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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夜里电话都没响一声。   连类就不好意思再让司马太太做伴了。   第四天夜里,又剩下连类一个人了。   她安慰自己说:那天肯定是一个逼真的梦,是自己给阴阳混淆了。   她睡前,把电话线拔掉了。   快半夜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她被什么声音惊醒了。她屏住呼吸听:那个婴孩的哭诉声又来了!   她吓得面无人色:电话线不是拔掉了吗?   那声音在漆黑的窗外,紧紧贴着窗子:妈妈……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我好冷啊……我好冷啊!……   连类本能地抓起电话,忽然想起电话线拔掉了。   她大声地喊:“有鬼呀!有鬼呀!”   邻居们被连类叫醒后,纷纷跑来。   他们看见连类只穿着内衣,站在窗前,挥舞一条长裤,往窗外驱赶着什么。   窗外漆黑。   连类的动作让人感到恐怖。   司马太太说:“连类,你在干什么!”   连类惊恐地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家都意识到连类可能疯了。   司马太太又问:“你哪有孩子?”   连类很生气地瞪了司马太太一眼:“我有没有孩子你管得着吗!”   司马太太强制地抱住连类,把她手中的长裤夺下来,让她坐在床上。李麻太太打开冰箱给她倒了一杯梨汁。   卞太太柔和地说:“连类,你冷静点,大家不是都在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一些。”   连类突然大哭:“我的孩子回来了,他不想走啊!我作孽啊!”   卞太太:“你的孩子在哪儿呀?”   连类指指窗子:“他就贴在窗子上!你们快点让他走!”   她惊惧地盯着窗外,像小猫一样缩在司马太太的怀里颤抖。   这时候张古来了。   我们可爱的张古——惟一明察秋毫的人——懂得一切真理从怀疑开始的人——爱思考的人——惟一锲而不舍地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坚决要和邪恶斗争到底的人——不惧危险的人——被人误解为神经兮兮的人——来了!   当然他的装束确实有点滑稽——还是鸭舌帽,大墨镜,叼着烟斗,拄着文明棍。他之所以来晚了,可能就是因为他出场之前要打扮一番。   他站在连类面前,问了一些问题,还做了笔录。   连类折腾累了,在司马太太的怀里睡去。   张古小声问大家:“连类清醒的时候,最后谁跟她接触过?”   司马太太说:“我。她说有人打骚扰电话,让我做伴。”   张古若有所思,把这一条记上了。   然后,他立即检查电话线——电话线被拔掉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离开。   天亮后,有人给连类的婆家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17排房接走了。   接着,婆家又给连类的舅舅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绝伦帝接走了。   17排房有一个房子空了。   连类的婆婆要把这个房子卖掉,可是买主来看过房子之后,说什么都不买了。   因为他在房子前又看见了一只像花环的花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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