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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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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句话:“你的报告打不出来,需要休息一下。或许聊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报告的事他 么掷?李敏吃矩捂住嘴。溲道是哪个认识四男?在搞 恚?
 
 点开花落无声的资料,只有一句话: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一看眼睛两个字,李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蝉。她立刻想起那个死去的盗贼刘强临死前曾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总能带给人类最深的恐惧。
 
 李敏敲着键盘:“你留下眼睛做什么?”
 
 “还债。”
 
 “还谁的债?”
 
 “我父亲。”
 
 “你很奇怪哦,为什么要还他一只眼睛?”
 
 “因为他的眼睛被人打瞎了。当时我也在场,却阻止不了。所以我是帮凶。”
 
 “没有报警么?”身为警察,李敏相信公安机关能够维护正义。
 
 对方沉默了。良久,才发过来一行字:“有时候没有人能够维护正义!”
 
 李敏在警校学过心理学,她能估计得出,坐在长长网线后面的,应该是一个经历过痛苦而悲观失望的人。
 
 大多数女人都很善良。对于每个悲观失望的人,她们都会带着一份怜悯的心情想给予别人帮助。李敏也不例外,虽然她是警察,但她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她打着:“我是个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维护正义。”
 
 “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你不可能维护已逝去的正义。”
 
 “难道我很老么?我想我们都很年轻。(:”李敏想把话题谈的轻松些。
 
 “我们见面吧,趁我们都年轻。”对方提出意见的态度很坚决。
 
 李敏猜一定是哪个同事在跟自己开玩笑,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提出见面的要求靠墒亲一想B什么5不定是哪个暗恋自?的人在试图冈?约会2说?定顽那头真有一个白马王?在等着呢。“去就去R这么大一个人V是个眷9怕?搜我吃了?”想到这n敏在Qq上打了两个正正的字——同意。
 
 半夜惊魂
 
 每天都会有黑夜降临,就好象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乐观的人说:每个黑夜之后都会有黎明。
 
 悲观的人说:白昼之后将是一个又一个黑夜。
 
 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李敏见到了花落无声。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面,英俊潇洒,雪白的衬衣被都市的虹映出五色斑斓。
 
 李敏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帅。”她的赞美是由衷的。
 
 “一小时前我很丑,可是我会变。”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他们坐进了一家快餐店。李敏从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她要了份炸鸡翅,一个蔬菜汉堡,一大杯饮料。
 
 花落无声却什么都不吃。
 
 “你不想吃点什么吗?”李敏问。
 
 “不,谢谢。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看着你的美丽,我把饥饿早忘了。”
 
 这家伙嘴还挺甜,李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她很少见网友,或者说她很不屑于见网友。在警校她曾陪同寝室一个女生去见了一只恐龙。那是一只真正的白垩鹦鹉龙,花花绿绿的穿着外加令人咋舌的相貌,给李敏心里留下过难以抹去的阴云。
 
 今天她本以为是哪个同事在偷偷约她,没想到对方却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
 
 意外的心情使她心中燃起了一个又一个五彩的梦。
 
 在警校的时候,她也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可惜最后工作被分在两个地方,所以他们又很快分手了。人的感情总如云彩一般变化无常。对于李敏来说,感情这种事需要随缘。
 
 今天卤莽有特殊的相遇,很难说不是冥冥之中缘分的安排。
 
 一段交谈之后,李敏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难以抵御的好感。
 
 在她印象中,男人们通常说话总是粗鲁而随便。可是这个叫“花落无声”的男人不但谈吐温文尔雅而且特别善解人意。他仿佛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仿佛也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体现出老天爷特意安排下的一种浪漫。
 
 于是,李敏很快觉得自己醉了。陶醉?麻醉?或者,是中了魔。
 
 她问他的名字。她需要一个真实的名字来完美充实她的梦。
 
 “我叫郑浩。”他说话的时候,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总是很显眼。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快餐店要关门了。
 
 郑浩说:“我家就在附近,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李敏真的不想很快就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会害怕?”李敏笑着说,“我是警察,我怕什么?”
 
 “你不怕鬼?”
 
 “鬼?”南坪85号的怪异在李敏脑海中闪了一闪,但很快又被眼前郑浩的笑容所代替了。她说:“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会对它说:‘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脑后然后爬在桌子上!’”“哈哈。” :郑浩苍白的脸上笑得很无奈。
 
 走出快餐店,郑浩伸手要打出租车。
 
 李敏却说:“你家在哪儿?我有月票,不如我们坐公交车吧。”她喜欢让男人们感觉到她很节俭。
 
 郑浩没有反对。
 
 十一点三十。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共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大家劳累了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着盹。
 
 夜色中的城市宁静安详。司机和售票员在低声说着什么,微微的低语声像困倦一样缓缓袭来。
 
 李敏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与郑浩温柔地对视着。谁能说有什么,谁又能说没?什么呢?一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遐想。
 
 车在中途的车站停下来,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突然,一直在后排坐着的老头急急地冲过来,拉起李敏的手说:“小琴,你在这啊,真让我好找。你妈病了,快和我上医院。”
 
 小琴!李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莫名其妙。
 
 老人一脸很着急的样子。他一面大叫:“快下车,我们打车去医院。”一面给李敏偷偷使眼色。
 
 在一旁的郑浩面无表情。
 
 李敏更糊涂了,脑袋有点发蒙。难道母亲真病了?可这老头又是谁?难道这老头是个神经病?
 
 这时郑浩缓缓伸手要推老头,却被老头灵敏地侧身闪开了。
 
 在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李敏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胡里糊涂就被老头连拉带扯拖下的汽车。
 
 郑浩并没有下车。他在车上,面无表情。
 
 在李敏和老头拉扯中,这辆末班三十四路开走了,带着郑浩毫无表情的面容开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之中。
 
 李敏很生气,她一把推开这个奇怪的老头,大声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定了定心,才说:“姑娘,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埃”“蔼—?”李敏更糊涂了。
 
 “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关你什么事?”李敏还是没好气。
 
 “姑娘,我说句话你别害怕。”老头还是很认真地说。
 
 “怎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脚一直没有挨过地面。”
 
 四周城市的夜色宁静平常,一样黄灿灿的路灯,一样暗色的楼群。但是,李敏确实害怕了。两支脚不挨地?就是说人是飞在空中的。这样的漂浮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郑浩不是人又是什么那?
 
 她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和郑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思绪的空洞中竭力寻找着理智的解释。可是,想来想去,郑浩除了谈吐的气度外形象苍白,只有苍白,以及一口总能让人留意到的惨白牙齿。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更加恐怖而诡异,几乎令她发起抖来。
 
 刚才在老人拉她下车时,郑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李敏看到郑浩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褐色斑纹——尸斑!
 
 她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及细想,所以并没有警觉。此刻突然想起,冷汗顿时顺着冰凉的脊背滑落下来。
 
 “我。。。谢谢您。”李敏还没表示完对老人的感激之情就开始哭了。她太害怕了。
 
 女孩子在恐惧面前有的是眼泪。
 
 但是,她毕竟是一名刑警,即使感到害怕,她仍然是一个懂得司法程序的警察。
 
 四十三路公共汽车是路过南坪85号的。
 
 出于职业本能,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郑浩与前两起南坪85号的凶杀案疑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他是人是鬼,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她请老人连夜一同回警局做笔录。老人的证明会让这离奇的遭遇变得比较真实可信。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打着车到达市刑侦大队。值班的干警们在听完李敏气喘吁吁的讲述后都笑了。因为这件事太古怪了,谁也不相信。大家还嘻嘻哈哈开李敏的玩笑。
 
 有的说:“小李,没想到你还有见网友的爱好埃哪天我也在网上约约你。”
 
 有的说:“鬼的脚不沾地吗?没听说过,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有的说:“咳,李敏,我说你这个年轻同志封建迷信思想怎么这么严重埃没事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别在这瞎耽误工夫。”
 
 没人相信,李敏气得直摇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交警队打来的,说最后一班三十四路末班车出了事故。
 
 没有人笑了。实实在在的恐怖涌上每个人心头。
 
 这就是刚刚李敏乘坐过的三十四路末班车,就是刚才郑浩坐着的那辆车,翻了,无人生还。
 
 当刑警们感到现场时,几个乘客和司机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沟里捞了出来,直挺挺的一排,横在马路涯子上。
 
 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圆睁着眼睛半张着嘴,仿佛一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人都被活活吓死了。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挖眼睛。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性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比如精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但是却不尽然,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仅仅是刚起步。再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亡前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被储存,而后在如今被释放。他(它)的行为没有意识,只有本能,所以会做出很多超自然的举动。其实这些行为都是他生前想去做的,活着时他是人,所以也仅仅是人的想法。没有什么诡异的。”
 
 李敏和同事们面面相窥,难以置信。
 
 老人接着说:“可能这个人死前很痛苦,因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现在他(它)的行为是害人的。在古代文献里有厉鬼的记载,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现在没办法证实。因为对于这类神经反射式的能量转移,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一片空白。”想了想,他又说:“对了。以前在师范学院有个叫郑作维的生物学者,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当时他还在我们生命能量测量的课题小组任组长。可惜文化大革命时。。。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却已经退休了。”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到底是年轻人,所以李敏禁不住要问。
 
 “是哦。”老人叹了口气,“听说他在文化大革命时自杀了。”上年纪的人对死亡显示出的是不仅仅尊敬,仿佛还有种等待的含义。所以,耿匣仁的表情是肃穆的。
 
 刑警老杨突然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还是尸体?”他半天没出声,一说话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应该是尸体吧。就是说肯定有一具带有能量的尸体存在。只要能找到那具有能量转移的尸体,是能够防止他(它)再次害人的。”
 
 这是对南坪系列杀人案最好的结论吗?可以用这种尚未成型的理论来做依据吗?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起码李敏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郑浩。而且出于女人的预感,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
 
 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阴云,暗暗的。又是一个阴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和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因被红卫兵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毒,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在文革期间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的郑浩有点像,父子之间遗传着同样深沉的大眼睛。
 
 郑浩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呢?难道郑浩真的是其父亲精神的某种传递吗?如果说郑浩真是某种传递的精神在作用,那么他一个接一个的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剜去左眼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是不是在这 没 树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死者只是感到无端寂寞,甚至郑浩对自己的死感到愤怒?他要报复!害死他的是他的父亲,也是那个时代的残酷精神。他死了,但是怨恨的精神留了下来,贻害社会。可以这样解释吗?
 
 在对郑浩一家的调查中又发现一件奇事。
 
 这件事或许比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更离奇,更可怕。
 
 因为,在一家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被封存近36年的尸体。或许是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或许因为文革时期登记本上的遗漏,更或许是什么难以解释的力量在作祟,这具尸体就直挺挺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躺了这许多年,竟无人过问,也无人打理。直到最近医院进行企业制改革时,才被清点出来。由于已在冷柜中存放多年,尸体的肌肉已经萎缩,上面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尸斑。
 
 经过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砒霜毒死的郑浩。
 
 为了作进一步确认,以判断这个郑浩究竟是不是李敏在那天夜晚见到的郑浩,李敏被请去做确认。
 
 说实话,做刑警这一年多李敏见过不少尸体,有被枪打爆头的,有大腿从根部被撕裂的,有被剜去眼睛吓死的。但是这一次,她一想起要在存放三十多年的尸体上辨认出那个她曾见过,曾谈过的郑浩,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太平间的灯光暗淡阴森。几个陪同她的男同志皮鞋在地面上踏出“啪啪”的声响。太平间仿佛总是没有窗户,憋闷的气息,药味以及15瓦的电灯泡,在四周的宁静中构筑出阴阳交界处的神秘情趣。
 
 沉重的冰柜被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拉开,露出一具已略微有点干枯的尸体。尸体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上下双唇由于存放太久已经发干收缩,绽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李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是花落无声的人,就是这个面孔英俊的干尸,在几天前曾与她一起坐在快店里侃侃而谈。
 
 李敏喘不过气来。她侧过头去看干尸的手臂,干枯的肌肉紧紧裹住尸体僵硬的骨骼,一块块褐色略微发霉的尸斑,依旧真切地长在那里。
 
 李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陪同她的干警们点点头。
 
 干警们难以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古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看,用眼神交换着彼此惊讶的态度。
 
 就在男干警们相互交换眼色的刹那,李敏清楚地看到,干尸那早已干枯的上下唇微微动了一下。郑浩笑了。
 
 这个轻微地动作除了她谁也没有注意到。当男干警们目光再次回到干尸脸上时,笑容已经消失,干枯泛青的肌肉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李敏的第一反应只是他笑了。当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具干尸真的笑了时,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被恐怖惊溃的情绪,尖声大叫起来。
 
 有谁见过尸体自己在笑?长着尸斑,肌肉萎缩,本是一团死肉的郑浩在瞬间微笑了。
 
 突然的心理刺激立刻冲破李敏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跑了,尖叫着连爬带滚逃了出去。
 
 确切地说,从此以后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微笑,她一定会尖叫着吓个半死。因为任何一种笑容,都会让她想起郑浩。
 
 其实有件更恐怖的事情李敏并没有看到。
 
 那就是在郑浩干枯的嘴里,还含着两颗柔软的人眼珠。都是左眼,一颗是王娟的,另一颗属于黄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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