哼哼地说。

“向你那样骂他们不解决问题。你马上以律师事务所和你自己的名义写一篇反击这个报道的声明;一定要有说服力和威慑力,写好后给我。我已经找好了报纸和电台,发出吉明后迫使这个报社道歉,那样你和律师事务所就真的出名了!”果然是主任级人物,深谋远虑从小处入手着眼大局,这么一搞不但公子白冤情昭雪,附带律师事务所也做了一把免费的宣传。

为了出口鸟气,依了钱主任的一石二鸟之计,公子白怀着悲愤的心情奋战了一上午,写好了份声讨报纸胡乱报道,要求其立即更正并向相关法官律师道歉的万言书,通过钱主任在电台和其他的报纸上发表。与此同时法院方面也对报纸上的乱盖行为在官方报纸上发表了强烈的抗议和警告。经过律师事务所和法院双管齐下,在太阳没落山前这件案子和公子白的大名传遍了全城,为此公子白在请客时受到了饭店老板的全单七折的礼遇。

在公子白出名的第二天,同样出名的法官通知他到法院去取了中止审理的通知书,法院给了李勇的两个儿子李猛和李义一个星期的时间决定是否继续参加诉讼。本以为这段时间可以把这个案子放下来处理一些别的事情,可没过三天主审法官又把公子白找了去。李勇的两个儿子都表示愿意接续李勇的权利义务参加诉讼。因为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法官们慎重起来,非得要到李勇家所在的平房区去看看他们两家原来的相邻情况,顺便去和邻居调查一下,说是要对案件事实进行深入了解,确认两家到底有没有换房的可能和必要。

其实,早在一年前那里就决定拆迁,原来的邻居们都领了钱各自买房易地而居了,就是李勇在开始起诉汪平的时候,都没有找到邻居来作证何况是现在:而且合法的举证期限已经届满,原告方再次提出的证据不会被法庭采信。法官在现场也只能看看房子的现状,其他的情况除了当事人自己无人知晓,所以公子白对法官突发奇想完全走过场的实地勘察非常反感。

尽管是不情愿,公子白还是和汪平的两个女婿陪同三个法官和书记员到了那片已被拆迁了一多半,早就无人居住的平房区。众人在平房区的边缘弃车从步,顺着狭窄的小巷左折右拐,来到一条相对较宽阔的路边,李勇原来开设的“丰乐饭店”就在路边,在饭店门前是依约等候在那里的李猛和李义,饭店不远处拆迁房屋的机器正在轰鸣。

来到现场后,法官把来此的目的对双方宣讲了一下,然后查看了一下李勇的饭店和汪平的祖屋:李勇的饭店显然在近年进行过翻建,房屋的样式和装修都有现代的风格。汪平的四间青瓦祖屋在李勇的饭店后面,整座房屋是由青砖和巨木梁柱构成的,明显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他们两家的房子之间前后不过五米的距离,饭店的排烟排风口正对着汪平祖屋的门窗,当初汪平一家受的罪从门窗上面的油渍就可见一斑。

法官看过了两家的具体位置,汪平的大女婿和李猛开始按照两家的老头子传下来的话分别向法官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这些话在法庭上公子白都听了N遍,所以干脆去看风景。公子白刚看了三分钟风景,吸了半只烟的光景,李猛哥俩和汪平的两个女婿已经从相互指责发展成互相漫骂,要不是有三个法官和一个书记员在中间挡着就要动家伙开战了。结果法官们的这次现场勘察以一无所获收场,害的公子白也赔了半天的时光,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实就是那两所房子在两家人的骂声中被铲车一一铲到:平房区成为了历史,留下的只有他们两家还在继续的官司和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就在废墟中的尘土即将散劲之时,汪平祖屋的残砖破瓦中忽然升起一道夹杂着暗红色光芒的黑烟,当风吹起的时候黑烟和尘土一起消散无踪,没事闲的,案子从第一次起诉到现在都一年了,想勘察早为什么不去?这回报纸登出来了,就整这个景,实际上屁用不顶,还差点让两家的人打起来,对这种办案方法真是无话可说呀!公子白心里发着牢骚,叫了辆出租车赶回单位去,中午打扑克的时间马上到,他的手机上收了三条短信,现在所里三缺一,就等他回去呢。下公子白了出租车就往大厦里钻,眼看进了大厦的门口,后面突然上来五个大汉把他围住。

李勇的两个儿子自幼受他的熏陶,长大成人后虽然没入黑社会,但也属于半黑半白的性质,认识几个黑社会的人物,手下又有几个小弟,哥俩经营一个中型的歌舞厅过活。李勇死后,特别是看完了报纸的报导后,这哥俩认定汪平和公子白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今天上午在平房区见到公子白后,李义和五个打手就开了一辆面包车跟在公子白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他们一直跟到大厦门前才找到机会,五个打手包围了公子白,李义则坐在路边的面包车上看热闹,他已经交代手下先把这小子打残废了,留着一条命以后由他哥俩再慢慢折磨,他虽然想报仇但没傻到当街杀人的地步。

“老大,正主在路对面面包车上呢,是那个李义。”李宠这个全天候生物雷达立刻把敌情向公子白作了汇报,“以老大的身手,五十个这样的也不够打的,可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出手啊?”

“你等着看热闹就得了,还有去给那个李义点儿苦头吃,别让他闲着:”公子白对李宠说。

“好狗不挡道!麻烦几位让一下,不要堵着门口。”李宠领命去后,公子白对着围住他的五个大汉毫不客气地说道。

“老子看你不顺眼,特意来废你的!你他妈的还挺神气的,嫌活的长啊?”为首的一名大汉用手指着公子白骂骂咧咧地说。

公子白最恨别人跟他说“他妈的”一类的粗话,虽然他自己也在表示极大愤怒时引用,但别人对他说就要倒霉了。“我看你们是想进里面去呆几年,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围攻我,是不是脑袋生了虫子,劝你们去林子里找两只啄木鸟治一治吧!”公子白的脸色带着笑,这是他极力控制怒火的表现,如果边上没有那么多围观的,他至少也给了五个人每人一百个耳光。

“揍他,跟他废什么话!”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嗓子率先动手,其他四个也抡拳头抽刀子的往公子白身上招呼。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公子白不知怎么的已经在他们的包围圈外面了,而且同时觉得肋下麻了一下。公子白利用速度优势和袭击者之间的空袭在瞬间脱出了包围圈,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打断他们每人的第八根肋骨,由于他的速度够快,在围观的人眼中只见到公子白一晃身迈了一步就从里面出来了,还以为是他们放公子白过来的呢。

“保安!他们在大厦打你们大厦的客户,你们怎么不管呢?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吧?”不理后面穿过人群追过来的五个大汉,公子白对门口的两个保安说。门口的两个保安认识公子白是楼上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公子白的律师事务所可是这个大厦的大客户,他们可不敢怠慢。抽出身上的警棍一边呼叫支援,一边迎上去。这时候冲向公子白的五个人才觉得肋下剧痛,刚好保安也冲到他们身边,两个作好光荣负伤心理准备的保安的警棍刚举起来,五个大汉就躺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了。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发愣的工夫,跑步过来支援他俩的二十几个保安也赶到了,他们先在每个大汉身上补了几棍子过足了手瘾后,开始对先前两个保安的功夫大加赞赏,公子白的举动立刻造就了两个保安之星。

看到五个大汉每人身上挨了不下五棍子,公子白被他们辱骂的气才顺了。转头再看路对面,正好遇上李义从车里透过来的怨毒和惊异的目光,公子白的脸上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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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旧怨 第四节 身陷险境



公子白对着早就在面包车边上等待信号的李宠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了。

憋足劲的李宠那会放过这个调皮捣蛋的良机,一头扎进了面包车的驾驶室,开始了他期待已久的驾车体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义正和公子白对视,突然感觉车子猛颤耳边传来发动机近乎变态的叫声,车子竟然自己开动了。面包车就像一匹受惊的野马突然蹿出了停车位,李义猛然被惯性重重地惯在座椅靠背上,当他扭头看到旁边的驾驶席上空无一人、启动车子的钥匙门上也没有钥匙,而车子的方向盘、油门、刹车、手排挡一阵乱动的时候嘴巴张的可塞进篮球,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震惊过后,李义慌乱地去抓车子的方向盘,试图控制住在路面上画龙的面包车。他不去碰方向盘还好,他这一伸手苦头吃得更大,手还没碰到方向盘就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全身,一时间全身神经被酸麻胀痛的感觉蹂蹭了N遍,禁不住发出杀猪一样的残叫声。那辆无人驾驶的面包车载着狂呼乱喊的李多在路上兜了几个圈,险险避过几辆正常行驶的车后,疯狂地开回了原来的位置,确切地说还是比原来的位置稍偏了一点儿,不巧偏出的位置上有一段栏杆,结果就是车子在“吠挡”一声后停住,李义在“哗啦”一声从破碎的车窗飞了出去,“吧卿”一声摔在地上。

“开车、坐车都要注意安全,安全带一定要系牢啊!”公子白出现在还粘在地面上的李义跟前。短暂眩晕过后,李义一抬头看见的还是公子白刚才的那张笑脸后,险些再次晕过去。

“你家老爷子是寿终正寝跟我和老汪家没关系,你最好不要乱来!”装好人的公子白,借蹲下来扶起李义的机会在李义耳边说,“医院的诊断你们哥俩应该比我先看到,死因很清楚,听说你们不是还请法医作了鉴定,结果还不一样是突发心肌梗塞。你家老爷子都打了两场官司,我那些话他都听两遍了,要气死早就没命了,不会等到现在。”见李义的眼神还是恶狠狠的没什么变化,公子白的脸色变得面罩寒霜,冷冰冰地说:“就凭你们哥俩想找我得麻烦还不够,C市社经联的铁力发一样被我摆平,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既然你们要接着打这场官司,就要把结果交给法院判决,少给我整其他的,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们哥俩都给我老实一点儿,别打我和老汪家的主意!”李义带人来找麻烦的原因,公子白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对于这种混子道理讲不通的情况下,只好来硬的,只要让他觉得你比他狠,他就会怕,公子白一番劝解之后紧接着一番恐吓,把摔得七荤八素的李义给弄潜了。为了避免更多的废话和麻烦,公子白拍拍身上的灰尘在看热闹的人群围上来前,扔下李义给众人参观自己往大厦内的办公室去了。“开真车和电脑里的模拟感觉真的不一样啊!这回可过着车瘾了,哪天有机会再开一次!”李宠眉飞色舞地说着,看表情是在等公子白的表扬。

“你的起步技术是没的说!”公子白夸奖道。连车钥匙都不用就能把车打着火发动起来能说技术不高吗?公子白想不夸他都找不出借口来。

“其他的呢?我在电脑上可没少苦练,看我那两圈转的有没有专业水准?”李宠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认为公子白没有夸到点子上,继续启发他。“说实话,通过刚才的观察,我不但确认了你的技术水平,而且连你应该开什么车都为你想好了。”公子白很认真地对李宠说。

“你说我可以开车了?快说我开什么车好?宝马还是奔驰?”李宠急切地想知道。

“宝马和奔驰根本满足不了你的需要。”公子白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对李宠说:“现在最适合你的就是―碰碰车!你刚才撞栏杆的那下实在是有水准、足够帅!”

“你笑话我!不是你让我去教训李义的吗?所以我才撞他的车的,我的驾驶技术可不含糊,你这是侮辱我……”在李宠的不满声中公子白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回到所内,公子白没有立刻投入到他们每日中午的“拱猪”事业中去,而是先给汪平家里挂了个电话。既然李义能带人来找他的麻烦;就表示李氏兄弟也会去找汪平的麻烦。汪平和他的老伴儿两个人还住在李勇要求他们腾让的房子里,那处房子的所在李氏兄弟是知道的,为了避免危险公子白建议他们暂时搬到女儿家住上一段日子。没想到这个汪平倔强的可以,听到公子白的警告反倒发起了性子不肯搬走,说是要和李家斗到底,要看看那两个小子能把他一把老骨头怎么样?公子白的头当时就变成蜂巢,嗡嗡的响个不停,无奈之下又给汪平的两个女儿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去劝劝汪平尽快搬家。

作为律师,只要尽职尽责地为委托人打好官司就行了,就是遇到这种危险情况只要尽到必要的提醒义务就可以了,没必要为这个过于烦心。经历了这个案子的一审二审和这次的重审以及汪平当庭死亡事件的冲击,公子白有些后悔接了这件案子。依据事实和法律尽自己的职责为委托人的利益服务是没有错的,而事实却是原本有旧怨的两家之间在时隔多年后开始算一笔讲不清道不明的糊涂帐、良心帐,帐没算明白神差鬼使无中生有地又添了新仇,这个官司打下去事情也许会查清,冤仇却是解不开了,自己在维护委托人的眼前利益的同时,委托人以后的危机也正在形成,公子白意识到自己正在扮演尴尬的角色。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为有趣,汪平老两口死活不肯搬到女儿家去住,为了他们的安全两个女婿不得不轮流在他们家值班。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汪平家一切如常,没有遭到公子白推断中的骚扰。难道说李氏两兄弟被我给镇住了,估计是打听出本人真的摆平了社经联的老大铁力发害怕了,公子白坐在椅子上正进行自我陶醉,还没进入状态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汪平大女婿的电话,公子白就紧张起来,别是汪平老爷子出事了吧。“喂,对是我。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放下手机,公子白心中稍安,不是李氏兄弟打上门去,而是汪平近几天感觉身体不适,怕步了李勇的后尘,想请公子白到家里帮忙写下遗嘱。有了李勇的先例,公子白在前一次与汪平见面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了,这老爷子再活十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估计是这段时间为了案子的事着急上火得了小病,不过年纪大了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公子白收拾了一下随身的东西,出了大厦往汪平家去了。

前几次和汪平见面都是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汪平家公子白从来都没去过,按照地址公子白找到了汪平所住的单元楼。一个很普通的住宅小区的很普通的七层住宅楼,没有电梯、被各种杂物侵占而略现狭窄的楼道,有一盏没一盏的感应灯,公子白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暗笑,真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汪平的两个女儿每家的住房都在一百三十平以上,而且就是再为老两口买个新房也没问题,可这两位就为一个“气”字硬是对这个破房不肯放手,其中滋味只有他们自知了。

敲了敲四楼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门,公子白被让到了屋里。汪平家是一个五十多平方米双阳一室一厅的格局,不是很大的客厅里摆放着简单古雅的桌几,一具厚重结实的实木书架占据了客厅的一面墙,书架上摆放着几百本古旧的书籍,与被书本充满的各格相比书架的最上一格只放了一本比其他书籍宽大一倍厚约一寸的暗黄色书籍,一副“诗书传家”的隶书横幅挂在书架对面的墙壁上,一进门一股书卷特有的气息迎面而至,好一派书香门第的格局。

放下对满满一架书的猎奇之心,在汪平大女婿的陪同下和多虑的汪平老两口谈起了关于遗嘱的事。谈来谈去,就谈到关于客厅里这一架古书的处理问题。说到书汪平和他的老伴儿立刻来了精神,谈话也开始跑题,老两口滔滔不绝地向公子白介绍起他们的书来。书架上这些书是从汪家十代以前开始收集和传承的,而且在没搬到这里之前一直放在已经被拆掉的祖屋里,汪家子孙即使不在那里居住也要有专人来照看这些书,除了增加藏书外严禁随意搬动,严格到即使看书只限从架上取阅不得带出屋外的地步,对于这点汪家只有一条“书乃汪家福荫所在,擅动藏书必有大祸”的祖训。对于如此怪异的祖训汪家子孙却是遵从无疑,而且汪家确实每代子孙都衣食无缺,到后来汪家子孙便将这种结果归功于这架祖上传下来的书是家宅风水布局的关键所在更是不敢妄动。直到汪平这代,实在被李勇父子逼得没办法才搬离了祖屋,对于这架书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二百多年第一次离开原位。

有了汪平的介绍公子白借口开开眼界到书架跟前仔细看了看那些藏书,这一看更让他吃惊不小。书架上最早的一部分藏书多半是佛经道典的古版和手抄本,而且绝大部分都开了光,再往后一些诸子百家的书籍才开始逐渐增多开过光的却少之又少,到了最后根本没有,但这些书无一例外的是难得的古籍珍本,随便拿出一本到外面其价值也远远超过汪平所住的这间屋子。至于最上面一格放的是什么书,公子白由于海拔不够,又不好意思翻动没有看仔细,但也隐约感觉出那里面隐藏着某种力量,而且比下面开过光的佛经道典的能量更为强大。用开过光的书籍作为阳宅风水布局中的关键所在虽说不常见倒确有其事,看来汪家祖先可能是怕人外人知晓坏了风水为了子孙后代的前程故意订了一条模糊的祖训,后世子孙又附会前人才搞出这么多古书来的吧,公子白在心里对这架不幸搬迁的书下了结论。

见识完了汪平的书,公子白适时地将话题转回遗嘱上面。接着谈了一阵后将汪平要立遗嘱的具体内容确定下来后,商定第二天到律师事务所去办理遗嘱见证的手续后,公子白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拖了这么长时间的案子还让他额外地多了一项业务收入,好心真是有好报啊。公子白满意地喝了一口茶,发现汪平老两口和他们的大女婿都在满头大汗。立个遗嘱而已,又不是马上要死至于这么紧张吗,公子白暗自嘲笑汪家三人,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正值夏末,气温确实很高,但屋子里的空调一直开着,进屋的时候感觉还很凉爽,这时屋子里的温度却比外面的还要热,任凭空调嗡嗡的响屋里的空气跟凝固的水泥一样感觉不到丝毫流动。再往窗外看,窗外蓝天白云高楼大厦看似平常景象,公子白瞧在眼里却是心惊肉跳,进屋已经两个小时了,窗外还是他刚进屋时看到景象,太阳的位置和白云的形状一点儿都没改变,这难道不奇怪吗?这个屋子在他进来后就被封闭了,他和李宠却毫无知觉,怎能让公子白不惊。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公子白借口去卫生间离开汪家三人的视线,他想到卫生间后开了妖力空间到外面去看看究竟,最好能在外面就把这个屋子的封锁破掉,省得汪家的人大惊小怪。可是公子白的如意算盘落空,妖力空间打不开了。“老大,别试了。封锁这个屋子的是个高手,他把整个屋子封锁的同时,把与这个屋子相连的空间联系都割断了,不突破他的封锁是开不了妖力空间的。咱们现在就像鸡蛋壳里的鸡雏,不自己打破蛋壳出去就会被闷死在里面。”李宠对急得满头大汗的公子白说。

公子白早就听说有封闭和锁定空间的法术,可一直没遇到,这次算是开了眼了,居然让他引以为豪居家旅行逃跑防身必不可少的妖力空间失去作用,闷在屋子里面洗桑拿,他心里这个窝火就甭提了。

“居然跟我玩阴的!看来想不惊动客厅里的三个是不行了。”少了妖力空间这个方便条件,公子白还真不适应,如果不想法尽快破开封锁自己倒好办,客厅里面的三位尤其是两位老人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搞不好汪平的遗嘱不但即时生效,还要多写三份才够用。

回到客厅里,公子白装作无事的样子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这次看到的不是蓝天白云的景物,站在窗口向外看入目的只有一片不刺目却让人心悸的暗红色。看来真的是给闷在量里了,同时汪平的大女婿受不住闷热开始研究是不是空调坏掉了,汪平更是把电扇也打开了。汪平和他的大女婿同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电扇和空调都在运转,可是屋子里的空气竟不流动,两个人都发出了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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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旧怨 第五节 险死还生


纸终究包不住火,既然同在一条船,只有先度过眼前的危机以后再解决其他的问题,公子白横下心决定要作那只啄破蛋壳的小鸡。主意打定后,公子白运足全力朝窗外劈了一记掌心雷,李宠也在同时发出了一记阴雷,两道雷在空中汇合形成一个半红半黑不断旋转的光球击在窗外如血的红幕之上。公子白和李宠在几次对敌后研究了一套合击的法门,两人合击发出的法术威力要比单纯一人使出的至少大上四倍,这颗结合阴阳两种能量的炸雷便是其中一种,巨大的能量瞬间在窗外封锁空间的壁障上爆发,窗外的红幕产生了剧烈的震动但没有破去,更强大的反震之力倒卷而回,汪平家的窗户立刻粉碎,无数玻璃碎屑和强大的冲击波都招呼在公子白的身上。公子白被震的凌空飞起插着一身玻璃片倒栽回客厅的中央,一张茶几不幸作了他的垫背被砸的四分五裂。

幸好汪家三人不在窗边,不然就凭着一堆碎玻璃也能要了他们的命。看着公子白满身是血的摔过来,汪平的老伴儿当时就吓晕了,汪平和他的女婿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血肉模糊的公子白在翁婿两人惊异的眼神中从地上爬了起来,首先抓过了他的皮包,用带血的手在里面掏出三枚玉符,另一只手把昏倒在地的汪平老伴儿扶起来交给他的女婿扶着,然后把玉符塞进他们三人手中。“拿着它,不要乱动!等一会儿再跟你们解释!”公子白抹去脸上遮挡视线的血,制止了汪平女婿打110报警的举动,这位老兄肯定是以为谁往他们家窗子里扔手榴弹呢。

“李宠形势危急不用隐身了,出来一起上吧!”公子白一边把较大一点儿的玻璃碴儿从身体里清理出来,一边对李宠说。他的肉体自动愈合的速度太快,小一点儿的玻璃碴儿可以自动逼出体外,大一点儿的如果不及时清理一下就要长到肉里,到时候还得进行二次手术。这点伤虽说要不了他的命,但还是很疼的,公子白决定以后决不在封闭性的空间,特别是有玻璃窗的地方使用这种合击的炸雷,幸好自己和李宠得道行还不是很高,不然就把自己给挂掉了。

李宠虽然没被玻璃碴儿伤到,但反弹回来的能量也把他震得头昏眼花,现身出来的形象都跟豆腐脑似的乱晃。“这个鸡蛋壳还真他妈的硬!”吃了个大亏,李宠气得直说粗话。看到凭空又多出一个飘浮的小孩,汪平的女婿脖子一歪吓昏过去了。

客厅里不断上演昏倒事件的时候,外面的的红幕也起了变化,原本作为假象幻化出来在窗口景色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明目张胆的逐渐逼近逐渐收缩的暗红色光幕。暗红色的光幕逐寸移进了窗口,并且在天棚和另两面的墙壁上也出现了逐渐逼近的光幕,整个客厅惟独地面和书架后面的那堵墙没有出现光幕。整个客厅内的压力逐渐的增强,一些单薄的玻璃和塑料器皿在压力作用下已经开始爆裂,公子白等人就像高压锅里的沙丁鱼在高压和酷热下等待成为罐头。情势所逼,没有昏迷的汪平拼着老命把他的老伴儿和女婿拖到了书架下面,自己也因为巨大的压力呼吸困难眼球外凸了。

李宠和公子白几次试图合他们两者之力制造一个阻挡红幕这个空间壁障的全新法力空间,但在红幕的高压和强力收缩下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完成。失败了几次后,公子白失去了耐性,唤出长刀翠玉拿在手上。“看我的以点破面!”公子白的什么“地煞”、“天是”、“鬼泣”的招法都没法在这个小客厅里施展,无奈之下选择了集中全力于一点、锥子穿破布的战术,将所有法力和体力集中于刀锋之上,对着正在逼近的红幕全力刺过去。

长刀刺在红幕上,先是猛然一顿,接着手上一轻显然是刺穿了红幕,公子白心中大喜拖刀在红幕上猛离一划,嘴里嚷道:“给大爷开!”本以为可以把红幕似的空间壁漳划出个缺口,或者捅个大窟窿什么的,可他高兴的太早,除了手上有一种用木棍搅一锅胶水那样粘连的感觉外,刀刃过处红幕上没有任何痕迹。“靠!抽刀短水水更流吗?”眼前的令人沮丧的结果气得公子白把初中时候老师让背的名句都念出来了。

“是不是速度上出了问题?”跟步步进逼的红幕作角力的李宠插言到。“也许吧?明明刀子已经透过去了:就是破不开,这鸡蛋壳不是硬的,倒像是牛皮糖!”公子白边回答,边愤怒地变幻了十八种用刀的手法,这些囊括了武林秘籍和武侠小说里所记载的所有技巧的刀法还是对这个捅得进去却割不开的空间壁障没办法。

“老大,你的刀让我有点儿灵感,你闪开让我来试试!”李宠见公子白的长刀可以透过这该死的红色壁障,得出将力量集中于一点儿可以穿透壁漳的结论,所以决定以自身作为武器试上一试。待公子白闪开后,李宠向后退,直退到那堵没有红幕出现的墙跟前,与他前面的红幕拉开了最大的距离,然后尖啸一声头前脚后如同子弹头一样射向对面的红幕。李宠打算以高度集中与头顶的能量和电光火石的速度一举穿过红幕,然后在从外面将空间封锁打破,可是怪异的红幕不买他的帐:当李宠撞过去后,红幕在他撞到的位置突然随着他的去势凹陷下去,顺势化解了他大部分的冲击力,在凹陷到一定程度,李宠的去势将劲之时有突然强力的反弹回去,可怜的李宠就向一只被弹弓射出去的泥球一样倒射回去,瞧他勉强稳住身体的样子就知道又吃亏了。

“这是什么玩意嘛?搞出这东西的简直就是变态!有种出来跟老子单挑!”公子白无计可施,站在高高的书架下面使出了讨敌骂阵的招数,希望把设计这个空间封锁壁障的“天才”激出来,即使对面交手不敌也总好过不明不白地成了人肉罐头、压缩干粮。

“冤有头、债有主,你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冲着我的话,就不要把汪平一家拉进去;冲着他们一家的话,干嘛不通知我一声就发动?我可是妖狼族的食神、威镇魔界的食魔人、本市最年轻有为的律师,惹着我你还想好吗?再不出声我要问候你母亲了!”公子白报了一串好像在追悼会上才能念出来的字号,结果还是没有回应,最后公子白不得不实现他的诺言,开始问候设置空间封锁的那位的母亲以及所有亲属。

“老大,在没办法的话就真的玩完了。这种死法可真是亲密无缝啊!”李宠说出了他的判断。

说话间,逼近的红幕已在公子白前方等人三尺远处,公子白等人紧靠着书架,书架左右两面的红幕离书架的两侧边缘已不足一尺。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空气已被高度的压缩,他们身后厚实的实木书架也不堪重压似的嘎吱嘎吱作响,公子白和李宠的身体还能顶住,汪平和昏迷的两个人若不是有玉符发出的青光护体,恐怕早就被压成午餐肉了。公子白和李宠束手无策之际,收缩的空间壁障却停了下来。

“老大,该不是施法的人后劲不足,支撑不住了吧?”李宠摆脱了轻微脑震荡的症状问了一句。

“我看未必,没准是积蓄力量准备做最后一击。赶快想办法吧!你老大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公子白料想,困住自己的家伙要想放手或者现身刚才自己开骂的时候就应该露面了,可这么半天都没露面自己又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如果想灭了屋里的人这时不动更待何时,所以公子白更加紧张。

公子白和李宠静静地和红幕状的空间壁障对峙着,屋子只剩下汪平因恐惧而显得粗重呼吸声,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一秒钟好像一世纪一样漫长:公子白拼命让自己冷静可头上的冷汗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成一条小河,这种充满恐惧和未知的等待比毫无准备的天崩地裂更考验人的心脏。在公子白的第一滴汗珠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的时候,他的预言也成了现实,要了命的红幕像远古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在瞬间闭合,挟雷霆万钧之势想把公子白等人碾碎压扁。苦无对策的公子白下意识地双手抱头双眼禁闭,等待死亡的光临。可等了半天也没有死的感觉(虽然公子白不知道死的感觉如何,但活着的感觉他还是有体会的),忍不住睁眼观瞧。

“人不该死总有救。这句话一点儿不假,老大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李宠到底比公子白见的场面要多,虽然红幕压过来时也觉得无法幸免,但还是很光棍地睁眼瞧着:没办法公子白是一次都没死过的人,李宠是至少死过一次的鬼,在死字上公子白是没法和李宠相比的。睁眼的李宠看得真切,红幕压下迫近书架三尺的范围时,书架上的几十本被开过光的佛经道典突然发出金色光芒,几十道金光交织成网挡住了压过来的红幕,公子白等人也因此免了一死。“老大,我建议以后你要多参加一些极限运动,让你的胆子和定力在长一长,不然以后你真的要死时也是这副熊样,破坏了你的光辉形象不说,我的脸也没地方放啊!”见到公子白抬头观看,李宠提出了自认为极有建设性的意见。

“都这节骨眼儿了你还拿我开玩笑,你不知道我刚才受的精神创伤有多严重啊!闲着没事就盼我死,你真是当鬼当自在了想拉我一块儿,没门儿!”公子白对李宠的这类意见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我们这是暂时没事,谁知道这金光能支持多久?”公子白不无顾虑地看着从书架上发出来的金光。

公子白和李宠相互讥讽的时候,书架上放出的金光和下压的红幕斗在一起。金光向外冲,红幕向内压,几次拉锯后战线又回到了距离书架三尺远的地方。“小李,我们把试着把法力注入金光之中如何?这金光是正宗的道法产生的,和我们两个的法力不会起冲突。”公子白仔细辨认了金光的性质后认为金光是他们冲破封锁的希望之光,只是这希望之光的力量不是很强只能挡住红幕却无法突破,他招呼李宠是想同金光合力冲破红幕的封锁。李宠当然同意他的意见,如果不懂利用这个机会,那才是该闷死在蛋壳里的傻鸡呢!

正当公子白和李宠凝神运力即将出手的时候,金光突然暴涨,在书架最上格那本令公子白觉得奇怪又没看到究竟的书里射飞出一团流光溢彩绞扭在一起无法识别的符文。那团符文飞到金光上部一阵急旋,随着符文的旋转空中隐隐传出伴着仙乐的梵唱(公子白没听过仙乐也不懂颂经,但当时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清晰和肯定)。在仙乐和梵唱声中符文一分为三融入金光之中。本来已经暴涨的金光在符文汇入后变得异常刺目,公子白只觉得眼内金黄一片别无他物。刺目的金光宛如爆炸的太阳四散飞射,公子白耳轮中依稀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红幕在金光飞射下如撑破的鸭绒枕头般七零八落后消失无踪。屋内众人觉得身上压力一轻,睁眼再看时屋内既无红幕也无金光,除了满地的玻璃碎屑和破烂的家具外一切如常。

“老大,别发呆了。不管怎么说危机解除了,赶快看看他们三个有没有事,完了再研究吧!”在红幕散去,空间封锁被破掉后,李宠只提醒了公子白这一句就急冲冲地从窗口飞了出去,而且一直飞到千米的高空。不用问,他是去查看敌踪了。差点连小命都送掉,不搞清是什么东西在背后捣鬼怎么成!

公子白闻言赶紧去检查无一例外地瘫在地上的三个人。汪平张大的嘴巴到现在还没合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过于刺激,屋内的景象让这个老人无法用做梦作为自欺欺人的解释来逃避这个可怕的现实,如果他像老伴儿和女婿那样一开始就吓晕了反倒不会如此。看到汪平惊吓过度的样子,公子白赶紧掏出一粒朱砂安神丸扔到他张开的嘴里,怕不见效还用剑指在他背后画了道安魂收惊符,符画完了公子白在汪平的头顶轻拍一掌,汪平才如梦初醒般“啊”的一声叫出来,张开的嘴也闭上了。其他两个人的症状就轻多了,没有受到太多的惊吓,不过是在空间锁闭的时候受了点压力并且有点轻微缺氧。

“汪老先生,您先别说话别乱动,休息一会儿对您的身体有好处,待会儿我还有事问您。”公子白扶着老人在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坐下,缥了一眼还在书架最上格的那本书后,去打开房门。

因为汪平的老伴儿和女婿都有点缺氧,而且屋子里还残留一点儿令人不快的气味,公子白想把房门打开,在开着的门口和已经破烂的窗口之间形成对流的空气,让被闷了许久的汪家三口呼吸点新鲜的空气,尽快恢复:可公子白一开房门就看见了两双血红的眼睛和迎面劈过来的两把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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