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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合作社
范晓萱
我有种感觉呼吸回头，你就在身旁
左转右拐上天下海，你走在我前方
我相信缘分，但你说巧合其实稀松平常
只要能陪你就算荒唐，我愿意闯他一闯
我整理行李塞进爱情，梦充满美丽
云淡风轻无聊奇迹，都有可怕魔力
虽然我努力，但还是需要你的一些勇气
我很怕如果没有了你，我就会凄惨唏唏
一路太多风雨没吹倒，生大病有你靠
脑子里有太多回应如何忘掉，我像个傻瓜跟你跑
我不怕多煎熬，到哪里都为你神魂颠倒
快乐的时候骑着单车，两人扛冰箱
难过的时候没有方向，你带我飞翔
我相信爱情，是你的笑容带给我力量
只要能陪你到处流浪，我愿意天天疯狂
题记：小未的困惑不是在楼群中找不到房子，而是找不到合适她的房子。大已的困惑是不知道困惑什么。
11栋101室，小未与房东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小未走到101室时，屋子是黑暗的，她定夺是不是走错的时候，敞开的门里透出询问。是约好看房子的吗？里面有女子的问号，小未将脚步定格在那里，她觉得有些灵气从四周包裹到她的全身。11栋101室，挺光棍的韵味。
进来吧！前几天一直下雨，保险丝断了。小未将门呈180度地推开，有位女子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翘着二郎腿，穿着一条白色的侧面带夜光的运动短裤让小未的心里堤防不少。
你好，我叫大已。坐下来吧！黑暗中那位叫大已的指了指她沙发旁边的空位置。小未看了看，沙发上有四个靠垫，这是她找了这么多年房子第一次看到沙发上有靠垫的住家，不过她没有动。大已以为小未看不见，打着打火机，火苗的弱光辐射面很小，却是室内潮湿气息的惟一温暖。
小未依旧没有动，说，我叫小未。
你先看看房子的整体结构，当然，只能借着月光了。我先蹲一会厕所，拉肚子了。说完，大已掐掉手中的烟头奔向厕所，掩上门。小未走近厨房，小未这么多年在外租房子的时候主要不是去卧室而是厨房，她觉得看一个厨房的结构以及环境可以影射到房东的生活品味。当然，小未的怪癖是从不租房东曾经出租过的房子，她特别怕一些未知的细菌。
出乎意料的，厨房非常的干净。不锈钢和磁砖在黑暗中更保持一种独净的姿态，看似邋遢随性的大已不应该是顾家的女子。小未听到卫生间冲洗的声音以及打火机发出的声响，大已应该又点燃了一支烟。小未没有再看其他房间，她在客厅那张布衣沙发上坐了下来。
空气开始安静下来，小未甚至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空气安定下来。盛夏的城市一会炎热天气一会阴霾天气总让人感觉不安定，好象老天肆意地发着属于他的脾气。忙碌的工作只得抽出时间在城市的各个楼层里挑拣一间适合自己的属于别人的房屋，有时突发的坏脾气，深夜跟着老天一起哭。次日戴好面具继续开始循环着。小未有万股疲惫需要发泄，她拿起一只靠垫放在扶椅边，又拿一只靠垫抱在怀里。她呈S型躺了下来，她闭上眼睛，黑暗中没有尘嚣。
大已出来的时候小未进入睡眠状态。四人座的沙发被小未的身体占去三分之二，大已拿出墙角里没喝完的啤酒。继续点燃一支烟，左手夹烟，右手握酒。没有人知道大已想什么，没有黑暗，所以没有光。小未翻了一个身，大已看着零星的烟头和空着的啤酒罐，依旧没有黑暗，所以没有光。
小未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心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整个处于真空状态，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好极了，空间很满，外界不能进来，里面挤压地团结在一起不想出去。就象两个世界，心空的时间还能分明出两个世界。这真是奇妙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能出现在梦中。醒来时，心房堆满丢弃不了的杂质。
你醒了？大已问着。
是的啊！
还是睡着的好，醒来即使你没有动静，可呼吸紊乱了。人带着心思睡去，醒来继续带来消化不了的心思。
我做梦了。
是一个美妙的梦吧？
是的。
那就不要分我分享。到我大脑里你的梦要打折扣的。
小未没有说话，沉默着。
我的胳臂杵了，掉了一块薄皮。大已突然打破寂静说。
啊？在哪？
在胳臂上。
我的意思是……
逗你呢，其实左右胳膊无所谓，其实被杵的是心。
小未没有说话，沉默着。
要喝点啤酒吗？
你拉肚子不适宜喝酒。
大已没有说话，将衣角狠狠地擦拭着易拉罐瓶口。
以后喝易拉罐的东西一定要擦擦，不然入口的第一口就是大气中的垃圾沉淀物。然后液体融化那些杂质，这样失去本质的快感。
小未开始觉得大已有趣了，她的大脑好象并不是很简单。
你知道我为什么拉肚子吗？想听吗？如果不听不许喝酒。
小未靠近罐口的嘴唇突然不知道下一步动作该如何，她用一秒钟的时间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这肯定会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小时侯我有很多坏毛病，比如心情好的时候抬头看天，因为你任何时刻看的天的颜色组成都是不一样的，也喜欢跟伙伴争论太阳是跟着我走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低头走路，路人其实任何时刻的角度组成也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不想看，我想看到地上有人民币。大人们总是说不可不劳而获，所以我就很努力地低头，我觉得我很努力这样拣到钱心里也觉得是应该的。这些毛病是属于心理毛病，我还有一个行为毛病。从小，从小的概念就是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看着电视摸肚脐眼，我觉得肚脐眼是人身上最好玩的地方，她是多么地独特啊，不在上不在下，就在中间，就在衣服和裤子的中间，可以衣服挡着她也可以是裤子挡着她。那时我就问妈妈人为什么要有肚脐眼，这是干什么用的？妈妈回答我这是肠的一个结，我就继续问妈妈为什么她不跟肠子在一起，要跑到外面干什么？妈妈回来不出来。我就低头，这次我不是想要拣人民币，我想看看肠子的结是怎么打的，后来我看到肚脐眼脏兮兮的，我跑到厨房问妈妈肚脐眼是用洗洁精还是用肥皂？妈妈说肚脐眼不用洗，我说妈妈你真脏，我不要吃你做的饭了。
那你那天吃饭了没？小未觉得大已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没有吃妈妈做的饭，我到妈妈房间将她的美人鱼抹粉的玩意找出来，将沾了粉末的长方形小镜子用衣角擦了又擦。对了，我从小就喜欢拿衣角擦东西。然后用镜子照着肚脐眼，我用衣角的角尖擦着肚脐眼，后来我发现不只是周围的污垢，居然挖着挖着挖出一根灰棒棒来。一端的头很硬，另一端就是联结肠子的那端柔软还有一点点白色。我那时就想为什么不能白色的在外面，这根灰棒棒跟了我那么多年为什么妈妈就觉得应该存在呢？
那你怎么处理那跟灰棒棒？
我撵碎了她，我想将她解体。你说为什么这些课本上没有呢？为什么父母和老师不能给我们一个标准答案呢？就象张开眼睛闭上嘴巴是人的常态如果你闭上眼睛张着嘴巴走路就能收集路人各种怪异的眼神。为什么如果我们问这些问题就是奇怪的孩子呢？
这跟你拉肚子的关联……？
没有跑题，只是没进入正题。后来一旦肚脐眼出现灰棒棒我都不会告诉父母偷偷拔出来，到后来我都不要镜子闭上眼睛都知道什么角度拔出灰棒棒更完整。但是，没有灰棒棒的保护就好象空气进入你的肠道，我都要拉肚子几天。后来我告诉小久这件事，每次我拔出灰棒棒后他就用准备好的创口贴贴在我的肚脐眼上，这样我还真的不拉肚子了。我看着小久，笑嘻嘻地对他说，拉肚子就用创口贴。我在别人眼里是神经质的孩子，小久说我最正常不过了。
小未放下手握很久的啤酒，倚着沙发上，闭上眼睛，张开嘴巴。
小久将房子钥匙交给我的时候，说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我说不要，我要写我们的名字，我要房子装修的钱全是我出，两个人的生活是经营，不是奉献和索取。小久没有改房产证，他喝着啤酒，他说：以后喝易拉罐的东西一定要擦擦，不然入口的第一口就是大气中的垃圾沉淀物。然后液体融化那些杂质，这样失去本质的快感。推开书房，我看书架上放着各种品牌的创口贴。就象进入一个创口贴收藏家的房间。我乐了，我觉得这比玫瑰还要芬香。我被创口贴的幸福包围的时候，我在为怎样布置家的时候，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小久不是小久是老久，他有自己的妻子他有他的小久。老久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月下老人认为我们的爱情有效期到了吧？也许在别人眼里我是罪人，但是在你眼里你应该懂得我是你的爱人。爱不能久久，爱不能相随，爱，过。
每个女子都有一段暗伤，伤痛过后会有一段幸福。没有暗伤，没有幸福，暗伤伴随幸福。其实我知道创口贴贴在肚脐眼和胳臂上都是没有用的，有时候创口贴起的是闲置作用。
小未离开大已房子的时候，她知道她不是房客是听客。这座城市有光，却没有阳光。光来了，阳光也不会远了。
2008年8月2日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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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8-8-12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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