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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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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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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6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六章 诱捕(下)[/url]  随后的几天里,一直风平浪静。许浩他们绷紧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在这期间,赵局长打过几次电话,询问情况如何,许浩告诉他,一切正常。两个人都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认为可能是泄露了风声,或者凶手早已经逃匿了。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第七天晚上,异常情况出现了。将近凌晨的时候,许浩等人已各自回房休息。可在朦胧中,许浩听到了串铃的轻微响动,一咕噜身就坐了起来,心想,“来了!”

  这是他为了防止有人闯入,精心设置的一个机关。在窗户和门上,各有一条极细的丝线,丝线的尽头连在许浩的屋子里,丝线尽头上还系着一串小铃铛。这样,一但有人闯入,铃铛就会响起,声音却不大,只有房内的许浩能听到。也不至于打草惊蛇,让凶手逃走。

  许浩又拽了拽床前的一根细绳,这根绳子的两头分别连到胡魅和赵恩的房间里,同样也有一串小铃铛。这些都是许浩设计的,为防止自己等人在睡梦中莫名其妙的被人拧掉脑袋,他挖空心思的设计了一大堆东西。可见其珍惜小命的程度。

  许浩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由门缝向外看,借着朦朦的月色,只见一道黑影正站在窗檐上,往里面打量,这时他听到了其它两个房间的微弱声音。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也起来了,大概此刻和自己一样,正向外张望。

  许浩的公司是座二层的小楼,平时办公都在楼下,楼上才是他们休息的地方。黑影打量了一会,纵身跳了进来。只这一下,许浩就赞叹了一声,好身手!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身体也没有任何浮动。

  他走的很慢,看样子很小心。许浩巴不得他快点走,好早点进入自己准备的陷阱。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近了,只要再多走一步就会踏入自己的天罗地网。就在这时,来人却突然站住了。狐疑的向四外看了半天,许浩心里一颤,难道他看出破绽了?不可能吧!他的心跳得像兔子一样,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张血符,严阵以待。

  看了一会,没发现任何问题,来人终于又往前迈了一步,只听“咔吧!”一声脆响,机关被触动,空中突然出现一张大网,将促不及防的来者严实的罩在里面。

  许浩精神一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大笑着走了出来,连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把人抓住了。胡魅和赵恩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许浩把灯打亮,大厅里顿时一片光明。几个人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每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人根本不能算人,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木乃伊。全身都被破烂的布条包裹着,连脑袋也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起来,实在有种诈尸的感觉。

  许浩得意的向旁边两人介绍道,“这就是我设计的天罗地网,只要有人踏中机关,这张大网就会被机关弹出来,无论是谁,进了这张网就别想再出来。”

  胡魅当然又是崇拜的看着许浩,“我就知道浩哥哥是最厉害的。”

  赵恩的反应却完全不同,只是“哼”了一下,说道:“有本事你就该和他单挑,用这种阴谋诡计,说出去都丢人。”

  许浩顿时尴尬万分,自己可没胆量去和这等危险人物单挑。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没听见,他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还是先来提审一下犯人吧,看看凶案是否与他有关。”

  刚要向前迈步,便听到一阵毛骨耸然的笑声,一直没有动静的木乃伊开始蠕动起来。他用双手抓住网眼,用力一扯,“嗤啦”一下,就把许浩吹嘘得天花乱坠的大网扯出了个口子,双腿一蹬便冲了出来。转身奔向许浩,刚走没几步,他的脚下一滑,又踩上了第二道机关,周围的墙壁顿时射出无数铁钉,尽数打在他的身上,只听“嘭嘭嘭”的声音响个不停,铁钉就像射中一个皮球相仿,全被弹了出去。这些铁钉甚至都没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这个人简直刀枪不入!”许浩绝望的想着。“怎么会有这种怪胎生存在世界上?”在这转瞬之间,木乃伊已经冲上了二楼,旁边的赵恩立刻拦在他面前,和他打斗起来,两人互拆了一招,木乃伊“咦?”了一声,声音中透漏着一丝赞许。他们的力量差不多,甚至赵恩要稍胜一筹,但比起速度来,赵恩就逊色得多了。只是几个照面,赵恩就被木乃伊一拳打在肋骨上,许浩听到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接着赵恩就横飞了出去,“咣”一下,重重的摔到墙上。看来短时间内是爬不起来了。

  这几下不过是电光石火,许浩眼前一花,赵恩已经被打飞,还没等自己看清楚,一个黑影就闪到了近前。许浩就觉得一阵风向自己刮来,他勉力提起胳膊挡了一下,确实起了点作用,因为没被这一下打死,不过作用也不是很大,因为他也和赵恩一样,享受到了飞翔的感觉。人就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后背撞倒了一片栏杆,余势未消,又飞出几米远才停下,他就觉得胸口发闷,嘴里发腥,“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没等他反应过来,黑影又到了近前,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还能活着,一定要控告制作这张网的公司,这么不结实,明显是假冒伪劣产品!”

  可就在这危急关头,另外一条人影冲过来,伸开双臂挡在了许浩面前,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胡魅。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胡魅还来不及思考,赵恩和许浩就都被打飞了。她缓过神来的第一个想法,绝不能让浩哥哥受到伤害,生性胆小的她居然鼓足勇气,张开双臂拦在了许浩前面。

  待木乃伊看清了眼前冒出的女孩,竟然停住已经打到一半的拳头,呆立当场,一动也不动。许浩趁这个机会,把攥在手里的血符扔了出去,只见一道红光电射般穿透了木乃伊的胸口。受到重创的木乃伊这才缓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被贯穿的小洞,终于软倒了下去。

  许浩可以松一口气了。他勉强爬起来,检查了一下伤势,看样子不会危急到小命。又让胡魅去把赵恩扶起来,看了一下,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像他这么皮糙肉厚的家伙,只要把骨头对好,没几天就会康复的。刚才的拼斗时间虽短,可每个人都是死里逃生,回想起来,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正在他们检查伤口的时候,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来,就像是地狱传出来的一样,“小姑娘,你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呢?”

  许浩大惊,回头一看,木乃伊竟然坐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由自己祖传的破烂宝典上得知,血符威力极大,无论是人是妖,中者必死,他怎么可能还会坐起来?难道他的法力已经大到变为不灭金刚的程度了?

  想了想,不由得后悔起来,一定是自己制作的时候,法阵绘制的次数不够,导致威力不足,这才不能给他致命一击,几个人还是立刻摆出了战斗姿势,生怕眼前的木乃伊再跳起来袭击他们。

  木乃伊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放心,就算是大罗神仙中了血符也活不成。何况是我?只不过我身体残余的能量还能支撑一会而已。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许浩这才放下心来,旁边的胡魅回答道,“我当时只想着不能让浩哥哥受到伤害,便冲过去了,别的也没多想,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木乃伊叹了口气,说道,“你当时的样子像极了她,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停顿了一下,他的血符也就不可能出手。”

  胡魅奇怪的问道,“她是谁?”

  木乃伊看了看她,“她就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众人俱皆大奇,木乃伊也有妻子?就他这副样子谁敢要啊?木乃伊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他淡淡的说道,“我还能支持一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许浩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他回到房里把那个无线电拿出来,准备通知赵局长。可天性喜欢听故事的胡魅用可怜兮的眼神哀求着,许浩又一次败倒在这种眼神下,他放下了无线电,和胡魅一起开始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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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6 | 只看该作者
[url=]第七章 生亦何哀(上)[/url]  木乃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讲到,“小姑娘,你大概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又拥有着比妖还强大的实力。不过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人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要从头说起了。。。。。。

  我祖籍是吉林省长白山人仕,世代采药为生。在长白山,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里长大的人,都有一手识药,采药的好本领,而我更是其中的姣姣者,我从小就熟读了医学经典,对山上各类草药可说是了若指掌。在我15岁那年,就已经能够独自上山了。每次的收获也都很丰富。在我们居住的村庄里,我也算小有名气。

  可就在我志得意满,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自信的时候,在我18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抱恨终生。我那时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浅显和无知!

  那一天,是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我像往常一样,上山采药。踏着积雪,登上长白山。没过多久,便采到了几株上好的雪莲,可说是收获颇丰了。但我仍不满足,继续向深山里走去,想多采些稀世的药材,好能回去与同龄人炫耀一番。现在回想起来,年轻人的好胜心真害人不浅呀!

  走着走着,不自觉的便到了山谷里面。其实,在雪天进入山谷,是件很危险的事。但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再加上确实有一些本事。因此还未把这座山谷放在眼里。再加上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越会有稀世珍品的出现。所以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但我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大对劲,怎么山谷里也会有这么大的风呢?越往里走,风越大,后来简直变成了暴风骤雪。我纳闷至极,这种情况很像是旋风刮起来的样子。但在峡谷里又怎会形成如此巨大的旋风呢?

  好奇心驱使我不停的往里走,虽然明知有些不妥,但警惕心也没能阻止住我前行的脚步。山谷里面很是阴暗,地面崎岖不平,我小心翼翼的顺着山路一步步往下挪,只要稍有一点疏忽,我就可能命丧在这里,到时候连尸骨都不会剩下。此时我才有些后悔,不该冒险闯到这里。别说今天是大雪封山,就算是寻常天气,这里也很少有人经过。

  但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算想上去也晚了,只有咬牙继续闯下去。我慢慢的下到谷底,双腿还没等落地,就被一阵扑面而来的寒风吹飞了出去,直飞出十几米远,才重重的摔到地上。这一下摔得很重,我躺了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在半晕半醒的状态下,我发现前面有两团雪风一样的东西在互相碰撞。一会合在一起,一会又分开,看来把我刮倒的旋风应当就是这两团雪风了。

  我当时并未发觉不妥,只以为这是大自然创造的最美丽的瑰景,我深深的陶醉其中,看着这两团雪风不停的分分合合,带动着周围雪花飞旋,好像两个美女在翩翩起舞。那情景,真是太美丽了。可正当我观赏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两团雪风都静止不动了,但它们的影像却更加清晰。怎么可能?风在停住的时候还能被我看到?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看,随着天空中飘散的雪花渐渐飘落下来,眼前的情景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了一件令我极度兴奋情景,天哪!面前竟然是两只神兽,之所以看起来像雪风,就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带动雪花飘舞,使得从我这个距离观察时,只能看到两团雪风一样的东西。

  这可是神兽呀!普通人一辈子都难得见过一只,而我,居然就在这里,一下子就见到了两只。这是别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我的身上。

  之所以这么肯定面前的两只动物就是神兽而不是妖怪,是有一定原因的。由于我家世代在此采药,所以不光医书存储惊人,就连关于此地的传说,也一代代的流传下来。这两只神兽的外貌特征与这些传说完全一致,

  其中一只,龙身豺首!相传是龙生九子中的老二,名叫睚眦(拼音:Yázì),平生好斗喜杀,刀环、刀柄、龙吞口便是它的遗像。这些武器装饰了龙的形象后,更增添了慑人的力量。它不仅装饰在沙场名将的兵器上,更大量地用在仪仗和宫殿守卫者武器上,从而更显得威严庄重。而恰巧,我家就有这么一件兵器,而此兽与兵器上的雕刻一般无二。

  另外一只,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会飞。是一种神兽,名叫貔貅,又名天禄、辟邪。相传貔貅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的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 古时候人们常也用貔貅来作为军队的称呼。它有嘴无肛门,能吞万物而从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现在很多中国人配戴貔貅的玉制品正因如此。

  有一次我去村长家里做客,曾经看到过他的奶奶佩戴着这样一种首饰,因为老奶奶把这件首饰视为珍宝,只是让我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所以,我对当时所看的这一眼有着深刻记忆。而眼前的这只,简直就像是从首饰上飞出来的一样,所以我才能断定,面前的这两只巨兽必是神兽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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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7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八章 生亦何哀(中)[/url]  看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很明显,这两只神兽正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争斗。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斗,直到几年后我才明白。原来当时我所在的山谷正是整个长白山的龙眼所在,灵气汇集十分稠密。在这里修炼一年,等于在其他地方修炼十年。所以,这两只神兽才为了争夺山谷所有权,大打出手。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从小就知道,凡是神兽,必定全身是宝。眼前这两个家伙明显已经争斗有一段日子了,因为他们都遍体鳞伤,喘息不已。我猜想,他们的修为应当差不多,不然也不会打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我只要坐山观虎斗,乐享其成就可以了。

  于是,在贪心的驱使下,我藏到岩石后面,静等他们拚个你死我活。其实,细想起来,我当时危险至极,作为神兽,定然耳聪眼明,只要它们稍立片刻,就必然会发现我。还好两个家伙只顾互相打斗,从未注意周围情况,我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长话短说,我在岩石后足足藏了七天七夜。如果不是为了上山采药,做了许多准备,带了足够的干粮,而遍地积雪还能止渴的话,我早就冻僵在这座山谷里了。可即使如此,我也感到体力不支了,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我可能就要先于这两个神兽,去地府报道了。直到第八天上午,两只神兽的争斗才终于接近尾声。

  睚眦毕竟是龙子,虽然看起来要年幼一些,但它凶猛异常,还是渐渐的占了上风。反观貔貅,抵抗却越来越弱,到后来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我看到这种情况,知道结果快出来了,心情更加紧张 ,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情况。

  又打斗了一会,睚眦终于找准机会,一爪抓在了貔貅的肚子上,随手一带,竟带出了一段血淋淋的肠子。貔貅惨叫一声,迅速后退,不过由于遭受了重创,它的身形已远不如平常灵敏。睚眦紧跟上去,又一爪抓进了它的胸膛,直接将貔貅的心脏掏了出来,貔貅又是一声凄历的惨嚎,摔倒在地,不停的抽搐着,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睚眦狞笑着走过去,准备给貔貅最后一击,可就在这个时候,貔貅竟突然跳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睚眦的脖子被貔貅死死咬住,他的双爪也紧紧扣住睚眦,任由睚眦的利爪在他身上留下无数伤口,只是死死咬住不放。过了一会,睚眦终于无力倒地,它的脖子已被咬断,露出了森森白骨。而貔貅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我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斗,心里震颤不已,过了好一会,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心里不禁又高兴起来,很明显,最终的受益者是我。我慢慢的走上前去,看着两只已经死透的神兽,暗暗叹了口气,神兽又如何?还不是和人一样,少不了贪欲。不然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生命真的是很脆弱!

  但凡修炼有成的妖兽,都会修有内丹。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明白。我走到貔貅近前,伸手穿过睚眦在他身上留下的窟窿,在里面到处摸索,寻找内丹。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把手拽出来时,发现除了血污,还有一点黄澄澄的东西,嗅了一下,竟有些芳芬气味。看来这就是内丹碎沫。略一思索便即明白,原来貔貅在临死时,强行震碎了内丹,这才在重伤之余还能奋起咬死睚眦。

  我微微有些失望,暗道可惜。只好又走向了睚眦,用随身携带的药铲,想努力划开它的腹部。可它的皮肤坚硬愈石,无论我怎么用力,也不能损伤分毫。我心里有些急躁,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坚硬的东西,在看到貔貅的尸体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走过去把貔貅的尸体拽过来,用貔貅那锋利的手爪终于划开了睚眦的皮肤。

  在翻找了半天后,一颗黄澄澄圆滚滚的内丹显现出来,有如鹌鹑蛋大小,芬香异常。我拿着内丹的手由于过度激动而颤抖不已。凝视了一会儿,便毫不犹豫的把它送到了嘴里,内丹入口则化,我顿时感到一阵暖流从喉咙划进了腹部。几天里的饥寒交迫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嘿嘿,我当时以为我是天下最幸运的人,能够在机缘巧合下,得到平常人做梦也想不到的神兽内丹。可实际上,我又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我一生的悲剧,也由此开始了。

  由于力量不够,我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地方,准备回去找父亲和兄长带些工具过来,再把这两具珍贵的尸体运回村去。我可不想浪费这些大好的宝贝。

  回去的路上,我健步如飞,一点都没感觉到疲累,心知是内丹的作用。越发高兴起来。不到三个时辰,便回到了家里。可这时也已临近傍晚了。对于经常上山采药的人来说,半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的父母也没有为我担心。只是看着我那一脸兴奋的神情而感到奇怪。

  我兴冲冲的把事情详细的告诉了父母,又把大哥叫过来,让他准备一切行装,明天和我去山谷搬神兽的尸体。全家人都很高兴,认为这是天大的喜事。而大嫂正好刚生下一个男婴,正在缺钱的时候,如果能把兽皮卖个好价钱,抚养孩子的钱就不用发愁了。

  我们一家商讨了好长时间,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我也在兴奋中进入了梦乡。可就在这个晚上,在我做着美梦的时候,我失去了一切,也从此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唉!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贪心造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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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7 | 只看该作者
[url=]第九章 生亦何哀(下)[/url]  我背起行囊默默去远方,

  转过头身后的城市已是一片雪茫茫。

  我不知道远方有什么等着我,

  只知道它可能是地狱,也可能是天堂。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自己的命运就握在自己的手掌。

  我不希望远方像一个梦,

  让我活得舒适,也活得迷惘。

  我希望远方向一片海,

  活也活得明白,

  死也死得悲壮。

  ——————去远方

  我迷迷糊糊刚想睡的时候,就感到身上特别不舒服,像火烧一样,燥热难当。开始还以为是在山谷里呆的太久,受了凉,发烧的缘故,于是从床上爬起来,下地烧水,准备熬点汤药吃。

  可还没等我烧好水,身上的热度便陡然上升,达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我慌忙解开衣服,却恐惧的发现,全身皮肤一片暗红,有些地方竟已经破烈开来,流出的鲜血也在散发着蒸腾的热气。

  我急忙打了几盆凉水,不停的浇在身上。可并没什么效果,情况却越来越严重,我的皮肤开始寸寸撕裂,就像身体里面有无数虫子往外钻一样。这时我已经痛得受不了了,翻身栽倒在地,不停的打滚,哀叫。父母和兄长都被惊醒,他们慌忙跑过来,围在我身边,不过谁都束手无策。此时我的神智已然不清,双手拚命的乱挥。只是不停的翻滚。

  就在父亲过来想扶起我的时候,一幕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一声怒吼跳起来,随手一挥,竟然生生把父亲的头颅打飞,父亲的尸身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软倒在地。母亲和哥哥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傻了,他们楞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父亲脖腔里的鲜血向外喷洒。

  而我在打掉父亲头颅后,淤积的能量得到宣泄,身体舒服了很多,又发现眼前还有许多人影,便嚎叫一声冲了过去。最惨烈的事情发生了,母亲和兄长毫无抵抗能力的倒在了我的屠刀下。这时,嫂子听到声音不对,也抱着哭闹的孩子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吓的坐倒在地上。已经弑红了眼睛的我,一步便冲了上去,随手把嫂子的头颅打碎,又抓起还未满月的小侄子,高高举起,然后狠命的摔在地上。可怜的小侄子,还未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世界,便永远的消失了。

  这时我就感到一些滑滑的东西溅到了嘴里,身上的燥热突然大减,舒服了好多。又模模糊糊看到地上有许多这样的东西,便贪婪的趴到地上,不停的吮吸起来。。。。。。

  到了第二天,我从噩梦中惊醒,回想一下昨天的梦,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在我还想着幸亏只是一个梦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手里抱着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竟然是,竟然是我嫂子!我惨叫一声,一把将尸体推开,随即摔倒在地上。这时,我感到手上似乎碰触了些粘乎乎的东西,抬手一看,竟然满是鲜血。我又是一声惨叫,终于接受不了这个强烈的刺激,晕了过去。。。。。。

  等我再度醒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无力的爬起,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死尸,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努力让自己静下来,仔细的回忆,想找出问题究竟发生在哪里。经过整理和推断,我终于把事情大致想明白了。

  原来都是那颗内丹惹的祸。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只要稍有点常识的人就会明白,要想把内丹的能量吸收,必须经过若干工序,将里面的不利因素去掉,最后做成丹药,这才能完全对人无害。就像生产的新药一样,总要作一些测试,看有没有负作用,会不会对人体产生不良影响,直到实验结束,证明确实无害,才能真正的投放市场。而我在毫无准备之下,就擅自将一整颗内丹吞到肚里,这些淤积的能量到了晚上终于发作。使我做下了这件滔天错事。尤其睚眦本身是一个暴力神兽,他的性格或多或少的影响了我,因为过多的能量无法宣泄,终于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恐惧的一幕。

  只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以昨天晚上那个样子来看,我应当爆体而亡了,怎么现在还活着呢?我又想起了那丝滑滑的东西,看来就是那个东西压住了我体内能量的爆发。这时我觉得嘴里有点腥腥的味道,我伸手抹了抹了嘴角,放到眼前,看到的是一些白花花的东西,顿时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那丝滑滑的东西就是嫂子的脑髓,应当是打碎嫂子头颅时溅到我嘴里的。怪不得我醒的时候手里竟然还抱着嫂子的尸体。想到这里,恐惧至极的我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起来

  呕完之后,我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如果不是贪心吃掉那颗内丹,又怎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众人俱皆听得毛骨耸然,想来人世间最大的惨剧莫过于此。胡魅忍不住插话道,“可是我也吃了父亲的内丹,怎么就没有不良反映呢?”

  木乃伊看了她一眼,“你和你父亲隶属同源,就像祖辈的财产后代继承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如果有人想强行霸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有道是自做孽,不可活!天下间又怎会有白占便宜而不付出的好事?可惜我参透这个道理时,已经太晚了。”

  众人听得脸上都变了颜色,全都沉默不语。这里面有很多值得他们思考的东西。

  木乃伊继续讲起来。。。。。。

  我把父母,兄嫂还有小侄子的尸体堆放在一起,点了一把大火,把所有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幸好凡是采药的乡村,住户距离都很远,所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也没人知道。但大火烧起来后,肯定会惊动地方政府。我也没脸再留在这里了,于是我大哭一场后离开了家乡。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在这以后,时常发作的不良反映也伴随了我一生。而每次我都不得不吸吮人的脑髓来抵制皮肤寸裂的痛楚。虽然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平常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但我还是尽量避免杀害无辜的人。于是我不得不成为坟地的常客,每当有人下葬时,我都会尾随在后面,默默的把地点记住,到晚上无人时,再去把尸体挖出来,去吮吸他的脑髓。。。。。。

  听到这里,胡魅“啊!”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恶心的想吐。

  木乃伊看着她,淡淡的说,“我只是想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在生存与屈辱面前,你们会选择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许浩只是皱着眉头仔细听着,而赵恩的表情很木然,在他看来,吸吮人的脑髓和动物的脑髓并无区别,都是生存的一种方式而已。可胡魅却面无人色,张了半天的嘴,却也没发出声音。

  木乃伊又继续说下去。。。。。。

  漂泊一段日子后,我看遍了人间的辛酸苦暖,踏遍了万水千山,终于感到疲劳和厌倦。这时我猛然想起,好久没回家了,应当回去拜祭一下自己父母了。于是,在间隔几年后,我终于又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而就是因为这次突然想起的回乡,我遇到了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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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7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十章 情系长白(上)[/url]  冬日的飘雪一片一片

  不停牵动我心弦

  依偎的身影还在昨天

  暖暖的你的笑脸

  我愿意停在这里

  望着你深情的眼睛

  不愿意睡在梦里对你说

  想你的冷夜对月呜咽

  回忆的感觉一秒一天

  牵手的画面闪在眼前

  北风很萧瑟吹不散回忆

  难以抚平我思绪

  多年的漂泊早已厌倦

  早想回到你身边

  我愿意停在这里

  望着你忧郁的眼睛

  不愿意睡在梦里对你说

  想你的冷夜对月呜咽

  回忆的感觉一秒一天

  牵手的画面闪在眼前

  冬日的童话永远留在我心中。

  —————————思念

  当我踏上故乡的土地,跪在父母坟前时,我的心情无比悲凉。北风呜咽着掠过我的脸庞,就像利刃般刺痛了我的心田。回想着父母的笑脸,小侄子的哭闹,哥哥的憨厚,嫂子的贤德,我心如刀绞。一个幸福的的家庭就因为我的愚蠢而彻底消亡了,就算说我是个千古罪人,也不为过。想到伤心处不由号啕大哭起来。

  正在哭的时候,却感到耳边好像有声音传来。我侧耳倾听,果然,随着北风的呼啸,有一丝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传了过来。出于好奇,我站起身,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毕竟是吃过神兽内丹的人,我很快便走到了声音所在地,定睛观瞧,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和一头黑熊搏斗。看样子他们像是父女俩,男的正用猎叉和黑熊对峙,而女的则站在男人背后,正焦急的大声呼救。

  一头成年的黑熊是很危险的动物,也是山林里食物链的最尖端。看来面前这个男子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不然也不会支撑这么久。但很明显,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数道血痕。而黑熊的怒吼声震耳欲聋,越战越勇。

  我本无意管这闲事,大自然里优胜劣态是天经地义之事,如果人类不是侵犯了这只黑熊的话,他们之间绝不会有任何冲突。

  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异变发生了,男人终于抵敌不住,一时不慎,手里的钢叉被黑熊一掌打飞,就在男人一楞的时候,黑熊又是一掌,正打在男人的肋骨上,男人立即被打飞出去,又喷出了几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黑熊冲了上去,人立而起,举起手掌就想拍下去。如果这掌拍实,男人必死无疑。我躲在旁边,等着看血花四溅的场面。

  可就在这时,一个让我记忆一生的情景出现了,本来木然站立的女孩竟冲了过来,她伸出双臂,拦在男人前面,脸上满是悲壮的神情,明知是死,却毫无畏惧。她是个值得我尊敬的女孩。而那副脸庞也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虽然她的外表可能不算最美丽的,但她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勇敢的一个。

  许浩等人终于明白刚才搏斗之时木乃伊为何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胡魅拦在他面前时的神情定然像极了这个姑娘,使得木乃伊想起了往事,这才让许浩有机可乘,用血符打中了他。

  木乃伊接着说道:

  眼看这个女孩就要死在熊掌之下,我竟然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了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在电光石火之间,我捡起男人遗落的钢叉,一下窜到黑熊近前,猛的把它插进黑熊的胸膛,又迅速抓起两个人跳了出去。

  黑熊向天悲鸣,双掌抚胸,眼里满是怒火的瞪着我,过了一会,终于倒了下去。我心里暗自叹息,无论是人是兽,都是生命啊!

  女孩死里得活,这才感到害怕。我发觉她的身躯不停的在颤抖,我也觉得好笑,毕竟是女孩子,这般血淋淋的场面肯定没见过,刚才凭着一股勇气冲了过来,现在事情过去了,反而后怕起来。

  男人伤的很重,我帮着女孩把男人送下山,到了她住的村庄。帮她找了大夫,在给男人看了病,敷了药后,我们才有时间闲聊起来。

  原来她叫柳盈盈,父亲是村里有名的猎户,今天上山本是想打两只野味回去,没想到误闯入黑熊的领地,这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我告诉她我叫郭得宝,是外地的,经常来这里收购药材。当然,我没有和她讲实话。可她完全相信了我。并盛情邀请我多住几天。看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下来。

  和她朝夕相处的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至今回想起来,仍幸福万分。后来她的父亲因为伤得太重,没过几天就故去了。在临死前,他托我照顾他的女儿,想来是看我猎杀黑熊时身手了得,所以才放心的把女儿交给我。在看到我点头后,老人安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人死后,料理完丧事,我便和盈盈结了婚,婚后生活十分幸福。幸福得我几乎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可该来的始终要来,没到一个月,我的顽疾又有了发作的迹象。我这才想起了这件天大的事情。

  每次我体内的能量爆发,我都是皮肤寸寸撕裂,苦不堪言。身上早留下了无数伤疤。可盈盈从来没嫌弃过我。她曾经问过我,怎会有如此多的伤疤,我告诉她,前几年曾经掉落过沸水池中,所以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她居然也深信不疑,只是抚摸的着我的身体为我伤心,看她心痛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深深的为自己欺骗这么善良的姑娘而感到惭愧。

  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是最愚蠢的,我却不这么认为。正所谓情到深处意真切,如不是爱到极至,又怎会对我深信不疑?我甚至觉得我不值得她如此的深爱,因为我并不坦诚。有好几次我都想把事情真相讲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我怕,非常怕,怕一但说出来我将永远的失去她,这种后果我承担不起。但事实上,我后来才明白,如果夫妻间不能坦诚以代,是不可能永远幸福的。可惜,这些痛苦的教训,永远是在事后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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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8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十一章 情系长白(下)[/url]  又何必需要太多语言

  在今天有你依偎在身边

  生活需要你去体验

  聚与散都是其中的句点

  关于明天谁能看见

  只是默默地看着你的眼

  留不住消逝的时间

  不要叹息你自己太平凡

  这世界总有太多的孤单

  这一刻请珍惜相拥的温暖

  这故事总有太多的悲欢

  这一刻分享安宁的瞬间

  这光阴不经意的在流转

  这一刻让我想到了永恒

  --------------------------瞬间

  就在我的旧疾将要发作那几天,我天天坐立不安,父母惨死的样子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很怕当年的悲剧重演。盈盈察觉到我的反常,她关心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用不用看大夫。我勉强笑着告诉她,可能有点着凉,已经吃过药了,没事的。她虽然有些疑虑,可也并没深问,只是熬了些姜汤给我喝。恩爱之情不言而喻。

  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心里开始发燥,体温也在上升。虽然现在每次发作,我都能事先有所察觉,可以提前准备,但死人并不是随处可见。为了活命,到最后要是还找不到脑髓,我就只能多害一条性命了。

  碰巧的是,在我快忍不住的那天,村里有位老人病逝,而那家人只做了一天法事,便匆匆下葬了。我心里暗自高兴,几天来郁积的焦躁一扫而空。我尾随送葬队伍到了坟墓所在地,暗暗记下地址。准备晚上回来挖墓。

  等一切事了,我回到家中,由于心情舒畅,连带着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盈盈看到我的样子也觉得非常高兴,特意多做了几个小菜。我只是温柔的望着她,并没有吃。我握着她的手,默默的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想的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这时盈盈的脸上却有了异样,她奇怪的问道,“你的手为什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我一惊,连忙把手抽出来,说道,“前些天有些着凉,这几天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盈盈没有多问,只是劝我多吃点药,并且坚持明天要请个大夫。我说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她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高兴的把饭菜收拾了下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无限温存。只是发誓,一定用我的一生去爱她。

  当天晚上我以病还没好为由,没与她同榻而卧,其实是怕身上的温度太高,会让她起疑心。等到半夜她睡熟的时候,我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轻轻的走出门去,向坟地方向奔去。。。。。。

  等到了坟墓所在地,我迫不及待的开始挖掘尸体,双手运转如飞,很快便把尸体挖了出来。当我把他的头颅敲开,双手捧着脑髓刚送到嘴里时,却听到一声惊叫!我立刻转回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竟站立着一个人影,而那人赫然是,是我的妻子。

  原来她看到我的举止反常早就起了疑心,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熟,我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她就被惊醒了,便悄悄的跟在我后面,再加上天色很黑,我没有快走,她也能勉强跟得上我。就这样,一直跟到这里,开始看我挖坟的时候,她还以为我是在盗墓,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我却是为了吃人的脑髓。

  当时我脑袋里“轰”的一声,混乱无比,只是想着她发现了,她知道我是个吃人的怪物了!我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却看到她惊惶的往后退着。我彻底绝望了,停住脚步。仰天长啸,转身就跑!直跑了一夜,到彻底看不到村庄时,才跪在地上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我站起身,擦干眼泪,又往背后看了一眼,毅然离开了长白山。离开了这块伤心地,再次过上了浪迹天涯的生活。。。。。。

  本来这个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可是,在事隔大半年后,在我实在忍不住相思之苦,决定偷偷跑回去看她时,得到的真相却让我更加悲痛欲绝。

  当我回到原本温馨的家门时,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而盈盈早已不知去向。我大吃一惊,向面前的女主人询问起来。原来她在我离开后,便像疯了似的满山找我,可我早已离开了长白山。她又怎么会找得到?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自己怀孕了!一个女孩子,没有亲人在旁,丈夫又弃她而去,她怎么能养活得了?邻人们都劝她把这个孩子打掉,可她坚决要生下来。并且事先给孩子取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郭回,女孩就叫郭盼。意思就是盼我能早日回家。

  可是,为了贴补生计,她不得不做很多体力活,就这样动了胎气,在第六个月便生下了胎儿。竟然是龙凤双胞胎,可惜的是,盈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劳累过度,生孩子的时候又是早产,导致她产后大出血,没过一天就断了气。在临死前,她委托周围照顾她的邻居们,如果我能回来,告诉我两句话。。。。。。

  说到这,郭得宝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胡魅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不过她知趣的没有打搅他。大家都静静的听着下文。

  郭得宝继续说着:

  这两句话就是,如果我的丈夫是上帝,我愿做他身边最虔诚的信徒;但如果我的丈夫是魔鬼,我也愿做他驾前的勾魂使者。

  我听到这两句话,就像晴天打了个霹雳,一动不动的站了半天。我已经没有泪水可流了,我只是在悔恨,为什么不停下来向她解释?却只是想当然的认为她不会理解我?唉,我实在是没资格做她的丈夫。

  我又问起那两个孩子,这个女人告诉我,男孩在出生后没几天,就全身皮肤爆裂而死(肯定是得自我的遗传),无论乡亲们请了多少大夫都没能挽回他的生命。女孩被一家乡亲收养,不过现在已经搬走,不知去何处了。

  我满脑子空白的离开了那里,那一天,长白山上下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洁白的漂雪洗涤着我曾经留下的痕迹。从此,我的心里,除了有妻子的倩影外,就只剩下那些飘舞的雪花了。。。。。。

  我再次的离开了那里,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去过。不过我的顽疾发作得越来越厉害,由起始的半年一次,到现在,竟变成了半月一次。于是我用布条把身上缠得紧紧的,在发作时会少些痛楚。可我也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我本以为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爆体而亡,但在一年前,我到这个城市后遇到了一个人,却又看到一丝希望。就是他,给了我继续生存的信心,如果不是他,想来我也不会和各位相见了。。。。。。

  听到这里,许浩总算明白了,弑害张副市长的人肯定是眼前的木乃伊,但他却不是罪魁祸首,真正的首犯是指使郭得宝弑人的人。而这个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他提到的这个家伙,许浩低沉的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木乃伊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被一个好管闲事的法师追杀,虽然凭借着我多年来的经验最终把法师杀死了,但我也受了很重的伤。碰巧那天他在附近路过,把我救了下来,我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也把我的身世告诉了他,他听完后,答应帮我找对付顽疾的办法。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几天后,他带来一支药剂,在注射完这支药剂后,我真的半年内都没再发作过。

  我从此为他做事,他说这个药剂还没正式研究成功,目前也只能抑制我的情况,但等到能把我彻底治愈时,他会帮我造个身份,让我重新开始,”他转回头问许浩,“这么优厚的条件,如果放在你身上,你会不会答应?”

  许浩叹了口气,问道:“于是在他要求你弑死市长全家时,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是吗?”

  “是的,不仅如此,这个人还让我尽量多折磨折磨这个市长。并要求我把他的脑髓也吃掉,让他下辈子投胎也会变成痴呆,看来他们之间必有深仇大恨。”

  许浩又轻轻的问道,“这个人是谁?你不能告诉我们吗?”

  木乃伊看了他一眼,说道:“他毕竟对我有恩,我不想把他的名字说出来。而那个人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知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以前做了这么多错事,只不过是想活下去,可就在刚才,在你的血符穿过我的胸膛时,我心里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那一刻,我发现,原来死亡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可怕。”

  说罢,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抬起头向许浩说道,“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选择死亡也许是更好的一条路。我害了那么多人,有今日的下场实在是罪有应得,就让我用烈火来湮灭曾经犯下的罪恶吧!”说罢,他双手一搓,只见一个小火花从双手间跳到了他的身上,而这个小小的火花却迅速演变成熊熊烈火,许浩他们依稀看到在烈火中,他的嘴角竟还带着一丝微笑。也许直到此时,郭得宝的灵魂才真正得到解脱了吧!

  这场火直烧了一个时辰才渐渐熄灭,奇怪的是,居然未引燃任何其他物品。胡魅带着红红的眼圈,上前把骨灰收起,准备有时间把它送到长白山,让他能永远陪在自己的爱人身边。许浩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猛然间,他想起了木乃伊最后说的那几句话,难道这个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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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8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十二章 孰是孰非(上)[/url]  第二天傍晚,许浩带着胡魅(赵恩在家养那几条肋骨,所以没跟来),陪同赵局长一起来到了肖副局长的住处。他住在市中心一座住宅楼的第十六层。而楼房的住宿条件也很一般。

  待到三个人进入屋内,发现肖副局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等着他们一样。看到他们进来,他平静的说道,“随便坐吧,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三人坐到肖逸飞的对面,许浩首先开口道,“肖副局长,你究竟和张副市长有何仇怨?竟能让你下如此狠手?指派弑手弑他全家,还把脑髓取走?让他死后也不得安生?”

  这句话石破天惊,但肖逸飞却没什么反应,他是只冷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

  许浩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大叠资料,又掏出几盘录相带,说道,“你派去的弑手虽说到死也没把你供出来,可他无意中说的话还是让我抓到了蛛丝马迹。他说 那个人曾经告诉他,等他的顽疾治好,会帮他重新做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但事实上,在城市里要想顺利的办好户口和身份,就必然要经过公安局这个不可逾越的步骤,而能做到这些却连赵局长也不会发现的,在公安局里也没几个,所以肯定是高层人员。再加上他还说过,那个人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知道他就是要找的人。可见这个人我是见过的,但除了赵局长外,我见过的公安高层人员,就只有你,肖副局长了。”

  肖逸飞面无表情,“照你这么说,赵局长也有嫌疑,你为什么不怀疑他?难道就因为他的亲人在你的公司吗?”

  “当然不是,”许浩回答道,“我最开始怀疑的对像就是赵局长,可后来仔细分析后,把赵局长的嫌疑排除了。”

  “哦?何以见得?愿闻其详!”肖逸飞看着许浩说道。

  “第一,引饵上钩这个主意是赵局长想出来的,如果是赵局长做的,那他绝不会再派弑手到我那去抢资料。何况赵局长要想销毁这些证据,根本就不用到我那去。

  第二,毕竟赵恩在我的公司里,他派弑手过去,难道就不怕伤了自己的儿子吗?虎毒也不食子啊!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赵局长要想害我,只需在招待我的时候,往茶杯里下点毒就可以了,机会多的是,根本就没必要派杀手。

  总结了以上三点,赵局长的嫌疑当然可以排除了。”

  赵局长点了点头,在旁又插话道,“小许今天早上来找我,说 你可能有问题,我当时并不相信。因为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功勋累累,破获了无数大案要案。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你会与这件案子牵扯上关系。但当我们查阅了你这几年的档案,发现了诸多问题时,却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你所管理的帐目混乱不堪,有好几批进口商品都是经由你手流入本市,但我却丝毫不知情,而当我打电话询问税务局时,他们的回答是根本没有相关记录。很明显这些都是走私物品。

  我们又调查了你最近一个月的通讯记录,发现你和张副市长交往甚为密切,尤其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把你的骨骼特征与录像带里的背影做了对比,结果完全吻合。虽然因为人影比较模糊而不能确定,但也足够做个旁证了,”说到这里,赵局长激动起来,“逸飞,自你调任到我麾下时,我把你从一个普通的干警一手提拔成现在的副局长,可我没想到,你怎么会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痛,为你的才能而心痛,如果你能遵纪守法,我的位子迟早是你的,你又为什么会干出种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肖逸飞狂笑起来,“我堕落?我这也算堕落?你可知我们的张副市长财产有多少?他背地里害死了多少人?我告诉你,他贪污的金额不下一亿,他早就该死,让他这种死法是便宜了他。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许浩等人呆呆的看着他,他们都被他状似疯狂的样子震住了。狂笑多时,肖逸飞才止住笑,接着问道,“赵局长,你可知张喜林祖籍在哪里?”

  赵局长一楞,“在哪里与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不止有关系,还是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源。他的祖籍就是辽宁省丹东市。也就是我的祖籍所在地。”

  赵局长吃惊道,“你们是一个地方的?”

  “不错,嘿嘿,我们的渊源可是相当深厚呢,我全家的性命都毁在他手下,这份血海深仇埋藏在我心里足足二十年。你说,我应不应该报这个仇?就是为了报仇,我才考上了公安。可惜的是,他不久就凋到了这里。但我并没有灰心,我也争取名额随着他来到了这儿。这二十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机会 ,但我不敢轻易下手,因为我知道,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没十足的把握,我不能轻易的丢掉自己的性命。而为了让他对我产生信任,我不停的帮他做事,替他跑腿。可惜,即使这样也不能贴近他的左右,

  直到一年前,我遇到郭得宝,这才感到时机成熟了。但要刺杀他却也不容易,他身边始终有保镖不说,就连他平时住的地方也很难确定,他的房产实在太多了。于是我花掉了这些年积聚的所有财产,建造了那栋别墅,并把这栋别墅送给了他,他果然很高兴,接到钥匙的当天就住了进去。为了弄清楚他家里的人员情况,我连续几天到他那探访,名义上是问他房子住得是否满意,还需不需要完善,实际上,我把保镖的数量,和他们休息的位置全部弄清楚,就在他住进去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让他全家丧了命,赵局长,这个局我设了一年之久,到现在终于获得全功。我是不是很厉害呀,哈哈!”肖逸飞满脸得意的说道。

  许浩他们全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貌似温顺的副局长心思居然慎密毒辣到这种地步,能把仇恨掩埋到心里20年而不动声色,这份耐力,这份心机,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胡魅忍不住说道,“就算你想报仇,也只是弑他一人就够了,为什么全家弑掉呢?他妻子又与你有什么仇?”

  肖逸飞大怒,用血红的眼睛瞪着胡魅,“住口,你懂什么?你可知道我这20年里是怎么度过的?我日日夜夜不忘提醒自己,我有着血海深仇,你看,”说着他伸出了一只胳膊,只见胳膊上满是伤疤,纵横交错,情景很是恐怖,“我每天都会往胳膊上划一刀,告诫自己,不要被眼前的生活所迷惑,不能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我坚持活下来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让他血债血偿。”

  胡魅吓坏了,她紧紧抓住许浩的衣襟,把头埋在许浩怀里不停的发抖。看到胡魅这个样子,肖逸飞的眼神却柔和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我妹妹和你一样,在害怕的时候也喜欢抓着我的衣服撒娇,可惜她却在如花的年纪里就去世了。她是那么聪明,那么可爱,这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不能保护她。”说着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胡魅看到这个情形,早把刚才害怕的事情忘记了,她从身上拿出几块纸巾递了过去。赵局长一直阴沉着脸,在看到肖逸飞的情绪稳定下来后,便说道,“逸飞,你把前因后果都讲出来吧,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逸飞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又望了胡魅一眼,这才徐徐的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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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8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十三章 孰是孰非(中)[/url]  清晨的露珠,夜晚的流荧,

  往事闪烁在流动的记忆中。

  春天的青草,秋天的红枫,

  记忆凝固在晶莹的泪花中。

  慈祥的母亲有一份不变的情,

  哪怕盼穿双眼,望尽飞鸿,

  坚强的父亲有一个不灭的梦。

  哪怕季节艰辛,生活飘零。

  昨日的钟声,今日的琴声。

  曾经走过的道路烟雨迷濛,

  今日的琴声,明日的歌声,

  放眼望花已满树帆已满蓬。

  —————————-往事如烟

  我出生在鸭绿江边一个小村庄里,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生下我的第二年,母亲又生下一个妹妹,因为我们都是在雪花飞逸的日子里出生的,所以村里的一个老秀才给我起名叫逸飞,给妹妹起名叫若雪。

  小时候的生活是艰苦的,尤其正好赶上文革。农民家庭只能靠挣工分养活自己,又怎会有多少收入?因此父母为了养活家人,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干活。但我们却从不觉得日子过得苦,从我记事起,家里就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我们并不羡慕村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对他们的好吃好喝眼谗。一但有了好吃的妹妹就会偷偷留给我,有好穿的我也先让着她,我们懂得在什么叫自尊,什么叫满足,什么叫谦让。

  由于家里的东西不够吃,而我们又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我想尽办法让妹妹吃得开心一点。农村的孩子都早熟。在很小的时候,我便经常带她去山上抓野兔,去草丛逮蚂蚱,去小树林采蘑菇,却河里摸鱼,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在河边捡到几只野鸭蛋。生活是艰苦的,但我们却乐在其中,每当我看着若雪吃着烤鱼,喝着蘑菇汤时那种满足的神情,我觉得人生最大的乐趣不过如此,能让自己最关心的人感到幸福,那种感觉才是最美好的。

  慢慢的,我们都长大了,文革也过去了,生活的条件也开始慢慢变好,我们不用再去采蘑菇,打野兔来维持生计了,可我还是很怀念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

  文革后,高考制度重新开始,父母商量了一下,省吃俭用的把我们送进了学校。我们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于是我们学习都很刻苦,虽然吃的穿的都比其他同学要差,可我们仍然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有亲人的陪伴,我们在精神上是满足的。

  就这样,我们的成绩始终名列前矛,妹妹每年都能捧回一张大奖状。而我也成为学校的优秀干部。后来我们一起上了初中,当我们到了初三时,我们都以优异的成绩分别考上了市里的两所中专。这成为当时我们村里的一个大新闻。我们家也成为当地最让人羡慕的家庭。

  在那个年代,能考上一个中专,绝对比得上现在的名牌大学。虽然一次供读两个中专生让家里有些为难,可父母还是勒紧了裤腰带,把我们都送上了去学校的汽车。临走的时候,我们手里拿着的学费是东拼西凑的零钱,甚至还有几枚一分的硬币,当时我和妹妹都哭了,望着父母那因为过度操劳而衰老的样子,久久不愿离去。父母却很高兴,他们不停的嘱咐我们生活上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钱不够要告诉家里,还让我们一定要经常写信。

  就这样,在父母的唠叨中我们踏上了去市里的汽车,临走时,我似乎看见父母脸上也挂着晶莹的泪珠。

  在学校里,我们经常因为吃的简单而遭人白眼。为了省钱,除了必要的生活费我从不滥用一分钱,别人都笑话我小抠,可我不以为然,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认为自己比别人低贱。当时在残酷的生活中,我得到的唯一温暖就是和妹妹互通的信件。虽然都在市里读书,我和妹妹却也相隔很远,见面非常困难,但我们就算穷得再厉害也不会节省邮票钱。每个月都会向对方报一声平安。讲述一下在学校里的趣闻,其实又哪里会有那么多趣闻,可我们只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就够了,又何需计较太多?每次收到妹妹的信件,我都会快乐好几天,心情也格外好。

  为了节省路费,减轻家里的负担,就算在假期我们也很少回家,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城里打工。为自己赚点生活费。我干过力工,扛过货物,骑过三轮车,卖过报纸,可以说凡是能干的我都干过了,但我的心情却是愉快的,每次拿到血汗钱,我都会为家里的父亲可以少生些白发而高兴。虽然我不知道妹妹是怎么过来的,可当我回家时,看到妹妹那嫩嫩的小手上全是伤痕,甚至起了一些老茧,我就知道她的处境不会比我强多少。我当时心疼的要命,捧着她的手,看着小我两岁的她也要受如此苦楚,我心如刀割。可她却从未抱怨过,甚至总是一副甜甜的笑脸。我相信她也是快乐的。

  慢慢的,我们长大了,我成为了一个强壮的青年,而她也不再是当初的小丫头了。她经常梳着两个马尾巴辫,脸蛋圆圆的,一笑就会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湛露出来,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招人喜爱。虽然从不特意打扮,却有一种清涩的美感。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为我们将来的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吧!

  就在我们上中专的第二年,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18岁,妹妹16岁,一场塌天大祸降临在我们身上。一天我突然接到家里人传来的急电,“父母出事,速回。”我的脑袋 “嗡”了一声,知道肯定出了大事。因为平时就算再苦再累,家里人也不会通知我回去的。我马上准备行装坐上了回家的汽车。一路上心急如焚,只盼着能生出双翅马上回到家中,当我匆忙赶到家里时,立刻被所知道的情况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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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8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十四章 孰是孰非(下)[/url]  刚一进屋,我就看到里面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原来左邻右舍全都聚集在我家了。看到我回来,本来吵嚷一片的声音顿时变得鸭雀无声。我心知不妙,忙分开众人挤进人群,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父母都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身上缠满了绷带,隐隐还透出片片血迹,更可怕的是,母亲,母亲腰部往下竟然是空荡荡的!她的腿居然不见了!

  我只觉全身无力,几乎要晕过去了,呆立片刻,才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爸,妈,”一下扑到他们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周围的邻居急忙过来劝我,我哭了好一会,才擦干眼泪,询问邻居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经过他们七嘴八舌的叙述,我这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起由。原来父母知道我和妹妹在学校过得清贫,为了给我们多赚些生活费,二位老人就用柳条编些柳筐去集市上卖,结果卖得非常好,父母很高兴,为另外找了条出路而欣慰。于是他们每逢集市便会做些柳筐去卖,那段日子确实挣了些钱,就在前几天还还高高兴兴的商议着给我们汇钱,可哪知乐极生悲,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塌天大祸降临在他们身上。

  在上一个集市,父母像往常一样去卖柳筐,等集市散去时天已临近傍晚,编的几十个柳筐只剩下几个了。二老乐呵呵的收拾东西往回走,刚走到半路的一个拐弯处,却突然出现一辆轿车疾驰过来,二老本已让到路边,但轿车就好像追着他们一样,直直的向他们冲过去,在危急时刻,母亲猛然用力推了一下父亲,父亲猝不及防,一下被推了出去,可后腰仍然被车刮了一下,而母亲却被重重的撞飞了,轿车余势不减,继续向前疾驰,竟然从母亲的双腿上压了过去。母亲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中,父亲挣扎着爬过去,趴在路中央大呼救命,幸好天还没完全黑,有些赶集的人走的晚,不一会就有辆拖拉机路过,司机看到路中央父母凄惨的样子,急忙停住车,把他们拉到了城里的医院。

  虽然没有耽误治疗,经过紧急抢救,父母都脱离了生命危险,是母亲的双腿还是没能保住,更可怕的是,家里所有积蓄都花光了,这时邻居们知道了我家的情况,他们也把自己家那些有限的存款拿出来应急,而这些钱,却连住院费的三分之一都不够,主治医师明确的告诉他们,像这么重的伤,要想彻底治疗起码要十万,可如此巨款又怎是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所能负担得起呢?于是,在母亲的截肢手术还没做完的情况下便被院方赶回了家,虽然流血止住了,但气息咽咽,看样子没几天活头了。在迫不得已之下,邻居们不得不以父母的口吻给我和妹妹分别发了电报,把我们调了回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直,脑子里乱成一片,十万呀!让我到哪里去弄。可如果没有这笔钱,父亲和母亲又该怎么办?我束手无策,正在着急的时候,若雪也回来了,她看到父母的样子一句话没说就晕了过去,等被我们唤醒后,她放声大哭,我强忍着悲痛劝慰她,告诉她哥哥会想办法。若雪这才抽泣着点了点头,我看着她哭红的眼圈心如刀割。一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天,我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连高利贷也找过了,可人家根本就不理我。第一,我没有抵押品,第二,我也没有保人可找。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借我钱?我双手空空的走进家门,心里全是苦涩,我觉得没有脸面去见父母,也没脸去见对我一脸期待的若雪。

  当我硬着头皮进屋后,却发现父母和若雪都不见了。我一惊,立刻想到了最坏处,可发现我回来的邻居却告诉我,他们都已经去医院了。我心里纳闷,从哪弄的钱去医院?不过我还是马上赶了过去,却发现父母已经躺在病床上,而住院费也交上了,若雪却不见踪影。我追问跟过来的邻居们,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妹妹突然拿来十万块钱,让他们帮忙把父母送过来,她随后就走了。

  我满腹疑问,只能暂压下来,毕竟还是给父母治病要紧。又过了几天,母亲因为伤的太重又没得到很好的治疗,先行离开我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父亲虽然得到了治疗,但毕竟年老体衰,留下了病根,时常胸闷背痛。母亲的逝世又使他遭受了极大的精神打击,他连神智也有些不清了。

  在母亲下葬那天,失踪已久的若雪终于披着重孝出现了。我厉声呵斥着她的不孝,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她这个做女儿的却不能膝前尽孝,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若雪在放声大哭后,告诉了我实情!

  原来就在第三天早晨我刚出去时,家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县长的秘书,找妹妹有事情商议。在那个年代,县长对农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官了。若雪心里十分纳闷,自己从未与县里的人有过来往啊?

  当来人说明来意时,若雪才了解了这位县长大人的意思。原来半年前,县长乘车路过集市时无意中见过妹妹,当时就被若雪可爱的样子吸引住了。后来一打听,妹妹不但长得漂亮,还是县里难得的才女,他更是心痒难当。今天,当他听说我家遇到困难后,便主动送来十万元钱,并承诺以后我们的学费也可以由他负责。

  若雪虽然很纯真,但并不傻。她一听之下就明白这位县令的意思了。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在把父母送到医院后,她就尾随这位秘书去了县长那里。。。。。。

  听完这一席话,我气得几乎气炸了肺。这明显是趁火打劫。若雪才仅仅16岁呀,而那个县长已经快四十了,还是有老婆的人!他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占有了若雪,这是多么卑鄙的小人!我当时就想找他去算帐,而若雪却死死的拉住了我,甚至跪在地上求我,她说,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父亲,而她只需要陪县长一年就够了,在这期间我们的学费都会由他解决,这样我们也不用担心未来的生活,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我扶起妹妹,把她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我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没出息,竟然要让年仅16岁的妹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家人的平安。我不配做一个男人。可木已成舟,我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讲到这里,肖逸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赵局长说道,“局长,你知道这个所谓的县长是谁吗?”

  赵局长铁青着脸,许浩和胡魅都隐隐的猜到一点,果然,肖逸飞接着说道,“这个人就是现在荣任我们副市长的张喜林,这样的小人居然也能扶摇直上,成为堂堂一个直辖市的副市长,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赵局长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说道,“就算如此,也罪不至 死吧?你的父母是死于交通事故,似乎不该算在他的头上,你用得着灭他满门吗?”

  “哈哈哈,”肖逸飞一阵狂笑,可这笑声却充满着凄凉与苦涩,“如果真是如此我又怎会把他恨之入骨?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就连我也没想到,这个张喜林竟然是如此一个丧心病狂,毒如蛇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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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 14:08 | 只看该作者
[url=]第十五章 石破天惊(上)[/url]  出于无奈,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未及成年的若雪任由县长蹂躏。那份肝肠寸断的感觉到现在仍紧紧揪着我的心。可没办法,我一无钱,二无权,三无后台。又能有什么作为呢?如果妹妹不这么选择的话,我连书都不可能继续读下去,结果恐怕也只能是像父母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了。唉!妹妹牺牲了自己一个人的幸福,却在救全家所有人的性命。

  我屈辱的接受了若雪的牺牲,返回市里继续读书。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拚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让妹妹永远过好日子,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都会痛得很,也会越发努力。本想着熬过这一年就好了,若雪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也不会再受那种屈辱。可没想到的是,一个更大的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我的头上,它使我一辈子都带着焦灼的痕迹,而这道伤疤也永远没有消除过。

  这件事过去半年后,我经过奋发努力成为了校内的名人,成绩第一,人缘也好,办事能力了也不错。这时市里的一家大型国有单位看中了我,并和我签定了合同,待遇也相当不错。我心里暗自高兴,稍稍有所慰藉,想着再有半年若雪便可回到我身边,从此我们就再也不用屈辱的活着了。但就在这时,家里又传来一份电报,我的心一颤,不会还有什么坏消息吧?拿过电报时,双手都有些发抖,心里忐忑不安,展开一看,我立刻呆立当场,再也难已动弹,过了许久才无力的瘫软在地,手里的电报也滑落在地。电报上只有四个字,“妹亡,速归。”

  我心里的悲痛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我只觉得天突然变得好黑好暗,眼前一点光亮都没有,整个世界也变得再无色彩。过了半天,我才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拾行装赶回了家中。

  刚到家中,就看到一具馆木停在院里,旁边站着一些陌生人,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县长大人雇来,专门负责办理丧事的。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还递过来一张支票,我一看数字-------2万元。的确是一笔巨款,只不过,嘿嘿,就算给我金山银窟又怎能换回若雪的那条性命?我没有接这张支票,径直走到棺木前,木然的跪了下去。若雪那带着两个浅浅酒窝的笑脸仿佛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由得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只碰到了黑漆漆的棺木。活泼可爱的她现在却只能躺在冰凉的棺材里,再也不能对我笑了。

  我又问刚才递钱的那个头目,为什么这么快尸体就被装敛起来,也不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看上一眼?他回答说,妹妹是在和张县长一起上山游玩时掉落悬崖而死,身体已经四分五裂,惨不忍睹了,张县长怕我看了伤心,故此提前装敛。

  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可能若雪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吧!年少无知而又没多少处世经验的我很容易就相信了他们。可惜冥冥中自有天定,我最后终于明白了若雪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呆呆的坐在棺木前整整三天,不饮不食,默默的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她的音容笑貌好似还在眼前一样。幸好父亲前一阶段老病复发,又住进了医院,因为怕他身体有事,所以还没人敢把这件事告诉他。但他迟早会知道的。唉,操心事太多了。

  到了第三天傍晚,别人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守卫着。经过三天,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我踉跄着跑到屋里去找吃的。先是到米缸里取米,我意外的发现,米上竟有些黑灰,开始我没有介意,只是把灰吹下去而已,不过当我去打水时,却发现水缸旁也有一搓灰,这时我可感觉有些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锅底灰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我怀着疑虑的心情淘净了米,走到灶前准备做饭,可是,意外的是,在锅台上我又发现一搓灰 ,这时我可觉得不太正常了。连续三个地方出现黑灰,就算我没什么脑子也能想明白,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故意为之。我围着米缸水缸和炉灶来回转了几圈,仔细的看了这几个地方,但什么也没发现。

  我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可能最近神经有些紧张,导致想的太多的缘故吧!不过当我一转身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中放在了炉灶底下,心念一动,弯下腰伸手向内摸去,摸了一会,突然,我觉得手上好似碰了一样东西,心里一紧,果真有悬机,急忙把这件东西掏了出来。

  我把灰烬抖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吾兄亲启”。竟然是若雪写的,为什么她会如此大费周张把信藏在灶底呢?要是有人用灶做饭,或者我一时大意没有发现那三撮黑灰,这封信不是永远消失了吗?我怀着满腹的疑问打开了信,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我大吼一声翻身摔倒,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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