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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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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间___经典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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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2 | 只看该作者
几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刘云身上,好象昨晚只有他才是主角。刘云深吸了一口气才使自己稳当的站起来,他疏理了一下思忆,知道托马斯所谓的椅子指的是那团透明而难以察觉的物体,他摇了摇头,象需要用脑袋的摆动去平衡混乱的脑容物!
  托马斯说:“不要紧张,慢慢想,事实上我和诺布都因为你而获救,我们完全尊重你的看法。”
  刘云闭上眼,仔细回忆着当时的一些细节,他逐节逐节的回忆着,从踏进T市会展中心开始,最后他咬了咬牙说:“我认为那并不是幻觉!”
  在听到刘云这个结论后,诺布震了一下,可惜很快茫然就淹没了他眼睛里其他的物体!
  托马斯轻轻咳了一声,他走到在干拉布身边,脸上的兴奋还没汐退,却已经开始张罗着忧虑的神色,他明白刘云这句话的含义,更加清楚它代表的意义,这也许是一次科学认知上的大突破,对于他们这种科学家来说,这样的诱惑是难以抗拒的,然而他也知道其中有极大的危险性存在。他低声对干拉布说:“我来阐述一下某些感觉上的区别。”
  干拉布点了点头,示意刘云坐下,又给托马斯博士倒了一杯水。
  托马斯呷了一口水,清清喉咙说:“事实上,真正能感知到图象的是脑而不是眼睛,眼睛只是一个摄取器,并没有认识影像的职能,所获得的投射在视网膜上的二维影像在大脑里还原为三维影像,并以交叉的形式由左右大脑半球来识别。从昨晚的情况来看,那小孩能影响其他人的思维,就是说影响一定距离中其他人脑部的运动,这一点我和诺布都深有体会,岳大川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假如单纯是我们几个人看到那种透明的液态物体,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的脑部成像区被影响了,所看到的是他想给我们看到的景象。然则刘云是唯一不受影响的,他假如可以确定看到那东西及其虽模糊但确是变化中的过程;那我们或者可以下某个定论……我们知道单细胞生物阿米巴变形虫可以变化自己的形状,可那是单细胞生物,况且阿米巴也没变成一个人。对不起,我有点混乱,这说明,那东西……那东西是……”他的唇忽然粘住了,眉心更加深深陷入,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说明,过了一会,他耸耸肩,把手上的粉笔丢到桌面上,说:“我只能说,他和我们传说里的妖怪一样,有变身的技能,他是个妖精……”
  干拉布站起来,眼睛穿过层层的玻璃射到大门上,他眼里既有兴奋又包含着犹豫。他掏出一包烟,走过每个男人的身边旋了一周,出呼刘云意料之外的是,托马斯也抽了一根点上火,他本是不抽烟的;于是刘云也拿了一颗烟,只有诺布还是抽他的云烟。
  干拉布深深地吸了一口,火旺起来后烧去了半根烟,他开口说话,烟从嘴里冒出来,象焚烧的岩洞:“我们工作对象是异常现象,许多异常现象都无法以目前的科学认知来解释,但那确实发生着,我们的责任就是搞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即便无法解读,至少要确定对民众的生活有没有危害,对目前世界格局有没有破坏性。”
  刘云心底认可了干拉布的说法,不错!不管那是个什么,即便是死神也好,都要有份答案出来,这就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工作本质,就算那小孩真是神仙一类的,以他的能力来说,威胁也太大了,他能控制人的思维,要危害普通民众不在话下,假如他有恶意,他就能控制某些政治家。“你爸爸的!”刘云突然冒出一句,他背上起了一阵小疙瘩,那样会造成整个人类社会灾难性的后果!
  干拉布的表情同样沉重,他说:“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追踪这个小孩是很难的。但既然他长得很象肖婷,而且综合几个渠道我们都可以推测出他和本市的地产大亨刘长河有着神秘的关系,我现在猜不透其中的联系,但是,我们不妨假定他是刘长河及肖婷的孩子,那么我们就必须去接近他们,以明确事实的真相和他们的企图。就目前看来组里只有刘云的能力可以抵抗他对脑部的影响,所以,我想成立一个专案小组,让刘云负责!”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直接望向刘云。
  刘云把眼睛瞪大大的,巴的一下张开嘴巴,他难以置信,自己刚加入组织没几天,还来得及熟悉具体的工作内容,却要领导一个专案小组,这是不是开玩笑啊?他站起来,走到干拉布身边,低下头轻轻说:“我干不了,不久前我还不过是名普通商业监察人员”。
  干拉布拍拍他的肩膀也低着声音说:“非常时刻成就非常事业,需要非常的人才,你拥有自己所不了解的能力,就不要推辞了。这是命令,并非征求你的意见。”
  他还没说完话,杜梅忽然插了一句:“我已经申请影子部队的支援,但既然您说了,我也同意刘云去试试,但我们还必须搞清楚一件事,那小孩去古玩展览会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句话倒是把大家都问住了,刘云才发觉杜梅是个心思慎密的女人,托马斯无疑是小队中智力最高的人,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对那些液体的研究上去了。
  干拉布和托马斯肯定而赞赏的眼光明显激励了刘云,而且在仔细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后,刘云对自己有了一个崭新的评价,也许自己并不象原先估计的那么弱,更重要的想到那个小孩的异能,不管他是什么,只要他出现在人类的生活圈里,就是一种威胁,先不说他是不是肖婷的孩子,但肖婷的死他绝对脱不了关系。想到肖婷死时一定经历非常难以想象的痛苦,他心里一阵抽疼,终于略带犹豫的向干拉布点了一下头。
  干拉布对杜梅没有通过自己同意就请求其他单位支援的做法很有些不快,但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杜梅代表的是岛国,他代表的是国际组织,工作上双方肯定会有冲突和摩擦,但更需要互相的容忍和磨合。于是他又续上了一根烟,对刘云说:“那好,我提供几个助手名单给你,由你在其中挑选一下。”
  刘云嗯了一声,侧过脸看了看杜梅,她正推了推眼皮上的肉,左手垂向地上,只有中指曲了几曲。
  干拉布转过头对诺布说:“你的表现很不合格,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在基地里呆着,好好向托马斯博士学习一些科学知识吧!”诺布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抽着烟。
  会议结束后,刘云拉住干拉布说:“我是否该联系我的朋友们,说明一下我现在的状况?”刘云并非想李湘,事实上他来基地这些天连个电话也没给李湘打过。干拉布的眉毛扬了起来,说:“你这段时期不能和你以前所有熟人有任何联系,包括你的女朋友。事件结束后,假如得不到他们的原谅,我们会出示证明,嗯”他忽然想到一个什么词,“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名伟大无私的战士。”
  刘云笑了笑,伟大和无私这样的词谁都知道是托,反正意思就是让他别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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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2 | 只看该作者
12——同一天
  
  就在刘云他们开会后不久,会议讨论的对象——刘长河那宏大的地产大厦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这件事发生的过程录像随后被国际异常现象研究组的人拿到手里,却又发现这是一个奇异的密团。
  ******
  “淡泊铭志,宁静至远!”一幅草书装裱华贵,悬于办公室正壁的墙上,书体狂而不乱,自有一番独特的性格。本来书框几乎独占了整个墙体空间,主人得意于留白的运用,还用镀纯金的画框和水晶玻璃装潢,仿佛企图来体现它的非俗。实际上办公室的人多数不会明确了解老板的意图,比如说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身为豪基地产的总裁,刘长河为什么会开飞比特电动汽车,连豪基下属的一个分公司总经理都开宝马!但于涛不一样,他不明白的事情会拿出来探讨,他曾问他老板为什么不买福特最新的那款房车,既豪华速度又快。刘长河回答说:“我只是为环保作一点贡献,至于速度,当你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时,谁能不等你呢?”
  挂在墙上的这幅字是前T市市长,现任某部部长的高阅写的,落款的几个字写得仅比正文小一点点,特别是高阅两字龙飞凤舞竟全不逊于正文,不愧于如此多的费墨。可惜原本那么高贵的字挂已经连框被肢解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把斧子,谁都没能想到,斧子居然是用来劈字的。
  有三个陌生人站在大厅里,满脸都长着野蛮生着凶悍,另外在门口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只有一道眉毛;他因此而惹人瞩目。虽然只有一道眉毛,但显然那道眉得到多得多的营养和照顾,它看上去比别人两道眉毛加起来还要浓密些,假如他有两道眉毛的话,或者是个看上去不错的男人,可惜男人左半脸长了白斑,眼睛上面一片光亮,于是他留给大厅左右两旁的人就有着两种不同感观。不过,既然所有人都见到他扔出斧头,所以并没有谁会对那一道眉毛有任何神情上的不尊重。
  大厅里原本存在的人都沉默着,起码有一半以上已经开始不为人知地发抖。站在大厅中央的三个陌生者中有一位个子比较矮的年轻人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说:“我们只为财来,坐在椅子上不动就没你们什么事!谁要是不规矩!”他掏出一把手枪,举在脑袋边扬了扬,大厅里安静得听到秒针的脚步声。
  于涛发现自己脱了毛的腋下渗出了汗,他虽没动,但紧张已经写在湿透的衬衣上。于涛坐在总裁办公室外第一张桌子,离那些人最远,本来他的害怕应该是比其他人来得少一点,但他紧张,因为这种事最终只能由他来处理。他的手抓在鼠标上,上面带着他手心的汗;电脑显示屏还在直播着NBA的季后赛,一分种前他还在抱怨为什么和他一样肤色的那个大个子会罚篮不进,一秒钟后的现在他却不停咒骂这群穷疯了的外地佬:想弄钱为何不上银行,跑到豪基地产来打劫真是疯了,现在大型公司用的几乎都是网络帐户,哪家公司保险柜中还放着大量现金!不过能讲理吗?显然是不成的,事情发生了,他身为总裁助理,现场级别最高的行政人员,只能舍我其谁的站出来。
  于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想了想,他觉得打发这些人并不难,不就是钱吗?只要真是为钱而来,事儿就好办了,他抬眼望一望门口的人,刚平静一点的心又猛烈跳动起来。一道眉手里变魔术似的又摸出把斧子,眼光正在往他坐的方向看,于涛立刻觉得脖子上有一圈冰凉。
  于涛明白自己的位置,这一年来,他默默为公司奉献一切,无怨无悔,在别人眼里不甚理解,但他并非为了升职加薪。他做的一切只为了刘长河。他是个“同志”(同性恋者),极少人知道他是个“同志”。刘长河既没发现他是个同志也从来没表现出对男人有那么一点儿兴趣,但是他一直执着于刘长河偶尔投给他的一笑,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于涛有时候也有些微微凄凉,象古时守候出海不归夫婿的女人一样,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茫然,痴情纯洁崇高却又显得愚蠢和无奈。
  于涛站起来,小腿儿在发抖,心在急速跳动。他必须在十五分钟内解决这件事情,老板十五分种后就会准时到达公司。于涛想到三天前老板才被一个流氓划了一刀,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完全复原,身体确实非常好!他忽然有些开心,和刘长河一起去健身房时,他曾见过刘长河极度完美的男人体魄。
  当于涛站起来,大厅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矮个子把枪口对着他,夹着难懂的口音冷冷说:“看来你是没听到我的话?”
  于涛向前摊开双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诚恳,他说:“请不要误会,我是这里的总裁助理,你们只是要钱,这个问题不大,我可以筹一些给你们,但您瞧,公司里有怀孕的女人,请您不要伤害及惊吓大家,你需要多少?”
  矮个子随于涛手指方向看到了坐在传真机前的江菲,她正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脸色惨白,汗珠子不由分说直淌下来,然后几乎是突然一下子抓住身边的传真机,一用力,传真机从桌子上摔到地面,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响让矮个子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又掏出了一把枪。不过江菲顾不得了,这时候她觉得天塌下来都没什么了不得的,肚子用一阵一阵难以抑制的疼在通告她:孩子想提前出来。她的喊声震动了整个大厅:“不行了,我要生了!要生了!”
  于涛走出他的办公桌,失去障碍物的保护让他的不安全感更加浓烈,在去到江菲身旁这几步路程里,压力反而让他变得冷静,于是他想到另一个让他担心的问题:这恐怕是一场有预谋的到访,假如是配备了这么多武器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到银行里去干净利落的运钱,事情恐怕并非这么简单!
  矮个子也不说话,他只是冷冷看着于涛走到江菲身边,握住她的手。于涛说了两个人名,让她们过来帮江菲,但没有人出来,这个时候大家的腿都很理智。
  倒是矮个子一伙里走出一个人,抬腿用牛仔靴坚硬的靴梆狠狠地接触了于涛的下颚,让他无法继续说话。矮个子依然冷冷看着,而后望了望墙上的钟,说:“我说了,都不要动,也不要出声,这对你们的健康有好处。”踢晕于涛的年轻人拔出一个电脑鼠标塞到江菲口里,把绳子转了几圈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矮个子转过身,向门口的一道眉咧了咧嘴。一道眉正望着江菲,他也转过头来看着矮个子,然后抬起抓着斧头的手,侧了一下脑袋对矮个子说:“她破膜了,让她出去吧。”
  江菲拼命点头,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里露出恳求的神色,嘴巴里吱吱呜呜,她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孕妇装的下摆已经渗出了大片淡乳色的液体。矮个子摇了摇头,他用眼睛瞟了一眼时钟,又再摇了摇头。
  罗小兰站起来,她的脸上也布满泪水,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请让她去医院,求求你,为了孩子。”办公室里开始喧闹起来,大家敲着杯子,一遍一遍响起‘让她出去、让她出去’的声音。
  矮个子举起枪,大声叫着:“放屁!你们幽默感太强了吧!以为是拍戏呢!嗯!给老子安静下来,不然崩了你们。”
  门忽然打开,一道眉立刻转到门扇后面,刘长河和另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几乎所有大厅里的喧哗都骤然消失,只剩下江菲从鼠标缝隙里透露出来的痛苦呻吟。
  两把枪分别指着刘长河和他那位正准备往衣服里掏家伙的保镖,一道眉的斧子也搁在那家伙的脖子上。刘长河看不出受伤初愈的样子,眼神里也找不到一丝惊慌,他用眼光在大厅中巡视一周,然后停在江菲身上。“你们想干什么?要钱很简单,请先让她出去,我们什么都可以商量。”刘长河的声音里有压抑了的愤怒。大厅里其他人一见到老板,骤然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只要他在,就没什么解决不来的事情。
  一道眉的斧子转了个面,用斧背敲在那保镖的脑袋上,把他砸晕过去,又在那人的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插到自己的后腰上,动作干净利落。
  矮个子摊开手说:“可以!”站在江菲身边的年轻人一把抓住江菲的头发,把她拖到门口,一道眉推了推刘长河,将他推到大厅中央,然后转过身去,抱起江菲走出门外。
  刘长河半转过头看了看江菲和一道眉,说了声谢谢,不知道是对矮个子还是对一道眉说的。
  “我们要钱!非常多钱,我们知道只有让你跟我们走,才能拿到更多钱。所以,我们要你!”矮个子特别有逻辑性的说出一句话,他面带微笑,看上去象国会中一位风度翩翩的议员。
  刘长河转过身的时候,于涛已经从模糊中挣脱出来,他大声喊着:“老板,您不能去,您不能和他们去!”一伙盗匪转过头来看着他,矮个子对这种廉价的忠诚表示了极度的蔑视,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甩了一把无形的鼻涕。
  刘长河轻轻说:“不用担心我,准备好钱,我很快回来,下午要用!”
  矮个子慢悠悠的把枪塞回衣服里,他的语音里充满自信,对着于涛说:“听见没,准备好钱,否则就给你们老板准备一口好棺材!”
  豪基地产占了整整一层办公楼,公司门口有四道电梯,他们走进了其中一道电梯里,门关上的时候矮个子站在前面,刘长河身后就是另外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用枪顶着刘长河的腰。
  电梯缓慢下降,一层一层的下降,象没有终点。
  矮个子的眉毛皱了皱,看了一眼报楼灯,忽然发现他们的电梯非常奇怪,目前已经下到地下六层。他抬手按了按一楼的按键,灯亮了,但所有楼层的灯同时也亮起来。他忽然感觉到后背有一阵发冷,而后有一声轻轻的少年郎的年轻笑声刺破全身的毛孔,这声音让他全身的肌肉都收缩一下。
  他的心揪起来,是种恐惧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完成赵先生给他的任务,他觉得自己无法将刘长河带回去,这感觉毫无逻辑性,但拥有野兽一样敏锐察觉力的他立刻大胆的决定,必须马上结果掉刘长河。他拔出手枪,转过身去,两个手下正一脸诡笑地看着他,一个手里的枪正对着他的脑门,另一个人手里分别握着两把刀,一把已经穿过了持枪年轻人的喉咙,一把插在他自己喉咙里。而本来应该站在他身后的刘长河却不在电梯里。
  枪声响起!
  电梯门开了,门口围了一圈保安,警察还没到,但保安们已经接到于涛的电话。刘长河从其中一道电梯走出来,另一道电梯的门开了,里面有三具奇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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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3 | 只看该作者
事情发生后,干拉布和刘云很快就赶到现场,他们取得了电梯的录像,刘云第一次和刘长河打了个照面,刘长河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他,只是匆匆的一瞥,刘云立刻感觉到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来,好象是充满了愧疚后悔的忧郁感立刻充盈了他的天和地。刘云知道是自己超出常人许多倍的灵感接触到刘长河时的反应,忙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以免使得刘长河转过头来注意他。
  只是这么一眼,刘云立刻肯定了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很不一般,他身上流淌着高贵的气质,怪不得肖婷会倾心于他,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几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都会自惭形秽。而且,他那种能感动任何人心灵的忧郁感竟然是包容在绵延无尽的蓬勃爱意里面的,刘云从没有感觉到人类可以拥有这么宽广的爱,那不仅仅是单一的情感因素,而是包含了爱情,友情,亲情等等各种因素的至高爱意。这让他在刘长河一眼滑过后花了整整半天时间去平静心情。
  刘云从地产大厦回基地的时候,另一个地点和整件事有密切关系的另一个人接到报告。
  ******
  月琴挂在墙上,旁边有三台长长的书柜并排挨在一起,两个装满了书,另一个摆了些小装饰品。说小还是有点不恰当,其中有一件中国桂林产的木雕个头就不小。那是两头象,一头母象和一头小象亲昵的偎依,母象把肥大的鼻子架在小象背上,似乎体现出一种爱护;小象仰起头,高举小鼻子,力顶着母亲搁在自己身上的负担,它并不一定喜欢如此沉重的关怀。
  大象占了最上面一格,第二格摆了株植物,那是一枝随处可见的绿萝草,它被养在一个阔口玻璃杯中,杯子放在一个有三只长脚的铁抠子里面。当肖婷把绿萝放到杯里送给他时,绿萝只有一截根和一片叶子,现在已经繁衍出一大片夹杂着白、脆绿和墨绿三种颜色的叶片儿,它们以清新的理由向各个方向延伸着,避开彼此的纠葛。
  再下面一格是她的相片,应该是她和他的相片,虽然中间还隔着两个人,那是他和她一起参加了某个宴会后主人照的,他要了这照片,裁去了照片里周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这样子他们看起来就象亲密的朋友,其实中间这两位是谁他早已经模糊了。
  现在他就坐在书柜边的长藤椅上,虽然他没说话,但站在几米外的一道眉脑门上的汗珠子还是因紧张而不断招兵买马。他身旁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茶旁还卧着一本《易经》,现在他的手指头就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书上轻轻敲着。
  一道眉苏差儿汗注视着他的手指,心脏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他永远猜不透这位年轻老板的想法。时间便如此柔缓而无拘束地流动,以至一道眉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那株绿萝草上面,他发现自己有点不耐烦,盯着绿箩,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植物的肥叶儿在他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又长了一圈。好在老板终于放弃敲打桌上的书,修长的手指端起了早已冷掉的茶,呡了一口茶的嘴唇中吐出他的名字——苏差儿汗,把他的精神气唤起来。
  “赵先生,太邪门了,兄弟们死得实在不明不白啊。”苏差儿汗半边白斑脸微微抽搐,出事那会他刚把怀孕的女人送上门口的士,还掏了钱给司机让他把人载去医院;而后他转身回到大堂,看到电梯门口围了许多保安,便躲在后面,却亲眼见到兄弟们让人不可思议的死法。他和矮个子合作久了,也一起谈论过生死,他们并不怕死,却从不曾想过会是这样惊诧的场景。
  “阿苏!”赵星铉叫了一道眉的小号,苏差儿汗定了定神,听到赵先生说:“你去中国杭州把我师傅请来。”
  一道眉知道老板对时间的态度,应了一声后马上转过身子,听到背后赵先生轻轻的声音:“此身非吾有,一半是父母,一半属朋友。”
  ******
  一切都在同一个时段里发生,房小沫走出了T市国际机场抵达厅。房小沫是个美女,见过她的人没一个会反对这种说法。她有一头油黑发亮的健康秀发;不需要修整就很纤细自然的柳叶眉毛;眼睛不大,但一笑起来便会弯成两线倒挂的小月舟。她坐在那里,透出种诱惑,让许多男人心中升起挡在她身前、不让其他雄性有机会看到她的冲动。
  美女不太高兴,本来现在她应该在某个名胜景区休假。前天刚刚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现在又要她来这座城市保护一个不知来头的小子,她看着自己浅蓝色的高跟鞋,看着淡红色脚指甲上画着十朵不同姿态的花儿,眼睛中凝结了冰霜,她已经准备好去度假的粉妆。她觉得自己没理由能高兴。
  接她的人穿着一身军装,个子不高却很壮实,他报了自己的单位,说了几句平实的欢迎词后便帮她提起行李,引领她走出机场。房小沫走起路来阿娜多姿,现在还没出任务,她并不怕引人瞩目。
  接机的人没给她什么好印象,房小沫随他登上军用吉普车,心想这人是什么人,他全身都有很冰冷的感觉,而且眼睛还特别奇怪,作为一名现职军人,他绝不应该有白内障,可他的一只眼球上却覆盖了一层乳白色,以至房小沫要以礼貌为由刻意避开对他面部的观察。他说他叫阿佐里*重。
  阿佐里这样的姓显然是一个印度贵族的后裔,只不知怎么混到这里当了个普通军人,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贵族应有的气度,除了一只白色眼珠子外他给人的感觉就象一只荒外的野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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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3 | 只看该作者
阿佐里*重明白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四年前在一次配合地方警察的突击行动中,他的右眼被子弹碎伤过,虽然他亲手把那个号称匪首的歹徒制服,但这伤势却让他光临军区医院达半年之久,右眼不但看不到东西而且炎症严重到使他经常不由自主的说胡话。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接受上级军区某小组的一项实验性手术。手术成功恢复了他原本的视力。可惜欢喜只维持了不长一段时间,手术的那只眼慢慢有了些变化,一层百思不得其解的白色侵入他的眼睛,奇怪的是视力却没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军区的医生说那不是白内障,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因为从细胞结构上看,那和普通眼球的组织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说他的眼睛没有病变。
  然而从变化开始,阿佐里就看到了他本不该看到的东西,在基地里一些僻静的地方,特别在军区医院的走廊里,借由他那只白色的眼睛,他能看到那些医生宣布已经死去的人。
  没有人能形容他一开始见到哪些影像时的感受,那段时间他濒临崩溃的边缘。为他动手术的实验小组一直记录着他的情况,经过一个漫长的时期后,他们终于告诉他事实真相:他是这项手术的第四个实验者,他们除了修复他的眼睛外还刺激了脑部的某个成像区,而且经过这次成功的实践和长时间对他的观察,该科学实验已经获得非常大的成功。阿佐里不知道后来还有谁参加了这项实验性医学技术的改良,但在两年前小组所在的实验室由于一次离奇的事故被夷为平地,所有小组的人员无一幸免。
  这两年除了观看军技比赛外,阿佐里一直在山上的各个雷达站里轮守,直到昨天基地把他召回去,他就成了‘TY’小组的一员。上级的命令很简单——绝对服从小组组长,也就是那个一脸冷漠的年轻人刘云的指挥,并且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安全。阿佐里受伤前曾是岛国空军部队连续两届军区搏击赛亚军,而那两届冠军的得主,假如不是在擂台上对抗的话,他有信心十五分钟内击溃对方。对于保护人,他有相当的把握和信心。
  小组的第二名成员已经到了,就是现在坐在后座上的小妞,据说是个厉害角色,干拉布另外调来一个特别的人,还要几天才能到,只不知这任务究竟是什么内容。
  ******
  园房子外没有铁篱笆,只是种了一圈圈霸王鞭,早熟的已经结了小小的绿色小花。这是今天所开的第二个会议,依然在圆房子的会议室里进行。这次参加会议的有干拉布、托马斯*垒石、刘云、房小沫、阿佐里*重共五人。合作之前需要彼此之间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以便在合作过程中磨合出一个高抗力的团体。
  干拉布先介绍了自己,这是阿佐里*重第一次真正了解国际异常现象研究部门,之前他只听说圆房子是个高度机密部门,现在居然也进入这里工作了,他仔细听着干拉布的话,心中便有了一种久违了的宽慰,好象自己本来就该是这个部门的一份子,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绝非寻常。于是在干拉布介绍阿佐里*重说他是具有异常观察力、和武术家的时候。重主动补充了一句话:“我就是人们俗称的阴阳眼。”
  房小沫听到阿佐里的话后轻微地震了一下,她骤然发觉这一次的任务不同一般。她身体里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推动力,她敏锐的察觉到这次任务甚至可能是她至今为止接受的最有挑战性的任务之一。
  干拉布介绍房小沫时房间里其他人都瞪大了眼,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美丽柔弱的姑娘竟然来自著名的影子部队。这个部队负责保护政要,执行非常特别的任务。最关键的是,所有系统里的人都知道影子部队的成员悍不畏死,这并非一种单纯的勇气,而是包含了非常高的技术成分。
  会议室中只有托马斯具体了解其中奥妙,影子部队的成员都是孤儿,岛国抚养他们成长,培养他们成为国家的重要人才,他们自愿在脊柱中植入一种介物,在关键时能刺激身体分泌出大量的脑磷脂、内啡肽等物质,以此抵消因受伤而带来的痛楚。因为身体对疼痛的忍耐力大大超越常人,因此他们几乎是无所畏惧,加上严格先进的专业训练,勇气加技术,一句话概括,这小妮子是能完成极度危险任务的危险人物。
  “那么好,现在TY小组的人员只差一人就汇齐了。”干拉布呼了一口气,他没有抽烟,但手指还是习惯性曲成夹烟的形状,他环视了所有人一边,继续说:“事件的过程由托马斯博士对你们说一下。这里还有刘云取来地产大厦发生最新情况的录像及我们了解到的资料,我们得知刘长河这一次遇险又被不可思议地化解了,。我们分析了一下,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绝对合乎异常现象的逻辑,我们推断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体,之前我们的成员肖婷之所以受命对他进行监视,就是因为我们发现了这个人身上有异常强劲的能量流。可惜……象刘长河这种人不可能不对此类举动作出反应,我们研究一下是否能从赵星铉处入手。行动开始以后,刘云为组长,托马斯博士是副组长,组长有责任负责小组成员的安全,特别是当面对他的时候。我负责全面的后勤工作。”
  刘云点了点头,他知道干拉布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却更加明白自己面对‘他’的时候,有多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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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3 | 只看该作者
一道眉苏差儿汗仅用了一天半时间就把沈天衣请到赵星铉这间书房中。书房依旧,欧式巨大的窗户采光极佳,书房外另有一条宽约两米由红色地砖铺成的长长走廊,廊顶边沿处挂下来一些藤类植物,遮挡去大部分猛烈的阳光,所以洒在这张靠窗桌子上时,光的形状就被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凌落着。
  苏差儿汗已经站了许久,连额上的汗也渐渐干了,后来百般无聊,在书架上随便取了一本《中国古诗鉴赏》,独自坐在另一个窗户边嚼着,竟显示点文化人的气质。
  沈天衣只带了一根湘妃竹杖,他和赵星铉之间有一个棋盘,上面摆着黑白相杂的半盘棋。赵星铉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嘴角,微皱着眉头,他是个漂亮男人,温文尔雅,头发长而且密,散懒的落在肩上,只不过脸色有些不佳,十天以来,他倒也没睡过几个好觉。但此刻终于获得片刻的宁祥,因为沈天衣来了。
  赵星铉心里思索着:左下角被板住了,右下角自己的白棋也已经被压实,整盘棋刚开不久就陷入苦战。如何才能脱困呢?患得患失了好一会才掂起一子填下,形成与这一区域黑棋的互抱。
  沈天衣轻轻一笑,雪白的胡子垂至胸口,很有些神仙气质,乍一看和其他老人的区别也仅仅是卖相好些,但有心人不难从他偶尔射出精光的闪亮眼眸中发觉他与众不同。他摸了一颗黑子放入战局,虽然他的脸在笑,但声音却毫无起伏:“喂你两子,你的龙接应不上了,我会征杀你全子!”
  赵星铉端起茶浅浅呡了一口,眼睛没离开棋局。沈天衣眼光略停在他举杯的手上,看到那双年轻的手微微发抖,杯里的水也告诉其他人它的不安情绪。
  夹在沈天衣手指中指间的黑棋翻了几个身,没有表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是喜欢喝冷茶,一点都没变呢,那把老月琴还能奏么,音色还准么?”
  赵星铉依旧颦着眉,他的思绪还没从棋局里抽出来,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另一边苏差儿汗的报话机响过后,他放下书,站起来对赵星铉说:“赵先生,别墅门口有三个人,说是来拜访您的。”
  赵星铉并没有抬头,他只是停住了举棋的手,极慢极慢的放在棋盘上,而后轻轻一笑,说:“来得这么快?”
  “嗯!未必如你所料,该来的虽然一定会来,只不过这几位却不一定是,我们来起一卦如何?”沈天衣理了理灰色唐装的下摆,显得相当儒雅。
  “也好。”赵星铉摆开茶杯,终于抬起头,他嘴角轻展笑容,眼中闪着冷光,当眼光垂下地面时候,他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再取出几个棋子放在桌上,过了摸约有半分种,他点了点头说:“得《蛊》之《涣》,从卦上看,来者不简单,不能小视。”他停了停,却缓缓在脸上刻出一丝冷笑:“不过无论什么阻碍和险坷,也必须做个了断!刘长河,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这是个很不好的卦象,因着一连串负面因素的影响,事件的主体将会遭遇不测!
  沈天衣摇摇头,他看着赵星铉起卦,却一直没动,只是等赵红星获卦后才缓缓说:“我得的是《兑》之《坎》,单从这几个人而论,我觉得他们的到来对我们是有有利无弊。虽不能确定如何他们合作,但彼此之间可以没有隔阂的沟通!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重重危难,而且今日或许就是你我命中的大劫。然而,我的好徒儿,你小的时候师傅就教你,大丈夫在沧海横流之时才能展现英雄的本色,这也是你父亲一直对你的要求。”
  “师傅!我与你几乎同时起卦,亦是以三人到访为事因,为何结果如此不同?”赵星铉有些诧异。
  沈天衣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如瀑,语气中终于有了一点点笑意:“你的外应是什么?”
  赵红星指了指桌上的棋局:“兵临城下!”
  “嗯!区别在此,我写的外应是……”沈天衣抬了抬下巴,眼光飘向书柜,“风吹绿萝叶。”
  梅花易中,高级的断卦方法必须执取“外应”,所谓的外应是指起卦的过程中心中感念的事物,可以小至一针一线,大至国家新闻等等,它的基本依据就是起卦者的灵感,这种灵感来自于修持,任何人都有灵感,最普遍的存在就是“说曹操、曹操到”这种现象,沈天衣属于那种已经将灵感提纯到能运用于预测中的表表者。
门打开,刘云走在前面,阿佐里和房小沫分两侧左右跟随。刘云迈着碎小的步子,边走边在心里整理着托马斯博士方才的话。
  如托马斯所说,前日在会展中心收集的液体上曾发现的神经元都已经全部死亡,证明这些细胞类的组织无法脱离本体在空气中长期生存。这起码让人心中有底了,那小孩不是神,他也不是托马斯一开始说的妖怪,他只是一个生物体;他的生理构造是可以被分解和消灭的。
  刘云轻了轻心情,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只要知道它是可以被消灭的,那已经足以抵消掉大部分的畏惧,事实上自己为什么有时会感觉到害怕,正是因为目标未知及因未知而自我延伸的臆想。
  房小沫着一套咖啡色套装,辫子盘在脑后,手中夹着一个文件袋子,组合起美丽而成熟的气质,完全符合她的角色分配。阿佐里动作的频率则放缓许多,他一向习惯大步走路,但因为刘云走得碎,自己一步几乎相当于他的两步,所以他只能以慢一倍的频率跟在刘云后面。从侧面仔细看这三个人,便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门口的保安员在他们走过去后无来由发现自己全身的毛孔竖了起来,如同刮过去一阵奇怪而阴冷的风。
  阿佐里并没有闲着,他仔细观察这别墅里的所有通道,来之前他们已经明确赵星铉是干什么的,不管即将发生什么,进出的路线都是非常重要的。路不长,每棵经过的树木花草都翠着,合着光线欢愉,院子里隐觅着许多只有刘云能察觉的细小昆虫动物,自由自在的活着,可惜并没有谁能有心情去寻解了。
  赵星铉在他的书房中接待了这三位不速之客。
  刘云甫进门就看到坐在房子正中、长长木沙发上那位穿着老式唐衣的人。他望第一眼时觉得沈天衣是一位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多两步,又觉得他应该有五十多岁,等到赵星铉招呼他坐下的时候,沈天衣的年纪已经成了刘云心里一个迷。
  另一边沈天衣和赵星铉对了一下眼,他们也许觉得来访的三人中最主要的人物不应该是走在前面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却一脸冷漠的青年人。赵星铉的眼光在阿佐里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低下头,手指在膝头上轻轻敲着,当有人为刘云等人送上几杯热茶时,赵星铉面前的茶已经冷了。
  阿佐里和房小沫站在刘云身后,他们跟前的桌子上各自有一杯摇晃着热雾的冻顶乌龙在发散诱惑,可他们都站着没动,房小沫在看赵先生,阿佐里则用他那只白色的眼睛望着沈天衣。刘云并没让他们喝茶。
  刘云没有摘下墨镜,虽然有些没礼貌,但他并没有浪费时间在这个动作上,他开门见山说:“赵先生,您的门卫应该已经知会了您,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我叫郭毅,此次登门拜访是想了解两天前发生在地产大厦的离奇命案。”
  赵星铉抬起手指,轻轻摇了摇说:“郭先生,我知道地产大厦两天前曾发生过命案,但却不了解这桩案子和我有什么联系。其次,据我所知,命案调查好象也不是贵单位的份内事。”
  “你说没关系?站在窗户边的那位先生可的确在命案现场出现过,录像资料里面记录着呢!再者,如果是普通命案,本不需要我们插手,但这案子并不简单,我想我们不需要回避眼前的问题。坦白说你对刘长河也不是第一次下手,在这一系列的过程里,你也应该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问题,正是因为这些问题,我们接手了!”刘云不紧不慢地说,声音细小如蚊,却不让赵星铉有回避的余地。
  赵星铉站起来,他绕着红木椅子走了半圈,而后抬起手指点了点刘云,抿了抿嘴,却没有否认什么,只是用他独特的声音说:“请继续!”
  “你不是普通人,你对刘长河这个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应该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刘长河更不是普通人,他并非是你对付得了的。现在我们只想知道,你和刘长河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据我们调查,你们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刘云依然低声说话,他的眼睛瞟了一眼沈天衣,但并没有问赵星铉旁上这位穿着唐装者的身份名字,这许就是他还不够成熟的地方。
  沈天衣并没有看刘云,只是安静的坐着,偶尔才抬起眼来望一望阿佐里。刘云心想,阿佐里的外表也确实张扬了些,身材魁梧倒也罢了,主要是那一只混白色的眼睛,本该让他也戴上墨镜。
  赵星铉重新转回椅子边上时,便感到有种压迫力从面前或站或坐着的三个人身上泛射出来,他们那样随便的站着或坐着,就透露出危险的气息,这本来不被看好的年青人,躲藏在墨色眼镜后的眼睛,究竟在望着哪里?他并不太相信刘云的话,这些人不象本市国家安全部门的那些工作人员。他侧过身体,挪着脚步走到书柜边,看着肖婷送给他的绿萝草,那杯里面错综复杂的根须委婉的曲折着。过了一会儿,刘云也没有打扰他,赵星铉终于转过头,接了沈天衣抛过来肯定的眼神,便靠在书柜上,低沉的声音终于飘出来,却重重敲捶在刘云的心上:“为了肖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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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3 | 只看该作者
在表叙这个题目之前,我介绍一下自己,叶秋池,文学评论员。近来学习创作小说,参赛作品《非人间1》。
  我们都早已明确网络文学面临的尴尬,由于这种表现形式的开放性及随意性,自然导致它不太良好的声名,在一片讨声迭起的指责中,任谁都可以拍着胸脯负责任的对我说:目前全国中文论坛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网络长篇小说没有文学价值。而我还必须赞同,因为这确是事实。
  造成目前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也经常被“有识之士”一再列举,我挨不进那个圈子,只复述一个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原因:因为概念的置换,才导致了目前网络文学越来越走向庸俗化。原来作为创作草稿、互动媒介的网络文学形式从走向出版的商业窗口开始就选择了它的“伶人”性质,突变为浮躁的、非文学价值观念的性质。因此,我认为同样的“网络文学”这样一个词汇,在我眼中和其他许多人眼中是不同的,有着不同概念,指的并不一定是同一种事物。
  为了便于认识,我们不作概念拆分,在这里讨论的不是网络文学所有的潜在价值,而是只单纯提取它的文学价值,不谈市场价值。
  理解文学和理解哲学不同,哲学是一个宏大得惊人的体系,学习哲学无法不延哲学的起源反溯,而文学则可以随意淬取,自由理解。只是这种貌似自由的表象下我们需要看到文学作品实际的生存状况。
  ——我们是在一个被界定了本质的文学语景下创作,我们能做的只是在表现形式上下点小功夫。假如文学的本质广度应该有“五”,那么我们的文化背景、语言习惯、表达方式、出版机制等等已经人为的把它的本质切断为一到二的存在,以至我深刻的认识到,所谓好的文学作品其实就是‘一到二’之间比值大的部分,差的文学作品可以视为‘一’以下的作品,其余的就是零价值的文章。很明显的一个事实是,如果您的作品文学性思想性上越过了二,这样的文本在没有评论家释评、策划家炒作之前是非常难以被大众理解,要么就直接不能出版,在当今的商业市场环境下,这种作品别说是长销、畅销,光首印的销量带给出版商的苦恼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如何把这些极其少数的文本通过互动的方式展现及解说,提升文学阅读的品位,避开审核机制监控、使拥有跨越地域、种族、政治的文学作品体现出它的价值魅力,长期以来均是文学创作者苦恼的问题。幸好‘网络文学’应运而生,它完美的解决了上述的问题。
  于是,作为评者、读者、文学爱好者,甚至有个别傻到接近于卫道者的评论员,力所能及的自然是提供一个网络平台,寻出这样的好作品。虽然我们用感性直接就能抚触到网络文学的肤浅,但我们必定是有足够耐心的,我们会、也需要拾贝一样的心情去发现淤沙中的美丽。人的价值不在于神性而在于理性,网络文学的文学价值不仅仅在于出版神话而在于理性的删取与发现,在与读者和作者之间心灵的沟通能籍网络而有形化,能让更多的读者粹取、认识到那些作品是突破了“二”的文本,才能真正领略文学带给我们的愉悦。
  在电影等视觉媒体极度发达的今天,文字工作者如果不能认识并尽量保有文字原来的魅力,我们这口饭冷馊的日子就不远了。但文学不会冥灭,它正以新的方式生存着,但愿我们能跟上它的脚步。
  恰于作家杯文学大赛之际,表达一下某些自己的小思,这是个大浪掏沙的比赛,我只需要一个展现的舞台,哪怕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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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3 | 只看该作者
为了肖婷!”这几个字利刃般穿透刘云心底,他望着赵星铉,这个坏事做了一堆的年轻男人眼睛中竟然荡漾着亮洁的光芒。于是他顺着赵星铉的眼光,看到了肖婷自信甜美的笑容,这位美丽而神秘的女人诱使着刘云站起来,向书柜走去。
  刘云来到身边时,赵星铉轻退了一步,他并不喜欢陌生人距离他太近。“这么说您知道肖婷是怎么死的?”刘云看着肖婷的照片问,那躲藏在书柜深处的相框囚不住她的美;而他自然被不可理喻的哀伤侵袭着,却只能狠狠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赵星铉回答说:“我并不知道具体细节,据在场勘察的警察朋友说,现场非常诡异,和这一次地产大厦发生命案一样,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我知道肖婷死得惨。”他的眼睛红了红,“任何人都会死,但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那么死,她的死和刘长河脱不开关系,她给我留了遗书。”
  “什么!”刘云的声音忽然高亢,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赵星铉把眼光射进刘云墨镜里,“假如郭先生非要答案,这就是了!”
  “请等等,您说肖婷给您留了遗书?”刘云轻轻把手按在赵星铉的手臂上。
  刘云碰到他的手臂时,赵星铉感到有股异常的寒冷从刘云手指传了过来,使他手背上浮起来一片寒栗,但他没有摆脱掉这位郭先生的手,不管这帮人是什么人,起码从他吐出肖婷名字时声音里所包含的关切,就已经值得自己与之合作,哪怕他们最后目的就是要把他锒铛入狱,那便如何,自己对付不了刘长河才是最大的悲哀!
  刘云转过身,忽然对赵星铉产生了敬佩,他说:“肖婷本来是我们的人,我们发觉她的死因非常离奇,而且刘长河确实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我们需要您的帮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刘云对赵星铉的称呼已经由你转变成您!
  赵星铉一愣,他并没听清楚刘云的话,准确说是无法理解刘云的意思!一颗心沉了沉,不过却很快明白过来,不管肖婷是什么人,那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在乎她,永远在乎她;反正,自己永远得不到她。她象自己小时候最喜欢海边的那一片涂,已经永远消失了,却留下了美好回忆。赵星铉勉力呼出一口气,仿佛被一种滫味塞住喉咙,人生不就是图一个感觉吗?
  一道眉苏差儿汗的声音略带慌乱,急促响起:“赵先生,刘长河在别墅门口,指名要见您,他只有一个人来,但带了一个长长的箱子!”
  刘云心里一愣,心想怎么这么巧?他看了看阿佐里和房小沫,他们神情依然,从进这个门开始他们的表情便一如雕塑。
  赵星铉走回椅子,刘云也坐下来。赵星铉说:“郭先生,假如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现在会见刘长河!”
  刘云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介意,但我们有在场的必要,以最近发生的事态来说,刘长河所在的地方就是危险的地方,这也是对您的人身安全负责。”
  沈天衣笑了笑,插上一话:“郭先生当然可以在场,但星铉的安全我们心理有数。”
  刘云对沈天衣的话不以为然,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这个半老头子是谁,但是那个小孩的恐怖之处并不是这些人能理解的。
  “请他进来!”赵星铉转过头对一道眉说:“阿苏你自己去请,他必定认得你!”
  苏差儿汗应了一声,刚抬起脚步又问了句:“搜不搜?”
  赵星铉转回头,看了看肖婷的相片,轻轻说:“不搜了,有什么好搜的,他假如真能耐,我今天就把命给他又如何!”此时此刻,他只想着不该在肖婷面前示弱,哪怕那只是她的一张照片。
  苏差儿汗转过身的时候刘云见到他的脸由白转黑,仿佛被一种恹气笼住了他的背影。
刘云从未正式和刘长河面对面接触过,虽然表面上对他的了解似乎还不少,但组织里的人都知道,所了解的刘长河并非便是真正的刘长河,通过一系列事件的分析报告,TY小组可以认定,刘长河这个人有难以想象的内容被隐藏起来。
  现在他走进来了,脸上带着笑容,身穿一套鹅黄色的笔直西装,领带是白色的,整个人显得特别轻松,仿佛他不是来一个三番五次想要他命暴戾恣睢的敌人家中自投罗网。
  阳光从他肩上披下来,落在他身前的影子周围,散漫而幽雅。
  刘云咬了咬牙,他戴着墨镜,因此他喷发着浓烈恨嫉的眼睛并没有被这个英俊男人所发觉。刘云斜了房小沫一眼,对女人来说,刘长河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力,不过房小沫却一如既往,眼睛里找不到心灵动荡的痕迹。
  刘长河手里提着一个长条型的葛色盒子。刘云认为,他所以能如此轻松,盒里的东西便是关键,有可能这里面装着某种威力很大的武器。
  刘云再次机警地望了望刘长河身后,他当心的是那个可怕的小孩。在他心里,自看到那小孩第一眼开始,已经默认了他和刘长河及肖婷之间的关系。
  刘长河坐下来,显然他没预料到这间不大的书房中有这么多人,但他还是泰然自若地坐下来,他优雅,不露痕迹,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却又让人感觉出一丝奇怪的淡然和无所谓。
  在刘云眼里,眼前这个男人赫然是一个掌握着事物发展方向规律超能智者。
  刘长河走进书房时,看见了房小沫,便很自然的对那双明亮眼睛的女性主人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而后把目光聚集到赵星铉身上。
  赵星铉也盯着刘长河,他忽然不晓得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个人,这个山一般崇仞的情敌,是的!这是他的敌人,一个他三番五次都解决不掉的敌人,犹如和人下棋,级数差别很大,实力远逊千里。
  可惜这并非下棋,赵星铉无法以学习进步的心态来对待他一生的死敌,在人生的舞台上,很多灰色角落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好在赵先生也不是平凡人物,呷了一口茶后,他已然压抑了心中愤恨,展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也许刘长河很难对付,但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优劣的形势就转变过来了。
  沈天衣既观察着刘长河也留意着赵星铉,看到赵星铉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后,他颚下的雪白胡子仿佛笑了笑,左手微微向刘长河横着伸出大拇指,声音铿镪若铁:“刘先生确实不简单,具备大将军的气度!”
  刘长河谦逊地回着沈天衣的赞赏点了点头,他将盒子轻轻放在桌上,砌起一道梗在他和其他人中间的城壁。刘云心里一悸,这个动作并非是刘长河要保护自己的心理表现,事实上在这个盒子摆上桌子后,刘长河刚走进来时那种充盈的锐气被裹住了,他轻轻把背部依在沙发背上,半侧着身体向着赵星铉的方向,刘云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故意示人以弱?
  刘长河的声音响起,语气如好友交谈般随意:“星铉,请为我介绍这位前辈。”
  赵星铉端起冷茶,他奇怪刘长河用这种语气和自己对话,自这个男人走进来后,他心里一直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有时浮起来的是恨意,有时候却又懊恼着自己,脑海中闪过了无数起伏不定的念头,他暗暗咬了咬茶杯的边沿,然后冷冷地看着刘长河,他只能想象这个男人是只进了竹套的蚱蜢,他只能确定自己掌握着全局。他轻轻说:“这是我的老师,沈天衣。”
  “哦,您就是人称江北红袍子、江南有天衣的沈天衣?中国梅花易外传三十一代的沈天衣?”刘长河挺了挺身体,稍微有点意外,但很快又把身体靠在沙发背上,轻描淡写地说:“没想到您居然是星铉的老师。隐居在僻川闹市中的能人异士何其多,今日能见,也不知是荣幸或遗憾。”
  沈天衣一笑说:“刘先生过誉了,天衣哪里算得上是能人,只不过是个算命老罢了,至于荣幸或者遗憾,您刘先生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
  “沈先生见笑,我是个诚信的生意人,我爱交朋友,也关注着彼此的利益,我认为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不管我和星铉之间有什么误会,甚至假设有人向星铉买起我,我想那都会成为过去,这次我来并没有恶意,是和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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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4 | 只看该作者
刘云呆呆的看着刘长河,他对这个男人的感觉或许没有赵星铉来得强烈,但那种打翻了五味瓶的滋味却如出一辙,他竟然说他是来和解的。
  房小沫凑下来在他耳边蚁语:“我们要注意这个人,等一下假如有发生状况你记得站在我身后。”刘云轻轻点了一下头,这位影子部队的女孩子,倒也敢于担当!刘长河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访,按刘云的逻辑,今天很可能就是刘长河企图毕其功于一役的好日子。不知道今天算否巧合,刘云手心里捏了把汗。
  赵星铉还没开口,他坐的地方正好挡住了肖婷和他的照片,他举起茶杯遮住了忽然间意图微笑的嘴唇,倘若刘长河见到那张像片,他是否还能如此轻松?
  沈天衣看着轻松自若的刘长河,却让自己的心情沉重起来,隐约感到某种奇怪的压力在凝聚,焜堂的书厅里流栗着沉重气氛,从刘长河坐下来开始;这种云谲波诡的感觉愈来愈重,以至让沈天衣心头压抑,他稍微有些发愣,从二十六岁开始在玄术界奠定自己的声名以来,这种感觉仅发生了有限的两次,而那两次都让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全部以惨败告终,一次赔上了自己的妻儿,一次使他只剩下赵星铉这个唯一的徒儿。压力之大,以至让他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式,口中却说:“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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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4 | 只看该作者
刘长河趋前身子,他脸上的笑容如若有着历史的印迹,他从容的拍了拍盒子,如同抚摸着一个心爱的物体,“我带来了它!”
  窗边几缕阳光被一堵黑影遮去过半,一道眉苏差儿汗神色紧张站在那里,他手里已经握着斧子,斧口向着刘长河伸在盒子上的手臂,但持斧手臂的腋下却湿了,滥了内衣。他心里急躁而且恐惧,地产大厦里死去的弟兄并不能让他燃烧起仇恨,斧子在颤动,手臂上的青筋在痉动,但他还是站在那里,他和疯狗伟佳一样,本都是流浪的混儿,因着赵星铉才过得象个人样子,他无法说服自己的脚,它们不愿离开!他无法说服自己的眼,它们死死盯住它们所恐惧的对象!他无法说服自己拿着斧子的手,它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有些僵硬。
  赵星铉放下了茶杯,半举起手掌,冷冷说了声“请!”
  刘长河打开长盒,端出了一个玻璃罩子,罩底衬着一块红色絨布,絨布上面竖立着一块美玉。它一出现,所有人的眼光全都被吸引过去。阳光仿佛骤然暗淡下来,在这晶莹流淌着的岁月年轮的玉牌前羞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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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楼主| 发表于 2008-5-9 12:24 | 只看该作者
房小沫心头一荡,这玉牌何其眼熟,伊因着工作的关系,对一些比较特殊的物件都有过默记,这块玉不经意蕴涵着些什么,犹如岁月源头般悠久,在它面前好象所有男女间的情仇爱恨、国度政权的变更换代不过是云烟渐散。它端坐在刘长河手上,沦落于一间普通的书房之中,却依然具备了君王的气势。这块玉牌,打一眼望见它,它就在告诉你,不需任何仪器的考证,它就是它,伫立君王冠顶的它。
  “这是中国良渚文化考古价值最高的发现——神兽纹牌,它的珍贵稍微有点文物知识的人都知道,我现在想用它来交换中国西汉甘父的环首长刀,这应该毫不为过!”刘长河轻轻说,他的眼神完全陷入了玉牌上神兽的眼睛里,象看着自己的孩子。
  赵星铉心头震了一下,并非为这块声名赫赫、凡人难得窥见的玉石。他不是一位古董鉴赏家,他并不太关心这件东西的文化价值,他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为刘长河口中的这把长刀他刚获得不久,那是他一个冒险家叔辈临终时托到他手里,并希望他转交给另一个已经失踪的考古学家的遗物。
  赵星铉把玩了这把刀很久,对几千年前的煅造工艺非常赞叹,只可惜查不到这把刀的详细资料,说明刀本身不是什么名器。唯一的线索是铜造刀柄上用汉隶刻着的“甘父”两个字,然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他问过T市一些号称博学之人,回答都是一样,整个中国历史上将军级的人物里就没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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