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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回連部查哨,發現安全士官竟然站在戶外。我問安全士官為何不坐在裡面,安官很委曲的說,是連長規定的。反正連長整人的花招百出,我聳聳肩,繼續查我的哨去了。隔天,同期的另一個排長--陳排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連長昨天撞到鬼了!」
我們的連長比我晚來,非常喜歡整人,不整人心中就很痛苦,不僅小兵常被整慘,就連我們兩個預官排長也難逃魔掌。我想我們連長是需要接受心理輔導的。並且,連上帳目不甚清楚,傳聞有問題,不過這我不知道。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不讓我們據點進行例行性的操練,全部的人都抓到連部蓋鳥園、蓋「釣魚池」、畫壁畫等奇怪的任務,據點幾乎「武功全廢」,只為了他幻想哪天長官來參觀時,能一舉成名。沒建材,要我帶人去偷營部的水泥....唉,太多了,講不完,總之弄得天怒人怨。那天晚上,連長很晚才去洗澡,浴室是連長室中隔出來的,反正有傳令兵為他提水。連長洗到一半,突然覺得有人走進他房間,以為是傳令,便叫:「傳令!傳令!」咦...?沒人回答。奇怪,明明又有人走動的聲音。連長心中開始發毛,因為他知道,沒人這麼大膽敢亂闖他房間,且島上是最前線,一入夜各據點即陣地關閉,人員禁止外出,再說士兵們因衛哨勤務繁重,均早早就寢(五點半就晚點名了)。半夜亂逛,是會被當成水鬼的,沒人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吧?
連長提起勇氣探頭出來看看,沒人。他想可能是錯覺或有老鼠吧,於是繼續洗澡。洗著洗著,不經意的抬頭看窗外,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窗外居然有個黑影望著他!連長大驚失色,驚呼:「誰啊!?誰啊!?安官!!安官!!!」由於安官室就在連長室的旁邊,安官趕忙衝出。
「剛剛外面是誰!?」 「報告連長,沒人。」的確,若有人經過,安官一定是第一個發覺的。
「你胡說!剛剛明明有人!你是不是在睡覺?」」
安官矢口否認,又堅持沒看到任何人。從此,安官就得站在連長室外面的戶外來了。
連長又調動連部衛兵的位置,使其中一個衛兵剛好監視連長是的門口。此事之後,連長不敢聲揚,所有的調動都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事情是由安官及傳令傳出來的。連上的人都說,是「大姐」出來主持正義了,給連長一個警告。
(待 續)
不好意思,最近在忙論文口試,我打字又超慢,簡直一字一血淚,所以第三集比較晚出。
話說自從我們連長「見鬼」後,也沒進一步聽說有人有幸再見到「大姐」,我們循例很快的又把這件事忘掉,直到鄭的來到。
鄭是士官隊剛下來的,當然,剛到時尚未掛階。轉眼間,時光飛逝,我們已換了一個新連長。新連長對我好些,所以常一起泡茶聊天。有天在泡茶的時候,連長提到他背部的舊傷又復發了,苦不堪言。連長的背部有老毛病,一發作就很痛,卻找不出原因。
當時同在一起泡茶的一個士官就說,新來的鄭好像懂一些,某某班長曾讓他醫過,效果還不錯。連長當下就把鄭找來,要他試試看。鄭醫治的方法很奇特(其實也很不奇特),就是用拳頭在連長的痛處敲擊。我感覺很納悶,這樣我也會啊!就問他,這是什麼原理呢?鄭猶豫了老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感覺就像要他向一個三歲小孩子解釋為什麼地球會轉動一樣,不知從何說起。鄭說,他是在連長身上「放電」。放電?那就怪了!再三詢問之下,鄭解釋道,他有在修道,所以懂得一些我們所不懂得東西。好奇寶寶的我又問,那連長為何會背痛呢?鄭說,連長有一次可能是行軍或什麼的,坐到一個老人的墳墓,老人很不爽(這句是我加的),就暗槓了連長一下。
大夥聽完,目光一致轉向禍首。連長一臉無辜,又面露疑惑,臉上清楚的寫著:「哪有?我哪有?」不過我個人倒覺得很有可能,雖然我從未行軍過(島那麼小,走到哪裡?大陸?),但聽很多當兵的人描述,是有很多機會在墳場過夜的。連長大概是無心的,既然無心,當然就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當然死不認帳。雖然坐別人墳墓的不是我,但是我當時還是心驚膽跳:原來這傢伙還是個特異人士,早上還叫他去掃廁所!該不會懷恨在心,也暗槓我一下吧?
說起這個鄭,可是不像一般印象中「乩童」、「神棍」的模樣,他是某大學物理系的畢業生喔!往後的日子裡,我很喜歡找他聊天,因為難得找到一個懂那種事,又受過學術訓練,可用你能理解的語言、邏輯向你解釋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會...或不方便拒絕(軍法有云,敵前抗命,處死刑...)。所謂的聊天,其實是我一直在發問,問的問題當然是有關"marvel"的。鄭自陳是在認識女友後才開始「修道」。女友家全家都有修道,家中還有道場,所以他也跟著修道。目前道行並不高,未具「天眼」,但可感受到那東西的存在,並可與之溝通,甚至超度之。我曾很仔細盤問,發現他的相關理論架構非常嚴謹,找不出邏輯上的漏洞。大家要相信我的能力,連我的指導老師都說我「邏輯很清楚」喔。也就是說,除非你認為他徹頭徹尾就是在說謊,否則儘管你隨時用不同方式、內容來詢問他,他都能流暢回答而不自相矛盾。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是個完美的說謊家,你所問的任何問題均在他精心構想、反覆演練的範圍之內(如果真如此,那也算特異功能),另一種可能,就是他說得都是真的。
由於鄭是個如此奇特的人,往後的日子裡,發生過很多有關他或有他參與的奇怪事情(說起來島上冤魂不少,戰死的、被摸哨的、自殺的、被人家開槍點名的,還有像「大姐」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但這已不在此本篇故事的範圍,以後有空再說了。不過這些奇特的事情卻使我越來越不敢懷疑他。
聰明的讀者,應該已經猜到鄭的出場與本篇故事的關係了吧?是的,早在一發現鄭奇特處的時候,我就已經問了....「那連上的大姐...?」想不到鄭的反應頗令人失望,他的回答竟是:「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數日後,鄭才告訴我,他去找過「大姐」了。他說,「大姐」只是借住此地修行,並無害人之意。然後呢,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日子,我又有失讀者重望的,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
日子就這樣不知又過了多久,我們操我們的課,運我們的補,「大姐」修她的行,陰陽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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