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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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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七色恐怖小说之《红锻》完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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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0 | 只看该作者
瑛琪不肯动,秦锦蹲下去,握住她的手,微笑着对她说:“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出去。”
   就在那一刹间,秦锦的身子僵住了,她的目光停在瑛琪那美丽的十指上,她惊恐地往后退,边退边问:“这手指甲是谁帮你修的?”
   是蓝绮!只有蓝绮才能修出这样奇怪又妖艳的指甲来。
   瑛琪慢慢地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对着秦锦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己修的。”
   秦锦惨叫一声就往外跑,卫生间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了,而马桶上的“瑛琪”已经缓缓地站起来,秦锦拿起手中的沐浴瓶使劲地丢了过去,瓶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瑛琪”的头上,她应声而倒,像一具尸体那样仰面直直地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秦锦疯狂地拍着门:“柯良,开门,快开门。”灯光一闪一闪,地下那死尸般的人形已经开始变化,瑛琪的皮一点点地脱落,蓝绮慢慢地像从被单下让人拉开来一样呈现在秦锦面前。
   黑黑的两个大眼洞,满脸的血,身上的红肚兜一寸寸地露了出来。秦锦已经忘记了拍门,手里拿着一把浴刷吃惊地看着地下的蓝绮。
   蓝绮已经变得和从前在太平间看到的最后一面差不多了,只见地上尸体的头开始向她这边扭,右侧两个血洞正对着她,对她说:“你为什么没有来十三楼?”
   柯良追着诗诗出了门,在黑黑的走道里随着脚步声跑着,可是却怎么也跑不到头,他开始心慌,暗叫一声“不好,秦锦还在那个房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追去救诗诗,还是回去救秦锦,但就在这时,周围的脚步声忽然不见了,他竖起耳朵,什么也没听到。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环已经发出了红色的光,那种光就是一种讯号,有危险的东西正在向他靠近。
   在微弱的耳环光下,有一个人的脸正放在柯良的肩上,那个人像贴在小护士身后那样,脚尖离地很远,而他却转来转去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如果没有赤环的保护,柯良一定已经遭了毒手。
   但他只是一步步地走着,错综复杂的走廊怎么也没有尽头。
   他忽然想到白天被困在医院里的情形,会不会一切都只是幻觉,只不过是叮咚搞的鬼?那个小女孩的力量如此强大,是因为卡嘣的原因,还是她本身有超能力?心里一静,过道就开始恢复了光亮,耳环的红光也已经退去,他仔细地看来时的路,但精神病院的走廊都差不多,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前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猫叫。
   柯良心头一喜,是黑宝。黑宝越叫越尖锐,越叫越急促,柯良向猫叫声的方向跑去,只见一只黑猫在前面一闪,像是带路一样向过道深处跑去。
   柯良不假思索地跟着黑宝跑着,心里喊道:“秦锦,你一定要不要出事!”
   秦锦看着蓝绮一点点地移到自己身边,颤抖地握着那把浴刷。
   蓝绮把手背伸出来,只见十指尖尖,她说:“我的指甲是不是很美?”
   然后又慢慢把手心翻过来,只见掌心之中粘着一个带着血的眼瞳,黑白相间,却圆溜溜地望着秦锦。
   蓝绮又说:“这只眼睛是不是很漂亮?”
   在那种极端恐怖的情况下,秦锦只好回答:“是很漂亮。”
   蓝绮的血洞又凑进了一点。
   “你也挖出来好不好?”
   “好!”慢慢失去意识的秦锦抬起双手向眼睛挖去。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柯良冲了进来,秦锦回过神来,却见地上什么人也没有,柯良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看到谁了?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秦锦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黑宝进了卫生间里,却不往她的怀里扑,只是一个转身跳到柯良的怀里。
   虽然柯良多日和黑宝相处,已经对猫不那么怕了,但是忽然一个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让柯良大吃一惊,叫了出来。
   秦锦说:“我们别管这些,先去看看诗诗和瑛琪吧!”
   这时电力已经恢复,但惨白的过道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个的精神病房的窗上凑着一个个呆板的脸,那些病人可能被惊动了,都凑在门边那个玻璃窗前看着他俩。
   柯良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心想不好,拉着秦锦飞奔起来。
   拐了个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尸体,俩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大吃一惊,因为墙正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水,这一面墙已经被血给渗湿了。而血水渗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那个电梯门,电梯的指数却指着十三楼。
   秦锦和柯良对视了一眼,转向楼梯,拼命朝十三楼跑。
   陆子明看着电梯不停地上升,升了很久很久,却不见有任何的动静,数字停在十三楼也不动了。
   他心想不好,拼命按停,但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的头顶传来叹息声,他抬头看去,仿佛有一个人吊在自己的头顶上,他往后一退,只一刹电梯暗了下来,灯闪了闪又亮了,他再抬头看时,头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紧紧握住枪,开始猛拍警铃,心中狂跳,口干舌燥,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出来。
   偏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穿着漂亮的晚装,打扮得很是时尚,她侧身进来时,陆子明松了一口气。那女子按了一下,电梯往下开动了,他把枪往后收了收,怕同电梯的女子看到以为他在发神经,要打劫。
   但那女子并没有看他,只是眼睁睁地盯着那个电梯的通气口,陆子明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小姐,你看什么呢?”
   那女子把目光收回来,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然后说:“我在找我上吊的绳。”
   就在这个时候,陆子明忽然看到了电梯壁上自己和她的影子。确实是两个很清楚的影子,不同的是,陆子明是陆子明,而那个女子却不是电梯里站着的女人,而是一个身穿红绣衣,低着头的长发女子,一双鲜艳的绣花鞋更是打眼,在电梯壁上映得一清二楚。
   陆子明拿起了枪对着那个女子叫道:“不要过来,不然我会开枪。”
   而那女子却笑了,边笑边往后退,身子像是被电梯壁慢慢吸进去了,电梯壁像有生命一样把那个女人给融了进去,女子消失了。
   陆子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已经来不及惊讶,因为那个女子的影子并没有在电梯壁消失,而且完全显现了一个红绣衣女人的模样,那影子正在慢慢地移动,在电梯壁里移得离陆子明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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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0 | 只看该作者
陆子明开枪了。
   柯良和秦锦跑到楼梯的中央,忽然听到了枪声,秦锦一下子站定了,然后对柯良说:“不对,这个医院根本没有十三层。”
   柯良也拍拍头,是啊,这个精神病院最多四层,哪里来的十三层,可是两个人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难道又遇到了鬼打墙?
   他有了白天的一次经历,静下心来,迷惘地看着四方,他看到楼下似乎有人影,拉着秦锦又往回跑,边跑边说:“我知道了,那电梯还停在一楼,根本没有动过,而电梯也许开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十三楼,我们快去一楼就可以了。”
   陆子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闭着眼睛疯狂地开枪,再睁开眼,四周除了弹孔什么也没有。
   他正想松一口气,忽然感觉头上有东西在晃,抬头一看,那个红衣女人正吊在电梯的天窗上,脸直直地垂下来,对着他,两只眼睛已经被挖掉了,血顺着脸向下滴,滴到陆子明的脸上。
   最可怕的是,那个女人那面无表情的脸开始笑了。
   柯良已经到了电梯门口,拼命地拍打着电梯,却完全没有用。
   秦锦快急疯了,只是在那里拼命地按着按扭。
   两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没有任何办法。
   黑宝忽然从柯良的怀里跳起来对着柯良的唇就是一击,柯良用手一摸,已经破皮流血了,他来不及去责怪黑宝,又去拍门。
   这时候出现了奇迹,沾着柯良血迹的手一放在电梯门上,那血淋淋的电梯突然一下子没有血迹了。
   柯良惊奇地看了看自己,忽然大叫一声说:“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爷爷书上的避邪法里有一招是用自己的血来驱鬼,我们柯家是天生道师,每个人身上都有避魔血。”
   他正在那里欢呼,忽然鼻子上遭了重重一击,顿时鼻血直流,正要发火,却见秦锦忙用手接着那些血,然后向电梯的按扭上一洒,再用力一按,电梯门开了。
   电梯里正吊着一个人,是陆子明,柯良一下子冲上去,抱住陆子明的脚往下扯,可怜的陆子明本来已经被吊得舌头伸长,这一扯更是痛苦万分,两腿乱踢,秦锦见状喊道:“别往下拉,往上往上!”
   柯良和秦锦七手八脚地把陆子明放下来,好在吊的时间不长,加上陆子明的体能很好,只一会儿就缓过气了。
   陆子明坐起来,对着柯良大叫:“你刚刚还把我往下拉,你有没有人性?你是不是想谋杀?”
   柯良却捂着鼻子说:“少嚷嚷,如果不是你自己寻死上吊,怎么会搞得我流了这么多血,本来我就营养不良贫血。”
   秦锦大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去吵,还不去找诗诗。”
   大家一下子都站起来往外跑,却猛见过道里,诗诗缓缓地走了过来。三人正想松一口气,跑上去,却怔住了。
   因为诗诗的身后飘着一个人。
   秦锦又握着拳头准备打柯良的的嘴巴,再流点儿血出来,柯良却已经跑得远远的,躲到陆子明身后了。
   诗诗就那样一步步走近,身后的人影也一点点清晰,最后三个人都同时倒在地上,松懈下来,长吁一口气,对着那个人影说:“爷爷,求你了,这次出场太过拉风,我们都要吓出心脏病了。”
   柯良爷爷柯道终于出现了,柯良很高兴地跑上前去,却见爷爷一脸不屑地望着他。
   爷爷说:“你难道用的是我们柯家最低级最可耻最无能最不要脸的避魔血术?”
   柯良不高兴地说:“什么最无耻最不要脸,要是没有我这点血,陆子明早就挂了,吊挂在天窗上。”
   秦锦去扶诗诗,却见诗诗像是睡着了一样。
   爷爷说:“诗诗已经被我催眠了,她刚刚受了很大的惊吓,还是睡着保护自己的元神比较好。”
   爷爷又转过头去对柯良说:“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我的术书?那么多好方法不用,非要用这招最让人看不起的法术吗?难道将来你每次去捉鬼都要洒血吗?这是捉鬼吗?你的血捐给医院还能救人,在这里四处乱洒,真不知羞!”
   柯良恼羞成怒,对着爷爷说:“谁说把红布集在一起烧掉就可以除去卡嘣?我们在收集红布的过程中差一点儿小命都没有了,你现在倒怪我了。”
   爷爷皱着眉头,然后说:“你们拿我的草稿看了?”
   草稿?那个东西是爷爷的草稿?大家都惊奇地看着爷爷。
   “当然是我的草稿,难道我在草稿本上假设一下也不行吗?这个解卡嘣的诅曾经是我们道家最难的一道应用题,我提出很多种假设也没有破掉,你们难道都要一一去试吗?”
   三人的脸上出现了大滴的汗。
   “你们乱收红布,把本来分散的卡嘣力量给集中到一起,而且还把这个血缎带到这个至阴之地来,你们睁开眼看看,这里几十年前是一个万人坟,你以为贴在玻璃后面的脸是人脸,其实全都是从前的怨魂和精神病人日夜相伴着。”
   爷爷清清嗓子说:“你们现在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天台上找瑛琪和叮咚,叮咚正被一个可怕的力量操纵着,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爷爷一拍诗诗,诗诗也醒了过来,四人来不及说什么就上了电梯,爷爷并不跟上去,一天三分钟现身的时间到了,他只是对柯良说了一句:“实在没有办法,你还是自己割自己的手指头放血吧。”说得柯良暴寒,在电梯里捂着嘴不说话。
   四人现在在一起了,大家都没有出声,黑宝还是赖在柯良的肩上不肯下来,大家都受了惊吓,明知道对手强大,可是还是要去救瑛琪和叮咚。
   大家的目光又都落到了柯良的身上,柯良暗叫一声命苦,为什么这么多的法术不学,却学会了这一招,大家看他的眼光好像恨不得他血流成河才好。
   电梯很快到了天台,如果不听爷爷说这里从前是个万人坟,这个精神病院外表倒是很漂亮的,青山绿水,到处是都绿藤,天台上更是一层密密的细藤织出的一个绿色地毯。
   柯良一边看一边想,爷爷的书里写过,这种绿藤盖满的建筑,其实是阴气最盛的地方,这些绿藤是要不得的,它们吸阴气过活,而且把阳光都给盖了,正好藏怨魂。
   四人走得倒也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但奇怪的是走在绿藤上软软滑滑,不看的话,还以为走在一堆尸体上,大家心里都有这种感觉,可是都不敢说出来,只是看着偌大的天台,孩子到底在哪里啊?
   那边确实是有两个人,细看之下,吓得要死,只见瑛琪把叮咚悬空地放在外面,只要一松手,孩子就必死无疑。
   而叮咚却也像已经死了样一动不动。
   诗诗大叫一声:“不要,瑛琪不要放手,不要伤害孩子!”
   秦锦想往上跑,却见瑛琪松开了一只手,秦锦立即不敢再动,幼小的叮咚就那样悬在天台的外面,风吹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远处是黑压压的群山,细看之下像是一群怪物正张着嘴,要把一切都给吞进去。
   柯良轻轻地放下黑宝,希望它能想到办法,他现在已经把这只猫视为护身符了,黑宝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居然充满了鄙视。
   这就是学术不精的坏处,连一只猫都要鄙视自己。柯良心里的火一下子燃起,已经摸出了小刀,准备随时割自己的小手指用血退鬼。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重要的。
   柯良正在那里斗志昂扬,这边的诗诗和秦锦已经吓得半死,看着小小的叮咚一晃一晃地在夜风中飘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诗诗声泪俱下地说:“瑛琪,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管从前你怎样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不想承认你当年的故事都好,可是,这个是你的孩子,你身上的肉,你不能再被迷下去了,你不能杀了她啊。”
   忽然晚风中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放我下去,我要下去玩,你别捉着我。”
   正是叮咚的声音。
   天台上的灯光足以让大家看清楚,叮咚的指甲正深深地插在瑛琪的手背里,已经深到骨,而瑛琪却不肯放手。
   瑛琪并不是在害叮咚,而是要救她。
   柯良想跑去帮忙。
   叮咚马上说:“你敢过来,我马上挖出她的眼睛,让她现在就死。”
   而那个她,并不是指别人,正是她自己。
   秦锦抱起一旁的黑宝,粉红色的猫眼在夜光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叮咚的怀里躺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慢慢抬起头来,秦锦大叫一声:“是他!”是那个从前秦锦在电脑屏幕里看到过的小孩,那个问自己要眼睛的小男孩。
   他居然上了叮咚的身,现在要把叮咚带到下面去。
   柯良不敢动弹,大家都陷入了僵局。
   忽然瑛琪说:“我陪你下去玩,你先把女儿还给我。”
   诗诗大吃一惊,脆弱的瑛琪这一刹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很坚定很清醒,而且很勇敢。
   她是在说:“我来陪你玩吧,我做你妈妈。”
   小男孩并不吃那一套,只听叮咚说:“你从小就不要我,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恨我的存在,我不要坏妈妈陪我玩。”
   瑛琪在夜风中一字一句地说:“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是太爱你了,害怕不能给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才把你送给姐姐的,这样你才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不会有人问你爸爸是谁,不会有人骂你是私生子,妈妈实在是因为太爱你才这样做的。”
   那泪水一颗颗地打到叮咚的脸上,许久,叮咚忽然说:“妈妈,我眼睛好痛,在流血,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救救我。”
   只见叮咚开始痛苦地挣扎,瑛琪大声说:“不要,把女儿还给我,我陪你下去。”
   叮咚忽然不动了,说:“我要眼睛,我要眼睛,我看不到东西。”
   瑛琪回过头对着诗诗四人笑了笑,那种笑是非常淡定的,而且也是一种交待的笑容,就在笑容还没有凝固的时刻,她空出来的一只手忽然刺进自己的眼睛,生生把眼瞳给挖了出来。
   巨痛袭来,她却没有昏倒,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把眼珠丢了下去。
   只见叮咚似乎动了一下,在猫眼里可以看到那个小鬼追血淋淋的眼瞳去了,秦锦大叫一声:“去救孩子。”三个人同时行动,一把将孩子拉下来。
   但是孩子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昏睡着,嘴里喊着:“妈妈,你下来陪我玩。”
   瑛琪用那只沾着血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仅有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她又抬起头看了四个人一眼,然后说:“我不去制住他,他迟早会回来害我的女儿,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大家还来不及惊呼,她的身子就往前一跳,消失在大家眼前,“砰”地一声闷响,叮咚马上就不再说胡话,真正地睡去了。
   大家抱着孩子往外跑,只见天台的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是瑛琪和那个小鬼,两人手牵着手,然后就回身远去了。
   诗诗跪倒在阳台上,哭着说:“我一直都以为她讨厌这个孩子,我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可以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一切,也可以为了这个孩子战胜一切,我太不了解一个母亲的爱了。”
   秦锦扑了上去,两人哭成一团。四个人都不敢下楼,只是在天台上静静地等太阳出来。
   秦锦轻轻地站在柯良身边,对柯良说:“对不起,刚刚我打重了。”
   柯良回首一笑:“没关系,反正我很胖,就当减肥了。”
   秦锦看着晨光中慢慢清楚的柯良,想起了那天偶遇他的情景,一切都像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这个男人,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和自己承担一切。
   陆子明看着柯良和秦锦的身影,眼里全是落寞。这些天,他来不及去顾及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用自己无法迎接的招式来夺取了自己心上人的好感。是的,秦锦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示过爱意,可是却一次次地对柯良表示出特别的关心。他的心痛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不如这个小混混一样的男人吗?
   谁也没有发现,唐诗诗的眼神已经不太对劲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陆子明的,这些天,她一直都不敢承认自己喜欢陆子明,可是事实上,她却清楚地记得自己今天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子明。
   陆子明不是和秦锦是一对吗?为什么秦锦要这样做,又和柯良好,伤了子明的心,这个女人本没有自己漂亮,却可以在这么危难的时刻得到两个男人的真心。
   诗诗一直都是四个女人中最有优势的一个,她家富可敌国,自己又聪明漂亮,而秦锦,不过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个跟班,凭什么可以拥有这么多的东西?
   诗诗对着陆子明的背影开始慢慢地发狠,我一定要拥有你,来证明我不比秦锦差。
   就在这个时候,黑宝忽然从柯良的怀里跳到了秦锦的怀里,对着诗诗弓起了背,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在万道的金光下,四个人还是那样并排地站着,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裂痕已经在四个人中产生了。
   办完了瑛琪的后事,把叮咚交给了瑛琪的姐姐。幸好叮咚年幼,什么也不记得了,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决定不把瑛琪的事情告诉叮咚,既然瑛琪死是为了让叮咚过得好,那么这些事情最好还是让它尘封了吧,相信叮咚有瑛琪的庇护会生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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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1 | 只看该作者
大家回了城之后,还是在做事,只不过秦锦被强烈要求搬到唐诗诗家里,两个人住在一起算是有个照应。
   四人都以为会有很大的决战在眼前,可是,一日一日看着太阳东边升西边落,没有一点灵异事件发生,搞得柯良经常说日子过得太平淡了,无聊。
   是的,一切都在表面上风平浪静下来了,再也没有噩梦,再也没有追杀,如果不是蓝绮和瑛琪的死,秦锦以为只要睁开眼,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又可以看到几个好友了。
   一日,诗诗正在上网,忽然看见电脑里弹出一个网页,诗诗一看,什么嘛,一个广告,宣布在本城最高的天台上举行自助晚会。她正想顺手关掉,可是,灵光一现,好久没有去过舞会了,应该跑去玩玩才对,难道要等一百年吗?那鬼不把自己害死,自己也要把自己闷死,这种白痴木头生活,还要过下去吗?才不,永远不要!
   诗诗站起来,眼光开始打量着自己的礼服了,她准备今天溜出去参加这个晚会。
   秦锦在门外喊道:“诗诗,晚上我们去柯良家吃饭如何?”
   “不去了,我今天有点儿累,你去吧!”
   门外传来秦锦的嘀咕:“奇怪了,这段时间为什么她老是喊累,从前天天玩都不累的。”
   看着秦锦自己坐上车远去的身影,诗诗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穿上礼服,从后花园跳窗,不敢让司机和佣人看到,准备独自去偷欢。
   本城最高的楼还是很好找的,出租车很快就把她载到了。
   奇怪的是,怎么都没有写聚会的告示,可能是私人聚会吧,所以没有服务生指路。
   她站在酒店最豪华的电梯上,直通天台。
   电梯门一打开,一个美丽的会场展现在夜空里,远外的灯火衬着这个美丽的舞池,真是让人惊叹。
   诗诗却一直在天台徘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天台不对劲。今天这个天台是繁华落去的冷清,诗诗忽然觉得有点累,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凉风吹来,感觉非常的舒服,慢慢地居然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正睡得香的时候,优美的音乐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全都是人,她先是吓了一跳,后来镇定下来,以为楼下又举行了晚会,有人上来玩了。
   那些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正二八经地像是在举行盛大的晚会。大家都在穿梭着,有人笑,有人来诗诗身边拿东西,但没有人理诗诗,对她的微笑也视而不见。她感觉没趣,玩着自己的耳环,不小心珍珠耳环却掉了下去,她心里一惊,又不好声张,怕扰了别人的舞会,只是低着头寻找。
   她钻到了自助餐台的桌布下,去看耳环到底在哪,慢慢地弯下腰去,看到的却是让自己魂飞魄散的一幕。
   站在自助餐桌旁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漂亮的黑衣,露着赤裸的背,在灯光和夜风下显得很诱人,她正举着一杯红酒和一个男士调笑着。
   诗诗在拉起台布看过去的时候,把脸贴在地上,抬眼望去却发现地面上什么也没有。
   地面上什么也没有。
   根本就没有人的脚,这些人全都是浮着的。
   那么,这些都不是人。
   诗诗不敢出声,只能往后退,退到门口,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酒瓶,一声巨响,天台上所有的眼睛都望着她,那些人的白礼服上已经慢慢地溢出鲜血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样的木然,只有一双眼睛特别可怕。
   是的,那不是真正的眼睛,那是假眼,只有玻璃假眼才会有这样的光泽,没有生气却闪烁着灯光。
   这群人全都是失去了双瞳的人,诗诗狂往后退,那群人慢慢地飘了过来。
   电梯却停在最底层,怎么按也不上来。
   诗诗目瞪口呆,退到了消防门边,飞快地拉开门柄,想往下跑。楼梯那么暗,跑了几层之后再抬头看,没有东西追上来,心里刚松了一口气,想往下跑,却迎面撞到一个人,那人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脸在灯光下惨白,不是蓝绮是谁?蓝绮一步步地走来,诗诗一惊之下,失去了知觉。
   秦锦在柯良家那富丽堂皇的厨房里万般无聊地打诗诗的电话:“怎么今天就是没有人接呢?”
   正担心,忽然通了,诗诗的声音远远传来:“谁啊!”
   “诗诗,是我啊,你去哪里了,我打到家里,佣人说你不在家。”
   “我去外面走走,我已经回到家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秦锦看着柯良说:“好奇怪啊,诗诗今天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病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柯良说:“又没有留你在我家里过夜,哼,吃完了就跑了,真是的。”
   秦锦气得把草莓丢了过去:“行了,今天一天诗诗都不对劲,可能是生气我一个人来你这里吃饭吧,早知道你家东西这么难吃我就不来了,还吹什么有个特级大厨在你家里。”
   “我不算特级大厨吗?我做的菜难吃吗?”柯良不满地嘟嚷。
   “不算难吃,而是根本没法吃,肉全都老了,鱼是苦的,面条全是咸味,只有水果,但水果不是你做的吧?”
   秦锦想到这一餐倒霉的晚饭就有气。
   “好了好了,你这个挑剔的婆娘,将来除了黑宝和你在一起之外,看谁会要你。”
   不远处正在吃顶级猫粮的黑宝,满足地叫了两声。
   秦锦抱着黑宝就走了,不能和这个败家子再吵架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看到诗诗就是不能安心。
   柯良很快把秦锦送到了诗诗家门口,秦锦抱着黑宝进了家门,问了佣人,知道诗诗在楼上卧室里,把黑宝放在猫篮里让它睡觉,它却好像很有精神一样要往秦锦身上跳,秦锦刚和柯良吵了架,没有心思逗黑宝,还是坚持把它放在猫篮里了。
   诗诗的家是一个很大的复式楼,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厅,她上了二楼,只见过道里黑黑的,居然没有开灯。
   她按了一下灯开关,原来是灯坏了,隔着楼喊了一声佣人胡妈。“胡妈,灯坏了,要换了。”
   没有人应答,胡妈可能是去佣人房里睡觉了。
   她只好摸黑朝前走,到诗诗门口拍了几下,诗诗没有出声,秦锦想,可能是睡着了吧,不然明天再说,正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诗诗的门没有关好。
   她推门进去,只见诗诗那如公主房一样的睡房里只在化妆台那里开一小盏灯,映得诗诗的脸在镜中摇晃着。
   诗诗慢慢地转过身来说:“秦锦,好久不见了。”
   “什么好久不见,我不就是今天出去了吗?你生气了?”秦锦靠过去。
   “没有啊,我在化妆啊!”
   “这么晚了,你还化妆,去哪里?”
   诗诗很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哪里也不去,我真是很嫉妒可以拥有很多化妆品的女人,这样可以永远给自己化妆,那就幸福了。”
   “这个世界上,你还需要去嫉妒谁呢?你什么都有,诗诗,你今天怎么老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
   “可是,我没有爱情。”诗诗忽然尖声道。
   那声音只是一刹划过,俩人都不出声了。
   诗诗像是忽然恢复了平静:“秦锦,我真是嫉妒你,你有两个那么好的男人喜欢你,而陆子明却根本不喜欢我,我好像真的很嫉妒一样。”
   说完哈哈大笑,秦锦感觉诗诗一会儿是正常的,一会儿是疯狂的,也许是这段日子她太苦闷的缘故,自己今天又把她丢下,她肯定想不开了。
   秦锦内疚地说:“诗诗,你是一个好女孩,谁也不会舍得伤害你的,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吗?”
   诗诗还是冷笑几声,忽然拿起了修眉镊,对着秦锦说:“你看你,眉毛都长到额头上了,还不修一修。”
   秦锦看看自己,果然很久没有修眉,没有一点样子了,诗诗凑了过来,把眉毛镊伸到她眼睛上方,轻轻说:“做女人不要懒,你要是不打扮自己,男人就会抛弃你。”
   秦锦害羞地笑着,把脸转过去,背对着镜子,头抬起来,诗诗站着,弯下腰来仔细地打量着秦锦的眉毛,缓缓地把眉镊伸去。
   镜子里已经不再是诗诗,而是一个失去双眼血流满面的人,她弯着腰,长发垂下来,正用一双没有瞳孔的脸在寻找秦锦的眼睛,而那手做的也不是夹眉毛的动作,而是挖眼。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猫叫响起,秦锦飞快地站起来,推开诗诗,拉开门跑到门外,看到暗处黑影一闪,原来是黑宝跑到楼上来了。她看着黑宝在楼梯口那里坐着,望着自己,像是要自己下楼。看到那只可爱的黑猫安然无恙,秦锦心里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再回过头来,只见诗诗像一脸怒气似的,她安慰道:“算了,晚上还修什么眉啊,白天修吧!”
   诗诗一言不发地躺下睡了,秦锦正要出去,却听到诗诗的声音:“秦锦,今天你陪我睡好不好?”
   秦锦想着,也许是她刚刚是被黑宝莫明其妙的尖叫吓到了,也好,正好自己也有点儿害怕,她和诗诗是十几年的老友,上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睡觉,于是,秦锦就点点头,在诗诗的衣橱里随便找了一件新的睡衣换上,倒下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了,身边特别凉。
   她一边想着是不是诗诗把被子给抢走了,又一边慢慢地坐起来,准备再去找一床被子盖。
   秦锦慢慢地睁开眼睛,借着惨淡的月光努力想看清周围的情况。她感觉不对劲,为什么诗诗那么静,她睡觉可不老实了。
   于是,把脸凑上去,想看个仔细。诗诗的脸怎么这么白,眼睛也好奇怪啊!她伸手去摸,忽然狂叫起来,那哪是什么诗诗,这就是扎纸店里那种扎给死人用的纸人,惨白的脸,鲜红的唇,黑得发亮的头发,正是纸人金童玉女中的玉女。
   那个纸人就静静地躺在身边,在苍白的月光下闪着冷光,不言不语,盖着被子,露着个头。
   秦锦尖叫着,所有的思维都已经冻结住了,只见那纸人慢慢地坐起来,举起手来,像是要找她的喉。
   一个黑影跳来,重重地落在怀里,秦锦怔了一下,是黑宝。
   就只是怔那么一下,再抬头,纸人就已经变成了活生生的诗诗,诗诗奇怪地望着她:“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啊?”
   秦锦惊魂未定,指着诗诗道:“纸……纸……”
   “纸什么啊,要卫生纸,洗手间有,我睡得好好的,你这样尖叫会吓出人命的。”诗诗一脸无奈地望着她。
   秦锦忙起床,难道真是噩梦,忙说:“抱歉。”说完抱着黑宝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跑,跑回去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躲在被子里直发抖,不敢合眼。
   她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等着天亮。为什么诗诗会一下子变成那个样子,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真的不对劲,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和柯良、陆子明说说。
   她打定了主意,守着黑宝不肯放手,一人一猫就那样相互依偎着,最好一生一世都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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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1 | 只看该作者
早晨秦锦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白影站在床前。
   她大惊,定神一看,正是诗诗。她强笑着一只手在被子下摸索着黑宝的身子,手心里全是汗,不知如何是好。
   诗诗只是淡淡地说:“这么晚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帮你夹眉毛呢!”
   秦锦想起昨晚那一幕,背后一阵阵地发麻,马上跳到床那一边,望着一身白睡裙的诗诗。
   “你先去把睡裙换了吧,一会儿陆子明和柯良要过来了。”秦锦说。
   “他们要过来,我怎么不知道?”诗诗冷冷地问。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早几个星期我们就已经在策划这个日子了。”
   诗诗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声“是吗?”就转身离去。
   秦锦抱着黑宝飞快地跑到浴室里,把水笼头打开,希望能用凉水冲醒自己。
   她望着镜中那个带黑眼圈的自己,苍老得可怕,这些日子无休止的惊吓让自己已经老了很多,而诗诗莫明其妙的改变更是让她心里发麻。
   不是真的。诗诗怎么可能变成纸人?她的神情怎么完全不一样了,秦锦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心里惊恐着,害怕是从前遇到的鬼上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连最后一个女性朋友都保不住了,老天啊,她抬起头望着黑宝,心里不停地问:“为什么,如果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四相的话,为什么我们连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能保护?如果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的话,那这样的考验还要进行多久?”
   黑宝只是用一只猫的智慧看着她,除了眼睛比较明亮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告诉秦锦的了。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柯良,柯良正在睡懒觉,秦锦恨铁不成钢地把昨夜的事情告诉了柯良,柯良终于惊醒,他在电话那边思量了很久,然后说:“你确定她真的是鬼上身了?”
   “真的,她的表情还有感觉全都变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从前虽然是好友,却也是对手,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我最了解,那一定是诗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感觉。虽然她现在一切都正常,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秦锦肯定地说。
   柯良急道:“我马上赶过来,我准备一点儿黑狗血,待会儿淋淋她,如果真的上身,淋上去就会有反应的。”
   秦锦思量着:“会不会不好啊?如果没有上身,她会很伤心的,因为我现在居然怀疑她。”
   “试试再说吧,大不了我说这是生日礼物,如果真的上了身就要用心地去救了,否则连诗诗也会没命。”
   秦锦收了线,又打电话给陆子明,哪料到陆子明一口回绝:“唐诗诗那种恶女,怎么可能会被上身,她不上鬼身就不错了,一定是昨天跑哪里去玩,受刺激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一会儿我就过来了,到时候再说。”
   秦锦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看看诗诗有没有在偷听,可是,一打开门伸出头,就遇到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狠狠地盯着自己,正是诗诗的脸。
   秦锦还是强撑着:“有什么事吗?”
   “没有,下楼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秦锦感觉诗诗总是努力地把肩往上耸,似乎十分吃力,她心里暗惊,第一次看到那个女鬼上诗诗的身就是贴在后背,难道这一次又是这样吗?
   她一边暗暗地打量着,一边把黑宝抱起来,想从黑宝的猫眼里看出什么来。正在她抱黑宝要看诗诗的时候,诗诗猛地回过身来说:“这猫真是很讨厌,居然开始掉毛了,落了我这身名牌到处都是。”
   秦锦的心猛地一跳,再也不敢抱着黑宝去看有没有鬼上身,两个人只是静静地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
   只见诗诗慵懒地涂着妖艳的手指甲,身姿里都透露着一丝风情,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秦锦正心慌着,门铃响了,她的心里轻松了一万倍,像听到了天堂传来的仙乐。
   来的是陆子明,他一进门就大笑着说:“来来,上身女,让我看看到底哪里不对劲,把秦锦都给吓到了。”
   诗诗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刀片,狠狠地割了秦锦一下。
   “什么上身不上身的,今天都是唱哪一出戏啊,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诗诗媚笑着迎上去。
   “你还缺什么,要我们这种人带啊!”柯良也跟着进来了,一头大汗,看来实在是赶得很急。
   他手里还握着一小包东西,秦锦使眼色给他,他也不看。
   诗诗正在那里站着,想回过头来和柯良说话,就在一刹间,一包带腥味的液体当头浇下,她猛地站住了。
   谁都看得出那是黑狗血,只要玩过捉鬼游戏的人都知道。
   等待反应,可是谁都没看出反应,根本就没有上身这回事。
   诗诗愤怒地站着,回过头来,不看柯良,却盯着秦锦说:“你怀疑我?”
   声声都带着血,而秦锦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柯良做事会如此直接,一点余地都没留。
   诗诗冷笑了几声,把脸上的狗血擦掉。陆子明一拳把柯良打倒在地,喊了一声“混蛋”,四人一下子就像打碎了的水杯,四分五裂。秦锦的心都碎了,她其实不是怀疑诗诗,而是清楚地感觉到诗诗已经变了,她只是想救自己的朋友,不愿意让朋友再被利用,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来却伤了诗诗的心。
   陆子明抱着诗诗对那两个人喊:“你们的眼里除了鬼还有什么?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了,还要互相怀疑,自相残杀,怎么可以?”
   诗诗望了陆子明一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夺门而出。
   三人追出去,只见红色的小跑车已经绝尘而去,陆子明上了车,要追,秦锦和柯良都打算上车,车门却被关了。
   “我想,诗诗不会想要见你们的。”
   看着两辆车都消失在视线中,柯良和秦锦只是呆呆地站着。
   “你实在……”秦锦气得说不出话来。
   柯良头一低说:“我也实在是太怕被上身了,这样你就太不安全了。”
   “可是,我们这样做太过分了,诗诗是我们的朋友,而且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事。”
   “是啊,什么反应都没有。”柯良也很难过。
   俩人一回头,只见空中吊着一只脚。
   “爷爷,现身吧!”
   柯良的爷爷从空中浮现出来,眼神也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
   “奇怪,虽然黑狗血没有淋出事来,可是,我也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爷爷也摸着自己英俊的脸说。
   唐诗诗的家今天看起来被阴气所盖,不像正常人住的地方了。
   秦锦呆呆地望着远方,仔细地想发生的事情。她一直都以为是上身,而且上身的是蓝绮,但是,如果不是上身呢?
   秦锦想到这里,大声地急问爷爷:“会不会是她已经变了,而不是上身,并没有人操纵她?”
   “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是成魔,就是说一个人心里的魔性已经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了,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虽然和上身没有关系,但比上身还可怕。”
   爷爷还在那里不停地说着,而两个人却已经钻进了柯良的车里,开始寻找失踪的诗诗和陆子明了。
   如果诗诗真的成魔的话,那么陆子明就危险了。
   陆子明一路都踩着油门往前冲,一心想找到诗诗,他和诗诗之间总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他知道诗诗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却又一直放不下对秦锦的那种最初的心动。
   诗诗的霸道为他所不喜,诗诗的性格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诗诗并不是自己爱的人啊,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寻找她呢?难道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友情,难道真的只是同生共死的感情?陆子明不敢想那么多,他一直都在回避自己的感情,在他的眼里,自己和这些人都只是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被吹灭,根本就不敢去想什么爱情和甜蜜。
   太多的危险生涯让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内心。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不能给女人幸福安定的生活,如果爱一个人,又随时要她担惊受怕,还算什么男人呢?
   他痛苦地想,他有什么资格去爱呢?自己只是一个警察,还是一个无用的被鬼缠住的警察,他不像柯良那样是捉鬼道家的世子,也不像柯良那样有钱有势有地位,更不像柯良那样和秦锦有着前生的纠缠,如果柯良的前生是爷爷所说的那个男鬼,那么前世的爱已经让人无法再去动摇了。他只是一个呆板、无钱的小警察罢了,他能给秦锦或者诗诗带去什么幸福呢?他甚至不能保护她们。
   从最开始的秦锦,到现在的诗诗,他都没有主动去争取过任何一个女人。或者他最大的失败在于他太过理智,太过成熟吧!
   他在小城里一圈圈地逛着,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风景像人生一样,从眼前过去的都是浮云,人总是要有一个真心牵挂的人才活得有意思,这一路走得才不会失去目的。
   天色渐渐地黑了,他对秦锦和柯良的怒气也平息下来了,陆子明发现,自己发火其实只是一直以来的压抑,这两个人总是那样的默契,让人不能不心生嫉妒。
   嫉妒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秦锦,而是嫉妒人的一生可以遇到这么完美的爱情,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华灯初上,他还在漫无目的地找着诗诗,突然看到一辆车开过去了,车里的女人好熟悉,难道是诗诗?他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加大油门追了上去,可是那辆车居然越开越偏僻。陆子明认定是诗诗,一定是她难过了才这样做的,想找个地方静一下。
   奇怪,路口怎么有一个人拖着一个小孩子对自己摆手呢?他开过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又是一个十字路口,还是一个人拖着一个小孩子对自己拼命摆手。前一个路口和这个路口隔这么远,人走路怎么可能比车还快?
   他心里一毛,心知不好,又往前开,果然又遇到了那个人拖着小孩子对自己摆手。
   他定睛望去,怪不得那么熟悉,原来是瑛琪和那个小男孩的鬼魂。那小男孩被瑛琪拖在手中,而瑛琪却是很着急地对着陆子明大声地喊着,隔着车窗听不到喊什么,路灯惨白,瑛琪的脸上写着焦虑,她的手直往回摆,好像是叫自己回去。
   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眼看诗诗的车就要拐不见了,他心里带着疑问,还是一踩油门冲了上去。
   诗诗把车停在一个大厦的门口,人也跟着闪了进去。
   陆子明忙把车停好,跟了进去。一进那大厦,就听到风声呼地传来,头上一声闷响,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他醒来时头痛欲裂,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绑得很结实了。再一抬头,只见不远处是万家灯火,原来已经上了天台,被绑在天台露天酒吧的一根柱子上。
   他一下子就想到诗诗了,不知道她可好。“诗诗,诗诗。”声音中夹着哭泣,陆子明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但诗诗的声音却缓缓传来:“我很好,你不必担心。”
   从暗处走来的诗诗果然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大惊,难道秦锦说的是对的?
   “你很惊奇对吗?其实没有什么,今天秦锦做的并没有错,只不过她的法子太笨了罢了。”诗诗的声音很冷,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果叉,在酒杯边缘轻轻地摩擦着。
   “你真的被上身了?谁上了她的身,不要伤害她。”陆子明大声喊。
   “不,我并没有被上身,谁都看得出,如果被上身,被黑狗血淋头一定会伤了元气,魂飞魄散的,但我一点儿事也没有,证明我还是我啊!”诗诗的笑更娇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只是不过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诗诗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半贴着陆子明的胸,举着水果叉,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如果你喜欢我,你就把眼睛送给我当宵夜吧!算是你对我的忠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饿。”
   陆子明望着她:“如果我不喜欢你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一口口把你咬下来,让你永不超生,生不如死,没有我唐诗诗得不到的东西,我要把你吃到肚子里。”
   诗诗的话语是那样的轻,但一字一句阴毒无比。
   陆子明不禁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嫉妒。”诗诗像是愤怒了。
   “因为嫉妒秦锦,因为嫉妒柯良,因为嫉妒你,因为嫉妒所有的人。”诗诗大声地喊出来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嫉妒呢?”
   “我到底拥有什么呢?除了数不清的家产,我还有什么呢?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没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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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1 | 只看该作者
“不,你不是还有我们吗?”陆子明说,“难道你忘记我们是怎样相依为命地在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吗?你不记得了吗?”
   诗诗的眼神似乎迷惘了一刹,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因为你爱秦锦,秦锦永远有大家的宠爱,柯良什么都有,而且他比我有天分,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诗诗,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是多余的人呢?你难道记不起我们曾经有多关心你了吗?无论如何,我都那样关心你,爱护你,我已经找了你一天了。”
   诗诗的眼神又一次迷惘起来。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别相信他,把他杀了。”
   暗处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蓝绮。
   陆子明就是因为查蓝绮的案子才会卷入这起灵异事件里来的,他看了那么多张蓝绮的照片,忘不了这个妖艳的女子。
   陆子明冷笑着说:“蓝绮,果然是你,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秦锦和诗诗,你为什么永远不肯放过自己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寂寞,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她们?为什么她们不来陪我,为什么她们可以拥有那么美好的生活,而我一直都不能得到?”
   陆子明叹了一口气,原来都是嫉妒,女人的嫉妒是这样的奇怪,可以有钱的嫉妒有情的,死去了嫉妒活着的,得不到的又嫉妒拥有的,那么到底什么是真正可以永恒的?
   蓝绮用很奇怪的声音说:“杀了他吧,你就可以拥有他了。”
   诗诗的面部又开始没有表情了,她慢慢地举起水果叉,似乎想要叉下去。
   陆子明只是呆呆地望着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忽然笑了:“你被催眠的样子很丑啊!”
   但那个水果叉迟迟没有下来,诗诗似乎回忆起了很多往事,她的脑海里有秦锦在私人墓地里救起她,有大家和她一起奔跑在小村的外面,有不离不弃,有时空转移,有欢笑,有泪水,有伤心,有不平。如果这一叉下去,所有的错都无法回头了。可是,自己又无法抵抗那个声音的力量,也许是因为自己内心脆弱和女人最敏感的嫉妒害了自己,让蓝绮有机可趁,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但是,她望着眼前那个男人的笑脸,想着第一次在酒店里遇到时的恶语相对,想着在警察大厦里的遇险,想着他总是那样对自己不理不睬却又在关键时刻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不可以!内心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不可以!绝对不能伤害眼前的人,也绝对不可以伤害到秦锦。
   两个声音交织着,诗诗越来越痛苦,她的头像要炸开一样,陆子明很担心地望着她,大声地对蓝绮说:“住口,不要再逼她了,你自己动手杀了我就是了。”
   “不,我就是想欣赏她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的表情,她不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吗?以为我们这些平民都要听她的,现在我可以操纵她了,现在杀死你们,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诗诗好像又屈服了,举起了水果叉,陆子明闭上眼睛,再也不敢说什么,如果再说什么让诗诗想起往事,那么受苦的就是诗诗了。但那叉子却没有落下来,睁开眼,却是诗诗猛地挥叉刺进了自己的双眼,她被那一阵巨痛给彻底地激到清醒,回身,紧紧地抱着蓝绮,蓝绮被这个没有料到的变化惊呆了,在诗诗的怀里挣扎着,她想要撕裂诗诗,但是诅的力量如此强大,让她无法脱身。如果不除掉蓝绮,陆子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子明被吓到了,不停地说:“诗诗,不可以,不可以。”
   他急得大骂起来:“诗诗,你这个傻瓜,你来杀我,不要做傻事,无所谓的,只要等秦锦和柯良找到你,你就会复元的,诗诗,你来杀我啊!”
   诗诗用力地把蓝绮往天台的边缘拖,像是要把她给推下去,她的脸上扎着一个叉刀,显得很可怕,却又有从来没有的动人。
   她抬起头对陆子明轻轻地说:“和秦锦说声对不起,我不能再陪她了,你不要和柯良再吵架了,他其实很关心你。”
   挣扎到了天台的边缘,下面就是小如蚁群的人群。
   诗诗抱着蓝绮,扭过头来望着生命里最爱的男人,用最平淡的语气问:“陆子明,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其实,我并不一定需要答案,但我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人影就消失在了天台上,像一只优美的夜鸟那样投入了夜空。她也许不是那样的美好,也没有那么完美的人生,她的脾气不好,有点儿小心眼,可是在生命最关键的时候,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悍卫自己的朋友,她选择了死。
   陆子明久久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喊,甚至没有动。
   他闭上眼睛,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也许睁开眼诗诗就回来了,哪怕是杀了自己。
   他听到自己大声地喊道:“诗诗,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可是我却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的爱你,你能听到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答案就走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管你到天堂地狱我都要找到你,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回来,你快点回来!”
   第二十五章等待
   在诗诗的葬礼上,三个人都没有流泪,大家似乎已经心痛到麻木了。陆子明更多地只是待在骨灰盒旁。一只手搭在肩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柯良。
   “如果我听你的话,也许诗诗就不会死,我不去找她,她就不会为救我而死。”陆子明哑着嗓子说。
   “不关你的事情,都是巫做的,巫先是利用血缎来让诗诗上当,再用血缎上的卡嘣让大家都受害,最后逼我们的长辈四相出面,时空转移到了那个年代,除掉了四相,它就可以为所欲为。”柯良说。
   “我们都只是诱饵。”陆子明冷笑道。
   “不是说我们是新四相吗?为什么诗诗还会死去,这一定只是个幻觉,诗诗还会复活的。”陆子明在自言自语着,狂乱地悲伤。
   秦锦也呆立在一旁,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警觉地发现了真相,那么诗诗就不会那么快死去。心中的痛楚无法形容,三人都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不是别人。
   爷爷出现在葬礼上,一脸的难过,他忽然对三人说:“我知道如何除掉巫。”
   如果三个人的眼神可以杀鬼,那么,爷爷肯定已经魂飞魄散了。
   “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说,因为这会付出我孙子柯良的生命。”
   三人吓了一跳。
   “是的,这是我们家族的人最后为了除掉鬼怪而练的最歹毒的一招,名字叫玉石俱焚。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变成一个捉捕器,把鬼魂吸到自己体内,但如果没有三生石净化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被鬼魂控制,但鬼魂刚进入身体的时候会非常虚弱,趁这段时间杀掉这个人就可以了。”
   秦锦站起来,大骂:“放屁,这是什么法子?”
   陆子明也马上摇头说:“我不会让柯良做这种傻事的,难道我们失去的朋友还不够多吗?”
   柯良倒是慢慢地说:“也可以试一试,不是说还有解救的法子吗?”
   “是有……不过,从前没有人成功被解救的例子。”
   “你有三生石吗?”柯良问道。
   “有,三生石并不难找,只不过是一种有灵性的石头,有缘人自会在上面看到自己的三生。”
   柯良很乐观地说:“那你给我,到时候我把巫捉到体内,你们马上就净化好了,只要把巫净化掉了,我是不是跟没事人一样?”
   “你是我们柯家人,柯家人的任务就是捉鬼,你的任务非同寻常,不然我不会用这一招让我们柯家断子绝孙的,三生石可以给你,但是,净化的方法没有人知道,或者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研究出来的。”
   柯良把手一伸:“爷爷,没有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巫全干掉的,如果还要牺牲,就我一个可以了。”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孙子。”笑着笑着,从空中落下一颗石头,爷爷也消失了。
   三人围着平凡无奇的石头望了又望。
   “爷爷会不会又骗我们?”秦锦不禁有点儿怀疑。
   “是啊,这石头实在不像是三生石,为什么如此平凡呢?”陆子明说。
   “你们不懂了,越是普通的东西,实际上越有用,行了行了,我们去捉巫吧,净化一下就好了。”
   柯良似乎马上要行动了。
   秦锦把石头抢到手里:“不准去,太危险了,那不是捉鬼,是送死。”顺手就把石头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我哪里有那么容易死啊?”
   “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不然我就先死给你看。”秦锦现在出奇地固执。
   柯良一看不对头,忙点头说:“好好,不去,不去,再说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天知道巫在哪里!”
   正说着,听到一声尖锐的猫叫,秦锦仔细一听:“是黑宝,不好!”
   黑宝现在是秦锦的命,已经失去了诗诗等朋友,这只猫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护身符,更重要的是她感情上已经完全离不开黑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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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2 | 只看该作者
跑到过道上,看见黑宝已经被窗外的一只手给握住,秦锦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不要命地往前冲,只见另一只手伸来,往秦锦的眼睛刺去,尖锐的指甲像两把刀。
   如果现在把黑宝抢回来,那么眼睛会受伤,如果有一丝犹豫,那么黑宝就会消失了。宁可自己死,也不能失去黑宝。这只猫不仅仅是自己的宠物,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般的鬼是伤害不到黑宝的,是什么让黑宝那样害怕?而且差一点儿就被那只手给杀掉,那手似乎不大,手背还有一丝血痕,好像是被黑宝给划破的。
   就只在那闪电一念中,秦锦往前面一凑,不再避开那只手,眼睛一阵刺痛,可是,手里却摸到了毛乎乎的小猫,跑在后面的两个男人听到秦锦的尖叫,再回过头来,秦锦脸上两行血水滑下来,而手里抱着一只受惊的黑猫。
   秦锦的眼睛毁了,为救黑宝,她连眼睛都可以不要。
   后面两个男人吓得半天不敢出声,看着秦锦流着两行鲜血慢慢地摸索过来,柯良忙跑上去说:“真的看不到了吗?”
   陆子明掏出电话来,打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三人在过道中站定,都不说话,心里翻江倒海却说不出话来。
   秦锦的眼睛只不过是被划破,但奇怪的是这样的伤只伤到了神经,眼球没有多大的损伤,但却不能再看到东西。
   柯良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大吵大闹,要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治好秦锦的眼睛,而陆子明却悄悄退回到病房里,病房里并没有人,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到医院的花园里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秦锦,长发随意地垂着,一只黑猫听话地在她的怀里,她把脸贴在猫身上,影子是那样的落寞。
   本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战胜一切,只要大家都不放弃就会有希望,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先是失去了蓝绮,接着是瑛琪,再是妈妈、诗诗,最后连自己的眼睛都没有了。她已经无法再坚强下去了,抱着黑宝,那只猫的温暖好像真的可以让她的心不要冰到极点,可爱的小猫一直不停地舔着她的手掌,也许这就是一种无言的安慰了。
   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柯良和医生吵过无用,靠着过道的窗户看着秦锦,那个女子艰难地站起来,伸手摸到那根导盲棒,在草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方向,撞上了垃圾桶。
   柯良实在忍不住心痛,冲到医生的办公室里。
   “我把视网膜移给她,行吗?只要能治好她,她实在太可怜了,我不能不救她。”
   医生淡漠地摇头:“她的情况和一般的不同,就是移植了视网膜也不能复明。”
   “那至少有个机会。”
   “但这个机会很小,代价太大。”
   “代价不大,只要她能好,什么代价都不算大。”
   医生同情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就起身走了。
   柯良追了过去,陆子明出来扯他。
   “行了,别激动了,我们先去看秦锦吧!”
   两人跑下楼,秦锦正跌倒在草地上,他们去扶,她伸手拒绝。
   “不用扶我,我连失踪都做不到,世界对我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跑到哪里可以躲起来不受到伤害。”
   柯良看着她,她几乎无法再站起来。
   他忽然冲过去抱着她说:“不用失踪,在我的怀里你就不会受到伤害,我发誓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秦锦终于哭了出来,声音哽咽,流露出绝望的表情。
   “我们是不是一个个都要死,是不是一个也逃不掉。”
   陆子明厉声道:“不,就是死,我们也要一起死,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独自再离开了。”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累赘,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柯良生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根本就不是麻烦,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如果没有你一直以来的坚强,没有你的努力,我们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你和黑宝是我们的力量!”
   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秦锦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少去从前我们去过的那个庙里,那里有小浅住持的徒弟、小和尚和那个有灵性的女孩,记得吗?我想去那里求求佛。”
   柯良点点头:“我们是应该看看他们了。”
   陆子明说:“好吧,我现在去开车来,你们去前面等着。”
   柯良扶着她小心地上了车,陆子明开车,黑宝蜷成一团缩在秦锦的怀里。三个人现在再去小庙,一方面是想得到心灵上的宁静,太多的打击让人心都累了,另一方面是想去问问小和尚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得知巫的下落。
   诗诗的死和秦锦的瞎,只能激起他们对巫更多的仇恨,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同归于尽,都要除掉巫。
   车开得很稳,路也很熟悉,天黑之前就赶到了小庙里。
   小庙很暗,没有灯火,走了进去,只有佛前一个小灯在晃着。
   里面没有人,庭院好像很久没有扫了,很多落叶在打着转,小庙很是破旧,比小浅住持在的时候更破了。
   三人站在庙中间,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只好往庙宇里走,忽然看到一个女孩跑了过来,正是那个有灵性的女孩,三人大喜。
   她也发现了三人,欢喜地说:“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也无法对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只问:“和尚哥哥呢?”
   “在后院练功,我带你们去。”
   “好的,秦锦我们走。”
   秦锦站在黑暗中,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流,阴冷地扑面而来,说不清为什么,她的心里一下子很悲伤,往事在这一刹像打开的洪水将她淹没了。
   她很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对柯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之后,柯良不忍心留下她一个人,想和她一起待在大殿里,但是她却拒绝了。
   小女孩忽然脆生生地说:“没有关系,我来照顾姐姐,没有人会伤害她的。”
   柯良知道她的能力,虽然有点儿不放心,不过还是和陆子明去了后院里找小和尚。小和尚在坐禅,大家相见都很激动,说起了诗诗的死,小和尚不免感概万分。
   秦锦牵着小女孩的手摸索着跪在佛前,开始诚心拜佛,小女孩站在一旁,听话地不出声,黑宝也在旁边。
   秦锦过意不去,伸手去摸小女孩的手,边摸边说:“真是麻烦你了,今天来得急,什么也没有带,真应该给你带点儿好吃的。”
   伸手摸去,扑了一个空,身边竟然没有人,秦锦的心急了起来,她站起来在大殿里不停地摸索着,黑暗的世界如此可怕,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一切的恐惧都在未知之中。
   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锦马上就吓坏了。
   伸手摸去,入手毛毛的,心里却踏实了,是黑宝,这只猫的存在让秦锦感觉到了真正的安慰,这一刹,她不敢声张,只敢静静地抱着猫躲在一角。
   柯良和陆子明一会儿就会回来,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去想像黑暗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姐姐,你在哪里?”
   是那个女孩,秦锦大喜,几乎落泪,拼命地答道:“小妹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只听到飞快跑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快,一边跑一边说:“我去拿了一杯水,回来就看不到你了,你怎么钻到这里来了?我来扶你吧!”
   秦锦伸出手去,摸到一个冰凉的小手,她却异样地发现黑宝在怀里颤抖,从来没有的现象,黑宝居然害怕了!
   她忽然感觉到熟悉,这只手自己好像在哪里摸到过,在哪里呢?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黑宝尖锐地叫了起来,一声声像是在求救,又像是用所有的力量吓退什么东西。
   但那小女孩的手却还是那样的坚定,秦锦慢慢地摸着握去,在那个小女孩的手背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是结痂的伤痕。
   秦锦缓缓地缩回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是那天抢黑宝的人,你的手我摸到过,那个伤痕我看到过。”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样的结局让秦锦怎么也不肯相信。
   “哈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小女孩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只不过让人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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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2 | 只看该作者
“你把那个小孩怎么样了?”秦锦激动地喊道。
   “什么怎么样,根本就没有这个小孩,这个小孩子就是我,是我幻化的人形。十年前,我在捉月台里被四相追杀,那四个家伙一直把我打得七魂只余一魂,如果不是我逃得快,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你,你就是巫?”
   “是的,我就是巫,四相一直都在追杀我,我躲在苗村里无法出来,只有在至阴之地我才能存活,幸好遇到了卡嘣,那个恶诅,它帮了我。”女孩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利用了卡嘣的力量,寻找四相的后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四相时空转移,四相的力量如此强大,不这样做,我根本无法报仇。”
   秦锦已经恢复了冷静,反正都是死,不如死个明白:“你难道就是想报仇?”
   “当然不仅仅这样,只不过,四相没有死,我就会被一辈子困在那个阴地,永世不能翻身。”
   “卡嘣为什么要听你的。”秦锦奇怪地问道。
   “那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诅咒,并没有自己的思想,它不过是杀人工具,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杀人的法宝。”
   “那也就是说,杀了你就等于杀了卡嘣是不是?”
   巫轻轻地笑了:“理论上是这样,不过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我杀掉了。”
   “你就为了引出四相,杀了那么多人?”秦锦愤怒了。
   “很多人吗?我不想引起更多驱魔族的注意,所以,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你忘记了,虽然老四相已经死了,可是,新四相还存在!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女孩的声音更加刺耳了:“哈哈,你以为自己很能干是不是?那为什么会瞎了一双眼睛,你们根本就没有四相的力量,这段时间我一直派卡嘣跟踪你们,却没有发现你们有任何的力量,上次我拼命想关时空转移门,却被那个可恶的和尚给坏了大事。”
   秦锦气极反笑:“好好,你就是巫。你既然是巫,又为什么要留在我母亲的身边,母亲又如何发现不了。”
   “那是因为我利用了你母亲的弱点,我幻化的人形是个可怜的孤儿,你的母亲因为对你的爱太多,所以被母爱给淹没,没有认出我来,有你母亲的力量保护,就算是离开至阴的地方,我也可以生存。”
   “你好无耻,所有人的弱点都给你利用,你利用了诗诗的嫉妒,你利用了我对黑宝的珍爱,你利用了我母亲和瑛琪的母爱,你利用了我所有的朋友,你就是想除掉我们吗?”
   “三生石!我想要三生石。”
   秦锦又呆住了:“三生石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为什么你要拼这么大的力量得到它?”
   “谁告诉你那只是块普通的石头?那块石头拥有的力量你根本无法想像,如果我不能拥有它的力量,我就要毁掉它,因为我知道只有三生石才能杀掉我,我本是永生,如果不除掉三生石,我将永远都不得安宁,总有驱魔人有一天掌握了打开三生石的方法,我的末日就到了。”
   女孩的声音更近了:“你说,有这么多的理由,我应不应杀害你们呢?”
   “三生石又不止一块,你为什么非缠着我们呢?你利用蓝绮杀了诗诗,逼柯良爷爷拿出三生石,又弄瞎我的眼睛,让我因心灵无依奔来庙宇,然后你再夺我的三生石,以你的能力要三生石有这么难吗?”秦锦不能理解她。
   “哈哈,除了柯家祖师爷,谁能得到三生石?不是柯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三生石?如果三生石很容易得到我早就得到了,而三生石只有一块,不管是你在时空转移的时候在幻境里看到的那块大石头,还是现在你身上的小石头,都是只有一个元神,只要毁了这个元神就可以了。”
   秦锦居然被这个如此周全的计划给折服了,换成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会和自己一样,大家一直以为仇人是卡嘣,不知道巫是谁,更不知道巫在杀了四相之后为什么还在追杀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
   真相,现在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从诗诗进苗村到卡嘣到处杀人,逼四相时空转移,再到杀了诗诗,逼得爷爷交出三生石,弄瞎秦锦眼睛,让她入庙,都是一环一环的计谋。
   谁能逃脱这样的计谋,这样死至少是瞑目了,至少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死了。
   “你难道不怕柯良来杀你,他毕竟是柯家的人。”秦锦最后一搏。
   “凭他?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假天师,居然想杀我,真是做梦!他会什么?”
   暗处走来一个人:“我会玉石俱焚。”
   原来是柯良,他的手里抱着黑宝,黑宝跑出去求助了,小和尚一闻到黑宝的气味就感觉出不对,跟了过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这结个界,让你们都进不来吗?”那小女孩现在的样子特别可怕。
   “因为你们一个个都要死,不如全部集中在一起让我杀。”
   小女孩伸出手去,平空一举,柯良就上了半空,脖子被无形中的一只手扼住。
   “你会玉石俱焚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有力量困住我,把我捉进体内吗?除非四相再活过来,连死去的那几个人想困住我都借用了月亮的力量,你居然妄想玉石俱焚,可能吗?”女孩声音安静稳定,充满了不可战胜的自信。
   秦锦想扑上去救柯良,却因为眼睛看不到而自己跌倒,陆子明开枪,子弹一颗颗穿过女孩的身体,像穿过空气一样。
   只有小和尚静静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柯良在无助地挣扎着。
   “你以为四相真的死了吗?”
   终于有声音传来了。
   外面走来一个小孩,大家大吃一惊,原来是叮咚,她的双手一挥,柯良就从半空中落下来。
   “克星,你居然有克星的力量?!”巫的声音有点不平静了。
   “是的,我就是新的四相之一——克星,你以为只有你很聪明,布下了局吗?老四相为了追你逃掉的魂魄用了十年,只是你一直躲在至阴之地,但你终于出来了,派出了卡嘣,利用了老四相的亲情,老四相为了找出你的幻化肉身,不惜时空转移牺牲生命。要知道当年那么多除魔人追杀你,都只能杀到你的一部分,就因为你有幻化肉身,所以,你一直都不会死去,会永生。”
   叮咚的表情也很平静,倒是秦锦几个听得呆掉。
   “哈哈,就算被你找到了我的幻化肉身又能怎么样,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敌得过我吗?”巫仍然是自信满满的。
   “既然我们找到了你,就不会只有一个人,既然有四相之一,就会有四相,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们这些人生生世世都是为了捕杀你吗?四相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捕杀巫,镇守你的邪气,生和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庙外又进来两个人,柯良惊呼了出来:“瑛琪,李老伯!”还有那个小和尚也双手合十,四人并排站着,一股紫气腾空而起,幻出一条金龙在紫气中上下翻滚。秦锦眼不能见,柯良和陆子明扶着她。
   “果然是四相,只可惜你们的金龙还小,力量还弱,应该不能杀掉我,哈哈!”
   柯良对着四人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正的新四相,并不是你们,而是我们四个。四相只是代表着金木水火四种正气,四气聚在一起供着一条除魔金龙,并没有人说四相一定要是人,可以是人道、鬼道、妖道、灵道里的任何一个载体,只要德性相符就可以。”
   小和尚就是佛星,叮咚是克星,瑛琪是驱魔女,而李老伯因为是灵,所以载了柯氏后人的气。
   这条金龙因为是新的,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成熟,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巫给除掉才是最重要的。
   空气中的气氛已经凝重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是最后的决斗,金龙是新的,而巫的力量如此强大,有没有办法可以战胜巫呢?
   大战即近,人心反而平静下来,一切都要终结了,或者明天是美好的一天。
   大殿的灯火还是那样的摇曳不定,佛像在眼前看起来像是藏着很多秘密。
   小女孩形的巫一个人站在圈中央,居然像站在莲花上的精灵那样的镇定,金龙已经蠢蠢欲动,四相镇着四方,柯良和陆子明保护着秦锦,黑宝在秦锦的怀里。
   空气中传来嗡嗡的声音,是金龙盘旋的声音,划破了夜空,越转越快,只见巫的神情也渐渐凝重,不敢再轻视这新四相。
   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即使这一回灭了巫的肉身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因为没有三生石的力量是无法真正除去巫的,但也许可以逼它找一个地方躲个几十年,换得短短的太平。
   最可恨的就是一直都没有打开三生石的方法,不然现在就是诛杀巫的最佳时机。
   四相在,三生石在,而且巫的肉身也在,如果这次能使用三生石,就可以真正地消灭巫。
   所谓的宁静,都是前四相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换来的,这些爱恨纠缠、恩怨,是生生世世都不会磨灭的,几生几世地和巫战斗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
   这个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悲愤欲绝的声音:“好好,你们四相和巫的事情,却一定要利用我们这些无能的凡人做棋子,我们算什么?死了这么多最亲最爱的朋友,都不过是你们互相斗来斗去的一个工具。”
   正是秦锦,她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四相知道不好,巫开始催眠秦锦,利用秦锦来伤害四相中任何一位,这样的催眠并不是普通的催眠,而是激发人内心最深处的那种怨气。再这样下去,秦锦就会变成和诗诗一样,失去理智,不管是伤害别人或者伤害了自己,都会让金龙的力量减少,金龙有可能被这样的怨气所伤。
   巫能胜利的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它熟知所有人的弱点,也会利用这些弱点达成自己的计划。
   柯良急了,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喊道:“胡说什么,快醒醒。”
   秦锦的脸上出现了可怕的黑气:“我们算什么?我们的生死算什么?我们一步步的努力挣扎又算什么,只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现在好了,根本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拿来三生石,引出巫,再激活你们四相,我的任务完成了对不对?我死去的朋友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对不对?你们想怎么斗都与我无关了对不对?”
   秦锦的眼睛怨恨地看着周围:“可是,我,你们看看我,瞎了,你们再看看诗诗,从十九层的高楼掉下来,碎成一片片,看看瑛琪,为了孩子挖出了眼睛,看看蓝绮,一身的血,再看看我们三个人的脸,哪一个不是已经面临崩溃?我们承受失去朋友、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天亮的恐惧。”
   秦锦的眼睛开始充血:“我们不敢相爱,害怕会给不了对方承诺,没有时间去承诺,我们不敢分开,每一次离开都可能是永别,我们不敢走到黑暗处,不知道那里又有什么样的恐怖事情。”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们甚至来不及和最爱的人说出心意,就失去了她,我甚至无法失去一只温暖的黑猫,愿意为了它付出双眼、我们的坚强是因为我们不服从命运的安排,我们不相信我们不能战胜自己的悲剧结局,我们的勇敢是因为我们很想活下去。现在是不是都已经完结了?无论你们谁赢、谁输,我们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们如果知道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只是因为自己是一场正邪大战棋盘上的棋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为什么要这么恐惧?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为什么要这么累?为什么不敢相爱?为什么啊!”
   秦锦最大的怨恨已经闪现出来了,她举手像金龙挥去,柯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地上有一道黑色的闪电弹起,扑到她的手上,秦锦的能力被激发出来了,力道所及之处,一声低低的猫鸣,一只黑猫坠地。
   黑宝跳了起来,承受了那怨气的一击。
   秦锦听到了黑宝的叫声,怨气也已经发散开了,心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可是,黑宝已经坠地,奄奄一息,柯良和陆子明都不敢言语,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只见秦锦趴在地上,一寸寸地摸着地面,寻声而去,想摸到黑宝。
   黑宝也是在那里低低地召唤,像是想得到主人最后的拥抱,如果不是它跳起来迎接那一击,金龙一旦受伤,巫就没有了顾忌,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秦锦眼睛看不见,跪在地上,寻找着黑宝,只听到猫低低叫声里,像是有无限的劝慰,让秦锦不要伤心,不要痛苦,不要再怨恨了。
   秦锦在黑暗中,想着自己刚刚的失常,想着自己居然击倒黑宝,无法原谅的痛苦袭上心头,她疯狂地在地上摸着,手在粗糙的地面擦出了血迹,她真的是用生命在找黑宝。
   黑宝用生命告诉她,不管命运如何安排,多么的不公平,可是,还是有人那样的爱她,还是有一只猫为了她可以献出生命,还是有朋友的爱与温暖,还是要坚持下去,不能轻易地放弃。
   黑宝的声音越来越弱,刚刚那一击的力量是可怕的,它只是想再拥抱一下主人吧,叫声里无怨无悔,像秦锦第一次捡到它时一样,它睁着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秦锦,叫声也是这般的微弱,声如游丝,充满了相依为命的思念。
   那猫叫声终于断了,秦锦停止了摸索,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叫声了,黑宝已经再也不能出声了。
   秦锦更疯狂地在地上摸着,整个人都扑在地上,绝望得像一个溺水者。
   黑宝已经在另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倒着,眼睛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再也不能陪伴自己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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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2 | 只看该作者
秦锦呆呆地立起上身,跪在地上,左右扭着头,不断地击着掌,声音凄凉:“黑宝,开饭了,开饭了,你过来,你过来啊,今天我们吃你最喜欢吃的猫食好不好?我准备最好的牛奶给你喝了,你过来,不要躲起来,我在这里,我们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去危险的地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黑宝,你出来啊,一会儿我要是找到你,就不给你吃的了,你快出来。”
   秦锦的声音是那样的痛楚:“黑宝,黑宝,你出来啊,不要离开我,我永远给你最好的,求求你,你们帮我找找它,你们帮帮我,它没有事的,它是一只灵猫,不会死的,永远都不会的,你们帮我找找它。”
   声音空洞洞地回荡在大厅里,四相的眼里都有了泪花。
   秦锦忽然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一声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她的心像是被别人挖走了一样,血淋淋的,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陆子明冲过去抱着她,她在陆子明的怀里不停地发抖,嘴里喊着:“黑宝,黑宝,我杀了它,是我杀了它。”
   陆子明说:“不是,不是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自责了。”
   柯良的眼里冒出了火花,狠狠地盯着巫,而巫的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
   四相愤怒了,金龙忽然冲到巫身边,却遇到巫强大的结界,原来巫趁大家混乱的时候,正在暗下结界,金龙无法伤害它,力量不够,只好化成一个金色的笼子把巫困住,大家斗着力,正僵持不下,空中浮现了一个人。正是柯良的爷爷柯道,他在空中出现,对柯良说了一句“玉石俱焚”就化成一道青烟钻进金笼,青烟化成一根绳索绑着巫,巫没有想到凭空里又钻出一个过世的老柯家道人,而且还绑着自己。
   柯良一言不发就往金笼里冲,用自己的身体做捕鬼器,要捉住巫。
   秦锦和陆子明都大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柯良。”
   柯良回过头来,看了秦锦和陆子明最后一眼,快声道:“子明,她瞎了,将来你照顾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了,我就安心了。”
   陆子明放开秦锦去拉柯良,柯良已经钻进了金笼,只扯到一个衣角,陆子明破口大骂:“混蛋柯良,凭什么要你去送死?你为什么要去送死?你给我出来,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陆子明也枉想钻进金笼,但强大的力量把他推了出来,只见柯良进去之后,马上扑到被爷爷绑住的巫的身子上,他默念口诀,心无旁骛,巫看着最不起眼的人居然还拥有这样的力量,眼里已经流露出一丝恐惧,但转眼又镇定下来,捉就捉,捉到体内,如果不杀柯良,她就可以控制柯良,更是有用。
   只见柯良与巫合二为一,巫已经完全被捉进了柯良的身子里,这个时候是杀掉巫的最佳时机,只要杀掉柯良就行了,巫的力量还没有在新的身体里恢复。
   四相马上跑过来,四相都想钻进结界杀掉巫,但是结界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四相已经在用金龙的时候用掉很多元气,现在根本就钻不进去。
   陆子明想进去,也进不去,却只见秦锦慢慢地站起来,她的表情已经转为平静,平静得像没有任何的悲喜,心里也没有一丝的杂念,大悲过后,心头一片明空,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柯良。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向柯良的方向走来,大家都惊奇地望着她,给她让出了路。
   她伸手摸去,嘴里喊着:“二二拍,我不准你死。”
   结界居然被她的手轻轻地撕出一个口子,结界对她是无用的。
   四相望着她,又望着正在和巫在体内进行战斗的柯良,终于,李老伯变成了一把宝剑,落到秦锦的手里,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已经用行动告诉她:杀了柯良!
   秦锦默默地提着剑钻过了结界,柯良看着她的到来,叫着:“快点儿杀了我,我要支持不住了。”
   秦锦听见声音,挥着剑,那宝剑低鸣,正是一把千年除魔宝刀,那剑挥向柯良的心脏,像是自己会认路一样。
   只要秦锦的手稍一用力,巫就会死掉,当然柯良也会死。
   只要自己轻轻一用力,利剑穿破柯良的心脏,那么所有的故事就都结束了。但是秦锦的手却抖了起来,陆子明拼命地打着结界说:“不可以,不可以!”可是结界内什么也听不见。
   柯良说“你还在做什么,快点刺啊,巫已经醒过来了,马上就会恢复了。”
   秦锦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秦小咪,你这个垃圾婆,你怎么这么没有用,现在不是你心软的时候,如果我不死,一会儿死的就是你,就是陆子明,就是外面所有的人,你知道吗?这不仅仅是我的生命,也是我的责任,我是柯家人,你成全我好不好?”
   秦锦不停地摇头,泪从脸上滑落。
   “秦小咪,你真是个傻瓜啊!”柯良的眼里也有了泪。
   “我一直都是没有用的人,不会读书,不会做正经事,不会哄你开心,不会追女孩子,陆子明至少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可是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假天师,最基本的柯家道法我都学不会,只会用最丢人的驱魔血。”柯良抬着头,打量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所以我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因为我自卑,我什么也做不好,除了家里有钱,没有一件事情是我做得好的,我靠家传宝物脱离危险,每次能做好事情我都是靠了家里或者祖上。”
   柯良坚定地说:“可是这一次,我却感觉自己是柯家人了,至少不丢柯家人的脸,我做到了,我可以捉到最难捉的巫,是用我的身体捉到的,可是,如果你不杀了我,我就会被巫所控制,我就会连死都是一个很丢人的柯家假道士。所以,求求你,杀了我吧!”
   柯良跪在地上,对秦锦低下头。
   秦锦一咬牙,那刀刺进了柯良的胸,血流了出来。可是,秦锦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崩溃了,她还是不能做最后一击,只是丢掉宝剑,扑上去,抱着柯良说:“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不是了不起的人,不管你是真天师还是假天师,不管你有没有出息,我不管,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我不要成全你。”
   秦锦放声痛哭:“我成全了你,谁成全我?我逼死我最好的朋友,我杀了我最喜欢的猫,现在你还逼我杀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没有用,我心肠不够狠。
   “可是,我宁可不够狠,也不要失去你,我不怕别人笑话我,我也不要当英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不管前生我们是怎么样的结局,可是,这一辈子,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杀你。”
   柯良抬起头说:“你这个傻瓜,我死了,还有陆子明照顾你,如果你也死了,我怎么能忍心,你以为我愿意死吗?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一生一世都做你的眼睛,你真的好傻,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了,真的做不到了,你看看我的手,已经变成魔了,马上,它就会杀了你。”
   柯良抬起手,手已经变成了那种血一样的红,到处都流着鲜血。
   “你如果不杀我,你就真的输了,我们受过的苦,牺牲过的人,都白费了。”
   秦锦还是不肯拿起剑:“宁可这一辈子我们输,我也不要杀你,我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那些苦,可是杀了你,我们就赢了吗?赢得有什么意义?我不能这样做,你不可以这样残忍地逼我。”
   柯良忽然痛苦地说:“你杀了我吧,我已经打不过它了。”
   看得出他在痛苦地克制着,秦锦抱着他,只见他在笼中翻来覆去,却无法找到一个出口,已经撞得头破血流,再一回头,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
   “快逃出去。”柯良一字一句地说。
   但已经来不及了,柯良那双流血的手已经伸到了秦锦的脖子下,秦锦就这样无怨无悔地望着他,柯良内心和巫正在激烈地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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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6 16:33 | 只看该作者
巫的声音出现了:“凭你们就想和我斗,还早着呢!”
   秦锦被扼得两眼发白,她艰难地说:“柯良,不要放弃。”
   “秦锦秦锦!”陆子明急得在结界外打转。
   “快杀了我,秦锦!”柯良的声音又出现了,手松了,人跌倒在地。
   但秦锦却不肯再拿起宝剑,不理宝剑的厉鸣,她的眼睛只是看着柯良,一分钟也不舍得错过,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目光温柔,有的时候,有些人,看不到也在心里印着。
   所有的深情已经无法再继续,哪怕再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下辈子,谁知道自己和他还有没有下辈子,可惜的是,这一辈子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情话,连一个爱字,都无法说出来。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说不说爱又有什么分别呢?难道这样还不叫生死相许吗?
   秦锦跪抱着痛苦的柯良,嘴里自语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是一对平凡的男女呢,我们在学校里相遇,你脾气不好,我也任性,我们爱不到一生一世,可是,哪怕可以和你吵吵闹闹、无忧无虑地过一天,也是幸运的啊!为什么我们要被命运选中,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每天和你在一起都是说话,生怕哪一天话说说就停了,再也说不下去了。”秦锦抬头问着佛。
   柯良的手已经一寸寸地红到胳膊,只要红弥漫到心脏,柯良就无法控制巫了。
   秦锦看不到那一幕了:“柯良,你相不相信三生石?我们就是都死了,还是会在三生石前相遇的,真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相遇的,只要你坚信,这一辈子不能相遇,下辈子一定会的。”
   秦锦坚定地说:“我们都会在三生石前重逢的,我、黑宝、诗诗、你、子明、蓝绮、瑛琪、妈妈、小浅、你爸妈,我们都会相遇的。”
   她摸出了三生石,那块平凡无奇的石头:“只要我们有爱,我们就会相遇,我们的力量这么小,也成功地捉住了巫,即使我们会失败,也没有关系,下辈子我们还会和它斗的。”
   “哈哈,下辈子,我马上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让你根本没有机会投胎,根本就没有下辈子。”巫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柯良彻底地被巫给控制了。
   秦锦根本不理会巫的声音,只是轻轻地抱着柯良,忽然背后一阵刺痛,原来巫让柯良摸起了地上的宝剑,趁秦锦拥抱着柯良的时候,从背后刺入宝剑。
   一寸寸的冷,一点点的痛,剑从身子后面插入,贯穿身子,秦锦也只是抬起血手,想去抚摸柯良的脸。
   但是,柯良却还是那样的遥远,她往后退去,血流出了结界,脸向着天,手向上指,然后像是问柯良又像是问自己:“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的星星,我真想看看。”
   手指着天空,忽然下落,重重地拍在地上,秦锦眼角的那一滴泪流了下来,那滴泪有第一眼看到柯良时的气愤,有后来爱上柯良的甜蜜,有和柯良所有的故事,有开心有痛苦,却没有悔。虽然被柯良杀了,可是秦锦却没有任何悔恨,从来不后悔遇上他爱上他,那颗泪就那样滑过秦锦苍白的脸,滴到了跌落的三生石上。
   泪滴在三生石上,三生石便慢慢发出了奇异的光,巫的脸色大变,只见七彩的光从三生石上射了出来,那光是如此的美丽,结界外的人都被吸引了,七色的光把大殿照得如白昼,光越来越强,那光像是能穿透柯良的身子,照见心脏里那个幻成人形的女孩,那个女孩已经被光照得无处可逃,穿出了柯良的身子,想往外跑,可是,金龙还困着她。
   那光线在别人眼里是那样的祥和美丽,可是到了巫的身上就成了一把利刀,将它一点点割开,即使它想要逃,可是,光却可以透过一切阻碍物,像一把会飞舞的刀网不停地刺杀它。
   巫绝望地尖叫,但三生石已经打开了,它飞快地跑,却冲不出金龙的范围,终于,在越来越强的光线中,那个人形的女孩裂开来,碎成一片片,消失在空气中。
   三生石的光也弱了下来,越来越弱,像是完成了任务,终于弱成一点,和三生石一起消失了。
   金龙也飞回了四相的身体,大家都久久不语,地上倒着两个人——秦锦和柯良,陆子明跑了上去,瑛琪、李伯都消失了,只有叮咚和小和尚看着。
   陆子明扶起柯良,不停地拍打他的脸,眼睛睁开了,三生石的净化并没有伤害到他,他不是邪恶的,根本就受不到伤害,反而被救了。
   柯良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秦锦呢?”
   小和尚不忍心,偷偷挡住了他望向秦锦尸体的目光。
   谁都看得出秦锦已经死了,柯良意识到了什么:“秦锦呢?”
   他扑了过去,秦锦的身体还是温暖的,却已经永远地停止了呼吸,她的笑容还挂在嘴角,眼睛还望着天,也许死去了灵魂就可以看到星星。
   柯良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死了,你要不要用生命交换她?”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正是爷爷的声音,爷爷也是元气大伤,但却没有魂飞魄散。
   “爷爷,”柯良喊道,“救救她。”
   “你是不是想用柯家人的身份祭坛请祖师爷来救他,像当年师妹救江岸花一样?”爷爷的语气是严厉的,却正说中了柯良的心思。
   “爷爷,三生石怎么会打开?”
   “我也不知道,不过也许打开三生石的方法就是用无怨无悔的情人泪吧,秦锦死前那滴无怨无悔的泪里载着的深情打开了石头,将石头的力量激发出来,杀了巫救了你。”爷爷说。
   “爷爷,我一定要救她!”
   “真的吗?你要用命去救她,然后你离开,让她承受所有的痛苦与思念吗?”爷爷的声音很是痛苦。
   “其实,真正的痛苦并不是死,而是活着的人要承担的思念。”爷爷平静地说,然后消失在空气里。
   “爷爷,黑宝和秦锦有什么渊源吗?为什么黑宝为了救主人可以牺牲生命?”陆子明望着黑宝,说了一句。
   “谁说得清呢,但是,如果黑宝真有灵,看到自己的主人为了救它连命都可以不要,不管是有没有恩,只要是有灵的动物都会忠于主人的,动物一般比人要忠诚。”爷爷平静地说。
   陆子明也望着他,柯良像是被那句话给震憾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陆子明摇他的肩,柯良忽然说:“不救了,秦锦要我相信一定会在三生石前相遇,我们都会重逢,我不能让她活过来承担那么多的痛苦,她已经瞎了,如果要她来面对这么艰难的人生,这样的痛苦还是我来承担好了。”
   “柯良。”陆子明无语,这样的感觉他也有过,如果让诗诗活过来承受现在他心碎的痛苦,那么就太自私了。
   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地思念一个人的感觉。
   清晨第一缕曙光已经透过黑夜最后的挣扎,终于冲破一切黑暗,照亮了大地。
   秦锦说过,这些人都会在三生石前相遇,不管是哪一个轮回都会遇到,只要心中有爱,就会有相逢的那一天。
   等待也许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但心里总是会有一个信仰,柯良抱起了秦锦,陆子明拖上了叮咚,小和尚捧着黑宝,大家一起踏出那个充满着血腥味的大殿,旧的气氛被清晨那带着雾气的香甜的清新的空气一冲,仿佛一切都是希望。
   柯良并没有那样悲伤,他的心里相信只要找到三生石就可以找到秦锦,陆子明看着远方,想着这些日子里遇到的人和事,他扭过头去对柯良说:“我也不后悔,不后悔遇到你们,不后悔经历这些事情,也不后悔有你这样的兄弟。”
   柯良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知道警察也这么煽情。”
   小和尚双手合十的,念道:“现在种善因,一定会有好果的。”大家的眼睛望向了初生的太阳,那万道金光衬着宁静的山村,有几个小孩子在田野里奔跑,互相追打着,笑声传来。
   柯良忽然放下秦锦,对小和尚一拜,说道:“后事就拜托你了。”小和尚微笑点头:“你终于放下了,那真好。”
   柯良大步向前走去,陆子明大声问:“去哪里?”
   “我去找三生石,我们石前再见。”说着人影渐远,陆子明猛醒过来,对着人影追去,边跑边喊:“等等我,我和你一起找。”追赶的脚步充满了希望和执着。
   只要心中有爱,我们一定会在石前重逢。
   你相信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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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7 10:42 | 只看该作者
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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