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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d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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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师★ 更新第14.15两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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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14:04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转世


第九节 火云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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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经过他的妖力空间回到了张氏祖屋。进屋后他在心里大发感慨,总算摆脱了那个红头发的女人,真是不讲理呀,怪不得连清灵子这样的大师级人物都吃了亏。“我跟你说,参天那个妖仙没把我如何,却好悬栽在一个暴力女的手里,现在的女孩子怎么有点法力就牛的不行,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当真如此呀!”刚一进屋,公子白的牢骚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重雾和张太姥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一道红光由公子白刚才所在的树林之内直射而来。沿途的鬼怪躲得快的就算捡了条命,躲闪不及的就到了霉稍微弱一点儿的直接被红光烧成了灰烬,强一些的也被烧的焦头烂额,哭爹喊娘。转眼间红光到了院外,在院墙之外红光化成一团滚动耀眼的火焰,强大的热力把墙上的砖头烤的咔咔作响。屋里的重雾突然飞身而起,整个身躯被一层暗黄色的浓雾包围,化作一团雾气冲出屋外。火团和雾气对峙了一阵,又相互绕着飞了几圈后,忽然融合到一起,旋即飞进屋内。

火光和雾气敛去,在重雾身边多了一位红发少女,公子白只看了一眼后即口吐白沫,仰天而倒,跟重雾一起进来的就是他躲之不及的司徒焱焱。司徒焱焱现身后,张太姥居然从炕上翻身下来,跪倒在地上老泪横流,口中说道:“火云大仙,您转世回来了!张氏守护三仙庙不利,请大仙责罚!”司徒焱焱把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托起了张太姥,随后说:“张氏几代都为附近乡民和三仙庙造福,今次来犯的敌人连重雾和惊岚都不是对手,如何能怨你?我的元神刚刚苏醒想回来与内丹和金身融合,却发现三仙庙被强敌占据,重雾和惊岚被困。为此我一直在附近监视,寻找机会取回金身和内丹,然后共同破敌。这两天我发现一个老道士总在树林里窥探张氏祖屋,今天中午时分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一顿,还追出二百多里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小妖神色怪异地从三仙庙出来,三仙庙里的鬼怪还假装追赶他到树林里,分明是准备用他打入你们的内部意图不轨,所以我又出手准备了解了他,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小鬼作帮手,最后还从妖力空间逃脱了。还好我锁定了他的气息,他一出现我就感应到了,就是这小子。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千算万算,公子白也没料到这个司徒焱焱竟是三仙之首火云的转世,这次算撞到人家的枪口上了。根本没给他任何申辩的机会,几个对火云盲目崇拜了几百年的妖怪上来就把他给制住了,李宠则让几个鬼魂给围在中间。一天之内公子白两次被三仙庙所属拿下,看来三仙都有拿下别人的不良嗜好。

这时,重雾还算够意思,上前对司徒焱焱说:“大姐,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过去都是我和老三动不动就要把别人拿下,怎么你也变成这样了?他不是你以为的奸细,事情是这个样子地……。”重雾从头到尾地给她讲了一遍,原来在公子白来的时候她刚好在追着清灵子用雷劈,不知道公子白来过张氏祖屋及与重雾等人的密谋的计划,等她追完清灵子回来的时候又恰好遇到公子白从三仙庙里出来,因为参天的手下演技太差,一眼就被她识破公子白和鬼怪之间的追杀是假装出来的,以此认定公子白不但是好色的妖怪,而且是一个欲对重雾不利的妖怪。所以才有了树林里的一幕。听完重雾的解释,司徒焱焱又仔细瞧了瞧公子白,忽闪着大眼睛,露出迷死人的疑惑表情问:“你真的不是妖怪?可是你的妖气实在重了些,其次是鬼气,最淡的就是人气了。不过我还是相信重雾的话,暂且把你当成人。”就这样,公子白在重雾的帮助下勉强获得了作人的资格。以前总听人说:作人难,难作人。可没想到要作个人能难到这个地步,在这位妖仙大姐的眼里要称得上是纯粹的人还真不易!

得回了人的称谓,被妖怪重新释放的公子白和李宠,对望了一眼,他们两个在心底得出了一样的结论,这个婆娘太厉害,打她不过,躲之不及,趁她家后院着火之机咱哥俩还是赶快跑路,等以后学了厉害的法术在回来报仇!主意拿定,公子白对重雾说:“重雾大仙,你的老大回来了,这里的事就交给她处理好了,我们留下也帮不上忙,你们三仙同心绝对可以搞定参天和那四个妖怪的。我和小李就不多呆了。”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重雾还没开口,司徒焱焱先出了声。“我的金身和内丹还没取出来,正面较量还不是参天的对手。你们这样走了,实施了一半的计划如何进行,你让人家怎么办哪?”司徒焱焱说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开始往外流眼泪,而且有黄河决堤的趋势。

什么跟什么呀?根本是一个无知少女的模样,跟传说中的那个智勇双全的火云绝对对不上号。不但公子白奇怪,重雾也无法理解,他是个急脾气,索性直接问道:“大姐,如果不是对你的净世天火有信心,我还真怀疑你是假冒的。为什么你转世后的性格脾气都变了,转世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重雾的追问下,火云(现在的司徒焱焱)开始讲述她转世的故事。火云的元神选择了在位于辽宁省千山脚下的村落的一个农户家投胎。 千山又名千朵莲花山,整个山脉由九百九十九座天然山峰加一座人造山峰共一千座山峰组成!“千山不过千,人造一株痢”正是它真实的写照。千山风景秀丽,寺庙林立,是塞外佛道第一名山。火云选择这里转世正是希望借助此地的优越位置,增加遇到高僧、大德的几率,使自己的灵智尽早开启。火云出生后,元神处于蒙昧之中,以司徒焱焱的身份成长。说来火云也是点子背,在她转世事特意向外发放了仙气,意图就是让附近寺庙、道观里的修道之士有所察觉后寻访而至,进而在她出生后的很短时间就得遇名师开启灵智。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是二百年前火云转世前施放的仙气肯定会让山上的修道之人发现,并循迹而来,可惜的是二十年前千山就成了旅游景点,每天游人无数,山上的道观、寺庙里再不是修行的净地,真正修道的人都避居他处,留下的都是只会念念经、收收香火钱的无能之辈,所以没人感受到她转世前施放的仙气。就这样火云以司徒焱焱——一个漂亮女生的身份过了十八年的正常人的生活。

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来不信神鬼的司徒焱焱被朋友缠着去了千山脚下的玉佛苑。在用整块岫玉雕琢而成的大佛强烈的灵气冲击下,火云的元神才苏醒过来。但是麻烦也由此产生了。如果投胎完毕刚出生的时候被开启灵智,火云的元神得以及时苏醒的话,此时的司徒焱焱就是换了身体的火云,火云利用前生的记忆和修道的知识在人身的基础上重新进修天道,就会毫无阻碍地得道成仙。糟就糟在出生以后没人及时给她开启灵智,使元神处于休眠状态,前生的记忆和经验没能及时的释放,所以司徒焱焱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关于修道的知识和前生记忆的正常人。这样整整过了十八年,当火云的元神苏醒前的性格和记忆被释放的时候,司徒焱焱已经形成了独立的性格和记忆,这时的司徒焱焱相当于精神分裂症患者,在她的身体里存在着现世的司徒焱焱和前生的火云两种截然不同性格和记忆。并存与肉体内的两个性格和记忆既独立又相互联系,现世的司徒焱焱的性格和记忆是火云的元神在未开启灵智的情况下按人世的境遇发展而成的;前生的火云的性格和记忆则是作为妖仙的火云所有知识和经验的压缩集合;这两种性格和记忆从内容上讲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但他们有共同的源头和本体——火云的元神。作为同一元神的产物,记忆是非常容易融合的,两股记忆仿佛冷水和热水相遇,只起了小小的旋涡就溶为一体。而性格的融合就不同了,两种性格如同两个猛兽相搏,必须有一方彻底失败才会停止,司徒焱焱在精神失常了三个月后终于完成了性格的融合,一个新的火云就此诞生。遗憾的是以前火云的那种温柔的性格实在赶不上司徒焱焱那种火暴脾气,所以现在的火云虽然不傻却是火暴异常,还保留了司徒焱焱的名字。另外,随着元神的苏醒,她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恢复了部分前生的道法,现在只要取回转世时留下的金身和内丹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境界,所以她决定返回三仙庙取回密藏的金身和内丹,在恢复到以前的境界后继续修炼直至得道成仙。就在今天上午她返回三仙庙的时候,发现三仙庙已经落到了参天的手里,在她暗中调查的时候又发现了清灵子在偷窥张氏祖屋(其实是清灵子按公子白的短信要求在暗中保护张老太太),所以不由分说追着清灵子打,一直撵出了二百里地去。她追赶清灵子,就没看到公子白来到张氏祖屋的一系列事件,在公子白从三仙庙里出来后正撞上折返回来的司徒焱焱,还被她认为图谋不轨,一直追到张氏祖屋。重雾认出了她的气息,与她相认。在二十年后,火云以司徒焱焱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三仙庙。

讲完了转世的经过,司徒焱焱一本正经地说:“重老二,以后不要叫我火云姐,要叫我焱焱姐!”接着对公子白说:“以前的事算我不对,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要把参天赶走还得靠你的无间道呢!我可是张氏的保护神,你那个‘观保’的小名还是我给起的呢。在我这受点委屈,你就不要叫屈了!”

公子白正在感慨她转世的艰辛,再听到她的道歉,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好跟一个女子,而且还是美女计较,摆了摆手说:“焱焱大仙,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敢再生你的气,谁让我从小就受了你们的恩惠。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色狼行吗?我可连女朋友都没有,你这么冤枉我,天上是会下雪的!”因为公子白一说天打雷劈司徒焱焱就用掌心雷配合他,弄得他在司徒焱焱面前再也不敢提雷字,只能把自己和六月飞雪的窦娥比一下。“对了,你上午是不是打了一个面貌年轻的道士,还捡了他的手机?”

“是呀!刚才不是说他偷窥人家老太太了吗?你说他是你师兄,他什么来头啊?”司徒焱焱作理所当然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

“你麻烦大了,那个道士是我请来保护张太姥的。他的来头可大了!他就是茅山派三十四代掌门清灵子,也是专门来调查三仙庙骗取信徒钱财、利用法术伤害佛道弟子的事件的。刚查到这里,还没等到我过来,就叫你给打跑了,还冠了色狼的名号,更捏碎了他的手机。这回你麻烦大了!”

“不会吧!我看他实际年龄有一百来岁,还偷看比他小十几岁的老婆婆,才出手的。他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吗?”司徒焱焱具有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和知识,就是性格的改变让她失去了以往的睿智,成了一个冲动的小丫头片子。对她这种不调查、不研究就乱发言、乱扣帽子的作法,连性子急躁的重雾都甘拜下风。

司徒焱焱的话可把李宠气坏了。李宠一下窜到她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说:“司徒焱焱,你不要把自己估计的过高。以你现在的水平,在没取回金身和内丹之前根本就不是清灵子的对手。作为修道之士他是不愿意伤及无辜和暴露自己的身份才躲开你的,你还不知好歹的追着打,连三昧真火你都用上了,不过只伤了他一点皮肉。如果他的全力出手,或者放出灵鬼帮忙,受伤的就是你了!”

“我说老道关你什么事?你和他有亲戚呀?你当时又没在场,怎么知道我用了三昧真火的?你个小鬼出来捣什么乱?”

“告诉你,我是清灵子的师叔,你打茅山派的掌门当然关我的事!我不是小鬼,我是公子白的护法灵鬼李宠。你好歹也是妖仙转世,为什么不冷静地想一下再动手呢,你的智慧都让臭脾气给蒸发了吧?”李宠跟了公子白这么长时间别的能耐没长,吵架斗嘴的技术却大有长进,连损人时候的用词都很新颖。

“你说谁臭脾气?欠扁哪!”

“说你。怎么着,我怕你呀?”

眼看李宠和司徒焱焱说着说着就干起来了,李宠发出的阴风和司徒焱焱的掌心雷立刻在屋里乱飞,重雾和公子白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各自挨了几下,疼的他们龇牙咧嘴。论实力的话,还是司徒焱焱高出两筹,互发了一阵风雷之后,她快速地放了一道元阳真火,李宠正在躲避迎面过来的四五个掌心雷,这道真火就无声无息地从他头上罩下来,李宠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这种用道法修炼出来的至阳真火对阴性法术和灵体具有极强的破坏力,纵然是灵鬼之身也不能硬挡。一切在几秒重内发生,公子白和重雾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李宠就已经遇险,他们俩救援不及,眼见真火落下却无计可施,李宠非死即伤。

“李宠师叔莫慌,清灵子来了。”就在生死关头,清灵子的声音突然出现,随即一道青光破空而至,赶在真火临体前替李宠拦住了当头罩下的元阳真火,真火与青光一碰立刻散去。接着就看见清灵子从屋子中间的八仙桌里面钻出来,他的灵鬼灵儿也现身出来。灵儿确定了李宠没事后,飘到被风雷误伤的公子白跟前,双手一挥射出两道白光,公子白的伤口经白光一照原本的愈合速度加快了二倍,而且疼痛立时消失了。原来清灵子疗伤完毕后,放心不下公子白和李宠,重新潜回青草沟,刚才在外面观瞧,发现李宠跟司徒焱焱起了冲突,于是借木遁进入张氏祖屋,在危机关头又救了李宠。公子白简直爱死这个师兄了,每到要命的时候都有他来救命,他真不应该修炼仙道,救苦救难的菩萨才是他的对口专业。

司徒焱焱见元阳真火被青光化解,发出青光与她作对又是上午被她打跑的道士,心里的火就更大了。其实司徒焱焱也知道因为争吵就对李宠使用元阳真火是不对的,但是她的脾气就是这样,特别爱发火,只要发火就憋不住,必须得发泄出去,而她发泄的方式就是打人毁物。见清灵子接下了元阳真火,司徒焱焱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心说,上午还是手下败将,下午又钻进来捣乱,这次看我不烧光你的胡子!她想干就干,一张手两道三昧真火射向清灵子。清灵子将手中拂尘一挥,青光飞回,裹住了的全身。司徒焱焱发出的三昧真火仍然被青光驱散,没有取得上午那种使清灵子焦头烂额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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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14:05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转世


第十节 共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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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从法术角度分析可以分很多种。有产生于九天之上的天火,有蕴藏于九地之下的的地火,有纯阳之气化成的阳火,有纯阴之气生成的阴火,有雷霆之火,有木炭之火,有肝火,有怒火,有欲火。这诸多类型的火本来的杀伤力就不小,在不同的法师发挥下又添加了许多个性化设计,所以火系法术的攻击力在所有法术当中是最强的。修道者可以根据自身的特点使用不同的火焰进行攻击。

元阳真火是一种初级的火术,严格地讲不如说它是修道者必会的基本功,原理就是用正宗的道法将自身灵气转化为纯阳之火向外施放伤敌,或者是用于修炼法器、丹药,只要是修炼小有成就即可使用,随着个人修为的加深所施放的元阳真火就会不断强大。元阳真火的特点就是施放简单方便,但必须为修炼正道的修道者方可使用,并且对阴性灵体和法术具有克制作用,而且具有隐蔽性,即对不懂法术的凡人来说根本看不到元阳真火的形獭。基于元阳真火的特点,它通常被法师们用来驱除阴性灵体或者解除邪术,并且元阳真火的强度也是鉴别修行者道行的一个必要参考指标。

虽然元阳真火简单好用,但在修行到一定阶段后,由于本身对法术和法器的需要,大部分修行者都会进一步修炼三昧真火。三昧真火是修行者运用法术集天地人三种灵气转化而成的火焰。这种火焰颜色赤红、光华夺目,即使是凡人也能亲眼目睹,而且其威力燃石焚金,视施法者的修为而定能够炼化灵体和大部分物品,是擅长“火术”的修道者居家出行必备之攻击法术和谋生手段(三昧真火可以炼制法器换点钱花)。当三昧真火达到大乘境界之后,擅长火术的修道者会以此为基础掌握和运用威力和效果更加巨大的天火、地火等其他火焰。

火云在没转世前就是妖仙,她的本尊火狐是兽类之身。为了早日成道,结合自身特点在道法上她主要修行阳刚的火术,阳刚的道法与她阴柔狡诘的狐性相辅相成,反而成就了她智勇双全的威名。在转世之前她已经达到了自如运用各种火术的宗师级境界。转世之后,变成司徒焱焱的她已脱去之前的兽类之身,却仍旧修炼以前的道法,因此造成了道法与自身体制的反冲,她的脾气火暴除了灵智未开时形成的性格之外,也与此有一定的关系,若想恢复本性还需要修炼其他的道法作为补正。所以说,药不能乱吃,功不能乱练,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是久经考验万事通用的真理呀!现在的司徒焱焱因为没有和金身、内丹融合能力仍未恢复到颠峰状态,还不能使用天火、地火等仙人级的法术,但与转世前一样精通各种火术。试想一个脾气火暴又道法精深的美女发起雌威来是如何恐怖?

司徒焱焱与李宠争吵后大打出手,觉得用雷劈不过瘾,不知不觉就使出了拿手的绝活。李宠的脾气怎么也比司徒焱焱好许多,只存在不甘示弱的心态,根本没打算把她如之何,一时不察就着了她的道儿,不然凭李宠的灵活身手顶不住还是可以躲得开的。清灵子及时出手救下了李宠,如果换作别人挡了司徒焱焱的真火,她倒可以就此收手,因为她也没有真想把李宠给灭了。可看到是上午栽在她真火手上的有重大变态色狼嫌疑的清灵子挡住了真火,司徒焱焱的气不但没消,反而更大了。明明有实力跟我打,上午的时候却不出手,还装作受伤的样子把我引走,害我不知道公子白来张氏祖屋和他的什么无间道,跟他打了一架不说,还被他的小鬼奚落,罪魁祸首就是你个臭道士。司徒焱焱充分发挥了她的怪异逻辑把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归结于清灵子一人身上。

司徒焱焱的三昧真火被清灵子的护身青光挡在外面,青光笼罩下的清灵子拈须微笑,不过拈了一半他的笑容就有点不自然,因为留了几十年的长髯在上午刚被烧焦了一段,手感又差又心疼。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不必说列位看官也能猜出几分吧?“道友应知昔日老子有一气化三清之举,些须微火怎能奈何无为大道,贫道此来又不为争斗,道友还是不必徒劳了吧?”护在清灵子身外的正是由老子一气化三清的道法演化而出的道家绝学无为清气,身为茅山掌门没有几手绝活怎么能震住场面呢?

“不就是无为清气吗?我现在不能用天地之火,不然一定烧光你的胡子!哼!”司徒焱焱认出了清灵子的法术,知道她凭现在的修为还破不了无为清气,于是收了三昧真火像小女孩似的在一边生闷气。其实司徒焱焱脾气是火暴了一点,但绝对不是傻瓜,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她的气消了不少,而且也知道自己使李宠遇险确实有点过分,在清灵子出手之后她就顺坡下驴,自找台阶主动停战了。但是要让她给公子白他们认错,这种丢面子的事她可不想干,于是干脆佯作余怒未消等着别人的下文。

清灵子见司徒焱焱停手不攻,也收了无为清气。那边公子白和重雾也疗伤完毕,在公子白的介绍下清灵子和重雾、张太姥及司徒焱焱算是正式的相识了。见到自己的大姐还在一旁撅着嘴生气,重雾这个原本作老二的只好替司徒焱焱为上午的误伤事件向清灵子赔礼。清灵子其实也没受什么太严重的伤,只是措不及防被三昧真火给烧了一下,用了半天的工夫恢复,除了胡子受损和丢了部手机外没什么要紧,若不是避免惊动三仙庙里的参天等人清灵子还真不会被人追着打,双方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无心之过清灵子早就不打算追究,何况有妖仙给他赔礼道歉这个面子也算找回来了,此事就此作罢。

“好了,该来的都来了,可以开会了!”公子白制止了李宠和灵儿的胡闹,一本正经地说。

“开什么会?”屋里的人、鬼、妖仙一齐问。

“当然是战前会议,我去作间谍和卧底忙活了半天,回来还没作工作总结呢。等工作总结作完了,还得拟订下一步的部署呢?我们的目的是要夺回三仙庙,赶走参天,可不是开同乡会的!”

“对呀,对呀!赶紧想个办法把那个参天赶走,解放三仙庙,救出老三!”因为屋里的公子白、清灵子、李宠都抱定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态度,把满脸怒容的司徒焱焱当透明人处理,重雾和张太姥都是司徒焱焱的老部下对她的新性格和新形象都不适应也没敢主动去和她搭话,至于灵儿更是记恨她伤了清灵子跟本就不睬她。为了打开尴尬局面,司徒焱焱不得不见机插话配合一下公子白的提议。毕竟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可以一个人搞定参天,而且她也感受到公子白和清灵子是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们。

重雾也接过话头说:“小白,你到庙里转了一圈,多少知道了里面的一些情况,你快跟大伙说说,我很担心老三呢。”

于是,公子白把在他如何在庙里上演无间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的阐述让司徒焱焱、重雾、张太姥喜忧参半,喜的是惊岚不但无恙还成功地守住了仙庙的正殿,使灵气之源得保不失,忧的是惊岚被困失去了行动的自由,妖仙参天法力即将发动全面攻势,己方实力能否抵挡得住。最后他把从参天那里骗来的两粒灵丹拿出来给清灵子过目。对于丹药之学他从来都没学过,在没断定丹药的真伪之前他可不敢乱吃。两粒灵丹通体浑圆如鸽卵般大小,色如翡翠,一层好似薄雾的灵气在表面上聚而不散,一种清新怡神的木质香气立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不是‘木珀丹’吗?你还真行,这种宝贝你也能骗到手?干脆改行当骗子吧!”司徒焱焱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答案。

公子白给了她一个谁让你多嘴,又不是问你的眼神后,把目光投向了清灵子。与司徒焱焱相比,他还是比较相信清灵子的判断。

清灵子仔细端详了一阵,点了点头说:“司徒道友说的不错,正是采了千年以上的树木所生的树脂炼就的木珀丹。师弟好运气一下就得到两颗,如果全部服下下增长四百年道行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来他(参天)还算讲究,没有拿假的灵丹来骗我。为了让他相信我的吐沫都说干了,最后他们还给我服了毒,才敢放心地让我回来杀重雾老大,我也不容易呀!既然没毒我就吃了,算是我的出场费了。”说完,公子白就从清灵子手里抢了灵丹往嘴里扔。

就在公子白张着大嘴等着灵丹飞进嘴里,灵丹刚刚飞到他的唇边的时候,人影一闪,两粒灵丹到了司徒焱焱的手里。“干什么?打完人,你还抢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公子白对她的行为已经出离愤怒了。

“那有你这么吃丹药的,一看就是个老土。这种五行灵丹中的木性丹药必须在辰未戌丑这四个五行属土的时辰服用,服用后至少还要用一个时辰的时间运功炼化以吸收药力。现在时辰不对不说,这里就你一个去过三仙庙,返攻三仙庙的事还没定下方案,你就要服丹,不是耽误事吗?你当灵丹是方便面吗?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想到这次司徒焱焱还真是有理有据,这丫头也不是一无是处,关键时刻脑袋里还能乍现出一点灵光。

“司徒道友说的没错,这丹药一定会给师弟你的,还是先把收复三仙庙的事定下来再服药吧。”清灵子阻止了公子白冲过去拼命的势头。

“好,既然师兄说话,我就给他面子,把木珀丹还我。还有,我师兄的手机是你弄坏的吧?等事情解决了必须赔一部新款诺基亚给他,要彩屏、和弦的!”公子白向来爱惜自己的劳动成果,对于辛苦得到的东西,即使是废纸也不会乱扔,何况是灵丹妙药。木珀丹放在司徒焱焱手里他实在是不放心。清灵子是他师兄,为了帮他保护张太姥受了点小伤不说,连手机都给弄坏了,无论如何也得从经济上得点补偿,谁管他们妖仙有没有钱,总之一定要赔!

“瞅你那个小气样!谁稀罕这两颗破玩意儿,给你!”司徒焱焱把木珀丹掷还给公子白,随后又说:“不就一部手机吗,有什么了不起,赔你就是了。小气鬼!”

“挣钱不容易,花钱要仔细,能省则省!我和我师兄又不是开银行的,如果你有钱欢迎来扶贫,多多益善哪!”

“我们这边有重雾、清灵子师兄、我和你,外加六个实力接近妖仙的妖,再有就是一百零九个实力强横的妖怪,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了。参天方面能算上数的只有他和四个藤妖。若论平均实力我方可以说大占优势,但是参天那面却还有约一千五百名妖怪和鬼魂,在数量和总体实力远远超过我方。在之前的遭遇战里,重雾和惊岚吃定了参天,其他的妖怪就可以轻松地杀他手下的低级鬼怪,坏就坏在他们还有个合体大法,一经施展把参天的个人能力提高了近十倍,在此情况下我方就更难取胜。因为光合体后的参天就够我方吃不消的,何况还有那么多鬼怪。所以能否打败参天收复三仙庙的关键就在于如何破掉他们的合体大法,只要破坏了他的合体大法,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公子白发现一直跟司徒焱焱斗下去没什么营养,干脆直接说正题。看看手表已经晚六点多了,很快就到戌时了,他还想尝尝木珀丹是什么滋味呢。

“就算能破掉参天的合体大法,把他给干掉,但他手下的千多鬼怪一旦失去控制对附近乡民的影响就大了。虽然我们这边个体的实力够强,但一时间也照顾不到这么人,最好能有一定的援兵帮忙维护附近老百姓的安取。”重雾比较忧心乡民的安全,提出了增加人手的问题。

“是呀。千多鬼怪作鸟兽散,如果不加阻止他们发了凶性,遭殃的肯定是周围的老百姓。目前能够及时感到的佛道两家弟子不过十几人,根本控制不了大局。”清灵子也赞同重雾的说法。司徒焱焱和张太姥也点头赞同重雾和清灵子的意见。参天的队伍里全都不是善类,平时一两个就够为祸一方的,何况现在有一千多个。

“既然大家都想到了,省了我不少麻烦。妖狼族的小王子啸月是我的兄弟,如果需要可以让他带几百个妖狼来助阵。但是这年头哪有白让人家出力的,即使是我兄弟也得意思意思吗?”公子白早就打算把啸月弄来,搞一个群妖乱战的大型活动。啸月只要有架打就非常高兴了,如果公子白说话最多是吃顿烤肉,根本不会提什么其他的要求,公子白这么说是另有用意。

“妖狼族的战斗力是没的说,不知请他们来要什么条件?”为了乡民的安全,重雾不得不引进外援。

“好说、好说。没什么难度,只要收回三仙庙后,让啸月在灵气最盛的正殿修炼三个月,其间你们再指导他修炼一下就成了。不过你们一定要保证有问必答才行。”其实公子白看好了三仙庙的仙灵之气和重雾、司徒焱焱妖仙修炼的经验。因为啸月是纯粹的妖,即使是达到最高境界也是狼王裂风的水平,而且要到达裂风的水平按啸月现在的进境没个三五百年是不行的,如果啸月能借助三仙庙的仙灵之气外加吸取三仙的修炼经验以他的资质肯定能在短期内有所突破。不用别的,啸月只要能修出人形跟他一起下饭店和小酒就能让公子白兴奋不已了,否则他在死之前是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了,而且还要一辈子给啸月在妖力空间里烤肉。

涉及到灵气之源的问题,重雾不敢擅自做主,向司徒焱焱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如果你的那个兄弟真的能保证乡民的安全,这个条件我们答应了。赶紧说如何破去参天的合体大法吧!如果搬不倒参天,就是被他搬倒到时候一起倒霉!什么事都讲条件,早知这样小时侯就不应该救你!”司徒焱焱对公子白“无利不起早”的作风深恶痛绝。

“我小时候来求治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正经给你们烧了不少香,还进贡了二十五个馒头呢!后来我认了张太姥这门亲戚,不也是代价吗?”反驳完司徒焱焱,公子白又开始讲:“破掉参天的合同大法容易,只要重雾大仙肯牺牲,就有办法!”

“你要我怎么牺牲?”对于公子白的提议重雾提出疑问。

“牺牲通常的意思就是——死!”

……

公子白终于说出了成功率只有70.5%的收复三仙庙的计策,毕竟参天一伙的实力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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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14:05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转世


第十一节 假戏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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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戌时,张氏祖屋内绿光大盛,异香扑鼻,笼罩在绿光和香气当中的老房子立刻吸引了远近鬼怪的形状颜色无一雷同的各种眼球。而乡村里的人则沉浸在晚饭后的欢乐时光当中,对他们心中的圣地产生的变化不是没注意,就是见怪不怪了。公子白抵挡不住木珀丹能够增加道行的诱惑,服用了一粒想感受一下仙丹的滋味。木珀丹入口即溶,一颗丹药瞬间化成一股清冽的仙灵之气汇入他体内早已成型的灵气循环,随着他体内的灵气在全身游走,他只觉得通体舒爽,全身上下连汗毛都在欢呼,爽的真是无法形容。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木珀丹的药力全部被他吸收后,他才从无法形容的享受中醒转过来。检视了一下身体状况,赫然发现原本只有云雾状雏形的内丹已经凝结成鸭蛋大小的实体,意念所动由丹内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足够他使用以前无法运用的法术所需,二百年的道行就这样被他轻松赚到了。有了这个基础,以后就能在法师堆里装一装大象,吹一吹牛皮了。至于另外一粒木珀丹,他可没舍得吃,那是准备留给啸月的,如果兄弟不够强的话,怎么能在关键时刻为他卖命啊!

“仙丹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改天一定要学学这门技术,弄出些吃了感觉好又有益健康的药丸给迪吧那些摇头晃脑的小青年吃吃,没准能为戒毒事业作出点贡献。到时候再申请专利,从此名利双收、飞黄腾达了!”有了服用仙丹的经验,公子白又想出了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

“不要作梦了,你知道炼一颗仙丹的造价是多少吗?没等你发财就先倾家荡产了!赶快行动吧!”司徒焱焱看不惯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催促他干正经事了。

“哎呀,都亥时了!伐木行动正式开始,各单位注意配合,行动!”

好不容易过一回指挥的瘾,公子白特意为这次收复三仙庙的行动命了一个名——伐木。参天的本尊是银杏,又带了四个藤妖作小弟,此次的行动目的又是为了扳倒他这棵大树,弄出树倒猢狲散的结局,这个伐木行动的名字倒还贴切,意头又好,所以公子白的提议没有遭到众人的反对。

伐木行动的主角就是公子白这个伐木工,司徒焱焱担任他的助手。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公子白白天打下的基础回到三仙庙,找机会干掉或者弄残参天或者一两个藤妖,使参天和藤妖的合体大法无法施展。因为据司徒焱焱的分析,虽然参天和藤妖法力全面恢复的时间,但如果参天愿意自损百年道行还是可以施展合体大法的,他之所以要等待是为了全力一击增加胜算,天劫当头百年道行也不敢轻易浪费,换作平时他可没这么多顾虑。可是如果逼得他狗急跳墙,他还是要使用的,所以正像公子白分析的那样,关键就是要破掉他们五位一体的联盟。在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偷袭得手后,将联合惊岚与清灵子和重雾率领的三仙庙旧部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参天及其所属鬼怪。为了防止参天手下的鬼怪逃走和伤及无辜,啸月的职责就是带领五百妖狼在村外形成包围网阻止鬼怪逃窜,并且对村民进行保护。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就是重雾的牺牲,如果拿不回重雾的玄黄沙雾公子白就不能得到参天的信任,也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行动一开始就是一场好戏。

公子白吸收完木珀丹后笼罩在张氏祖屋的绿光和香气就消失了,接着他又说了两句话,这总共用时不到半分钟。在旁观者的感觉上,绿光消失后,张氏祖屋内就产生了异变。先是公子白的一道阴森刀气破墙而出,在屋子的山墙上撞出一个大洞不说,连院子的围墙都被射穿。几个在围墙内卫对峙的妖怪措不及防,被刀气触到后立刻血肉横飞非死即伤。不过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三仙庙这边的全是受伤,参天那边的全死。几乎与刀气同时,一个粗大的火焰龙卷也冲破屋顶拔地而起,不光张氏祖屋陷入火海,连上面天空中飞翔的鬼怪也被焚的尸骨无存。好像很凑巧,此时屋顶上空竟然连一个三仙庙方面的妖怪都没有,他们恰好在前一秒钟换岗。

周围的妖怪鬼魂还没回过神来,重雾的惨叫声就传出来了。“奸细!”透过墙上的破洞,从外面隐约看见重雾的胸口有一个对穿的刀口,金黄色的血液正箭一般的喷出来,而他的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面目在火焰中扭曲着,显然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小辈!我跟你们拼了!”重雾嘶叫着从身上迸射出一团暗黄色的雾气罩向公子白和一个头发火红的女孩,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黄雾仿佛因为重雾倒下而失去了控制,突然散开笼罩了整个屋子。

三仙庙方面的妖怪此时才反应过来——重雾被刺杀了。于是,百十号妖怪手中的刀枪棍棒和烈风疾火、闪电鸣雷全都向屋内集中倾泻,势必致刺杀者于死地!就在所有的武器和法术即将击入屋内的时候,一青一红两道人影破窗而出,出来的正是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他们两个的脚刚沾地面,身后的大半间房子就在各种攻击之下轰然倒塌。落地后两个人毫不怠慢,,司徒焱焱全身冒出几尺长的火苗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当先化作一道火流星硬生生从拦阻她的几十妖怪中破开一条道路,而公子白运起刀气护身紧随其后用特有的刀气布下重重刀幕死死挡住追上来的妖怪,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像射击场的标靶一样在各种法术的扫射下往三仙庙方向冲了过去。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全力冲刺,从张氏祖屋到三仙庙百多步的距离眨眼便到。司徒焱焱当先开路,用的是她的得意之作“飞火流星”,在她体外包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三昧真火,当真是挡者披靡,从庙门到张氏祖屋大门之间直线距离上的妖怪和鬼魂都在伸长脖子看热闹,突然一个大火球迎面而来,结果这条直线上的所有妖怪和鬼魂全体被司徒焱焱火葬,还有为数不少的倒霉蛋在火球过去后上前观察,结果触动了公子白布下的刀幕被当场分省。司徒焱焱和公子白当然不管这些,也不用叫门,直接撞破了那扇还完好的大门进了三仙庙。这下三仙庙的两扇大门可有观赏性了,一扇上是个逼真的人形破洞,另一扇上则是个完美的圆形,后来这两扇门作为纪念被保留下来,而且还为上面的图形命了一个气派的名字——夸父追日!

当司徒焱焱和公子白破门而入的时候,张氏祖屋的废墟上传来了张太姥的悲泣:“重雾将军,你死的好惨哪!呜、呜……”参天和藤氏四妖正在打坐修炼,突然听到张氏祖屋那边一阵大乱,刚从侧殿出来,迎头就见一个巨大的火球撞了过来。火球离他们还有两三米远,藤氏四妖的道服就燃烧起来,这还是他们的道行高深,否则早就化成飞灰了,当三昧真火是过年玩的“魔术弹”(烟花的一种)么?

“三昧真火!”参天是识货的行家,当即从袖中取出杏黄法旗一挥,急调五行之壬癸水力在他们面前布下了一层水幕。司徒焱焱化成的火球与参天施法形成的水幕撞在一起,水火相交立刻兹兹作响水汽弥漫。壬癸之水是五行之水,水能克火亦是五行之理,但司徒焱焱专精火术,一时间双方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凭心而论,如果司徒焱焱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只凭这壬癸之水还真是克制不住她。

“好了!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见面开个玩笑就算了,真有个损伤就不好收场了。停手!”公子白从火球后面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一条三四尺长、黄吧啦及、软乎乎、毛嘟嘟的东西比比划划的。

斗法的两个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经公子白一说都停手罢斗。火光敛去,一个头发火红的美女出现在参天的面前,饶是他修炼多年心志坚强,乍一见司徒焱焱也不禁迷糊了一下。司徒焱焱在容貌上充分继承了她的前世狐仙的优点,而且在经过今生的人性化处理,确实对男性(雄性)具有超强的杀伤力,连参天这根老木头都不例外。她的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无法形容的,如同公子白的第一感觉一样简直就是“蛊惑”。若干年后,公子白在自传中写道:如果不是当时她的脾气太坏,我从看见她第一眼起就会爱上她!

再瞧公子白的扮相就惨了点,衣裳破烂,前面袒胸露腹,有多处被兵器和法术造成的伤口,伤口上的血肉正在蠕动着自动愈合;后面的衣裤被烧得全是窟窿,有的地方的皮肤都起了水泡。公子白此时也正心中不爽,为了表现杀出重围的真实性肯定要有人受伤才逼真,可是那个司徒用什么女性优先、美女必须得到保护一类的理由非让所有的伤都让他一个人受。本来前面的伤就够用了,可是她非在前面开路,留自己断后,结果她的火性一发就谁也不顾了,差点把自己的后面都给烤熟了。无论是跟这个女人对立还是合作,倒霉的总是他!

参天从惊疑不定中缓过神来指着司徒焱焱问道:“公子白,她是谁?你闯进来干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不是定好了明天午时行动,怎么半夜三更的又闹腾起来了?而且又带了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来!

“看我这样子,不就知道了?还用问,跟重雾他们干起来了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重雾死翘翘了!这个就是证据。”公子白举了举手里拿的东西,接着又说:“这位是我新找的搭档,全靠她才搞定重雾的。”

“你说重雾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参天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不适应。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公子白就等着他问呢,早就编排好的台词派上了用场。他立刻像个说书先生似的,连比带划、吐沫横飞地给参天讲了起来,大意如下:

他从三仙庙出来回张氏祖屋的途中遇到了同样与三仙庙有过节的人类法师——司徒焱焱。他们两个在树林里密谋好后,他先回到张氏祖屋,司徒佯装他的老友,到张氏祖屋找他,声称帮他和重雾共抗参天,并且一开始就显示了非凡的实力。重雾正孤立无援,见他到三仙庙大闹一场全身而退后又招来了一个更有实力的帮手,欣然接受了他们两个的好意。

随后,司徒焱焱又拿出一粒木珀丹请重雾服用,这正解了重雾与参天相比道行不足的燃眉之急,所以迫不及待地服用了木珀丹。趁重雾复丹收功的紧要关头,他和司徒同时出手,当场格杀了重雾。接着他们的刺杀行动被屋外的妖怪发现,两人合力突出重围。

讲到这里公子白长吁了一口气,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要不是为了被重雾炼成玄黄沙雾的皮毛,我也不会弄成这德行。不过还好总算及时砍了他的尾巴下来,惊岚这次有难了!”

公子白从三仙庙离开后,参天也曾留意张氏祖屋的动静,司徒出现在张氏祖屋门外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想破头也算不到眼前的美女就是火云的转世。看着公子白惨不忍睹的扮相,同时又有值班妖怪的情况汇报作依据,参天倒是有四分相信公子白的话。

“仙兄,不如趁现在,让我等带领人马杀过去,先灭掉张氏祖屋那边的余孽!”四妖中的一个提议,另外三个也在点头。公子白也在心里狂呼:让他们去吧!实力分散,最方便我动手了!

参天的眼珠转了几转,阻止了四妖的行动:“不急。先确定重雾是否真死,再作打算。困在笼中的鸟,还怕它飞了?”他是怕其中有诈,如果重雾没死,公子白是用假货骗他,让四妖去攻打张氏祖屋与送死无异,四妖要是被灭,他的损失可就大了。毕竟认识公子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再信任也是程度有限的。“把手里的东西拿来我看!”他决定先验真假,以前和重雾打仗,玄黄沙雾他也见识过,多少有点感觉。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哪?听小白说你们还给他吃了毒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都不懂吗?”一直不作声的司徒焱焱开了腔:“想看也行,先把解药给小白。”

司徒满口火气,充分表现出含冤受屈后的愤慨,不禁让参天对公子白的话又增加了一分信任。其实司徒说话一向是火气十足的,可惜他不知道。

藤一接口道:“小丫头,不验真假,解药岂可轻易给你!”

“不行,拼了命才拿到手的,说给你就给你呀?先拿解药来!”

“先把东西给我们,验了真假再说!”

“先拿解药!”

司徒一个人跟四个藤妖斗嘴,居然在气势和音量上丝毫不落下风,吵着吵着又浑身冒火,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看火候差不多了,公子白赶紧出来圆场:“我这个新搭档,长得够美,也讲道理,就是脾气超大。这样下去,没等争出结果来,她肯定先跟你们干起来了。不如这样,参天老大先给一半解药,我让你们检验一下这条尾巴的真假,如何?”

“好!这是解药,把东西给我们看一下。”参天觉得公子白的提议还算公平,扔给了他半颗药丸。

公子白接过药丸,甩手把那条又大又长的尾巴掷了过去。那条黄乎乎、软嘟嘟的尾巴轻飘飘地飞向参天。参天身边的藤二处于保护的目的,抢前一步伸手去接。看起来轻飘飘的东西,触手之后的感觉却完全两样,那条尾巴冰寒异常、重逾万钧,凭藤二的千年道行竟然没有接住。那条尾巴脱手坠地,扑通一声闷响,地面剧震、石屑尘土四外激射,青石铺就的坚实地面竟被砸了一个二尺深两米方圆的大坑。幸亏藤二见势不妙及时闪躲,不然肯定把他的脚砸成粉碎性骨折。

“其寒如冰,其色如金,聚似沙,散如舞,重万钧!这就是重雾赖以成名、威振四方的玄黄沙雾,不要以为是裘皮大衣!没有仙诀,无法驱动,不信你们就试试看!”公子白老神在在地说,顺手拿了点了根云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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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转世


第十二节 全面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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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个藤妖对藤二的丢人表现极其不满,对公子白纯心看热闹的神情更是恼火,立刻全都冲过来跟坑里的尾巴较上劲了。可惜的是,他们四个的表现更加另人失望,眼见着尾巴上的绒毛连一丝微风过处都会随风起舞,偏偏合他们四妖之力无论凭力气,还是用法术,那条尾巴就是躺在坑里纹丝不动。

参天虽然站在哪里没动,但也不信邪地暗中用了“隔空取物”、“移山填海”等几个专门移动物体的法术,想挪动地上的尾巴。他不用还好,法术一使出后问题就出来了,那条尾巴好像故意和他过不去,四妖用的法术都没反应,偏偏他使出法术后找他的麻烦。只见地上的尾巴缓缓地升起来,升到齐胸的高度后一寸寸地向他移过去。参天正在得意的关头,那条尾巴突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恶狠狠地向他撞过来。见势头不妙,参天赶紧闪身躲避,这回是轰隆一声巨响,他刚刚立脚的地方被尾巴砸了一个比刚才大五倍的巨坑。结果参天比藤二还惨,弄了一个标准的灰头土脸的造型。

“忘了说,如果使用方法不当会遭到玄黄沙雾的反噬。”公子白一脸极度夸张不好意思的表情,只给人一个感觉——假,实在太假,分明是故意的!

“公子白,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不能证明重雾真的被你杀死了,就算我们不动手,明天你一样毒发身亡!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参天从遇到公子白就一直被其有意无意地戏弄,这回他可是真的火了。

参天脸色发青,露出正宗的叶绿素本色,眼看就要现出原形了。公子白也知道把参天惹急了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把抽了一半的云烟扔了,不紧不慢地说:“参天老大,不要着急吗。主意是我出的,当然要我来负责了,不然拿能显出我的重要性来。所以吗,剩下的事情还得我来解决。你的两粒灵丹绝对不会白费的。”说完,对着地上的尾巴轻轻一挥手,那条尾巴就像棉絮似的飞回他的手上。“刚才你们初步见识了玄黄沙雾的厉害,下面给你表演一下具体应用,表演的对像还是惊岚,等我把惊岚解决掉,剩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拿着尾巴,公子白走向了正殿。

通过刚才的接触,参天虽然灰头土脸,但也确认了公子白拿出的那条尾巴具有仙家宝贝的性质,而且从表面属性上也与他们之前在与重雾交手过程中见识过的玄黄沙雾相汀。 在他们没有能力运用的情况下,为了辨认真假也只有现场实验这一条路了。

公子白、司徒焱焱、参天等人来到了正殿前面,惊岚仍然好整以暇地在诛仙阵里打盹。参天拿出了杏黄法旗撤去了诛仙阵,露出了正殿,惊岚也有所觉,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你们这些小妖,吃饱了没事,又来烦我作甚!”

“嗨!睡的好吗?送你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公子白对着惊岚扬了扬手里的大尾巴。

看了公子白手里的尾巴,惊岚的两只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盘绕在正殿上的身躯缩紧了几圈,颤声问道:“你们把重雾怎么了?”

“不用紧张,不过是这小子在他胸口开了个洞,我又给他加了一把火,现在他可能已经成了裘皮大衣了,这条尾巴是纪念品。”司徒焱焱从公子白身后站出来说。

看见了司徒焱焱后,惊岚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你说、说、说什么?”惊岚不知是什么原因变成了结巴。“凭你们也能杀了重雾?我不信!”惊岚开始怒吼,扭动着身体鳞片摩擦的哗哗作响。

“世事难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下一个就是你了!”公子白说罢立即出手。

“天地玄黄,沙飞雾长!”公子白手中的那条尾巴在灵诀的推动下,笔直如棍半竖立起来,随着他的一口呵气吹在上面,整条尾巴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般化成一团黄色的雾气。那团雾气见风即涨,越来越大,点点金光在雾气中翻滚隐现。“击!”公子白剑指一引,那团雾气瞬间放大数倍如一张遮天巨网罩向惊岚,惊岚连同他的护体神光完全被笼罩在雾气当中。

“雾迷魂,沙断命!收!”公子白在引仙诀,罩住惊岚的雾气急速缩小,雾气当中华光四射,烟气翻滚,风雷之声震耳欲聋,很明显惊岚的护体神光在雾气的侵蚀下迅速缩小,雾气之中隐见他上下翻腾仿佛不胜痛苦。

眼见着惊岚的护体神光消失殆尽,参天等人不禁喜上心头,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相持了几个月,随便来了一个小子就把整件事搞定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先把情报工作作好后再行动。参天已经在算计着在除了惊岚以后如何布置阵法,利用这里的灵气对抗天劫,以及下面的五百年安排些什么娱乐节目了。

可是参天实在是高兴得太早,就在惊岚的护体神光全部消失的时候,他突然一声长啸,先前的痛苦姿态却一扫而空,护体神光重新迸发,而且更胜从前。“灵根天铸就,道体苦修成。”随着惊岚的诗句包裹在他身外的玄黄沙雾猛然扩张了数十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参天等人席卷过来。

“共结金兰义,齐心护众生。”张氏祖屋方向传来了应和的诗句,一道更威猛凌厉的接天黄雾,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张氏祖屋向三仙庙飞速推进。听到这句诗后,参天和藤氏四妖神色大变,因为吟诗的并非旁人,就是刚刚被“杀”的重雾。

在惊岚这面的玄黄沙雾击出的时候,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同时出手。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各自选择了一个藤妖下手,因为对参天的偷袭实在没什么把握可言。公子白在使出玄黄沙雾的时候就瞄准了藤一,眼见藤一为惊岚的护体神光消失傻笑后,又为惊岚忽然神光大盛而吃惊,两种情绪激烈变化,心神露出空隙的关头,公子白的长刀随念而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藤一的后心处。公子白手上发力,藤一立刻被他穿了糖葫芦,弄了一个透心凉。藤一觉得胸背巨痛,低头看时发现了胸口上透出的尺长刀尖。没等藤一叫喊,公子白就势将刀向横里一拖,长刀破体而出,藤一的身体向外喷出了墨绿色的液体。公子白首次暗算成功,在他的刀下藤一的本尊和灵体同时被毁,藤一长号一声轰然倒地,瞬间恢复了原形——一团粗壮的古藤。

司徒焱焱的手法更是没的说,同样是趁着藤妖分神的工夫,对着离她最近的藤四,放了一个“火焰拼盘”。藤四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一个赤红色的火焰罩就把他扣在里面了。这个火焰罩里面可热闹了,有火龙、火鸟、火鸡、火腿各种火焰精灵,这些火焰精灵将藤四团团围住,把天火、地火、炭火、肝火、怒火等各种火焰往他身上狂喷。藤四作为木属的妖怪,本身就是燃料,对火还是很忌惮的,但他有千年的道行,光一两种火焰还真拿他没辙。司徒焱焱这个火焰拼盘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里面至少有不下十种火焰,藤四被困在里面挡了这种挡不了那种,顾此失彼。可怜的藤四在火焰罩离挣扎了几下,就被各种火焰烧成木炭了。

电光火石间,公子白、司徒焱焱刺杀两个藤妖,惊岚发出了玄黄沙雾,两个藤妖了帐的时候,滚滚黄雾已经笼罩了整个三仙庙,随后惊岚和重雾的两股黄雾汇合一处,张氏祖屋和三仙庙之间的地域全部被包围在浓雾之中。

重雾的玄黄沙雾是极强的攻击法宝,浓重的黄色雾气之中即使千年道行也不过能看清眼前丈许的景物,道行低的根本目不见物;在雾气里充满细如微尘的玄沙,玄沙虽细但质量极重,玄沙在雾气里高速流动杀伤力绝对不比狙击步枪的子弹低。

玄黄沙雾一起,把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隐藏起来,二者早已知晓玄黄沙雾的奥妙,在雾气里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重雾和惊岚全力催动玄黄沙雾,一时间雾色浓重笼罩四野,雾气里的玄沙肆虐。包括参天在内的鬼怪们可就惨了,措不及防之下好多鬼怪都被横冲直撞的玄沙击穿了身体,或者被打着旋涡的玄沙绞成了碎沫。道行高深一点的鬼怪及时施法挡住了玄沙,但在雾气之内视野不清,被随着雾气倾巢而出的三仙庙的妖怪随后掩杀,局面十分被动。三仙庙的妖怪早就憋了一口气,现在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直杀得参天所属的鬼怪们哭爹喊娘,损失惨重。重雾领着三仙庙的妖怪势如破竹般杀进了三仙庙的庙门,三仙庙外参天所属的鬼怪已经全面溃败,早已四下逃散。

参天在惊岚发出玄黄沙雾的时候,及时运功护体,把离他最近的两个藤妖也护了进去,随即就感到与他心神相连的藤一和藤四遭了毒手。暴怒之下,急运法力,但怎么说他也只是妖仙,个人实力仅比同是妖仙的重雾高出一筹,法力运至极限也只能看清周围两丈内的景物。可恨的公子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什么天劫不天劫的了,敌人马上要杀过来要了他的老命了,为了解眼前的危难,他不惜百年道行使出了合体大法。

“同生山林枝连理,共赴死生成一脉。”随着参天手掐法诀,念动咒语,藤二、藤三的身体开始扭动、伸长,最后失去了人的形体变成两条粗壮的古藤,古藤如蛇盘般绕在了参天的身上,接着融如参天体内。两条古藤入体后,参天的身形增加了一倍,道服由于身体的膨胀而破裂,露出里面已成树皮般的体表,脸色铁青、头发枯黄,面目上布满了年轮一样的纹理,即使五位一体被破去,但参天仍旧与剩下的两个藤妖合体形成了三位一体。

合体后的参天,法力激增,对四下逃散的部属他暂时还无暇理会,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这恼人的玄黄沙雾。参天巨手一挥,那面小巧的杏黄法旗迎风一展产生了变化。原来连旗杆在内只有一尺多长的杏黄色三角旗变成了旗杆长两丈、旗宽一丈、五色斑斓、旗面上绘满五行符咒和飞禽走兽的巨型法旗。“风清雾散!”参天双手握住大旗挥舞了一圈,旗面上涌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吹散了他身边的雾气,并且向外扩散,随着大旗的旗杆重重地顿在地上,狂风止住,笼罩在三仙庙内的雾气全部散去。当初他就是凭这一招破去玄黄沙雾的,但现在缺少了两个帮手,只能破掉他周围的雾气而已了。雾气散过,他定睛观看,发现公子白和司徒焱焱正在正殿的边上,向惊岚示意。这该死的小子竟敢愚弄本仙,先取了你的狗命在说,参天大旗一挥杀向公子白和司徒焱焱。

不用解释,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刺杀了两个藤妖之后,借助雾气的掩护迅速来到正殿跟前,惊岚对他们的举动毫不吃惊,反而挪动身体想让他们进入正殿。原来,惊岚在第一次见到公子白的时候,就从他装神弄鬼忸怩作态的动作上感觉出他跟张太姥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再仔细看当然就认出来他是曾经被他们救治过的小屁孩。当听公子白说要拿玄黄沙雾来料理他的时候,惊岚差点当场发笑,重雾和他一起修道,玄黄沙雾对他来讲就如同河边的黄泥,不过是无聊时候的玩具罢了。公子白第一次发出的玄黄沙雾里面夹带了重雾稍给他的信息,言明让他和公子白互相配合在时机到时一举发动反攻。

刚刚公子白拿了条尾巴状的东西,其实是重雾按照他的创意用真的玄黄沙雾制作的迷你道具,为此重雾还不心疼地剪了许多毛发下来。玄黄沙雾真的是重雾的绒毛化成的,如果长在重雾身上不但放出去后能收回来,还会随着重雾的道行增长而增加威力,公子白非让他剪下来一些,这些绒毛虽然一样是玄黄沙雾,以后就不会再增加威力,也长不回重雾身上了,你说重雾能不心疼吗?

看见公子白拿了一根尾巴状、分量足够的玄黄沙雾来,惊岚立刻领会了精神:古有鸡毛信示警,现有鼬尾救急。更让惊岚吃惊的公子白身旁站的女子流露出火云的气息,难道说大姐也回来了。与其说被围困,不如说是自我禁锢的惊岚精神大振,岚立刻以他送来的大量玄黄沙雾为武器发起攻击,同时也给重雾发出了总攻的信号。

惊岚出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刺杀藤妖、重雾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参天施展合体大法舞动法旗驱散雾气的时候,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刚刚来到正殿近前。战斗还没结束,惊岚不敢随便离开守护的正殿,见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奔过来,想挪开身子把进入正殿的门口让出来,可是他的形体大,整个身体在正殿上绕了几层,想把封死的地方让出来,动作相对就慢了一线。没等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进入正殿,参天已经对他们挥出大旗。霹雳一声震雷轰向惊岚护体神光外面的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二人一声惨叫被轰起二十多米高后朝地面急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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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转世


第十三节 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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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被雷劈得头昏目眩,从上面落下来之后却发现四周的景物全变,原来的三仙庙不见了,四外全是灰蒙蒙的烟气,带着腥味的阴风吹得面目刺痛,东南西北的方位全都分不清。公子白最近不知走什么背运,连续不断地遭雷击,拍了拍被电得晕乎乎的脑袋,把根根直立的头发摁了摁,自我解嘲道:“这样也好,不用去作头型,看来是给永久拉直了!”

离公子白一米远的地方就是司徒焱焱,她作人的年龄比公子白小了几岁,但道行可比公子白高多了,挨了一记之后居然面不改色,还没事似的东张西望。“请问这位大仙,我等被雷劈到何方?你可认识回家的路?”公子白对司徒焱焱抗雷击的能力嫉妒的要死,讽刺性地称其位大仙。

“你是真傻,还是故意气我?这不就是三仙庙吗,还能是哪?”司徒焱焱给了公子白一个大大的白眼。“回家的路不用找了,我在找出去的路。”

“这是三仙庙?那惊岚哪去了?正殿呢?”公子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旋即就回过神来。“妈的,参天那老木头在没了两个帮手后又施展了合体大法,他想短命我不管,干嘛还要把我弄到诛仙阵里来,真不是东西!”原来参天把他们轰上天后就在下面设了诛仙阵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看着公子白二人落入诛仙阵后,参天挥动大旗发动了阵法。阵势运转起来后,参天又把矛头转向了惊岚。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陷在诛仙阵里,一时看不透阵法的奥妙,情急之下公子白叫出了一直藏身在法像里的李宠。“小李,现在你老大给困在这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飞到上面去看清阵势指引我们出去,没问题吧?”

“老大,这诛仙阵我也只是听说过,据说没有千年以上的道行是不能操控的,我试试看吧。”说完,李宠飞到空中,笔直地向阵势上方升起。李宠刚刚生起十几米高,空中突然出现一只体形不大,凶狠异常的山鹰,向他疾扑下来。李宠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山鹰一击,山鹰一接触李宠立即化成一道暗蓝色的闪电在他身上暴出一串绚丽的火花。李宠被闪电凝聚而成的山鹰一击后,根上升时一样笔直地摔了下来。“老大,上面有禁制,我冲不出去,诛仙阵厉害,你要小心哪!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这章里我的戏不多。”受了点苦头的李宠,很没义气地回到法像里享福去了。

随着李宠的摔落,整个阵势便被触动了。先是李宠触动的暗电发动,整个阵势的上空出现数不清的雄鹰,在李宠下落后,追着他的气息,振翅俯冲而来,目标全都是公子白。雄鹰在将近公子白身前的时候,就化成暗蓝色的闪电,强大的电流吱吱作响,逼得公子白左蹿右跳,连续发出了七道护身灵符才勉强形成一道护体光幕顶住了闪电。

同样与公子白只隔一米远的司徒焱焱情况却截然不汀。在她四周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无数黑色蝙蝠,她正想帮公子白抵挡闪电的时候,蝙蝠已经发动了无声的攻击。措不及防,有两只蝙蝠撞上了她,看似好不起眼的小小蝙蝠却是阴风幻化而成,被击中后身体如坠冰窖,血液和呼吸险些凝固和停顿。中招后她连忙运起体内的火气,瞬间驱除了侵入体内的阴风,这时成群的阴风蝙蝠如狂风暴雨般向她涌来,逼得她顾不得公子白,放出三昧真火化成火球自保。

相隔只有一米,却被分割包围,说出去很不可思议,可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就摊上这档子事了,在法术理论上一线只隔有时候就是天涯,现在这两位就是所谓咫尺天涯的现场版。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知道在人家设的阵势里再不合作就只有等死的份,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汇合在一起,然后集中力量设法出阵。于是这两位不约而同地互相靠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汇合在一处。

两个人汇合在一起后,由于他们的移动整个阵势也被激发得全面发动。为了抵抗攻势,二人背向而立,公子白的护身光幕在内,司徒焱焱的火焰在外,形成了一个双重的防护罩。而他们脚下的地面只有半丈方圆因笼罩在防护罩上没有变化,其他地方已经流满了地火岩浆,岩浆形成一股股的波浪,像海浪拍打礁石一样撞击着防护罩;天空中鹰飞蝠舞,暗电狂舞,阴风怒号;伴随地火岩浆狂攻而致的还有死、绝两种煞气幻化而成的狮、虎二兽;另外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的熊、狼、豹、马、牛在地火的边缘形成包围网,口中源源不断地喷射五行之力,一寸一寸地炼化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联合防护。

诛仙阵,顾名思义,是专门对付仙人的阵法。阵法的原理很简单,就是蚁多咬死象。任你是大罗金仙,只要是被困在阵中,不能及时识破阵势运转破阵而出的话就会被阵内无尽无休的力量把法力消耗殆尽,最终形神俱灭彻底完蛋。惊岚如果没有三仙庙正殿内灵气之源随时补充法力,即使有再高的道行也早就完蛋了。好在参天发动阵势后就去找惊岚的麻烦,没有亲自主持阵法运转,让司徒焱焱趁机借用了阵里地火的力量加强了防护的强度,公子白和司徒焱焱早就支持不住了,饶是如此以公子白的半瓶子修为和司徒焱焱还未圆满的转世之身被困在阵里后依然寸步难移岌岌可危。

参天舍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直奔惊岚而去。惊岚正在挪动身躯,见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被轰上天空后往诛仙阵里落去心中大急,刚想救助,参天的大旗就砸过来了。参天的大旗和惊岚的护体神光相碰,立时飞沙走石,惊岚硕大的身躯抖了一下,鳞片哗哗作响,参天也被震退了三步,双方半斤八两、平分秋伞。

“老木头,帮手少了两个,能拿大爷怎样?识相的赶快撤了阵法放出那两个人,念你修行不易,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等我二哥来了,真的把你做成家具!”惊岚发出了最后的劝告。

“你作梦!本仙既然选中了这个地方,敢惹你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事到如今唯有生死相病。哪来那么多废话!”参天近来忧心天劫再加上刚死了两个搭档已经失去仙灵之性几近入魔,根本听不进惊岚的好话。

参天引动本身仙气,再将仙气传至法旗之上,法旗灵光暴涨,经过法旗的增幅作用,参天发动了“木雷击”。“无边落木潇潇下!”无数几人合抱粗的巨木从上方和四周把惊岚围在中心,如同撞钟击鼓捣蒜泥一样狠狠地捣过去,更阴险的是无边落木不但是潇潇下了,还有从地下钻出来的尖木桩直插惊岚的身躯。

惊岚身躯紧缩,全身神光大盛,头上的金黄色鸡冠也熠熠生辉,显然他以使出全力应付参天的攻击。巨木的攻击连绵不绝,每次都给惊岚很大的震动,随着他身躯的震动,在他保护下的正殿也受到波及,不时有砖头石块松动掉落,惊岚可以撑得住,正殿可有点撑不住了。

“二哥,你再不来,咱们的房子可要塌了!”惊岚察觉到正殿受不住冲击有点急了。

“三弟,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今天就交给二哥料理了!”一道黄影落到正殿跟前,挡在惊岚和参天之间,重雾到了。

重雾刚一现身,又一波的巨木袭来。面对无数巨木的滔天攻势,重雾回手在战甲上曲指一弹,一点微尘应指而起。重雾对着微尘轻吐一口仙气,口中念道:“玄沙起,金破木。去!”那点微尘随之化作漫天金星呼啸而去,金星过处巨木尽折。

“参天,你的部属已作鸟兽散,你已穷途末路,还是尽早归去吧!”重雾虽然对参天的侵略行为十分愤怒,但作为妖仙他也深知修行之难和天劫当头的苦处,所以但有一线希望也不愿赶尽杀绝。

参天戳旗而立,满脸戾气。“只要我有力量,天又奈我何?不结果你等难成我大事。杀、杀、杀、杀!”参天两千多年依仗强横的实力,从来都是予取予求未尝一败,如今被突如其来的失败刺激的心魔发作,心中只有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和更强力量的渴望,严重违背了修道的宗旨,堕入了魔道。挫折使人成熟,参天就是没受过什么挫折,总自以为老大,结果受了一次挫折就成了半疯,从这个角度讲适当的失败对最后的成功是有益处的,毕竟失败是成功他妈。

“道法万千,不渡无缘。你既然执迷不悟,我便与你一战,如你之辈不必等天劫降临,我就给你个现世报应!”重雾好心被当了驴肝肺,新帐老帐一块跟参天算了,战甲一闪护住全身,一晃手中的长戟直刺参天心口。参天刚才施法设下诛仙阵,又发动了木雷击,重雾攻来他也没有余暇再施法术,于是举起手中大旗迎战重雾。这两位都弃法术不用,而纯靠自身的道行和武技来打白刃战,两个妖仙不斗法而斗力实在是千载难逢。所以三仙庙方面攻过来的妖怪和来帮忙的妖狼都在远处围观,啸月在指挥其他妖狼打扫战场,否则他一定会在旁边起哄了。重雾武技强横,而参天是三位一体道力深厚,一个是以巧破千斤,一个是以力降十慧,斗得难解难分。斗得激烈,看得过瘾,倒霉的就数三仙庙的地面和围墙,瞬间就面目全非,整个三仙庙就剩下惊岚护着的正殿还算完好。

惊岚见重雾跟参天斗在一起,忽然想起来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还被困在诛仙阵里,正着急自己走不开不知如何是好时,清灵子已飞身来到诛仙阵前。诛仙阵一发动,在阵外同样会产生禁制,首先是将阵势隐藏起来,道行稍微低一点的从外表根本看不出阵势所在,其次就是自我保护的功能,就是防止阵外的人看透和破解阵势而对外部刺激予以攻击。惊岚见一位道士在阵前打转,明显是发现了阵势所在并力图破阵的架势,连忙传音过去:“那位道士,敢问是何方高人,可否会破解诛仙阵?”

“贫道茅山派掌门清灵子,不知公子白和司徒姑娘是否被困在里面?”清灵子和重雾一起从张氏祖屋攻过来,一路上料理了几个难缠的鬼怪,和灵儿一起救治了几个受伤的妖怪,赶到庙里的时候,重雾已经和参天动上手了,找来找去不见师弟公子白,仔细观察才发现隐藏之中的诛仙阵。

“是茅山派掌门哪!太好了,你说的那个公子白和我家老大在里面呢,赶快动手吧!如果你道行够,只要按照周天星图运转的规律和五行生克的道理推算出阵势的生门所在,拔了那里的旗门就行了。”惊岚得知来人是他们这边的,赶紧把破阵的方法说出来。

清灵子作为茅山派掌门广阅典籍,对诛仙阵有所涉猎,再加上惊岚的提点,当下围着阵势四周转了几圈确认了几个基本方位后,闭目凝神掐指推算,如果他算不准阵势的生门所在,不但破不了阵,自己还会被阵势的反击所伤,更严重的就是直接被吸入阵内,那时再想破阵就更不容易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陷身阵中,即使知道如何破阵,想再阵势不断变化和应付各种攻击中确定方位推算阵势运转规律谈何容易?清灵子就不同了,他在阵外,只要能够发现阵势所在的范围,就可以参照周围景物轻易确认方位,然后据此推算出阵势运转规律找出生门所在。清灵子推算完毕,双目圆睁,两道形入实质的目光罩定阵势,身形急展,脚踏魁星罡步,在阵势周围快速游走。清灵子越走越快,在阵势四周带出一圈虚影残像。游走中的清灵子身形猛然一顿,随手一探,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面翠绿色的三角旗,旗子入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出现了大下、颜色各异的三角旗,在众多旗子当中,面露疲态的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喘气。

“师兄,多亏你呀,再晚一会儿,我就玩完了!我对你的感激真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对你的景仰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表示对清灵子的感谢公子白用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夸张的修辞。

“多谢!”司徒焱焱简单地向清灵子道谢后,马上奔正殿方向掠去。

“你干什么去?等我一下!”公子白不知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随后和清灵子一起追了过去。

“老二、老三恐怕还应付不了参天,我去和金身、内丹融合。”

“重雾不是正打的起劲的吗?惊岚也没事,旁边还有一群你们的手下,不用那么紧张吧。大局以定,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公子白对目前的形势十分看好,而且对自己的计谋得逞沾沾自喜。就连清灵子也认为,与金身和内丹的融合应当在安静从容的情况进行,这时候不用着急如此。

“参天有两千年的道行,躲过了四次天劫,你以为他这两千年都在睡觉啊?如果他就这点本事,绝对撑不过三次天劫。在你定计划的时候,我跟来配合你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和我转世前的金身和内丹融合,恢复我的实力,这样才更有把握。谁像你,还没怎么地呢,先美起来了。”司徒焱焱给公子白一顿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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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转世


第十四节 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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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三人来到正殿门前,那边重雾和参天的战斗也有了变化。重雾久战不下,不禁有些焦急,发了狠的猛刺了几戟把参天逼退了二十几米,随后戳戟在地双手结印直指参天。“雾锁春山!”在重雾手印的指示下,弥漫在三仙庙四周的玄黄沙雾以参天为中心迅速聚积,瞬间将其包裹在浓厚的雾气当中。“固若金汤!”包围住参天的雾气在重雾的驱使下,向内挤压,并且迅速凝结成一块坚逾金刚的巨型石块。参天一开始就被浓雾锁住身形,情急之下不敢乱动,赶紧施展法力护身,随后玄黄沙雾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死死压住,在他拼命抵抗压力的时候,玄黄沙雾凝结成石块将他封在其中。

“上一章好像也有个被浇筑在水泥里的人物,这么快就看见翻版的了!”看见参天被封在玄黄沙雾中的造型,公子白联想起了正在他的新居里给他打扫房间的女鬼。“重雾大仙,再加把劲干掉他就可以收队了,加油啊!”公子白以为胜利在望,手舞足蹈地吆喝起来。当看见在场诸位除他之外全都是一脸严肃全神戒备的架势,他立即知趣的闭嘴了,显然还没到庆祝胜利的时候。

玄黄沙雾凝结成的巨石只静止了半分钟,接着开始抖动,并且出现了细微的裂纹。重雾已经盘膝打坐,手中印诀不断变幻试图稳定巨石,封死裂纹。可是裂纹仍然不断扩大,边上的惊岚和清灵子则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随着裂纹的不断扩大巨石传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沿着裂纹伸出了无数的青枝绿叶,青枝绿叶顽强地从裂纹的缝隙里拱出来,然后急速地粗壮起来,轰隆一声玄黄沙雾化成的巨石被枝叶涨得粉碎,重雾也被反震回来的法力震得喷血掉谩。被封在巨石里的参天居然像萌芽的种子破土而出一般凭借本身顽强的生长力破开了玄黄沙雾的封锁。

惊岚早有准备,趁重雾的玄黄沙雾被破,参天刚刚破石而出,法力前后不续的空档,头上金冠一闪,巨口一张一道海碗粗细的白色气柱笔直射向参天。参天施展“萌动”之法冲破重雾的玄黄沙雾后,法术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惊岚的“气贯长虹”就射过来了。匆忙之下,参天只得举起手里的大旗来抵挡。参天的法旗是他的护身法宝,在他的法力驱动下可以作破敌的武器,也可以作布阵的枢纽,可惜这次他来不及灌注法力到大旗当中,只是把大旗当盾牌使。惊岚全力一击,气柱中蕴涵着锋利入忍的天风和无孔不入的毒水,单凭大旗自身的强度如何抵挡,但参天的法旗也不愧是被炼制两千余年的法宝,虽然被气柱击成了漫天飞舞的花蝴蝶,却成功护住了参天的身体。

法旗被毁,参天连心疼的时间都没有,清灵子的攻势就紧跟着发动了。“清风戏流云,紫霞映碧空。”清灵子一付仙风道骨,连法诀都透出轻逸出尘的意境,怎么的也跟心疼手机费斤斤计较的形象搭不上边,可偏偏确有其事,公子白为之大惑不解。抛开公子白怀疑清灵子精神分裂不提,清灵子法诀过后,他背上的那只古朴的长剑一声龙吟弹射出鞘,众人还没看清剑身的样式就被刺目的剑光迷惑了眼睛。出鞘之剑冲上半空,绽出一片紫霞挟着风声云气往参天当头罩下。

参天经过重雾和惊岚的两重攻击,耗了法力、失了法旗,清灵子的飞剑实实惠惠地刺在他身上。只见他被紫霞和云气包围其中,一阵密集如梆子般的声响从中传出。过了半晌,云收风散、霞光敛去,长剑归鞘,再看参天全身密布无数均匀的创口,汩汩绿液顺着巨大的身躯流淌满地。参天一声惨叫,身形急速缩小,两个人影从他体内分离出来,化成了面容憔悴遍体鳞伤的藤二和藤三,他的合体大法被彻底击破。

“兄弟们上啊!痛打落水狗!”公子白跟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妖怪们论起了兄弟,挥舞着拳头就要往上冲。清灵子见状赶紧一把拉住他。“师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可轻举妄动!”清灵子语重心长地劝导他。

公子白很不服气,刚想反驳,参天又起了变化。“欺我太甚!杀、杀、杀!”可能在连续重击之下给参天造成了很大伤害,从而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残魔性,原本是他欺负到人家的头上,却给他说成是大伙联合起来欺负他了,还喊打喊杀的。颠倒黑白,蛮不讲理,似乎和某女有点像,不过更甚之,公子白很有深意地望了司徒焱焱一眼,后者莫名其妙。

参天狂叫着拿出了三粒药丸,丢入口中,公子白眼尖一下认出他吃的是木珀丹。一颗木珀丹可增加二百年的道行,三颗就是六百年,他要干什么?公子白大惊失色,喊道:“快动手阻止他,他在服木珀丹增长法力!”

众人醒悟纷纷出手,但为时以晚。丹药入口后,参天身外绿光大盛,同时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本身就是木属性的参天服用木珀丹绝对是快速起效瞬间吸收,不像公子白那样要运功吸收。众人发出的法术全都被参天身外的绿光化解,绿光中参天狂笑不止。“今天本仙就将尔等斩尽杀绝,尽收尔等内丹元神,坐拥此地灵气,何愁天劫难渡!”

藤二、藤三正在地上调息,见参天发威不禁喜形于色,可很快他们的笑容就被凝结在脸上了。两道从参天处射出的绿气如蛇般将他们两个卷起来,这两道绿气对他俩具有天然的克制性,被缠住后他们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接着绿气侵入他们体内,肆意地破坏他们的身体。藤二、藤三没发出的笑声,变成了痛苦的哀号,很快他们就失去了人形,变成两条扭动的古藤,随后逐渐枯萎腐败,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形的元神和两颗椭圆形的内丹。参天将绿气一收,藤二和藤三的元神内丹立刻被绞成闪光的碎沫,他再张口一吸,所有的碎沫都被他吸如体内,藤二和藤三也形神俱灭了。吞噬了两个藤妖的元神和内丹,参天身形再长,变成了身高八丈的巨人(比三仙庙的正殿还高二丈),身边绿气环绕电光闪烁。

重雾脱口而出:“夺神毁丹,舍仙入魔。”公子白不知道重雾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场的都是见多识广的修道之士,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重雾说完他们就集体发懵了。

妖仙的最终目的是修成真正的仙人。所谓的仙人都是悲天悯人,维持宇宙纲纪之辈,都有仁善之仙心,爱护一切生灵。作妖可以依照妖的本性去行事,作妖仙则是以准仙人的身份必须按照仙的原则来处事,就好像预备党员要按照党员的标准行事一样。正因如此,妖仙只要躲过天劫之后,直至下一次天劫仙界便不再为难他们。天劫的作用有二,一是清除为恶的妖仙,二是警视激励为善的妖仙勤加修行。正是有了天劫的制约,才不至于搞成妖仙们四处闹事的情况,如果妖仙不苦修就能渡劫,那不都出去找其他生灵的麻烦去了;如果苦修的不够就渡劫如何能保证他们成仙后的素质?天劫看似残酷,却蕴涵着慈悲的深意。

参天公然吞噬了藤妖的元神内丹来增加道行,已经犯了妖、仙两界的大忌。修行不易,成妖已是莫大机缘,成就妖仙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妖仙两界对待犯错者或敌人不到万般无奈都不会毁去他们修行的基础——元神和内丹。吞噬元神内丹增加道行的行为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旦作出就表示其放弃了妖仙的身份转入魔道。

服了丹药、吞噬了两个藤妖千年元神和内丹的参天道行激增、法力暴涨,单是他发出的强大气势就把周围的妖怪逼得连连后退。“傻站着等死啊?大家一齐上啊!”最没见识的公子白胆子也最大,率先朝参天狂放掌心雷。在公子白的带动下,清灵子、司徒焱焱、重雾、惊岚和众妖怪纷纷出手,身形巨大的参天就如同被黄蜂围上的狗熊一般被笼罩在各种法术形成的火力网之中。

参天体内发出的绿气在身外形成了层层的绿云,绿云之间电光闪闪,公子白等人发出的攻击全都被绿云电光所阻,丝毫不能伤及参天本体。参天对所有的攻击浑然不惧,抬脚向正殿门前迈了一步,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地面摇晃绿云袭体,三仙庙的一多半妖怪因发出的攻击被反震回来而受伤失去战力,连重雾、清灵子也被逼退数步,公子白更不用说,是滚出去的。

“退入正殿据守!”司徒焱焱见难以力敌,发出进入正殿防守的指令。

司徒焱焱不愧是三仙庙原来的大当家,令出如山,惊岚挪开身躯,移开神光,三仙庙的各位非常有组织纪律性地在一秒钟之内全部进入正殿,谁也不想留下单挑升级版的参天。众人进入后,惊岚全力发动防御,准备应付参天的狂攻。

公子白头一次进入正殿,好奇地四下张望。正殿长五丈、宽四丈、高六丈,空间宽敞,是典型的中国庙堂式建筑。正殿正中的神位上供奉着三尊神像,当中是高髻娥眉作古装淑女壮的火云,美是挺美,但怎么看都不如鲜活版的有人性;左面的是顶盔贯甲的重雾手持长戟怒目圆睁,一副不服要你命的强势姿态;右面的是文士打扮儒衫飘然面容如玉的惊岚,不过他瘦削的身材和毫不在乎的神情,让人感觉怪怪的。正殿的屋顶,梁柱上漆着红漆,墙壁上绘着宣扬三仙事迹的彩绘,脚下是青色方砖铺就的平整地面,神像前方是摆设供品、香烛的神案和供人参拜用的蒲团。这就是三仙在人界的象征性居住地。

看完了正殿的格局,公子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司徒大仙(语气调侃),参天那么强,你把大伙都集中到这里,不是让他一下连锅端了吗?在外面还可以分散逃命,都在这里,要是惊岚顶不住,可全都玩完了!”

“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的金身和内丹在这里,等我融合以后就不用怕他了。融合需要时间,所以大伙要合力撑一会儿。如果力量分散更不是参天的对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融合吧!浪费时间!”

“还不是你问的多,净瞎起哄!”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争吵,参天举起布满枝叶和褶皱树干般的巨臂硬撼惊岚的铁桶防御。“大家集合法力配合惊岚,公子白留下为大姐护法。”重雾果断地下达了指令。随后,其他妖怪以重雾、清灵子为核心将自身的法力缓缓外放,处在核心的重雾和清灵子则用他们更高一筹的法力作为指示和导引,将所有的法力汇合以后透过正殿的屋顶传到惊岚体内。惊岚本来是以自己苦修的金身和护体神光结合正殿内的强大灵气组成金色的防御光罩,在殿内众位的法力加入后,金色的防御光罩立刻变成五光十色的,而且坚实厚重了不少。

这边司徒焱焱也开始了与金身和内丹融合的过程。“金身现、内丹出、元神归位,前世今生因果合一!”司徒焱焱指尖射出一点如烛火大小的光辉,光辉直射入大殿正中的火云神像之内。旋即,火云的神像通体赤红,如同炼炉内即将熔化的钢铁,一团比神像更加鲜艳刺目的红色从神像中脱体而出。那团红色脱离神像后,光芒稍弱,公子白定睛观瞧赫然是一只头尾相加不下九尺通体赤红不杂一色的火狐。火狐飘至司徒焱焱身前三尺许停住去势,嘴巴微张,一颗如鸽卵大小的金色内丹脱口而出。司徒焱焱张口吸入内丹,内丹入体后她全身毫光四射,随后同火狐金身一起缓缓升到离地面五丈的空中,接着火狐一展身形将司徒焱焱娇小的身躯裹在里面,司徒焱焱和火云金身开始融合,空中出现了一个光华四射、烈焰翻腾的巨茧。

“还好给了我一个护法的闲差,不要像师兄他们那么辛苦,还可以免费观看仙术表演,幸福啊!”公子白看着清灵子一众狂输法力给惊岚弄的双眼放光的吃力样子,又不知道要为司徒焱焱护什么法,干脆看起热闹来了。可他刚放松一下神经,正殿突然巨震,屋顶上掉下来的一块琉璃瓦正砸在他的头上。这一下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却让他头上起了一个硕大的包包,而且位置正好在头顶正中,活脱脱一个独角鬼王的造型。

还没等公子白骂出他的四字真言,又一次震动传来,这次将正殿的墙壁震出数道裂纹,殿内尘土飞扬。躲过了几块砖头的袭击,公子白才看清形势。惊岚和殿内的众位借助正殿的灵气一边施放法力防御,一边吸收灵气补充法力,凭借地利之便抵挡了参天的多次冲击。可是参天的冲击一次比一次强烈,被动防守的一方终于法力不续,防护罩在不断地缩小,惊岚承受的打击越来越大,现在难以完全化解参天的攻势,正殿已经被波及。再看殿内的诸位道行低,法力弱的已经口鼻穿血,严重透支着本元在死撑,如清灵子、重雾之辈也全身乱抖超负荷运转了。而司徒焱焱的融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看来不想点办法拖延时间,这一伙就真的被连锅端(一网打尽)了,目前能自由活动就只有他这一个护法,千斤重担也只有一人挑了,本以为捡了便宜,却是被重雾阴险地推到了刀尖上,好像曾经有人说过重雾的智力有问题,简直是屁话,活了千八百年猪都能变聪明,公子白在心里发了一顿牢骚后进行了伟大的护法壮举。正是他的这一行为使三仙庙的某位当家对他的人格有了重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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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转世


第十五节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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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除了咱哥俩没别人能动了,出去跟参天聊聊天,拖延一下时间让各位喘口气吧!”

“这章没我什么事,我还是不去了。”

“谁说没你什么事,我特意把你留到最后演压轴大戏。废什么话,赶紧出来!”

李宠不情愿地跟着公子白从惊岚硕大的身体夹缝里挤了出去。

“我们怎么跟他斗,比个头都比不过他,还用说别的吗?”李宠问。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就是跟他比个头来了。你当我管茅山掌门叫师兄是白叫的,正有新学的玩意要和你一起研究一下。”公子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李宠被他给笑毛了(惊慌),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说:“老大,没确定完全掌握之前还是不要乱用,千万不要啊!”

“天罡塑身,地煞化形,厉鬼现身!”公子白不理李宠的反对,使出了“役鬼术”中的“灵鬼化形术”。随着法诀公子白手中发出了一道特殊的道气打在李宠的身上,李宠立刻感觉天罡地煞全都狂涌进他的身体,随后如同被强力鼓风机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身体迅速膨胀。不到一秒钟,李宠的身体胀大了百倍有余,而且天真可爱的形象一扫而空,变成了一个身高十丈,赤发绿脸,利爪獠牙的夜叉恶鬼。

参天正兴致勃勃地猛捶惊岚的防御,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脑袋。他回头一看,吓得后退了几步,把三仙庙的东侧偏殿都给撞塌了,一个比他还高二丈的夜叉正用蓝眼睛瞪他呢。

“那小子,谁让你在这里胡闹的?人界都让你搞乱了,你懂不懂规矩?”夜叉瓮声瓮气地说。

“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管我!”参天嘴上很硬气,心里却对这个巨大的夜叉没底的很。

“我是巡天夜叉。巡行到此,看见你这个小鬼头在这里胡闹,像你这种破坏规矩的家伙都会被我记录在案,禀明大罗金仙后再定你的罪。看你的样子天劫也快到了,如果你不想提前受罚最好现在就走,念你初犯,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如果参天跟李宠一般高的话就可以看见藏在红头发里的公子白,这些话都是公子白编词,李宠重复,哥俩在演双簧。可是参天比李宠化身的夜叉矮了两丈,从他仰视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公子白。

参天一直只顾攻打惊岚的防御,没注意到公子白和李宠从里面出来,被李宠这个冒牌的夜叉给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完了夜叉又看惊岚,一时间犹豫不决,一方面不想三仙庙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方面对这个不知底细的夜叉有些忌惮,毕竟夜叉的块头大的让他吃惊。

看着参天左右为难的样子,公子白笑晕了头,险些从李宠头上掉下去。夜叉又像大人打小孩一般伸手给了参天一巴掌。“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作发怒状。”此言一出把戏立刻穿帮,公子白气的白眼乱翻。公子白在李宠头上说,李宠照着他说的对参天说,本来公子白说完了一句后,提示李宠假装发怒,李宠没有公子白那么多的说谎经验,一紧张把这句也给说出来了。

参天立刻察觉事情不对,眼前这个夜叉可能有诈,一挥胳膊给了夜叉一拳。“先看看你有什么资格管本仙的闲事再来跟我说话吧!”参天一拳击出,李宠反射性地举手招架,拳臂相交李宠被震飞出去。如果不是吸收了天罡地煞来化形,参天这一拳就把李宠的灵体打散了,化形后的李宠不但形象变了,灵体强度也增加了不少,居然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近身搏斗。

参天的一拳把李宠的变化后的身体打小了一圈,在空中李宠问:“老大,他一拳就消耗了不少的天罡地煞,恐怕我也挨不了他几下,是打是跑?”

“当然得打了,没看惊岚他们恢复了一点吗,那个司徒没融合成功之前,撑一秒算一秒。”

“我从来没打过近战,乖孩子是不会打架的,用什么招式呀?”

“什么乖不乖的,老大让你打你就得打。拳击看过没?简单实用,我指挥你出招,上啊!”

于是,李宠化成的五红大绿的大夜叉在公子白“左勾拳”“右直拳”“飞脚”一连串的指挥下跟参天这个巨人玩起来带飞脚的拳击。李宠真是可怜,在公子白的指挥下连连失手,被参天多次技术性击倒,原来十丈的身体也逐渐缩小。等李宠的身体缩小到四丈后,他可挺不住了,大叫:“老大,不行了。在打下去就报销了,挺的时间够长了,赶紧跑路吧!”

公子白也知道,再打下去真的要伤及李宠的灵体真身了,闻言立刻收回法术。“去!”公子白一声喊喝,李宠体内余下的天罡地煞全都离体而出直攻参天面门。参天被突然袭击,打了一个趔趄,李宠原身趁机溜回了法像。

等参天站稳了身子,却发现刚才的夜叉不见了,坏了他好事的公子白正鸡猫狗跳地往正殿方向逃去。参天险些气吐血,又是这小子,他还是人吗,简直是我的灾星,怎么的也要毙了他。参天发出雷鸣般的怒吼,抬起大脚奔公子白踏了下去,如果挨上这脚,公子白肯定变成扑克牌。

公子白也知道后面的参天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卯足了劲往惊岚的防御圈里跑。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在平时用不了他一秒钟的时间,这次却出了意外。他刚施展的灵鬼化形术需要消耗很多的法力,在没有服用木珀丹之前无论无何他都是施展不了的,这次情势危急又有木珀丹垫底,他才现学现卖地使了出来。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要不是李宠说漏了嘴,他们还可以多拖延一会儿。经过一番激斗猛然收法后,他久贫乍富根基不稳的缺陷就表现出来了,意外得到的道行加上新学会的法术产生了法术反噬、内丹震荡的副作用。公子白稍一发力就觉得体内内丹震荡,法力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几乎将体内固定成型的循环打破,全身气血直冲顶门,立时七窍窜血,扑通一声栽到在地。

不知是公子白流年不利,还是傻人有傻福,晕倒在地逃跑失败应该说很倒霉,但恰恰是因为他突然晕倒使参天错误估计了他的去势避免了变成扑克牌的厄运。参天一击不中,发现那小子自己晕菜了,真是哭笑不得。眼见惊岚的防御在公子白胡闹之下得到了恢复,心想当务之急还是对付正殿里的一群,这小子就留下以后慢慢享用。参天计议已定,从身上伸出几根粗韧的的枝条把公子白密密实实地捆在腰间。这回好,公子白像被猎人猎到的兔子一样被参天头朝下挂在腰上了。

处理了公子白,参天掉转头又去攻打正殿。惊岚等借公子白、李宠和他胡闹的功夫把防御罩恢复了大半,他又得从头开始了。参天也有锲而不舍的敬业精神,对着惊岚的铁桶防御用起了苦功。惊岚和正殿里的妖怪们又遭到了蹂躏。

不过这次惊岚没挨几下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一朵火云冲破屋顶而出映红了半边天。强如参天也不自觉地用手臂挡住了双目,回避目的红光。火云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半径近千米的天空,随后又以屋顶为中心急速内缩,当火云缩至一点后又开始外扩并逐渐幻出人形,云收光散后与前世金身和内丹完全融合的全新升级加强版司徒焱焱诞生了。

依旧是娇小柔媚的外表,少了人间烟火之气,凭添了两分仙姿一分庄重,这种气质的质变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但只要看她一眼就可以真切的感觉出面前的再不是火暴冲动的司徒焱焱,更不是未涉人世不知世情的妖仙火云,而是一个美丽灵动的仙女。除了气质的改变外,司徒焱焱神光熠熠、仙气萦绕,身上原本平常的衣物被一件红色霓裳取代,在云气月色衬托之下宛如天女下凡,火凤展翅。

“参天,你擅用禁法,舍仙入魔,必定祸及苍生,今夜我就替天行道!”司徒焱焱凌空而立,对参天虚点一指。参天刚想出言羞辱司徒焱焱,一股热浪扑面而至,硬是把他的污言秽语噎在喉咙里,直径达三丈的熔岩巨球不知从何而至,飞速旋转的球身的向外溅射着灼热的岩浆,在巨球滚过的天空和地面上燃着熊熊烈火。匆忙间,参天举臂相迎,球臂相交岩浆飞溅、浓烟滚滚。熔岩巨球挟着无匹的旋转冲击之力把参天推出七八丈远的距离,参天的双腿在地上拖出了两条半米的深沟,他的双臂更是被烧成了两根黑炭条,熔岩巨球的冲势去尽后轰然炸裂更让他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参天在火海当中屹立不倒,周身上下向外分泌出绿色黏乎乎的液体,液体流过之处焦黑的灼伤一扫而空,随后这层绿色的液体在他身体外面凝固成了坚硬的甲壳,下一个镜头就是:一个“绿巨人”从熊熊烈火之中走出来挥舞双手仰天长啸。随着参天的啸声从他绿色的甲壳上剥离出一团蠕动的绿色水球,水球腾空而起,刹那间炸裂成无数微小的水滴以司徒焱焱为目标暴雨般电射而去。

因为公子白在参天身上,司徒焱焱投鼠忌器不敢用特别强悍的法术攻击,只对参天用了“地火熔岩”,但融合了内丹金身的司徒焱焱已从原来的妖仙跃伸为未获仙界正式承认的散仙境界,单是地火熔岩的攻击就令参天受创。参天也被进一步激发了凶性,竟然将本身的精元逼出体外疗伤攻敌,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

迎面射来的绿色雨滴是参天修炼两千多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本命精元,是他的生命精华所在,随意一点液体都可洞石穿金腐骨化尸,论效力他发出的雨滴可比硫酸雨厉害不只百倍。司徒焱焱将脚一顿,一朵火莲生于她的脚下,一朵火云罩住她的头顶,袭来的酸雨被她挡在身外。她没事,三仙庙除正殿外的建筑和器物全都倒了霉,被飞溅下来的雨滴腐蚀得千创百孔满目创痍。

参天发了狠心,攻势如潮无尽无休,司徒焱焱顾忌公子白的安全难施全力,结果两位大仙就这么僵持不下。不过他们都明白,只要谁有一丝破绽都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干掉。至于重雾、惊岚人等,在参天攻势停下来后全都躺在地下喘气还没恢复过来呢,就是他们想帮忙在参天和司徒焱焱相互交织的激烈对攻下也插不上手。

在双方难解难分又欲罢不能的关头,出色完成包围和清剿任务的啸月兴高采烈地来找公子白表功。到了三仙庙(此时的三仙庙跟废墟也不差多少),就看见司徒焱焱和参天正在斗法,他四处察看就是不见公子白的身影。莫非临阵脱逃了?这小子可好干这种事,啸月心想。正当此时,参天转了一下身,啸月眼尖一下看见公子白被几根枝条缠在参天的腰间,在公子白的身体外面还被镀了层半透明的绿膜,在绿膜下面公子白正吃力地蠕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啸月立刻明白了公子白是被人给抓了俘虏,现在正试图逃脱,于是他就扯着嗓子给了公子白一个建议:“老弟,瞎折腾什么?用嘴咬啊!不是你的嘴,你的嘴顶什么用,我是说狼嘴!”

公子白在参天被地火熔岩攻击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先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事后,才发现自己头朝下被捆在参天腰间,参天又跟司徒焱焱斗得不亦乐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注意他,他就开始想办法逃跑。参天身体外的甲壳把他覆盖在里面了,很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更可恼的是捆住他的几根枝条强韧有力不说,而且刚好封住了他身上法力循环的关键部位,让他无法使用法术,真是太阴险了。难道说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完了,在墓碑上还要镌刻上“不幸被妖仙所擒尸骨无存,葬衣冠以念之”的铭文吗?

正在胡思乱想,手刨脚蹬的时候,啸月的喊声传到公子白耳朵里。当听到啸月说用嘴咬的时候,他还真用嘴咬了一口枝条,为此险些把满嘴的牙都硌掉。当他听到啸月说用狼嘴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怎么没想到呢?自己还有一个妖狼族的“吞噬”技能。这可是像本能一样的东西不需要什么法力只要动动念头就可以使用的,听啸月说过吞噬对一切生命物质都有效,以前一直认为这个技能比较“禽兽”从没用过。现在保命要紧,什么禽兽不禽兽的,用一下试试。

公子白意念一动,左手化成狼头,狼头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对着缠着他的枝条就是一口。“咔吧”枝条应声而断,公子白的一只脚恢复了自由。一看这招管用,公子白心中大乐,左手连挥,狼头过处枝残叶败。参天正在和司徒焱焱激斗,忽然腰间剧痛袭来,攻势不禁一滞。司徒焱焱得此机会赶紧凝聚法力,准备施展强力法术克敌,因为从她的角度已经看到公子白挣脱乐束缚,正在卖力地残害参天的身体。

参天低头往痛处望去,发现公子白像只虱子一样在甲壳底下钻来钻去,左手变成了狰狞的狼头四处乱啃。参天巨手一挥,恶狠狠地拍了下去,想一掌毙了这个专门给他添乱的小人。公子白察觉到参天停止了对司徒焱焱的攻势,也看见了他的巨掌冲自己拍了过来。公子白不慌不忙地冲参天作了一个包你后悔的表情,突然手上加力狼头狂舞,没等参天的手掌拍下来,他竟然在参天的腰部开了一个大洞一头钻了进去。这还不算完,他还跟蛀虫一样从这边到那边把参天钻了个对穿。

参天这回可忍不住了,俗语说“大树要防蛀心虫”,参天这颗大树自长出来就没被虫子咬过,这次却碰上了公子白这个超级大虫,立刻被蛀了个透心凉,尽管他有两千年以上的道行,但本体受到重创他也承受不起。剧痛钻心,哎呀一声惨叫,参天受捂伤口跌坐在地上,而公子白早从伤口的另一头跑出去跟啸月汇合了。

遭受重创,被公子白造成的巨大伤口向外流着绿色的液体和冒着白色雾气,他的本元和仙气正在流失。看见公子白脱险,在空中的司徒焱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仙诀一引收了护体火云和火莲花,随后单手向天在虚空中一引,乌黑的天空立刻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仿佛一池沸水在空中翻滚流动,同时般地面上的温度骤增,偏殿的木制结构已经燃烧起来。“天火降世,在劫难逃!”司徒焱焱全力发动,引动天火降世,本来在天空中乱流的天火在她法力的控制下形成了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全部倾泻到参天身上。

参天有伤在身,索性坐在地上施法,把原本护在体外的绿色甲壳扩张成一道绿色的护罩,护住了以他为中心的一丈方圆。同时,参天在努力地恢复着被公子白弄出来地创口,阻止本元和仙气的外放。司徒焱焱的天火把参天压制在地上,处于绝对的上风,但想把参天消灭显然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依据当时公子白的现场目测,在排除参天疗伤成功的可能性后,用司徒焱焱的天火炼化参天的防御需要七天时间,接下来炼化参天的本体大概要二十一天。参天两千年的苦修,再加上三颗灵丹、两个千年老妖的内丹和元神,一般的神仙修为也不过如此,想一下消灭哪那么容易?

当时参天的估计比公子白更乐观,他虽然对天火有所畏惧,但那是没升级以前的事。现在他是升级版,就算司徒焱焱是散仙的资格论道行还是不如他,充其量是让他受些伤害,要想消灭他谈何容易。

正当参天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异变突起。司徒焱焱正在吃力地控制天火一分一毫地削弱参天的防御,刚刚融合完毕就立即使用这么强的法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的。突然之间,司徒焱焱感觉天火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她立刻骇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一般的法术失控就可能对凡人产生难以预料的灾难,何况是天火这种终极的法术,一旦失控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城市都得灰飞烟灭。脱离司徒焱焱控制的天火连颜色都变了,由暗红色变成了接近透明的青白色,火焰的强度至少增加了百倍。唯一没有变的是攻击的目标,失控而加强了的天火依旧以参天为目标,而且仅以他为目标狂泄而去。不像司徒焱焱使用时周围都能感觉到高热的情形,变了性的天火将热量全部内敛,所过之处连一颗嫩草都没有考焦。

改变了形态的天火像激光一样的倾泻到了参天的身上。天火临体后,参天的防御瞬间瓦解,天火直入他体内,然后由内而外的开始燃烧。火焰瞬间破坏了他体内的生命组织,消耗掉了他一切法力,并且肆无忌惮地灼烧着他的元神和内丹,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天火!参天有所感悟但为时已晚。全身冒火的参天不甘心的狂叫:“天劫,天火之劫!为什么会提前到来,为什么……?”不可一世、横行无忌的妖仙参天带着不情愿的哀号在烈火中“永生”了。

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堆灰烬默然无语。伸手在灰烬当中拾起一枚银杏种子的司徒焱焱叹了一口气。“可惜,可叹!千年大道居然悟不出:天劫难渡终可渡,心劫非劫不可生!心劫一起,外魔入侵,天劫随时可至。没想到我的一句在劫难逃居然让你在我手中应了天劫。如果你真的形神俱灭,那么我是无话可说。否则请你重头再来吧!“说完,司徒焱焱把那粒银杏种到了三仙庙正殿前的空地上。

公子白为解放三仙庙作出了很大贡献,在接受了张太姥、重雾、惊岚的感谢后,拿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和清灵子兴高采烈地回城去了。他走的时候没有看见司徒焱焱来送行,自从完成融合后,司徒焱焱就没跟公子白说过话,听重雾讲融合后的司徒焱焱在气质和性格上又有了一些改变,所以在一切状况没有稳定之前司徒焱焱决定暂不现身尘世。公子白往回走的路上竟不自觉的想念起挨雷劈的滋味,难道过电也会上瘾?

三仙庙受损严重,但受损原因无人能说明,村民们在事发当晚居然全部在睡觉没有一人有所察觉。当然一些年纪较大又与张太姥比较熟的老人,还是能从张太姥嘴里得知一点事情的大概,但打死他们也不会到外面去讲,顶天是下雨天当故事讲给孙子们听听。于是三仙庙心的传奇故事就开始流传了。虽然三仙庙受损原因是个谜,但就是这个谜和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使三仙庙声名雀起,没过半年三仙庙就被村民和一些赞助者修葺一新,但保留了原本的两扇被撞破的大门。又过了半年,在正殿前的空地上长出了一颗挺拔的银杏树。

整件事就数啸月最爽,不但得了一颗增加道行的木珀丹,还在三仙庙的正殿苦修三个月,得到了重雾和惊岚的指点。至发稿时止啸月仍在重雾的督导下苦修,只不过常因想起公子白的烤肉而精神溜号,为此已被重雾和惊岚痛殴N次。

整件事最倒霉当属清灵子,这位掌门先生一开始就无故被打,接下来又无私奉献为收复三仙庙出了不少的苦力,更冤的是手机坏了没人赔。因为答应赔手机的是司徒焱焱,重雾和惊岚都是一副我没说过,不关我事的嘴脸,可事后她就不见踪影,公子白怀疑失踪原因可能与手机索赔事件有直接关系,这年头连神仙的品质也有问题呀!

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那些被参天迷惑的信徒,在三仙庙被毁后他们还死心塌地地去和当地政府交涉要求调查真相。可是被他们尊为活神仙的参天不见了踪影,没有了精神领袖当时乱了套,宛如一群被疯狗撵急了的鸭子呱呱乱叫,再过了几天迷心术失效,这群人渐渐恢复了本性,如梦方醒的破口大骂参天卑鄙无耻。他们正骂的起劲,派出所的民警就把他们请了过去,原因是怀疑他们这批人加入了邪教,结果这群人不但被骗去了钱财,每人都被住居区的派出所监控了半年,写了N篇思想汇报、检讨书才算完事。

人生在世哪个能一帆风顺,哪个没有坎坷?劫难重重,关口座座,有的劫非渡不可,有的难在所难免。怎么过?过不过?着实令人烦恼。算尽机关,其实又何必呢?只要记住一点足矣。

如果你能过自己这一关,就没什么关口你过不去!否则,你犯了心劫,危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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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14:07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利用 第一节 小镇惩恶

  从三仙庙回到城里,几个星期来公子白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两个字形容。原来总熊他作烤肉吃的啸月,被他留在三仙庙接受重雾和惊岚的魔鬼训练。清灵子回了茅山,临走时还给他留了一张代为追讨手机款的委托书,在他看来分明是一张引雷符。还好司徒焱焱暂时失踪,否则又不知挨多少雷劈。陈玄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整天憋在自习室里,一副恨不得把书直接塞进脑袋里去的模样。这些不时骚扰他的人一下全都不见了,着实让他郁闷。甚至李宠也经常神秘失踪,说是到冥界的图书馆查资料,看有什么办法恢复绝尘的原神。所有的人都有事做,唯独他无所事事。
  无耐之下,他退了原来租的房子,置办了一套家具,搬进了苏氏企业送给他的大房子里。可以俯览河畔风光的七楼顶层,宽敞舒适,只让他兴奋了两天,过了新鲜期一个人住在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里使他更加孤独。他决定以忘我的工作充实自己,可在单位等了几天,又给关系单位、熟人打了N个电话,就盼着谁有什么纠纷、官司让他办办。也怪了,平常不想干活的时候有都是活儿,等他想干活了却又没活儿。于是他放出话去,就是打破玻璃的屁事,只要有人请,不管多少钱他都接!此言一出,立刻有N 1个同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出崭新的钞票来“扶贫”,大家都以为他经济危机——没钱了!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住着,名牌衣服穿着,还能没钱?也不看我是谁,分明是侮辱我,公子白心中苦闷却还要一边赞扬拔钱相助的同事,一边解释原因。为此他得到了同事高度的评价:“有病”“没事找事”“闲的”“吃饱撑的”等等。公子白只得大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天,公子白刚上班,负责日常接待的主任就找他了。“小白,听说你最近非常想作事,连打玻璃的案子你也能接?”

  “不会有打玻璃的来请律师吧?太夸张了!”

  “不是,是这么个事……”

  原来有一个南方商人在本溪火车站打出租车到本市,结果上了车后,车子没开到本市,而是开到了小市(本溪市所属的一个小镇)。下车后南方商人发觉不对就和司机争吵了起来,仗着是本地人,司机居然动手把他的鼻子打塌了。后来报了案,经过法医鉴定构成轻伤。构成轻伤后就得按刑事案件处理,现在已经到了法院审判阶段,对于民事赔偿部分,法庭决定组织双方调解。南方商人对要求赔偿的数额和法律程序不太了解,想聘请一位律师陪同前往,工作时间也就一天,但报酬只有五百元。

  因为这是律师事务所的案源交给承办律师,律师只有收费额50%的提成,本来就只能收五百元,扣除所里留下的一半,就剩二百五了!这点钱,又是个傻子数,哪个律师也不愿意干。因为公子白事先有话,所以主任来找他。

  去本溪不是很远,当天即可返回,业务难度又不大,而且事先把话说出去了,这事怎么看也比打玻璃象件案子。全盘考虑后,为了不被曾经要“义助”他的同事鄙视,公子白咬着牙根,一拍大腿应了下来。

  当天他同那个南方商人——杨老板见了面,这个杨老板是个典型的南方男人长相,精明有余,但缺少阳刚之气,这种人遇到蛮横一点的地赖子(地痞)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剩挨揍的份了。他这次聘律师,一半是为了法律帮助,一半是为了壮胆。

  本溪是辽宁比较大的城市,整个城市依着山势而建,城内坡路极多,为此原因当地人出行多步行或乘车,极少骑自行车,所以本溪又称山城。同时该市又以钢铁冶炼出名,是典型的重工业城市。公子白所在的城市离本溪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平时没有业务他也懒得去,这次要去的是本溪的小市,而且沿途要顺太子河而行,路过本溪水洞,凭此两点,公子白也会去。

  流经本溪的太子河,古称衍水。“秦伐燕,燕王僖走保辽东,使人追杀太子于衍水”。战国时期,秦国攻打燕国,燕王僖撤退至辽东,为了不被秦国所灭,命人在衍水杀死了太子丹,后人为了纪念“买凶”刺杀秦王的太子丹,便把这条河改称太子河。从本溪市沿太子河边逆流而上,一个小时便可达小市,中途经过该市著名的风景区——本溪水洞。本溪水洞是一个天然石灰岩充水溶洞,冬暖夏凉,以奇以奇异的钟乳景观著称,是辽宁著名的旅游景点。

  本溪县法院的所在地——小市是个中等规模的城镇,没什么风景,却以“羊汤”驰名东北。说起羊汤可是好东西。以山羊的骨、肉、内脏放入土灶大锅里炖煮数小时,至汤汁呈乳白色时,将锅内的汤汁、肉及切碎的内脏盛起,放入盐、胡椒粉、香菜、辣椒、味精等调料即为羊汤,趁热食用鲜美无比。该地的羊汤因用料讲究,风味独特而闻名,到过小市而不喝羊汤的,将会是毕生一大憾事。

  出于对太子丹的仰慕,对水洞的向往,加上羊汤的诱惑,公子白完全把这个业务当成了旅游度假。法庭调解这种业务他作得多了,根本不用准备什么。

  坐在通往小市的小客车上,公子白一边悠闲地数着河里游泳的鸭子,一边得意地哼着只有他才知道是什么的歌曲。太子河就在眼前,刚刚还路过了水洞的门口,虽看不成水洞,但观赏了太子河,再到小市喝点羊汤此行也算完美了,公子白盘算着。看着身边鼻子上贴着胶布的杨老板,他才想起原来还有事要办,不是来旅游的。

  两个人早早到了法院,在法官主持的调解中见到了打人的司机——肖远,这个肖远身高一米八,长的五大三粗,一身横肉,满脸匪气,一看就是个“虎人”(作事欠思考,又冲动的人),,当地的人都管他叫做“肖四”。他开的出租车专门拉从火车站到小市一线的客人,通常一车并四个客人,每人收十元钱,那天他的车还差一个人,又看到杨老板是外地的,故意骗他上车凑数,把他拉到了小市。后来杨老板为此和他争吵,他就动手打了杨老板一顿,虽然只是轻伤,却构成了刑事犯罪,但这类案件的情节轻微,危害不大,公安局并没有把他羁押起来,所以他一直还在开车拉客。

  调解进行的很缓慢,杨老板一开始就要三万的赔偿,而肖四则是百般抵赖一味哭穷。南方商人的斤斤计较和北方无赖的插科打诨让法官和公子白头疼欲裂。终于在三个小时后,双方达成了协议,肖四赔偿杨老板一万元民事赔偿部分调解结案。看着双方在调解书上签字,法官和公子白都长出了一口气。

  从法院出来,肖四横眉立目地瞪了他们两个人半天才愤然而去。看着时至中午,他们两个决定吃过午饭后立刻回去,于是公子白一马当先找了一家羊汤馆冲了进去。要了两大碗羊汤和一些小菜后,公子白马上伏案大吃。喝着滚烫鲜香的羊汤,出了一身透汗,再看杨老板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相,公子白心情好多了。虽然没游览水洞,但看了太子河风光和喝到了羊汤也不虚此行了。

  公子白正享受着,从小店的门外来了四个流里流气的人,四个人进屋后略一张望便径直冲着他们两个人围过来。不用说一定是来找事的,公子白心里有数装着没看见这四个人继续吃饭。四个地痞把两人围在当中,为首的小胡子伸手推了一把杨老板,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妈××的,南蛮子,听说你挺能装,一个破鼻子就值一万?今天我卸你一条腿当猪肉卖,看看能值多少!”

  杨老板冷不防被推了一下,羊汤洒出了半碗,手也被烫伤了,又惊又怕又疼,一时说不出话来。公子白很可惜地看了洒在桌子上的羊汤一眼,喝干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才站起身。公子白一站起来,四个人以为他要动手,立刻白开了架势,有两个还操起了店里的折凳。公子白一身精悍的肌肉,他们可不敢像对文弱的杨老板那样毫不在意。

  “别紧张。我是要结帐。什么事好商量,人多眼杂的何必在这里解决呢?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吧,何必伤和气呢?”公子白脸色如常的说。

  进来的四个人正是肖四找来的地痞。肖四虽然没被收押,但致人轻伤赔了钱后也要负刑事责任,即使不蹲监狱也要判个缓刑,一样留下案底。他在这地方“把横”(横行霸道)多年,还是第一次因为打人赔人家钱,完事还要上法庭被判刑呢。为了出这口气,从法院出来他就找了四个地痞,一定要暴打杨老板和公子白一顿。四个地痞听公子白一说,正中下怀。出去以后,找个地方修理这两个人一顿,再从他们兜里掏几个钱,然后一哄而散找地方喝酒,这两个外地人找谁去呀。四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公子白结完帐后,就挟持着他们出了小店。

  四个地痞挟持着公子白两人,转弯抹角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停了下来。为首的小胡子说:“今个这事不能善了,你们两个说怎么办吧?”

  “你要怎么办呢?”公子白回问,“各位大哥摆明要暴打我们一顿,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如果那样最好了,杨老板不是小气的人,完全可以破财棉灾。”一边的杨老板除了不断的点头外就没别的话说了。

  “两条路,你们选。一条是实惠儿地让哥们给你松松皮、散散筋骨;一条是拿个几千快出来请哥们喝酒,哥们就给个面子简单的让你们挂点彩意思意思算了。”小胡子嚣张地说。

  “那我们想破财都不能消灾,太不开面了!再商量商量吧!”

  “没商量!你选哪条道吧?”

  “跟你说,打人是犯法的,想必让你们来的人现在什么待遇你是知道的。那还只是轻伤,如果你卸杨老板一条腿就是重伤,最少也得蹲个七八年。你看杨老板的体格多弱,弄不好他经不起你们摧残一命呜呼,你们就陪他去了,就算找个好律师,也得把牢底坐穿!看你们年纪也不小,怎么能让人当枪使、当猴耍呢?”见四个地痞不依不饶,公子白失去了玩笑的心情直接告诉他:“我们两样都不选,你们看着办吧!”

  “他妈的,玩我!收拾他!”小胡子一声令下四个人马上围着两个人拳脚相加。

  小胡子一喊,杨老板立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做了一个标准的挨揍的保护动作,可能是打挨多了比较有经验。他耳朵里就听见“砰”、“啪”、“扑通”、“吧唧”、“哎呀”、“妈呀”一顿乱响。他还奇怪呢,打的这么狠怎么不疼呢?他战战兢兢地挣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地上作烧鸡状蜷缩着的三位。小胡子哪去了?他抬头一看,小胡子被公子白正单手掐着腰带凌空举起来,正惊慌得手脚乱舞呢。

  “干什么不好,好好的混个黑社会也比当地痞有前途!告诉肖四,不要再找事儿,老老实实地开车赚钱,不然我把他剁成八块!”公子白恶狠狠地瞪着小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随后将手一松,小胡子“吧唧”一声摔在地上砸起了一片尘土,扭动了一下身子就作了死鱼。

  “放心,他们没怎么样,只是昏了过去。要验伤的话也是轻微伤,不算犯罪,他们也不会报警的。恶人需恶治。走吧!”掸掸身上的灰尘,拉起了满脸惊异的杨老板,神色轻松的走出了胡同。

  坐上了开往本溪的小客车开了半个小时,公子白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杨老板说:“杨老板,说好了我的交通和饭钱都是你付,刚才的羊汤钱可是我付的,一共十八块五。有零钱的话就给我吧。没有也不要紧,我能找开。”

  公子白说完话等了一小会儿也不见杨老板回应,扭头一看发现杨老板正张着大嘴望着车窗外面发呆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目的是开着出租车与小客车并行的肖四,他也侧着头张着大嘴看着杨老板。

  人吓人吓死人!显然肖四和杨老板都被对方吓了一跳。肖四指使四个地痞来打他们两个人后,为了摆脱嫌疑,特意开着出租车出来拉客人。在他的脑海里正勾勒着公子白二人骨断筋折躺在臭水沟里的惨象,猛然一歪头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杨老板,顿时大吃一惊。杨老板正隔着车窗看风景,突然发现后面上来的出租车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开车的司机正是肖四,他以为肖四不肯放过他,开车追上来了,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公子白探出头,对着肖四打了个“鄙视你”的手势后,拍了一下杨老板说:“不用怕,按时间推算,肖四还不知道那四个地痞被我摆平了,他不也在吃惊吗?放心,我绝对能把他剁成八块,只要他敢惹我!”看着杨老板恢复了正常,公子白又开始向他要十八块五的饭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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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14:07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第二节 众口铄金

  
  车子开到了本溪市,公子白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哪位?

  老三哪!你不是在辽阳吗?

  啊?!不在军队干,回地方了!

  在市检察院。好地方!

  我就在本溪,过来办点事,现在办完了不需要帮助了。

  晚上请我吃饭?!太好了!那我就不回去了,直接去你那了。"公子白大学的同寝哥们儿排行老三的杨友堂是本溪人,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军队的检察院,干了一年多就赶上裁军减员,借这个机会他主动要求转业,结果就被分配到了本溪市检察院。这厮和公子白感情非常好,刚安顿下来就急着给他打电话,正巧公子白也在本溪。哥俩从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这次恰逢其会公子白决定留在本溪,晚上和杨老三连床夜话。

  处于对委托人负责,公子白一直把杨老板送上了回城的快客上。这种客车,上车后车门一关直上告诉公路,到终点之后才停车开门,对已成惊弓之鸟的杨老板实在是绝佳之选。送走了杨老板,公子白就去找杨老三。在杨老三单位的会客室里苦熬苦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杨老三下班。一出单位,这哥俩就开始Happy了。吃饱喝足洗干净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个人叼着烟卷在大街上溜达着往杨老三的家里走。

  "家里有喝的吗?半夜渴了咋整?"公子白问。

  "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买两瓶水回去吧。"杨老三说。

  "这么晚还有卖的吗?""有。前面不就是便利店吗?"两个人进了一家夜卖的便利店,随手选了两瓶可乐和一包云烟。

  "一共十三块五。"收银员飞快地算好了帐。

  "我付、我付。"两个人递过去的都是百元大钞。

  看着大钞,收银员一脸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店里没有零钱了,找不开。麻烦您用零钱付帐好吗?""零钱?!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没零钱难坏好青年的时代来临了。没有零钱眼看着水就是卖不走、喝不到,开便利店不预备零钱找给顾客还开个什么劲,杨老三的火暴脾气马上就要发作了。

  眼看杨老三脸红脖子粗,正是火山爆发的前兆,眼尖的公子白看到了收款机上的"银联"标志,赶紧说:"小姐,可以划卡结帐吗?""可以。只要是银联标识的卡都行。""这是我的卡,就用它了。"公子白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在机器上输入了密码,在帐单上签了字,一切OK了。

  杨老三一看问题解决,也就没继续发火。两个人拎着香烟可乐回到杨老三的家里,躺在床上一顿神侃,直到凌晨两点才睡觉。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钟,杨老三家的门就被敲的当当乱响。两个人睡得正香,谁也没去开门,以为是收煤气费的,让他敲去吧。敲门声持续了二分钟,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炸开了,一小队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杨老三和公子白刚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四个警察就两人一组地把他俩又摁在床上了,黑洞洞的枪口也顶在脑门和心口上。其他进屋的警察也持枪迅速地清查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门被炸开的时候,公子白就可以选择起身逃跑或者攻击进来的人。因为从六楼跳下去或者撕碎几个正常人对他来说都像呼吸一样容易。可他第一个念头是保护杨老三的安全,所以他没逃跑,等看清进来的是警察之后他就更不能躲闪或者出手了,如此声势浩大兴师动众的冲进来,很明显是在办重案。不管是冲他们两个谁来的,他跑或动手都会给自己和杨老三惹下天大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不做任何反应静观其变。

  "你们是哪个局的?有搜查证吗?"杨老三回过神来开始咆哮起来。

  在场的警察好像全都失聪,谁也没理他。在确定了屋里没有异常情况后,一个警察走到门口对外面说:"陈队,嫌疑人在屋里,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其他异常。"随着这个警察的报告,外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四五岁的警官,一看就是没有腐败精明强干之流。警官走到杨老三和公子白的床边笑着对杨老三说:"老弟,不认识我了?""陈起,刑警队闲着没事干,跑我家演习来了?玩笑开大了吧?"来人是市刑警队的队长,是市里有名的神探,因为工作关系和杨老三比较熟,到现在还欠杨老三一顿饭没请呢。杨老三看见他,气更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回院里就让人查你,非定你个滥用职权不可!""兄弟,我那敢开这么大的玩笑啊!你没事,可你这位同学可有麻烦了,我就是冲他来的。这是你要看的手续。这位就是公子白律师了吧?"陈群随手把两份盖着大红印章的文件放在床上,转头去打量公子白。

  杨老三一看床上的两份文件脸色不由大变。放在床上的一张是搜查证,上面写着批准搜查杨老三的家。这倒无所谓,家里又没藏什么违禁品,搜就搜了就当大扫除一次。另一张文件可是拘留证,在上面写着拘留原因--涉嫌杀人,要拘留的人正是公子白!

  公子白也看见拘留证上的内容了,随后和陈起分毫不让的对视了一分钟。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起说:"看来这是真格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到了警局再慢慢谈吧。麻烦陈队让这两位不用这么紧张,起码让我把衣服穿上好出门呐!""果然是律师,不用我多说废话。"陈起收回目光,赞赏地点点头。"小李、老张,松开他,让他穿衣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就收队吧。"于是一小队刑警押着公子白、带着杨老三回了警局,杨老三的邻居们则对着他家的破门议论纷纷。

  到了警局,公子白和杨老三立刻被隔离讯问。陈起亲自带了两个预审员"关照"公子白。问过了姓名、年龄、职业等自然情况后,讯问渐渐进入了正题。陈起详细讯问了他何时因何事来本溪,具体的行程和时间,反复问了几次用了近两个小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陈起没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任何线索,他也没从陈起的问话里听出到底是谁死了,陈起和他都不耐烦了。

  公子白笑了笑说:"陈队,大家都是吃法律这碗饭的。不同的是你是武行,我是文角。你认为刚才的讯问方法对一个精通法律的律师有什么作用吗?别说我没犯罪,就是犯罪了也不可能单凭几句问话就老实交代。何况到现在我只知道涉嫌杀了人,你刚才反复问我的行程和接触的人,难道说我碰到的人里面某个被杀了?该不是杨老板吧?那他的命也太苦了!"陈起重重地抽了口烟,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仿佛以此发泄心中的烦闷。"对你们这种人真是没办法,无论你干没干过,想从语言上找出漏洞实在是难。你是聪明人,不过不是先知,杨老板没死,而是打过他又刚和他达成调解协议的肖远死了。而且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肖四死了?报应不爽啊!不过说我有嫌疑是从何说起呀?"公子白听说肖四死了倒是有些吃惊,但着实不知他的杀人嫌疑从何而来。

  接下来陈起向他讲了事情的始末。今天凌晨一点,有人报警说本溪水洞入口附近的公路上发现有人被杀。刑警队到达现场后发现,案发现场是位于本溪水洞入口和太子河之间的公路边。现场上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座椅一侧的车门开着,从车门外开始直到相距百米的水洞入口之间依次散落着断臂、断腿、躯干、头颅,残破的肢体和凝固的血液在空地上画出一条粗大刺目的红线。死者的双臂被完整地砍下来,双腿从膝盖部分成四段,加上头颅和躯干一共被利器分解成八块,如此凶残的手法正是名副其实的"大卸八块"。

  如此残酷的虐杀,陈起作了十几年的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从现场的状况看,凶手是从车内副驾驶的位置开始行凶的,先砍下了死者的右臂,然后追出车外又砍下了死者的右臂,接着是左右腿,在死者失去双腿不能行动后,还拖着死者走了二十几米,最后砍下死者的头颅扔出老远。在如此残忍的手段下,被害者一定会剧烈的挣扎和反抗,但尸体的创口整齐,没有重复切割的痕迹,显示出凶手冷酷、准确的手法。现场的残状让见惯凶案现场的刑警们都为之毛骨悚然,陈起更是气愤。杀人不过头点地,像这种残忍的杀法凶手不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就是个变态!

  通过现场勘察和对尸体的检验,很快查清了死者的身份和死亡时间。死者名叫肖远,家住小市,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为前日二十三点十四分。工作进行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收集线索破案阶段。可是,水洞的管理机构却把此事通知了市长,市长认为在水洞附近发生了如此惨案将会对水洞声誉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对市公安局下达了尽快破案,尽早消除影响的指令。陈起刚要收队的时候接到局长的电话,要求他们不要拖延从快从速破案。收到命令后,陈起和他的警员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连夜展开调查。

  刑警们先从肖远的社会关系入手,走访讯问了与肖远联系密切的亲戚和朋友,很快就查出肖远最近摊了官司,并且从肖远的哥们小胡子等人口中得知了公子白曾经说过要把肖远剁成八块的事。随后又在公子白所在市的公安局协助下讯问了杨老板,结果得知公子白当天留在本溪没有返回。作为近日唯一与肖远产生过矛盾,并且已经表现出过人的武功的公子白,立刻被锁定为重大嫌疑人。随后,根据杨老板提供的线索查到了公子白可能落脚的杨老三家的地址,才有了神勇警察破门而入,将公子白和杨老三"捉奸在床"的事件。

  陈起讲完后,把一堆讯问笔录和照片拍在公子白面前说:"所有的证人证言都证明你有杀人的嫌疑,律师同志你怎么解释?"公子白简单看了一下,陈起的对工作还真是认真负责,少半夜的时间居然连跟他们共乘一车回本溪的乘客的讯问笔录都在。"陈队,你不是傻瓜。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陪杨老板来是他花钱雇我的,不然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肖四肖五的。刚谈完事就被地痞找茬,傻子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的职业不是保镖,但也不能瞪眼睛挨打吧,我教训的那几个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这种人不动硬的根本治不住,不说两句狠话哪行啊?就凭他们和坐车的乘客的证言就说我有杀人动机,不太现实吧?而且他们只是说听到我说要把肖四剁成八块,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这可是杀人重罪,没有直接证据请你就把我给拘起来,该不会想找个顶罪的尽快交差吧?我会为了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放着律师不作、好觉不睡,大半夜的跑到大道边上去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平白无故地遭到怀疑,公子白有些恼火,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陈起听公子白说他是在找替罪羊火儿跟着也大起来。"我会为了交差找人顶罪?你不打听打听,我陈起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冤枉过谁?目前的证据表明你有嫌疑,按照职权我必须拘留你。你说你没杀人,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我说过了,我一直和杨友堂在一起,你可以问他。""杨友堂是你的同学、铁哥们,就是你给他个屁他也会嚼烂了咽下去。你们两个的关系我们都查清了,你们两个有利害关系他的话不足采信。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案发当时你不在现场就不能摆脱嫌疑!"陈起给公子白出了一道难题。

  "整个本溪市就他一个人认识我,你难道让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跟人说:‘你好,我是公子白,现在是几点几分我可在你这里没去杀人‘这样的话我不是杀人犯才怪呢?当警察的有权依办案需要对有关人员进行讯问,但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吧?"公子白没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还是对陈起的要求束手无策。

  "既然这样,就是说你证明不了案发当时你不在场。那我还是要先把你拘留。""陈队,拜托你把现场的脚印、指纹好好分析一下在来整我,也好有个借口。这么办分明是要跟我过不去吗?""我办案子不用你来指手画脚。小王把他先关到拘禁室,下午送到看守所去。"陈起被公子白丝毫不让的态度和说他冤枉好人的言辞给激怒了,非要给他难堪不可。其实陈起的压力非常大,市里、局里的领导逼着他破案,现场上除了死者的尸体血迹外没有脚印和指纹等其他线索,公子白这条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好,你最好能找到证明我杀人的证据,办错案、抓错人的后果你也清楚!"公子白毫不示弱,话里话外告诉陈起你要是整不动我,反过来我就要整你了。

  陈起审公子白的工夫,杨老三也在另一边接受调查。当检察官的杨老三跟刑警队的人都很熟,但这次这些熟人们可没给他面子,完全是警察打亲爹--公事公办,仔仔细细盘问了他一个小时,虽然拘留的不是他,但他享受的绝对是犯罪嫌疑人的待遇。到了后来,杨老三总算清楚了,公子白因为说了一句话,而且这句话居然应验了,因而成了杀人嫌疑犯。现在能证明公子白案发时不在现场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显然因为他和公子白的关系,刑警对他的话的真实性非常怀疑。讯问完毕后等了半天不见公子白,一打听才知道公子白被关在拘禁室下午就会被送到看守所。这回他可着急了,看守所可不是公子白能待的地方,那里关的差不多都是真正的人渣,公子白进去了恐怕一晚上过不了就被折磨的剩办条命了,新人报到这一关公子白可过不去。于是他在外面打了起了电话,请了几个熟人说情,得到的答复都是事关重大这个人不能放,没人敢负这个责。杨老三还不知道公子白现在的实力足可以将整个警察局的人都折磨的半死,更不惧看守所里面黄肌瘦的人渣,急得连班都不去上在警局门口转圈。

  于是这哥俩一个在拘禁室里郁闷,一个在警局外面转圈,此时他们都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把陈起这厮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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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14:07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第三节 脱嫌余波

  公子白被关在拘禁室里,心中大叹流年不利,刚刚摆脱雷劈的厄运又弄成锒铛入狱。自己不过是为了渲染一下气氛,增加一点威慑力说了两句痛快痛快嘴而已,谁知竟一语成真。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练成了传说中的“乌鸦嘴”,应该不会吧?如果知道是哪个混蛋这么配合我,非把他也大卸八块不可,公子白心中愤愤地想。现在好,成了阶下囚,公子白空有一身异术不敢施展。以他目前的实力绝对可以单枪匹马杀出警局,可是那样无论他杀没杀人都会被列入世界通缉的奇人名单上,再也无法享受人生的快乐了。
  “老大,羊汤喝的挺爽的,昨晚又吃又聊的也挺开心,怎么我走了半晚上,你就被人民警察请来住单间了?”李宠不知从那里转回来,发现公子白被人拘禁就开了他一个玩笑。

  “就怨你!没事总出去瞎跑,早上睡觉的时候没你站岗,害的杨老三家的门都被炸破了。早知道外面是警察,给他们开门就是了!”

  “这么严重?都动炸药了!老大你不是闲着没事打警察了吧?以前你不是总叨咕吗?为什么没叫上我一起打?”

  “我最近是无聊,可不是傻子。我要打的警察都是我同学,可不是这里的各位大哥。昨天不是打了几个混蛋吗?当时随口说了一句要把肖四剁成八块,结果这厮在昨天半夜真被剁成了八块。结果我就成了嫌疑犯,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公子白给李宠讲了事情的始末,李宠也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阴谋,一定有阴谋!对于如何摆脱目前的窘境他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事情说完,公子白的烟瘾也犯了。原来的香烟被搜身的时候拿走了,不过这难不倒公子白。意念一动,一包云烟自动从妖力空间里落到他手上,撕开包装熟练地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手习惯性地伸到裤兜里去掏打火机。打火机没掏出来,却掏出一小片纸来。公子白这才想起来打火机也在搜身的时候被搜走了,他扫了一眼手上的纸片随手要扔,旋即又把手收了回来,扶了扶架在鼻梁上装样子的眼镜(他自从和啸月结下“血契”后已经不近视了,戴副眼镜只是遮挡一下犀利的目光)仔细将那张纸看了两遍,然后开心地大笑起来。

  李宠被他的举动给弄懵了。“老大,你没事吧?大不了你用妖力空间人间蒸发,不用受这么大刺激吧?”李宠以为公子白想不开疯掉了。

  “去你的!我才没疯呢。这就是我不在场的证明,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这下看陈起怎么收场?”公子白捏着纸片得意洋洋地说,样子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公子白从裤兜里掏出来的是一张银行卡结帐的回单。这种帐单一式两份,持卡人用银行卡结帐后,在收款处会留存其亲笔签字的的那份,另一份由持卡人保留。公子白手里的这张正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三十三分十六秒在便利店划卡结帐的收银回单。依据警方的鉴定,肖四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三十分,这种鉴定的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水洞离市内有三十五公里,如果能在八分钟之内从水洞赶到市内需要262。5公里/小时的速度,以实际的路面状况和现有车辆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所以,便利店里留存的由公子白签名的帐单就是证明他不在场的最有利证据。

  在公子白的噪声攻势下,陈起沉着脸来到拘禁室门前。没等他开口,公子白就把手里的帐单从小窗口砸了出去。“陈队,麻烦你到这家便利店去调一下我签字的那份。不用我解释为什么吧?”陈起俯身捡起帐单,看了一眼后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然后叫了两个警员吩咐了几句,那两个警员随后匆匆而去。

  警员走后,公子白和陈起隔着门对抽了闷烟比拼功力,看来陈起很郁闷,连公子白如何弄到香烟的都没注意。半个小时后,杨老三和那两个警员一起从外面进来,在杨老三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喜气,看来公子白有救了。

  在门外转了若干圈后,杨老三这位热血青年冷静下来,开动了检察官的头脑,几乎和公子白同时想到了用银行卡付帐的事,又几乎和陈起派出去的警员同时到了便利店,拿到了公子白签字的帐单后,他兴高采烈地回来看陈起的热闹。

  接下来的一小时,刑警们对帐单进行了笔迹鉴定、帐户核对等一系列的技术鉴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帐单上的交易属实,上面的签名是公子白亲笔书写,排除公子白在案发当时在犯罪现场的可能性。

  陈起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了苍蝇。在案发现场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和物证的前提下,公子白是唯一的嫌疑人,起码表面上如此。在公子白的嫌疑洗脱后,案件失去了侦破方向,弄不好就办成无头悬案,那样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个案子上了。

  公子白和杨老三此刻绝对是扬眉吐气、咸鱼翻身的感觉,在警察局里不敢造次,但他们也毫无顾忌地用眼神蹂躏了陈起一番才心满意足。公子白更是大发感慨,从来都是他到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这次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让别人会见,他这回真是深切体会到了含冤待雪的心情,更认识到替人作刑事辩护是多么高尚的事,并且决定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承办刑事案件一律八折优惠!

  陈起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儿,当下向局领导做了汇报,然后撤消了对公子白的拘留。重获自由的公子白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陈队,请尽快派人把杨友堂家的门修好,晚上他还得回去睡觉呢!”说完和杨老三一起哼着“开封有个包青天……”走了出去。得意忘形的两位忽略了身后陈起诡异的笑容。

  虚惊一场后,重见天日的公子白为了表示对杨老三的歉意和解决肚子问题,特意找了一家可以刷卡结帐的饭店请杨老三美美地吃了一顿酸菜炖肉,公子白是怕吃饭的工夫又有人被大卸八块,那他变态杀人狂的黑锅是背定了!席间,作为间接受害者的杨老三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砸陈起一顿饭,并在他喝多的时候踹他两脚,公子白才主动去结帐,否则杨老三有要破财。

  回到了S市趁还没下班,公子白到所里取份文件。他刚一进门立刻遭到同事的围观。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怎么整的,大半天的工夫,所内的同事全都知道公子白涉嫌杀人被抓了起来,而且还是变态的虐杀。一时间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更有几个“够意思”的同事打出了“公子白案件辩护律师团”的旗号,不但在所内的律师都报了名,连在外地出差的都通过电话和互联网报了名。表面上说是为了维护公子白和律师事务所的声誉,实际上无非是对公子白是否真的变态感兴趣。看来无聊的并非是公子白一个人呐!

  公子白被围在人群当中,活像一个答记者问的政府发言人。在问题中居然包括了“你杀人后感觉如何?”、“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屠刀?之类令人发指的问题,更有几个女同事摸摸公子白的手臂然后尖叫着跑开。

  “要是杀人我还能回来?警察搞错了!不关我事!”扔下话后,公子白顾不的拿文件,冲出人群落荒而逃,其速度比后面追几百只魔兽的时候还快。看着公子白狼狈逃窜的样子,以所里钱主任为首的律师们暴笑不止,近来大家都很无聊这是本年度所里开得最成功最有效果的玩笑!

  瞧他们的样子,巴不得我真宰几个人,律师们真是惟恐天下无贼!连同事的生意都想做,没人性!天天和这些人在一起,想想真是不寒而栗,不知被人整蛊的公子白边逃边想。

  回到家里耳根清净,公子白倒头就睡,直到晚上十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

  “小李,麻烦你到冥界东北办事处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收容到肖四的鬼魂。”警察查案要找证据动脑筋,公子白查案就方便了许多,直接找死鬼来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就行了,当然如果是个糊涂鬼这个方法就行不通。

  “老大,你不是跟杨老三说不管这事了吗?怎么还要管?你不是警察,那个警察也不不是你兄弟,管这事又挣不到钱,我看算了吧?”

  “我能告诉杨老三我是这么查案的吗?他可是马克思的忠实信徒,接受不了我这一套,对他只能说不管。你想,这件事害我差点进了看守所,搞不好英年早逝不说还要落一个变态杀人狂的骂名,不弄清什么东西在背后搞事,把他揪出来摁在地上踹几脚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也对不起杨老三家的门呐!”

  “算了吧!虽然这也算是个原因,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你无聊透顶又想找鬼魂练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最近也发闷,有点事也好。”李宠臭了公子白两句,起身去了冥界东北办事处。

  一个小时后李宠一脸不爽地回来了。

  “有没有找到肖四呀?”公子白问。

  “找个你个头!东北办事处的管事说这两天没有新鬼报到。又说这样横死的鬼魂为了不进枉死城多半会留下报仇,不会马上报到。他还建议我们到死人的地方或者他停尸的地方去找找。我白跑了一趟!”李宠为白费力气而愤愤不平。

  “啊,知道了。我估计也是这个结果。”公子白不紧不慢地说。

  “对呀。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啊!为什么你还让我去问?”李宠有种受骗的感觉。

  “不用怨我,都怪你自己,让你去,你就去了,你是自愿的,与我无关。一定是最近鬼书看得太多,脑袋都锈逗了。就当这是热身运动吧,我们马上去案发现场。”公子白的回答简直让李宠欲哭无泪。真是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找个律师当老大等于自动上绞架!

  李宠大叹人心不古之时,公子白已经开启了妖力空间,一人一鬼转眼之间来到了案发现场。为了不影响水洞的旅游,案发现场的尸体和血迹已经处理干净。放眼望去公路北侧百十米外的太子河在夜色下静静流淌,偶尔能听见鱼儿跃出水面发出的啪啪水声,草丛里的鸣虫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路南侧差不多同样的距离内,水洞近三十米高的洞口冲着河水黑洞洞的敞开着。路边几有限的几盏路灯映照着稀疏的树木,投射出形状各异随风乱舞的的怪影。宽敞的公路两端没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更显得诡异莫测。公子白立足路边诗兴大发,张口吟颂:“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老大,你吟这两句诗越发着像变态杀人狂了!当心有蹲坑的警察,把你抓现行了!”对公子白的诗李宠实在是不感冒。

  “换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行了,行了。越说越像,还是干正事吧,别搞了!”李宠催促起来。

  听了李宠的劝告,公子白收拾心情,打开了阴阳眼开始仔细寻找鬼魂的踪迹。阴阳眼一开,公子白立刻吃了一惊,水洞里竟然向外散发着一丝难以察觉又连绵不断的仙灵之气,要不是为了找鬼魂精神高度集中还真发现不了。如果在深山古洞有此景象倒不奇怪,但在游人如织的旅游景点就令人惊奇了。惊奇归惊奇,仙灵之气与横死鬼魂的怨气毫不相干,而且从灵气释放的方式看,洞里的灵体是刻意压制灵气外放,目的就是不想让外界有所察觉,既然如此公子白也不想多管闲事,转回目光继续他的找鬼大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公子白地毯式搜索下,终于在路边一个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鬼魂。公子白一晃身形来到那鬼魂的身后,飞起一脚踢向鬼魂的屁股,嘴里调侃地说:“劳驾,跟你打听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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