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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拖着枚红色的拉杆箱跟武汉暂时说再见的时候,其实很想打开箱子看看,这一年,生命里究竟是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火车上很热,我找到自己好不容易买到的硬座,却发现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坐在那儿,而那个孩子在哭,狠狠地不停的哭,母亲无奈的跟我说,孩子是热的,说武汉真的是一个让人呆不下去的地方。我微笑,然后站在一旁,在炙热与滂沱的汗液流淌中去回想,这个城市的昼与夜,洪与流,人与情。我对那个母亲说,我也希望自己能再像那个孩子那么小,热的时候,甚至可以用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毕竟,那个年代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我貌似已然遗弃自己的空间已久,而此刻,我总结为,一个更加肆意的半年。所有的得到都是玄幻的,但是所有的失去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学期结束的时候,因为孤寂,我抛下紧张的复习,跑去照艺术照,他们都说好成熟,说和我不太一样,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内心的自己,是潜意识里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存在着支配着我的一面。我之于外界有着越来越少的联系,在一步一步的尽力迈向前方试图忘记那些不堪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也被我不经意间忘却在路边。其实,谁又不狂热的崇拜着热闹呢?只是更多的时候,我深刻的感觉到那不适合自己,感觉到当自己硬生生的闯进去时候的格格不入。
关于性情,我依然是无法完全的了解自己,我会在武汉热到让我觉得无处逃遁的时候钻到网吧呆到晚上然后头晕目眩的出来,感受着没有阳光的热风,呼吸炙热;会在手机停机的时候偷偷地一个人跑去逛街烧钱,总感觉那个时候全世界都属于我,都在被我支配,尽管我可能出去的时候很穷,回来的时候更穷;会在刚充上手机费的时候肆意的陪朋友发信息聊天,说一些有的没的,完全不去想自己充的那二十块可能一天就会被用掉;会在天气好的时候钻到寝室七楼的天台,大叫一声“哇”然后拖着寝室的人一起出来看星星看月亮也看她们无奈的表情;会在身边熙熙攘攘的时候选择和一个陌生人出游漫步,甚至会选择自此与他共同生活···因为我要的很少,只是这样简单的生活,只是在我热的时候钻到一个地方能找到空调,在我寂寞的时候扯到一个人能给我真心的陪伴,在我恍惚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钱让我自己对自己大方一下下,那么我就足够了,就幸福了。
只是,我的生活总是那么多变。我是一个喜欢新鲜的人,我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生活,但是一旦碰到了我认为值得的人,我会立刻失去自我,尽管几乎所有的时候,那所谓的“值得”都只是一时的表象。当一场爱情轰轰烈烈的逝去的时候,随之逝去的还有我的热情以及我之于爱情这种东西曾经的信仰还有热衷。还是发现,陷入爱情之后自己真的好傻,而这样的傻女人做过的最傻的事居然是不后悔自己为错误的人曾经爱过曾经付出。我守着自己以为对的人,和父母和朋友甚至和自己做着顽强的抗争,直到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我选择放弃选择忘记,可能在历史的记载中我才是那个无情的人。我总是如同卸不下的罪孽一般地活在过去,每一个在我生命中曾经重要的人都是我上辈子的债主,在我将热情已然冷却的被我搞的七分八裂的心揣着黯然期待的人到来的时候,我屋子的窗帘会一时间变成鲜亮的色调,但最终,又会七分八裂的的黯然下来。
走掉了,统统都走掉了。在我违心的驱赶与有意的为难之下,我无法探寻到自己注定的守护者。我就这样看着她们,她们戒掉那些累赘般的过往恋情将新鲜与希望高高悬挂,她们高昂的跟我讲女孩子要爱自己多一点,她们气势地教我要学会给自己争一口气,可我却一次一次的徘徊一次一次的选择离开又一次一次的不忍最后一次又一次的回来。我不得不说,有的人我至今无法了解他在想什么,至今无法知晓未来对于我和他而言究竟有一个怎样的意味,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曾经的出现究竟是否给他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光华,不记得自己之于他是否有过因幸福而纯粹的笑容,但那是一个印,用期待与遗憾与不甘与眷恋与愚蠢交织而烙下的深深的印。
是的,是我选择放弃了。我选择放弃的时候,有人给过我或真情或假意的挽留,我仍旧匆匆上路,匆匆奏起自己祈祷的旋律。只因我知,纵然你言我让你难忘记,但终会忘记,纵然你言我之重要,一日记起我时也终会只留一笑。没有结局的故事,写到越幸福的过程中止,就是越大的悲剧。
我在逃避,不让你得到我丝毫的信息,我知道你在进行着暂时的焦急。这让我记起了寒假时的自己,我每日每日的向另一个人询问着为什么怎么了,可得不到一点起码的回应。开始的时候我在心疼你,但是渐渐的麻木了,我也这样过,谁都这样地被感情遗弃过,况且,这并非我的本意。这让我明白,爱情便是一场又一场的游戏,学到手的游戏技巧,终会用得到。
很想出去散散心,但是家里人不放。照讲我在这样的困境中已然应该百般适应,但是我的心仍然脱离不了被如此管束的烦躁。习惯了恣意生活的我,习惯了恣意的张罗自己身边的事情与感情,习惯了恣意的用掉丢掉自己拥有的一切,然后以一无所有的姿态张望着,无比的轻松。当我一次一次选择脱离选择自由的时候,似乎就印证了我水瓶座最终结最本质的面目。可是,你看不到我望着你背影,纷扬落下的泪,看不到我念着你的名字,内心生发出的无限的解决不了的怅然。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路,那么多的纪念,以及那么多的祭奠。
当我在被高高捧起的时候,因着你曾经的出现,因着我曾经在你面前的低廉,我无法完全的快乐完全的高贵起来,始终始终,情感的天空,阴云重重。但是,我毕竟知晓,你之于我,我们已经走远,当你的丝线有人重新牵起,当你开始因着另一个人而悲喜,当你记起我的名字时有的只是一点点的陌生与诧异,我仍会看着你牵着另一个人的背影,无泪的祈愿你幸福,莫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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