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在扇形台阶中间的最上面一阶挨着坐下。内侧水泥路的路灯和宿舍的灯光把整个广场大致可见。因为风，湖水是缓慢动着的，月光碎成一片片漂浮在水面上。湖边一些柳枝尖没入水中，随着风轻轻扰动。 如此的情景不由地让我恍惚起来。 “怎么了？”她看出了我的不自然。 “想起一些回忆，呵呵。”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关于什么的。”她饶有兴致地说。 我挣扎着，犹豫了很久，用无力的语气说：“第一个发生关系的女生。” “如果不介意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严肃而又平静地对我说，“说说看吧。” 于是我仰面躺了下来，看着漆黑天空里点缀着的无数的星辰，随意地寻找勺子状的北斗七星，然后细细想起我和她的事来。
11 去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我和她还有我的朋友成三个人一起去吃了火锅，干了几瓶啤酒，一直喝到九点多，完后回了宿舍稍作休息，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带她去了一家宾馆，单人房。木橱柜里放着两副未拆开的扑克牌，袋装的茶叶，饮料，小瓶的矿泉水，还有盒装的天然橡胶避孕套。我们一起读了房内桌上关于艾滋病的宣传册，看了一些迎接新年和娱乐综艺类的节目，欢声笑语。零时整个安静的市区瞬间被鞭炮声震得沸腾起来，我拉开淡黄色的窗帘，看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烟火，把她抱在怀里，说了句我爱她。
喧嚣过后，我洗了下身子，只穿着内裤躲进被子里，然后提醒了她该睡了。她脱了印着卡通图案的淡蓝色袜子，如小鹿般蹦跳进洗浴间。我把电视机关了，闭上眼睛，静静地听水滴在瓷砖上的声音。洗完了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听到她打开洗浴间门的声音。在我慢慢睁开眼的过程中，她快速地按下了门口房间大灯的开关，整个房间便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我听到她把衣服扔在地上，然后慢慢走过来的声音。她把被子掀开，钻了进来抱住我。温热的皮肤，彼此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之后我把自己和她身上的衣物都脱了扔到了地上，在她的配合下试着进入她身体。
失败很多次之后，我不顾她的反对打开了床头的灯，看着她，头侧向一边，紧闭着双眼，皱着眉，蜷缩着的身体，发育良好的胸部，浅褐色的乳头，大腿处有一些深色的斑纹，稀疏杂乱的阴毛，我的身体慢慢冷了下来。
12“第一次真的尝试了很多次吧，她从一开始就喊痛，后来声音越来越重，直到最后让我觉得非常难过便放弃了。” “笨蛋，前戏没做好，当然会很痛的。”她抱着膝盖坐着，从容地说。 “那时候还不知道么。” “你们彼此都是第一次？” “嗯。”我用手掌撑着木条平面，直起上身，“第二次又去了同一家宾馆，又失败了很多次，但最终进入了她的身体。再后来每个礼拜都会去一次。“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她看了我下。 “她一直什么都顺从着我，睡前，清晨五六点睡醒之后，只要我想要，即使她可能不愿意，即使把她吵醒了，她都毫无情绪，毫无怨言。”我艰难地呼吸了几下，“直到有一天早晨，外面的世界明亮了，拉上了窗帘但室内也已经微亮，我看到床边上镜子里的我自己，如野兽般动着。我停了下来，突然觉得异常的悲凉，原本所认为的爱情，如今竟只是赤裸裸的欲望了。我越想越厌烦过去的很多次这样的性交，如同被煮过了头的面条般索然无味。从那天起我刻意地躲着她，对她冷淡，最终在电话里提了分手。” 我回头给她指了指内侧的那条路，继续说：“那天晚上和成一起吃饭回来，她在这等着我。我不想解释什么就要走，但她硬拉着我的衣服一定要我给个理由。我们一直僵着，成在边上沉着脸陪着我们。最后在冰凉的白色灯光下，伴随着初春仍旧寒冷的风，我看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落在她那件灰色的外套袖子上，安静地哭着。随后她缓缓地松了手，再没说什么，转身往宿舍走去。其实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在愧疚里压抑地活着。如今除了这些只记得的她说过的一件事，几年前的一天她在街上遇上一位中年妇女，她对她说她丈夫因为别的女人而抛弃了她，身处异地，想回家但又身无分文，能不能先向她借点。她说因为见她表情很无助，语气中又急迫和真切，不像是假的，那天她把她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给了她，六百块，虽然她家也不是很富裕的家庭。那妇女让她在一张白纸上留了她的号码，说回去了就会给她打电话来还她钱。那是在冬天的一个夜晚，我们在一个水库的水泥堤岸边坐着相拥在一起，我听着她说，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她一直都没笑，很认真地说会一直等下去。” “呵呵，以前我也类似得这样做过，只不过我只是五十块钱而已。” 我笑了下，舒坦了很多，便继续说：“我也不明白，六年了，即使跟我初恋分手之后又谈了两次朋友，但我心里却一直认为我只爱过她一个人。六年前的那个冬天比之往年更加寒冷，其中有一天我去了她家玩，最后两个人去了楼顶的天台。天台上随意摆着一些盆栽的植物，挨着入口处有个她父亲做的一米宽的水泥四方水池，里面本养着些观赏的金鱼，冬天可能是死光了，只看到一些黑绿的水草。那天趁着她不注意，我突然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隔着柔软的羽绒服，听着她呼吸从急促慢慢地平缓下来，虽然身体依旧很冷，还是感到非常的舒服。或许我需要的，只是这样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 | 
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10-12-14 22:23
QQ好友和群
QQ空间
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
收藏
分享
顶
踩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显身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