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孤单(上)
当我发现我抑制不住思念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决定回来,回到那片安静的地方,那些人,那些熟悉的街角。
在一个新加坡特有的雨季清晨里,我站在东海岸的海边,空气中弥漫着朦朦的雨雾,我隐隐看见一只海鸥歪斜着划过海面,然后仓皇地逃离,狼狈得几乎让我窒息。
我轻轻的拥抱了她,她没有作声。
我说,对不起,我决定回去。她看着我,慢慢转过身去。
对不起,我没法忘了她,没法不去想她,我也没法骗你,对不起...
我回到家中,默默地开始收拾起行李。其实我算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在新加坡的这4年里,我的行李也不过二箱。
我看见床边的那些纸片,那是我生日时她送我的礼物,雪白的画纸,简单的线条,画中的我眼神闪烁,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狡黠的笑容。她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让人担心。而现在,我的脸已经被撕成了碎片,望着那些散落一地的凌乱纸片,我又该如何将它们拼凑完整?
我想起我皮夹里还有刚刚她还我的照片,那是她生日时我送她的礼物,我唯一一张保留至今的童年照片,我望着皮夹里那张胖乎乎的小脸,轻轻的向她告别,向曾经属于我们的小屋告别,向收留我4年的新加坡挥手再见。
车子来了。我坐在空荡的车厢里,看着4年里走过的那条路急速倒退,听着风声呼啸而过,冰冷的空气湿润了我的眼睛。打开CD,让音乐充斥大脑: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这是陈奕迅的声音,温暖而孤独。而我在这里,地球最炎热的赤道,在几千英尺高空,看着窗外宁静的天空,然后无法克制地开始想念玲。
从宁城回家的那天晚上,我们也是在这样深沉的夜色中各自回了家,我依旧记得我和她在那盏路灯下拥抱了很久,那片橘黄色的灯光,温暖而不刺眼,玲在我耳边喃喃地对我说的那些碎碎念。
三个月后,那个炎热的夏天,玲终于如愿以偿的考入了杭州的那所大学,而很不幸,我却落榜了,被第二志愿的宁波W大学录取。
有过诺言有过深情当然最后还是放弃,但那个相见不如怀念的结局想起来依然觉得疼痛。不可否认的是那个跨越城市的思念,那个奇妙的邂逅,一直深深地牵引着我,并将我一直影响下去。
孤单这个词在年少时经常被我和玲反复说起,这是一个奇怪的字眼,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它离我们很远,但当玲不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里,我却发现它真的无处不在。
那首歌似乎是这么唱的: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样孤单一辈子
而耳边又似乎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恩,一直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