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远的海子<BR> --写给一段荒诞痛苦的日子 <BR> 1989年,海子自杀了,在从北京通向山海关的铁路上,被轧得只留下一滩艳红的血迹.那一年,我4岁,在读幼儿园,从来没有听过海子.<BR> 1997年,我上了初中,那时我心里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成为将军,一个是成为诗人.但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为将军的,因为我近视了,而那时没有治疗近视的技术.于是我只想做诗人,很投入,很认真的写诗.但是那时我还是不知道海子.但我可以肯定,我身体里一定流着和他一样激情狂热的血浆.<BR> 1997年,我进了高中,县里最好的高中,有着极多的藏书,在那里我我第一次看到了海子.那一刻我才知道明白一个诗人应该是怎么样的,要有着一颗如何圣洁的心,和如何狂野的激情.于是,我把自己所写的那些自以为还比较有才气的诗章全部烧了,因为我知道我没有那种可以让自己也燃烧起来的激情.从书上,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他为什麽死的.但我心里有一些庆幸,幸亏他已经死了,要不,你们多所谓的诗人和想做诗人的我会羞愧致死的.那些天,我有些绝望了.<BR> 1999年,海子去世10年.我看到了一本海子的传记.我终于知道了,这个才华横溢的天才是自杀的,因为环境,因为思想.我终于明白了王国维的那句:“社会之习惯,多杀之善人.文学之习惯,多杀之天才.“的真正意思.我真的绝望了,因为我知道1989年已经是一个历史性的时间了,从那以后就不会再有诗了,海子的死至少会使诗歌沦落50年.于是,我在心中建起了一座祭坛,让海子和我的诗,我的才情一起燃烧,最后只剩下空无.终于,我认真的把自己投入到古文和古诗中,即使是看新诗,也不会超过1989年.我还是写一些东西,也不应该叫诗吧,只是一些散句,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但我从来不给她以外的人看,因为让别人看到在我心目中神圣的诗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会无地自容的.当写字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时,我自己也不法克制.所以我也会写一些别的,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也为了向一个女孩证明我还没有江郎才尽,如此而已.也只仅仅如此而已.<BR> 2004年,我在读大学.那已经是过了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日子了.那个遥远的梦想还是曾出现在我的神经里,但那只是一现即逝,因为那个梦想就象一块烧红的烙铁,只是轻轻的在脑里打个转,就会烫的我的神经撕裂般的疼痛,让我逃命一样的避开.一个室友总在我面前说自己写的诗如何如何好,我都只是微笑着.我没有争辩过,对不懂的人根本没有争辩的必要.我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笑着,那一刻我应该明白了海子的孤独了.<BR> 今天,我在书店里看到了一本海子的诗,我立刻买下了.当我捧着那本书时,我好象重新捧起了自己已经失去的岁月和激情(那是我自己拥有的第一本海子的诗集).一瞬间,我那透在骨髓里的自傲和那“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怅然仿佛有了归依,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充实让我有了想嚎然大哭的冲动.多少年了,我总是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凝望着火车压过那一双炽热的眼睛,聆听着那一声依稀回荡在崇山峻岭间悲伧绝伦的最后哀号,始终不敢踏过1989的岁月.坐在书桌前,我与诗集上海子的笑颜对望着,长久,长久......<BR> 山海关上,南来北往的火车依旧络绎不绝,匆忙间,多少人走来了,又有多少人走去了.铁轨上,海子那用生命画出的殷红,已经在风刀霜剑的消磨下失去了颜色.还是有很多充满向往的,或是年青的或是不再年轻的人把自己的激情添加在诗歌的祭坛上,让那激荡的火焰燃烧着,传承着,直到永久.<BR> 也许海子只是想让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滋润出一块诗歌的净土,也许我不知道海子我会是另一种活法.也许,一切都没有也许.至少我没有后悔过!<BR> 海子,永远的海子.<BR> <BR> PS:无意中买到了一本海子的诗,使我长久的不甘得到了发泄的机会.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也许面对由海子树起的那一座诗歌的丰碑,我始终只会去仰望着,也只会是仰望了.我应该做的应该是捧着一本<<孟子>>认真的读着:“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此之为大丈夫.“此之为大丈夫.此之为大丈夫!大丈夫.....<BR> <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