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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邹丽说:“直媛看今天的晨报了吗?”
“我一向懒得看文字。怎么,有什么国际大新闻吗?说来乐乐。”
邹丽白了她一眼,“乐?我保准你听完这个新闻,连饭都吃不下。”
直媛不相信的笑,“有这么夸张吗?告诉你,我中学时候一边看恐怖电影,一边吃西红柿。”
邹丽哼了一声,“昨晚,在西区安生街发现一具死尸。”
“死尸嘛,有啥大惊小怪的。世界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关键是,这个人被分成好几块儿,而且脑袋给插了好几根细钢条,脑浆都出来了,还有……他的眼珠子还被凶手挖走了。”
直媛傻了眼,委实惊呆了。没错,世界上每天的确要死数十人,谋杀后碎尸也屡见不鲜。只是,像这次凶手般心狠手辣,杀人手法近乎变态的,还是首次听闻。莫非凶手与受害者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然,用得着把人家碎尸万断,用以泄愤吗。
直媛还是很天真。她已忘记,变态杀人是无须任何理由的,之所以才被称为变态。
“哎,还吃得下吗?”邹丽刁滑的问。
“当然。”
自从听说了那次变态杀人碎尸案后,看过报纸张数屈指可数的直媛开始留意此案的调查进度。但是,警方多日来,并未有所突破。因怕难堪,以及对警界造成不良影响,警方对此案的调查进度守口如瓶。
只是,报纸对此案的报道却未曾停止,频频曝光,指责警方办事不利。可是,变态似乎故意与警察作对,杀人上了瘾,又仿佛特意向警方挑战,比一比究竟是兵本事,还是贼本事。
短短五天,又三人相继遭遇不幸。
他们的死状与第一人相同,碎尸,头部插了许多细钢条,眼珠子被挖了出去,没有半点反抗过迹象,仿佛安安乐乐的死去。而且,案发地点今天在西区,明天在东区,后天却又到了东区。变态凶手反复更换地点行凶,好似刻意耍花样。墙上,地上,鲜血淋漓,五脏紊乱。而且,他的作案手法近乎完美,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警方根本无从着手追查,感觉即诡异又棘手。并将此案暂时定名为失眼凶杀案。
四处事发点,墙壁干凝的血迹,似是什么图形……是猫的脑袋!
因为失眼凶杀案成为本市一大悬疑,一时之间市民变得诚惶诚恐,生怕一个不幸,明天也支离破碎,双目消失。更有甚者,只要听到碎尸二字,便闻之变色。
直媛倒是无所谓了,她自小便出奇的胆大,勇气胜过男子。除了由营业员变为接待员,生活并未产生什么改变。但是,黑妹的习惯却令她困惑不已。这猫似乎有专门收集玻璃球的习惯,且总把从外边叼回来的玻璃球放进专门的玻璃罐里。这些玻璃球与普通的不同,色彩皆斑斓。全部堆起来,陆离绚烂。
“还有猫喜欢收集玻璃球的吗?这些特别的玻璃球,黑妹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直媛百思不得其解。她有个坏毛病,一旦遇见解不开的问题,向来都是点到即止。
黑妹很爱干净,每天清早,直媛睁开眼睛,总能看见它在认真地整理毛发。
唉!接待员的工作实在不适合我,才干了这么几天,就觉得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站久了,双腿都快麻木了,腰酸背疼的。倘若再不把我调回去,我干脆趁早辞职算了,不如回去干我的服务员。直媛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愁眉苦脸的算计着得失。也难怪,接待员的工作,她委实吃不消,刚刚一星期,便出了一对黑眼圈。她又想,这两天又接连死了两个人,已经六个了,几乎一天必须死掉一个。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凶狠呢?
树的枝桠于风中拼命的摇晃。直媛停住,微微仰起脖子,见一片枯黄,偶尔凋零两三片,落在脚边,头发上。秋天来了。
她买了猫粮,进家门后,黑妹叫了一声,端坐在门口。“饿坏了吧?”她抱歉的笑,然后把猫粮倒出来,擦擦地板,倒在床上便沉睡过去。待醒来,电视却不知怎么打开了。正在播本市新闻,而且报的是失眼连环杀人案。
新闻小姐说:“就本市截止今天发生的六起失眼凶杀案,一直都如迷一样。今天,我台请来一位昨晚黄先生被害前一刻,目睹凶嫌跑进黄先生家的丁先生。下面,我们有请丁先生为大家讲述一下凶嫌的特征。”直媛倏地起身,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画面。只见,主持人右边坐了位模样和蔼,白胖胖的男人,丁先生。
就是他发现了令数百警察都为之苦恼的凶手吗?那他还能活命,也真是奇迹。
丁先生仿佛惊魂未定,是被迫来到电视台做访问的,所以表情极不情愿。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的说:“其实,我距离凶嫌大概有十米远。所以,没太看清他的样子”他用手帕不停擦汗。
新闻小姐笑着说:“丁先生,那您可以大概描述一下凶嫌的特征么?”
丁先生又吸了口气,忽然表情变得扭曲、惶恐,宛如看见了极其恐怖的画面,仓皇说:“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而且……而且……他走在黄先生家狭窄的围墙上,步伐就像……就像飞一样,手中拿了把菜刀。他走的很快,好像一道光。”
新闻小姐听到这,都显得有些难以置信,“那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应该是男的。”
“您看见他的模样了么?”
“他……。眼睛是绿色的。”丁先生说完,慌张的跑出直播间。
新闻到此结束。现在,知道的,只是凶手一袭黑衣,步伐如飞,手拿菜刀,眼睛是绿色的。
“这么害怕还来干什么?他不怕凶手杀了他吗?看来电视台为了提高收视率,不惜高成本贿赂了。”直媛自言自语,无意间看向黑妹。它坐在身旁,却目不转睛的凝视电视。
夜越来越深。夜半两点钟。
一双淡绿色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怪光。那是只黑猫,黑妹。它孤傲的站在一户人家院子的围墙上,瘦骨嶙峋的身体,仿佛一把刀刃向上立着的刀,低头,全神贯注的凝视院子里面。
这院子,隔着墙,发出一阵阵的怪声。
这声音,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是……是刀在砍骨割肉的声音。并且夹杂着毫无感情,冷冷的声音,杀!杀!杀!杀……。
黑妹忽然从墙上利落的跳到马路上。突如其来刺眼的光,它猛的转头,只见一辆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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