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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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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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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37 | 只看该作者
杨天骢迅速冲了过去,而我也三两步奔到小兰走向的草丛里,没见到人影,草丛下是一个斜坡,视野也一目了然,小兰这么短时间断不至于走下坡,我立即冲杨天骢喊道:“老杨,你朝前,我抄后!”其时,豹叔也赶着两条狗四处寻觅。 这丫头本身便很有些叵测,总觉得她曾撞过些邪,此关头,在这伤人野兽出没的老林里消失不见,真是要急死人!我不断喊着小兰的名字,没人应答。我也不忙活了,赶紧原路返回,而不多久,杨天骢也跑了回来,满头大汗:“没找着!这才多长时间,真被野兽给叼走了么?” 我没答话,紧紧辨识着四周方向,以易数起卦,少女属兑为上卦,自东南巽方而去,巽为下挂,是《易》上经第二十八卦“泽风大过”卦,又以兑二,巽五之数,此时午后近一点,正式午时,午时之数在十二时辰里为七,兑二巽五之数加午时七数,总十四数,除六,二六一十二,得二,二为动爻,是为“泽风大过”九二之象,《易》曰:枯杨生秭,老夫得其女,无不利。 算到这里,我放下心来,四下一看,豹叔果然不在周围。杨天骢见我面有喜色,问道:“怎么样?算得如何?” 我答道:“小兰在‘枯杨生秭’的地方,这附近哪有山地,找到种粮食的地方,便能找到小兰,不过。不用我们去找了,‘老夫得其女,无不利’,估计豹叔已经将她找到了。没什么大碍,我们去看看。” 循着远方的狗叫声,我们走过去,果然,豹叔领着小兰从一片高梁地里走了出来。 但见小兰脸色有些乌暗,我一震,走上前去。沉下脸,问道:“这么短时间,你跑哪去了?山里伤人动物出没。你出事了叫我们怎么向你母亲交代!”她脸上一层暗紫之气让我甚是疑惑,只觉似曾相识。 “我、我,方大哥,不要对我这么凶好吗……”小兰埋下头,抓着衣角。 “你方大哥说得对!你要到哪去,也得给我们打声招呼嘛!这不是在城市。在深山老林里!”杨天骢性子最冲,但却是一副软心肠,吼到这里,见小兰那委屈状,早又平和下来,“算啦、算啦,不要离我们太远……” 豹叔见我二人声色颇厉,说道:“可能也怪不得这丫头,我刚在山上一片高梁地里找到她的。她正一个人迷迷糊糊地晃来荡去,才将她唤醒,这可怪了……” 听到这里。我和杨天骢一对视,各自震慑不已:小兰大白天也在梦游么! “小兰,你刚刚……睡着了?”我紧紧盯着她,她面上地一层暗紫之气已慢慢褪去。 小兰头摇得溜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解好手后,刚要回来,突然头一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就见到豹叔站在我身边……” 我再一望杨天骢,他正想说什么话,我打断了他,说道:“出发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鹞子沟!加快脚步!” 当即,我们收拾行李,继续出发。 豹叔却有意和我并在一块儿走,向我嘀咕道:“我说,天师爷,山里有‘撞大仙’的说法,什么蛇精、狐狸精、蛤蟆精、黄鼠狼精,这些畜生据说都能修炼成精,专门在山里迷惑人、上人身,依我看,小兰这丫头开始是不是被啥大仙给犯上了……” 我一笑道:“这些都是传说,豹叔你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相信害怕这些东西?” “不、不,当然不!嘿嘿,只不过,我这一辈子没和女人打过交道,有女人一路,总怕沾上麻烦事。”豹叔憨厚一笑,走上前去。 的确,心地纯厚如豹叔这样的人,不受杂尘俗世地半点渲染,一生与大山为伴,这样的人,或许才叫真正的出世。 只是,小兰这丫头的怪异行径再次让我心里生了个疙瘩。我也越来越怀疑杨天骢家族女性的麻烦问题和他将小兰请回家的私心。刚刚小兰脸上那一层绝非先天自生的暗紫之气愈加坚定了我地想法:小兰肯定撞过邪。如她这般严重的梦游尤其是白天梦游,世界上,或许她是第一人。更让我怪异的是,我竟从她地面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好在午后时分,除了山雀、松树等飞禽小兽,这片老林里没见着任何大型伤人野兽,豹叔在前边带路,在苍松高草石径里,我们一行四人走得甚是轻盈,这生态和谐的世界,被我们四个人类少许搅动,一时飞鸟四起,空山闻啼。又见山林间野花烂漫,现在已值盛夏之末,即将入秋,但这老林里的野花浑不管人间时令交替,依旧盎然开放,白居易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诗意陡然飘来,催人遐思万千,蓦地,又怪异起李煜的一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很显然,春来夏去,林花依旧未老。 下午三点时,终于穿出了这片茂密的老林,进入了一片满目萧索地黄山野岭,和那片老林完美的生态世界差异迥然,四处但生杂草,半里不见松柏,怪石嶙峋,张牙舞爪,甚是凶恶,但见这阵地貌,我心里又涌起一阵“战争”不祥之感,这里或许便是解放战争的战场,又或许是血战千年的古战场,历史上,这里定然发生过两军对垒。地貌风水里,战争不祥之地,有其自己的形势,这片荒山不毛之地。地势起伏,土质松软适中,适合挖地壕,怪石凶险嶙峋。两军对垒,这种地形时常见到,当然,现代战争里,尽量讲究隐藏掩蔽,不会在这样的战场上交战。 战争不祥之地,入夜阴邪怨气最是浓烈。阳气不盛、命骨轻贱、天庭不稳地人在这里走夜路,也最易撞邪。好在,现在还是大白天。但让我担心的是。现在已经下午三点,若在酉时入夜之前我们还未走出这荒山和荒山前面的鹞子沟,只怕真有可能见到那“数十万军队挖壕行军”地场面了。 “豹叔,这片荒山有多长地路?”杨天骢也明显感觉出这里的地形险恶。 “这荒山里的路不长。”豹叔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不过,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鹞子沟有些玄乎。赶紧吧!” “那么,豹叔,你怎么回去?”我想到豹叔给我们带路,他自己一把年纪了,身板气势毕竟比不得年轻地时候,不适合在这种不祥之地走夜路。 “嘿嘿,这你们放心,我也赶到石盆寨去,我那里有一个老哥们。上他那里去耍耍。”豹叔乐呵呵一笑,继续给我们带路。 小兰这一路言语不多,不似早时那般活泼,埋头走在我们前面,自然。大家意识到时间紧,加快了脚步,话也少起来。 不到一个来小时,这片荒山地势逐渐收缩铺拢,聚在一堆,然后朝两边分开去,形成了一条险峻的小峡谷,峡谷里仍旧是怪石飞张,草木杂生,这便是鹞子沟。当然国民党胡宗南部队和陈赓大将率领的解放军晋南边区部队曾在这里猛烈交战。称它“鹞子”,乃是这狭长地山谷形势在山上望下去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鹞子。据豹叔说,当年国共两军在这山沟里发生了遭遇战,两军直面开火,后来,解放军一队勇敢的先锋率先爬上险峻地山谷高地,自高攻下,给国民党军队极大的挫亡,不过,胡宗南不对有好几万,而解放军还不到敌军的一半,不多久,胡宗南部队也爬上了高地,在相持中,伤亡不断增加,尸横遍沟,后面的战士们是踩着叠了两三层的战友的尸体才冲上前地。 说着,走着,不觉已走进了鹞子沟的腹地,逐渐,怪石少了,而林木多了起来,自然生态也开始复杂起来,而一望天边的日头,逐渐向西方偏下,看看时间,即将下午五点,再过一时半会,太阳就要落山。 “大伙走快点!”豹叔走在最前面,停下来招呼着我们,“走出鹞子沟还要半个时辰!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跟上、跟上!两个年轻人,咋走那么慢!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和小兰这丫头!” 虽说山里不似城里炎热,但现在总是盛夏八月,我们从一大早开始走了这一天,而且又是崎岖山路,再在这荒山里一口气走了两个多小时,我双脚酸痛不已,估计已磨出了血泡,而老杨身体也刚恢复不到几成,渐走渐累,倒是我们两个年轻男人在一边叫苦不迭,老豹叔和小兰却毫无疲劳迹象,我和老杨一对望,各自苦笑。 看看太阳,算算时间,我慢了下来,冲杨天骢说道:“老杨,估计,要在这沟里走夜路了。” 老杨将挂在脖子上那枚方正的佛印取下来,握在手上,说道:“你放心,我有这个在手,管它恶鬼凶煞,也不敢近我身。” 我点点头,他那枚佛印乃得到高僧铭刻过佛咒,辟邪精猛无比,连凶险霸道的罗青阳冤魂也不敢近身,足见其威力。作为玄门中人,在这阴邪怨气盛烈的山沟里走夜路,我自也不惧,关键是豹叔和小兰,而小兰又是属阴的女子。我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前,赶上豹叔和小兰,从姚村长家出发,我带上了黄纸和朱砂,正是防着在阴邪之地走夜路,本来,玄门中人除了破煞镇尸而画符,极少再画其他的符咒,比如辟邪符——防止邪气骚扰近身的符咒。外来人求,我们一般也不会画给他。不是我们小气,在于,我们画地辟邪符咒凝聚了自己的辟邪法力修为,容易暴露自身,一次,两次或许能奏效,但三次、四次就会被阴邪识破。正如病毒对药物产生了免疫。我在一个地方画了一张辟邪符,阴邪不敢近身,但下次再画符经过这里时,不定便会被阴邪幽怨之气统统包围。只因我已经暴露了自身。 但此时,我度测来不及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这鹞子沟,又怕这山沟里真是阴邪盛行,只得给豹叔和小兰各自画上一张“黄庭辟邪符”,让他们拈在手里,挡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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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37 | 只看该作者
天色越来越暗,而山沟里穿堂阴风越来越盛,带动着树木枝叶,发出了如野狼嗷叫一般的声音,再夹杂豹叔四处唤狗的号声,催人胆寒。 老杨从背包里取出德国造蓄电池手电,可调远射和近照光幅两种模式,甚是方便,近照光幅模式的照明在这暗黑的山谷里抵得上房间里一只百瓦灯泡,杨天聪握着手电,紧紧盯着我:“方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自从在这里兜来荡去、每次都回到这棵松树面前,这表示,我们看到的任何东西,或许都不是它真实的面目?” 我点点头:“我们的视野已经被改变了,即使我们彼此看彼此,也要小心。” “方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小兰好怕……”小兰的手被我紧紧抓住,她大白天都能无缘无故地梦游,何况是这夜里?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我们往回头走!”杨天骢急了起来,“是‘鬼打墙’倒也罢了,现在鬼不见鬼,路不见路,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山沟里咋这么邪?” “往回走同样无济于事!”我摇摇头,四下一望,“我们往回走,走上十来分钟,同样还是会回到这棵松树面前!”说到这里,就听远处传来豹叔的一声惊叫。 “过去看看!”我牵着小兰就往回跑,豹叔的声音正是自我们来的方向传来。 黑暗中,只见豹叔站在原地,举着土枪,全身哆嗦得厉害。 “怎么啦?”杨天骢上前扶住他。 “我的黑碳、黑碳……咋回事?我摸了一把,咋全色怀念是血,只剩一副骨架了?!”豹叔那张被豹子挠烂的面孔在此刻愈加变形,异常可怖。“黑碳”是他那条黑狗的名字。 “黑碳在暗?在哪?咋没见着?”杨天骢提着手电四处一照。 “豹叔你说你摸过黑碳,它全身是血,那你看看,你手上有血么?”我盯着豹叔的手。 豹叔在手电照明中一看自己的手,霎时一跳,吼道:“狗日的!咋回事?我刚刚明明摸到它一身是血的!背上只有一副骨架!” 他的手上根本没有任何血液。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再往回走走看,如果走上十来分钟,见不到那棵松树,说明咱就能往回走。”杨天骢仍旧不相信我的话,提着手电便继续往回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紧紧拉住小兰的手,提醒她和豹叔将我画给他们的辟邪符握稳。 没过几分钟,便听杨天骢的叫声自我们跑来的那棵松树方位处传来:“拷!真他妈又回到这来了!!” 他的确是朝前方走去了,但是,他人现在却在后面。 我拉着小兰就要走回去,却听豹叔道:“不行!我要找到那两个崽子!它们是我儿子、我是他们的爹,爹不能没了儿子……我要去找它们!” 我望了一样小兰,轻叹一声,老人爱狗之心,昭然若揭。也罢,他也走不出这方圆十来分钟路程的范围。当即,我牵上小兰便往回走,“方大哥,小兰的手还没被男人这样牵过呢……”蓦地,小兰在我身后扭捏着传来一句。 我一笑,的确,我也没有这样拉过一位异性。非常时期,将就一下吧。 走回松树那里,杨天骢坐在石头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吼道:“见鬼了、见鬼了——对了,你早前说这不是‘鬼打墙’,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豹叔刚刚摸到他的黑狗身上在流血,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真应验了你说‘我们看到的东西或许不是真相’,方先生,这黑咕隆咚的山沟里,真他妈吓人到怪的!” 我看着这棵松树,说道:“如果不出我意料,我们身在一个‘八卦理气场’里!这个气场以这棵松树为中心,气场以八卦八个方向上理气的对冲交汇,合于这棵松树,任何活物在这个气场里走动。无论它怎么走,最终都会走回到这中,即又回到这棵松树面前!这就是俗称的‘迷魂阵’!乃是道家麻衣派的镇派阵法之一。奇怪的是,这荒野山沟里,怎么会有人将这等玄奇精奥的阵法摆在这里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八卦气场,我听说过,但听说这是古战场上排兵布阵、迷惑敌人的一种‘妖法’,咋会有人摆在这里呢?”杨天骢甚是惊诧。 我摇摇头:“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看来,明显有人事先得知某些人会经过这山沟,因而在这里设好了‘八卦理气阵’——迷魂阵!莫非,正是针对我们几人?” “是他妈哪些人吃饱了饭撑得没事干在这里搞这些妖法?将我们困在这个阵里走不出,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我拷!”杨天骢一挥拳。 “我看,这绝不是恶作剧!在这种不毛之地摆出这种玄妙深奥的阵法,看来,那些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须知,这迷魂阵乃是借着八卦八个方位的理气椠咒来人为改变方位内地气场以迷惑人的视线,但是,如果在理气椠咒里加上点别的东西,完全有可能不仅迷惑人的视线、还能置人于死地!你相信有人将这么深奥的阵法摆在这山沟沟里、仅仅是迷惑人的视线制造一场恶作剧么?” “怎么说?!”杨天骢紧紧望着我。 “历史上,很多精通此阵的高人将此阵用于了军事交战上,与北宋数度交恶的辽国军师萧天佐便非常精通此阵,他曾在澶州摆下了此阵,与大宋杨家将展开决战,史载,宋军但入此阵。不多时便自相残杀,不攻自破!而元末白莲教首领刘福通率领红斤军反元时,也曾摆下此阵对抗过元兵,史载,数千元兵困在阵里被吓得‘三魂七魄尽失,弃甲掷刃,或死或疯’,只要再懂些邪巫之术,加进各八卦理气场椠咒里。这八卦理气场便不仅仅只能迷惑人的视线、引导人在这气场里兜圈子这么简单!它完全能引发人在气场里自相残杀或者制造假象吓死人!”说到这里,我再一望黑夜,“这山谷如此偏僻阴森,加之又多有闹鬼传闻,我估计,摆下此阵的人很显然是不怀好意、图谋不轨!” 杨天骢再一捶拳:“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我们几人,但那些王八蛋肯定不怀好意、要置人于死地!我们一辈子就被困在这里兜来转去。走不出去,不急死也得累死!方先生,你熟知此阵,有破阵之法么?” “我看,很明显,那些人布下的这‘八卦理气阵’加了邪术或者巫术!否则,豹叔不至于看见他的黑狗全身流血、只剩下骨架!这阵法估计还具有制造幻象吓人的威力!说我熟知此阵,言过了,我也仅仅略通一点皮毛。”我摇摇头。估计这阵法乃是在八卦八个对冲方位上各设置一块椠文咒碑,或将椠咒刻于恰好精准方位的石头或树上,理气椠咒占据八卦方位后,围成一个大圆,吸纳气场理气,于八卦八个方位呈两两相对,共四对。汇于气场中心,由于任何生物自身都存在气场,进入这个八卦理气场后与这地域内的气场融为一体,道家麻衣高人正是利用大气场改变小气场的原理,玄妙地以大气场驱使人体小气场,制造视觉假象,迷惑人眼,使得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只是气场制造的路径假象。你只能往那条道路上走,看似走对了方向,其实,我们每一次运行都只是一个‘离心’再到‘向心’地机械运动,看似走了出去,实际上到了一处。随着视野的气场驱使折叠,我们又从边缘地带走了回来!任何活物都逃不出气场,因为我们只能按着我们的视野走,而这个‘视野’已不是我们肉眼真实看见的世界—— 杨天骢接了过去:“那么,我闭上眼睛,瞎摸着走,什么都看不见了,它不就不能迷惑我了么?” “使不得!”我赶紧止住了他,“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别指望闭上眼睛逃出生天!阵法利用大气场改变驱使了我们的小气场,迷乱我们的视觉,正是因为我们人体的气场已被短暂更改!人体气场发于周身七十二大穴,弥绕全身,收于双眼!你在这个我们人体气场复原带来的猛烈冲击,你的双眼可能再也睁不开!就此失明!这不是吓人的,元末刘福制造此阵法围困元军时,元军首领看出了异情,命众人闭眼奔逃,没想到,士兵们一冲出去后,个个成了瞎子!我再举一个例子:为什么我们打喷嚏时总会不自主地闭上眼睛?这是你根本想不到的问题,即使你刻意想睁开眼睛打喷嚏,但真打的时候,你早已禁不住闭上了眼睛,这便是人体气场在正常大气场内保护人体眼睛的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因为人在打喷嚏时,体内的污浊之气在鼻孔附近形成了另一个小气场,若不闭上眼睛,这个小气场会伤害人体气场的收汇器官——眼睛。这正是人体器官相互运作、彼此优化协调的一个例子。美国有科学家做过试验以证明为什么人打喷嚏一定会闭上眼睛,他们找来了与人类血缘、习性最接近的猩猩,将猩猩的眼睛上下眼皮拉扯开来,不许它闭上,然后再搔弄猩猩打喷嚏——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失明?猩猩眼瞎了?”小兰答道。 “那可怜的猩猩被强迫睁开眼一打喷嚏,它的一对眼珠直接从眼睛里喷了出来!”我说到这里,骇得小兰一声惊叫,杨天骢也是一个震颤。 我一声冷笑:“这不是骗人的,这个试验被刊登在世界科学权威杂志《自然》上,在西方引起了极大的震动,科学家们提醒人类打喷嚏千万不能好奇而强迫自己睁开眼来,否则便会发生那猩猩的惨剧。人们会问,一个喷嚏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将眼睛里的眼珠都给喷了出去?这太不可思议,但因为这个试验,任何人不敢轻易尝试。”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美国科学家公元1996年做这个试验、证明了人睁眼打喷嚏的极其危险性。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早在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一位道家麻衣高人就在《麻衣通典》里写上了这个试验,以证明大小气场对眼睛的保护和伤害,只是,那位高人竟是以活人做试验的。” 听到这里,杨天骢从石头上站起来,长叹一声道:“那怎么办、怎么办?谁会这么无聊和我们玩这个游戏?我们哪里的做他了?只听人说,这鹞子沟里几十年来由于闹鬼,夜里绝对没人敢走,毫无疑问,有一些王八蛋正是针对我们而在这里设下此阵的!他知道我们要夜走鹞子沟!谁呢?!我们得罪谁了?方先生,这阵该怎么破?我们不可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这‘八卦理气’迷魂阵围成的圆弧半径可大可小,大者用以两兵交战,八卦各椠牌须不断加厚,而小者,便是针对我们几人的这个阵法,将我们围在半径为十来分钟路程的圆弧内。要破此阵,历史上外家只给出了一个‘治标’方法,治本的当然在麻衣道派手里,他们也不会自己说出来。治标法门便是按迷魂阵的大小,至少找到八位孕妇站于八卦各个对冲方向上,以孕妇的‘双人气场’来克制八卦理气阵的冲煞,在于,孕妇肚子里的胎儿亦有气场,汇合于母体,能极大干扰理气椠咒制造的大气场,而且,最接近临盆生产的孕妇最有效,胎儿越成形,其气场便越强。而迷魂阵八卦圆弧半径越大、理气椠咒威力越强者,破阵所需的孕妇也就越多,北宋杨家将抗辽时,杨六郎为破萧天佐摆下的大‘大迷魂阵’。从汴京附近找来了888位孕妇!方才大破迷魂阵,杨五郎才得以冲出阵外,一阵降龙棒将萧天佐毙于马下……” “没时间听你大摆龙门阵了,这不是白说么?要用这‘治标’方法,我们上哪去找孕妇?而且还要找八位!咱们再想想,我是一刻也不愿在这鬼山沟里呆下去!”杨天骢好不懊恼。 我一丝苦笑,除了此法我再不知道其他的破阵法门。诚如杨天骢所说,又有一位幕后高人在给我们制造陷阱,可他这是为了什么呢?莫非,这几天一直有人在背后跟踪我们? 好好一想,我心头有了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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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38 | 只看该作者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夜色真个是黑的深手不见五指。好在杨天骢的蓄电池手电电力还足。山沟里的穿堂风愈阴愈威,吹得我们三人几乎围在了一堆,我拉着小兰,小兰拉着杨天骢。 杨天骢见我眉头紧皱,知道我在思略计策,也不打搅,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方先生,怎么样,有办法破阵了么?” 我轻轻点点头,但又随即摇头:“我不能确定,我只能根据历史上那些外家以孕妇破阵的治标方法来衍生开一个方式,但我这只是衍生开来,引用了他们的一些道理。毕竟我们这里没有孕妇,也不知道能否有用。” “无论有什么办法,总要试试的,总比我们在这里干着急要好!事在人为,你快说说,不行了在想办法。”从我认识杨天骢以来,他的性格一直给我沉稳厚重的感觉,但今晚,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紧张慌神。这足以证明,人总是有多面性的。 “以孕妇和胎儿的‘双人气场’在八方克制八卦理气椠咒制造的大气场,我想了一下,根本原理应该是在八卦任何一个对冲方向上,以两名孕妇克制住对冲的气场理气,只因为八卦八方围成了一个圆弧,四个对冲方向上制造的理气构筑成了这个八卦大气场,如果能将四个对冲方向上的理气破坏,逐个击破。便能破坏这个气场,我们也就能顺利走出去。所以,我想从各个对冲方向上来逐一破坏理气阵,核心便是,要找到并移除那些理气椠咒牌。阻止它和对冲方向上的理气椠咒牌互相照应。这样,我们就能破除一个对冲方向上地理气冲汇,然后依次破坏其他三个方向,我们就能完全破了这个阵。”我紧紧望者杨天骢。 杨天骢点点头:“破坏了一个方向上的理气椠咒,不就在八卦八方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吗?我们不就可以走出去了?一定还要再破坏其他三个方向?” “不行。”我摇摇头。“八卦力气场是一个缜密玄奥的灵机阵法,八卦八个方向上的椠咒互相运做,彼此时冲,一定要破坏八面理气椠咒上任意相对冲的四面。使另一方孤立才能破此阵。单一破坏任意一方,剩下的理气椠咒会完全变阵,重新划分圆弧,再将我们包围起来,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以为破坏了一放便能逃阵。却又陷进了更难破的阵法里。所以,我们必须在事前就要量好八卦八个方向和对冲位。否则,待到气场重新变阵成了不规则的阵法之后,我们要冲出去就更难了!” “我懂了,也就是说,我们一定得将八方理气椠咒任意相对冲的四方破坏掉,使得剩余的四方完全孤立,不得对冲,我们才能破阵。”杨天骢似有所觉悟。 “对,就是这个道理。”我点点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在视野里看不到任何八卦理气椠咒牌符,其实,它们或许离我们并不远,但我们视野里的路径范围被这大气场给完全搅乱。我的想法是,我们效仿‘孕妇破阵法’。分别占据一个对冲方向的两头——” “呵呵,我们这里哪里来的孕妇?”小兰在我身后格格一笑。 我摇摇头:“孕妇破阵法的原理是以其特殊的‘双人气场’阻止一个对冲方向上的理气,我们虽然没有孕妇,但我们照样可凭两个人占据这颗松树的位置——这个八方理气场的中心位。这时候,处在两头边缘上的人或许便能在附近发现理气椠咒符牌——这就是我的破阵法门。这和‘孕妇破阵法’原理大致差不多,一个对冲方向上的两名孕妇的作用便是她们和胎儿的四个气场克煞一个对冲,使椠咒理气的威力达到最小化;而我的法式便是,两人在对冲的两头率先阻挡理气对冲,但我们没有孕妇,毕竟阻挡不了,椠咒理气照样会交汇于中心位,但它毕竟被两人阻挡过,再交汇于中心位,势力已有些削弱,这时候再有一人立即占据中心位,吸纳对冲而来的椠咒理气,使其威力更小,这时候,处在边缘地两人便有机会能发现椠咒牌符。” “我懂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牌靠一牌,那么,我们立即去试试!这鬼地方……”杨天骢立即起身。 我也站起来,说道:“你以为,这是一句话这么简单么?古时候,其实被困在阵里也有懂风水易术奇门遁甲的,他们定然也想到了我这一层,但他们为什么始终出不去?老杨,别冲动,因为我们要首先找准这摆阵高人布下的八卦八个方向啊!借助任何参照物,八个方向便任意可设,你说某一个地方是东,但我以另一个参照物为参照,它却完全可以是南!找不准那高的八个方向设置,便找不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个椠咒牌符。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视野范围尽数被这个八卦大理气场给搅乱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方向感!我们面对一个方向自我感觉是北,实际上在这个气场也就是说,他想把我们陷死在这个阵法里!湘西苗疆的‘冥椠术’乃是一种驱魂泄怨钉鬼的巫术,这种椠文咒语最是奇特,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荡典志》载。四百多年前,苗疆一位名为‘杜巴’的萨满祭祀缔造了这项巫术,本是用来祭祀祖宗天地的,但杜巴的一位侄子阿里满却将这项巫术带向了另一个极端——降头,用来下降,或者和道家理气椠咒并用,便成一项邪术。它同给死人下怨煞的法式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是,怨煞乃是把死人的一腔幽怨冤孽铭刻在这椠文咒里,便是‘冥椠’的由来。施法者法力越高、死人地幽怨冤孽越重,这冥椠携带的怨气便越强,随同道家理气椠咒释放出来的怨邪之气便愈阴烈!据说阿里满的后人在满清入关前被多尔衮重金相邀,他们协助清兵利用此术大肆破坏张献忠和李自成的军队气势,当时李自成军队盛传‘夜里饿鬼十万千,只见阎王不见天’地流言。 我没想到,书中说早在晚清同治时代。这冥椠术便没见于史载了,很多人以为这冥术已经失传,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真他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没有它偏有!” “也就是说,这混蛋把这种椠咒牌符设在这阵里,便是想制造冤魂野鬼来害我们!?”杨天骢瞪圆了眼睛。 “只有法力达到极高修为的巫师才能把携带死人生前强烈的精神感应铭刻在这冥椠咒里,这种冥椠咒才能释放出冤魂恶鬼,但我看这人刻咒的修为和浮躁的心态,他应该达不到这种水准,不过——”我说到这里,小兰一阵哆嗦,便往我怀里挤:“方大哥,小兰好怕……” “不过什么!?”杨天骢将心脏提到了嗓门。 “即使设此阵的人法力还不够,但这冥椠咒释放出的怨邪之气也足以让人胆寒!老杨,话不多说,我们尽快找出另外三面对冲牌符,破了此阵,一切便无虞!南北坎离理气对冲已被我们破坏,现在我们去破东西震兑,我到东方震位,你到西方兑位——小兰,你同样在附近听我喊声,切记,握紧手里的辟邪符!放心,有方大哥在,任何东西都不敢伤害你!”说罢,我拍拍小兰,冲杨天骢一点头,顺着罗盘东方震位走去。 不到十分钟,再效以先法,听到我指令后,小兰迅速跑向气场中心位,对冲理气顿时便有感应,我迅速找到位于东方震位的椠咒牌符。 一切很顺利,不多久,我们三人又找到西北乾位于东南巽位对冲方向上的一面椠咒牌符。 在松树下碰头后,三人自是兴奋无端,气场四个理气对冲方向已被我们破除三个,八卦理气场不断变幻缩小,但由它再变,罗盘方向却是不变的,只要我们再找到东北艮位和西南坤位对冲方向上的一面椠咒牌符,这个迷魂阵便被我们完全破除。 当下,杨天骢走向东北艮位,而我,走向西南坤位,这最后关头,势在必得!我长吁一口气,闻听豹叔那悲切唤狗声在远处不断传来,也不入心,在视野折叠重返区域前,我向杨天骢一声高喊,听到他答复后,我再兴冲冲的向小兰一声高喊。 然而,却没有听到小兰的应声! 我心神一凛,再一高喊:“小兰!” 山谷间只有我的回声,一股寒意瞬间涌上了我的全身,而杨天骢在另一头也高喊着小兰的名字。 “老杨,咱们回去,小兰出事了!”喊罢,我迅速跑了回去,杨天骢不久也已到达,我提着手电在松树附近四下一照,浑无人影! 罗盘也不见了!! 一张“黄庭辟邪符”丢在地上! “完了,小兰出事了!”我使劲一踏地,抱头一声长叹,“妈的!总是要出事,偏偏在关键的时候!老杨——” 我抬起头,忘着杨天骢,却再也说不出话,杨天骢站在我身前,两只眼珠挂在眼睛外,血流如注,嘴上的肉皮正一层层往地上掉,一团团蛆从嘴里不断涌出,他盯着我,嗫动着森森白齿:“在叫我吗?” “老杨!”我高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盒朱砂,挖出一块向他撒去,只听“飕飕飕”一声,眼前毫无人影! 我一擦额头冷汗,陡料事态不妙,撤掉那三方冥椠牌符后,只怕反将最后一方怨邪之气最是强烈的冥椠咒给激了出来! 小兰不见了,而杨天骢出事了!我当即跑向杨天骢所在的东北艮位,没人! 我一阵高喊,没人应答,山谷间除了鬼哭狼嚎的阴风和我的回声,再无他声,连早前豹叔那唤狗之声也早已消失。 天地之间,这山沟之里,眨眼之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拍拍胸脯,深呼吸三次,只在心头对自己说道:镇静、镇静、镇静! 刚一转身,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刹然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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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38 | 只看该作者
使劲一拍自己的脸,“啪!”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我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可一揉眼睛,我所看到的景象依旧存在! 霎时,我已经目瞪口呆—— 我的前方,火把通明,十里军旅,马蹄悲亢,号声震天!堪堪一番“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也不知道是国民党军队还是解放军,穿着褴褛,扛着的是小米加步枪,挎着的是红缨加大刀,列着虽不整齐但也成阵列的队伍,蹒跚而行,仿佛刚打过一场败仗,又或者是一支流窜的亡军,虽有气势,但毫无战斗力……军队慢慢前行,火把映亮了半边天空,前头的人将黑暗中的我越甩越远,但队伍仿佛还有十里长,源源不断地跟了上去。 我再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没错,我现在的确清醒! 看看时间,已近晚上十点,山沟里的穿堂阴风和着这支疲惫军队的号声,时空仿佛流转倒换,将我瞬间带回了如火如荼的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解放战争时期。 毫无疑问,我撞鬼了。 没想到,竟真在这发生过血战的山沟里看到了这一幕,好是阴邪的地方!姚村长早前曾对我说过,这鹞子沟里闹鬼的传闻便是有人在这里看见了数十万军队行军,不正式我眼前的这副景象么? 也罢,它不犯我,我便也不犯它。我站在一边,那支“鬼军队”正迤逦远去。浑然和我不相触。我得马上找到杨天骢和小兰以及豹叔,这万鬼出没的阴邪山谷,难保他们没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小兰。然而,我刚要掉头转身,蓦地,远处那支蹒跚而行的军队里出现了一个熟悉地人影! 这支鬼军队无一例外都是男人,穿着土灰色军衣。却在浩浩荡荡的军队里,嵌着一位杨柳小蛮身、辫子齐腰、体恤牛仔的姑娘! “小兰!!”我浑身震颤。即使背对着我,也能轻易辨识,毫无疑问,这正是小兰!我正四处找她。她却和这支鬼军队并肩同行!这是怎么回事?! 霎时,一股寒意涌遍我全身:小兰有可能撞邪了,被这支鬼军给带上了路…… 想到这里,我立即掏出黄纸朱砂画好一张辟邪符,挡在胸前,便追了过去。可怪事来了,无论我怎么跑,我总是跟不上这支鬼军! 我跑得再快,而那支鬼军依旧缓慢行走,我们之间却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小兰依旧在远处军队里梦游似地行走! 我浑身大汗淋漓,跑了近二十分钟,我再也撑不住,停了下来,无论小兰是否在梦游,我不得不高喊一声:“小兰!” 没想到,看似梦游的小兰却并未梦游,她仿佛听到了我的喊声,猛然转头。俊脸在周围的火光中如桃花盛开一般。 所幸的是,也正让我很是奇怪,我的声音只被小兰听到,而这些鬼军们却没一人听见,继续走他们地路!难道,它们生前都是聋子?! 却见小兰站在军队里。面色惊恐,很显然,她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无法脱身! 她向我微微点了点头,再向我招了招手。 我当即再度起身,无论怎样,我要将她从这支鬼军里拉出来!而这一次,我越跑越近,我竟然能追上了! 眼看就要接近小兰,却听她喊道:“方大哥,你不能靠得太近!这些人听不见、看不见,但他们能闻到人地味道!你一靠近,他们就能闻出你了!你快想办法,将我弄出去,小兰好怕!” 我骇然停下,果然,小兰是被这支鬼军给“套”上的,这便是“鬼环”,这些阴邪之物并不上人之身,仅仅将人套围起来,不许人走出去,八字硬的人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命骨轻贱之人却往往会被吓得半死不活。 不管这些鬼军会不会加害小兰,我必须得将她拉出去。一位女子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极为凶险。 我掏出朱砂,准备冲进那只队伍,然后立即将朱砂撒向周围,破了这些阴邪之气,将小兰拉走。但所谓“阴阴极阴”,这周围有成千上万的鬼军们,它们地阴气之烈,千古罕见,朱砂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我只能小心应付。 我加快了脚步,平行着这支队伍而跑,眼看就要接近小兰,小兰自也焦躁惊恐地盯着我。接近小兰了!我揭开朱砂盒盖,猛地冲了过去,刚要将朱砂撒向小兰周围的鬼军,没想到,我脚下一打滑,“哧!” 我摔了个大跟斗,一盒朱砂掉在了地上! “方大哥!” 我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这可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小兰没救出,把自己也陷了进来!我已经感到了周围强烈刺骨的阴气! 一抬头,小兰周围的鬼军们尽数停了下来,纷纷掉头望向我—— 果然! 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耳朵!一副干瘪苍白的“脸”上依稀只有一个不成形的鼻子! 看到这里,姚村长给我讲的那则鹞子沟闹鬼的故事有浮荡在我耳边——有人在这里看到行军的战士,没有长脸。 我头皮一阵发麻,而鸡皮疙瘩也陡然而生,这些鬼军们虽然看不到、听不到,却能闻到! “唰唰唰!” 我以为我看错了,但并没有错,它们齐齐将步枪推上了膛,纷纷瞄准了我!! 鬼地枪也能发射子弹?! 说时迟,那时快,我眼见那盒朱砂还在我身前,我迅急拣起来,撒了过去,一阵青烟霎时冲天,“飕飕飕飕!” “小兰,快跑!”我高喊一声,也来不及去拉她,再将盒子里剩余的朱砂粉向附近遍天撒去,风也争气,把这些粉末尽数吹响了这支鬼军。 “方大哥,我出来了,快走!”小兰已经冲了出去,我一阵大喜,将剩余的朱砂丢了过去,起身跑远。 也不知跑了多久,转头望去,已经看不见那支鬼军,甚至身后的天空中也没了那阵火光,我想,已经将它们甩掉了。仔细一看,我们又跑回了这迷魂阵的中心位——松树下。小兰站在树下,面容惊恐,不住地拍着胸口,出气不赢。 我提着手电,四处一照,没什么异常,走上前,问道:“小兰,罗盘呢?你看到你杨大哥了没?”说到这里,我陡感异常,只觉身边另一股阴气慢慢逼身! “方大哥,摆脱了那些鬼军,就没人跟我抢了,呵呵”小兰盯着我,诡异一笑。 “抢什么?”我立时一掐指。 “抢你!!”小兰的声音陡然间变换为一浑厚的男子嗓门,乍一听,颇似杨天骢的嗓门!我头皮一炸,只见小兰的面孔正在分崩离析,仿佛她这脸是由涂料涂上地拼盘,在这一刻尽数倾裂! 仅仅在眨眼间,站在我身前的,又何尝是小兰?她的“脸”上,眼睛、嘴巴、耳朵早已消失不见,光秃秃只剩一个鼻孔,对着我呼着气! “孽障!”我一声高吼,心底却是一凉,我只怕杨天骢真正出事了,身上早无朱砂,我一横心,咬破了舌尖,一口血涎吐了过去,只听“飕飕”一声,再闻听一阵惊叫,那无脸之人已然消失不见。 我深呼吸三下,前前后后,种种怪象,好好一推,只怕,还是在于那摆设此阵的高人设下的“鬼头椠”——冥椠。我撤掉了前三方理气冥椠,把最后那一方椠咒牌符携刻的最为阴烈地怨邪椠咒给激发了出来! 没有罗盘,当前又只剩下我一人,要冲出这阵,无论如何得要找到两人,可我到哪里去找?正在焦躁万分时,猛听远处传来一声狗叫! 正式豹叔的大黄在叫! 豹叔在附近么?我循声跑了过去,果然,一黄一黑两只狗在一处草丛里叫得起劲,令我惊诧的是,豹叔正躺在草丛里!看情况,仿佛受了伤。 两只狗认得我,当即向我摇头摆尾的,两畜生定是见自己的主人躺在了草丛里,因而发出“救命”一吠。我上前扶起豹叔,一探他的呼吸,尚为均匀,再一看他全身上下,并无伤势,我一推断,豹叔有可能因丢失两只心爱之狗而气急攻心晕厥过去,或者,便又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我赶紧在他的胸前盒背上五处要穴推拿良久,豹叔终于睁开了眼,开口便是“我的黑碳盒大黄哪”。 果然是爱狗心切而晕厥,我一笑:“豹叔,你两个儿子不在这么?你老先将息一下,我去找我的两位同伴。” “黑碳、大黄!”豹叔看见了身边的两只狗,一阵狂喜,盒狗亲热一番,挣扎着站起身来,又向我说道:“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这心里一急,没个底,一口气上不来,就迷糊了过去。要不是天师爷你,我这老命估计要送在这里了。” 我摇摇头:“豹叔你没事就好,呆在这里不要走远,我去找另两个同伴。”刚一转身,却听背后一阵风声,“哧!”—— 豹叔一刀捅进了我的背部! 我猛一转身,大吼一声:“豹叔,你干啥?!”背上已是火辣辣地疼痛钻心。 却见豹叔两眼黑成一团,眼珠里青光频闪,一阵狂笑道:“你走不出去!哈哈哈,你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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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38 | 只看该作者
“哈哈哈,你走不出去的!你走不出去!”豹叔两眼圈越来越黑,浑似一对熊猫眼,甚是骇人,而他紧握着匕首捅着我的背部,丝毫不放松。 很显然,豹叔撞邪了。 我长叹一声,处在这个迷魂阵里,人的视野早已被八卦大气场更改,不能轻信我所见到的任何事物!作为一个玄门中人,我自有我超凡脱俗的眼力去辨识三界五行之物,但在这八卦理气场的搅扰下,我同样也看不出任何端倪。连连被杨天骢、小兰以及豹叔的幻影假象所迷惑,接下去,我又会看到什么东西? 我一把抓住豹叔的手,“飕飕”一声闪开,轻笑一声道:“只怕,想用刀子伤我还没那么容易!” 黑着眼圈的豹叔这才发现,他一刀根本未尝捅进我的肌肤,任凭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我上身贴肉穿着我师父以穿山甲皮编制的猬甲衣,刀枪不入,万邪不敢上身,他这小小的匕首又岂能刺进去?饶是不能刺进,却毕竟匕首坚刃锋利之器,抵得我背上火辣辣作疼。 “呀呀呀呀!”豹叔一阵阴阳怪气地狂叫,举刀朝我挥了过来,我立忙一闪,趁势抓住他的手臂,一口血涎吐了过去,正好吐在他手上,一阵青烟陡然升腾,疼得他哇哇怪叫一阵,刀子掉在了地上,我再一发力,将他推倒在草地一边。 “孽障!还不快自行离去?!”我朝豹叔猛声一喝。 豹叔被我震慑一番,在草地上连连后退,退着退着,便不动弹。耷拉下了脑袋,仿佛又晕厥过去。 “汪汪!”黑碳突然朝我一阵狂吠。 “不妙!”我大吃一惊,只见这黑狗面色猛然狰狞,瞳孔放得斗大,一张口,口水不断扑流。 阴邪换身! 从豹叔身上转寄到了黑狗身上! 陡然之间的变故,竟是我从未得见的景象。凶魂顽灵竟然寄附于一只狗身上!我正在思筹之时,只见那黑狗再“汪”一声,向我跃来,好家伙,势如闪电流星! 被它咬上一口,不中阴毒,得了个狂犬病也划不来! 早前咬破过舌头,以为口里血涎还有,没想到,吐出去却几无血丝!我呆若木鸡。再咬破舌头也来不及了,那畜生的弹跳如此惊人—— 我来不及多想,右手一拳挥了过去,直伸向张开血盆大口的黑狗。 “哧哧哧哧!” 一阵烟雾从黑狗口里升腾开来,只听黑狗一阵惊叫,跌了下去,在地上扳动两下身子,始终再也起不来。 情急之下,我将我早前画地那张黄庭辟邪符捏成了一团。塞进了黑狗的嘴里。没想到这一招这么灵验!辟邪符不足以将这凶灵制服祛除,但巧的是,这本身便是一只黑狗——辟邪符与凶魂所附的身体一生反应,必然致使其身溃裂生血,而黑狗血更是辟邪破煞的好东西,双破克一煞。比我的舌尖阳血喝朱砂还要猛上好几倍!这凶魂不被劈得精魂玉碎,至少也得邪气大损,逃之夭夭。 我赶紧上前一探豹叔的呼吸,应该没问题。我也顾不得他了,得尽快找到杨天骢和小兰。刚一起身,就见杨天骢站在我身后,在手电光地照射下,面色铁青,两眼圆竖。瞪着我,极为谨慎。 “老杨!”刚一叫出口,我才意识到,小心,再小心! 在这个时候。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冤魂邪煞,哪里来哪里去!否则,我手上的般若金刚印可不长眼,想要万劫不复还是超度解脱,自己选择罢!”杨天骢右手将那枚佛印攥地紧紧的,盯着我,口中念念有词。 看到这里,又听到这里,我早已恍然大悟,仰天一笑,走上前道:“老杨,放心,我是方隐,不是幻象,也没被凶魂附身!”很显然,刚刚这一阵,不仅仅是我撞到一系列虚假幻象和凶魂附身,在另一个空间、另一个小气场里,杨天骢同样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怖之事! 若无他手上这颗被得到高僧祭咒开光过的佛印护身,只怕,杨天骢这一刻也早被怨魂上体。 “方先生、真是你么?!”杨天骢缓过来,长吁一口气,“真是你么?我他妈受够了、受够了!” 我哈哈一笑,掏出一张黄纸,朝纸上吐出一口血涎,晃给他看:“我自己的‘震阳血涎’,阴邪还敢近身?” 杨天骢再不疑惑,冲了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眼里写满了惊恐:“拷!你们跑哪去了?我这几个小时撞见了我活到这么大年纪以来还没碰上过的阴邪事!”当即将他这一阵所经所历向我述说一遍。原来,自我们彼此失去联络后,我这一边屡屡遇邪,他在另一方同样是凶险不断。先是看见豹叔在兜来荡去,一上前招呼,豹叔一转头,没将他三魂七魄尽数吓失——没有人脸!逃过这一出,兜了好几圈,见到了我也曾见过的景象——数万鬼军行旅,小兰也在军队中。只是,他高声大喊,人地气息却被一部分鬼战士给发现了,几十个鬼战士当即向他开枪—— “它们向你开枪?!”我一阵震颤,早前,我被那些鬼战士发现,它们也即将向我开枪,幸好我以朱砂将它们撵走了,“它们枪里真有子弹?” “我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如果那些鬼战士的枪里真有子弹,那我杨天骢可真要在这里玩完了!一个劲地跑啊跑,只听身后‘砰砰砰’地响了好几声,果然有子弹击中了我的屁股、背上甚至脑袋,我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可他妈自己都怪了。心想子弹都击中了脑袋,怎么自己没死过去,还活生生的?”杨天骢说到这里,破颜为笑,“仔细一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死蛤蟆、死青蛙!原来,那些‘子弹’是蛤蟆青蛙!吓得老子栽倒在地,半天缓不过气来!” 我也才从这惊心动魄中缓了过来。四下一望,说道:“现在还不知小兰的下落安危,去找的话,只怕又会横生异端,我们赶紧将这迷魂阵给破了,它只还有最后一个八卦理气椠咒对冲方向——我们只要再找到东北艮位和西南坤位对冲方向上地一面椠咒牌符,这个迷魂阵便被我们完全破除,破除之后,一切便能烟消云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 “可我们没了罗盘。这八卦大气场完全变幻了对冲方向,咱们怎么去找方向?” 我摇摇头道:“不要紧,无论这八卦大气场的对冲方向如何变换,它的中心位却是不变地,而这个起场里所有的草木石头也是不变的。早前我们将罗盘摆好后,正式为了防止小兰事变,我事先将罗盘八卦八方的事物记了下来,那些树木石头依然还在那里,凭我地记忆。我们可以再找到这气场东北艮位和西南坤位的对冲椠咒。” “方先生不愧为玄门高人,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三步。呵呵,我当时也生怕小兰出问题,但我又何尝想到将罗盘所示地八卦八方事物给记下来?恩,杨某自叹不如!好。我们赶快行动,免得小兰出更大的问题。”说到这里,他又一皱眉,“只是,我们需要三人,眼前,只有我们两人……” 我一望躺在地上的豹叔,说道:“只能靠豹叔了,将他弄醒再说。” 当下。我再度在豹叔身上推拿良久,又给他灌服了好几口冷水,老头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好在那条被我制服的黑狗也没什么问题,不多时也已醒过来。豹叔“一家人团圆”,他自也欣喜异常。将破阵法式具体讲给了豹叔,足足费了我大半天工夫,他才领悟。 我再画好一张符,吩咐豹叔紧紧握在手里。让他呆在气场中心位附近,听我喊声迅速冲向松树。 一切准备就绪,循物找准了东北艮位和西南坤位,我和杨天骢再度起身。 这一次,豹叔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听到我的喊声后,他冲向了松树中心位。我眨眼间便在视野内发现了一面鬼头椠咒牌符! 只在我拾起那牌符的一瞬,只听天地间“砰砰砰”地连响了八声,如八记惊雷一般,划破了这阴森可怖的夜,久久回荡在这山谷之间。 “破了!八方理气归于顺流,冲破逆气,气雷自发,恰好八声!”我兴奋地冲了过去,与杨天骢、豹叔汇合,三人自是大喜,不多时,只见天上星星逐一而现,山谷阴风渐息渐止,竟是一个月明星稀地柔风之夜!又哪来眨眼之前那般惊心动魄、魂凶怨邪? “迷魂阵既破,我们去找小兰!”杨天骢接过手电,便向夜幕走去。 我们地视野终于清晰无误,借助月光,又有手电,不多时,便发现小兰抱着罗盘,躺在一丛灌木林里。很显然,她也如豹叔一般撞过邪,邪阵即破,邪自消散。 将她唤醒,她自然惊骇不浅,大哭起来,便向我怀里钻:“方大哥,刚才好怕、好怕……” “小兰,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将罗盘抱走?幸好你方大哥记下了周围参照物,否则,这阵咱们再隔上几天都没法破!”杨天骢颇有些气。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迷迷糊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兰面色茫然,撞过邪,她的行径自然无法理喻,我一看时间,已近子夜凌晨,说道:“咱们快走,这阴邪的山沟不是久留之地。” 当即,我们收拾好行李,继续出发,经历如此,这鹞子沟也不再可怖,不到多时,山沟便走出了头。前方是一条大路。 “好了,再走上半个时辰,就是石盆寨了。”豹叔语调甚是轻松。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中午到这半夜,还没吃过东西,开始撞鬼也没心吃,这关头,肚子才咕咕叫了!”杨天骢在大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掏出了烙饼和熟鸡蛋。 他这一说,大家也才都觉饿了,围在一块,果腹充饥。 率先吃完,我站起身想到一边去缴水费,却在刚一站起来,蓦地怔住了:这近百瓦的手电放在石头上,光芒笼罩着我们四人,影射在草地上,但草地上无论怎么看,都只有三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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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38 | 只看该作者
看到这里,我不由一个冷战,仰头一望夜穹,星辰逐灭,月亮生出了一层毛,便是“毛月亮”! 月若生毛,民间向来认为是万鬼出没之时,在玄学看来,“月生毛”是月晕,乃是大地阴气最盛之时,影响到了地球的大气场,天体再互相影响,以致月亮生毛。从这一点来说,月亮若生毛,当不宜走夜路,的确容易撞邪。 而此刻,看到这毛月亮,我倏地一个寒噤,再仔细一辨我们四人,的确,我们四人围在一堆,却只有三个人影! 也就是说,我们中有一个人没有影子! 我《洞玄》载,神无体,妖无形,鬼无影,煞无凭。民间也正有这个说法:鬼是没有影子的,不仅在光照下没有影子,即使在镜子里看,它也不成像。 莫非,我们这四个人中,有一人已经不是人了?! 好不容易破了迷魂阵,历经险劫,逃出生天,到了这阳关大道,又叫我如何相信,我们四人中竟有一人已经不是人了? 怀着这个桔梗,待杨天骢、豹叔和小兰分别起身后,我刻意以手电单独一照,他们每人皆有影子! 看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机灵,莫非,是我没有影子?! 赶紧一看,自己的影子好端端在那呢。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我只得再试验一次,我让我们四人排成一条直线,他们三人自然非常不解。我将手电的光幅调得更大一些。再回头一看,三个影子! 我们身后只有三个影子! 也只有到这一刻,当刻意去观察时,我才发现。三个影子倒立于我们四人之间,竟一时分不清每一个影子到底是谁人的! 我一揉眼睛,眼见那三个影子绰绰约约,隐隐跳闪,竟仿佛不是我们任何一人的影子…… 我背心一阵发寒,我有些感悟,只怕,我们四个人中间,真有异端……但何故,单独照射某一人时,他们又都有影子? 莫非,此异端只有到了我们四人聚合在一块时,它才没有影子? 杨天骢见我面色微变,知道我有所发现,再继续走了一阵,他凑近我面前,轻声道:“方先生,发现什么异常了?” 豹叔和小兰走得最快,二人见我们落在后面。便在前方逗狗等我们。我好好一想,如果我们四人中真是某人有异地话,当然,除了我,首先可以排除杨天骢,他怀揣得道高僧刻咒的佛印,阴邪绝不敢近身。也就是说,有问题的,只可能是豹叔和小兰!他们二人在鹞子沟里都曾撞过邪…… 想到这里,我轻声说:“老杨,我估计,豹叔和小兰两人中,有一个不是人……” 杨天骢听罢头发陡然根根竖起,瞪圆了眼睛望着我:“你、你没、没看错吧?!” “我奇怪的就在这里,他们地面相我都看不出任何问题。而我们每一个人又都有影子,偏偏我们四人站在一块时,只有三个影子在我们身后……”说道这里,蓦地见到大路边有一茅草房,我稍一掐指,继续道。“今晚我们不能再走了,到了天亮再说,我怕再走下去,又要出问题。” “不走了,我们就呆在这路上?”杨天骢很是怪异我作出的这个决定。 我一指那茅草房:“去看看那房子里有没有人,如果能进去歇息一阵,我想,我有办法察觉个究竟出来。”当即,几步跑上去,敲敲柴门,无人应答,再大喊一声:“有人吗?”仍旧无人应答。 茅草房伫立在这子夜的山路边,也不知它有没有人住过,它到底是谁人修造、造来何用?很显然,在如此深山老林里,前不搭村后不挨寨,没人会单独将住所造在这里,只可能是守山人或猎户临时搭个简易的棚子在这里,以图方便。山风何夜色将它笼罩得异常幽静神秘,蓦然回头,只觉它的两扇木窗像是一个巨人的两只眼睛,紧紧注视着我们四人,要将我们吞噬掉…… 连番敲门多次都无人应答,我转身想走,柴门却“吱亚”一声开了! 小兰在一边吓得一叫,赶紧躲在豹叔身后,杨天骢自也是稍一惊惧,在这深更半夜里,“敲门多声都不应”,转身想走它却自动开了,的确有些骇人,我一笑道:“这柴门原来一直没有上锁!我敲了几下,便将它给震开了”我以手电在房门里一扫,没见到任何异常,继续道:“我们进去吧,今晚先在这里打个尖,实在走不动了。” 我们走进去,草房里这有一张一茅草铺成的床榻,另外还有几块方正的石块,应该是凳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毫无疑问,这茅草房只应该是守山人或者某猎户进山为图方便而在这大路边修葺的一个落脚之地。 而让我兴奋地是窗台上竟还有一盏油灯,灯芯、煤油俱在,豹叔将油灯点上,这草房里总算有了一层“人与家”的气息。 “将就躺一下吧,说实话,走了这一天,又在那鹞子沟里被那什么‘鬼打墙’搞得团团转,我走了一辈子山路,这还是我头一回觉得累!两腿酸得不成了,得歇一下。”豹叔铺了点茅草,便靠墙抽起了旱烟。 此时,草房外山风陡起,摧枝折木,屋外遍是秋声,几度将柴门吹开,倒灌进来一阵冷风,杨天骢便搬了一石凳将柴门抵住。而我让小兰躺在床榻上,我和杨天骢也如豹叔一样卷了大捆茅草铺在地上,席地而躺。 豹叔早已犯困,在一边抽烟养神,而小兰自知屡屡“闯”祸。白天里活泼的丫头在这刻也不声响,不多时便睡意来袭。 只有杨天骢得知我的想法,丝毫没有倦意,不时盯着我。 我自有心计。“本无宗”玄门有一“请神”之术,所谓“请神”,自然不是请来神仙,而是请来人的影子,这是一项极为深奥地法术,抹衣道派里有多项操纵人影子以陷人整人的道术便是自“请神术”而来。人的影子本是光线由直线的传播反射而成,玄门“请神术”地妙用便是,一个人若在正常的光线照射下没有影子,那么,当他熟睡时,我的“请神术”自然便请不来他的影子。这是一项窥视异兆奇祸、辨人根本的法术。请神术还可以一窥人的体质和病痛。但请神术耗施法者元神,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我此刻的想法便是,趁这些人熟睡过去后,我对他们一一施展一次请神术,请不来影子者,便是异端。 眼见豹叔和小兰就要睡着,我便和杨天骢聊些闲话,这时候,屋外山风更盛。劈里啪啦地声响四处可闻,我刚招呼杨天骢睡觉,却听柴门“砰”一声响了起来! 这绝非山风吹物之声! 紧接着,柴门又“砰砰砰砰砰”地连续响了五声,甚是急促! 我一震,将近凌晨一点了,谁这么晚会出现在这深山里?莫非是这房子的主人守山打猎归来了? 敲门声将豹叔和小兰惊醒。小兰尤是恐惧,赶紧下床向我走来。杨天骢立忙吼道:“谁啊?!这么晚了,吓人么?” 屋外果然传来一男子声:“不好意思,打搅了,借个东西,看方便么?” 听罢,杨天骢甚是疑虑,抓耳挠腮半天,盯着我道:“有些邪门!我看。这柴门不要开,这深山里真他妈邪的厉害!谁他妈这么晚了来借东西?方先生,你意下如何?” 我点点头道:“我先算一算。” 这么晚了,在这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人出现地深山老林里,竟然有人深更半夜上门借东西!的确让人起疑,我得算算他的动机。他言他要借东西,如果算出来要借的东西是个“无”,那便说明此人在撒谎,此门不能开;而算出来他的确是要借某物,比如借灯油、借茅草等等,则说明此人没有撒谎,便没有恶意。当即,我以易数起卦,此人先敲了一声门,接着又连敲了五声,以一声属乾为上卦,以五声属巽为下挂;此刻已是凌晨一点多,正式丑时,丑时序数为二。乾五巽共六数,加丑时二数,共得八数,以六除之,第二爻动,变巽卦,互见重乾。卦中三乾为金,二巽为木…… 我算到这里,轻吁了一口气,得卦为三乾金,二巽木,也就是说,这人要找我们借的是金木之物,可能是锄头,也可能是镰刀、铁铲、锔子……但又以乾金短而巽木长,所以,这人深更半夜在山里登门求助,所要借地是一柄斧头! 自然,他借的是实物,则说明他没有撒谎,便没有恶意。我一笑,高声吼道:“不好意思,这位兄弟,这草房里没有斧头,帮不上忙了!想要借宿我们便开门,但你要借的东西我们实在没有。” 只听屋外那人一阵怪异道:“我还没说我要借地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我借的是斧头?!山野之中果有高人哪!领教了!我车子的轮胎被一根拦路树给挡着了,嵌进了轮胎,找你们借把斧头,既然没有,那打扰了!”该男子说罢便应远去。 我见杨天骢三人尽数盯着我目瞪口呆,我轻轻一笑道:“睡觉吧,不早了。” “方大哥,你真是神仙么?”小兰躺在床榻上自言自语好一阵,又要睡过去。 我只待他们睡熟然后我再行动,熬了好一会,自己眼睛也快睁不开了,却没想到,柴门又“砰砰砰”地响了起来! 所有人又被吵醒,杨天骢一声啐骂:“今晚真他妈邪了!这唱地是哪一出?”当即吼道:“又是谁哪?” “是我,走夜路的老人家,还请行个方便,上门打个尖。”说话的竟是一位老年妇女。 小兰一听是位老奶奶,当即便要起床去开门,却听杨天骢道:“小兰,等你方大哥算意卦再说!” 我正在算,心想今晚可真有意思,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里,一间茅草房竟有这么多人问津!这位老妇先敲两下,紧接着再敲两下,最后又敲了两下,以前四声属震为上卦,以后两声属兑为下挂,震四兑二共六数,加丑时二数共八数,以六除之,第二爻动,便艮卦,互见重乾,卦中一乾为无,二坤为无……算到这里,我神形俱颤,此“人”在天为“无”,在地亦为“无”,我当即一声高吼:“不能开门!那老妇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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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发表于 2008-1-25 16:40 | 只看该作者
不要发那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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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发表于 2008-1-25 16:40 | 只看该作者
太长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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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42 | 只看该作者
有些人喜欢看,长篇的发的数量不多啊!
下次弄的调查,大家喜欢看什么就转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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