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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随笔
骆一禾说:抒情是人的消极能力。可是我仍在波德莱尔的诗中看到永不妥协于无常的抒情,在狄伦,托马斯的诗中看到生气勃勃,粗砺地迎合自己跌宕起伏的灵魂的抒情。是的,抒情在本质上说明了我们的消极,但也证明了我们人类拥有坦率表达消极自我的伟大勇气,甚至这本身是一种积极的体现。
房龙的《宽容》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闭塞村庄里的一个年轻人到了外面,他发现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绝不是村里老人们所说的地狱一般的地区和恶魔一样的人。但是这个可怜的人低估了顽固的信念的力量,他被倔强的老人们杀害,但是未来将有一个个年轻人发现外面那五彩缤纷的世界,总有一天村子里的绝大多数人会发现真相。那么我们去“宽容”什么,不是去接受未既定的真相,而是去接受自称已发现真相的人,只有在这些人当中才会产生颠覆的概念和剧变的领域[诚然不是全部],在人类历史上,只有这样的特殊状态才会被铭记下来。
语言是什么,有无数人在墓碑上刻下一句话或一段话,给死去的人或是给自己,这是文化传承,还是告戒,还是只与内容有关。在我熟知的墓碑上最让我动容的一句话,那是在我死去的祖父的坟墓旁的墓碑上:生养教诲之恩永世不忘!语言仅仅是为了感恩而已,这才是最动人的。另一方面,当我朗诵“贝尔法斯特”,“台州”时,即便我出生在台州,贝尔法斯特这个词汇给我的意义更多更深远。死人给我们留下的和活人向我们展示的是什么?只有暗示紧紧抓住我们,只有心灵的暗示在我们的性灵中成长,成为激励我们和牵绊我们的事物。
那么我们扪心自问,最初是什么?最初往往是我们发现了美好地迎合自己的东西,是的最初我们都在无比欢愉地期待着。。。苏东坡的《水调歌头》算是中秋感怀佳作了,也无外乎遇见真实的月圆就孤单呵,拥抱幻象的完满又重获祝福。
那么,始终,像最初一样,像回到了童年一般兴致勃勃
当我吹着口哨和当地的男孩穿过水库公园
在夜晚我们朝寒冷和杜鹃扔石头
狄伦,托马斯
或是在尘世中找我们所爱的——你,去满足他区区的心意,也是如此美好幸福
瞧那运河边小小的航船
沉睡的航船
心里都想去漂流海外
为了满足你
区区的心意
他从天涯海角驶来
波德莱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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