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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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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 11: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驱魔行-仙魔道

“你真什么都能看?”坐在我对面的大婶用疑惑的眼光看我。
  “不错,本人擅长风水面相,兼看八字,先天课。(各位,我真的会些周易和命理、风水哦,就是不精,有兴趣的可以找我算算,要生辰八字,也就是你出生的年月日时)
  
  我拿着手上的纸片。
  黑钢笔的字迹:
  坤造 戊午 癸戌 己丑 己辰
  
  看着这个八字,我心里升起股寒意。
  对面的求测者是个中年妇女,从眉间印堂到鼻下人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青丝,她不安地看我:“大师,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我试探着问:“她现在还在上学?”
  “恩,但是最近好象心神不宁,脾气很古怪。”
  “她的房间是不是朝西?门窗都封得很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中年妇女忙点头:“对,对,就是这样。”阳光还是暖暖地照着,却不能让我感到丝暖意。
  “大师,她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住了啊!有一次,我。。。”中年妇女看出我神色的异样,预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看到了什么?”我缓和地问。
  她欲言又止,眼里充满了惊惧和恐怖。
  “说吧,阿姨,没事,你说出来,我才好化解啊。”
  中年妇女低下头,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我。。我看见她吃生肉。”
  她浑身打着颤,好象还沉浸在当时无意中发现的恐惧里。
我安慰她,“没事,大婶,可以带我上你家看看吗?”
  
  这座楼在金湖小区13栋,13在欧洲一向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在中国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只是对4特别忌讳,这倒是很有趣的现象,有的阴阳命理方面的专家解释说是中西磁场和念力不同所产生的差异,本质还是相同的,就是数字的确可以影响到人的一生。
  
  这个观点,我有些地方认为是放狗屁,但是有句话还是对的,数字对人的一生真的有影响,从你生下来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你的命运,你的今后的人生都浓缩在这八个字里,天干地支、神煞五行、相生相克,是阴阳互变宇宙循环的道理。
  这栋楼单独处在临湖的角落里,这块建筑用地是狭长的,那么必定有一个地方在最里角,这样的地方往往是大吉大凶之地,吉能汇聚财气,凶能凝结凶邪怪异。
  由于在最里面,又离其他的楼较远,让人感觉是森林外一株孤单单的树,随时有可能枯死楼道里灰暗寂静,阳光照不进来,一股刺骨的阴风回旋流转,让人身上发冷,我手里的罗盘的指针发疯了一样旋转,快得象直升飞机的机翼,这地方果然很邪!
  大婶在前面引路,“快到了,就在5楼。”经过第3层一户门上贴了个福字的门前,我脚步突然一顿,我好象觉得这门后藏着什么,正在用一双眼睛注视着我。我朝门上看了两眼,那种感觉登时消失了,是我的错觉吗?我心里疑惑地继续上楼。
  大婶刚打开了家门,我登觉迎面一浪黑气奔涌上来,整个屋内即使开满了灯,也是阴惨惨的,中堂上设摆了个香火,供奉着一尊瓷观音,烟气缭绕,更显得此屋阴气沉沉毫无生气。我的目光四处巡视,眼光在一扇门上停了下来,说:“大婶,这就是你女儿的闺房吗?”大婶点头,“这个房间的钥匙只有她自己才有,我们谁都进不去。”神色又悲又愁,对女儿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凝神静气地盯着那扇门,用意念去感受那扇门后的力量,门后的邪气黑而浓稠,象个深不见底的泥泽,谁要是敢轻言涉足,一定会遭没顶之灾。
  大婶突然神色有点紧张:“我女儿要放学回家了!”
  我轻轻点头:“恩,她已经回来了,就在门外。”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一个学生装束,剪着齐耳短发,容貌俏丽的女孩直直地盯着我,我毫不回避地微笑着回视她。
  她脸色苍白地说:“妈,这个陌生人是谁?来我们家做什么?”
  我没等大婶接话,“你是,小柔吧?我是你的家教,姓宁,叫一刀,同青大学法律系三年级,以后我们一起学习。”
  “家教?”她抱着臂膀围着我打量,“妈,你请什么家教啊?我们家钱多得没处花啊?再说我成绩也不错啊,用得着请什么滥竽充数的家教吗?”
  大婶说:“这孩子,你明年要高考了,应该找个老师课后铺导一下功课,要知道你可是咱家的。。。”
  小柔马上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我一定会考上个重点大学的,让你和爸脸上有光彩,行了吧?真罗嗦,也不嫌烦!我耳朵都快听出茧了。”眼光挪向我,“请家教我没意见,但是可以换一个吗?这个我看着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实在别扭。”
  我微笑:“如果你嫌我长得难看,我可以用布蒙起来。”
  小柔撇撇嘴:“我也没说你难看,你会教些什么?”
  我盯着她眼睛,仿佛要看穿她心底的秘密,意味深长地说:“我什么都会,比如捉鬼。”
  她眼皮上的肌肉不自觉地跳了跳。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我讨厌你这个玩笑,也讨厌你这个人!”她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转身进房去了,房门启开的一瞬,黑气吞吐间,她就消失在黑气里了,门又重重关上。
我摇头叹了口气,此地阴气的浓重已经不是仅仅是一家住户那么简单了,我提出让大婶带我出去走走,观察一下这里的整个地形。
  13栋远远看去就有股淡淡的黑气冲宵,一定有问题是无疑。
  我沿着小区里的湖畔走着,一边察看周围的环境,大婶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我的脸,惟恐上面多出几分苦思之状,那很说明问题不简单。当然,她这样只是徒然,我不会让她看出我心里在担忧什么,这是个风水命理师最基本的能力。
  走着走着,到了小区门前绿地,这是休闲的地方,有几只石桌凳和秋千、摇椅之类的运动器材。这时,听见几声响亮地喇叭鸣叫,小区外驶进来几辆黑得裎亮的小车,在宽大的小区休闲地中心停下,先下车的人拉开中间一辆宝马的车门簇拥了两个人下车来。
  
  一个是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胖子,塌鼻子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白腻的胖脸好象是用猪油堆积起来的一样,我看过《地产界》这本杂志,看风水的和地产业算是一行里不同分工的行当,所以我还是比较注意这方面大的动态,这个胖子在杂志上进行的专访里出现过,也是为了金水花园的开盘售楼造势的广告手段,商人都很会把握任何一个扩大影响有利于赚钱的机会,他叫林政昌,金海房地产的总裁,听说早年在海南发了一笔,别人都削尖了脑袋往海南发展地产的时候,他却嗅到了危机,及时抽身,避过了后来的房地产泡沫的崩溃,所以很算得上是个有眼光和经济头脑的人物。
  
  另一个人,五十多岁年纪,相貌清奇,双眉高轩入发迹,这样的相貌在相面上来说实在很特殊,此生必定与僧佛道术有缘,如果从事这一行业,一定是个出世的大宗师。他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唐装脚上套着千层底的布鞋,很有仙风道骨的器量。
  那个相貌清奇的人缓缓地四下扫了眼,左手捏了几下,我一看这手势就知道他也是同道中人,这是捏诀,左手上自食指至小指,指节的位置上都布着一个地支和天干,这就好比是个算盘,用左手的大拇指来拨动算珠。我竖起耳朵专心听他想说什么。
  “林老板,这门是什么时候竖的?”
  林政昌侧侧脸,一个秘书翻开文件夹说:“2002年8月18日早上8点零8分8秒。“那大师神色一变,往大门外望去,对面还是片废墟,工厂还没拆迁干净,一根长长的烟囱直直地对着大门。大师沉声说:“大门竖起的那天一定死了不少于5个人。”我望着烟囱心里也突然打了颤:“好凶险的风水,原来不只是13栋出了事,就整个金水花园都是处在这样的风水里。”这个地方原是个水泥厂,后来工厂倒闭,为清偿债务而拍卖地产,林政昌眼力很好,一眼就看中这个地方有发展潜力,地处两大交通干线之间,以后市区的繁华一定会扩张到这里,到时候就身价暴涨了,果然售楼的时候很火爆,来签房的人几乎踏破了金海房产的大理石地砖,这对楼市低迷的城市来说简直是个奇迹是个大成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林政昌脸色一怔,佩服说:“不愧是许宗元大师,果然一看就透,不错,那天工地上出了事故,一台吊运钢材的高吊车的吊勾突然断了,当场压死了5个民工,我出了很高的抚恤金,家属才没有声张。”
  许宗元!我当然听过这个名字。
  当今命学堪舆界的泰斗,听说他小时候遇到个老和尚,看他相貌根骨出奇,便传授了他本事,之后他就名满天下,特别是在命理风水方面国内外的影响都很大,曾经预测过苏联解体的正确时间,轰动中外周易学界,泰国国王曾经专门接见过他,亲自颁了块匾给他,上书4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易学泰斗”,1993年中国申奥的时候,他早断言不会成功,要到8年后才是时机成熟时,这些都一一应验,也一步步地确定他在易学堪舆界的地位。
林政昌好本事,居然能请得到他。
  许宗元说:“林老板你尽快请人把对面的烟囱拆掉,在风水相学里这叫朝天一柱香,年年岁岁必遭殃,不是亲人死就是鬼哭丧,最是凶险不过,大门树立之时,煞气就迎面扑来,势不可挡,必定损伤人命。”
  林政昌掏出块白手绢擦额头上的汗:“是、是,王秘书,你赶快联系市国企办负责人,向他们反映这个问题,你就说,对面的拆迁工作由我们帮助清理,费用我们自己负责。”他转过头向李宗元诉苦:“现在这些干部,办事拖拉,敷衍了事,要是打个报告上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批下来,还不如自己出钱清理,还来得快。”
  许宗元没有留意他的话,边走眼睛边象雷达一样巡视着,于是其他人都跟着他,他的目光到十三栋的位置停了下来,眉头上锁了个川字:“那也是居住楼吗?卖出去了没有?”林政昌隐隐觉得不妙,“恩,这是最后完工的楼,刚售出27套。”李宗元沉着脸:“暂时不要卖楼了。”林政昌疑惑地看着他:“李大师,这有什么说法吗?”
  李宗元脸上浮起丝奇怪地笑容:“极阴极邪之所在,会产生妖邪鬼怪。”
  众人背脊上一阵发凉,林政昌继续擦汗:“那有没有解救的办法,难道我们没建楼的时候这里就是安全的?我们建了楼以后风水就变了。”李宗元说:“破土动工会截断水源,扰乱气脉,但这只是造成变异的促因,好象一桶汽油,你没点火的时候,它是安全的,等你点燃了它,你就明白什么是毁灭,这地方就是个汽油桶,13栋楼就是根火柴。”“那怎么办?”李宗元缓缓说:“没什么怎么办,它已经爆炸了。”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很难看。
  
  林政昌好象和李宗元说了什么,一群人又拥着他们上车,车轮发动,几辆车子鱼贯开走了,也许是找地方安排许宗元下榻去了。
我望着车子离去扬起的尘埃,喃喃说:“果然是高手。”
  大婶没听清楚:“什么?大师你说什么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轻轻一笑:“还是别叫我大师了,叫我一刀好了。”真正的大师已经来了,要解决13栋的问题只是时间问题。许宗元说的不错,这个汽油桶已经爆炸了,现在做的只是把燃起的火焰扑灭而已,但是爆炸火焰烧毁的东西已经不能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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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5 | 只看该作者
我叫宁一刀,一所籍籍无名的本地大学的学生,法律系3年纪,我虽然学的是法律,但是我自小就对神巫佛道很感兴趣,也见过不少流浪江湖的人,这一行里骗子很多,但是只要你通晓一些阴阳五行,你就能甄别真假。我见过很多骗子也见过不少异人高士,并从他们那里得到很多教益,他们大都很清贫,穿着干净的衣服,两只眼睛必定很有光彩,我在他们中间认识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头顶留着个道髻的明月明,他是茅山派的弟子,我是在公园的门口认识他的,他两眉间有颗天生朱砂色的红痣,眼睛炯炯有神。
  
  另一个是四出拜师,集数门秘术于一身的西门行,他修行得相当艰苦,连人迹罕至的村庄里都有他的足迹,他免费替人看相算命,实践出一套真本领,我从他口里知道很多奇妙的事,比如他在某省替一个3个月内死了7口人的家庭破解了一个法咒,法咒相当讲究法力,要破解的时候除了符录咒语以外还要看双方的法力高低,要是破解不当自己还会受到生命危险,在行内是个凶险的事情,那次和他斗法的是一个湖南排教的弟子,擅长符咒,因为和屋主在建房发生了龌龊,所以在混凝土里扎了十个纸人,想要屋主全家十口一起死光,后来西门行破解他法术的那天晚上,他跑来跪着求西门,但是他话还没说完,一股血就从头顶的天灵盖冲了出来,身子象点了汽油一样燃烧起来,一会就成了堆纸灰一样的东西,风一来,就吹得象片片蝴蝶飞走了。这些神秘的故事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悠然神往。
  这个请我消灾的大婶是我同学唐杰介绍的,是他的大姨妈,想必他很在她面前将我吹嘘得神乎其技了,我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没有推辞,但这次遇到的事的确不是件容易处理。
  我怀疑她女儿根本没有被鬼上身,
  而是。。。
  她女儿本身就是个鬼!
刚回学校寝室,唐杰就抱着个磨得掉色起毛的篮球大汗淋漓地跑进来打听情况,挤眉弄眼说:“怎么样,我表妹漂亮吧?”见我神色有些异样,他疑惑地说:“怎么?出什么事了吗?不会真被鬼上身了吧,我可不太相信这些,只不过把你当个心理医生介绍去骗骗我大姨妈,她老疑神疑鬼的,你不会乱说什么吧。”我摇摇头,从暖水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我几乎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你平常不是神神怪怪的故事挺能瞎编的吗?你就不知道随便敷衍她几句。”他颇有些责怪。
  我苦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我拍拍他肩膀,“晚上我再去你表妹家打一转,我现在先想好说词,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唐杰在我肩上打了一拳,笑了:“你小子,为什么要晚上去?是不是借口约我表妹出去玩啊,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手。”把球拍了拍,临走到门口回头眨眨眼:“祝你好运,我表妹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许欺负她。”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心里却很有点发愁。说实话,我甚至都没见过鬼,虽然我很爱好灵异方面,也颇感兴趣地钻研过面相命理风水等,还结识了很多这方面的奇人,但那些降妖除魔的故事都是听从他们口中得来,自己却不曾亲身经历过,我画的灵符也仅仅在房屋化解凶煞方面做过少得可怜的尝试,虽然效果还不错,但是我却不能保证降妖除魔的本事一样有效,也不知道即将面对的对手如何可怕,虽然看起来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女,谁能预料到她变身以后的情况,也许一抓就能把来不及反应的我的心脏活生生抓出来,然后张着白森森的牙齿,一 口口把尚在跳动着的心吞噬掉,想到这里,我的脸都白了一半。
  细想起她身上阴气之重真是让人咋舌,初见面她围着我上下打量的时候,我觉得眉毛上几乎结了层寒霜,她衣服下也隐隐有东西在蠢动,好象随时都可能冲破出来。
  而我之所以怀疑她没被鬼上身而她本身是鬼的原因,最简单明了的判断是她对其母的感情,我发现她凌厉得要刺穿我心脏的眼神遇到她妈妈的时候就突然变得温柔和亲爱,没有哪个鬼上身后会留有原主的思想,更不会有原主的感情。
  但如果她是鬼,为什么白天也能出门?为什么她有影子?
  难道她是。。。
  我胃里有点恶心翻滚。
入夜,天上有几颗寂寥的星星。
  天气闷热,树顶上没有一丝风。
  我来到她家楼下,楼道的灯不知何时就已经坏了,黑漆漆的,好象张着大嘴的恶兽。我衬衣下面贴满的灵符这时都已浸湿;我裤袋里装着一把特制过的朱砂,只要我手一伸,就可以撒出去;腰带上还插了把古旧匕首,上面锩刻了古代的符录纹样,这是我在废旧市场淘出来的,希望能有降妖除魔的功效。
  想到身上有这些东西,我胆气登时一壮,即使不能捉住鬼,至少我也能全身而退。
  刚步入楼道,就撞上个人,我吓了一跳,“谁?!”
  “你是谁?好象不是这楼的住户吧。”那人反问。
  “我是来找朋友的。”
  “朋友?你朋友住几楼?”
  “你是干什么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那人伸手一推,我觉得风声入耳,却躲闪不过,一把被推了出来,那人见我闪躲的姿势,呓了一声,跟着步出黑暗,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我,“你身手还挺敏捷的。”
  “许宗元。”我看清楚这人不由低呼出声。
  “你认识我?”
  “当今最负盛名的风水大师,谁人不知晓?”
  他神色稍缓:“看来你也学过些皮毛,但是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
  我心下有气:“为什么?”
  许宗元抬头望了望天色,一朵乌云从西南方向掩了过来,“她差不多要出来了。”
  “她指的是谁?”
  许宗元眼睛唰地射到我脸上:“你知道,你就是为这个来的。”
  我心里一震,他的易术造诣很高,能轻易地测出来意。
  “请问许大师,你打算怎么做?”
  许宗元冷冷道:“这好象不应该是你打听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真没想到他这么不近人情,自恃身份傲慢无礼,我心里暗暗气闷。
  “你还不走站在那里干什么?以后别把这种事当小孩子的办家家来玩,小心送命。”
  我反唇相讥:“这又不是你家,我想在这里多久都行,你管不着。”
  许宗元闻言眼睛一睁,象要发作终又吁了口气,“你的安全我可不负责,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我从来不寻求什么人保护,也不需要什么人保护。”我气道。
  许宗元象是突然聋了,什么也没听见,眼睛直直地盯着楼道,似乎里面随时会冲出来一个怪物。
  楼道里好象潜伏着一种力量,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阵法,用来困住凶灵的缚灵囚魄阵,传说只要是鬼物陷进阵内就永世不得出脱。
  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许宗元的法力到底达到什么样的境界?这都是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我也全神贯注地盯着黑黑的楼道口。
树梢上突然响起了阵风声,耳朵里听见丝丝沙沙的声音。
  许宗元脸上神色登松,向楼道走了过去。
  难道鬼就这样被捉住了?我心里颇有点失望,照我的意思,应该天翻地覆的打一阵才是。
  我好奇地上前去看,不理会他怎么看我。
  楼道里亮起烛光,墙壁上和地面都用朱砂画了符录,合围成个圆形,一团绿气就在这圆圈里左突右冲却不得而出。这就是鬼?
  烛光映红了许宗元的脸,脸色不太好看,喃喃说:“好厉害的猛鬼,居然使用傀儡术引发我的法阵,自己却穿越而过,现在它去哪里了呢?”掐指一算,目中精光如电,“南边!”手里蜡烛往阵中一扔,轰地一团红光耀起,法阵和绿气都无踪影了,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
  许宗元身手极快,等我追出来,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夜风凉凉地吹拂着,我站在这夏季的露天里,居然感到身上发冷,我觉得背上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可我回头看,却连个人影也没有。无意间,我发现三楼紧闭的窗子后的窗帘动了一下,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事情的始末?而我始终不知道他是谁?是男或女甚至是人还是鬼。
  我仰着头深深注视着三楼紧闭的窗子。
  里面也紧闭着一个秘密。
次日,阳光很好,湛蓝的天上飘着几朵棉花样的白云,学校操场上阵阵喧哗喝彩,我正在两旁绿树夹着的路上走着,头脑里还在想,不知道昨天晚上许宗元捉到鬼了没有。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嘿,你好。”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学校灵异协会的副会长,慕容爽。
  她多次邀请我加入这个无聊的协会,会里永远的主题是热烈讨论灵力测试等等,我一直认为自身没有法术保护而乱进行所谓的灵力测试是非常危险的,先不论这些灵力测试是否有效,而这些测试大多数是以讹传讹的可笑的心理游戏,就是自己骗自己的过程。我可没兴趣陪这些家伙空耗时间。
  她很老练地上下看我,摸着下巴严肃地说:“你印堂发暗,神色晦气,一定是撞邪了!”
  “没错,大清早的,我就撞上了。”
  “真的?”她喜道,转瞬回过神来,“切,你找死啊,敢这样说我,我们会里的兄弟会乱刀砍了你。”
  “。。。请问你这是灵异协会还是青龙会、三合会啊?怎么随便砍人。”
  “哼,只要本姑娘高兴,喂,叫你加入是看得起你,你少不识抬举。”
  “。。。你这是黑社会逼人入伙呀。”
  慕容爽咯咯笑:“就是,你入不入?不入就砍死你。”
  我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拜托,我很困啊,下次再说。”
  她跺脚:“又来这套,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下次了,不行!今天一定要和我走一趟。”
  “去什么地方?”
  她神秘地说:“学校后山的。。。”
  两只大眼睛盯着我,声音低低地说:“鬼屋。”
  我差点笑出来,只要有幢房子很久没人住,都被灵异协会的家伙划定为鬼屋,学校后山的那座破烂的老房子里面可能已经长草了,哪里是什么鬼屋,只不过是人家搬迁走了而已。
  “你好象不信?”她神色不善,怀疑地看着我。
  我忙忍住笑,神色一正,“哪里哪里,我当然信,我也早就怀疑了,没想到被你们抢了个先着。”她登时高兴了:“嘿嘿,人多力量大嘛,早就叫你加入啦。”
  我搔搔头:“我还有事,改天去行吗,拜拜。”
  “拜你个大头鬼!不去不行!”她抱住我一只胳膊不放。
  “你先放手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放就不放,你到底去不去啊?”她闭着眼睛喊。
  “哎呀!去去~~~你先放手啊。”我没奈何。
  “哼。”她俏皮地噘噘嘴,脸上却禁不住飞上两朵红晕。
  
  于是,我就被她“绑架”去所谓的鬼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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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5 | 只看该作者
学校的后山郁郁葱葱,一条羊肠小径延伸入密密的树林里,林木间杂草灌木丛生,迎面吹来的都是带着木叶清新的空气。
  路口早等着几个人,一个戴眼睛的手里老捧了本《妖物志》的叫王国栋,专门猜测鬼的种类;身材粗大、满脸鲁莽的叫鲁力,专长是捉鬼,背包里永远有一瓶狗血和几双没洗过的臭袜子,还有个细白面皮,身材颀长的男生,他就是灵异协会的会长,慕容爽的哥哥慕容清,他身边还伴着个女孩子,身材娇小可人,叫李小佩 ,好象是慕容清的女朋友。
  慕容清微笑着和我握手:“太好了,早就盼着你这位高手加入我们的阵营了。”手握得很紧很热情,我不由有点感动:“不敢当,我还有很多向大家学习的地方。”鲁力粗声说:“没问题,我都可以教你。”王国栋接口说:“教别人怎么能在袜子的臭味下保持头脑清醒的办法吗?”
  大家就都笑了,气氛很融洽。
  鲁力嘟囔:“袜子我封闭得很好了,哪里还会臭,捉鬼可全靠它了,鬼都怕脏秽的东西。”慕容清求证地把目光移向我,我微微一笑,没有出声。民间流传污秽的东西可以驱邪,譬如女人的底裤等等,但很明显的是,厕所鬼的传闻也很多,那地方不是更污秽吗?这个捉鬼办法可谓是不攻自破,至于狗血也只是黑狗的血才有效,并且效果不是很大。
  慕容爽说:“那我们出发吧,路上再给你说说那鬼屋里发生过的传说。”
  大家说说笑笑就上路了,等着我们的将是什么?所谓的鬼屋是不是一场闹剧?说不定会出很好笑的事,我现在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都已经想笑了。
  “传说,这里解放以前是个叫董村的村子,这里住着的人都姓董。村人里有一户人家只有爷俩,孩子的母亲在分娩的时候死了,所以父亲把怨气都撒在孩子身上,整日都知道吃酒赌钱,家里很多活都交给孩子干,幼小的肩膀过早的就挑起了生活的重担,要是干得不好,还会遭到其父的打骂。”慕容爽娓娓道来的故事很快让所有的人沉迷。
  
  “孩子正在长身体,由于吃不饱,他就到处找东西吃,有时候饿得连蚂蚱等昆虫都吃过了,有一天,村里的小孩子讥笑他从来没吃过肉,他委屈地找到父亲哭诉,父亲正输了钱,马上一巴掌扇到他脸上,骂道:吃什么吃,你去吃死人吧!那孩子捂着脸低头走了。。。”
  
  每个人都听出一身汗来,心里隐隐觉得后来有可怕的事发生,李小佩早已靠得慕容清紧紧的。
  
  “结果那天晚上,村里发现刚下葬的一付棺木被人掘了出来,乡下都是穷人家,没有什么陪葬的东西,会是什么人来盗墓的?大家打开棺木一看,尸体的手臂被人砍掉了,也不知道掉落在什么地方。也许是死者生前的仇家吧,大家都这么猜测。可是,接下来,其他的棺木也陆续被掘,尸体丢失的也不仅仅只是手臂,还有内脏等等,有一次,大家发现一个新葬尸体的脸上血肉模糊中可以看见牙齿噬咬过的痕迹。全村人都害怕了。村里组织了一帮青壮年,晚上打着火把带着刀枪巡逻,孩子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员,晚上临出门,孩子替他穿戴好,昏暗的油灯下,父亲发觉孩子身材健壮多了,并没有以前干瘦弱小,只是眉眼间昏昏暗暗的,好象是擦了锅灰一样,他也没细想,提起铁枪就出门了。”“每到夜晚,山林间总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树枝上也不知栖的什么鸟在凄厉地哀叫,夜雾漫起,笼罩着四野山林。村里里巡逻的一群人,悄无声息地行进着,只有火把扑哧滴油和裤脚摩擦草叶的声响。村里的墓地分散成几块,间隔有几里的山路,他们察看了几处,就向最后一个墓地前进,只要察看没有发生变故,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等大家到墓地一看,一副棺木已经被掘了起来,棺盖斜放一旁,尸体的内脏和大腿已经不见了。大家举着火把四处追寻,却没有结果,只得怏怏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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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6 | 只看该作者
孩子的父亲疲惫地回到家,躺在床上正想睡,突然听见阵奇怪的声音,就象是老鼠噬咬家什一样,他心中火起,提起来枪,悄悄地走过去,想把老鼠一枪刺死。声音是从孩子的房间传出来的,他心中奇怪,把眼睛凑上门缝一看,孩子正背对着他,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正发出那种咀嚼的声音。
  
  父亲心里有气,心想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还在偷吃东西,登时一脚把门踢开,孩子闻声转过脸来,屋外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棱正好照在他脸上,嘴角溢出鲜血,嘴里还不断蠕动咀嚼着,他手里捧着的赫然是付人心!”
  
  李小佩呀的尖叫起来,树顶上惊起了几只鸟雀,扑翅的声音更衬得山林的幽深寂静。
  
  每个人身上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我手心里也不由得抓了一把冷汗,没想到鬼故事也这么吓人,慕容爽这死丫头很有说故事的天赋。
慕容爽接着说,“孩子张着血淋淋的口,笑着说:爸,肉很好吃,你吃吗?父亲又惊又怕,口里大喊,妖怪妖怪!一枪刺了过去,那孩子行动异常敏捷,于不容闪躲之地将枪尖躲了过去,但终碰到了枪杆,虽然力量不大,但那孩子的头突然从颈子上掉了下来,月光下细看,颈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蛆虫,想是吃尸体太多,蛆虫积聚在颈部,早已经蛀空了颈子。”
  
  听故事的几个人全部头皮发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事后父亲细想,是他没有好好抚养孩子,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于是也挺枪自杀了。村里人害怕妖孽作祟,就请了法师,做了场法事,将两具尸体烧了。但事情却没有结束,每到夜里,那父子家里就亮起油灯,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请来的法师也被吓死了一个,村人心中揣揣,纷纷搬迁走了,后来解放以后大练钢铁时,有人上山来伐树拆屋,却始终没敢动那间破房子,所有的人都说那房子很邪很邪,所以这房子现今还保留着。”
  
  大家听完都没有出声,还沉浸在这个可怕的故事里,默默地行走着。
  
  差不多到山顶的地方,慕容清停下脚,指着一片树林,“那里就是故事里的鬼屋了。”树林掩处,挑出一角树皮搭建的屋顶,颜色已经很灰暗了。
  
  大家小心地挪着脚步,好象生怕惊动屋里什么人,远远地看着屋子。
屋子是黄土坯垒成,屋顶是树皮遮盖的,破烂的木门上插了把老式样的锁,门边长满了茂盛的杂草。一株老槐树长在一屋后,默默注视着人世的沧桑巨变,整个房子给人的印象就是破败和宁静,而宁静里又蕴藏着让人说不上来的什么东西。慕容清向着我说:“宁同学,你怎么看?”我正在沉思间,鲁力突然抱着肚子:“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疼,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下山去看看医生,等会再来。”说完拔腿跑了。王国栋也扶了扶眼镜,“看他那么痛苦,在路上别摔倒才好,我去照顾他。”边说边追鲁力。慕容爽气得跺跺脚:“真是胆小鬼!明天就开除你们的会员资格。”李小佩楚楚可怜地拉着慕容清的衣角,“清,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好吗?”慕容清探询地看我,我点头:“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下次再来好了。”慕容爽气得直叫:“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进去!”不由分说,就向屋子走去,慕容清忙想抓住她:“妹妹,别任性。”却没有抓住。慕容爽刚走到杂草丛深的门前,那锁突然动了一动,啪地掉落地上,门咿呀地开启了条小缝,慕容爽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她从门缝里看到了什么,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拉,一阵风突然吹了起来,那门又闭上了,在场四人脊背上都升起了寒意,刚才晴朗的天空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灰暗起来,林间穿梭着一股刺骨的阴风,让木叶沙沙做响。
  
  突然听得两个气喘吁吁心寒胆颤的声音,“不好了!下山的路没了!”鲁力和王国栋脸色灰白地跑过来。
  
  他们背后跟着一阵风,风里卷着六张黄纸,飘落到脚下,凝神一看,居然是六张纸钱!
  
  李小佩脸色惨白依偎着慕容清的身子微微发抖,“我们。。。我们刚好六个人。”
我说:“别慌,沉住气。”
  慕容清神色沉重:“我们该怎么办?”
  鲁力哭丧着脸,“凉拌,我们一定会被鬼凉拌着吃。”王国栋翻着书,一边说:“在民间传说里,这叫鬼撞墙,是鬼蛊惑人心的结界,处在这个结界里的人决找不到出路,受惊吓之后就亡命的奔逃直到气竭力斯。”
  
  我没有出声,凝神向四处观察,天色愈来愈暗,林木间升腾起茫茫的雾气,四周还有一环淡淡的黑气环绕着,难道这就是鬼撞墙所用的结界?我沉声说:“大家跟着我走,别掉队。”我从裤兜里摸出一截蜡烛,是昨天晚上许宗元剩下的,我捡了起来,这叫明魂火,据说这种蜡烛的灯心是用七种事物炼化制成,功效能驱散妖雾,明示道路,还有抑制阴气的作用。我扶着慕容爽,她还是呆滞滞的神情,但只有等下山后才能帮她恢复神志了。其他四人紧紧跟在身后。
  
  接触淡黑阴气的时候,我把蜡烛向前一举,那阴气果然被迫开,闪出了大洞,但是这阴气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只是照亮脚下的路径小心走着。
  
  我眼角好象瞥见一株树后闪过个白影,转瞬即逝,让我不能肯定是我眼花了还是真有个东西经过。
下山的路不知道多久,在看不见远处的浓浓雾气里,蜡烛只能照见一两米的方圆,象烧红的烙铁,插进猪油里一样。蜡烛渐渐短了,也不知道还能燃多久,如果熄灭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突然听得王国栋高兴地喊:“差不多下山了,我们已经在山脚了,我记得这株树,我在上面刻过名字,你们看:王国栋大帅哥到此一游!”鲁力欢喜道:“太好了!终于脱困了!”
  我心里也正松口气,突然听得臂弯里搀扶着的慕容爽诡异地笑了笑,伸嘴一吹,居然把蜡烛吹熄了!四周登时陷入黑暗里,人人尖叫起来,我急从裤袋里掏出把朱砂,嘴里念了个诀,往四方一撒,轰地腾起股红雾,眼前豁然开朗,天上还是晴空万里,几朵白云慵懒地飘着。离山下居然只有30米左右,我四下一看,除了慕容爽还在我臂弯里昏迷不醒,其他四人都消失无踪了!我握紧了拳头,拳头里尽是冷汗。
我只得先扶慕容爽回她寝室歇了,她室友用古怪地眼光看我,我不能解释什么,也解释不清楚,随她怎么想吧,我叮嘱她好好照看,要是发生什么事马上打我电话,然后我留了电话号码给她。
  我现在必须去把其他4个人找回来,他们现在。。。
  也许就在那间破房子里,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路过校园操场的时候,我发现了个白色的女子背影,触动了我心里某根神经,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一定认识她,我向她一步步走近,等我走到她差不多一米远的时候,发丝飞扬,她猛地回过身来,白白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你好呀,老师,怎么没去我家辅导我啊,要扣你工资的哦。”
  是她,路小柔,一个白天出现的女鬼!
  看来昨晚许宗元没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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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6 | 只看该作者
“你?你来这里作什么?刚才在山上的那个人影是不是你?”我疑问道。
  她嫣然一笑,很是妩媚,“宁老师,你说什么啊,什么山上山下的,你别是中暑了吧?要注意身体哦,今天晚上记得来我家,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
  她的眼睛里蕴涵着某种深意。
  晚上叫我去她家干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我的来意,想害了我?
  我心里默念清心咒,然后启开眼睛盯着她看,她眉心里锁着丝青线,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出来,再凝神看去,只见她红中带乌的嘴角延伸出去八条血丝,象只细长腿的蜘蛛趴在嘴上,背后还滚腾着一团黑气,好强大的阴气。
  她绝不是活尸,原本我以为她是被活活封印在尸体里的鬼魂,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看法已经被推翻了。
  我从没在哪位朋友嘴里听说过这样的猛鬼,具有这样强的阴气,她难道已经超越了一般鬼物的范畴?
 突然背上被一个篮球砸了一下,唐杰笑骂说:“你啊,怎么有这样盯着女孩子看的?太没礼貌了吧。”路小柔微笑:“表哥,你打球很棒哦,我妈叫我来告诉你,周末到我家吃饭,你有段时间没去了呢。”唐杰拍拍球,撩起球衣的下摆擦擦汗,“周末吗?我还有球赛啊,以后再说吧,现在很忙。”
  “那好吧,以后有时间你要去哦,我先回家了,免得妈妈担心。”
  “恩,路上小心啊。”
  “宁老师,再见,晚上记得来哦。”她在远处招招手,然后走了。
  我一把拉住想继续上场打球的唐杰,“阿杰,我想问问你表妹的情况。”唐杰说:“有空再说吧,你还真急色啊。”
  “阿杰,这事很重要。”
  唐杰汗腻腻的手臂轻易地挣脱我的手掌,向我扮了个鬼脸,“要抓住机会哦。”他又跑入场中。
  我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路小柔这件事没有处理好,慕容爽现在又已昏迷不醒,而慕容清4人还失陷在山上,我不由得为我浅薄的法力感到力不从心,正发愁怎么上山救人,突然四个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是慕容清、李小佩、鲁力和王国栋,他们怎么下得山来了?
  我忙迎上前去,“你们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慕容清微微一笑:“我们是抄了另外一条小道下山的,我们还担心你和小爽呢。”我疑问地看着四人,却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你们没事吧?”鲁力哈哈大笑:“我只有肚子有事,我已经饿得快晕倒了。”王国栋说:“看你,就知道吃,难怪你身材那么重量级啊。”慕容清微笑:“那我们去食堂点些好菜吃,慰劳一下肚子。”李小佩没有出声只是依偎着慕容清身边,她手拉着慕容清的手。
  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个已然来。
我勉强笑:“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啊。”
  慕容清问:“小爽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在寝室吗?”
  哥哥关心妹妹本来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是我心里却隐隐有点不安,我撒了个谎,“没有,她已经出去玩了,听说她系里有文艺演出,她是啦啦队。”
  慕容清哦了一声,“那就不叫她了,你真不去吗?那我们去了哦。”他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似乎对慕容爽还能出去玩感到有些意外。
  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我脸上的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僵住了,因为我看清了李小佩拉着慕容清的手,她的手腕居然从不可能的角度完全翻转了过来,照人体解剖学,这是健全的肢体不可能做到的事,唯一的解释是,她的腕骨碎了,至少已经断了。
  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他们四人在失踪那段时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慕容爽到底在门缝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她现在昏迷不醒,要怎么才能救醒她,我苦苦思索着,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必须马上赶去见慕容爽。
  宿舍管理员大妈见我又来,“你怎么又来了,刚才见你扶病人让你进去了,现在怎么又来了?不行不行,学校是有规章制度的。”
  我谎称拿药给病人,不由分说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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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6 | 只看该作者
刚气喘吁吁地冲进她寝室,发现她的床已经空了,只有床单上一些痕迹才能证明在这之前,有个人躺过这里。
  我脸唰地白了。
  她同学端了盆水进来,我急声问:“她上哪里去了?”
  她同学满脸疑惑地神色,“奇怪,刚才她还躺得好好的啊,睡熟了的样子。”我伸手一摸,果然她睡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
  我忙去问管理员大妈,大妈肯定地说:“一定没有出去,我一直在这里守着的呢,何况她刚刚生病被你送进来,我对她相貌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记错。”
  那她去了哪里?一个活人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些问题象块块石头压在我胸口上,逼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有什么特别的陌生人进来过吗?”
  大妈没好气地说:“有一个。”
  “谁?”我惊喜问。
  “就是你。”
  我怔住。“那除了我没有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你快走吧,别干扰我正常工作。”
离秋天近了,临晚的风带来丝凉意,一阵风卷着叶子在用砖铺成圆形图案的地面上打了几个旋,我走在路上,心里象是挤满了心烦的事,又象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存在。
  
  我决定去见路小柔,她叫我今天晚上去她那里,说不定有什么用意,在山上一闪而过的白影一定是她。可她去山上干什么呢?我清楚我不是她的对手,但我料想她暂时没有杀害我的意思,否则,我说不定早就死于非命了。
  
  许宗元没有如昨天晚上一样出现,我心里有点找不到依靠的感觉。我站在楼前抬眼仰望,5楼的住户窗户上透出淡淡的黄色温暖的灯光,真不敢相信里面竟然有一个猛鬼,而且还长得那么美。3楼,那窗里黑漆漆的,但我还是察觉到了黑暗里一束眼神正在看着我,3楼住的到底是什么人,我的一切行动似乎都尽收他眼底,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在这样外象平静内涨邪气的地方,他还能镇静自若,看来很不简单。
  经过3楼,3楼的楼道里奇迹般的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织灯,我停下脚步注视着那贴着福字的门,金亮的福字嵌在一团血红里,左下角有些卷了,白色粘胶的纸背沾了灰尘。我刚想拔腿上楼的时候,心里忽然一动,缓缓回过身来,再往福字上细看,福字表面上是几只蝙蝠,但蝙蝠翅翼身形之间的空隙却象。。。
  蝎子!舞动毒螯待人而噬相貌狰狞的蝎子,血红的,象是刚从尸体的伤口里爬出来。栩栩如生,一股妖气跃然纸上,森森然地迫人眉睫。
  我心里又惊又忧又感到害怕,为什么猛然出现这么多的事端,而且都出现在差不多的时间相隔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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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6 | 只看该作者
我开始察觉整个金水花园象个大转轮散发出冲天的阴气,阴气还不断向四方扩展延伸,也许不用多久,整个城市都会笼罩在这阴气里。到时候会出现什么事?我心寒胆颤的不敢想下去。
  我知道这扇门后此时一定有双眼睛在看着我,高高在上得象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我只能凭籍灵力敏感地知道他在看我,却分辨不出恶意还是善意,值得惊异的是他有深不可测的灵力,而且照这门上贴着的福字散发的妖气来看,绝不是正道中人。
  我突然想见见这门后的人。
  我的手指缓缓地按向门铃,还没触到鲜红的门铃,那门就慢慢开了,但从外面半人高的防盗门往里却看不到一个人。里面并没有开灯,所以看不清什么情景,“钪铛”防盗门的插销响了一声,防盗门也缓缓打开,此时就算猛地在我面前出现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我也不会吃惊,但是等我看清楚门开启处的人时,我却吃了一惊。
  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子,只有12、3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布熊娃娃,一双眼睛又清又亮,和年龄不相称的充满智慧样子。由于他坐的是轮椅身形低矮,所以刚才被防盗门挡住才没有看见。
  “你好,大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不出话来,“没。。没事,小弟弟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你陪我玩吗?”
  “我还没按门铃,你怎么知道门外有人呢?”
  “我不知道呀,我是拿垃圾出来扔的。”他扬扬轮椅边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里面鼓馕馕的装满了东西。
  我细细看他,除了脸色特别苍白些,其他的和普通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是残疾整天呆在家里见不到日光,这也情有可原。
  我抚抚他的头:“乖孩子,进屋去吧,以后别乱开门和陌生人说话哦,小心坏人。”
  “恩,谢谢哥哥,楼道里黑,你小心摔跤哦。”他把垃圾放到门边,手滚动着轮椅推进门去,门要掩上的那一刻,我陡然从他眼里看到一丝狡黠。
  这孩子有古怪,我心里喊了一声。
  我满怀着疑惑来到五楼,路小柔家的门虚掩着,我定定神,深吸了口气,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毕竟要面对是一个阴气强烈得令人生畏的鬼。
“进来吧。”屋里传出个甜甜的声音。
  我握紧了拳头,走进去一看,屋里没有点灯,燃亮了红蜡烛,摇动的烛光给路小柔美丽的脸上染上层人色,她好象刻意打扮一番,身上穿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她面前的桌上铺着白布,摆着几道菜和两杯酒,简直象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但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女鬼的布局又觉得莫名的诡异。
  我沉住气,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大婶呢?她不在吗?”
  “她已经睡着了,就算打雷她也听不见。”路小柔说。
  “你叫我晚上来有什么事?”
  “你不是家教吗?当然是教我啦。”她笑嘻嘻地说。
  “你想要我教什么?”
  “当然是你最拿手的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要教我的。”
  “什么?数学还是物理?”
  “捉鬼。”她温柔地说,但是这轻柔的声音却如同有人在我心里擂鼓一样震撼我的心。
  风从窗外吹来,扬起了蓝色的窗帘,烛影摇红,将她的笑颜拉扯得忽明忽暗,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我和她就这样相互看着,我手心里早蓄了把冷汗。
  “我是开玩笑啊,呵呵,别当真。”我笑起来。
  “呵呵,我也是开玩笑呀,宁老师。”路小柔也嫣然笑了。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打了个哈哈,“我宁愿相信有外星人也不相信有什么鬼,现在飞船都登陆过月亮了,上面也没什么仙人嘛,对不对?”
  路小柔笑了:“可是你口袋里的朱砂是怎么回事,身上好象贴了不少迷信的东西哦。”
  我微微一笑:“朱砂是拿来画画用的颜料,身上贴的那些是画画用的纸,拿在手上不好看。”
  路小柔咯咯大笑:“宁老师,你没觉得你的这个谎撒得有多么拙劣吗?”
  她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附下身子,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你画的是什么呢?是不是鬼画符啊?”她唇里吐出的气凉凉的,让我觉得耳朵有点痒,我心里着实有些担心她舌头突然一长,从耳朵直进贯穿我的头颅。
  我略略扭了扭颈子,尽量自然的避开她的嘴唇。
我强忍心里的不安,装成平静地说:“呵呵,我对民间文化很感兴趣,耳目渲染间不自觉也接触了一点传统。”
  她在我耳边吹气如兰:“哦,那宁老师真不简单啊,想必捉鬼也是会的。”
  我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到底想怎么样!有话直接说。”
  路小柔没有生气,咯咯一笑,妩媚地坐回椅子上,“哎呀,宁老师火气真大啊,毕竟还年轻啊。”
  “我至少比你大。”
  “可我看你生起气来还象个小孩子,挺可爱的,坐啊,你愣着干什么,尝尝我的手艺。”她微笑着招呼。
  我冷哼了一声,横下一条心,大不了,今天晚上就丧命在这个女鬼手里,我倒要看看她玩弄什么鬼蜮伎俩。
  “吃啊,这是我特地为宁老师准备的菜。”她用叉子指着我面前的盘子,白色盘子里盛着酱红色的东西,浇了一些浓稠的红色汤汁,边上铺了几根绿菜。
  她在她面前的盘里切下一块食物,放到嘴里优雅地咀嚼着,红色的汤汁染红了她的嘴角,好象血。
  我持刀叉的手僵住了,“什么菜?”
  路小柔用白丝巾抹抹嘴角,微笑说:“人肉。”
  我咬紧了牙:“什么人的肉?”
  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袭来,我身上禁不住发颤,因为我突然想起失踪的慕容爽,我一时间方寸大乱,狠狠地瞪着路小柔,只要她说出那个名字,我就不顾一切的动手,希望能和她拼个鱼死网破、玉石具焚。
路小柔突然笑得弯下了腰,“宁老师,你别这么没幽默感好不好,这是牛肉啦,七分熟,刚刚好哦,不吃可就浪费了。”
  我脸上一热,掩饰说:“我不喜欢吃牛肉,谢谢你了。”
  路小柔又切了一块肉细细的咀嚼着,等咽下以后,用丝巾擦拭唇线优美的嘴。
  “你来我家几次了,见过我爸爸吗?”她突然说。
  我知道她一定有下文,便摇头,“没见过大叔,他是不是出差去了?”她咯咯笑了:“其实我不应该问你,因为就连我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连张相片都没留下。只知道,他的骨骼很健壮。”
  我心一怔,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既然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又怎么知道骨骼很健壮?而且为什么要用骨骼?这听起来很有点不自然。
  “我还没生下来,他就死了。”
  这女鬼为什么和我说她死去的父亲?有什么用意吗?我心里讨道。
  “你见过螳螂吗?绿色的很漂亮的昆虫。”
  我点头,“见过,我小时候还捉过来玩。”
  她悠悠说:“螳螂有个习性,雌螳螂和雄螳螂交配以后,就会把雄螳螂生生吃掉。”
  “恩,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在了吧。”她端起杯葡萄酒,烛光里那玻璃杯里晃荡的红色液体象死血。
  我心中猛打了激灵,脱口惊呼:“难道。。难道。。。”
  路小柔轻轻笑了,“没错,结婚那天晚上,我妈就把他吃了。”她把如此可怕诡异的事却轻描淡写的说出,好象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我胃里一阵翻滚,很想呕吐出来,那个满脸慈祥的大婶,居然。。。居然是吃人的恶魔。这令人难以置信,但若不是真的,路小柔根本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
房门咔地开了,路小柔的妈妈穿着睡衣走出房来,两眼呆滞无神,灰蒙蒙的没有生气,等她走进了洗手间。
  我流着冷汗说:“她有梦游症?”
  路小柔笑着说:“她不但有梦游症,还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就算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知道,平常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内心里却没有什么知觉,一片混乱,简单的说,她是个疯子是半个植物人。”
  我背脊上升起股凉气。
  她又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她进我的房间吗?那是因为我小时候没有办法抵抗,怕她吃了我。”
  我浑身发冷,如坠冰窟,难道路小柔是被她妈妈吃的?
  我实在不敢细想下去!呃呃,我终于压抑不住胃里的翻滚呕吐出来了。
  眼前递过方纸巾,我接过来擦净嘴边的赃物,说了声谢谢。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说我没见过我爸爸,却又怎么知道他骨骼健壮,这因为。。。”她起身到她妈的房门边向我招手,“你自己过来看。”
  我走过去一看,见房间床上的被子里隆起个人形,然后瞥见被子里露出床边一截白森森的指骨。
  我弯下腰去,又吐得一塌糊涂。
  “这些年来,我妈妈一直都和这具骷髅同床异梦,你看那骷髅的手指蜷曲得那么紧,想必他被妻子活生生吞吃时有多么的恐惧!”她眼里终于也流露出了悲哀。
  我突然觉得她没那么可怕了,她现在只象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
  “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会些道术,也有些法力。也知道你是被我妈请来的,知道我为什么当时要赶你走了吗?因为我怕你被我妈吃了。”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心里直感到后怕。
  “那你。。。你是怎么死的?”我终于鼓起勇气说。
“我?”她一怔又笑了,“我又不是鬼,当然没死。”
  我意外地说:“你不是鬼?!那你是什么?”
  她笑着说:“我当然是人了,活生生的人,昨晚那个摆下缚灵阵的中年人初始也以为我是个鬼,后来和我过了一招后他还是退走了。”
  她口中所说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许宗元。
  我喃喃说:“那你不是鬼?不是鬼?”
  她居然根本不是鬼,事情的变化让我措不及防,我几乎没办法立刻适应过来。
  “你既然不是鬼,为什么有怎么强大的阴气?”我说出心里久留的疑问。
  路小柔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道:“我是我妈怀胎十七个月才产下来的,积聚母亲体内久蓄的尸气,是以我生就天赋异禀,很小的时候就能鉴视阴阳,灵通神鬼。”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许宗元昨晚为什么没对她下手的原因,只因为她并不是鬼。
  她人之躯体拥有鬼之灵力,处于半人半鬼之间,阴阳二界之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你当然不是害怕我。”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她轻轻说:“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之告诉你听,是想要你信任我。”
  “为什么要取得我的信任?”我疑问说。
  “。。。我这些日子总预感有事情要发生,事发之惨烈之恐怖之不可抵挡令我自身难保。”她眼里居然也流露出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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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7 | 只看该作者
“我需要你的帮助,虽则你法力低微,但聊剩于无,只盼凭借我们二人合力可以保得自身周全。”
  我忍不住问:“是什么事?会发生在什么地方?”
  她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只是有这样种强烈得可怕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既然我的法力微不足道,那你为什么要我帮忙呢?”
  路小柔微微一笑:“怎么?刺伤你的自尊心了吗?”
  我盯着她眼睛问:“今天下午学校的后山上那个白影是不是你?我朋友是不是被你带走的?”
  路小柔摇头:“我没去过那地方,也没有带走你朋友,但是我感应到你们学校里有一股阴气,时淡时浓,歙合吞吐。”她的样子不象撒谎。
  我心中一沉,既然不是路小柔,那到底是谁带走了慕容爽?难道是鬼屋的主人?而慕容清四人的状况也是波谲云诡地笼上了层迷雾让我看不清楚。
  “那三楼住的那户人家你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三楼?三楼早没人住了,听说前几个月,刚搬进来不久的新婚夫妇双双自杀,原因是背着家里结的婚,后来压力太大,所以徇情死了。”路小柔说。
  我心登时生出寒意,周身发冷。我几乎要发狂了,原来三楼的那孩子也是鬼!
  “我要走了。”我撑起浑身疲惫、酸软无力的身子说。
  路小柔突然说:“看你气色不好,印堂发黑,今天晚上你会见两个鬼。”
  “恩,我已经见过了。”我想起那孩子。
下到三楼,那惨淡的灯下,防盗门上的福字还贴着,但却再也看不出异样,那隐藏着的蝎子图象已然不见。门紧紧闭着,好象从来没有开启过。我站在门外呆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离开的时候,脚上触到一个东西,我低头一看,是那个孩子丢的垃圾袋。这是证明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鼻端嗅到丝腥臭,里面沙沙作响的好象有物体蠕动,我蹲下身子戒备地打开袋子,朝里一看,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里面竟然是一堆蛆虫。
  我忙站起身来,厌恶地一脚将袋子踢开,蛆虫从翻倒的袋子四散爬出来,我撕下那张福字,点燃了扔到垃圾袋上,在火焰熊熊中离开。
  
  夜已深了,路灯死气沉沉的照着,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沮丧无助。前面的路灯闪了几闪,明了又暗,那挣扎的光亮终于黑了,好象有人用嘴巴吹熄了一样。我哑然失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连日来的变故让我神经质了吗?
  
  风是吹着的,借这凉风帮助我清醒头脑,我苦思着对策,我一个人显然已没有能力应对这样的局面,也许能借助路小柔惊人的灵力,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帮忙。
  
  黑暗里走间走间,路突然崎岖了,也不知是不是市政道路工程施工,脚上不时踢着碎石土块,走在上面让人一跌一撞。身后突然传出物体轻擦地面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张卷成筒状的纸,随风滚动着。我停步时,那纸卷也停了,刚一迈步,身后又传来沙沙的声响,我忍不住返身拾起在黑暗中打开来竭尽目力一看,居然是张纸钱!事情看来有点蹊跷。
  “今天晚上你会见两个鬼”,我耳边似乎又回响起路小柔的话,她既然不是鬼,那孩子算一个鬼,那么我还要见一个鬼吗?
路渐渐陡了,耳中听的树叶沙沙响,黑暗里也不知道是否有东西在冷冷看着我,天上微微露出点光亮,借着近似于无的光线,依稀可见路的淡淡轮廓,活象水墨画里两笔大泼墨间微白的水迹。
  走在这样寂静得可怕不闻人声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我已经感觉到暗处发出来的寒意。路边堆着一个个黑黢黢的小丘,几点磷火在其间飞舞着,我死死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我又惊又怒,这里居然是坟场,而这条路延伸进黑暗里,也不知道尽头是什么。
  我向四方竭斯底里地大喊:“谁?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我抽出腰里别着的充满体温从废旧市场淘出来的古旧匕首在空气里挥舞着,紧握的匕首一阵颤抖,蠢蠢欲动,好象有什么感应要脱手而去。我又惊又喜,这居然真是件宝贝!
  匕首猛然脱手,直直地划出一道寒光向黑暗里飞去,“呃”地听得声闷哼,登时四下光亮耀起,我发现此时身处在灯火辉煌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一辆出租车在我身前嘎然而止地急刹车,车窗里探出个司机,“妈的,找死啊!要死跳楼去。”我忙闪到人行道上。头上还有冷汗涔涔,就在眨眼间,我居然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幸亏那把匕首灵光一现,击退厉鬼,只可惜怎么也找不到,不知掉落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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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一早,鸟儿在窗外的树枝上鸣叫跳跃,我洗漱完毕就去食堂吃早餐。
  校园里很安静,也没见到其他人,走着走着,天色突然黑了,路也渐渐陡了,路旁黑压压的树梢在风里摇动,两边是此起彼伏的小丘的黑影,我心里猛然一沉,难道我又被引入昨晚那厉鬼所下的结界里?我深深吐出口郁气,从口袋里掏出把朱砂,口中念了个诀,往四方一撒,红雾淡淡散落而下,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我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我的法力根本不能破解这个结界!说不定要命丧此地,我咬咬牙,一不作二不休,干脆走到路的尽头,看看到底是什么等着我。路上依旧寂静得可怕,山上一间破败的小屋,小窗里透着昏黄的灯光,我悄悄来到窗下,将眼睛附到窗纸破处望里一瞧,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地在一盏昏暗的桐油灯下干着什么。灯苗有些黯了,他挑亮了灯芯,乍亮的灯光映照清楚他的脸,蛆虫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张脸!黑洞洞的眼眶里全是腐烂流水乌黑的肉,还不断有蛆虫在腐肉里穿梭蠕动,他手里正用针线缝合着一个人头和身体,也是全身腐烂发臭,蛆虫密布,那男子突然朝我笑了一下,“你来了。”说话间,脸上的烂肉夹着蛆虫纷纷掉落。
  这情景已经超出我可以承受的心理极限,我竭斯底里心胆俱裂地叫喊起来:“鬼啊~~~~~~!”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沉声道:“回来吧,没什么好看的。”硬生生地把我从黑暗恐怖里拉了出来。
我大喊一声:“吓死我了!”猛然坐起,发现自己坐在宿舍床上,周身浴汗,大口大口的喘气,肩膀上坚定地搭着一只粗糙的手,我抬着惊魂未定的目光向这人一看,惊喜地说:“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的朋友西门行,一直在外苦苦修行的西门行!我眼里禁不住湿润了,两滴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在最凶险无助的时候,你能体会到朋友这两个字所包含的热血和情谊。
  西门行黑而瘦削的脸上露出笑,象阳光照亮温暖,“没事了,乌云一过,太阳总是要出来的。”
  西门行常年修行在外,心性坚忍,行事果敢,身负几家秘术,断送在他手下的鬼物不知凡几,和厉鬼一战已势在必行,这一战必定是惊心动魄的!
西门行缓缓说:“一段时间没回来,想不到这个城市差不多都笼罩在阴气里,我这些年来深入过不毛之地,寻访过仙山灵境,足迹可谓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从不曾听闻过有这样骇人的阴气!恐怕这次,难以善了。”出言谨慎的西门行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路小柔所预感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阴气?难道仅仅是因为金水花园的风水?”我疑问道。
  西门行皱眉摇头:“决没有那么简单,事情的真相还没揭露,犹如一场京剧的帷幕还未拉起。”眼光一斜,见门外有个人影,“谁,出来吧。”
  慕容清讪笑着露出身子:“宁同学,早上好。”
  西门行眼中神光一闪,冷哼:“傀儡术,班门弄斧。”慕容清一怔,转身欲走,西门行双手一扬,两张灵符封住他的眼睛,口中沉沉低喝了一声:“破!”灵符化成纸灰纷纷落下,慕容清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西门行跃出门去,见走廊里呆立着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正是鲁力王国栋和李小佩,一见西门行,纷纷转身欲逃,西门行嘿嘿一笑,手臂扬处三人又已倒地。
  我和西门行把他们抬进宿舍里,我住这个宿舍因为传闻闹鬼,只我一人住,所以他们都能各躺在一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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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11:27 | 只看该作者
“他们没事吧?”
  西门行目光闪动,“没事,过几小时就能清醒过来,我只是奇怪,操纵他们的背后主使是谁?这么有计划有组织绝不是单单一个鬼能做到。”
  我心中一寒,仿佛看见漫天的黑气里一个仰天大笑的人影。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让我抓不住什么线索。
我还有个朋友失踪了,我怀疑和这件事有关,现在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
  西门行从怀里摸出个经常使用打磨得很光滑的竹筒,晃啷啷地摇动,然后向空中一抛,端端正正的落在桌上,移开竹筒,里面摆着六枚麻钱,西门行眉头一皱,“好奇异的卦象,非东非南非西非北,居然察不到她身在何方。”我一怔,“非东非南非西非北?那岂非就是中间?”西门行大叫:“不好!”
  桌子轰然裂开,灰尘散尽,见一白色椭圆之物立在当场,直直竖立,足有半人之高,正在滴溜溜旋转。
  我和西门行走近一看,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突然一声如裂帛,那白球里突出一双利爪掏心挖到,西门行措不及防,衣襟被撕去一幅,红光暴涨,那球全然裂开,薄薄的丝质球壁象只只蝴蝶在空中飘舞,一个人披头散发的站在这飘舞的白色里,定睛一看,居然就是慕容爽!她居然一直都在我宿舍里。
  西门行手一沉,五张灵符如有手托着般,直直飞向慕容爽,慕容爽咯咯娇笑,身形一展,凌空飞起,手抓着天花板上的吊扇,一荡一荡如钟摆,场景异常诡秘。
  只见她面色苍白,就算用针也决刺不出一滴血,一张轮廓精致美艳的嘴唇却象用血染过一样鲜红,眼睛象潭黑水,无论你怎么看,也休想看出水面下隐藏着什么。
  “慕容爽,你怎么了?我是宁一刀啊。”我绝望地喊。
西门行缓缓拔出身后背负着的剑,剑身古旧,镌有符文,这是他防身的利器,天妖斩,相传是张天师所遗。
  “可惜,她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人了。”
  “那她是谁?”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已成为九阴罗刹!”西门行从紧咬的牙齿里迸出这句话。
  “九阴罗刹?”
  西门行脸色凝重:“传闻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其父母又是相同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生人,身体内潜伏了无穷的灵力,刀枪不入,不畏水火,实在是天下第一号的凶灵。单只这样还不足成为九阴罗刹,还需要根骨条件俱佳者,有道行高深的人引导,时机成熟才有可能成为九阴罗刹,在千百万人里也难找一例,而且引发九阴罗刹体内潜力的秘术据说早就失传了。”
  我悚然一惊:“这么说,她背后还有引发她体内潜藏灵力的人?”
  慕容爽咯咯一笑,“别聊了,你们去冥界再说吧。”
  身子一折,直击而下,尖利的指甲尖端堪堪刺到我的眼皮,西门行一剑及时递过来,将指甲引开一边。
  慕容爽刚获新生,越战越是性起,身子头下脚上的倒悬半空,一双利爪不停抓到,西门行经验老到,沉着应付,只听得耳朵里叮叮咚东声音不绝于耳,比铜板琵琶弹奏十面埋伏还迅疾凌厉。
  西门行感觉她的指甲每弹到剑身一下,手臂上的沉重就多了一分,渐渐施展不开,身形阻滞,心中不禁大惊,连连后退,突然背上一震,已经退到墙壁退无可退。
西门行舌尖一顶,牙齿咬下,一蓬血雾喷了出来,剑身上如风荡湖面闪过一丝绿芒,我看得惊心动魄,要知道舌尖之血乃人体精血,修炼之人不到至关生死存亡的时刻绝不轻用,看来西门行已是强弩之末。
  我心中不由大震,冷汗淋漓。西门行的能力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他自小就浪迹天涯,矢志成为一代宗师,他修行之艰苦卓绝,忍别人忍所不能忍,曾经在深山里连续十八天只吃树叶维持生命,在东北的黑山白水零下三十多度的情况下,赤身露体,其意志真可谓坚如铁石,正因为其优良品质才能得到几位高人的青眼有加,倾囊相授,身负几门秘术,其实力已挤身当今世上一流境界,与那些宗师大家不遑多让。
  而眼前,他居然招架乏力疲于奔命,九阴罗刹之可怕恐怖可想而知!我心中已经被震惊和恐慌填满了。
  西门行持剑正待刺出,慕容爽一爪已经抓到他左肩上,咯啦啦骨骼脆响,肩骨已碎,他强忍疼痛,一剑竭力砍在还没来得及从他肩膀上拔走的慕容爽的手腕上,慕容爽凄厉地叫了一声,整栋宿舍的玻璃纷纷碎裂迸飞,绑啷啷的碎片坠地破裂声震耳欲聋。
  西门行那一剑之力,只怕是头大象也被当头切成两半,而慕容爽的手腕上只留有一个白印,居然连道细微的伤疤都没有,西门行和我对望一眼,心都沉了下去,九阴罗刹之可怕实在难以想象!
  西门行将剑一收,从怀里掏出件东西往地上一扔,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喝:“走!”
  轰然红光耀起,我们二人消失在光线里。
  慕容爽摸摸了手腕被砍处,恼怒道:“你们能逃到哪里?!”
  突然她神色一凛,好象听到什么声音召唤,身形一闪就消失了,等有学生闻声赶来,这个一片狼籍的宿舍里,只躺有四个昏迷不醒的人。
我扶着西门行狼狈奔逃,西门行就算是铁打的身子,肩骨碎裂的痛苦也令他头脸上豆大的冷汗连连滚落,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来再不找个地方包扎伤口说不定这只手臂都要废了。我打算送他进医院,西门行摇摇头,“不行,她一定会找来的,别牵连了无辜的人,还是到别的地方避避。”
  我想起来一个人,路小柔,想来去她那里最安全不过了。
  在路边忙拦了辆出租,司机没有回头,只是问:“两位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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