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0
第十四章 硕大无比的猫 -------------------------------------------------------------------------------- 刘亚丽是镇长一手培养起来的干部。 一个大清早,镇长把她干了。 那时候,刘亚丽年龄还小。 这么多年,她一直跟镇长一个人,没有嫁男人。 我们能够接受一个男人风花雪月,但是我们不能容忍一个男人把手下的女人变成手上的女人。那是男人最窝囊的证明。 她一直甘心做镇长妻室之外的情人。 她觉得她和他互相都是对方惟一的爱,她觉得他和她的感情将是永恒的。 她一点不知道镇长和卞太太——那个家庭主妇有一腿。 那天晚上,她都要睡了,听见窗外有声音。 她以为是镇长来了,听了一阵,觉得不对,她抄起一把剪刀走出去,什么都没有。 她刚要进屋,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一个黑影,小小的,像个猫。她肯定那不是人,因为那东西不是站立着,而是趴伏着。 那东西趴伏着,静静看她,纹丝不动。她看了一阵,想那可能是一团什么东西。 她突然发现那东西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蓝的光。活物!她很害怕,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不动。 那东西掉头朝更黑的地方窜去了,很敏捷,四脚悄无声息。 那东西好像在暗示什么。 刘亚丽觉得有隐情,她紧紧抓住剪刀跟过去。 走一段,那东西又趴伏下来,双眼幽蓝,一动不动地看她。 她停下之后,那东西又朝更黑的地方窜去…… 那东西静若朽木,动如脱兔。 刘亚丽想,她今天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直跟那奇怪的黑影来到卞太太家房子前。那黑影突然消失。 她看见卞太太家挡着窗帘,但是里面有柔和的灯光。 她好奇地走近窗户。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但是听不清楚。 她有了一种预感。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使劲地听…… 身后一声尖叫,她差点瘫倒。 她蓦地回头,看见一只硕大无比的猫正盯着她。那眼睛幽蓝。 是它报的信? ……从那以后,刘亚丽开始报复。 她是文化站站长,拍照技术没任何问题。她家有暗室,可以冲洗照片。 这天晚上,这个独身的女人鬼鬼祟祟又一次偷拍成功,她回到一个人的家里,走进暗房,开始冲洗胶片。 很多人害怕暗室。 很多恐怖故事从暗室流淌出来。 胶片、药水、显影、定影……暗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她一个人暗室在冲洗她偷拍的那些照片。 在暗红的灯光下,她看见那影像渐渐显现出来。 镇长,卞太太,他们的表情渐渐清晰,渐渐清晰…… 他们无比丑陋。 突然,她打了个寒战,因为她看见有一张照片,在镇长和卞太太旁边,还躺着一个小小的东西,他一点点地清晰了…… 是个婴儿!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只硕大无比的猫……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1
第十五章 最恐怖的一幕 -------------------------------------------------------------------------------- 张古的决心更坚定:把一切弄个水落石出。 他有了一个破釜沉舟的主意,他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天快黑的时候,他到司马太太家去——他要把那个男婴抱到自己的房子来过夜。 他要和那个男婴再一次短兵相接。 出门前,他把家里的剪子小心地放到了他的床头的枕头底下。又把擀面杖放在床边的一个空挡里,一个伸手就可以抓到的地方。 他不知道对付一个婴儿剪刀和擀面杖有什么用,但是他总要壮壮胆。 原谅他的举动吧,换了我们,还不一定敢这样做呢,他也是人啊,又不是孙悟空。 他大气凛然地走进司马太太家。 司马太太正跟叉摆积木。 自从迢迢死后,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把叉当成了感情依托。她和叉在一起,就好像看见了迢迢一样,那感觉又温馨又凄凉。 司马太太的眼神再不像过去那样明朗,那里面有一种永远不可以根除的悲伤。 司马太太摆了一座漂亮的房子。 叉也插手,把积木“哗”地碰倒了。 司马太太耐心地说:“没关系,让妈妈再给你重新摆。这一次啊,妈妈给你摆一个幼儿园……” 张古进了门,站在一边看。 司马太太看见了他:“你吓了我一跳。” 张古看着叉说:“嫂子,今晚让我哄哄这个孩子呗。” 那个男婴认真地摆着积木。 司马太太:“怕他不跟你。” 张古:“没问题。上次,卞太太把他放在我那里,睡过一夜,他很乖的。” 司马太太对男婴说:“迢迢——” 她又叫错了。迢迢走后,她总这样。 她叹了口气,改正过来:“叉,你跟叔叔去睡一夜吧,好不好?” 男婴把积木又弄倒了。 张古抱起他,说:“走吧,我那里有很多你爱玩的东西,还有录音机呢。” 说着,张古紧紧盯着那个男婴的眼睛。 男婴没什么异常反应,眼睛东看看西看看。 张古就把他抱出了门。 司马太太在后面说:“他如果哭,你就给我送回来啊!” 天彻底黑了。 进了房子,张古把那个男婴放在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小床上。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1
张古的床是个双人床,特别宽敞。他为男婴支的是钢丝床,小多了。 男婴坐下后,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看张古的左瞳孔,神态像眼科大夫那样。 他把张古看得心里发瘆.张古避开他的眼睛,转身拿来两个东西递给男婴,一个是录音机,一个是口琴。 男婴的眼睛被转移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把黑色的录音机推开,一只手抓过彩色的口琴,放在嘴上吹。竟然吹出了声音,他很高兴,另一只手挥来舞去。 这样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婴儿,没什么异常。 但是张古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叉玩了很长时间,终于有点玩腻了,把口琴扔在一旁。 他跟前没什么好玩的了,他抓起了那个黑色录音机。 张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摆弄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又扔在了旁边。 太晚了,张古为他把被子铺好,给他脱衣睡觉。 谁知他好像不同意,嘴里“呜呜咿咿”的,下了地,蹒跚地走到张古的大床前,笨拙地朝上爬。 那里埋藏着张古的剪刀和擀面杖。 真是怪了! 张古把他强行抱到为他支的小床上,他的嘴里发出似乎是不满的声音,倔强地溜下地,又朝张古那张大床上爬。 张古把他抱回几次,他几次都走过去。 他非要睡到张古的那一张大床上。 最后,张古就只好把那个男婴放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而他睡在了为男婴准备的小床上。 上了张古的床,那个男婴似乎满意了,乖乖地让张古为他脱了衣服,躺进了被窝。 张古在躺下之前,故意把那个录音机放在写字台的桌面上,动作很大。 然后,他也躺下了。 张古关了灯,恐怖又迅速充斥了他的心头。 那张大床在门口,而张古睡的这张小床在房子的最里面,他要跑出去,必须要经过男婴的打发床。 这个男婴,他不动声色地抢占了自己的地盘,剥夺了自己的武器!现在那把剪子在那个男婴的头下,那根擀面杖在那个男婴的身边,张古想拿到它们太难了。 张古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感到自己极为不利。 那只无处不在的狗又开始叫了。今天它的叫声有点古怪。 张古尽量躲避狗叫全神贯注地聆听男婴的动静。 男婴静谧,像死了一样。 那个录音机就在写字台上静静地摆着,离男婴很近。 过了好长时间,张古听到传来男婴轻微的鼾声。 张古仔细地听着,不漏掉一丝声音。 听别人睡觉是很容易困的。 睡意在张古的脑袋里弥漫,越来越稠粘,像一锅糨糊。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1
但是他坚持着。 他知道只要自己睡着,男婴就得逞了。谁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张古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男婴的谜底。 过了很久,张古快坚持不住了…… 这时候,他感到除了男婴的鼾声还有一丝另外的声音。张古一下就精神了。 他轻轻抬头,看见那个男婴一边发着均匀的鼾声一边悄悄下了地! 男婴一点点走向了那个录音机! 那只狗突然不叫了。 张古吓得面无人色!他终于亲眼看见这个男婴的另一面了! 男婴敏捷地无声地拿起录音机,蹑手蹑脚地朝外面走去。他的鼾声渐渐地跟随他消失了。 张古起身,光脚跟出去。他豁出去了。 男婴出了门,像狸猫一样灵巧地跑到房子后面。 张古跟他来到房子后。 我说过,17排房在小镇的最北端,房后就是无边的庄稼了。风吹来,庄稼“哗哗”地响。 张古躲在房角,监听。 男婴在漆黑的夜里,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说话十分老练,而且张古听出好像有点河北口音! 男婴对着录音机大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口哑了,耳聋了,五腑六脏流脓了!口哑了。耳聋了,五腑六脏流脓了……” 然后他号啕大哭。 那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古吓得魂不附体。 张古转身进屋。 他躺在床上哆嗦。 那个男婴很快摸进屋来。他继续发出轻微的鼾声,麻利地把录音机放在写字台上,上床睡觉,那鼾声无比均匀,无比香甜。 天终于亮了。 张古一夜没睡。 天亮了张古就踏实了一点。 张古觉得男婴绝对是异类,他属于白天的背面,一个阴暗的时空。而现在太阳出来了,张古觉得好像回到了属于他的时间和地点。他不那么害怕了。 此时,张古对男婴充满仇恨。他已经基本肯定17排房发生的悲剧都是男婴搞的鬼。 那个男婴醒了。他在被窝里玩,嘴里“呜呜咿咿”地说着他的儿语。 张古对男婴的伪装感到恶心和恐怖。 他装做没事儿一样来到床前,对男婴说:“走吧,送你回司马家。” 男婴还在“呜呜咿咿”地说他的儿语。 张古为他穿衣服的时候,手又开始抖。 穿好衣服,张古要领男婴出门了。他去抓男婴那只小手的时候,心跳得厉害——他惧怕那只小小的小小的手,他担心那男婴突然惊叫着抓住自己! 没有。 男婴跟张古走了。 张古出门前,把那个录音机装到了口袋里。 把男婴送到司马太太家之后,张古把邻居都叫到了司马太太家。 卞太太,李麻夫妻,张古,司马太太,那个男婴。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1
张古突然指着那个男婴大声说:“这个孩子会说话!” 大家都愣了。 张古说:“昨夜我专门把他抱到我家过夜。半夜,我亲眼见他拿着我的录音机,到房子外,录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话,还又哭又嚎!他是个怪东西!以前出的事都是他搞的鬼!” 大家都看那个男婴,他专心致志地滚皮球玩。 李麻太太说:“他还不懂事呢。你怎么跟熊熊一样编谎话呢!” 张古说:“你们不相信我?” 司马太太说:“肯定是你做梦了。” 张古从口袋里掏出录音机,说:“你们自己听吧!” 他打开随身听录音机,让每个人戴耳机听,每个人听见的都是一群人在酒桌上说醉话的录音。 张古不相信,自己听,整盘盒带都是同一个内容:在很久以前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时说的醉话。其中他自己的声音最多,最清楚。 张古傻眼了。 男婴一心一意地玩着…… 李麻说:“张古,最近你的身体肯定有问题,你得到医院看一看。”然后,他又俯在张古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特别崇拜电影里的侦探?千万别走火入魔啊。特别是不要再戴那个鸭舌帽了,更不要拄那个文明棍,镇里人都感到好笑,只有你不自知。” 张古竟然有了点动摇。他知道李麻说的“身体”其实就是“神经”。 真是自己真的是做梦? 三人成虎。超过10个人都说你是老虎,你差不多就会认为你脑门上没有王字那是镜子的问题。超过100个人都说你是狗屎,那你基本上就会真切地闻到自己身上有臭气。 那个男婴还在玩皮球,嘴里发出呜咿呜咿的声音。 李麻夫妻回去了。 司马太太进屋做早饭。 卞太太牵了牵张古的衣角,低低地说:“我相信。” 这时候,那个男婴转头看了看张古,那眼神简直是换了另一个人。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1
第十六章 鼠怕猫?猫怕鼠? -------------------------------------------------------------------------------- 这一天,司马太太领叉着到邮电所给老公寄挂号信。 邮电所的营业室里,前来寄信的人都在排队。 司马太太就领着叉排在最后面。 那个收破烂的老太太朝着邮电所的方向走过来。她推着垃圾车,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喊:“收破烂喽!——” 她离邮电所大约还有50米远。 如果这时候司马太太走出来,那个男婴和那个老太太就不会碰上面。因为,司马太太和那个男婴出了邮电所要向另一个方向走。 可是,司马太太的信还没有寄走,她的前面还有4个人。最前面的那个人是种地的农民,他什么都不知道,邮电所的人一直在给他讲解,很费劲。 司马太太一边和那个男婴玩一边等。 那个老太太走过50米的时间应该比4个人办理邮寄挂号信的时间短很多。 但是有一个鞋匠走过来。这个鞋匠有点神经兮兮,他逢人就强调他的一个唯物主义者。不过,他修鞋的技术确实不错。 他走近那个老太太,说:“你如果收到那种不太旧的鞋,千万卖给我,我修修补补还能穿。” 老太太说:“大都不成双。” 鞋匠说:“扔掉这一只肯定就会扔掉那一只。我是一个节俭的人……” 一般说,这个鞋匠罗嗦起来,那时间不会少于10个人寄挂号信。其中还包括两个以上没有一次寄信经验的种地的农民。 可是,到了司马太太寄信的时候,偏偏出了点小问题:她的信封不是标准信封,不能邮寄。她只好在邮电所现买了一个信封,再把封了口的信撕开,重新装进新买的信封里,再写邮政编码和地址。 鞋匠终于走开了。那个老太太一步步朝邮电所方向走过来。 司马太太的信成功寄出了,她领着那个男婴往出走。 邮电所门口,那个老太太和那个男婴终于撞见了。 这是秋日的午后,天高云淡,没有南飞雁。太阳很好,有几分慵懒。小镇的街上没几个人,很安静。 老太太看着那个男婴呆住了,她的双眼充满惶恐。 那个男婴看到老太太,大吃一惊,好像也十分害怕。 司马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牵了牵那个男婴的手:“你怎么不走了?跟妈妈回家!” 那个男婴就跟司马太太走了,他没有回一次头。 那个老太太也好像受了惊吓一样,推起她的垃圾车,急匆匆逃离而去。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2
第十七章 另一个叉 -------------------------------------------------------------------------------- 张古的情绪极其低落。 他上班时沉默寡言,下了班就蒙头大睡。 他开始怀疑自己。 这天,他晚上加班很晚才回家。 在路上,他看见那个捡破烂的老太太推垃圾车走过来。 张古有点害怕了。 他怕那个男婴,怕这个神秘的老太太,他觉得永远也不可能弄清他和她那深邃的关系了。 他觉得自己斗败了。他输给了对手。 那个老太太走得很慢。张古和她面对面的时候,胆怯地低下头去。 她推着垃圾车朝前走,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她走过张古之后,张古感觉她慢慢停了下来。 张古没敢回头。 他听见捡破烂的老太太说:“你站住。” 张古哆嗦了一下。 他回头,看见那老太太背对着自己。 她说:“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奇怪的婴儿是怎么回事?” 张古:“我当然想知道。” 她说:“你去太平镇看看吧。” 张古怎么相信这个老太太呢? 他甚至怀疑对手是调虎离山,想把自己骗出去,他们好实施更大的阴谋。 张古:“我怎么信你?” 老太太叹口气:“你不信就算了。” 然后她就推着垃圾车走了。张古一直看着她苍老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于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张古回到家。他一直在思考那个老太太的话。 他又一次肯定了自己以前的猜测,他又开始信任自己的耳朵、眼睛和神经了。 他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像反腐败一样充满了庄严性。 他觉得自己应该走一趟。 从绝伦帝到太平镇虽然只有100公里,但是路不顺,要转两次车。 张古当天晚上到了太平镇。太平镇有三个绝伦帝那么大。 他在旅社住下之后,就跟开店的老板套近乎,聊天,打听相关的消息。 老板是个极其热心的人。很简单,张古就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张古:“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奇怪的婴儿?” 老板:“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卖艺的婴儿?” 张古顺着说:“卖艺的?” 老板:“最近镇里来了一个卖艺的,他领着一个孩子,才1岁左右,会唱戏!特别奇怪!” 张古:“那不是神童吗?应该好好培养。” 老板:“走江湖卖艺的,饥一蹲饱一顿,哪有那份闲钱呀。” 难道是另一个叉?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2
第二天,张古早早就来到街上寻找那个卖艺的人。 终于,他在马市那里看见了他们。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 张古挤进去,见那个婴儿正在表演。 他小小的,却穿着特制的花花绿绿的古代戏装,脸上化着浓浓的戏妆——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怖! 张古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但是张古感觉他就是叉!他的脸盘、五官、眼神,张古无比熟悉! 张古往后缩了缩。又一想,他怎么可能是叉呢?于是,便又朝前挤了挤。 男婴在唱戏,声音尖尖的细细的:日落西山黑了天,我打马过了阴阳关…… 是巫婆跳大神时的唱词。 那个大人在后面拉胡琴,胡琴的声音也尖尖的细细的。 张古第一眼看见那个大人,心中就抖了一下。他的脸上有刀疤。张古觉得他正是算卦说的恶人。 旅社老板说,卖艺人自称那个男婴是他的孩子。 可张古觉得男婴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那个恶人在幕后在暗处操纵他! 大家往场子里扔钱。 张古也扔。 这个男婴是另一个叉?他们这类怪东西到底有多少? 张古等着散场。他想靠近这个男婴,弄清他到底是木偶,还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张古对男婴有多少问题要弄清啊!——你到底多大年龄?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跟你一样的男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一共有多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天快黑了,人渐渐少了。那个脸上有刀疤人开始收场。 张古装成没事人,晃晃悠悠走近他们:“老板,今天收入不错吧?” 那个人看了张古一眼,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充满敌意,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张古有点不自在。 他看了看那个男婴。他的身上还穿着花花绿绿的戏装,脸上还化着浓浓的戏妆,等于戴了一个面具。张古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那男婴像木偶一样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张古蹲下身,试探地问:“你多大了?” 男婴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个大人突然在旁边发出一声奇怪的呼叫,像呼叫一种什么动物,那个男婴听了,立即灵敏地窜过去。那个大人扯着他的手,两个人急匆匆地走了。 他根本不让张古靠近那个男婴。 张古甚至不敢断定那个男婴是不是一种像人的动物。 那晚上,张古又听见了那只狗叫。张古在心里说:相隔100公里,不可能。但是那叫声确实一模一样。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2
第二天,张古又去了。 他还是想接近那个男婴。 那脸上有刀疤的大人对张古更加防范,虽然围观的人很多,现场很嘈杂,但是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张古。看见了张古,他就像看见了克星一样,立即对那个男婴发出一种奇怪的呼叫声,那男婴就不唱了,窜到他身边。他迅速收了场,扯着那个男婴离开了。 离开时,他恶狠狠地瞪了张古一眼,虽然离得挺远,但是张古感觉到那眼神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恶。 张古觉得,对于男婴,这个恶人似乎具有一种不可抗拒力。 他好像是恶人的一部分。 晚上,张古睡不着,回想那恶人的眼神。 他在分析,判断——那个男婴出现在绝伦帝是用一种被遗弃的方式。 这个男婴出现在太平镇是采用卖艺的方式。 绝伦帝的那个男婴决不是真正被遗弃。 太平镇的这个男婴也决不是真正卖艺。 他们有他们的目的。 张古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那个男婴给绝伦帝制造了悲剧,这个男婴也一定要给太平镇带来灾祸。 第三天,张古又找那神秘的卖艺人去了。 不过,这一次他不想打草惊蛇。 他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化了一下装:换了一身新新人类的衣服,把头发染成了棕色,又换了一副太阳镜。 他远远地站在围观人群之外。他等候散场。 天黑了。 散场了。 那个大人扯着那个男婴离开。 张古在后面跟踪他们。 他要摸清他们的情况。 穿过一条又一条胡同,他们一直没有停下来。 张古跟随他们竟然来到了野外。 他们还是没有停,继续急急地朝前走。 出了镇子,张古感到好像不是那个大人扯着男婴走了,而是那个男婴扯着大人走了。 他们是去哪里呢? 他们越走越快。 张古一直和他们保持几十米的距离。 风刮起来,公路两边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 张古的心里有点发毛:他们不会像鬼故事里讲的那样,把我领到一个坟地去吧? 正想到这里,那个男婴突然转过身来! 他的戏装还没有脱去,脸上的戏妆也没有洗掉,在月光下极其恐怖。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也随着他转过身来。 男婴说话了。 他的嗓音竟然很粗:“咱们一起走好吗?” 张古吓得掉了魂,转身撒腿就跑! ……第二天,男婴和那个有刀疤的卖艺人没有出现。 接连三天,他们都没有出现。 张古知道,他们在暗处,在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如果不离开太平镇,他们就不会露头。 张古觉得这两个神秘的卖艺人就像夏日的蝈蝈一样,肯定是存在着,却草深不知处。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操纵男婴只是表象? 实际上是那个男婴操纵着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 背后有什么可怕的秘密? 张古得不到答案。 他不能等下去了,返回。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2
第十八章 雾蒙蒙的真相 -------------------------------------------------------------------------------- 张古回到绝伦帝,天擦黑了。 他去追问那个捡破烂的老太太。 他来到小镇西边野地里的那个孤零零的房子。 他进了屋。 这房子没电。 屋里点着一只油灯,很暗。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霉味。 张古好像走进了一个很老旧的年代。 那个老太太在炕上坐着,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屋子里摆放的大多是废品。最让张古讨厌是那一堆堆人的头发。 老太太问:“看见了?” 张古:“看见了。可我还是不明白……” 老太太:“34年前,我生了三胞胎。我生他们的前一个月,丈夫就暴病身亡……” 张古大气都不敢出,怕落下一个字。 老太太:“山里人,日子苦,好不容易算是把他们三个养活了。可时间长了,我渐渐觉得不对头,他们的身体过了1岁就不再长了,特别怪……” 老太太:“这样的事,地球上肯定再没有了,偏偏发生在我家!” 老太太:“我一个女人,没有力量养他们一辈子。后来,我把他们遗弃了。那一年,我给他们煮了最后一锅粥,让他们吃,然后我哭着就走了,从此四处漂泊,像野狗一样给自己寻食……” 老太太:“后来,我还是牵挂他们,回到山里一次,发现他们都不在了。听一个山里人说,他们三个有一个死了,死在山路上,那个山里人看见了,他把他的尸体就地埋了。另两个下落不明,不知死活。我四处寻找,终于听说有一个神秘的男婴出现在这个小镇,我就来了……” 张古:“他会不会是死去的那个?” 老太太叹口气:“我都不知道哪个死了。” 张古:“也许绝伦帝的这个是死去的那个,也许太平镇的那个是死去的那个。或者,他们都是人,还有看不见的第三个,一切都是他作怪……” 老太太:“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戳穿他,因此我对你有敌意。我想吓你。直到迢迢死,我再也不忍心看着他害人了……” 34年了。 如果是人,这个古怪男婴今年34岁了,跟我同岁,1967年出生,据我母亲说那一年的向日葵大丰收,一望无际的金黄。 突然,张古听见窗外有响声! 他抬头一看,看见了男婴的那张脸! 脸。 一闪就不见了。 张古出去四处看,没有脸,只有荒草。 张古向铁柱正式报案。 张古和铁柱来到17排房,扑进司马太太家。 只有司马太太在家。 铁柱:“那个男婴呢?” 司马太太:“没了。我都找几个小时了!急死人了!” 张古说:“嫂子,都是他干的!” 司马太太跌坐在椅子上。 男婴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