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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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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间___经典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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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0 | 只看该作者
“我看到的内在联系在于:那尊玉观音是土之精华,赵星铉那把的甘父环首刀更是金属中具有特殊意义的代表!”胡子说。
  刘云忽然站起来,他抬了一下手说:“对了,在陈星死的那个晚上,我看到它从井里窜起来,几天后T市饮食井水中毒的人不计其数,导致政府颁发了禁止使用未经消毒过滤井水的法令!这件事是否有联系?”
  胡子停了一下,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子,说:“这就对了,这就完全符合我的推测!请大家注意,他一开始的形状我们说是透明人不如说是移动的水,第二次是一块玉,第三次变身的时候是一把刀,这分明就是在修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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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0 | 只看该作者
“什么!修五行?”托马斯眉头皱成一把,做为一名科学家,他对这些古老的玄术并没有好感。
  “五行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但并不是单纯指这五种单一事物,而是对世间万物五种不同属性的抽象概括。在中国许多古老传说中,妖精要修炼成人形甚至得道升天都需要修五行,目前,他至少修得了其中三项!水和土是大地的根本,是所有生命的根本,这是他很快成熟长大的基本因素,金则大大提升他攻击和防卫能力的力量,至于木和火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效应!”胡子并不理会大家的目光,他坚持说完自己的思维线索。
  假如说托马斯的个人意见让人沉默的话,胡子的话简直使人难以置信,仿佛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全是神话的角色,都在合谋创造一个神话故事。
  沉默在会议室内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到大家都从心里承认,目前而言,只有胡子的这套理论最能解释几个事物的关联。在统一了意见后,托马斯博士提出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假如吸收过程的理论成立的话,发生事故的现场有一个共同现象,那就是要死一个以上的人,也就是说不能排除吸收过程需要介由人的死亡来完成,最符合这种逻辑的推断就是,必须介由死人的灵魂为媒体来完成这没有化学反应的反物理学转换。”
  干拉布总结说:“我们可以推断刘长河去找赵星铉的意图并非报复,完全是冲着甘父环首刀去的,嗯,如果推断成立,那么我们便可以主动出击,一路直捣刘长河老巢,一路在木和火中寻找出它的下一个目标?”
  胡子转过头来面对着干拉布,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低声说:“五行相生的次序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又生木。五行相克的次序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我找不到他吸收次序和五行次序之间的联系,他的次序是水、土、金!既相生又相克。所以我无法断定接下来他的目标是什么?但我推断,T市电视台里那棵四百多年历史的榕树和T市火葬场这两个地方应该重点注意。”
  “好!”刘云说:“既如此,房小沫负责那棵树,烦请胡子到火葬场盯哨,有任何发现立刻联系,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干拉布赞赏地点了一下头。
市电视台坐落在余荫山不远处,电视台有两大景色,一是高达480米的岛国大悬廊电视塔。它仅比高达558米的印尼雅加达电视塔低了七十多米,比中国上海的东方明珠电视塔还高了十二米。岛国大悬廊电视塔不但是T市的骄傲也是岛国的骄傲。
  另一个著名的风景就是那棵树龄达四百多年的大榕。榕树本来已经号称独木成林,而这株榕树更加奇特,它拥有很多四面延伸的枝丫手臂,竟然覆盖了超过一个篮球场大的面积,它之奇特因为它本身就体现出一种智慧,这个所谓的智慧并非文学形容而是它展现出来的行为。在它的主干约三米处,长出了许多榕根,用外突形状的弧度于四五米外落根于地,形成一个大帐篷的摸样,这些根被称为气根。它既把榕树的主干包裹起来,又留下了“气门”“气窗”,人们站在榕树外,是望不到榕树的主干的,真要走进去,穿过那些根节盘错、大若手臂的榕根找到主干也需费一番工夫,它俨然如一个军队。
  这棵树每年吸引着无数各国游人来到T市,一百多年前,岛国的土王纳兰沁就赐给了它“大将军”的称号!
  房小沫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榕树,站在它身前,人不由得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不由得不产生“崇榕”的心情。她面前有许多由榕须造出来的洞穴与门道,或高或矮或近或远,相差着极少颜色的树枝旁丫,铺开一座迷宫。熟悉的人或许觉得好玩,不熟悉者特别在暗夜来临的时候抵达,难免会有些微避畏心理。
  她钻进榕宫里,这里面一片阴凉,来的时候天是灰色的,这个夜并不黑,天边还有被几个小时前落日染红的霞光,现在却连着灰色都完全被隔绝在榕须之外,她发现自己跌入了黑暗中。
  是什么?是摸得到的一只只促立的蛇藤,是看不见但感觉得到的暗风,它们四面八方却汇集为各自一股一股的杀来,在身边打旋,升降,掀起来心里的各种感觉最终聚集成一个情绪——惧怕!
  房小沫一进入大树范围内就知道晚了,她靠在一株支干上,这些诡异的须直伸进地里,在地下干着什么勾当?在下面是否也连接成为一体,互相传递着信息。
  她把心揪在一起,因为听到一种轻轻的脚步声,那声音慢慢向自己靠近,她冰冷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是他!他来了!
  房小沫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到在影影倬倬的条条梗梗后面,有一个矮矮的人影,那是一个小孩子的身子,他的脑袋左右转动,在黑暗里亮得吓人的眼睛四处张望。
  房小沫咬了咬牙,她揭开了手腕上的保险罩,按了紧急联系键。这个动作虽然她已经做得足够小心,但还是发出轻轻“噌”的一声。
  那个小人影忽然转过头来,两柱雪白的眼光从榕须缝里钻出来,房小沫立刻闭上眼睛,同时取出一个东西,金属的头部扎进自己脊椎里,把所有激素一次性全部推进身体。她知道,在增援部队到来之前,只能靠自己在黑暗里和他周旋了。
  头上的隔绝帽好象感受到某种压力,骤然向内有一个挤压,不过很快恢复原样,小孩的眼光转到别处,身体也慢慢背过去,房小沫缓了半颗心,照这情形看来,头上这顶隔绝帽确实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只要不被他的精神力侵袭,或许自己还能有一战的余地。她这样的估计并非盲目乐观,在遇见这个生命体之前,房小沫从未低估过自己的战斗力。
  她摸出枪,拉开了保险,黑暗中忽然发出的声音本来该被千万只榕须所抵消吞噬,然而却没有,它清晰的传到那个小孩的耳里,使他刷的一声转过身来。这个时候房小沫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她横跨出一步,发现黑暗中有一条鞭子似的黑影向她抽下来,她闪了一下,知道那是一根榕须,她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发现自己离那小孩又近了些,这一接近顿时魂飞魄散。
  黑暗里响起婴孩的哭声,在那个小孩怀里又抱着一个小小的身体,听上去那是极小极小的婴儿。房小沫连胸衣都被自己的汗浸透。她想到胡子和托马斯的推测,想到这个邪恶的东西在吸收的过程里需要借由残害另一个生命才能实现,她所担心的是那个突然啼哭起来的婴儿,正是这么一种媒介。
  然而战斗已经开始,那小孩的影子贴近了他身边的树须,一只手抓住它,于是在房小沫身边的树须都开始晃动,只要她一动,便有一藤子抽过来,抽中了就皮开肉绽。房小沫已然挨了两下,树须抽打的方向由外而内,一步一步把她逼向那东西所在的方向。
  因为隔着一些树须,明明很近的距离仿佛需要经过些周折才能接触,但枪和子弹却无视这一切,通过消音的子弹打着旋击穿了一些阻挡的榕须擦过那东西的身体,近距离强烈的威慑力让他向后半退了一下,手里的婴儿跌在地上,大哭声响了起来,透过榕树的洞须根门传到外面不知道是个什么声音。
  然而,榕树外并没有喧哗,房小沫唯一的感觉只是呼啸着挥舞的榕须,这些没有伸进土里的年轻根须在某些力量的驱使下象快速炸开的海葵,让房小沫宽慰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子弹能给那东西造成困惑,而且在自己所处的整片区域里,大而根深的榕须巍然不动,而且由外向里抽动的榕须是整个区域性的舞动,也就是说那东西还把握不到自己确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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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1 | 只看该作者
么近的距离自己能看到他,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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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1 | 只看该作者
总部,刘云和干拉布他们正在谈话。主题再次围绕着绿萝遗书上关于光碟的问题,刘云那两字很好解,不管是阴差还是阳错,总之刘云现在坐在这里了,不请自来的出现在国际异常现象研究机构的视野里,并参加了T市分部最重要的计划和工作。
  肖婷曲折的安排不可能是个玩笑,刘云呆呆的想,肖婷是否给过自己什么启示呢?那该是有的,逻辑上应该有,总不可能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也完全没有任何超常能力的普通人来担当这样的重任,即便真有这种可能,那也必须有指引!也就是说那印着肖婷倩像、由她亲笔签名的碟片一定有它的内涵,可惜电脑扫描不到其中有任何的隐藏文件。现在它静静卧在桌面上,使得大家都沉默不语。有的!有启示的!刘云心里一动,好象想到了什么,这时候警报声响起来了。
  诺布一看位置,脸色变得铁青,说:“快!是A级警报,房小沫的方向。”
  ******
  银铃似的笑声再次响起,“原来是你在搞鬼,老东西,别以为你那点伎俩能瞒得过我,你再有灵通,也不过是一棵老树。”
  话音刚落,房小沫眼里出现了一把熟悉的刀,刀舞成一团,准确说房小沫并没有看到那刀的形状,只是那气势那刀光那流动的痕迹,使她省起来必定是那把甘父环首刀。枝节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房小沫蹲了下来,向着那个小孩连着开了三枪,而后背上一辣,整个人被抽得飞了出去。
  巨榕伤了,在小孩站立的地方向上开了个通天的大洞,星星就在那洞口眨着眼,房小沫倒在地上,头上就是那个约有几平方米大的洞口,她喷出一口血,污了半空,撒回来污了脸庞,但她心中却如明镜一样。按那小东西刚才的话语,他之所以难以测知自己准确的位置,只因为这棵四百多年的老榕在僻护。
  “大将军!帮我!”房小沫从地上弹起来,她满脸血污,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她有爱的人,她忽然想到他。
  房小沫没有父母,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打她懂事起,就在影子部队的少年组。影子部队就是她的父母,除了影子部队外,她最关心的人是柯克孜,他是个有意大利血统的英俊小伙子,也是她的战友。他们彼此相爱,只不过在部队里这是不被允许的,柯克孜一次因救她而受伤,而她也有一次因他而被责罚。她知道他爱她。而她也爱他。在另一次行动中,她飞身扑挡在保护目标身前的时候也想到他,那一次她差些儿死去。这一次呢?
  这一次有一个大将军!
  大地好象震动起来,借着头上落下来的星光,跃在半空中的房小沫看到前后左右共有六七根大腿般粗壮的榕须从地里抽出来,波澜般卷向那片刀光。房小沫不能确定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但她能指挥自己的身体,她头上的隔绝帽已经被压力挤得有些变形,她想在那帽子还没把自己的脑袋压扁之前要为大树做点什么。她在跃起来之前已经装上了迟缓弹,连着开了四枪,三颗是普通子弹,第一颗就是托马斯提供的具有生物攻击能力的迟缓弹,它具备了普通麻醉药物三倍以上的功效。
  两只榕须被砍飞上半空,其他三四根顺利的缠上了他,刀光扼止,迟缓弹首先末入了他的身体,而后其他三颗子弹也钻了进去,他身上喷射出来几股浓绿色的液体,使得顶上同色的叶片更加深沉。
  勒紧、勒紧!房小沫跌倒在地上,她已经耗尽了自己几乎所有能量,她看着大榕的巨臂莽蛇一样缠住了那个小孩,心中缓了口气。跌在地上的婴儿已经止住了哭声,也许是眼睛望见了遥远天际上闪动眨动着的同伴。
  小孩突然消失,那勒着他的几条榕树忽然失去了凭据,一团模糊的透明物体从树和树的缝隙中钻出来,忽然就抵达房小沫身边,它撞到她怀里,把她撞飞起来,在空中忽然刀光再现,穿过她的身体,削断了所有阻挡在前面的气根榕支,直接钉在深深隐藏的大树主干上。一切断裂殇止,不容思想的速度跟随,忽然间就完结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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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1 | 只看该作者
《病了》
  
  清泉儿病了,流花儿断了,从工厂泻出来的白花花凝结成了水荷花;摄影家照下来,给它起名“臭美。”
  
  他抢东西了,抢的不是别的,一个小孩被掳掠;母亲救过来了,这世界变了,孩子还没有出生,那贼人就剖开了母亲的肚子,抢走了婴儿。
  
  墨镜黑色的光泽很暗淡,阳光却有七种色;它在我眼里比不过那黑的淡。发昏,自己扶住自己,我病了。顺着楼梯往下走,抓住边上的把手,狠狠的。今天,这里招工;今天,我来应聘;今天,他坐在桌子后;今天,他开出了诱人的薪资;今天,他抱住我;今天他掏出了生殖器;今天,他说用手,或者为他用口。
  
  今天,我病了。黑色嘲笑着七彩。你们不配和我在一起,分开吧,分开吧!楼下,男友在等我。“怎么样,合格吗?”我摇头。“又不行?第几次了,你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怎么搞的,还指望我养你吗?这社会男女早就平等了,女人必须有自己的事业,起码要能养自己。”
  
  推开他,我独自走;在河那边还有一条小路,路旁生有许多柳树。风拂来,柳树喊着热。有人在卖画,上面画着一头牛,黑色的牛,再旁边写着一行字,黑色的字:“朝向陇上去,千犁随身走。暮向市上来,千刃随身受。既困牧儿鞭,又苦屠儿手。命尽主人心,肉尽忍人口。异日要扶犁,陇上还忆否。”
  
  继续走。爸爸,这条路从小您牵着我走;后来我长大了,您却走了,奇怪的是长大后我再也找不到它,至今,当我病了的时候,却拾回这条小路,至今,你在陇下,葬在那一片陇下,裹着军装,化成肥料。陇上的人,还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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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1 | 只看该作者
三十分钟以后,四辆军车冲进了电视台,一个排的空军包围了巨大榕树,几支照得出细小毛发的射灯亮起来,让大家看到巨榕的真面目、败相凸现。
  满地的落叶,和断裂尸横的榕根让普通的空军战士们疑惑茫然,干拉布、刘云、托马斯和诺布几个人头戴隔绝帽快速冲进榕树林中,阿佐里则留在车上负责统筹联系。
  他们在榕树主干下发现了房小沫的尸体,美丽的姑娘胸部开了一个大洞,托马斯脱下外衣裹住了房小沫,刘云眼中的泪水已经盈眶。
  干拉布和托马斯并没有被悲伤冲昏头脑,他们在仔细搜寻着事件经过的痕迹,那个生命体显然早已经离开了现场。托马斯从房小沫遗下的手枪做出一个推断:弹壳弹道的痕迹表明房小沫曾射出迟缓弹,但在主要战斗地点仪器并没有探测到弹头,证明连同其他普通子弹都击中了目标体,然而战斗的结果没因此改变,说明迟缓弹并不能阻止目标体的攻击强度。
  所有的测察工作完成后,刘云扛着房小沫的尸体走出榕林,而天已经朦亮了,他们回头望了望这满载几百年荣耀兴衰的大树,却发现它已经载不动自己的叶子,那些荣华坠落满地,只剩下孤独的榕须依然坚守着刚硬的表情。甚至四周,在电视台范围内的其他植物忽然也都因为这棵古榕的落暮而失去神彩,在初阳升起来之前,便把自己染成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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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1 | 只看该作者
胡子哪里去了?当所有人回到基地的圆房子时,大家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干拉布紧皱着眉说:“他到火葬场去了。”
  刘云打开电脑,通过一个路径搭上了互联网,部队的网路与外界有严密的隔离开,不过那难不倒刘云,从外面进来他可能办不到,从里面出去他还是可以的。房小沫死后,刘云隐隐想到了什么,他觉得假如不把这个东西搞明白,这样的牺牲肯定会不断发生。他打开了自己网路邮箱里的一封信,那是肖婷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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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1 | 只看该作者
火葬场的朱伯说:“人死不能复生,其实见不得生就比死好。鬼是不会骗鬼的,因为既然死了,就没必要和人一样玩虚伪了,人总以为鬼向往做人,那不过是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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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2 | 只看该作者
王欣刚死了弟弟,就在一个星期前。王尉死于一场车祸,他死后,王欣告诉所有人死的是王欣,已经四年多没工作靠王尉养着的王欣,王尉的孪生哥哥王欣。
  听说王欣死了并没几人感到伤痛,只有捡垃圾的孙婆婆掉了眼泪,因为王欣有时侯给她老人家几个啤酒罐罐,有时候还给她一些热过的剩饭。假如她知道死的是王尉,她一定半点都不会悲伤,记得有一次她下楼梯慢了,王尉还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让她差点从十多级楼道上摔下去,就她这把老骨头,这一摔肯定是要立刻送到王尉的工作单位去。而且她还不喜欢他身上牛仔工作服散发的味道,那让她想到无法回避的死亡。王尉在市火葬场工作。
  王尉的老婆林季莲是个护士,她当然知道死的是王尉。事情发生在三个多月前,某次王尉去跨海高速公路运尸时,王欣见到有个男人开着跑车送弟媳回家,在几栋楼前面的街口两人热吻了快一分钟,那男人的手一直在她臀沟里磨擦着。那天王欣就和她吵了一架,质问她为什么要在外面搞男人,还说等王尉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不过后来王尉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晚王欣洗澡的时候,林季莲脱光了衣服打开了浴室的门,她二话不说蹲下来含住了王欣。
  王欣无法拒绝她。他是个好男人,从他没有嫖过妓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虽然说因没胆没钱,但毕竟这年头不乱来的男人不多,他生活里少得可怜能接触到的女人就是林季莲,他喜欢这个弟媳,暗暗喜欢,在被窝里闭上眼睛握着生殖器自慰的时候喜欢,干那事的时候他从不敢去认清幻想对象的脸儿,那指不定便是林季莲。包括事前和她吵架,他也分不清原因是为弟弟王尉抱不平亦或自己感到失望气愤。
  他本该拒绝的,林季莲进来的时候就可以,她蹲下去后他更加可以用他湿渌渌的手抓住她水润润的头发,把她的口拽离他的生殖器。可是他并没有,他看着她在吃他,看着那鲜红的唇一吞一吐的毫不留情地吃着他,他便失去了拒绝的力量。林季莲抬起眼睛望他,在水幕下她的眼影化成两道黑色眼泪,切开了她的脸,挂在还一直转动的唇边。王欣在林季莲把他按倒在浴室里的时候,神智还是清楚的,因为他不敢走王尉走过的道路,那会让他感到对不起弟弟,于是他从下午那个男人手指抚摸的臀部处进去了,林季莲没有叫,她颦着眉忍受着,但王欣猛烈的冲击力度和持久的耐力竟然使她感觉到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当王欣疲软在她后道里后,她给王欣洗干净两人身体的痕迹,在她刻意的抚弄下,王欣的身体又绷直如上弦的箭,这一次林秀莲主动套上了王欣,她坐在他身上,她让他体会到男女之间最欢愉的境界。后来她告诉他:“我不是娼妇,王尉已经不行了,他几个月前就坚持不了一分钟,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做爱了。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他确实在挑逗我,假如不是你,或者明天或者后天,我就会把自己给他。”
从那以后,他和她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王尉只是觉得老婆对自己好多了,哥哥则一向对自己是毕恭毕敬,他并不知道餐桌下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腿,不知道他老婆的身体里早就有新的住客进进出出。
  然后王尉就死了,他注定是要死在那一天的,有些人的命运是被安排好的。致死的原因是一场偶来的车祸,本来他不应该那样死的,林季莲当天早上已经准备好青化钾,把它掺在给他的牛奶里,不过忽来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刻去单位,他来不及吃早餐就出门了。意外发生在楼下,一辆大卡车把王尉撞进一间肉店,他就被挂在挂猪肉的铁钩子上,胸口和腹部露出了两截雪亮的钩尖。他注定是那一天死的,林季莲那么想,可她还是哭了,她竟然哭了,毕竟这个男人和她睡了一年多,哪怕他喝下了她为他准备好的牛奶死去,她依然会哭的。
  她打电话给王欣,告诉他王尉死了,死于车祸。王欣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兄弟会死,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血脉相连,在王尉死的时候他浑身发颤,他害怕王尉会死在林季莲手里,这想法他并非第一次浮现,但他心底里却不介意王尉去死,只要他死了,自己就可以取代他,成为他。
  他抱着脑袋在房间里哭了半个小时,等到警察来找他,告诉他王欣死于一场车祸,他便知道自己成了王尉,他可以正式接手他的工作,他的女人。王欣走在警察身后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偷偷地笑了。除了王欣自己和林秀莲,原还有一个人知道死的是王尉,那就是王尉的同事朱伯。王尉以前并不是炉边工作人员,因为朱伯即将退休,所以他被调过来学习,他只是一名初习的火葬工,就在车祸几天前,王尉还因为早动了骨灰被烫到了手,这事情朱伯知道,它代表一个信息:不祥!本市就这么一个火葬场,当王欣把王尉的尸体运来的时候,朱伯就发现了躺在纸棺里的尸体是王尉。王欣对朱伯说他毕业后就没事干,如今指望顶王尉的工作,请朱伯看在死人的份上别声张了去。另外一个捂得住事情的原因是朱伯家里环境不大好,王欣非常诚恳,还拿了些钱资助他那上大学的女儿作为学费,朱伯也就不愿意当那个黑脸了。
  事情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王欣逐渐熟悉了工作程序,这一周里他还露了回脸,本市大学的一个教授说他们火葬场的烟囱太低,以至喷出来的物质污染了附近的水源,现在临郊这一片地区人喝的水很多都是骨灰水。单位里没有人愿意出来为领导排忧解难,幸好王欣在家常上网,知道一些事情,当报社记者来访问时,他指出火葬场现用的三个炉都并非是老式的柴油炉,是属于瓦斯炉,而且都装有防污染系统。原来会导致喷灰污染的那个柴油炉已经停用了几个月等等,这事儿更加让朱伯认为自己隐瞒事实真相并没犯错!
  只不过,每个晚上王欣都做恶梦,他见到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兄弟,站在灰色云雾翻飞的墓地里,手里持着招魂幡,一个劲的叫着“王尉,王尉”,这可怖的景象让他分不清楚死的究竟是弟弟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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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32 | 只看该作者
上面描述的这一切如一部电影般在一个人脑海里播放着,那个人躺在纸棺里,由一帮家属送来,那是个小孩,他脸色苍白,身体冰冷,就外表看来,已是个死人。
  王欣被自己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心情和身体稍微多了点利索。因为死者的家属漫不经心地便选了个最贵重的骨灰盒,那个盒子摆在最上层已经一年多了,标价是六千多元,既没有产地也没有厂址,甚至连外包装上的电话都是假的,就这东西能卖出一两千块就算不赖了。王欣和朱伯彼此对了一眼,朱伯掩饰不住心里的欢喜,很久没有如此慷慨的死者家属了,光这个盒子他们就能提成近两千元。王欣却因着欢喜竟连死亡证明和火葬许可证的内容都没来得极细看,就准备把尸体进炉了。
  奇怪的是所有人都不难受,死人不难受、死者的家属也不难受。不过是死了个人,朱伯倒是习惯了,天天和死人打交道哪能天天难受,王欣还麻木着,他的头脑里顾及不了它人的感觉,可是家属们居然也如此这般,不由得使人费解。
  炉门已经打开,王欣手里拿了大钩,他想着尽快完成这个小工作,尽快把提成放到钱包里,只是忽然有一个声音冷冷说:“那小孩还活着,你就准备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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