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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sf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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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爱情:出轨,以寂寞的名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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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3 | 只看该作者
很多时候不太愿意去审视自己的内心,害怕发现隐藏于外表下的胆小、懦弱、冷漠和自私。

  林强很多天没有来找我了,尝试打过几次他的电话都是关机,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安,这个时候才惊觉自己居然不知道他搬出来后住在什么地方,且不知道他家里和公司的电话。
  
  一直似乎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随时出现。

  我惶惶然的躲在家里等待林强,手机24小时不敢关机,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除了一颗慌乱不堪的心。

  几天之后,我再也忍不住,通过其他的途径询问林强公司的电话。

  同事的朋友用一种了然而又暧昧的语气告诉我号码,我硬着头皮和对方寒暄一些了无边际的闲话,然后红着脸结束对话,羞愧以及其他的某些难言情绪被挂念林强的强烈欲望压制,我抛弃了坚持许久的所谓原则。

  电话询问没有任何结果,办公室的人说他请假了,我追问对方是否知道请假的是由,那个傲慢的女声反问我是哪位,我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是朋友,电话线那端似乎传来轻轻一笑,很客气的拒绝了我:“对不起,林经理没说,不如你打他手机。”

  气极,挂掉电话,头狠狠的痛起来,像要裂开。

  一直以来,我想我都不善于处理感情的突发状况,总是以一种自以为是的冷静来蒙蔽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设想了N种林强突然从我眼前消失的可能,没有一种是可以让我接受的。

  变心?抵不住内心的负疚感回到老婆身边?或者汪晓雨用更为强制的手段迫使他和我断绝关系?可这所有都不是关机请假躲避我的理由啊,他不会不了解我没有任何躲我的必要。

  难道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个我害怕起来,宁愿他的疏离事因为前面设想的任何一种缘由。

  我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假相,像一头困兽在笼子里乱撞,茫然不知所措,却找不到任何挣脱牢笼的办法。

  电话薄被我从第一个翻到最后一个,又从最后一个翻到第一个,同样没有丝毫的头绪,我跟林强的关系是存在于朋友之外的,这让我沮丧、难受、最终痛苦不堪。

  西西的来电暂时把我从这种情绪中解救出来,她说要请我吃饭向我赔罪,我这才发现暗无天日的把自己关在家里似乎都没有进食过什么东西,焦虑、担忧、无措控制了整个心绪。

  我有气无力的对着电话说:
  “西西,你来看我吧,带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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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3 | 只看该作者
饿得有气无力的,却吞不下什么东西,西西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注视着我。

  无目的的晃了晃手臂,似乎想要制止她企图看穿我的眼光,随即又无奈的垂下手,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刚从微波炉里端出的热粥上。

  “怎么变得那么颓废?”
  “有吗,只是失去工作让人有些消极而已。”
  “你装什么装,对着谁都这样,累不累,你!”她弯下身子看我快埋到碗里的脸,红肿的双眼暴露了我伪装的坚强。

  我推开碗,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想把这溉盏乃杏锹堑钩隼矗耪趴谌丛趺匆菜挡怀隼戳恕?

  总是以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去劝解西西,自己呢?其实她多多少少也知道我和文涛分手之后的状态,而我实在没有多少倾吐的欲望,只想有个人能陪着我,证明一下我至少不是孤单的。

  西西是了解我的,看我欲言又止的神态,不再继续对我追问,干脆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无聊的娱乐频道,自顾自的削起苹果来。

  我扯过一个抱枕,把头埋在那一片柔软里,眼睛涩涩的,没有一滴眼泪。

  “来,吃点水果。”西西推推我。

  苹果被西西一小块一小块的切下来装在玻璃碗里,煞是好看,可是现在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

  “你和王瑞怎么样了?”我把话题转开,有什么东西从我脑袋里一闪而过,我暂时抓不住那条思绪。

  “没怎么样,他向我承认和杨雪和好了,现在我更是见不得光了。”
  语气波澜不惊,我担忧的看着她。

  “奇怪吧,我居然如此平静。“
  “正常,潜意识里你早就看清这一切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也许,”她轻轻笑起来:“是我离不开他,不是他离不开我,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告诉我和我不会再有结果。”

  “没有谁离不开谁,你需要的是时间。”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担心她心底隐藏的暗流,倒是宁愿她可以痛痛快快的对着我哭出来。

  “别担心我,其实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她理了理我散在脸颊的乱发:“你也别太压抑自己,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我没什么,只是心情有些低落。”感激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有什么比得上适时安慰的一句轻言细语。

  “西西,任何事情持续下去都有一个理由,多问问自己是否值得,”我顿了顿,接着又说:“至少王瑞是绝对不值得的,我相信他曾经真心喜欢过你,但你别拿这个当借口,那是过去式,而且对他来说过去得很快。”

  “你别说这些来刺激我了。”
  “如果刺激有效的话我倒是想多刺激你几次。”
  “你总是这样,以为把别人看得很透,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也看透过。”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想到底是你活得累还是我活得累。”

  我笑起来,不想讨论那么沉重的话题:
  “好了,我们都开心点,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对吧。”

  从地上跳起来,告诉西西我要出去办点事,然后冲进浴室洗澡换衣服。
  “你要去哪里,我去吗?”西西在后面问。

  “不,我一个人,你留在这里看电视好了,如果可以做好饭等我晚上回来吃。”
  我已经想到该做什么了,我不能做这种无谓的等待,胡思乱想折磨得我快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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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4 | 只看该作者
一出门,我即刻给文涛挂了电话,约他见面。

  那一霎那闪过的念头就是我必须通过自己可以想得到的任何途径打听到林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哪怕得放下自尊和骄傲。

  去见文涛,心情是忐忑的,自从那次在新居因为挑明各自的背叛而导致分手后,我还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他没有问我为何要见他,爽快甚而是高兴的答应马上就来找我,我们约好在“上岛”见面。

  赶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先我一步坐在一个靠角落的位置上,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壶我喜爱的玫瑰红茶。

  他对我招招手,我走到他对面坐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前的温馨和谐不复存在。

  “你瘦了。”他说。
  “是,最近食欲不太好。”

  我正襟危坐,思量如何开口。他用第一开的茶水细细洗净茶杯,再冲上第二壶,然后把倒上茶水的茶杯放在我面前,我木然看着这一系列曾经令我感动的小动作,再也回不去了!

  “文涛,我找你有事。”
  “我也正想见你,我们总得好好谈一谈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吧,你始终都不给我机会解释。”
  “我找你不是为这些事,我想……”
  “先说我们的事好吗?”

  我忍住心里的着急和不由自主涌上来想讽刺他的话,没有开口。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抓住我的手。

  我抽回手放到桌子下面,叹了口气,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

  他开始诉说和我分手之后对我的思念,还有我们准备结婚的新居,以及他至今不了解我们已分手的父母对我失去踪影的疑惑等等,等等……

  可是他忘了说汪晓雪,忘了说林强,忘了那些偷拍的照片,看着他上下张合的双唇,我的脑袋开始昏眩,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宁愿他跳起来指责我的背叛,宁愿他冷然面对我的刻意接近,宁愿他从此对我不屑一顾,也不要他喋喋不休的纠缠、贤侠牟簧帷?

  文涛,你是否明白,我多么不愿看到自己对曾经想陪伴一生的你产生厌烦和鄙视!
我的心冷下来,而我的缄默终究封住了他想维持两人温情的嘴。

  “你和晓雪还好吧?”
  他玩弄手中的杯子没回答我的话。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些什么东西,他知道我来的目的!?

  “帮我打听林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迟疑着说出这句话,不仅仅是因为向文涛打探消息有些不妥,心里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不安情绪。

  “哈哈,”他夸张的笑起来,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真有你的,约我出来为这件事,你认为我会那么蠢去帮自己的女朋友打听她所喜欢的另一个男人的情况吗!”

  “你女朋友应该是汪晓雪!”我反击,随即意识到没必要去争论无谓的事实。
  “你还是介意我的,对吗?”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不,我介意的是林强!”迎上他灼热的眼睛,我笃定否决。

  他的脸胀得通红,眼睛中似要冒出火来,就那么恨恨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无意说伤害你的话,可是我不要如你一样虚伪。
  心里有不忍,歉疚的话却说不出口。

  直了直身子,坦然回视他,我决定不再回避,如果他非要问,那么我就坚定的告诉他:“是,我爱的是林强!”

  许多日子之后,回想这个时刻,对自己突然而至的勇气无比感慨,也许只有爱一个人时候才会无所顾忌的去伤害另一个爱自己的人吧。

  我们就那么对视许久,然后文涛愤愤的转过脸望向窗外。
  沉默,固执的沉默!我僵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他开口。

  “林强出车祸了。”他仍然看着窗外。
  我感觉心揪在了一起,针刺般的疼痛!

  “他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 我慌乱的想抓住点什么,结果弄翻了茶杯。
  “你就那么爱他!”
  “拜托,告诉我好不好,他在哪里的?”感觉牙齿磕磕碰碰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那么紧张,他已经没事了。”对面的男人冷冷的注视我,而我用从来没有过的乞求的神态卑微的仰望他。

  “那么,告诉我他住在哪所医院好吗?”
  他没回答我,扯过一张纸巾伸手重重擦掉我脸上的泪水,什么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沫沫,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忌妒得希望出车祸的是我!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样伤心?”

  我强迫自己镇定,林强没事,他没事!

  后来文涛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在他面前呈现的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无助和可怜,让他既痛又恨,恨不得撕烂那张在他眼前晃动、曾经无比喜爱的脸。

  “我不会告诉你在哪个医院,汪晓雨一直在照顾他,你去算什么!”
  是,我去算什么?我怔怔的呆住。可我想见见他,确定他是好好的。

  “你放心,我和晓雪去看过他了,不是太严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你和晓雪?我怎么还有心情去关心他话里的含义,多不专一的一群人!

  “我不会去打搅他们的,但是我一定要知道他在哪所医院!”我的固执同样无可救药。
  “别傻了,你难道担心林强出院了就不会来找你吗?”他讥讽的对着我冷笑。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心里已在默想所认识的寥寥可数的和医院有关的几个朋友。

  “他老婆孩子都在,你有脸去见他们?”
  是,我没脸!可我没想过去面对他们,我只想找个机会偷偷的去看看林强。

  不再追问文涛,我起身,提着包往外走。
  “沫沫!”他叫住我:“在××医院206病房,汪晓雨在上午那个时间段可能会回家做饭。”
  “谢谢!”我没有回头,快步走了出去,因为双眼已经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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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5 | 只看该作者
恍恍惚惚回到家中,房间里空荡荡的,西西不在。厨房里一片凌乱,洗了一半的菜还在水槽里泡着,多半又是临时被某人叫走了。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不想去收拾,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下,似乎清醒了一点,对于林强出车祸进医院的事实,总觉得做梦一般。怎么可能呢?和我分手后就出事了吗?到底严重不严重?越想越是混乱。而现在是不能去看他的,我压制想不顾一切冲去看他的念头,在窄小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几次走到门边,想想又倒回来,一个晚上而已,很快的。

  很少如此焦躁,我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无法入睡,更无法去思考事情怎么会沿着如此的剧情发展?

  推开窗户,让夜的凉意冲淡发烫的双颊。已经夜深了,透过密实的防盗窗望出去,人造的星光下一片石头森林,我疑惑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也疑惑自己感情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改变了这所有?

  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一对晚归的情侣,我觉得烦闷,一点点的声响都可刺激我脆弱的神经。正想关上窗户,却发现其中的声音很熟悉,我探出头,看到西西和王瑞站在楼下的暗影里争执。

  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只是感觉很激烈。我缩回头,关上窗户,坐到沙发上等西西上楼。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这样的感情纠葛太累人,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终点。

  门铃响起都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打开门,西西脸上愤怒的红晕还没有消散。

  “深更半夜的闹什么,也不怕吵到别人。”我说。

  她没说话,甩掉鞋子坐在沙发上屈着身子开始哭泣。我叹了口气,关上门,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递给她。

  “我想喝酒。”
  “没有。”

  她跳下沙发,径直走到冰箱前,把里面的两罐啤酒拿出来,那是林强没喝完的,又跑到厨房打开柜子把我放里面的一瓶红酒找了出来。

  我喜欢喝酒,那是因为时常光临的失眠。但不喜欢醺酒,对西西最近的状况有些生气,借酒消愁有什么用?

  “你少发神经,正常点好不好。”夺过她手里的酒,忍无可忍的指责。

  “你看不惯就陪我喝。”她夺回去,费力的用开瓶器拔出木塞,倒了满满的两杯,推了一杯给我。

  “西西,你变了很多,短短的几个月而已。”看着她一口吞下杯里红艳艳的纯酒,又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是吗,也许我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淑女,不然怎么会那么不矜持的去搅上王瑞。”

  我回想从前是否也有那么一个时刻,因为感情故意使自己堕落,喝酒抽烟,麻痹自己。女人的成长总有这样一个过程?

  就这样看着西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我没有动放在身前的酒。

  西西的酒量并不好,一瓶酒下去已经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过因为王瑞要回家,而她留不住他。

  我像对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西西上床睡觉,安慰她,劝解她。心里苦苦的,终归不再是小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疼爱自己的人说:“我要这个,我要那个”了。

  西西终于睡着,酒精的作用不过如此,洗了个澡,外面的天色已经朦朦发亮了。一夜无眠让脑袋混乱而又异常的清醒,我换好衣服轻轻带上房门走到大街上。

  时间太早,路上零零散散的穿梭着几个路人,不知道是早出还是晚归。

  我上了早班的公交车,车上空落落的坐着几个神情委靡的人。我有些不明白自己那么早的坐上去医院路上的车有什么用,可是,去了再说吧。

  在医院附近的车站下了车,天已经亮了,但是仍然很早。自从辞去工作后,我还没有那么早就出门过。

  我在医院门口徘徊,又怕碰上可能会从里面出来的汪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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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5 | 只看该作者
干脆进到附近一个快餐店里要了份早餐,并不想吃任何的东西,神经是紧崩着的,见到林强该说什么,说我这许多日的思念?责怪他一个讯息都不给我?不,什么都不可以说,重要的是他没有事。

  又担心万一碰上汪小雨的尴尬,还有,他们会和好吗?现实版的《一声叹息》,不过是男女主角对换了戏份。
  吃早餐的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我被定格在其中。服务员来来去去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好几眼,谁会那么早有闲心坐在快餐店里发呆?

  时间于我从来没有如此难熬,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下去。

  在紧闭的病房门口,我心生忐忑,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我不知道该先敲门还是该直接推门进去,突然觉得无比的紧张。

  深吸了口气,微微颤抖的手伸出去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动,我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他躺床上愣愣的看着门口的我,一只脚高高挂起,一只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额头上也贴着纱布,好在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林强的惊讶让我酸涩不堪,我的不安和担忧转成了愤怒,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有转身离去的冲动,双脚却定在那里无法移动。
  “沫沫!?”
  “……”
  “别生气,好吗?来,过来我这里。”
  背转身关门的时候,眼中有泪掉下来,为什么有委屈的感觉?不需要如此。

  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床前,他有些困难的想抬起身子靠近我,他的窘态让所有的固执坚持全部瓦解。

  “你别乱动,躺好。”我坐上床沿。
  他用没有受伤的手轻抚我的脸,擦掉我眼角残留的泪水。

  “对不起!”
  “我好担心,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啊。”忍不住质问。
  “和你分手后就出事了,然后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他的眼神里有无奈,而  我剩下的只是心痛和不忍。

  “对不起。”我后悔那天不该和他闹别扭。
  “别傻了,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文涛告诉我的。”老实告诉他。
  “你去问他了?”
  “是。”
  “有没有让你难堪?”他握着我的手有些发紧。
  “没有。”
  不想再说文涛,我不想提和我们无关的任何一个人。

  “你到底有没有事?”我轻轻碰触他裹得厚厚的手和硬邦邦裹在脚上的石膏。
  “当然没事,”他拍拍胸膛:“来,靠着我,让我抱抱。”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痛得他叫起来。然后弯下腰靠着他,他穿在身上的病号服散发出消毒水的味道,他用下巴上冒出的胡碴儿来回摩擦我的脸,闭上眼,感受他熟悉的体温。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哪怕在沉醉中,我也一直提醒自己要早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除非麻烦不可避免的找上你。

  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惊得我跳起来,手足无措的怔在那里。
  
  汪晓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后面是一脸笑意的汪晓雪和一脸尴尬的文涛。我有些惊慌的看向林强,他想直起身,可是我不能寻求他的保护。

  很快,我镇定下来,冷冷的扫了文涛一眼,他想说什么,看看身边的晓雪,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我来看看林强,很快就走。”对着汪晓雨,我的骄傲、羞耻、内疚揉和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推开我,走到林强的病床前。

  “你应该好好休息,搂搂抱抱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咬着牙,没有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这样的时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我不想他做袒护任何一方的选择。

  “沫沫!”文涛在后面追上来叫我。
  我没有理他,径直出了医院,怕控制不住自己,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他还是追上来拉住我,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无耻!”我转身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声响把我们两个都震住了,我从来没有激动到动手的地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告诉晓雪的。”
  是不是故意有什么关系,我想甩掉他拽着我的手,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回家。

  “沫沫…..”
  “别说了好吗,让我走好不好。”我快哭出来了。
  无聊!无聊!无聊!我在心里喊,这样的纠缠不清无聊透顶。
  
  “文涛,你干什么!”汪晓雪跟着追了上来。
  趁他一松手,我跑开,钻进停医院门口的一辆出租车。
  羞愤的感觉紧紧缠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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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7 | 只看该作者
接下来的好多天,我都没有从这种羞愤中解脱出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左右拉扯,让我时而暴躁不安,时而静默颓废。

  那几天,很少去想林强,想他有什么用?他看起来很好,得到很好的照顾,也许可以借此促进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从此破镜重圆,或者这样才是皆大欢喜的,于我是否也是如此呢?

  厌倦了这种不在预料中深陷下去的混乱生活,一场闹剧,所有的所有都是一场闹剧!
  我喝着酒,抱着电脑缩在沙发里对着一个相交多年的网友倾倒苦水。他不认识我,而我亦不用在乎他用何种眼光来看待我。

  “我真的受不了了,喜欢一个人那么辛苦又何必去喜欢?”
  “有时候自己都鄙视自己,那种感觉难以形容的痛苦!”

  头脑因为酒精的麻醉昏昏沉沉,指尖在键盘上却飞快的旋转,写完一句话就重重的按下回车键,不等那边回应,另一句又发送出去了。

  良久,那边终于揪到一个空隙问我是否喝醉了?

  “喝醉?不不不,我是愿意喝醉的,可是我异常的清醒!”
  “你和平时多么的不同。”
  “平时?平时的我太装腔作势了,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想爱不敢爱,害怕流言蜚语,又要故作坚强,哈…反正就是一塌糊涂!”
  “暂时离开那个城市吧。”
  “离开?”
  “是,”他发了一个笑脸过来:“那个男人和你在一起,你会内疚,不和你一起,你会伤心,不如远离,静待事态的发展,放松一下自己。”

  “啊……”我的头沉得快撞到键盘上了,双眼迷离的盯着屏幕上的一排字。
  “想到我的城市来旅游一下吗,很漂亮,你不用见我,这里很适合一个人游玩。”
  “呃?”
  “离开或者会让你发现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呃?”

  在电话尖锐的鸣叫中醒过来,我转动脑袋,痛得快要裂开,该死的酒精!

  是西西的电话,我呻吟着骂了一句:“可不可以晚点来电?”

  “都中午了。”话筒那边委屈的嘟哝了一句。
  “什么事?没事挂电话了,我想睡觉。”
  “晚上顾亚宁请我们吃饭。”
  “是请你吃,不用拉上我。”
  “去拉,去拉,到时我们来接你,你继续睡啊。”她先我挂掉电话。

  转了个身,我扯过被子想继续昏睡,手机又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真让人崩溃,我想不能由着性子喝酒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同样是个陌生的声音。

  “睡醒了吗?”
  “没,你谁呀?”
  “蓝。”
  “谁?”

  随即我反应过来,我的那个网友,蓝是他的网名,我们经常聊天,而昨晚,我记起似乎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你告诉我的啊,还叫我今天给你打电话。”
  “啊?”
  “你说你要来旅游,让我今天等你酒醒了详细跟你说一下路线。”
  “啊?”

  他大声笑起来:“看来你还没酒醒,这样好了,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说,我一直在网上挂着的。”
  “呃?!”
  不等我回答,他也先我挂掉电话。

  再也无法睡觉了,我起床喝冰水,洗澡,打开窗帘,外面阴沉沉的,不如不拉开,我顺手又把窗帘拉拢。

  头持续剧痛,人却清醒了。

  蓝在的城市是四季如春的彩云之南,我想去旅游吗?想离开这里吗?从林强的眼前消失?

  没有上网去答复他,因为我仍然迷惑和犹疑!

  也许是应该离开,看不明了的东西需要时间的沉淀。顺便回家看看父母,在这个城市,越来越迷失方向,似乎也越走越远。
我和西西坐一起,顾亚宁坐我们对面。这是一家情调极好的“私房菜”餐厅,我有些食不知味,不单单是因为自己低落的情绪,还有对面那个男人深情款款的眼神,当然不是对着我。
 
   奇怪的是,西西居然也时不时的回以他暧昧的微笑。
  然后,趁着顾亚宁去洗手间的功夫,我停止进食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西西。

  “我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耸耸肩向我扔出这一句话。
  “王瑞呢?”我条件反射的提出这个问题。
  “他算我男朋友吗?”
  “你别赌气似的闹着好玩。”
  “我认真的。”
  “你对谁是认真的?”我讽刺她。
  “对亚宁,我是认真想做他女朋友的。”
  “那对王瑞呢?”

  西西避开我的眼神,转头望向别处。
  “我厌倦了和他的关系!”良久,她回转头神色复杂的望着我。
  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变坏了对吗?”
  “不是,别瞎说自己。”
  “现在的我只是觉得就算离不开王瑞,也不能让他认为我真的非他不可。”
  “别这样好吗?”我无力的劝解。
  “我没有欺骗顾亚宁的意思,真的。”
  “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我倒是希望你和顾亚宁在一起的。”一边对着远远走近的顾亚宁微笑,一边握了握西西的手由衷的说道。

  “说什么呢?”
  “说你呢。”
  “哦,说我什么?”
  “坏话。”
  “我有什么坏话可说?”
  “总会有的。”

  西西温柔的坐在那里和新男友打情骂俏,看起来很般配的一对。
  什么时候,西西也学会作戏了。
  我想,吃完饭,我还是赶快回家好了。
  可是,回到家又如何?

  “西西……”
  “嗯?”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你要去哪里?”顾亚宁插进话来问我。
  “出去走走,然后回家。”
  “一个人?”西西担忧的望着我。
  “是,反正现在也没工作了,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去旅游。”
  “我陪你去,反正我现在也没工作。”
  “我也去。”顾亚宁接上西西的话,然后被白了一眼。

  我无奈的扯出一个笑容,制止他们的凑热闹。
  “拜托,我只想一个人。”
  就去那个四季如春的彩云之南吧,远离这个喧嚣的城市,或者,我的心可以平静下来。
没有再以任何理由留下持续自己的伤感,我在第二天就订了隔天飞往昆明的机票,又在网上向蓝粗略的询问了一下旅游的路线。

不需要问得太详细,也不需要去询问那些所谓的景点,那不是我的目的。好在蓝明白我的出行只是某种逃离,没有过多的向我罗索,也没有问我何时启程,更让我欣赏的是他没有向我提出见面的要求。

提了简单的行李去机场,没有和任何人告别,连西西也不知道我走得这样突然和迅速,登机之前,我关掉手机,然后扔在旅行袋的最底层。
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许多难言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心里堵得难受,用手摸摸脸颊,有泪滑落。

离开,就不要再去想了吧,在经历时间的沉淀后,一切的一切总会尘埃落定的。

没有在昆明多做停留,在脏乱嘈杂的长途客运站上了直接到丽江的大巴,8个小时的行程,除了偶尔看看车窗外艳阳下明媚迷人的风光外,我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旁边的位置坐着看来是共同出游的几个年轻人,一路上唧唧喳喳好不热闹,讨论天气,讨论少数民族,讨论一些无聊琐碎的八卦,我感觉头昏眩的厉害。

  到达丽江古城已经夜深了,我打了蓝在网上介绍给我的一个客栈的电话,然后在古城入口的标志物大水车旁等客栈的人来接我。

  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我裹紧稍嫌单薄的外套,靠在木栅栏上。极目望去,屋檐下悬挂红灯笼的一栋栋小楼矗立在泛着青幽幽光芒的石板小路旁,隐隐传来纳西古乐的悠扬之音,还有阵阵荼靡的玩乐之声,这个人间天堂并没有因地势的偏僻而远离人世的繁华。
清晨,我在清脆婉转的鸟叫声中醒来,周边的陌生让我一阵茫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我现在是在千里之外的异乡?
  
    我是来做什么的?旅游吗?怎么心里完全没有一个旅游者该有的兴奋和新奇。暗暗的嘲笑自己一番,想这些做什么,只要自己愿意,我可以就这样躺在床上听流水声、听鸟语声,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隐隐的酸涩和疼痛?
  
    赖在床上直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磨磨蹭蹭的起床梳洗。庭院里很安静,甚至看不到主人的身影,一条金毛大狗卧在院子中一处怒放的花丛旁抬起眼睛看我,天气很好,虽然有着微微的冷意,但是阳光灿烂。
  
    我无聊的走过去逗弄金毛大狗,它斜着眼睛瞄了我几眼不理我,继续惬意的晒太阳。有些茫然,接下来该干什么好,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干?
  
    昨晚给我带路的纳西女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站在廊檐下问我要不要吃饭,在客栈里吃还是出去吃?
    就在客栈里吃吧,我还没想好去哪里?
    “其他的人都去哪里了?”我问纳西女孩。
    “很早就出去玩了,晚上很晚才会回来。”
    我坐到走廊上的藤椅上和大狗对着发呆,等待吃午饭。
  
    我像无数其他在丽江的单身出行者一样开始远离城市与喧嚣的生活,但并非离群索居。跑到市里的书店买了厚厚的一叠小说,白天就在客栈的小院子里看书,和那条叫沙拉的金毛犬也混熟了,高兴的时候会和我闹腾一番。
  
    纳西女孩问我准备在丽江待多久,我说厌倦了就离开。实际上我也是一片茫然,这样冲动的逃离于感情的纠葛是否有用?但是有一点明了的是那些烦乱的情绪不知是被压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消融在这里的鸟语花香中,我感到平静了很多。给自己一个期限吧,我想。

晚上,我会到古城中心那条著名的酒吧街喝酒,不固定在一个酒吧,喜欢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因为可以看到河里漂浮的莲花灯,河边在红灯笼掩映下似乎发着莹莹光芒的垂柳,也可以看到对岸或寂寞或喧闹喝酒的人群。
  间或有陌生人搭讪,友好的和对方喝上一杯,闲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这个地方无谓防范,无谓警戒。
37#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3:59 | 只看该作者
日子就这样在指尖淡淡滑过,有些惶然自己似乎来了很久,时时想到林强,总觉得感情的联系如此薄弱,下一次的见面怎么有遥遥无期的错觉,然后心里一阵刺痛。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我的不告而别而四处搜寻,还是干脆放弃?
    其实从我决定离开的那个时候开始,已经有隐隐的预感,这样冲动和突发的感情怎会长久?
  
    客栈里的人来来往往,白天是见不到影子的,乐得我一个人独霸了那个小院,院子的角落有两台电脑,我克制想上网的冲动,如同克制想打开手机的冲动一样。
  
    可惜这样的克制始终坚持不下去,因为有牵挂。
    邮箱里有十几封邮件,QQ上不停闪动未查看的信息。
    邮件大多是文涛发的,我直接删掉,原来感情不再的时候多看一眼那个人的消息都是不屑的,不过也是个薄情的女人,扯动嘴角自嘲一番。
  
    有两封是林强的,打开的时候避不开那份紧张,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
    一封是十天前发的,说他已经全愈,而我去哪里了,为什么家里没人接电话,手机也关机。
    一封是两天前发的,只有一句:“对不起,请回电话好吗?”
    有些心疼,希望他可以多说一些。
  
    QQ上有蓝的留言,问我在丽江怎样了,心情好些了没有?
    跑回房间,翻出压在旅行袋底的手机,有西西的信息,问我什么时候离开的,回电话给她。
  
    还有一个是蓝的信息,让我诧异万分,前一天发的,他说他也在丽江,问我是否愿意见见,虽然知道我住的地方,但怕找来太冒昧。
  
    没有给林强回电话,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矫情,但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一些彼此想念的话吗,有什么意义呢?
  
    然后给西西去了电话,电话线那端传来她的责骂:“你发什么神经,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我故意悄悄走的呀,免得你想跟着来破坏我一个人出游的浪漫心情。”我跟她开玩笑。
    “少来,”她顿了顿又说:“文涛打电话找你了,跟我说了很多。”
    “别告诉我他说什么了,我不想听。”
    “还有,我在你家楼下碰到那个男人了?”
    “谁?”
    “那个在酒店扫过一眼,你为了他婚都不结了的已婚男人,我跟他说话了。”
    “西西!?”
    “我都不记得他了,是他跟我说话的,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看来他在你楼下等了很久哦,不然怎么会碰到我,奇怪,他怎么会认识我?”
    “你告诉他了吗?”
    “我都不确定你去哪里了,怎么告诉他,再说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拉。”
    
    “西西,你最近心情好像好多了?”岔开话题,不想继续讨论林强,我怕控制不住想见他的欲望。
    “沫沫,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停下来没继续说下去。
    “说啊。”
    “我和王瑞分手了。”
    “好事。”
    “我和亚宁在一起了。”
    “不错啊,感觉他还可以交往。”
    “不是这个,我们决定结婚。”
    “什么?”
    “过两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办一个小小的婚礼,请一些相熟的朋友,不想弄得太隆重。”
    “等等,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们才认识多久。”
    “那个不重要吧,他向我求婚,而我答应了。”
    “你不是和谁赌气吧?”
    “也许有点和自己赌气,不过亚宁很好,而我不能再和王瑞纠缠下去了,婚姻不就那么回事,合适就好。”
    “你们那么快就知道合适不合适?”
    “慢慢相处吧,他很照顾我,我下个月的婚礼你可以赶回来吧。”
    我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当然,肯定。”
    “好了,不说了,长途哦,你回来我们再详细说吧,别老关着机找不到人。”
    她挂断电话,而我愣在原地。
对于西仓促的决定结婚,心情真是难于言说,既怀疑她是否能那么快的忘记王瑞投入一段不可预知的婚姻,又惊讶她和以往不同的转变。
  趋于平静的思绪惴惴的又混乱起来,继而佩服起西西的勇气,那是我对她不曾了解的一面。
  而我是该放弃还是该顺从心之所向?可是,我的心到底是朝向哪里,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拍拍额头,不愿继续想下去,乱麻如何理得清?唯一的方法可能就是抛掷脑后。
给蓝发信息,问他如何确定我此刻是在丽江?
  他回我说,那天我问得那样急切,猜测我现在多半都在丽江好多天了。
  我问他住在哪个客栈?
  他说就在我的旁边。
  我问他为什么也跑来丽江,不会是想和我这个网友见面吧?
  他说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是正好想放松一下,而年假恰好未休。
  继续问他干吗不干脆住同一个客栈?
我们闲闲的聊到很晚才离开达达娃,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话,现实中的蓝比在网上活泼健谈很多,跟我差不多的年龄。我取笑他在网上装深沉,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是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蓝果真是住在我所住客栈的隔壁,木门挨着木门,我们互道晚安,在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叫住我。
  “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我客气的回应。
  半夜醒来,听到窗外细细簌簌的下起小雨,头脑异常的清醒起来,再也睡不着。看看时间,凌晨3点。
  把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我轻轻的打开房门,踮着脚下楼。穿过过道的时候,沙拉在过道的一扇门后呜了两声。
  “嘘,沙拉,别叫。”门后停止了动静,我开门走到外面的青石小道上。
  借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微弱灯光,石板路在雨水的洗涤下干净而光亮,我沿着弯曲的通道往四方街的方向走。
  万籁俱静,清晰的听到自己犹疑的脚步声,穿过酒吧街的时候,居然还有喝酒玩乐的游人,这是快乐的人间天堂,有什么不可以放纵呢。
  而我,一定疯了。
  在四方街的公用电话旁,插上白天买的电话卡,开始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意料之中的通了,林墙的工作习惯,24小时都不会关机。
  喂?”话筒里传来他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握紧话筒的手有些颤抖,屏住呼吸没有出声,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你哪位?”
  我嗫嚅着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又一个声音顺着电话线传了过来。
  “谁呀,那么晚?”
  是汪晓雨的声音!
  条件反射的把电话快速挂断,对着电话亭,我茫然四顾,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
  寒意浸得人肌肤生生的发疼,细密的雨丝让空气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哆嗦着走进一个还在营业的酒吧。里面仅有的一桌喝得东倒西歪的男女齐刷刷的向我望过来,奇怪的眼神。倒是酒吧的服务员习以为常的一点也不觉得唐突,走过来轻声问我需要喝点什么?
  “谢谢,一杯热咖啡。”
  坐在昏暗的角落,我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他们终归和好了吧,没有我的掺合和破坏,一切问题都不再成为问题!短短的时间就会让一个男人得到原谅,会让一个女人忘记怨恨!
  没有什么,我不是没有预料到,也不是不肯接受这种结果。
  可是,控制不住泪水的泛滥。
38#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4:01 | 只看该作者
清晨,蓝过来和我一起吃早餐,我们准备一早就出发,至于去哪里,他给我卖了关子,虽然来丽江10多天了,但是我对周边的环境并没有多少的了解。
  由于没睡好,头疼得很厉害,和着凉水吞了一粒止痛片下去,才好了一点,而眼睛的红肿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好在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湛蓝的天空投射下来,让我戴着浅色墨镜的模样不至于太突兀。
  “会骑单车吗?”吃早餐的间隙,蓝问我。
  “嗯,马马虎虎能骑走。”
  “我们骑单车游丽江怎么样,有问题吗?”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雨水洗涤后的清新空气,强装出一副兴奋的嘴脸,回答:“好啊,生命在于运动。”
  “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累。”
  “没什么,天气这样好,不能浪费了美好时光。”我故意文绉绉的说道。
  他笑起来:“你不会后悔我的提议的。”
  我们在青年旅舍租了单车,出了古城,出了市区,我摇摇晃晃的跟在蓝的后面终于来到了郊外的蓝天白云下。风和日丽,天高云淡,一眼望去,开阔的草地,草地上零零落落散布着吃草的马匹,远处连绵的高山,隐隐可见山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
  我加快了双脚的速度,小小的单车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飞驰起来,郊外的路上车极少,所以才由得我这样放肆。
  “小心点,别骑得太快。”蓝追上来。
  风从耳畔呼呼的吹过,头发似乎都飞起来,所有郁闷的情绪在这一刻一扫而光,感觉说话的声音都得大声喊出来才畅快似的。
  “这条路是去哪里?”
  “束河。”
  我听说过附近的束河,都说是几年前丽江的翻版,没有被游人污染,安静悠闲。
  没有继续再问什么,我喜欢自己去感受。
  “要是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是什么感觉?”既像对自己低语,又像是对着追上来和我并排前行的蓝说。
  “不见得每人都适合这里的生活。”
  “是啊,虽然人人都想逃离城市,但是有多少人能真正离得开城市呢。”又在心里给自己补上一句,自己不也是这样,离开也放不下。
  不过要不是因为那份牵挂可能根本就不会和蓝见面了。
  “明天去雪山吧,这是一定不能漏掉的地方。”他对我笑笑。
  “好啊。”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雪了,唯一残存的小时候关于雪的记忆也模糊不堪。
  “如果你不急于走,我们还可以去香格里拉,那个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好啊。”
  “跟你说什么你都说好。”
  “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是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个人的时候,不管表面看过得如何的自在,总也逃不开那份孤单的感觉,至少现在来说,我很高兴能有蓝的陪伴。如果没有昨晚的电话事件,我想我还一直沉浸在自己有一丝浪漫想法的忧伤思绪中。能认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不是能即刻接受。
束河的确比丽江美丽多了,那份美源于民风的淳朴、清雅安静的环境,踏进小镇的那一刻,骑车的疲惫一扫而光。

  我们找了个酒吧先把单车存了,在蓝的引领下,闲闲的逛起来。河水由于是从离得很近的雪山流下来,清澈得炫目,有村民直接就在里面洗菜淘米。路上甚至有马匹经过留下的粪土,但是一点都不觉得肮脏,好像那就是这里的一部分,真不负茶马古镇的盛名。

  “如果夏天来,还能吃到这里很出名的酸梅汤。”蓝开始履行他导游的职责。
  “有个私人导游还不错。”
  “什么?”他对我无哩头的回答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很熟悉这里哦。”我忍不住笑起来。
  “当然,每年我至少都会来一次,简直成了一种嗜好了。”他不无得意。
   “不会厌烦吗?”
  “现实中各种各样的压力太大了,在这里会得到安宁,哪怕是暂时的。”
  “这个话有点像你在网上表现的深沉了。”我取笑他。
  “哈哈,”他大声笑起来:“你比网上表现得伶牙俐齿。”
没有尴尬,没有拘束,没有做作,不知不觉间,我和蓝有了老朋友间的默契。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说。
  “谢谢。”他也客气的回应我。
  我们相视一笑。

  “明天去哪里好呢?”他问我。
  “哪里都不想去,就在束河吧。”
  我看到小酒馆的后院是个小花园,门口贴着可住宿的字样。

  算不上一个彻底的旅游者,如果不是蓝,我想束河我都是不会光临的,更不要说附近的雪山、拉市海、以及其他了。
  “我们去把行李搬来住在束河吧,丽江太吵了,我喜欢这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到我的旅行结束,有意见吗?”
  
  “没问题,只要你不嫌闷。”他理解的对我笑笑。
  “我只是不想太累,仓促的旅游也是件很累的事情吧。以后总有机会再来的,以一种完全的旅游者的心态。”我喃喃道。

  “来,笑一个,来个大特写。”他把相机对准我,岔开我突然而至的感伤。
  “今天你拍的一张都不许留,美女可以随便拍的吗?”我伸手去抢他的相机。
  他灵巧的跳开:“你回家后我发给你然后再销毁,这样总可以吧。”
  我“哼哼”了两声,不再理他,转身去找酒馆的老板挑选客栈的房间。(完)
39#
发表于 2006-7-6 17:40 | 只看该作者
这么长还没结尾啊 看的都 …………
40#
 楼主| 发表于 2006-7-6 18:57 | 只看该作者
已经帖完了,故事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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