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大海孕育的璀璨

胡姗琴

东极，大海孕育的璀璨

还有很多读不懂，这里的年轻人在哪？这里的老人为何背影那么孤单？这里的生活如何？这里的游客因何而来，又寻何而去？

――题记

大家只是想去，于是就出发了。

海

听说船很晃，我会不会晕船呢？晕船的感觉是否是大海送的第一份醉意？

不想错过蜕变的过程，船杆边排满了举着相机的游客，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滑溜溜地挤挤就扶到栏杆了。海风是调湿的空气芡入咸咸的味道。深深地吸气，纯净地给我一种养肺和护理皮肤的错觉。大海的潮气浸润了城市的浮躁。海水由最初的黄色渐变成绿色，然后、然后一个不留神，突然就是蓝的了！和我一起走神的有人尖叫起来，只有坚持从黄沙等待蓝色出现的那一刻才体会那种激动！！！船头激起的浪花随船身两边排开，细腻的白色里掺点绿。而浪花之外一如平静的海面如梦幻般，难道屏幕里的仙境取景于此？再大的船体在海上也只能划出个小口子，游过之后又恢复平静。海面上漂浮的是白色垃圾，没有办法消化，怎能忍心扔垃圾在海中？

记得清华大学钱俊伟老师说，山锻造人坚毅、刚强，而常与海为伴的人心胸宽广。等待我们的东极居民是什么样的人呢？

庙子湖

整两个小时的航行，很快就来到我们的第一站，庙子湖。传说七仙女撒了一把珍珠在东海，于是，海上有了美丽的中街山列岛，有了东极岛。11.7平方公里的东极陆地分割成了28个岛屿和108块礁。只有庙子湖、青浜、黄兴、东福山四座岛上有人居住。我们的目标是本岛庙子湖与位于东极之东的东福山岛。

下船才发现好多背包客啊，看着他们全副武装的打扮，想象在这里露营，好生羡慕。岸上有旅社的老板举着牌子吆喝或等人，还有一位穿格子的确良的阿姨在人群里踮着脚似地望着我们，她举着的木板上写到“南京陈先生，电话13###”。我们联系好的旅社老板也在人群当中，一个1米6多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叔叔。码头很简陋，买票屋子旁边还有起重机在敲石头。东极的第一印象，这就是渔村吧，不同于农村的热气热闹，这里的男人去海里打渔了。

这里的房子都建在山上，爬段阶石，来到极地旅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老板家的养鱼缸了，肉粉色的章鱼张牙舞爪地黏在玻璃上，还有一大堆叫不上名的鱼虾螺蟹，午餐就决定在旅馆里解决了！他很直接的说，那好的嘛，你们会讲价就行了。六个人笑嘻嘻地要优惠还要够量，有点福相的老板娘第一眼看去就很和善，她帮忙豁达地把价格定下，分下来比在学校聚餐还实惠。清蒸米鱼、炒马蹄螺、豆腐花蛤汤还有一份青椒炒豆皮不一会儿就一扫而光。渔夫出身的老板，手艺堪比大厨，不禁想吃了这顿我们回来后会不会不想吃饭了！

自由的空间

翻过那座山，见到财伯公雕像就差不多把半个岛走完了。100多年前，每有大雾天气，财伯公在山头举着火把为回航的渔夫指引方向。现在，站在雕像脚踝处的我们可以看见大海里的船只宛如一叶漂浮。

在这里忍不住将游客和渔民揽入拍摄的对象。而你会走进游客的镜头也会成为居民眼里的新鲜。一部相机、一袋水、一挎包，我想看看这边的博物馆。青石建筑外有三两老妇人在板凳上聊天，巷子里只能容下个小拖拉机，却也透亮凉快。博物馆里首入眼帘的是一艘渔船。咦？怎么没有人看管的吗？一楼陈列最多的是渔民自古的家用品，簸箕、箩筐、裁衣木头、还有灶台、红漆木床和小孩睡的竹筐。在家里，这些东西都伴随着我长大；在他乡，有种亲切的熟悉。

二楼是“里斯本丸”展览厅。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偷袭美国珍珠港太平洋舰队，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17天对香港的狂轰乱炸后，日本迫使英军无条件头像。第二年9月27日，700多名日军用“里斯本丸”号关押1800多名英战俘自香港回国。10月1号凌晨，运输船驶入浙江省定海县东极乡海域时被“鲈鱼”号潜艇发射的鱼雷击中。东极渔民从海上漂浮的大量物资推断有船沉海，并立即驾小舟陋船营救。384名英国被俘人员获救，却又被日军搜捕带走，只有三名英军被渔民藏在孩儿岛得以逃生，回到祖国。

“里斯本丸”事件因为船只永远地沉入海底，成为了很多专家的专攻迷题。它不只是重大的历史事件，还是东极人品行的诠释。馆内陈列很多当时渔民给英军送水送食的碗、篮子、桶还有海嫂们体贴的热水壶与渔夫们省下来的棉衣裳。这些历史见证物绝大部分竟裸置在空气中，政府啊，这些文物怎能如此流传？它们需要被很好的保存！

游客渐渐多了起来，遇见一个黑色衬衣的大娘，我问哪儿去看渔民画，她笑着说，侬要去看画啊，那我给你去开门。跟着大娘后面往石板路上走几步就到了，她说看好了再叫她来锁门就行。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中间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颜料与画笔，椅子随意地摆着，这是渔民自己画画的地方。鲜艳的蓝、红、黄市主要色彩，它们拼接成一幅幅生动的岛居生活，补网、补鞋、拾贝、拔河、逛街、白日梦都是它们的主题。鱼形的船载满鱼儿在鱼儿组成的大海里捕鱼。呀，真想像玩数脸看智商的游戏，仔细数数这幅画里有多少条鱼，只粗略地就有上百条鱼。墙脚下，一张《月亮船上钓鱼》惹得不禁扑哧一声笑，黑色月亮船上的花衣裳渔娘戴的帽子上开满了画儿，她的鱼竿下勾住了一黄一紫两条大鱼。旁边的章鱼、海马、海鳗、海星、螃蟹等笑着似乎等着上钩般聚集，而鲨鱼悠闲地从船边游过去，眼珠睥睨地望着这边似乎没那么想上钩呵。太阳还是个孩子，稚嫩的脸仔细地看这一幕，他也想学渔娘精湛的钓鱼技术！

画厅和博物馆一样没有人看管，纪念品就毫无防备地摆着桌上，没有人看管，他们不担心有人顺手牵羊么？也也许，游客们的小心思在自由慈善的空间里也很快被沉下去吧，至少我的小心思就这么被打消的啦~~~

行在渔村

小巷里，晚饭后的老人们搬出竹椅坐在门口，灰褐色棉质衬衫和斑点纹理的花布衬衣让我想起家中的爷爷奶奶。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厨房忙碌着，爷爷或是点根烟拿个小矮凳在家门口逗健健玩吧。

渔船归来了，渔嫂张罗着把网兜搬上岸。今天的收成似乎并不很好，一位大哥说等潮涨大了鱼就多了。健硕的渔嫂可不比男人们逊色，粗壮黝黑的胳膊就是凭证！

这里有碧澈的海水，坚如磐石的财伯公，别具一格的渔民画，而脑海里最清晰的却是老人们黝黑的笑，有点害羞却又开心地露出一点牙。如果你来到这里，请在路上和他们笑着无声地招呼，这里有最自然的笑。只有一点遗憾，没有去战士第二故乡，一睹军人风采；没有去青浜岛，踏上海上布达拉宫。

还有很多读不懂，这里的年轻人在哪？这里的老人为何背影那么孤单？这里的生活如何？这里的游客因何而来，又寻何而去？

第二天，我们要去东极最东的东福山岛。

2012年6月10号晨

记东极•庙子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