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传说

xclno1 · 发表于 2005-5-2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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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的传说</DIV>
我是一只鱼，生活在淡水中的鱼。Eve总是和我在一起，她也是一只鱼，有着彩色的条纹略带点透明的很美丽的鱼。Eve常说，她的美丽是天生的。因为有一天她从落入水中的一个玻璃瓶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花纹和她父母的绝不相同，她的花纹像流水一样地流淌在她的身上，光一照，便成了七彩的。
我总是羡慕Eve的花纹，于是常常和她在一起，希望她能告诉我，这花纹来自何方，她是怎样获得老天的欢心的。我相信她出生时一定没有现在这么美，她的花纹在很久以前也一定没有，也许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变得很美。但她常常四处游荡，没有个定所，只是在傍晚时才回到她的小洞中，于是我也不能判断，她究竟是在哪儿得到了这么美的花纹。
其实我也有很美的花纹，蓝色和青色相间，能让我在草丛中更好地隐藏自己，只不过这花纹和Eve的比起来，又逊色了许多，她永远是那么流动地美。
每天早晨，我从草丛里钻出来，在Eve睡觉的洞口摇摇尾巴，搅起一团水，Eve便会醒来，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她的家——那个小洞。至于Eve为什么喜欢住在洞里，我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她很内向，不愿意像我一样在草丛中放心地自由自在地睡，她希望有个东西保护她，使她能够在任何时刻都会想起有一个地方可以做她的后盾，比如小洞，而不是后退时从另一头钻出草丛，落荒而逃，她不喜欢逃跑。
我们生活的淡水总是在流，于是我们不得不努力地不停地游动，否则便会被冲到很远很远的叫做海的地方。海很大，很美，而且，还很咸。不知是哪一辈鱼中，从海里到这里，留下了对海的一点点描述，太遥远了，传着传着，能告诉我们的越来越少，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于是我们一直想要去看一看大海。对于新奇的东西，Eve总是充满好奇。
Eve不止一次地要我陪她一起去看海，她说那里一定有更多各种各样的鱼还有传说中的美人鱼她也要看。我不知道她哪里听来说有美人鱼，虽然我也听说过，但她呆在小洞中，怎么听到这么古老的传说呢。
可是，我不能陪她去，也不能让她去，因为上一辈的鱼告诉我们海水很咸，会让我们的身体皱缩，呼吸时吞进大口大口的咸水，同样有窒息的可能，海水会像一柄尖锐的刀，割入我们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削割，然后，我们死了。
Eve于是说，只在淡水与海水的连接处，看一眼海，好吗。我犹豫，却又坚决地告诉她我不去。或许我的一生只能放在这片淡水中才有意义，无论这份意义是否值得我去付出，于是，我们每天仍旧玩着逆流的游戏，在自以为前行了千里的同时，无奈地徘徊于原地。
Eve就很乐观地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吞着水，吸取里面的氧气，直到小肚子微微地鼓起，才下来，告诉我她总有一天会看到大海的，就像地平线下的太阳也能看见一样。她说这些话时太阳正好升起来，一道雪白的光在水面上一折，照在Eve的洞口就成了七彩的光。她很天真地数那几道光，一，二，三……数不过来，因为色彩的变幻。她会趴在光的旁边，很自信地问我她和彩色的光谁美，我想说光线色彩更多，但她的色彩更流动，不像光的排列一成不变地由红到紫无生趣。于是Eve很高兴，摆动着自己的尾巴让鳞片在水里互相摩擦发出“咯咯”的响声就像是她的笑声，色彩流动得更快了连那黑色的条纹也像她的眼珠一样生动和鲜活。
Eve最爱玩的游戏是在草丛里和我玩迷藏。尽管她躲得很好找，我也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用尾巴拍拍她的尾巴，吐出两个小气泡，不留神自己沉到水底，好半天才浮起来，Eve就会在我身边游来游去像个护卫的士兵，不时地吐出一个小气泡，看它泛着白光摇摇晃晃地爬上去，她追逐得无邪。最终无功而返，再趴在她的洞口平台上休息，下一次，继续玩她无休无止的迷藏游戏。
我们从来没有玩厌过，也从来都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Eve会从草丛里拨出一个小泡泡，告诉我她在哪儿，于是我很高兴地一次又一次找到她，像是在玩一场自欺的快乐。
冬季很快就到来。Eve在她的洞里睡觉，我搅动半天，她才出来，懒洋洋的样子，努力地摆摆尾巴，像是回应我，吐出一个气泡。我说，你不去玩了吗。她说，很冷。我抬头看，头顶上的水已经被封起来了，是一层透明的厚厚的东西。我游上去，用嘴唇触它，感到一阵冰冻，那是冰。下面的水倒不是很冷，Eve一个劲地睡觉，无论我怎样叫都不醒，于是我独自在草丛的残痕里游动——草不见，只有一点点水篙，在慢慢流动的水里摇动个不停，我用尾巴轻轻一触，它便断开，慢慢地漂走。
这时我听见头顶很响很响“咚咚”的撞击声，然后听到“咯”地一声脆响，冰裂开一个小洞，新鲜的空气涌进水底，那些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鱼都游了过去，互相推挤着在洞口争着那可能极少的一点新鲜空气。
我也想去，但要叫起Eve。来到她洞口时她已经浮在那里了，见我去，说，什么声音这么吵。我说，带你去看。她慢吞吞地摆动尾巴，向前游去。那个小洞里透进的亮光把鱼群照得很明显，我和Eve就快游到了。
忽然，我看见那个小洞里垂下一团软软的东西，在水里张开，竟是一张大网！
我还来不及叫，那个网便把大部分鱼都扩了进去，再一收，就捉住了那些可怜的鱼。该死的人，竟然用珍贵的空气来换取我的同胞。Eve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惊呆，不一会儿便开始哭。因为我尝到周围的水中漂散开咸咸的味道，像是海水的咸味，也许海水便是这么咸吧，我想。
冰裂开，是被大冰凿凿开的，那张装满鱼的大网被提起来，然后我看到了那张脸，是人的脸，有着贪婪，凶残和自私的脸，那么多的同胞都不见了，其余的鱼再也不敢靠近，四散开去，回到沉闷的水底世界去。我想到了海，海水一定不会结冰吧，那么咸的水，怎么可能结冰呢，海里的鱼儿真幸福。
周围的水的咸味更浓，我突然害怕起来，怕Eve的泪会把这里变成海水一样的咸，咸到我干皱成一团，像一条风干了的鱼干，在水里直直地漂，偶尔摆一下尾巴，却不知下一次的摆尾是否在永久。或许，海水的咸，是因为鱼的泪。
Eve什么也不怕地盯着前面那个破裂的大洞，浮在水中间，她的眼睛不能眨，但能转动，在转动中一滴滴泪涌出来，在水中化作海一般的咸。我看不见她的泪，但我相信水能看见，因为Eve在水的怀里哭泣。我忽然感到很悲伤，因为Eve的流泪而悲伤，有谁见过鱼的泪是怎样的呢。没有。
Eve不哭。转身游开。我跟上去，觉得失去咸味的水是那样地淡而无味，我也开始向往大海，哪怕是全身的水一点一点地失去，痛苦挣扎着死亡，也是一种快乐。我大口大口吞吐着水，从中吸取微量氧气，以求得生存。那个大洞边流过来的水，充满氧气，却令我昏昏欲睡。Eve回到她的洞口，默默无言地钻进去，后退着隐在洞中。
我看看头顶，那个大洞开始封闭，因为光线射进来被扭曲了一段，看上去像折断的水草，我知道那是开始结冰，外面究竟有多么冷，能令这流动的水如此迅速地结冰。折射的光线越来越明显，看上去像一层白色的贝壳，不再看，太刺目。
水流过来，又是沉闷得令我窒息，我安静地吐出一个气泡，沉在水底，几根欲断的水草拂动我的身体，却叫不醒我的思想。
有一次，Eve叫醒我，她用她已经很瘦的尾巴用劲地拍的直到把我从梦里叫出，她说要出去玩，我看看头顶，仍旧冰封，周围已经窒息得不能呼吸，我怕我一动，便会在吞吐中死去。于是低头，睡着。Eve并不知道我已经睡着，仍旧等待，因为我的双眼永远睁着，就像她的眼睛永远不合一样。
当我觉得温暖时，Eve已经不再了。我钻进她的小洞，里面空荡荡的，勉强容下一个身子。这里真的很安全，她很幸运地找到这样一个洞。经过长时间的磨动，里面已经很光滑，但是Eve却不在这里。我想呼喊，可是一张口，吐出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气泡，搅浑水，我什么也看不清楚。Eve究竟会到哪里去。
我在水草丛中游动，试图发现她的踪迹，然而没有。我也希望她只是和我玩一个天大的迷藏，在草丛中，让我寻找。那样的话，即使我一眼看到她，也会充满兴奋地向她摆动尾巴，希望博得她的快乐，她便不会再去惦记那遥远的大海。
海。也许，她去了大海。
那么远的路，她孤身而上，我感到一丝悲哀，为什么我就要一生都呆在这里，大海很可怕吗，我不知道，也没谁知道。知道的祖先们都已不在，我们知道的一切不过是传闻，或许，海就在不远处。
我决定，也到大海去。
我仿佛已经尝到海的咸味，海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不是皱缩，而是舒适，那里一定很大，不用每天逆流，只要每天玩耍、休息，只要每天放松地游动，自由自在地去任何地方。那里一定很快乐。
我浮上水面，品尝一口淡水中空气的新鲜，舒适地翻一个滚，让身上的花纹都照遍这里的阳光，然后上路。
我不再逆流，像一片无力的枯叶一样漂流，顺流而去。我知道，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就是水流的末路，那里就是海。无须认路，我顺水而行，偶尔摆动尾巴，躲开那即将撞上的大石头。
我寻找Eve的踪迹。我相信她一定是去海里，她的美丽是天生的，在那里一定很受欢迎。或许她想回来，但路太远，她无力再回来，只好在海与淡水的边缘上，或许干脆就在海里，生存一辈子。我要找到她，和她在一起，每天玩迷藏，重复那天真却不疲惫的游戏。远离那个曾经生活的小洞，在海中找一个巨大的洞，不用去担心不安全，因为有我的陪伴。
海一定很大，那里每一天白天都该有太阳照下来，照在Eve的身上，把她照成彩色的鱼，她的鳞片放着光，彩色的条纹令一切都黯然失色，还有道光，斜斜地穿过她的身体，将她的透明照得光华四射，那时，我会远远地看着她，吐出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在水中发出雪白的光，照亮水底，把Eve照得更美丽。我一路寻找。
我不敢肯定我能够在海中寻找到Eve，她像一粒沙，而我是另一粒沙，在茫茫的海中，不知何年何月地漂流，希望有一天会神乎其神地相遇。
继续游动，我感到前面的水流越来越缓，也越来越浅，也许，前面就是那我对它一无所知的大海。可是究竟还有多远，我不知道。Eve的气息没有丝毫残留，我什么也没有发现，或许她并没有到大海，我开始后悔，或许，她已经在大海中自在，我开始开怀，或者消亡……
忽然，我感到眼前一闪，水忽然变得又深又急，不是河流中直线的湍急，而是不定向的左右移动的湍急，我看到一片深蓝，那一定就是海了。
一股淡淡的咸味漂在我周围，令我感到全身一阵麻麻的痛。Eve呢，为什么她不在这海与淡水的边缘，难道她没有来过吗，可是我并没有找到她，那么，她一定在海里。可她为什么要到海里，不是说好一起来到这里，在这海的边缘一起看海吗。我向前漂了一点距离，咸味更浓了，我发现我已经呆在了海里，只不过流水急速冲入海里，将海水阻隔开来，周围有海水，也有淡水。身上的刺痛更加明显，已经感到一丝火辣。
我知道自己正在脱水，因为身体的重量一点点减轻，那些水份，像是从一个带小孔的球中慢慢地渗出，化入周围，再也回不来。难道Eve忍受海水的刺痛，进入海中了吗。她一定是这样的。我用力摆动尾巴，再也不犹豫地冲入海水中，顿时火辣烧遍我的全身，我仿佛看见身上并不十分美的花纹变得皱缩在一起，更加丑陋和不堪入目。我努力地扭曲了身子，想看一眼身上，但视线也渐渐模糊，我的双眼也在脱水，一切在我眼中都变得模糊。我大口地喝着极咸的能夺取我生命的海水，用我的水去交换一点可能的氧气，极力在海中寻找Eve。
我再次希望我们只是在玩一场游戏，在我绝望之前，Eve会从一丛海草中钻出，来到我眼前，温柔地告诉我她不怕海水。
我在海中寻找Eve的花纹，她那么美，一定会有美丽沿途洒下，即使海水使她皱缩，我相信她也会很美，因为，Eve的美丽是天生的。美丽永远存在而不会被隐藏。模糊的视线令我很难看清周围的一切，我只能努力地摆动尾巴，冲向前方，希望会和Eve相遇。我更加急促地喝进海水，滤出，我感到火辣的疼刺向内脏，逐渐变得麻木。
当痛已不再痛，便失去了一切。
我不甘心地游动，想要回去淡水中休息一会儿，我可悲地发现已经迷失了方向，Eve的气息再也不能分辨，淡水的方向再也找不到，周围全都是海水，咸咸的令我步向永恒的海水。或许，我再也回不到Eve的那个小洞旁，再也不能穿梭于水草间休息，再也不能为她吐出小气泡，寻找她的影踪了。
我沉入海底，肚子重重地砸在一块硬硬的东西上时由衷地感到一股踏实感。看身下，犹如树枝般地五彩的石头，是珊瑚，全都是珊瑚。我曾听说过它。Eve一定没有看见过，也该来看一看。突然，我感到一股力量支撑我浮起来，向一个方向猛地游过去。
身体已有些僵硬，摆动尾巴我感到肌肉被牵扯的痛苦，但我不能停，也许下一秒钟我和Eve将会在前方相遇，一定会有的。让阳光穿透她的身体，在珊瑚上投下彩色的鱼影。终于，我想起为什么海是我们的禁区，在这里，我们一去不复返。
我再也无力摆动尾巴，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让自己浮起来，向水面上漂去。海水来回地冲击着我的身体，每一下都是惨然的疼痛，令我不受控制地忽左忽右向上移动。
我狠狠地吞下一口海水，将它存在齿间用力地咀嚼，试图将它的一点一滴都用我的仇恨嚼碎，咽下。我恨海水，我是多么想一口吞下整个海的水，令海中充满淡水，不用这么深，这么多，我只一点点淡水，能够让我们自由自在地游动，不用去担心身体的缩水皱起。但是我不能，因为仇恨的渺小。
多么可笑，就在不久前，我和Eve还在憧憬这海的美好，然而现在却仇恨海的掠夺，它夺去Eve，也夺去我的一切。
模糊的双眼忽然一亮，我到了海面上。
我从来没有品尝过海面上的空气是如何地新鲜和宜人，现在品尝到，虽是如此地新鲜，在我呼吸时，感到的却是莫名地苦涩。
忽然，我看到一片东西漂过来，一动也不动。我无力去辨认，慢慢地顺水漂去，近了，近了，我模糊的双眼在刹那间劳累无比，但我仍睁着，我只希望在海里的最后一刻，能够看清一件我并不清楚的东西。
忽然，我看清楚了，竟是Eve，她浮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干皱得仿佛一条鱼干，平静得如同一尊木刻。她的眼睁得大大的，里面有希望，有茫然，却失去了原本的生动和鲜活。她像是没有感受一切地漂流，在我的注视下，缓缓向远处漂去。
我想起逆流，也许，我们鱼本该逆流才能生存，在海里，安逸的逍遥没有，拥有的只是死亡。
我竭力追上去，用动一动便痛得抽搐的身子顶住Eve的身体，在她身边大声地呼唤她，仿佛可以看见一个个呼唤的声音穿透海水，刺入她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中，她依旧沉睡。
她是睡着了。
我一边用尾巴推水前进，一边用身子顶着Eve逆水而上。我想起逆水的源头是淡水，那里才有生机，海水中只有痛苦，因为它的咸味是因为鱼的眼泪，太多的泪，便聚成了伤心的无罪。
终于，我们来到淡水的入海口，我品尝到了只有一点点咸味的海水。
我找到一片水草，无力地趴在上面，让几乎失明的双眼休息，Eve漂在我和身旁，似乎有一点点动，待我认真看时，却又没有了反应，我感到很悲哀，是鱼的悲哀。
我就这么看着Eve，她地干皱的身体在淡水中渐渐恢复饱满，我这才发觉，这条纹，彩色的条纹，无论在海里，还是在淡水里，无论在干皱时，还是在饱满时，都不美丽，因为没有生命的条纹永远只能算是形式。
忽然，Eve动了起来，她的眼珠有一点点转动，我惊喜地吐出一个气泡，气泡在水中上升时，发出“噜噜”的声音，似乎也在希望能够唤醒Eve。
她的嘴唇动了动，虽然只是微乎其微地一张一合，但已足够令我快乐一辈子，因为Eve没有永远留在大海里，她陪着我，一起来到大海，一起来到这泪与水交融的地方，一起回到她的家。
Eve终于醒了，她努力地翻动一下身体，竟轻而易举地翻转过来，软软地趴在水草上，看见我，说，你来了。
我说，是的，我也到海里了。
她说，海好玩吗。
我不再说话，因为没有可说的话。
然后，她说，你为什么要到海里。
我说，因为我答应过你，来这海边一起看海。
她忽然挣扎起来，张大口吞吐着淡水，好一会儿，才说，怎么，这是在海边，不是在大海深处吗。
我说，是的，海边。
她停止挣扎，说，为什么不到海里。
我说，海底有珊瑚，还有其它一些很奇妙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和鱼，很美，你要去吗。
Eve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她的花纹已经完全恢复了美丽，她的美丽是天生的，上天不会这么轻易地将一份美丽收回。她看着不远处的深蓝，说，不去了，那里太遥远，或许有一天，我将从一个遥远走向另一个遥远。
Eve住的那个小洞。
我说，为什么我们一生都要生存在这里，其实这里真的不好。
她说，因为海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一生太短暂，特别是在海中，我们都享受到了一生要经历的事的结果。
每天，我都和Eve玩迷藏，我懂得没有变化的天生的花纹，才是最美丽的。
的确，美丽是天生的，Eve很美。

只看该作者 · 发表于 2005-5-2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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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切丝 · 发表于 2005-5-4 00:23

好看!
大海很可怕,但是一定要去看过~

土豆切丝 · 发表于 2005-5-4 00:23

好看!
大海很可怕,但是一定要去看过~

只看该作者 · 发表于 2005-5-7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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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clno1 · 发表于 2005-5-8 08:58

呵呵，下次我会试着用别的方式比如连载的形式发的，好像的确是长了点哦，我写出来就这么长了，没办法，下次再改进吧。

letmecc919 · 发表于 2005-5-14 14:50

自己班的
顶一下
好

陪舟看月亮 · 发表于 2005-6-16 16:38

不错不过太长了啦

陪舟看月亮 · 发表于 2005-6-16 16:38

<DIV class=quote>以下是引用letmecc919在2005-5-14 14:50:27的发言： 
自己班的
顶一下
好</DIV>
 不会吧[em06][em06]

Yang · 发表于 2005-6-16 17:58

好啊
顶

赵丽该用户已被删除	2^# 发表于 2005-5-2 19:31 \| 只看该作者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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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该用户已被删除	5^# 发表于 2005-5-7 22:18 \| 只看该作者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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