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3:22

未完待续。。。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27

第十章 谁都别想离开 --------------------------------------------------------------------------------   其实,不仅仅是张古感到了不祥,卞太太也感到了不祥。   她回想起这个男婴的出现。   她回想起,这个男婴放在张古家一夜,他的录音机里就有了古怪的哭声。   她回想起,这个男婴放在司马太太家,迢迢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她回想起,这个男婴放在李麻家,李麻就莫名其妙地残废了。   现在只剩下她家没有出事了。   下一个就轮到她家了?   这天早上卞太太给老公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她要他马上回来。   她老公叫卞江海。   卞江海说:“生意正紧,回不去。”   卞太太说:“家里要出事了!”   卞江海:“怎么了?”   卞太太只好在电话里把17排房发生的事对他讲了一遍。   卞江海沉思片刻:“你是说,那些事都是那个婴儿干的?”   卞太太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在那个婴儿的背后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卞江海:“我马上回去。”   他真的马上回来了。   他中午赶到家。   两口子立即一起商量对策。   最后,他们商定——搬家!   他家挺有钱。   卞江海说:“我要给你买镇上最好的房子。”   卞太太说:“我要住楼。”   卞江海:“有吗?”   卞太太:“开粮店的霍三九刚刚盖了一栋,二层的,他家要搬到城里去,这几天他正在卖呢。那小楼在镇南,离这里最远。”   卞江海:“我们立即就去看房子。”   下午,卞江海就领太太去看房子了。   夫妻俩对那房子都很满意。   只是价钱有点高。谈了谈,对方减了点,他们加了点,最后成交了。   约定三天后交钱。   卞江海和太太到银行打了招呼,说他们明天来要取多少多少钱。银行小,像买楼这样的巨款,必须要提前准备的。   买这个小楼花掉了卞家全部的存款,还不够,卞江海又跟生意上的朋友借了一部分。   但是他们很高兴,他们要离开这个可怕的17排房了!   第二天下午卞江海和太太下午到银行把款取出来了。一提包人民币。   明天就是交款日。   他们刚回到家,李麻太太就抱着叉来了。   叉在李麻太太身上专注地吃一根冰棍。   李麻太太:“卞江海,你回来了!”   卞江海一边把那装钱的提包放进床头柜里一边说:“在外面跑得太累了,回来歇一歇。”   李麻太太:“好好歇一歇吧,赚钱还有够?”   卞江海:“也没赚多少钱。”   李麻太太把叉放到床上:“轮到你家了。”   卞太太和老公对视一眼,然后都看那个婴儿。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27

。   他还在吃冰棍。   卞江海觉得这个孩子除了长得有点丑,很正常,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样。   卞太太假装亲近地摸了摸他的脸蛋,对李麻太太说:“好了,这孩子你就放心吧。”   李麻太太就走了。   卞江海试探地抱起了叉,逗他玩:“叉——叉——噜噜噜噜噜噜!”   叉竟然被卞江海逗得笑起来。   卞江海小声对太太说:“这孩子没什么。”   太太看着叉,欲言又止。   他们把叉放在沙发上,给他打开电视,看动画片。夫妻俩在厨房做饭。   卞太太:“你不要当那个孩子的面说什么。”   老公:“他能听懂吗?”   卞太太:“我总觉得他什么都能听懂。”   老公:“咳,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今晚,我搂他睡。”   卞太太:“别!我害怕。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咱们小心点总不是坏事。你先把他哄睡,然后把他放在里边那个屋。”   卞江海色迷迷地说:“那我就搂你睡。”   吃晚饭的时候,叉吃了很多,他很少吃肉,他专门吃青菜。   他大口大口地吃,狼吞虎咽。   卞太太一边吃饭一边冷冷地看着叉。   晚上,是卞江海把叉哄睡的。   卞江海平躺在他身边,用手轻轻拍着他,唱着摇篮曲:小宝宝,真乖巧,静静睡着了……   然后他把叉放在里边那个屋的床上。   卞太太觉得钱放在床头柜里不安全,又把它塞到沙发底下了。   然后夫妻俩钻进被窝。   夫妻俩都很累,互相拥抱着睡着了。   天亮以后,吃过早饭,卞江海要去交钱。   他打开床头柜,没有钱。   卞太太正不太情愿地喂叉吃饭,她说:“我移到沙发底下了。”   卞江海弯腰看沙发底下,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说:“没有啊。”   卞太太说:“不可能!”   她快步来到沙发前,前后左右,哪里都没有!她傻了。   卞江海:“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放在沙发下了?”   卞太太带着哭腔了:“就是啊!”   说完,她发疯地把沙发跟前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她一下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哗淌下来。   卞江海也傻了。   他们全部的积蓄,还有借的钱,都不见了。   叉坐在饭桌前,静静看着他们。卞太太感觉他好像在说:你们走得了吗?   卞太太双眼充满仇恨的怒火,她想朝他大吼一声:滚!——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吼出来。   她怯。   卞家被锁定在了17排房。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27

别妄想离开这里。   卞江海的心情也极其糟糕。   那是他们的血汗钱哪。   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蹊跷。   钱飞了?   难道暗中真有人不允许他们离开17排房?   是谁?这个叉?   他不让他们离开想干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男婴好像感觉到这个家遭遇了倒霉的事情,他变得很乖,一声不响,总是自己在角落里玩。   自从丢了钱,卞太太看他的眼神更是充满怨恨。她很少对他说话,偶尔叫他吃饭或者叫他睡觉,也是粗声大气,态度极其不好。   每次卞太太叱喝他,他都很害怕,不安地观察卞太太的神色,不知所措。   卞江海也开始排斥他了。   他觉得他驯从的背后真好像藏着另一面。   几天来,卞太太总是蒙着被子抽泣。   几天来,她瘦了很多。   卞江海就劝她:“别哭了,你能把钱哭回来吗?没用。”   卞江海:“钱是人挣的。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很快。”   卞江海:“老话说,破财免灾。”   卞太太擦了一把鼻涕,瞟一眼在另一个房子玩的男婴,小声说:“就怕破了财还有灾。”   卞江海:“不会的。”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29

第十一章 像花环的花圈 --------------------------------------------------------------------------------   连类和胡杨认识很久了。   他是卡车司机,住在邻镇,和死去的丈夫是很要好的朋友。   丈夫死了之后,他来得少了。但是只要路过绝伦帝,只要是白天,胡杨都会来看看连类,帮她干一些男人的活。有一次,连类修房子,都是胡杨一个人干的。   连类一直很感激他。连类很寂寞。   胡杨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他的家不在绝伦帝,他在路上。   时间长了,就像很多故事那样,连类和胡杨睡了。   但是,连类特别谨慎,她不让胡杨经常来。   连类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两个人大约半年有一次交欢。   绝伦帝小镇的居民很少猜疑,他们对连类的事情一无所知。   迢迢溺死的那一天,司马太太来做连衣裙的时候,胡杨正巧在连类家。   白天,急急匆匆,当时没有采取措施,两个人冒了一次险。   过了一些日子,连类有要呕吐的感觉。   她立即怀疑是怀孕了。她紧张起来。   果然,月经没有来。   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跟丈夫睡了两年都没有怀上孩子,这一次……   她给胡杨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怎么办。   胡杨说:“打掉呗。”   连类的心哆嗦了一下。   平时,谁踩死一只蚂蚁连类都会感到残忍,更别说杀鸡杀鱼了。   现在,要把一个生命销毁,而且是她亲生的孩子!   但是,无论怎样,她都没有勇气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其实她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啊,陪伴自己,度过这寂寞而漫长的人生。   两个月后,胡杨开车来了,带着连类,去了县城。   他们当然不敢在小镇医院堕胎。   到了县城,他们进了一家私人诊所。   上手术台的时候,连类的身子不停地抖。   疼。   冰冷、尖利的铁器。   温暖、柔弱的生命……   汗顺着连类的脸颊流淌。   最后,她像做梦一样看见了那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他红红的,鲜鲜的,被大夫装进盘子里端走了。   那是她的孩子。   他十分信任母亲的子宫,他相信在那里面没有人能够伤害他。   是啊,如果在子宫里都不安全了,还会有安全的地方吗?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29

他毫无戒备地在里面安静地睡着……   他还没有长成人形,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能斗过谁呢!   突然,穿白大褂的刽子手来了,他们轻易就把他弄碎了。   连类觉得自己是这些刽子手的同谋。   胡杨扶她走出诊所后,她大哭。   胡杨劝她。   她还是哭。   连类回家了。   没有谁察觉。   当天晚上,连类上厕所,她看见门外摆着一个小小的花圈!   她吓了一跳。   那花圈在夜风中抖动。   那花圈没有黑白色,它是用各种彩纸扎成,极其鲜艳,令人恐怖。甚至更像一个花环,但是它确实是花圈。   她把那古怪的花圈拿进房子里,烧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出这是谁送来的花圈。   她怕极了,一夜没敢睡。   过了一些日子,她才慢慢缓过来。   可是,她的难过没有消散,仍然提不起精神。   那个孩子总在她眼前飘来飘去,红红的,鲜鲜的……   这天,连类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孩子。   他没有身体,只有一双嫩嫩的眼睛,那双眼睛茫然无助地看着她:妈妈,妈妈,你救我……   连类救不了他。他那双眼睛越来越远了,向一片无底的黑暗沉没下去,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有怨恨,有委屈,有恐惧……   连类一下就醒了。   夜漆黑。她睡不着了。   在这寂寞的午夜,她很想给胡杨打个电话,可是终于制止了自己。他是有妻室的人……   电话突然响了。   电话声在死寂的夜里十分刺耳。   是谁呢?平时,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包括胡杨。   她伸了几次手,都没敢抓起话筒。   它一直响着。   是胡杨?   连类最后还把电话拿起来:“喂……”   里面传来一个婴孩的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话筒里!   那婴孩哭诉着:“妈妈……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   连类一下就扔了电话。   可电话又响了。   她哪里敢再接,吓得像筛糠一样盯着那白色的电话,一动不敢动。   电话一直在响,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停止。   太阳升起来,大家都起床做早饭的时候,连类哆哆嗦嗦地给胡杨打了一个电话,她让胡杨来陪她一夜。她实在害怕!   胡杨竟然不在。他孩子说他到外县拉货去了,要一周才能回来。   没办法,连类就只好去找司马太太,谎说夜里有人打骚扰电话,自己很害怕,要她晚上来给她做个伴。   司马太太爽快地答应了。   她还没有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解脱出来,晚上正好有个伴说说话。   她跟她睡了三天。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29

 三天夜里电话都没响一声。   连类就不好意思再让司马太太做伴了。   第四天夜里,又剩下连类一个人了。   她安慰自己说:那天肯定是一个逼真的梦,是自己给阴阳混淆了。   她睡前,把电话线拔掉了。   快半夜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她被什么声音惊醒了。她屏住呼吸听:那个婴孩的哭诉声又来了!   她吓得面无人色:电话线不是拔掉了吗?   那声音在漆黑的窗外,紧紧贴着窗子:妈妈……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我好冷啊……我好冷啊!……   连类本能地抓起电话,忽然想起电话线拔掉了。   她大声地喊:“有鬼呀!有鬼呀!”   邻居们被连类叫醒后,纷纷跑来。   他们看见连类只穿着内衣,站在窗前,挥舞一条长裤,往窗外驱赶着什么。   窗外漆黑。   连类的动作让人感到恐怖。   司马太太说:“连类,你在干什么!”   连类惊恐地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家都意识到连类可能疯了。   司马太太又问:“你哪有孩子?”   连类很生气地瞪了司马太太一眼:“我有没有孩子你管得着吗!”   司马太太强制地抱住连类,把她手中的长裤夺下来,让她坐在床上。李麻太太打开冰箱给她倒了一杯梨汁。   卞太太柔和地说:“连类,你冷静点,大家不是都在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一些。”   连类突然大哭:“我的孩子回来了,他不想走啊!我作孽啊!”   卞太太:“你的孩子在哪儿呀?”   连类指指窗子:“他就贴在窗子上!你们快点让他走!”   她惊惧地盯着窗外,像小猫一样缩在司马太太的怀里颤抖。   这时候张古来了。   我们可爱的张古——惟一明察秋毫的人——懂得一切真理从怀疑开始的人——爱思考的人——惟一锲而不舍地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坚决要和邪恶斗争到底的人——不惧危险的人——被人误解为神经兮兮的人——来了!   当然他的装束确实有点滑稽——还是鸭舌帽,大墨镜,叼着烟斗,拄着文明棍。他之所以来晚了,可能就是因为他出场之前要打扮一番。   他站在连类面前,问了一些问题,还做了笔录。   连类折腾累了,在司马太太的怀里睡去。   张古小声问大家:“连类清醒的时候,最后谁跟她接触过?”   司马太太说:“我。她说有人打骚扰电话,让我做伴。”   张古若有所思,把这一条记上了。   然后,他立即检查电话线——电话线被拔掉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离开。   天亮后,有人给连类的婆家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17排房接走了。   接着,婆家又给连类的舅舅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绝伦帝接走了。   17排房有一个房子空了。   连类的婆婆要把这个房子卖掉,可是买主来看过房子之后,说什么都不买了。   因为他在房子前又看见了一只像花环的花圈。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0

第十二章 一桩婚姻的终结 --------------------------------------------------------------------------------   卞太太家房款失踪,引起铁柱的高度重视。   案发后,他立即到现场勘察,跟以前的所有案件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门窗是锁着的,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子里除了他们夫妻俩,只有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   怎么回事呢?他又想不明白了。   这天晚上,卞江海对太太说:“明天我就走了。”   卞太太有点害怕,她抱紧了老公:“我一个人害怕。”   卞江海:“我必须走了,生意已经被耽误了。”   卞太太:“我也跟你去。”   卞江海:“现在不行,我们几个男人合伙做,一起住,一起吃,人家都没有带家属,你一个人去特别不方便。而且我们这种生意不固定,今天跑到这里,明天跑到那里,天天都在车上。”   卞太太:“那也不能总把我丢在家里啊。”   卞江海:“我更想你。等我的生意做出一定规模,稳定了,我立即接你走,再也不回来了。”   卞太太:“你快点接我啊。我害怕这个地方。”   卞江海:“我会的。”   半夜时,卞江海被什么声音弄醒。他睁开眼,房子里一片漆黑。   躺在身边的太太在说梦话,她一边哭一边叫:“你别走!你别走!”   太静了,只有太太在哭在喊。卞江海有点紧张。   他使劲推她。   她一下醒过来,醒来之后她万分委屈地抱住卞江海,哭得更厉害了。   卞江海:“你怎么了?”   他问了几遍之后,太太才止住哭,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一年遇到的那个算卦老头?”   卞江海:“哪个算卦老头?”   卞太太:“我们去城里买电脑,在路边,那个穿呢子大衣的老头。”   卞江海:“噢,想起来了。”   卞太太:“他为我们算卦,说我们的婚姻到不了头……”   卞江海:“你信那鬼话?我们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   卞太太:“我梦见他来了。他拉着你就走,说我们不应该做夫妻。你也不反抗,就跟他走了。我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上……”   卞江海:“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卞太太:“我有一种预感,我俩好像要出什么事,我俩好像要到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又低低地啜泣起来。   卞江海:“别胡思乱想了。”   卞太太还是哭。   在黑黑的夜里,太太的哭声让卞江海的心情更加压抑。   她的话一直响在他耳边:好像要到头了……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0

第十三章 垃圾精? --------------------------------------------------------------------------------   张古跟踪收破烂的老太太,摸清了她住在哪里。   她住在小镇西边,在郊外,空旷的野地里有一座孤零零的砖面土房,原来住着一个老道,后来老道死了,就空了。   老太太就住了进去。   她很多时候呆在那孤零零的房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偶尔她才出来捡破烂。   她本来是收破烂,因为小镇人的善良,她就只好当捡破烂的了。   出来转一转,她很早就回家。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不到17排房捡破烂。   她为什么偏偏不来17排房呢?难道这里有她害怕的人?   爱思考的张古在心里提出这样的疑问。   只有他把这个没有人注意的现象看在了眼里,只有他把这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和那个男婴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张古还有自己的工作,要上班,要写报告,要和朋友聚会,要吃饭睡觉,要上厕所,他不可能每时每刻跟踪那个老太太。   很晚了,张古写一个工作总结类的东西。   他的旁边放了几瓶啤酒,一边喝酒一边打字。   电话响了,他拿起了话筒:“喂——”   原来是冯鲸, 他说:“张古,我想,我想跟你说个事……”   张古:“什么事?”   冯鲸:“我跟那个‘永远的婴儿’又在网上聊天了。”   张古:“有什么发现吗?”   冯鲸:“其实也没什么,直到现在我仍然对她很信任。只是……”   张古等待下文。   冯鲸:“只是她说了一些话,让我有点猜疑。”   张古:“她说什么了?”   冯鲸:“我们聊起了哭的话题。她说,我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我的四周是沙漠。”   冯鲸:“她说,哪怕你的眼泪包含天大的委屈,掉在沙漠上转瞬就无影无踪,太微不足道了,惟一的结果是滋润了沙漠。所以我不哭。”   冯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你的委屈负责。”   冯鲸:“她一直说她娇生惯养,我觉得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态。”   张古认真地琢磨这些话。   张古说:“还有吗?”   冯鲸:“没有了。”   张古:“我觉得这很像一个要强的女孩子说的话,一点都没什么。”   放下电话,张古继续喝酒,打字。   啤酒喝多了,他想撒尿。就出了门。   外面挺黑的。那只狗又叫,不知道是谁家的,也知道它在哪里叫。   出门后,他偶尔看了司马太太家一眼,发现她家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crazy伟伟 发表于 2008-5-16 17:30

  是那个捡破烂的老太太!   她诡秘地躲在阴影里,从窗缝朝里看。   灯光从窗缝照出来,照在那老太太的脸上,白白的,很恐怖。   张古当时就没尿了。   他知道,那个男婴这些日子在司马太太家。   她在看什么?   张古壮着胆悄悄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大声说:“你在干什么!”   胆子再大的人被这样突然一吓都会哆嗦一下。条件反射。   这个老太太却没有,她平静地转过身,看了张古一眼,半晌才说:“看一看,有没有破烂。”   然后慢慢地走开了。   张古从窗缝看进去,那个男婴正在沙发上看画册。   张古回到房子里,写不下去了。   他在琢磨:这个老太太是偷看那个奇怪的婴儿?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同伙?天敌?   张古觉得老太太的那句话很有味:看一看,有没有破烂。   张古总觉得那个男婴是这样一种东西:走进一个废弃多年的房子,里面特别黑,掀开一块瓦砾,下面很潮湿,静静伏着一个怪怪的东西,它一动不动地看着你……   张古总觉得那个男婴阴暗、丑陋、肮脏、潮湿、怪异,鬼祟,不管他是变态的畸形的人,还是蔓延在现实生活中的某种病毒,抑或是大家传说中的鬼魅,再抑或是某种超自然的异类——他的家园就应该是垃圾场。或者说,他就是垃圾精。他和人类对抗。   而如果老太太用垃圾车把那个男婴收走,那可真是适得其所!   垃圾场是那个男婴的最好归宿地。   老太太就是收服他的人?   张古觉得生活中出现了小说的味道。   那只狗的叫声渐渐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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