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征文〗命运篇——不伦之恋

残灵

前 言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路”，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你要走的路。 有的时候，命运是很无情，也很让人无奈的。虽然，我们都在极力地抗拒自己的悲惨命运，却始终无力去改变它。
     今年刚满二十岁的小琴，看起来非常的腼腆，文静，甚至还带有一脸的稚气。可是，听到她谈起自己的人生经历，我不禁为之惊呆了。看不出这样一个挺文静的女孩，竟然会有这样坎坷的人生。
    说起这件事，小琴还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想了好久，才开口为我讲述了这个故事。

                                                   （一）

    小琴幼年丧父，在她七岁时，母亲改嫁了。那个男人姓张，是隔壁村的一个烂赌鬼。不过，那个男人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另外，他还带来了一个比小琴大三岁的男孩子，听说是他前妻留下的。他的前妻，因为他嗜赌成性，屡劝不改，最终离他而去。从此，小琴就多了一个哥哥。
    一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因为母亲而戒赌了好一阵子。因为那个时候，母亲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可不到一年的功夫，继父就犯了老毛病，开始没日没夜的赌，而且越赌越大。家里的钱很快就被他输光了。接着，他就经常偷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当做赌本。家里值钱的东西，眼看着也很快被他变卖光了。
     有一天，他又输光了钱回到家，问母亲要钱。
    “快给我一千元钱，我有急用”。我听见继父对母亲说。
    “家里哪还有钱？不是都被你输光了吗？”母亲当然不肯。
    “少废话，拿过来”继父开始翻箱倒柜。
    “不要啊，这是小琴和小虎的学费啊……”看见继父从箱底翻出了一笔钱，母亲扑上前去，想把钱抢回来。
    我知道，这笔钱是母亲变卖了当年嫁给我生父时的嫁妆所得的。是唯一的，也是家里最后的一笔钱了。可到最后，钱终于还是被继父给抢走了。母亲还因此被打得鼻青脸肿。母亲哭了，这是母亲第二次在我的面前掉眼泪。
    母亲第一次流泪，是在父亲死的时候。从我开始有记忆以来，父亲和母亲就从来没有吵过嘴，也没有红过一次脸。所以在父亲死的时候，母亲几乎伤心欲绝，还整整绝食了三天。
    幸好，村子里好心的大叔大婶们都不停地劝她，“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小琴做打算啊。你要是死了，小琴她就没人照顾了。”记得那一年，我刚满五岁。可惜那时的我太小，只会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四周，不懂得当时母亲心里的那种痛苦和无助。
    母亲很坚强，她开始为生计而四处奔波。她帮别人家带过孩子，洗过衣服，什么辛苦的活，只要是有钱赚的，母亲都做了。也是为了生活，母亲才嫁给了这个男人，也就是我现在的继父。
    “妈妈对不起你，小琴，你的学费……本来以为，我再嫁一个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以为，他会为我而改邪归正。没想到……现在，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母亲抱着我哭得很伤心。

                                                        （二）

     自那天后，继父有好一阵子没有回家。要不是他还留有一个儿子在家中，我们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那个所谓的哥哥，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从小到大，他和我讲话一次没有超过三句，总是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一句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哥哥要升高中了，而我也已经小学毕业了。母亲又四处奔波，为我和哥哥张罗学费。虽然很累，母亲在对着我和哥哥的时候却总是乐呵呵地笑。
     可是好景不长，在我初二的时候，继父突然回来了，还一反常态的对母亲特别的好。我知道，他一定又是在外欠下了一屁股赌债，回来拿钱的。但是母亲很善良，而且继父也特别会花言巧语，很快又俘获了母亲的心。他向母亲发誓，再也不去赌，也再也不打他了，母亲很快的就原谅了他。
     但我一直都不相信他会改好。终于有一天，被我发现继父竟然在偷看我洗澡。而且我还清楚的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时的我刚满十五岁，由于发育早，身上已经是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了。已经象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由于怕母亲知道了伤心，又怕对我自己的名声也有影响，这件事我并没有张扬出去。
     可没想到的是，继父他早就瞄上我了。早在他回来的那一天，他就看上我的美貌了。我从小在村子里，就被叫做“小美人”。我长的很象我的母亲，眉毛、眼睛都象极了。不是吹捧自己，正确的说，我比母亲更漂亮几分，因为我还同时遗留了父亲的那股英气。上天它没有给我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但却给了我一张姣好的容貌。
      有一天，母亲赶集去了，而哥哥还在县城里读书，家中只剩我一个人。我做好家务后流了一身的汗，就在屋里擦身。忽然，后面有一个人把我给抱住了，还在我身上不停地乱摸一通。我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我继父。
      我反映过来后，使劲地挣扎。他大概怕我大叫，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趁着他分神的那一刻，我用右脚狠狠地在他那个部位揣了一脚。
      “你这个小贱货”继父痛得哧牙咧嘴的骂。
      我冷笑一声，连头都没回,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走了出去。
      自那天过后，继父就没敢再来碰我。而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免得再增加她的压力。但这件事过后，我的心里却从此有了阴影。
      没过多久，继父就偷走了母亲的全部积蓄，再一次离家出走了。

                                                        （三）

      在多年的成长岁月里，我看透了好多事。因为看的多，经历的也多，所以和同龄的同学相比，我似乎要成熟许多。
      转眼间，我那个哥哥已在县城里读完了高中，并且还考上了一个名牌大学。母亲对我说，家里已经再也拿不出钱了，借来的钱只够一个人的学费了。再这样下去，连一日三餐都会出现危机了。
      母亲决定要我辍学，让哥哥去念大学。因为哥哥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而我的成绩却一直上下起伏不定，再加上农村里又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所以母亲选择了让哥哥继续念书。
      那天的我死活不依，哭得是肝肠寸断，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也不喝。也许是母亲通知了哥哥吧，哥哥居然特地从县城里赶了回来。
      就在那天晚上，哥哥把我拥在怀中安慰着我。这是第一次，我发现哥哥长得又高大又英俊。
      “妈，还是让妹妹继续读书吧”没想到这个一直都很冷漠的哥哥，居然愿意牺牲自己的学业来成全我。
      “我不同意”母亲的态度很强硬。
      最后，想当然，哥哥还是读了大学。而我，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了。
      母亲在这多年的风风雨雨中，开始逐渐的苍老。我看到她的白发已经一天天的增多，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我建议母亲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可母亲为了省钱，说什么都不肯去。我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
      可是，终于还是出事了。还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坏。刮着十级以上的台风，空中还下着暴雨。母亲一早去了县城，说是给哥哥带点生活用品。可是我一直等到了晌午，也没见到母亲回来，我很着急。
      我拿把伞出了门，想去把母亲找回来。可是外面的风雨太大了，我拿不住伞，也睁不开眼睛，只好又退回了屋内。我一直等，一直等，却一直没有母亲的消息。
      第二天，暴雨终于停了。我跑到里屋，心却凉了半截，床上的棉被纹丝未动，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突然，门外传来隔壁林嫂的叫嚷声“开门，小琴，你妈出事了”。
      "我妈她怎么了?"我一边套衣服,一边急急地跑了出去.
      "听山下的人说,你妈妈在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了，幸亏被人及早发现,现在正在县城的人民医院里"林嫂一边拉住我一边说着"还是边走边说吧,要不然会赶不上车的".
      我们村子的交通是比较闭塞的,要走上五里路才有车座,所以一般村子里的人，要出门的话,都是一大早就起来了的.
      走在这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我突然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情,"母亲现住在医院里,那医药费可怎么办?"
      "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林嫂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怎么好意思?"我知道林嫂家也不富裕,这钱还是她丈夫的抚恤金.林嫂的男人,在一次抗洪救灾中,英勇牺牲了.这点钱,她还要供儿子读书呢.但要是拒不接受,一则林嫂一定会说我们看不起她,二则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东想西想之间,五里路就这么到了,还算顺利,不到五分钟就来了一辆车，把我们带去了城里.刚晌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赶到了我母亲的那家医院.
      一到医院,护士就催促我们交钱,还幸亏林嫂已经提前给我准备好了医药费.
      "妈,你怎么样?"看到母亲安然无恙,我一颗心好不容易才放下了.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一下子惊呆了.   
      直到今天,我还清楚的记得医生所说的那一段话.
      "你母亲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听到李医生这样说,我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
      "但是,经过这一次检查,却发现你母亲的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现在已经到了肝癌末期了.时日无多,大概也就只剩六个月左右的寿命"我知道李医生在尽量的说得委婉,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在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了病房门口,那似乎已灌上了铅的双腿，却怎么也挪不动半步.许久许久,我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换上了一副开心的笑脸进了门.     "我是不是马上可以出院了?"见我进来,母亲和林嫂停止了聊天,转过头来问我.
    “恩，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我决定不把母亲的病情如实交代。  

                                                     (四)
  
     把母亲接回家后，我的心里已经增加了一道无形的压力。我一面开始找事做，一面又经常注意母亲的气色变化。
    李医生说得很准，三个月后，母亲的病情开始恶化了。母亲只能终日的躺在床上，几乎很少下床活动。我想把母亲送到医院去，但母亲死活不肯。也许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吧，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不知为什么，我从六月底开始，就不停地做噩梦。每天每天，从梦中醒来的我总是吓得一身的冷汗。而母亲的情况也已经越来越糟糕，从此再也没下过床了。
    七月初的一天，我同样从噩梦中醒来，走到厨房生火煮上稀饭后，就照惯例打开了母亲的门。惊讶的是，母亲居然不在屋内。
    我紧张地大喊着“妈，妈……”
   “我在这里”令我诧异的是，母亲竟然精神奕奕地站在我面前，而且还一反常态地打扮得很美。
   “小琴，乖女儿，我今天精神好多了，只是我很想念小虎，你帮我通知他回家一趟，就说我想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母亲身体的突然好转，我心里居然有不祥的念头。
    我让隔壁的林嫂帮我照顾一下母亲，然后去村长家借用电话。因为山里穷，全村就只有村长家这么一部电话。我打了许久，哥哥的寝室却始终没有人接电话。
   “小琴，小琴，快来看看你妈，你妈快不行了”门外却传来林嫂的嚷嚷声。
   “妈……”手中的话筒刹那滑落在地，我顾不得捡，就飞也奔地跑了回去。
   “找…找到…小虎…了吗？”看着母亲躺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明白了母亲之前的“精神奕奕”，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通知到哥哥了，他马上回来了”我怎么忍心否定母亲的最后一个愿望。
   “先睡一下吧，等睡一觉醒来，哥哥就回来了”我知道母亲撑得很痛苦。
   “不…我…要…等…小虎…回来”母亲喘息着。
   “小琴…你戴上它”母亲吃力地从左手腕上脱下一只通绿的手镯。
   “这是你的生父和我的‘订情之物’……说起父亲，母亲浑浊的眼睛有了一丝光彩。
   “不管…不管生活多么艰难，我都没想过要卖了它”母亲喘口气继续说着。
   “别说了，妈，你睡一下吧”看着母亲那么累，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不能…睡…，睡了就看不到小虎了……”母亲倔强的坚持着。
    最终，母亲还是没有等到哥哥回来。黄昏的时候，母亲疲累地合上了眼，从此与世长辞了。我扑倒在母亲的身上，泪如雨下……


                                                  （五）

    “小琴，小琴，终于通知到你哥哥了，他正赶回来呢”林嫂一路小跑回来。
    “我妈她…她…已经……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娟，娟……”林嫂低声唤着母亲的小名。在村子里，林嫂和母亲的关系是最为要好的，亲得就象是两姐妹似的。
    “娟姐，你就这么走了吗？……”林嫂已经反映过来，知道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泛红了双眼，和我同样的沉寂到了悲伤之中……
      晚上九点半的样子，哥哥终于赶到了家中。一进门，哥哥就直冲母亲的房间。
    “妈，妈……”哥哥并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世。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晚才到？”想到母亲死前强撑那么久想见哥哥一面的场景，我真的恨死哥哥了。我挥起拳头，对准哥哥就是重重的一拳。我越想越伤心，不停地锤打着哥哥。哥哥不躲也不闪，任由着我打。
    我的手打得快麻木了，又红又肿的，可比起失去母亲的那种痛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终于，哥哥抓住了我的双手，将我拥入了他的怀中。这是第一次，我看见哥哥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那种表情里，竟然还留有一抹心疼。这也是第二次，我和哥哥之间的拥抱。这一次，被我发现哥哥居然很有男人味。
     办完母亲的丧事后，哥哥继续去县城读书了。为了存钱，哥哥找了好几份家教的工作，不太有时间回来看我了。而我，还继续留在村子里做自己的会计工作。在我们村子，因为穷，有点文化的，都一个个早早离开了村子。所以村长只能将我这个初中毕业的"精英”留着。为他做宣传，为他做帐目，也为他跑跑腿。
  
                                                     （六）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母亲已经去世有半年之久了。也许是我的人生注定坎坷吧，不好的事情又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继父因为欠下一笔很大的赌债，一直被放高利贷的人追杀。他东躲西藏了几个月，终于还是被放高利贷的人给发现了。在逃亡中，大概天黑路滑，继父不慎跌入河中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或者，这样的父亲，根本就不值得我落一滴泪吧？呆了一会后，我将这个恶讯通知了哥哥。
     第二天，哥哥一大清早就赶到了家。我看见哥哥的神情很哀伤，毕竟，那是他的亲身父亲啊，他岂能不难过？到了村委会验明正身，确认是继父的尸体后，我们就将他简单的土埋了。因为继父死得并不光彩，再加上我和哥哥也没钱办隆重的丧礼，所以只能这样草草了事。
    那天晚上，哥哥特别的伤心。他死咬着嘴唇，就是不愿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直至，嘴角流下了血丝……我好心疼哥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许，用同样的方法，可以让哥哥平静一些吧。”我想。我学哥哥以前抱我的样子，抱住了他，以示安慰。
    哥哥浓重的呼吸喷在了我的脸上，感觉很痒痒的。我拿起一张纸巾，想为他擦去那一道血痕。却发现哥哥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哥，你……”不等我说完，哥哥就用他的唇抵住了我的嘴。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好快好快，就象是要跳出来似的。我嘴里尝到的，除了甜美，更多的是哥哥泪水的苦涩味和咬破嘴唇的血腥味。
     明知道他是我的哥哥，明知道不应该，可我居然回应了他的吻。哥哥紧紧的抱着我，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会飞了似的。
    “答应我，别找男朋友。”哥哥的要求有些霸道。
    “哥……”我张张嘴，想问为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以后，叫我小虎……”哥哥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
    自那天后，我和哥哥之间的爱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想不到这个从小内向型的哥哥，对于爱情竟会如此的执着。也许，哥哥对我的感觉，不是从现在开始，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但毕竟从法律上来说，他毕竟还是我的哥哥，我们之间的恋情能被世俗所接受吗？

                                                  尾声


    小琴的故事，到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了。但留给我们的，还有很多的疑问和感慨！小琴经历了那么多人生的风风雨雨，终于找到她的“真爱”。但世俗，真的能容得下她吗？
    有多少人，能够奋不顾身地冲破世俗的牵绊？有多少人，真的愿意为爱做到“生死相许”？又有多少人，能够懂得什么叫做“真爱”？

胡不归

中韩合作﹐还以为多大事呢?

残灵

引用第1楼胡不归于2007-07-18 15:42发表的“”:
中韩合作﹐还以为多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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