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时常在想,一个人梦里跟回忆里的情节是否会重叠,就如同歌里繁华亦如梦里烟花那般,即便是凌虚中的点点璀璨亦能盈满灵魂里那所谓的孤寂。然后便能轻易地忽视那所谓的隐忍与哀叹,洗尽铅华,随风拂过的只剩下那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般的情衷。
只是想来,总是徒劳。心生疲惫,灵魂却依旧孤寂冷硬。想来若是无法拥有情感的抚触,纵是倚风邀云,于星夜暮里投注千万种臆想也无法感应灿烂缥缈,无法轻捻细拢。这大抵便是情到深处的弊病吧,伤人于无形,任是苦苦挣脱,却无法得到救赎。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而如何能静,如何能常?想尽悠然随心,努力做到随缘随性,却终是脱不了困苦。自嘲之余,亦知自己生为矛盾。彼时,竟曾经幼稚地以为那些小脾气其实只是整个故事的细枝末节,根本细微到不会影响故事本身的延伸,于是放高姿态在这一场幻觉里坦然处之,总不得其解。奈何蓦然回首,却怅然得知,真正掏空内心,隐隐生疼的恰巧是这些许的细微,那些点点滴滴终是如雨那般,能将寂寞淋湿,淹过月光,湿了脉脉。
莫名地,想起东坡在第三次经过平山堂时曾感慨百年随手即过,万事转瞬皆空之感。那苍凉得像一堵墙般的感慨即使隔与百年,却还是能震撼心灵。浮生似梦,谁人何以能执著于永恒?即便任感觉躺在时光那头,揣度之后,也只能扮演路人。清凛一身,沧海桑田亦然也化为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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