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碧海潮声大学生网

楼主: 海阑天空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玄欲(长篇)

[复制链接]
41#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6 | 只看该作者
杨天骢见我们个个神情痴然、一脸迷糊,轻声道:“这颗宝珠名唤‘天瞳珠’,乃是公元969年渤海国王子崔乌斯朝见江南吴越国国君钱氏家族时赠送给吴越王钱俶的一颗稀世明珠,吴越国君钱俶又将这颗宝珠赏给了他最宠爱的黄妃,黄妃后来又将这颗宝珠赏赐给了她娘家的弟弟。到了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978年)钱俶率吴越国归宋,结束了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期间几经人事更替和战乱烽火,这颗天瞳珠便不知所踪……直到1939年,天瞳珠才浮出水面,一位上海归国侨人无意间购得这颗宝珠,然当时日军侵华,国难当头,该侨人又将这颗宝珠捐献给了‘上海爱国侨人联合会’,准备义卖筹款捐助中国军队,就在这时,上海沦陷,日军进入了上海,存放在当时上海博物馆的这颗天瞳珠在上海沦陷第二年后失踪。经证实,日军洗劫了上海博物馆……”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关键是,他何以得知这许多关于这颗宝珠的内幕?   我已经有所知,问道:“所以,杨先生,你追踪这颗宝珠已经有多年了吧?而你故意犯事以被拘捕入这监狱,真实目的只怕还在于这颗天瞳珠,是吗?而且,你也知道,当年日军有一批来不及转运回国的文物就深藏在这监狱附近!”   听我一说,欧阳林娜立时有所警觉。   杨天骢轻轻一笑,盯着我不住地点头。只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此人极不简单。只听他道:“一千多年前,江南吴越王朝国君钱俶将这颗天瞳珠赏赐给了他最钟爱的黄妃,而黄妃最后又将这颗宝珠赏给了她的娘家,你们或许不知道,黄妃的娘家姓杨,而我,便是黄妃娘家的后人!这颗天瞳珠本是我家之物!今天,我只是来取回我家的东西!我杨家研究这颗天瞳珠的历史和来龙去脉已有多年,任何蛛丝马迹我们都没放过,我也略通玄门,自从这南汇农场监狱出了怪事之后,我多方面考证,这里定然埋着那批日军未曾转移回国的文物,但是,我的眼力不够,一直找不准地穴的入口和方位,幸得方先生你法眼神通!方先生,还请再受我一拜!”他说罢竟又向我一个鞠躬!   我赶紧扶起他,轻声道:“不敢当!杨先生,依你所言,这颗宝珠乃是你家之物,不过,这个,或许还要经过欧阳警司她们的认可吧?我也听出来了,你们孜孜以求这颗天瞳珠,可能绝不是因为它值钱,还有些其它的原因吧?”   我话音刚落,便听欧阳林娜声色严肃道:“杨先生,还请你将这颗宝珠老老实实放回那堆木箱里,或者交给我们警方!在我们警方没得到任何有关这颗宝珠的来历及能证明你们家族族谱的有效证据之前,你不能碰触它,况且,纵算这是你家的宝物,你仔细想想,它在历史上早已脱离于你们家族而沦落于外人之手,已经千百载过去了,即使你能证明这是你家族的东西,它也要被上缴于国家!这属于国家出土的文物!”   “老杨,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囚犯身份!你如此下去的后果,只怕对你前途更加不利!”战飞补充了一句。   杨天骢仰天一阵轻笑:“我杨天骢一生从不打诳语!我说这颗宝珠本是我家之物,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既然舍命找到了它,我便不会再让他陷于外人之手。你们警方的规矩我自然知道,但不好意思,即使你们强制性要索回这颗天瞳珠,我也不会答应,哪怕人珠俱毁!”他右手紧握着宝珠,圆目而视,仿佛警察再逼近一步,他便要将这颗宝珠摔碎在石板上!   欧阳林娜等人阵阵面面相觑,却也束手无策。她望向我,仿佛又要求教于我,我轻轻摇摇头,看杨天骢的言辞及气势,我知道,他没有说假话,而且,这颗天瞳珠一定还有更多的奇妙之处……当即,我盯着欧阳林娜道:“我们先不要在这里争辩,先将这些木箱文物搬运出去、然后火烧这些尸体再说——”   却听身后三位囚犯齐齐吼道:“***!老杨,这种招数你都能想的出?我他娘的捡起一块金砖,说这是我家老祖宗的财产,这块金砖是不是就归我了?”三囚犯丢下铁铲锄头,都俯身下去捡石坑里的金砖——   我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一个离我最近的囚犯,狠狠地骂道:“这关头眼红,你们还要不要命?!”   可能我们事前都把这些曾恶贯满盈的囚犯们想得太高尚了,因而让其中三位囚犯和我们一起下来配合我们的勘察。但在如此让人眼花缭乱的黄金和宝物面前,人的本性凸露无遗,杨天骢带了头认定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珠是他家之物,这三位囚犯岂有不眼红争抢之理?而这关头,他们又岂会惦念着自己的囚犯身份?早已视身前的警察们于无物……   众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另两名囚犯已经俯下身去,其中一名囚犯捡了一大块金砖,这种金砖的规格,方寸之大,出乎我的见识,以黄金的比重,这么大一块金砖足有好几斤重!中国历朝历代也应该没这么大的金砖,只可能出自于那一千多年前的江南吴越偏隅之国或者和其相往来的海外蛮夷之国。另一名囚犯胃口不小,两手各捡起两块金砖,沉重无比。   “刘守根、黄德耀!立即将黄金放下!”战飞和另两名警察已然掏出了手枪,“我数到三,你们再不将黄金放下,你们便犯了抢劫盗窃国家重大财产罪!你们本是囚犯,如此一来……你们的脑袋要不要保住,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其时,我们在这地穴里的吵闹,早已声传至地面,一大批囚犯更是吵吵嚷嚷起来,如果没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们的放枪鸣阻,这些囚犯定要如洪水一般涌下来。   “那老杨手里那颗宝珠他怎么不放回去?!你们当警察的不能这么偏心!”二位囚犯倒很有理。   “不同事物不同对待!但我要首先命令你们将黄金放下!”久未说话的欧阳林娜从战飞手里抢过枪,一上膛,“飕”一声瞄准了黄德耀的脑袋!   刘守根和黄德耀被如此一震慑,哪还敢不从?但就在两手握着四块金砖的黄德耀刚要将金砖放回原位的时候,加上那四块沉重的金砖,他立足的石坑地带突然塌陷,此地的泥土本就十分松软!   黄德耀连人带砖倒向了黄金床上!   这一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况且,于他们来说,他们也意识不到潜在的危机……电光火石之间,我反应过来,纵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拉住黄德耀,无奈为时已晚,他的重心完全倒了下去,我抓住了他的衣服一角,却丝毫无法扭转局势,否则,我也会被他一道带下去——   黄德耀不偏不倚地正好倒在这具小日本的尸体上,来了个“叠尸”!几乎是嘴对嘴!   我目瞪口呆!蓦地,我转过头,盯着欧阳林娜一行人,吼道:“来不及了,我们快上去!”   “这些文物和黄金……”欧阳林娜望着我,见我如此神色,又四处一望,她的潜台词应该是:这不是好好的么?   猛然间,只听倒在尸体上的黄德耀一声尖叫,疾利刺耳,划破了夜穹的幽静,瞬时令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2#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6 | 只看该作者
只在骤然之间,一阵阴冷刺骨的气息席卷了这七尺长宽的地穴!   黄德耀的惨叫让任何人不寒而栗!   我们循声望去,一阵鲜血已然喷注于四空!   那具小日本的尸体站了起来!   “哦!!!”欧阳林娜、战飞、何贤亮等人早已呆若木鸡。   这具小日本的尸体僵直而立,干瘪的面颊只在瞬间便长出一层细细白白的绒毛,骇人之至!而他的眼睑已经睁开,却毫无光色,随着他乌黑及地的长发一甩,活尸发出了低沉的一吼!   “是人是鬼?!”战飞举起枪,一声高吼,却不断后退着。   黄德耀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惨不忍睹!另两名囚犯尽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   这小日本诈了尸!   毫无疑问,当黄德耀倒向这小日本的尸体时,一口活人气息被它给吸了去,从而导致了它的尸变!   活尸站起身来,四处探询着阳气。尸变后的尸体说是“活尸”,却实际上仍旧是死尸,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生命体——他维持自己生理机能的原料不是空气、水分和阳光,他的心脏包括各种器官都不能运作。能让一具尸体活动并产生强大力量的,仅仅是阳气——我们活人的气息,或者便是白昼的天地正气。   “拷!”我啐了一句,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没用,关键是,我们八人的性命只在此一遭!我紧紧盯着这具活尸的面目和身形,一边喊道:“欧阳警司,你赶快命令上面的人持重型武器来营救我们!”   “方先生,这到底是人还是……”此时的欧阳林娜,依旧理会不得我先前的言语。   “没时间多和你们警察扯淡了!”我一挥手,这地穴约有三米多高,我们先前乃是跳跃而下,现在,没有任何攀爬工具,我们根本上不去,只听战飞再一声高喝:“站住!再前进一步我便开枪了!”   毫无精神意识的活尸又哪能听到这些话,依旧向着众人小跳过来,嘴里发出了阵阵阴沉的呼叫,缕缕青烟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冒了出来。   “大家紧闭呼吸!这青烟乃是剧毒的尸气!”我捏紧了鼻子,只听“砰”一声,战飞向活尸开枪了!   子弹穿过了活尸的右腿,却完全无任何血迹!只见一阵裤子布屑和肉皮的掉落。   战飞等人瞪圆了眼睛,面面相觑,完全懵懂。   我当即说道:“活尸没有血液,他的身体早已干瘪!你们快呼救!我正在查找活尸的罩门!”   天地万物,有龙脉,也有罩门——三界精气开山丘壑之处,天地气息自此而进出,最是轻浮虚渺,动辄有性命之舆。普通人的罩门最多,人身多处死穴、胸口、心脏等都是罩门;而习武练功之人,则可将人身罩门练到极致——减少到最少最为隐秘,比如,一位武学高手或者气功大师,他的全身坚如磐石,但他的肚脐眼则可能是他全身最为虚浮弱小之处,但受到轻击,此人便有性命之忧。   活尸非活物,不入人伦,超脱三界,力大无穷,但也有罩门,却是极不容易看出,只因其已身死,面相早已遁迹,非行家高手,绝不能看出一具活尸的罩门。   连看三番这具尸体的面色和行踪,我却找不到罩门的丝毫线索,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修为还不高的缘故。如此十万火急关头,所有人命在旦夕,我不得不反省自己的职责,我当下四处一望,只见那条警犬蹲在一边正望着这具活尸全身毛根炸起,瑟瑟发抖,嘴里轻哼着欲攻击的示威声。   我心神一凛,转头向众人叫道:“谁能将这条警犬带走,越远越好!”   没人行动——他们都沉浸在万般惊恐茫然的意识之中。   此刻,地面上的武警战士们听到了地穴里传出来的枪响,纷纷手持武器冲了下来,我当即冲地穴上两位武警战士吼道:“你们用冲锋枪扫射这具尸体,全身上下一处也不要放过!”   欧阳也在这关头清醒过来,命令高高在上的几位武警战士开枪。   霎时,只听阵阵冲锋枪声,梭梭子弹尽数击在了活尸全身上下,活尸身上的衣裤和腐肉阵阵掉落,令人恶心的腐臭味和着子弹的火药味,分外难闻,几欲让人呕吐。   然而,两位武警战士的子弹已经打光,活尸却始终没有倒下!我也只在刹那间发现,这具小日本活尸比我族类之人所成的活尸更具生命力和反应意识——很显然,这活尸探询到了地穴外有人在攻击自己!   “砰!”   这具活尸从地面掀起一块足有好几百斤重的花岗岩,重重抛向了地穴的入口处!整个地穴入口处被严严实实堵住!   只在眨眼间,明亮的地穴立时陷入一片黑寂!   地穴外柴油发电机上人造太阳灯的光芒早被那块千斤巨石给遮住了!   整个地穴内也在瞬间便一片惊呼。   “大家紧闭呼吸!”我只能首先站出来,“现在没有光线,活尸只能以人的气息为辨别标识,大家忍住呼吸,活尸便不易发现你们!”   一时间,众人尽数屏住呼吸。   瞬间,我便听到一阵阴风向我划来!很明显,我让大家屏住呼吸,但我这一说话,自也暴露了自己!   然而,却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寂之中,我们越能清晰堪透“形不见而神存”的大千万象!   这具活尸的罩门便是他的眉心!   我在黑暗中觉察到了向我袭来的这具活尸的气息收纳奔流,眉心正是他的罩门!只要能击中他的眉心,这具活尸便能瘫痪,或者致使他失去攻击能力,更甚者,让其死亡。   只在一瞬间,一道电光划破了死寂一般的黑暗!   原来是手电光——何贤亮手里握着一柄手电。   我清晰看见,一团黑影向我跳来!活尸首先辨识出了我的气息,向我发起了致命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得召唤攻击法门以自救,无奈有狗在,我有90%的几率不能召唤成功,但我根本来不及顾及那不远处的警犬……然而,就在我刚要吟唤咒语时,只听“砰”一声枪响——   空中的活尸骤然落地,全身在哆嗦!   他的眉心处,正中一颗子弹!   我惊喜一望,欧阳手中手枪的枪口正在冒烟!   “欧阳警司!”我叫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谢谢……你的枪法好准!”   三米之外,击中一迅捷移动物体上极为微小的靶位——活尸的眉心。这无异于百步穿杨!这英武而婀娜的女警察,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我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欧阳警司,你如何知道要攻击它的眉心?”   欧阳一脸愕然,耸耸肩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耳边有声音响起,仿佛有人在对我说:攻击它的眉心!攻击它的眉心……于是,我就开枪射击它的眉心了。”   “听说组长在全上海公安部门大比武时枪法第一,号称‘玫瑰枪神’,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战飞在一边拍起手来。   “你小子刚刚调来没多久,欧阳警司的枪法在全国都有名呢!”何贤亮接道。   我已陷入了懵懂,欧阳林娜的那番话让我心神骤然一震。在那关头,只有我知道活尸的罩门是眉心,也即,周围只存在我的这阵精神意识流。难道,欧阳她能捕捉到我的精神意识?!   莫非,她也具备了第七感特殊意念力?这不可能!我没看出来,那么,是否……   我刚要仔细打量她时,却听躺在地面上的小日本尸体又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   “不好!这小日本蛮夷活尸果然厉害!罩门制不住它!”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哗哗哗”一声,活尸如弹簧一般地从地面上弹射而起,向欧阳袭了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3#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7 | 只看该作者
只在骤然之间,一阵阴冷刺骨的气息席卷了这七尺长宽的地穴!   黄德耀的惨叫让任何人不寒而栗!   我们循声望去,一阵鲜血已然喷注于四空!   那具小日本的尸体站了起来!   “哦!!!”欧阳林娜、战飞、何贤亮等人早已呆若木鸡。   这具小日本的尸体僵直而立,干瘪的面颊只在瞬间便长出一层细细白白的绒毛,骇人之至!而他的眼睑已经睁开,却毫无光色,随着他乌黑及地的长发一甩,活尸发出了低沉的一吼!   “是人是鬼?!”战飞举起枪,一声高吼,却不断后退着。   黄德耀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惨不忍睹!另两名囚犯尽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   这小日本诈了尸!   毫无疑问,当黄德耀倒向这小日本的尸体时,一口活人气息被它给吸了去,从而导致了它的尸变!   活尸站起身来,四处探询着阳气。尸变后的尸体说是“活尸”,却实际上仍旧是死尸,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生命体——他维持自己生理机能的原料不是空气、水分和阳光,他的心脏包括各种器官都不能运作。能让一具尸体活动并产生强大力量的,仅仅是阳气——我们活人的气息,或者便是白昼的天地正气。   “拷!”我啐了一句,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没用,关键是,我们八人的性命只在此一遭!我紧紧盯着这具活尸的面目和身形,一边喊道:“欧阳警司,你赶快命令上面的人持重型武器来营救我们!”   “方先生,这到底是人还是……”此时的欧阳林娜,依旧理会不得我先前的言语。   “没时间多和你们警察扯淡了!”我一挥手,这地穴约有三米多高,我们先前乃是跳跃而下,现在,没有任何攀爬工具,我们根本上不去,只听战飞再一声高喝:“站住!再前进一步我便开枪了!”   毫无精神意识的活尸又哪能听到这些话,依旧向着众人小跳过来,嘴里发出了阵阵阴沉的呼叫,缕缕青烟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冒了出来。   “大家紧闭呼吸!这青烟乃是剧毒的尸气!”我捏紧了鼻子,只听“砰”一声,战飞向活尸开枪了!   子弹穿过了活尸的右腿,却完全无任何血迹!只见一阵裤子布屑和肉皮的掉落。   战飞等人瞪圆了眼睛,面面相觑,完全懵懂。   我当即说道:“活尸没有血液,他的身体早已干瘪!你们快呼救!我正在查找活尸的罩门!”   天地万物,有龙脉,也有罩门——三界精气开山丘壑之处,天地气息自此而进出,最是轻浮虚渺,动辄有性命之舆。普通人的罩门最多,人身多处死穴、胸口、心脏等都是罩门;而习武练功之人,则可将人身罩门练到极致——减少到最少最为隐秘,比如,一位武学高手或者气功大师,他的全身坚如磐石,但他的肚脐眼则可能是他全身最为虚浮弱小之处,但受到轻击,此人便有性命之忧。   活尸非活物,不入人伦,超脱三界,力大无穷,但也有罩门,却是极不容易看出,只因其已身死,面相早已遁迹,非行家高手,绝不能看出一具活尸的罩门。   连看三番这具尸体的面色和行踪,我却找不到罩门的丝毫线索,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修为还不高的缘故。如此十万火急关头,所有人命在旦夕,我不得不反省自己的职责,我当下四处一望,只见那条警犬蹲在一边正望着这具活尸全身毛根炸起,瑟瑟发抖,嘴里轻哼着欲攻击的示威声。   我心神一凛,转头向众人叫道:“谁能将这条警犬带走,越远越好!”   没人行动——他们都沉浸在万般惊恐茫然的意识之中。   此刻,地面上的武警战士们听到了地穴里传出来的枪响,纷纷手持武器冲了下来,我当即冲地穴上两位武警战士吼道:“你们用冲锋枪扫射这具尸体,全身上下一处也不要放过!”   欧阳也在这关头清醒过来,命令高高在上的几位武警战士开枪。   霎时,只听阵阵冲锋枪声,梭梭子弹尽数击在了活尸全身上下,活尸身上的衣裤和腐肉阵阵掉落,令人恶心的腐臭味和着子弹的火药味,分外难闻,几欲让人呕吐。   然而,两位武警战士的子弹已经打光,活尸却始终没有倒下!我也只在刹那间发现,这具小日本活尸比我族类之人所成的活尸更具生命力和反应意识——很显然,这活尸探询到了地穴外有人在攻击自己!   “砰!”   这具活尸从地面掀起一块足有好几百斤重的花岗岩,重重抛向了地穴的入口处!整个地穴入口处被严严实实堵住!   只在眨眼间,明亮的地穴立时陷入一片黑寂!   地穴外柴油发电机上人造太阳灯的光芒早被那块千斤巨石给遮住了!   整个地穴内也在瞬间便一片惊呼。   “大家紧闭呼吸!”我只能首先站出来,“现在没有光线,活尸只能以人的气息为辨别标识,大家忍住呼吸,活尸便不易发现你们!”   一时间,众人尽数屏住呼吸。   瞬间,我便听到一阵阴风向我划来!很明显,我让大家屏住呼吸,但我这一说话,自也暴露了自己!   然而,却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寂之中,我们越能清晰堪透“形不见而神存”的大千万象!   这具活尸的罩门便是他的眉心!   我在黑暗中觉察到了向我袭来的这具活尸的气息收纳奔流,眉心正是他的罩门!只要能击中他的眉心,这具活尸便能瘫痪,或者致使他失去攻击能力,更甚者,让其死亡。   只在一瞬间,一道电光划破了死寂一般的黑暗!   原来是手电光——何贤亮手里握着一柄手电。   我清晰看见,一团黑影向我跳来!活尸首先辨识出了我的气息,向我发起了致命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得召唤攻击法门以自救,无奈有狗在,我有90%的几率不能召唤成功,但我根本来不及顾及那不远处的警犬……然而,就在我刚要吟唤咒语时,只听“砰”一声枪响——   空中的活尸骤然落地,全身在哆嗦!   他的眉心处,正中一颗子弹!   我惊喜一望,欧阳手中手枪的枪口正在冒烟!   “欧阳警司!”我叫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谢谢……你的枪法好准!”   三米之外,击中一迅捷移动物体上极为微小的靶位——活尸的眉心。这无异于百步穿杨!这英武而婀娜的女警察,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我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欧阳警司,你如何知道要攻击它的眉心?”   欧阳一脸愕然,耸耸肩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耳边有声音响起,仿佛有人在对我说:攻击它的眉心!攻击它的眉心……于是,我就开枪射击它的眉心了。”   “听说组长在全上海公安部门大比武时枪法第一,号称‘玫瑰枪神’,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战飞在一边拍起手来。   “你小子刚刚调来没多久,欧阳警司的枪法在全国都有名呢!”何贤亮接道。   我已陷入了懵懂,欧阳林娜的那番话让我心神骤然一震。在那关头,只有我知道活尸的罩门是眉心,也即,周围只存在我的这阵精神意识流。难道,欧阳她能捕捉到我的精神意识?!   莫非,她也具备了第七感特殊意念力?这不可能!我没看出来,那么,是否……   我刚要仔细打量她时,却听躺在地面上的小日本尸体又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   “不好!这小日本蛮夷活尸果然厉害!罩门制不住它!”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哗哗哗”一声,活尸如弹簧一般地从地面上弹射而起,向欧阳袭了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7 | 只看该作者
破除了罩门的这具小日本活尸此刻脸上的白色绒毛已经全部泛黄!如此迹象,乃是我无恒宗所谓的“黑毛白毛黄毛”之中的“黄毛僵尸”,最是凶恶,其尸气能在三米之内伤人!   但看其全身上下腐肉掉落,黑色的黏稠状液体四下蔓延,臭恶难当。关键是,这活尸真似有思维意识,乃是朝欧阳林娜高高弹去!   莫非,它知道开始正是欧阳一枪正中了它的眉心?   一切都在弹指之间!活尸离欧阳仅仅两米左右的距离!   顷刻间,便听几位警察的枪声同时大作,击中了活尸的全身上下,却又如何能阻止活尸的奔行?   欧阳林娜竖圆了眼睛,胭脂已然色变!   十万火急!!   只要活尸沾上了欧阳林娜的身体,尸气一旦上她身,她则必死无疑!这尸气的毒性之毒超乎想像!   “组长!”战飞一个箭步跃了上来,想要抵挡住迅疾射来的活尸——   我飞速四下一望,形势让我刹那间兴奋万状!   那只警犬不见了!   机会稍纵即逝!也不管那只警犬到底跑到了哪里,我当即吟念起了九转招魂令:“天地玄黄,四海未央,八卦乾坤,九转太苍,撕星摧月,破壁无疆……十万火急令!!!”电光火石间,黑芒破空飞舞,幻然结界,地穴内阴风陡盛,气温骤然下降!   活尸离欧阳林娜只有两尺之近,但它再也没机会纵跃过去——   蓦地,我看见空气中有一股薄雾状的气体类结晶向欧阳袭了过去!   “不好!”我恍然而悟,一个箭步跃过去,但我还是晚了一步!我刚要推开她,但那片薄雾在我赶来之前击中了欧阳的胸口!   只听“哗哗”一声,欧阳林娜胸口处的警服被那股薄雾硬生生地摧开,仿佛一颗炸弹在她胸前爆炸!   这片薄雾乃是那具黄毛活尸的“御气”,它的阴气之收纳吐放,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我推着欧阳迅疾后退,终于,她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周围传来了一阵欢呼声,我知道他们在喝彩什么,很明显,活尸已经被我召唤出来的一阵邪气撕裂……但我眼前蓦然发黑,欧阳的身体但凡沾到那股薄雾,她纵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用!   “欧阳!“我赶紧扑下身去,她胸口前的警服已被撕破,白皙可见肉体,双峰微有形露……   此番景象让我瞬间心胸一热,然而,我立时便是一阵惊诧,抬头只见欧阳浑无大恙,瞪圆了眼睛盯着我,我当即叫道:“你原来穿了件防弹衣!”   好险!可以说欧阳实在是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就连这件厚实的防弹衣,都被那道尸气结晶成的薄雾撕裂开来!但正是有防弹衣的阻挡,尸气的力量才被完全抵消,估计只差一厘一毫,欧阳的胸部便会被那道尸气击中!   欧阳深呼吸了三口气,拍拍胸脯,镇静过来,颤抖着嘴唇道:“那是、是什么?我只感觉有人狠狠地在我胸前推了一掌!哦!”她已注意到了自己胸前的景象,立忙一看我,两手迅速将胸口遮住。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问及着欧阳的安危。   欧阳胸口50%以上范围内的衣服被撕破,甚是袒露,作为女性,实在不雅,我当即脱下自己的风衣,递给她,说道:“欧阳警司,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必须马上将你上身的所有衣服全部脱下丢弃,活尸的尸气沾染在上面,若不小心碰触到你的身体,你便会身中剧毒……我这件风衣,可以为你遮挡一下……”   欧阳听罢,双颊早已红得不成样子,我才知道,如此英武硬朗的女警察,终有那戎装之外的娇媚之处,此时的她,分外羞涩,又哪有她平素的半点英武?我心神略一荡漾,将风衣递给她。   众人也知不雅,纷纷转过头去。   但看此时所有人观望我的脸色,我便知道,他们再不怀疑我的话,也不再怀疑我的能力……欧阳便是如此,她红着脸看了我两眼,然后点点头,夹着右手,接过我的风衣,却在一瞬间,我微微看到了她右胸白皙的肉体上有一处猩红色的痣斑——共有七颗,且是有规律地排布!   即使地穴内只有何贤亮的手电光,但我的眼力何其精准!仅仅一眼间,我便看出来,她这是“白虎痣”,七颗红痣与西宫白虎七星——奎、娄、胃、昂、毕、角、参的排布如出一辙!   欧阳见我两眼呆呆地盯着她的胸部,不由娥眉变色,接过风衣,“飕飕”一声,遮了起来。我被一震,当即恢复过来,尴尬一笑,避到一边,等她在黑暗中脱衣更换。   原来,欧阳林娜身乃“白虎主命星”!   我无恒宗认为,人体内部便是一宇宙,心为宇核,内脏为“鸿”,肌肤为“蒙”,鸿蒙但开,天圆地方,围绕心脏左右的一切人体斑点痣迹皆有其重要的生命意义。欧阳林娜这处“白虎痣”不偏不倚生在她胸口*心处,其内涵不言而喻!   据我无恒宗《洞玄》关于“龙脉”的理论,亿兆苍生,或为高官,或为草民,皆有龙脉,其司命星四方,乃有四颗主命异星紧紧围绕,是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主命之星。这四位异性身上,总会有些须征兆痕迹显示着他或她正是某人的主命星,只要再一察其生辰八字和个人星相便能确定……   一个人只要在人海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四位主命异性,彼时,四星拱命,龙之所属,此人便能以此找到其自身的龙脉!   想起了我离开纽约时师父师叔的话,而我此行来到中国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出师历练,另一方面,正是完成我无恒宗先辈前赴后继地对“人身龙脉”的探根溯源。   白虎?主命异性?龙脉……   莫非,一切真有其事?   我自第一眼见到欧阳林娜这位风姿卓然、英武不凡的女警察起,就觉得她和我的命运隐隐略有相连,而且,在黑暗之中,她竟然能感受到我的精神意念,莫非,她便是我的四位主命异性——其中的“白虎主命星”?   如果是真的,那我又是何其幸运!天下苍生,四海寰尘,不下百十千亿人,要从其中找到四位和自己的命运紧紧相连的异性,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我无恒宗门人1800年来为了寻找人身的龙脉,遍游四海,探寻和自己有缘之人,但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是故,他们终其一生,未尝得志,抱憾而去。   但现在,如果,欧阳林娜真是我的白虎主命星,这一切是否太唐突了?我的先辈们踏破了铁鞋找不到,而我一到中国,便首先碰到了我的一位主命星……   不论怎么样,我要详细盘问一下欧阳的生辰八字,再一观她的星相。   不久,欧阳换下了她的上身衣服,紧紧裹着我的男式黑色风衣,看起来颇为怪异,她向我走过来,面色依然有些红赧:“方先生,谢谢……”   而此刻,我蓦地发现周围缺了什么,四下一望道:“杨先生呢?杨天骢呢?”   众人听我一说,也才刚刚意识到杨天骢不在众人之中,而那条警犬也依旧不见踪影。   恐怖的活尸刚被撕裂成碎片,众人舒缓的面色当即又绷紧起来,一囚犯颤道:“莫非,这地穴内还有要人命的东西?将老杨和警犬一口吞了吃了?!”几位警察听来也是阵阵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我隐隐听到地穴外传来的鸡鸣声,已到卯时。当即,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不论怎么样,我们都安全了,天亮了!”   众人仍旧盯着我,面面相觑。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7 | 只看该作者
东方隐约露出了鱼肚白,破晓的第一缕霞光已经点燃了这个清晨。   我们站在地面上,看着众武警战士一箱一箱地从近三十米深的地穴内搬上来那些文物和黄金,颇为自得。这批抗战年代国家丢失的贵重文物和黄金,终于又得以重见天日。而与此同时,一系列离奇死亡案件也终于水落石出,欧阳林娜可以结案了,但我相信,她将为如何写这份结案报告而绞尽脑汁、焦头烂额。   我又反复围绕着停尸房附近四处勘探着,最终,我沿着监狱停尸房后墙几丈深的茅草丛、在附近一条河道一座小桥下发现了一个洞口,毫无疑问便是当年那些小日本挖掘的地穴暗道入口处。这便是那活尸从地穴内爬出来后在这监狱附近晃悠一阵又能迅速消失不见的原因——这几丈深的茅草阻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而我没猜错的话,杨天骢正是从地穴暗道内得以潜逃,趁着当时我们和活尸大战之际,他携那颗贵重的“天瞳珠”潜入了暗道。   那么,那条狼狗呢?   我正在四下观望时,便听几位武警战士在唤犬——从监狱外跑进来一只警犬!不出意外,正是地穴内那只消失不见的警犬!   一瞬间,我便略有感知,这条警犬被杨天骢带到了外面。   “方先生!”欧阳林娜的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不知何时从哪里搞来了一套警服,也得以将风衣还给我,换上警服,她又是英姿焕发,气势不凡。这是一位从各个方面来看都非常完美的女子,偏偏她是位警察,料来,大多数男子对她只能持观望态度。她向我走来,面颊含笑,却仿似二月桃花,意境嫣然。   我知道她的心情很好,极度之好。   破了案,又找到了国家丢失的文物和黄金,我想,她的警衔只怕会连升三级也未可知!她将风衣还给我,笑道:“方先生,没有你的协助,我不会这么快结案。而且,你还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   “你也救过我的命。”我接了过来,诚挚地望着她,“你正中那活尸眉心的一枪,让它片刻瘫痪,否则,我会首先身死。那关头即使你知道了眉心是活尸的罩门,但你若无出神入化的枪法以击中它的眉心,我也必死无疑,所以,欧阳警司,该道谢的是我。”   欧阳笑而摇头道:“我们也不要互相推诿了,总之,没你的参与,我们破不了这些离奇死亡案件,也很难找到那批文物和黄金。而在我看来,你对我个人最大的帮助是,你改变了我作为一名警察破案取证的观念,你使我知道,这世上总存在着一种神秘未知的力量,诚如你说过,我们看不见、听不见的,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也彻底明白,我们不能一成不变地对待任何事物,很多事,我们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方先生,谢谢你!只是,你又让我非常犯难,到底,我应该如何写这份结案报告?凶手是谁?如何作案?”   一晚没合眼且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于此刻,我也略感疲倦,打了一个哈欠,我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个,就是你的事了。总之,如果你算是报答我的话,我希望欧阳警司在任何结论报告中不要提及我。”   “可是,你理应得到我们市局以及有关单位的嘉奖。”欧阳紧紧盯着我,我从未发现她的眼光有如此执着,“你真是一个很神秘的怪人呢!别人都抢着欲得到表彰嘉奖,为了出名,为了声望和财产,你却尽力躲避……还有,你到底有什么来历,又是什么身份,我很感兴趣……”   她话说到这份上,我便知道我要尽快结束我们的对话了,我说道:“那么,杨天骢携那颗‘天瞳珠’潜逃,你们警方持什么意见?”   “他本是在押囚犯,如今又携带那颗贵重的国家文物潜逃,已经构成了更为重大的刑事罪,我们只能紧急通缉抓捕。也都怪我,那关头应该迫使他将那宝珠放下,我当时只怕他摔碎那颗宝珠……”欧阳一脸委屈。   “可是,他说那颗天瞳珠是他家族之物,而且,我相信,他绝非贪财之辈。欧阳警司,恕我直言,对于这件事,我觉得你们警方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天骢千方百计欲得到那颗宝珠必有重大玄机。”我望着远方的晨霞朝露,又转身向她耸耸肩。   “怎么说?”作为警察,欧阳敏感的职业特性凸现无遗。   “以那颗天瞳珠屡幻色彩的特征,再看杨天骢如此执着地要得到它的阵势,再根据我的一些风闻和见识,我怀疑,这颗天瞳珠是一种神物,具有一些特殊的异能,而这种异能往往关系着人的性命,我认为,杨天骢是以此宝珠去救人,否则,便会有更多的灾劫发生……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耸耸肩,盯着她愕然的神情,“我想,如果他以此宝珠完成了使命,说不定他便会返还;你们警方一旦通缉拘捕,只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杨天骢携天瞳珠潜逃,除了你我,还有你的几位同事及两位囚犯,再无他人知晓……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欧阳林娜沉吟一阵,面色有些凝重:“这个,我再想想……对了,我们即刻返回上海市公安局总部,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囚犯,这附近没有公交线路,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用警车载你一程?还有……”她话锋一转,“你不愿意公开接受组织上的嘉奖,那么,我一定会代表我个人好好酬谢你,我相信,我这次一定会得到一些奖励,也会有一些假期,而我,或者也可以请你吃顿饭什么的,这是我个人代表政府和市局来感谢你……”   我被她这最后几句话逗得几欲发笑,说道:“欧阳警司只怕还没请过异性吃饭吧?我只参加以个人名义邀请的饭局,以什么政府组织名义的饭局,这种饭不吃也罢。”   欧阳埋下了头,言辞也有些不顺畅起来:“的确,从警校毕业这么久了,还没单独请过异性吃过饭……”   我望着她这英武中吐露柔媚、铿锵中蕴涵婀娜的姿色,心神荡漾开来,蓦地,我想起了一件正事,问道:“欧阳警司,你的生——”想要说“生辰八字”,怕她不解,换个说法,“你的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时候大约是几点钟?”   听罢,欧阳“噗嗤”一笑道:“我还以为身为警察的我沉沦于工作而不谙世事,哪想到你也如此迂腐!女人一般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出生年月的吧?再说,你调查这么仔细,莫非你想从事我们的户籍民警?呵呵!不过——”   “不过什么?”我一震。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生日,不过,凭我警察的职业特性和敏锐的观察力,我很清晰知道你这种男子不是那种细心的男人、能在她生日之际送她礼物……对吗?”   我略微一颤,她这句话的深意……我一扫视她秀美的面颊,避开了她的视线,我该如何从她口中得知她的生辰八字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白虎主命星”呢?   很明显,这将是一个难题。   远处,战飞叫了起来,示意我们警车即将启程返回上海。   也罢,我正好没钱乘车回上海,也只能顺便乘他们的110警车。   在几辆荷枪实弹的警车的护送下,我们向繁华的大上海开去,我自纽约回到中国上海,直到第七天才终于有机会感触到大上海真实的面目。只是,我目前身无分文。想起了师父那糟老头克扣注销我银行卡的恶行,我一路上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车上同有几位警察,我也不便再询问欧阳林娜,而大家一夜没睡,都已犯困,我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才觉车停了下来,原来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大院到了。车内却再无他人,我赶紧拎着我的密码箱走下警车,四下一望,繁华的都市景象已映入了眼帘,周围的摩天大厦清晰地彰显着这里是大城市,这和农场监狱的强烈对比让我只觉再世为人。   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大院的门牌号是:中山北一路803号。   料来,欧阳林娜她们下车见我犹未醒来,便也没叫醒我。我走出大院,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到底该何去何从我此刻浑无念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我才领悟到,“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万万不能”的真实含义。   钱,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或者堪透深藏已久的地底宝藏,或者便是以障眼法装蒙行骗:我可以将一张白纸以障眼法变为一张百元大钞……但我却不能,我无恒宗门人不是这类人。   “合法合道合义乃有德,于情于理于心才无愧”,这才是我无恒宗门人挣钱的唯一途径和手段!   但如果饿得连路已走不动,我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走出公安局大院,在一十字路口,我停了下来,望着红绿灯怔目良久,背后却传来一声“方先生”——   如此熟悉的声音!   我蓦地转头,惊诧不已!   杨天骢!!   西装革履,风度不凡,一辆深蓝色豪华宝马就停在他的身前!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6#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7 | 只看该作者
杨天骢取下墨镜,对着我轻轻一点头,半含微笑。   一两个小时之前,他还是一副囚衣打扮的阶下囚,竟只在星罗陡转之间,他换上这身名牌西服,倚*着一辆豪华座驾,加之他那不俗的面相和气势,这分明就是一位大富豪,至少也是一位在各个行道上混得很开的龙头级人物!   我四下一望,上海市公安局就在十字路对过,这杨天骢也真够胆!至少他现在还是一位在逃囚犯,况且,在欧阳林娜等警察内部,他还是一位携国家贵重文物潜逃的A级逃犯!   仔细一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带,看来,杨天骢深谙这一道理。   “方先生,上车吧。”杨天骢向我迎了过来,挽起我的手,向车子走去。   我早料到他有不凡的来历,只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还让我有些转不过脑子。一上他那豪华座驾,就听司机问道:“九爷,到哪里?”   杨天骢看看时间,又一望我的气色,说道:“直接到明天广场。”转而又盯着我,“你刚从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农场监狱出来,熬了一宿,肚子饿了吧?我们这就去吃点东西。”   看来,我还真有“路遇贵人”的命,我肚子的确饿得咕咕叫了,且又身无分文,这时候,饥食果腹算是我的首要欲望。当即,我说道:“‘九爷’,杨先生排行第九?”   “不错,我在家族里排行第九,一些弟兄也就称呼我‘九爷’。”此时的杨天骢豁达爽朗,完全不似他在监狱里那般城府深重。   听他如此一说,我便有些须眉目了,在外边被人称呼“爷”,加之这不是在北方,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杨天骢应是某组织的一位头目级人物。   “方先生,我杨天骢在那牢房里就说过,我这一生就崇拜陈近南和孙中山,如果我会崇拜第三人的话,就是方先生你。这次,没有方先生你的法眼神通,我杨天骢纵是长了一万颗脑袋也无法算计堪透,你已经知道了我潜入监狱的真实目的,没方先生你,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取回那颗属于我杨家的天瞳珠的。”杨天骢说到这里,向我揖手一拜,神色极为诚挚。   我当即摇摇头道:“不过,好好想来,我还要感谢杨先生你才对!当时,你偷偷从地穴暗道内潜逃出去时,顺便把那条警犬也给带了出去——你知道,有狗在身旁,玄门之人难以纯熟施展手段。否则,今天,你便也见不到我了,所以,多谢你临走时将那条警犬也带了走。”   “哈哈哈!的确,那具活尸那般凶狠,也只有方先生你才能应付!但那关头,无法处置那条警犬,杀了它又太可惜,只有地穴里那条暗道可以将警犬带走,我也正好可以携带天瞳珠逃走……我当即趁你们无法分神之际,牵起那条警犬便从暗道内逃了出去,走了不多久,才知出口竟然在一座小桥之下!”杨天骢一阵大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方先生,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以我杨天骢的为人,我又岂会有不好好报答你的理由?警犬什么的,这是小意思,监狱里那些龌龊霉运之事,不提也罢!方先生,如不介意,我杨天骢愿与你结为金兰之好,做个八拜之交,怎么样?”   如此盛情好意,常人原亦不忍拒绝,但我却不能,我只得尴尬一笑道:“杨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略通玄门,你应该知道,玄门中有一种分支,乃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尽是孤家寡人,绝不与人称兄道弟,在他们眼中,大千万象,俗世众人一概乃擦肩过客,他们眼中,只有做生意的客户,而无友情,甚至是亲情,爱情……这就是我这类人。所以,杨先生,我看得出你的为人及脾性,你是一位值得打交情的男子汉大丈夫,我方某也佩服你的个性,不过,我们却只有擦肩过客之缘,没有义结金兰之份……”   “哈哈哈!好,冲你这句‘值得打交情’,我就心领了!你这番话我懂,你有自己的苦衷。我们无八拜之实,但我杨某待你定会如手足之谊,你也是我杨天骢一生的贵人!”   我轻轻一叹,这是个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时代,更是个利用与被利用的时代。谁说我们结交一位兄弟朋友,又不是为了彼此利用?人性中最真挚淳朴的一面,早经尘俗的大浪淘沙带走了最后一缕纯净,留下了满目浮华。我愿意结交杨天骢这位朋友,哪怕他是在利用我,因为我也会利用他……只是,我却几乎没有好好结交一位朋友的权力。   “方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杨某不是贪财之徒,我处心积虑地取得那颗天瞳珠确实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用。但现在,我相信,警察们定然将我列为了国家重大刑事通缉犯……所以,我要请方先生你为我指点一条迷津,接下来我该怎么走才能避过这一难,毕竟,谁都不想惹上警察和牢狱这些麻烦……”杨天骢望着我,仿佛一位忠实听课的学生。   我看了看他的面相,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碍事,你放心大胆去忙你的吧。得知那批文物中有一颗天瞳珠的,只有你我、欧阳林娜几位警察和两位囚犯,还有一条狼狗。我对欧阳林娜说过了一些话,我相信,作为本案的负责人,她应该会听信采纳我的建议。因而,你不会遇到任何麻烦。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无论你自己的事情要忙多久,一旦结束后三天之内,你必须要将那颗天瞳珠还到欧阳林娜等警方手上!否则,你便会有深重的牢狱之灾!你已身处我玄门运命相术所谓的‘借天劫’之中,天瞳珠虽是你家之物,但千百年来早已脱离了你家人把握的范畴,玄机陡转,成为了公家之物——也即属于国家财产,你可以借去一用,但用毕三天之内必须交还于公家,超过了三日期限,哪怕只超过了一分一秒,你再还上都来之不及!彼时,借天之劫会在你身上运转,你或者便会蹲穿大狱,或者便会掉脑袋!切记切记!”   杨天骢听罢这番话,面色微变:“方先生,只是,只是……唉!这的确是我杨家之物啊!即使我用来完成了我自己的事,又如何能再还给警察?其实,我的家族,这里面有很多缘由,这颗天瞳珠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实在不能再将它交给警察……方先生,你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我仅仅略识玄门,修为实在浅显,还请方先生赐教!”   我当即说道:“你记住,你还给了国家,而不是还给了警察。那颗天瞳珠,历史上曾是你家之物,今天,它却不属于你家。你须知,万物皆有灵性,当它连续几个世纪感受不到主人家族的气息时,玄机一转,它便又成为了自生自灭的一缕鸿蒙青烟。杨先生,这已无法更改,你若相信我的话,便按我说的做。即使,你借助天瞳珠完成你的事,这前后需要五十年,但在五十年后的三天之内,你也必须要将天瞳珠还给国家。”   杨天骢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神色异常凝重。   我不知道他们杨家到底和那颗诡异的天瞳珠有何渊源,他又必须去完成什么事……我也不需要知道,这不是我关心的,除非是他求教于我。而杨天骢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正在凝思之际,车停了下来,司机转头道:“九爷,到了。”说罢便给我们开门。   杨天骢恢复过来,笑道:“哈哈哈!方先生,不谈那些郁闷之事!我自进入那监狱三个月内,就没吃过好东西,今天,我专门在这广场酒店最高层预定了一席,360度俯视大上海繁华!就我两人,不吃喝它个昏天暗地,咋对得起咱这张嘴?”   一下车,但看这明天广场高高耸立的摩天大楼建筑,再一看这人民广场四周的地段,很显然,吃上这一顿将消费不菲。   早有一排西装墨镜的男子从大厦迎宾口迎了上来,见了杨天骢,个个低头哈腰,喊道:“九爷!”见了我,又喊道:“方先生!”   莫不是到了黑社会的大本营?   应该不可能,但看杨天骢和他一些手下的面相,天庭高洁,印堂开阔,绝无匪气,因而,他们绝不可能干些偷摸抢杀、违法犯罪的行当。我只能对他们下一个定论:生意人。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7#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7 | 只看该作者
这是一席布置在大上海最繁华地段、距离地面66层高摩天大厦上的饭局。入席者仅我和杨天骢,其次则是恭敬侯在一边的仆人。
  酒菜丰盛不丰盛且不管它,我无恒宗门人浪迹天下,“向来屡为豪门客,曾经吃遍天下宴”,什么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我又没品尝过?以杨天骢这排场,这一席没十万八万办不下来,关键是,在一幢66层高的大厦顶层用餐、而且身在中国上海,这是我平生头一遭。   肚子也实在饿,我在一边只顾及填肚子,杨天骢和我截然相反,举杯不放,几杯下肚,早已红光满面。   已有三分饱时,我喝上一口不太烈的路易十三,想起了欧阳林娜,她的生辰八字我还没得知,但一想,她是警察,在固定地方上班,还怕她消失不成?蓦地,我又想起来,欧阳林娜说她对杨天骢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即我问道:“杨先生做的是什么生意?”   “珠宝。”杨天骢放下酒杯,早已是面色微醉,两眼惺忪。   既是珠宝商,果然独具慧眼,我也不再问,好好构想我接下来的去向问题,当前,我无论如何得做笔生意,在大上海这地方,没钱寸步难行。   但我又上哪去做生意?这是在中国,普通百姓一则不信,二来开不起大价钱……   却见杨天骢站起身来,手握酒杯,走向四面开阔的玻璃幕墙下,望向无限繁华的脚下世界,蓦然一声长叹,吟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四海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略略想笑,看来,杨天骢算得上一位儒商了。   “我还记得,当我上小学时,老师问我们:小朋友们,你们长大想干什么?我们争着举手回答‘我长大了要当农民’、‘我长大了想当工人’、‘我要做一名解放军’、‘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 当我们已经长大成人,也早已成家立业,才发现工人下岗了,农民流浪了,解放军成了都市高楼和有钱人的保安,而科学家都成了见钱眼开的商人。   “小时候,父母要我们努力学习,说读书是唯一出路,说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跳出农门进龙门,说大学毕业后有了城市户口就可以吃公粮,说当我们成了国家干部我们就什么都有了,房子、老婆、孩子……十年寒窗,我们上了大学,吸干了父母的血汗,却什么也没学到。毕业了,女朋友出去做台了,我们大热天系着廉价领带到处推销袜子、保健护肤品……那些年,我房子没有,老婆是我骗来的,孩子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户口是一张‘中华人民共和国暂住证’……   “初中没毕业的温州人现在都做了老板。我们读初中的时候人家开始卖螺丝,我们读高中的时候人家发明了一次性打火机,我们考大学的时候人家开始假冒伪劣,我们找工作的时候,人家说本科学历以下免谈。10年前我漂泊到温州,美特斯·邦威是个小作坊,10年后我流浪到上海,郭富城、周杰伦为美特斯·邦威卖命吆喝‘不走寻常路’……这个初中没毕业的老板后来上了某卫视节目的《财富人生》与女主持人公开调情!!那位女主持人多漂亮多成熟多大方多可爱啊!就这么被一个正宗的初中生给近距离地意淫了!说实话,我看那期节目的时候流泪了。我深深地感到我被愚弄了。读书人为生意人卖命,文人为文盲打工……好无奈、好残酷的现实!我一直相信,这是个悲剧的世界!”一连串地感慨到这里,杨天骢一饮而尽,转身望着我,“一切一切的经历,包括我的所见所闻,它们时时鞭笞着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为君子,何为小人?有钱才是真君子,无钱便是小人!从那时起,我的眼里便只有钱,我的一切所作所为,只为了钱,终于,我积累到了今天的财富,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有时好好思索一下,人活着,到底所为何事?成堆成堆的人民币摆在我的面前,仔细一看,才觉全是一堆草纸!”   他似乎完全醉了。   看看他的面相,我向来以为他应是一位四旬开外年纪的壮汉,听他如此一说他的那些经历,看来他的年龄不会太大,只是颇显老成而已。杨天骢转过身来,仿佛看出了我的念头,笑道:“方先生,让你见笑了!人人都说我显老相,其实,我也刚刚年过而立,比你大不了几岁。”   “不,杨先生你天生奇貌,命重四方,你这副面相,极是贵格高调,气吞万里,堪具鸿鹄之志。”我站起身来,心怀释然,攸地,我话锋一转,“杨先生今天已经奋斗到了出人头地,钱财于你来说不在话下,只是,你告诉我,你的家族是否潜在一些危机,让你们世世代代不得安宁?而且,这和你们家的女性有关!告诉我吧,我或者可以帮助你。”   杨天骢浑身一颤,竖圆了眼睛:“方先生,你如何知道我的家族……”   “你的面相已经告诉了我。”我轻轻抿了一口酒,“人的面相,直接暴露于外、我们第一眼能看到的,称为‘头相’;但有些面相却是不轻易能看见的,需要借助一些事物方能看清,比如,喝点酒,这时人显露的面相称为‘次相’。杨先生你的‘头相’高贵不俗,主财运事业发达,但你的‘次相’却颇为不顺,则你的家族定然有些麻烦事。我观你酒上头后,面色红润光泽,天庭裂纹骤开,火线下降,正是‘后院起火’之兆,说明你的家族不顺之事颇多,而且多数发生在你家女性身上,是也不是?”   “不、不、不……对,其实,不……”杨天骢又连饮三杯,早已语无伦次,“方先生,我敬你一杯!”当即举杯吞尽,“我也略通玄门,也认识一些所谓的‘高人’和‘大师’,但他们哪及你之万一?不过,我相信,我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我邀方先生你和我共饮,实是看重你的能力和清心淡薄的为人、正直不阿的脾性,方先生你年纪轻轻,人性修为却臻大罗天之境,心如止水,这是我杨天骢最敬重你的地方!既然不能和你结为金兰之好,我杨某也会待你如至友知己!我也知道,因为你的身份和履历,你会遍游四海,浪迹天涯,天下名山大川才是你的归宿,但世事难料,前程凶险,所以,一些必要的东西,你也必须兼备——”说罢,他一拍手,早有一位手下提来一只密码箱,一打开,赫然便是无数叠红光袭面的人民币!钱的旁边,还有一把色泽光亮的手枪及一些子弹!   “这是一百万人民币,我看,方先生你这密码箱应该装得下。这支手枪,你用来防身。玄门手段,虽可防身,却不能总是随心所欲。而一旦身逢万般危急之际,施展一些玄门手段怕也来不及,身上有支枪,或许能避免……”杨天骢说罢取出枪,要为我示范如何开枪。   我立忙止住他,摇摇头道:“杨先生,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我这一支隐秘玄门,讲究‘无功不受禄’,否则,我们无缘无故地接受一笔横财,这只会为我们带来不测之灾。你应该听说过‘天谴’,方今世上,能真正引发天地正邪二气制造天谴的,或许只剩下我们这支隐秘玄门,只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懂的太多,看见得太多,天谴正是为我们而设。特别是,我们不能贪无功之财,否则,举头三尺有神明……”   杨天骢听到这里,一声叹气:“没想到,天谴天谴,原来你们这类人,其实受控在天地法眼之中,只能老老实实故步自封,不能逾规越矩,动辄万分小心……否则便要受到天地的惩罚!玄门中人,能修为到你们这层次的,到底是祸是福?不能贪念,不能奢侈,不能享受,更无亲情友情爱情……方先生,你这种生活太累了,太累,太累!”   “所以,这便是我这次回到中国的原因。”听他如此一说,我不无感慨,“每个人都能改变自己,提升自己。一*先天条件,二*后天的努力。正如杨先生你通过艰苦奋斗,终于改变了命运,掌握了地位和财富。但你们这种变革,改变的只是外在运命,而且这是极不稳定的,所谓:人有旦夕祸福。山不万年青,水难万年流,富不过三代……便是如此道理。只因这种改变未尝触及到运命的根本精髓——龙脉,万事万物都有龙脉。就我这类人,我要真正改变我自身的命运,我便要找到我自己的龙脉。”   “人也有龙脉?”杨天骢大惑不解。   我点点头,见他一脸懵懂,也不再多加解释,当即一声轻笑道:“我眼目下的确寸步难行,不名一文。本想做一笔你家的生意,但你不让我参与,也罢。现在,我已酒足饭饱,我也有了力气自行出去找生意做了。那么,杨先生,承蒙款待,我即告辞了。”   “方先生,既然你不能收受我的钱财,而你刚回到中国,人生地不熟,如你这般藏龙卧虎的高人,岂能四处吆喝生意,或者摆个算命地摊?”杨天骢凝神一想,蓦地喜形于色,“对了,我有位老乡,是位国家干部,最近回到了上海的别墅里调休,他也相信玄门——你知道,举凡高官,正面公开都是无神论者、大斥封建迷信,实际上,他们背后,家里,几乎都在敬奉各路神明,一年烧香拜佛花的钱还少?官做得越大,就越是在背后搞这一套。我这位老乡,虽然相信这一套,却也有些自己的见识,不若一般装神弄鬼的官员。他私下喜欢结交一些江湖术士,为他参破玄机,而他也是巨富之家,一旦他认为的有能之士,他都会慷慨解囊,我带你去见他,或者,他就有求助于你的事,你便也可‘有功而受禄’了。”   我点点头道:“也好!多谢杨先生。”其实,干我这行,而今身在中国,我的客户只能是高官政要和财大气粗的商人,只因他们有钱买单。而人生地不熟的我,也只能*熟人的介绍,否则,年纪轻轻的我又如何联络到高官和商人?   或许,所有高官和商人,只会把我当作一位男性模特,说我是位玄门中人,他们只怕会笑掉大牙。   杨天骢打了一通电话,确定他那位老乡在家,然后便开车送我过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8#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7 | 只看该作者
车在上海徐泾*青浦的“半湾佳墅”高档别墅社区停了下来,四周郁郁葱葱,果岭起伏,极为悠扬,再看这些人工湖畔奢华的独栋别墅,很明显,这种地方,非是高官和商人,普通百姓一万年是住不起的。   在一栋别墅前,杨天骢对我说道:“我这朋友有一怪癖,他只喜欢单独会见玄门中人,不喜其他人在场。所以,方先生,你自己上去吧,他正在家里等你。我便就此告辞,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我点点头,“不过,杨先生,我对你说过的话,希望你记住。还有,我会在上海呆上一段时间,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杨天骢神色一阵茫然,点头驱车而去。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幢如风帆状的漂亮别墅,然后走上前,在院口擎了一下电铃。据杨天骢说,他这位同乡是一位高级干部,主管经济财政方面,由来最是相信玄门。在他看来,他这些年青云直上,为官之道其一便是多多烧香拜佛,二来请些玄学风水大师多多指点。关键是,他的家族背景也是豪富之门,对那些真正有能力的玄门中人,他舍得给钱。   这便足够了,这正是我的优质客户。   如果在美国,一来人家那里经济发达,人均收入高,二则有我师父师叔在那里盘亘经营了二十多年,所以,我可以随处做成一笔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的大生意。但在中国,生意尽处有,但我肯定无法收取高价,以我只能抽取报酬的1/100来算,即使我做成了一笔一万块的生意,个人能得到的也只有一百块!但按中国人均收入,普通百姓愿意为看风水算命支付一万块么?因而,我的中国优质客户只能是高官政要和巨富商人,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支付十万百万千万而不心疼。   因为,即使我做成了一笔一百万的生意,能让我自由支配和开销的,也只有一万元而已!   不多时,一位女仆开了别墅院门将我迎了进去,再带着我进入装修陈设得极为高贵典雅奢华的别墅内部,上得二楼,女仆先进一房间请示,然后向我一个鞠躬道:“主人请你进去。”   我推门而进,出乎我意料的是,主人的客厅里不只他一人,还有一位形神飘逸、须髯飞扬的中年人。   “你、你是——”主人站起身来,一推金丝眼镜,盯着我颇为惊诧。   我微微点头颔首道:“刘司长,你好!我便是杨天骢杨先生介绍来的方隐。”   这位刘司长,便是杨天骢的同乡故人,年约四旬,颇有风度,算得上一位年轻有为的国家干部了。但看他温尔文雅,仪态不凡,却也甚是痴迷玄门,着实少见。他旁边那位恭然肃坐而须髯飞扬的中年男子,毫无疑问,也是一位玄门中人了。   让我蹊跷的是,杨天骢不是说这位刘司长只喜欢单独会见玄门中人么?何故要同时会见我两人?   “哟!你就是老杨介绍的那位方先生!失敬失敬!”刘司长推推眼镜,当即招呼我上座、仆人上茶,“我所见识的全是一把年纪的先生,哈哈哈哈!这位蒋大师,已经是我见识过的最年轻的江湖中人了,没想到,方先生你竟是如此年轻!我刚刚第一眼见你时只道你是哪所大学的实习毕业生上门来推荐保险呢!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哪!”   我略微一笑,他这番话在我听来酸溜溜的,我一望旁边那位中年人“蒋大师”,蒋大师向我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他是我在中国碰到的第一位同行了,但看他那不屑的眼神,我便读出了一行字: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且回去多读几年书再来和我争这碗饭吃。   其实,在美国纽约,我碰到的中国同行不在少数,风水算命看相这一行,作为我国的另类国粹,也早已冲出了国门,走向了世界,与世界一体化经济接了轨。常听一些中国同行在纽约唐人街说道:只挣中国人和同胞的钱那叫不仁不义,咱要挣的就是美国人的钱,咱要将中国的民族文化精髓充分在异国土地上发扬光大。咱要保护自己民族文化的知识产权,要加入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大潮……结果,他们中绝大多数被美国警方以“涉嫌诈骗”遣送回国。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蒋大师乃是龙虎山三阳真人的嫡传弟子,在行内颇负声望,亦是一位后起之秀,符咒灵验,慧眼神通,法力无边!”刘司长向我介绍完毕,又向蒋大师说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便是我的老友刚刚介绍给我的方先生,他说这位方先生更是天生神功,能堪透万事万物。哈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蒋大师听罢一声干笑道:“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哪!想我在山上修行参练,这几年一直未尝出山,也曾听说多有不肖之徒坏我玄门声望,年纪老的倒也罢了,毕竟骗些小钱养家糊口,只是,听说多有年轻壮年之徒亦来瞎搅和,搞的是百姓怨声载道,对我正统玄门嗤之以鼻,以至世风日下,我等玄门中人生计日艰哪!但听刘司长这一说,看来,方先生你真所谓‘长江前浪推后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了!看你面相,实非凡人,蒋某我有礼了!”说罢,向我一个揖手。   这话说得倒真是花团锦簇、八面玲珑,只是,从他口中叫出的“方先生”咋这般拗口?   的确,和他比起来,我是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着实易给人以“招摇撞骗”的印象。   “那么,方先生年纪轻轻便已出山,三教九流,方先生你拜的是哪一门,修的是哪一道,入的是哪一流?驾鹤伏牛,开坛祭山,方先生你又所历经几重劫、渡得几重天?”蒋大师喝下一口茶,盯着我,两眼异光锋芒。   大师已经和我较上了劲,他这是在考究我的玄门出身来历及名望,更在试探我的言辞和谈吐,其用意昭然若揭。我轻轻一笑道:“剑走偏锋,人入玄门,法天道,遵人伦,效五行,我不入流。”   “既不入流,何法天道?”蒋大师不紧不慢。   “人定胜天,是为法;执法者,乃入流。自行使然,是自然,是为道。故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也不急不慌,我无恒宗这一隐秘玄门,自然不入他们名家眼里的“流”了,堪堪不入流者,能成大事。   “那么,何为道?”蒋大师依旧不依不饶。   “《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   “何为阴,何为阳?”   我见他神情傲然,不屑之意甚重,答道:“出世为阴,入世为阳;山南为阴,山北为阳;文为阴,理为阳;女为阴,男为阳。忧为阴,喜为阳……得势不饶人者为阴,豁达开朗者为阳;轻薄者为阴,高尚者为阳;倚老卖老者为阴,脚踏实地者为阳。”   心胸狭窄,倚老卖老者,其心地阴鸷,屡怀险恶,此类人,正是我无恒宗所谓的“阴”之一。   “你这话……”蒋大师听出了眉目,面色一阵青白,“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蒋某我甘拜下风,哼!”   刘司长赶紧上前圆场,笑道:“玄门自古是一家,大家心平气和来探讨,这是好事,不要伤了和气嘛!是这样,本来,蒋大师,我今天只请了你一人来,因为我明天便要返回北京了。这段时间我老是做一场同样的梦,想请大师给化解参透一下有何吉凶。但我的老友给我推荐了这位年轻的方先生,我想我明天便要返京,没时间了,干脆便一起见见你们。当然,蒋大师,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你的法力和声望我早已如雷贯耳。恩,方先生,也请你不要见怪……”   “刘司长如此诚恳,蒋某愿效犬马之劳!”蒋大师神情恭敬。   我点点头道:“那么,刘司长,还请细细一述你那梦境。”   刘司长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几天老是做同一场梦,梦见自己在书房内挥毫写字,奇怪的是,前夜的字没写完,昨夜做梦接着写!你说这怪也不怪?以我这些年的见识,我只怕这有些不吉,但到底是否吉凶,我只能请你们给化解一下。”   “刘司长大可不必烦恼!此乃上吉之兆也!”蒋大师脱口而出,“我《三阳拆梦决》中‘续梦录’曰:梦续弦者大凶,续舞者凶,续棋者轻凶,续歌者无恙,续画者无恙,续文诗者吉,续读者中吉,续书者上吉。刘司长梦见自己‘续书’,乃是上吉,解辞曰:一笔一划连成方,昨夜今宵画堂东。只要此字写不完,广受福禄万年长。”   “大师此言不假?”刘司长悠然面露喜色。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蒋大师点点头,又瞟了我一眼,他这番话,既在回答刘司长,也在针砭我了。   “那么,方先生,你的意见是?”刘司长当即望着我。   我一观他的面相和气色,略有感念,问道:“刘司长,你能否记得你在梦里写了什么字?你尽力把你所书之字记起来,我方可详尽给你化解一下。如果,梦里你在写,而又没写出什么字,那的确如蒋大师所言,此乃吉兆。”   刘司长一扰脑袋,忙道:“我有点印象!我好像不仅仅写了一个字,写了三个字!我想想看,其中一个是‘弈’,还有一个好像是‘酉’字,还有一个,我不太清楚了,仿佛是个‘呈’字……怎么,方先生,你要拆字?”   “哈哈哈!年轻人,拆字算命法已经被推为文人投机取巧之流,早已不入我正统玄门之术了,你莫不是要卖弄文学?”蒋大师面色愈加鄙夷。   我摇摇头道:“一些好事之徒刻意找些字出来拆解,这的确属于无稽之谈,但特定时刻、特定的字,是可以凭‘拆字’来化解堪透的,比如,刘司长在这种关头做这种梦,梦里又写了这些字。”当即,我郑重神色,“刘司长,你这梦和字,乃凶险之兆。”   刘司长一听罢,手中的茶杯盖“当”一声打碎在地上,紧紧盯着我,额上汗水攸然直冒。   当官的,偏偏又痴信这些,他们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我这种话,我很理解刘司长的这种神情。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9#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8 | 只看该作者
富贵华丽的客厅上空骤然弥盖起一层阴霾。   刘司长盯着我,一分钟内说不出话,汗水纷涌。   “刘司长,不必忧心。《命术》曰:征兆吉凶,非运命吉凶。玄机在人者,凶即是吉;玄机在天者,吉亦是凶。”我盯着眼前这位国家干部,内心不由一丝轻薄,俗话说:人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若是好端端的,居其位谋其职,没做过任何亏心事,管它吉恶之兆,又岂会怕到如此地步?我轻叹一声,继续道,“我观你面相,乃‘玄机在人’,因而,凶险之兆亦可转化为吉良之兆。”   刘司长尚未镇静下来,那蒋大师轻笑一声道:“年轻人,你的一些道理鄙人实在领悟不得!明明是一上吉之兆,定要被你说成为凶险,刘司长明日便要启程赴任,你这关头在此风言风语,是何居心?既说面相,我观刘司长面色光泽,白璧撩日,主事业顺利;天庭饱满,命纹稳健,主富贵长寿;印堂凸出,眉目开朗,主名望过人,声闻天下。又何来忧戚不顺之兆?”   刘司长喝下一口茶,说道:“方先生,你倒是说说你的见解,你和蒋大师的化解截然相反,而你凭我在梦里写了三个字便认定此为凶险之兆,我愿闻其详。”   我刚要答话,蒋大师一抖嗓子,说道:“也罢,年轻人,‘拆字’相命到底是否属于卖弄文学风雅,且不管它,但若真要凭它相命,我又岂会逊于你?刘司长梦里得三字,其一为‘弈’,其二为‘酉’,其三为‘呈’,先说这‘弈’字,其形似阶梯,上下各半,上为‘亦’,意为‘也’、‘又’,其下类似一‘升’,综合而论此字,意为‘又升了’,据此而论,刘司长近来可能会喜事连连,升官不断,蒋某看新闻得知刘司长最近在一个外贸项目上为国家节省了数百万,如此政绩,岂有不升官之理?梦里写一‘弈’字,正是此等上吉之兆也!”   一席话,说得那刘司长当即喜笑颜开:“蒋大师高!那么,第二字‘酉’何解?”   “‘酉’,时也,酉时万鸟归巢,鸡入圈,酉,五行其属为‘金’,意为金银归库、四方纳财;再拆字来看,乃‘兀’、‘口’、‘一’三字组合而成,‘一’为大,‘元’为首,可推为:口里衔住一,一兀则为元,元即为首。综合而论,无论金钱、官场一把手,都是刘司长你口中之物。这岂不又明显印证了刘司长近期将喜事不断?”蒋大师瞄了我一眼,转而望着刘司长。   刘司长此刻如沐春风,飘飘然轻摇而上,一推金丝眼镜:“蒋大师不愧为活神仙下凡!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那么,还有最后一‘呈’字又何以拆解?”   蒋大师干咳一声道:“‘呈’者,供也,奉之,种禾者为程,食禾尽者便为呈,正是种禾者供奉之意,于此可见刘司长命贵之一斑!论其形,王上一口,口为‘日’之一半,正是:朝日初升,只露半脸,神龙来时,首尾不见。归而论之,刘司长近来必将升官成为你部门的‘王’,即一把手……统观刘司长在梦里续写出‘弈’、‘酉’、‘呈’这三字,拆字来解,尽是上吉之兆,皆印证了刘司长近期会升官纳财,试问,又何来凶险之兆?莫不是,有人欲招摇撞骗,危言耸听以骗取钱财?”   听完这蒋大师的话,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到底谁在招摇撞骗?懂点玄易之术,识得一些奇门遁甲,便能闯荡江湖、信口开河?   “闻大师一席话,胜我十年为政!大师之言,恰到好处,也荡平了我内心的焦躁,如此,我也放心了!”刘司长说完又望向我,眼神略有不屑,“那么,方先生,我就不送了。”   果然是,人人都喜欢听好话,殊不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很明显,我被扫地出门了,可再一观刘司长那面相,忠奸皆可辨,正邪都有凭。其天庭子午社稷纹清晰显示:此人乃一人才,堪为社稷屡建奇功。若就此隐殁沉沦,天星下降,国家失去一人才,势必阴损一些气数……也罢!此人在任上虽然干过一些龌龊贪赃之事,却有着为社稷尽效三十年之命,他目前本应还有十年尽效之命,十年之后,他便会受到报应——法律的制裁。姑且为那十年报国,我扶他一把……   当即,我盯着蒋大师,笑道:“蒋大师,听你连绵不绝地拆分辩解了三字,果然是说得花团锦簇,美仑美奂!相信,鲤鱼听罢你这番话,便能当即跃过龙门;鸡若听罢你这番话,当即彩翅飞扬,化身凤凰!而若死人听罢你这番话,便能还魂而活!你这文学风雅可卖弄得够资本!”   “你、你……你乃一后生,晚我几辈?我入山修行时只怕真武大帝还没在《送生薄》上写上你的名字呢!我辈中人讲究先来后到,你如此狂言,不尊不敬,用意何在!刘司长——”蒋大师就要煽动刘司长。   我瞬间接了过来,义正词严道:“蒋大师,你能巧妙拆字推算,可知拆字相命之法古往今来约有三百种,《百家辩》、《帝星五字术》、《袁天罡称字法》、《陈抟心法》、《天师相字表》……推内知外法、及左分右法、取东补西法、抽丝弥彰法……你悟得几种?以你这拆字法,笼统一套,不辩法式,囫囵吞枣,可知会贻误苍生,懈怠玄机,你知其后果么?尊你一声‘大师’,是看在你年纪长过我,阅历多过我,但论参悟修为,你尚不及我派十岁童稚!”   蒋大师听得两眼暴凸,瞠目结舌。   “方先生,依你所言,你又有什么拆字相命手段?”刘司长两眼在我和蒋大师身上打转。   “我宗门拆字相命,只拆合藏有玄机之字,无定时,无定字。刘司长梦里得三字,正好可拆,并能以此相命。由来拆字者,一字便可定夺,但若有三字者,便要讲究具体法式,蒋大师连入门的拆字法式尚未参透,所以,我说你连我门内的一位十岁小孩都不如。”我指的是我十岁的时候,那时,年仅十岁的我便已对拆字相命有了三分入门,“拆三字者,首字讲究‘神’,旨在‘放’,则要分弃字形,游龙走凤,放归林渊;第二字讲究‘形’,旨在‘收’,收偏旁部首,吞万里气象;第三字讲究‘势’,旨在‘合’,合天圆地方,纳本命真髓。三字之间,一放一收一合,意境全出,天人合一,万法归宗,则本命现矣!”   “那么,还请方先生为我拆拆那三个字,到底我有何凶险?”刘司长一擦额角的汗水,虽不情愿,却又洗耳恭听。   我点点头道:“第一字,弈,神似‘变’,取其‘放’术,放开‘变’之‘又’,下为草头,草者庶民也。如此,弈,可拆作‘又变为草’,推其命相,乃是不久有贬谪之虞,重为庶民或有狱讼之事。刘司长梦里首得‘弈’字,征兆你不久即会遭到弹劾、起诉等厄境,从官位降为草民!”   刘司长一擦汗水,嘴唇早已有些发紫:“那、那么,那‘酉’字又如何拆?”   我点点头道:“酉,形似‘尊’,取其‘收’术,‘尊’,长者也,权势富贵非同一般,然首尾皆收,不能出头,且无退路,则化为‘酉’,上下皆失,从尊者之位一落千丈,推其命相,亦是不日即有灾厄之劫也!刘司长你这官位几有不保之舆,重者,只怕会让你声名扫地,沦为阶下之囚!”   “‘呈’、‘呈’、‘呈’字何解?!”刘司长一口灌下一杯茶,盯着我,眼睛血红。   “‘呈’,势如‘皇’,王上加白为‘皇’,合九五至尊;皇不能出头,腰缺一玉带,化为‘呈’,取其‘合’术,‘王’合为‘一土’,天子口下一掊土,尊位落地,伦序扭转。推其命相,亦即征兆你官位不保、富贵难继!”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蒋大师,此人面色如酱猪肝一般,不再言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司长站起身来,一挥手,一耸肩,“二位玄门大师你们果然慧眼独具,法力无边啊!一位凭这三字说我近日将会升官发财,喜事不断;一位又凭这三字说我近日将要丢官被贬,身陷囵囫!你们果然厉害!一位捧我上天,一会拉我入地,你们说,我到底该相信谁?”   “我言此兆吉,他言此兆凶。但问局中人,尔意与谁同?”蒋大师口占一偈,“刘司长,我殷勤修为了三十年,三十年!试问这位方先生,你年纪几何?”   我轻轻一笑道:“断定刘司长你命相凶险,岂非你梦得那三字?我看你面相,便知你即日将有厄运之舆!道出你前程凶险不是我的目的,助你渡劫涉险才是根本!”我当即转身望向蒋大师,“大师,你言你修为三十载,过去你能得知多少,将来你又能参透多少?我问你,十二年前的农历七月初一,这天晚上,刘司长干过些什么事,你可曾能算计得出?”   蒋大师淡然一笑道:“纵是神仙再世,也决计算不出某人多少年前的某天干过些什么!莫不是,你能算得出?”   “哈哈哈!”我爽朗一笑,转而望着刘司长,“刘司长,这位蒋大师算计不出十二年前,也即1994年农历七月初一的晚上你干过些什么,但我已得知。你那晚干过的事,便是你近日所要遭到的灾劫的前因!你好好想想,你那晚干过些什么?”   “你、你、你……”刘司长指着我,眼珠几乎要迸了出来,蓦地,他朝门外一喊,“董妈,送客!恭送蒋大师出门!”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50#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18 | 只看该作者
那清高寡傲、自命不凡的蒋大师或许做梦也想不到,刘司长扫地出门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同行是冤家哪!堪堪冤家易结不易解。   客厅里便只剩下了刘司长和我。   刘司长方才缓过神来,如注视外星人一般地盯着我,甚是谨慎,半晌,颤着声音道:“你、你是不是听人说过……那晚,我……若不是这样,你又如何知道?”   我面带微笑道:“1994年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又能懂什么事?况且,那时的我身在国外,又如何听某人说过你干过的什么事?刘司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天知地知,总有征兆显露于你身。蒋大师算计不出来,我却一清二楚!这,就是他和我不在一个档次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是凭推算而知道我曾经干过的事?!”刘司长满脸惊异,“莫非,你真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我摇摇头道:“所谓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这都是古人的夸夸其谈,人哪能具有这种精于堪透和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凡听到某人说他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毫无疑问,这是位十足的江湖骗子。我们所谓的推算过往和预卜未来,都只能根据某人的具体面相和气色来推纳。所以,刘司长,我一口咬定你不日将有灾厄之劫,或被开除公职党籍,或被起诉,或者便会有深重的牢狱之灾……这些灾劫的征兆迹象并不仅仅是你那梦里所得的三字,换句话说,你梦里三字仅为附属征兆,而主征兆便是你的面相和气色!”   刘司长赫然一震,摸摸自己的脸庞:“也就是说,你一进我这客厅,便看出了端倪?可、可那位蒋大师不是说我的面相很好么?”   我道:“蒋大师修为浮躁,他说他修行了三十年,我看他最多读了两年玄学典籍罢了,略通玄门,始入正道,可惜的是,以他的资历,应该参有所得,但他却耐不住那份参修的清寂,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他所堪透的仅是皮毛,不能深入其里,这和今天满天飞的算命风水大师归于一流了。”   “可你,你这么年轻,活似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你又修为了几年几载?”刘司长盯着我,愈加奇异。   “我的修为也不长,仅仅十五年而已。只怕我这一门的修为,一年的参修要顶其他玄门两年的参修了吧。”我喝下一口茶,“言归正传,我来道出你的面相端倪:你这确实是一副好面相,财运富贵都有了,声望地位也不在话下,这无可厚非。你天庭饱满,印堂突出,双耳垂肩,面色白泽,人中之线稳健,正是祖上阴德厚重、子孙万代享福的征兆。只是,可惜啊!你祖上积累的阴德,被你这天庭上的十二暗室纹给全盘破坏了!你额上清晰地出现了十二条暗室纹,这便是你将要遭到灾厄的主征兆!”   “十二暗室纹?何谓暗室纹?”刘司长身子略微发抖。   “人的天庭之上,以司命纹为主,遍布七七四十九条纹路,皆能主命系运,平素遁迹于皮肉,人有风吹草动,纹路便会显形。这些纹路,常人难以辨识,我门之人却能清晰洞观,从而为人预卜吉凶。天庭暗室纹,主阴德盈溢亏损。”我话锋一转,紧紧盯着他,“暗室,何为暗室?人常道‘不欺暗室’,‘暗’为阴,‘室’乃后院,暗室,合曰‘女子’。殊不知:暗室一欺,阴德尽损,年复一年,纹路俱增,地支一过,厄难上身!地支十二牌位,印证十二年。也即,刘司长你干了那件损阴德的‘暗室之欺’到今天正好过了十二年,因而你天庭上暗室纹正好整齐地显露出了十二条。刘司长,也就是说,大约就在12年前农历七月初一前后的晚上,你干过了一件‘欺暗室’之举——欺侮了一位女子,是也不是?”   刘司长听罢身子一个趔趄,几欲跌倒。我看得出,他此刻内心布满了极大的恐惧。为人不做亏心事,又何以震慑若此?只见他推推金丝眼镜,埋下头,捂住面孔,神情落魄:“莫非,这就是我的报应?”蓦地,他抬头望着我,“方先生,我是干过那件亏心事!我当时的确犯了失心疯!我真他妈该死!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经过我的暗中打理,一切已经归于风平浪静、烟消云散……我也早已淡忘,虽然偶尔梦里让我胆战心惊。没想到,原来,那一切并未远离我!方先生,听你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人做不得亏心事,有损阴德之举千万碰不得!方先生,你才是我见过的真正高人!方先生,你一定要为我指点迷津,渡我返航!你要救我!真的,我不能丢了我这职位、不能被人千夫所指地送上法庭!我更不想坐牢!方先生,你要救我,我有钱,无论你要多少,只要你能救得了我,我都愿意支付……”   钱,又是钱!   我不能不说,我来到这位高官的府邸,正是为了钱。但是,以他这番话,钱就能摆平万事么?我没猜错的话,十二年前,他干了那件‘欺暗室’之举,他事后定然大肆花钱铺路、塞人嘴巴。但是,结果怎么样?阴德既损,人不诛之,天亦要诛之!   原来,1994年那年,刘司长还是地方上的一位副局长,加之家族豪富,其时年轻有为,生活自也放荡,虽然四下偶有检举他的作风问题,但他以钱来铺路,却仍然一路春风,青云直上。那一年,他养了两位情妇,但与其有过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女人,上至干部经理董事,中至模特、影视明星,下至普通职员,中国的,俄罗斯的,东南亚的……岂下百十?当年的这位刘局长,俨然是位艳场高手。久而久之,他便觉得成熟风骚的女子、年轻婀娜的姑娘都已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在一应酬上,他听一位稍懂风水秘术的朋友说道,未开苞的幼女不仅“感觉极爽”,而且,在幼女身上见红,于其官场政治的升迁有极为吉利之助……刘局长玩过的女人应有尽有,独独没碰触过幼女,而且还能佐官之道,这样一来,他岂不心痒而动?   正是那一年农历七月初一的晚上,他的两名手下从郊区一处外省市人员聚集地带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孩……这位女孩只道要带她到好玩的地方、给她买新衣服、买好吃的东西,不谙世事的她,又哪能料到她的身心将遭受到莫大的摧残?   那一夜,小女孩大出血不止,性命危在旦夕。   好在有钱,钱在那时也足以替刘局长摆平了一切,治好了小女孩,又给她家人二十万,并派人将小女孩一家远远地送回老家……二十万,在1994年属于一笔天大的巨款,这家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局长依然四处通达,平步青云,十来年间,屡屡升迁,到今天,已是一位国家高级干部……   听他说到这里,我一声长叹。   我眼前这位风度斯文的金丝眼镜,高级干部,当年和禽兽还有什么区别!一位堂堂的国家干部,“欺暗室”竟然欺到一位十二、三岁的小花朵身上,难怪他天庭上那十二暗室纹如此赫然明显!此事但凡揭发败露,这位刘司长定然沦为阶下之囚,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他天庭上又有子午社稷纹清晰地显示,他是位能为国家社稷做贡献的人才,他至少还能在岗位上为国家奉献十年……法律对他的制裁,本应在十年之后降临到他的头上。若是十二年前,他欺侮奸淫的是位成人女子倒也罢了,关键是,他当时虚火燎眉、奸淫了一位含苞待放的幼女!如此残损阴德之举,虽然逃过了人劫,却避不过天劫,天眼已经不容他再逍遥于世!   我若明打明地为他逆改天命,只怕又会遭到天谴。而他干过的恶行,又实在为人不齿……但是,他尚有十年报效国家的本命,这也不应抹煞。   片刻,我便有了眉目,面色镇静道:“刘司长,你让我为你指点迷津,也罢。五百万,我要收你五百万!前后利害关系,你自己想想,便能知道支付这五百万非常值得。”   “五、五百万?!”刘司长蓦然一震,他前面虽然说过“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支付”,但猛一听到我要五百万,无异一颗炸弹爆炸开来。   很快,我又看出来他的想法:我以钱四处去打通关系,买路铺路,都不一定要花费五百万!给这位算命先生500万,丫的值不值……   当即,我笑道:“刘司长,这是你的天劫,你纵是花光你家族的亿万身家去四处打理关系,都不能扭转局势!你终将沦为阶下之囚!我收你五百万,物有所值,你可知道,我也是冒着天大的危险来渡你涉险!我不打诳语,舍不舍得,只在你一念之间。”   “舍、舍、舍得!只要没有任何凶险,五千万我都舍得给你!”刘司长一推眼睛,站起身来,面上红光凸现,“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全他妈是废纸罢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哈哈哈,方先生,你要现金还是支票,我马上开给你,我那地下仓库里,堆了一亿多现金,估计都生霉了!”   我惊心触目良久道:“那好!我便为你指点迷津。不过,我也不能确保这次定能助你逃过天劫,因为,我不能出面。我只能指点你,一切要*你自己去化解,你命数前程到底贵重与否,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事不宜迟,你马上出发,出门顺着你家东南方向笔直而行,当然,在城市里要想走直路很难,总有建筑什么的遮挡住,但你要记住,总体方向不能变:你家的东南方位上。在前行路途中,只要碰到一座道观或者寺庙,立即停下来,走进去,但见到第一人,无论是谁,你朝他吐一口痰。”   刘司长听得瞠目结舌,半晌,他问道:“方先生,这是在城市里,上海的几座道观寺庙,什么龙华寺、玉佛寺都在上海中心城区,你叫我在东南方位上找到一座道观或者寺庙,这岂不是竹篮打水?我到哪去找?”   我摇摇头:“顺着你家东南方位上,你直行前走,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到底前方有无道观或者寺庙,这便是你的机缘了。若前路上始终没有道观或者寺庙,则说明你这次在劫难逃,这便是你的命!”   刘司长瞬间汗水大作,两眼惊恐。   “我在你家等你,你速速前去找寻。若是发现了道观或者寺庙,走进去见到的第一人,你朝他吐上一口痰,此人必有三种反应之一:骂你,打你,吐还你。回来后,你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再替你分解。记住,这不是儿戏,你的前程运命尽在此一遭!还有,你坚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此事!”   刘司长此刻完全听信于我,哪有不从之理,当即驾车而去。我也为他捏了一把汗,非是我同情他,此人理应遭到法律制裁。看在他的报国本命上,是而,我扭转天机为他换来十年安平。但到底他有无命份承受,也只得*他自己。比如,真如他所说,他顺着东南方位上一直前行,但即使走到了天涯海角,也见不到一座道观或者寺庙……   我不能出面,否则我便有天谴之舆。东南位,八卦为乾,乾即是天,我这招在我无恒宗的玄门手段里叫“移乾逆天”,借他人之手,逆某人之运命,虽尽泄天机,却也能避过天谴以自保。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小黑屋| 碧海潮声大学生网  

Copyright © 2001-2013 Comsenz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Discuz! X3.2( 浙ICP备11026473号 )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