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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杨子、板春桐子和福山治也是中国某美术学院的留学生,三个人一同到中国,关系非常要好。大二的那个暑假,三人商量去昭阳湖一带写生,顺带野外郊游,去感受中国大好河山的美丽气息。他们一路游玩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昭阳湖、丰县和沛县之间的一个小山村。这是一个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山洼,但自从到这里以后,三人都有相同的感觉,这里有一种不可言语的独特的沧桑感和荒野美。治也说,当站在这山坡上向下俯视时,整个村子像一个美丽而又多愁善感的少女,虽然全身荡漾着青春的气息,但是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伤感,而且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正是因为这种不可名状的伤感让这三位搞艺术的学子不忍离去,三人遂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
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住宿的地方。房屋的主人姓王,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现在已有80岁高龄,空旷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令这三位日本留学生很纳闷。王老爷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将他们安排在正房旁边的一小屋里。这小屋很奇怪,虽是炎热的夏季,但是一走进这屋子,顿时让人全身凉爽起来。王大爷告诉了他们其他房间的用处和储存情况,末了告诉他们,白天大家一路走来也累了,晚上早点休息,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中国人民可真是热情大方。因为白天长途跋涉太困倦,当天晚上三人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发亮,治也被桐子的一个侧身巴掌给弄醒,当他一睁开眼的瞬间,迷迷糊糊的看见玻璃窗外有个人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治也晃了晃头令大脑清醒一些,以便清楚的看清是谁时,那人好象也有些警觉,便立刻溜走了。治也感到很纳闷,大清早是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难道自己眼花了?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上午大家一起出去写生时,他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当天万里晴空,四周的清山绿水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生机盎然。三人决定抓住这好机会出去写生,由于刚来此地,对四周环境不太熟悉,杨子提议将地点定在屋子左侧不远的那片竹林,治也和桐子也表示同意。
这是一片茂密且占地面积较宽的竹林,郁郁葱葱的竹叶将整个林子的上空遮得严严实实,即使白天明媚的阳光也很难透过叶子穿射到竹林里。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叶子,一脚踩下去那堆积的竹叶都会将整双脚埋没,可见这片林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或者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三个人呈“一”字型向深处走去。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杨子停了下来,二话不说,弯下腰拔开脚底的叶子,在他脚下是一堆军用帆布,好像是做帐篷用的。
“看来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这明显就是做帐篷用的军用帆布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曾经有军队在这里驻足过?”桐子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王伯伯最清楚这里的事情,我想。”杨子说道。
他们各自选择了满意的地方,整天待在竹林里画了一些关于竹的速写。
晚上回到家时,王大爷已经将饭菜准备妥当等待着他们的归来。大家一起坐在桌上吃饭,王大爷兴致勃勃的问他们今天画得怎么样,这里优美的景致可多着呢!
三个人也乐呵呵的,觉得王大爷虽然年纪一大把,但是人还是挺开朗的。
说着说着,杨子想起了竹林里发现的一些事,便问起了王大爷:
“王伯伯,这屋子附近的竹林好象很久都没有人打理过了。”
王大爷很不经意的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竹林里面还有很多废弃的帆布帐篷,好象有军队驻足过一样。……”杨子继续问下去。
“吃饭吃饭,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做的菜……”王大爷瞟了他们一眼,没等杨子把话说完,便急匆匆把话题转向了一边,而且刚才脸上那种热情劲已荡然无存。
三人观察到其中的变化,也就不再问了,可从王大爷神情态度的突然转变,他们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晚午夜2:00点左右,治也爬起来上厕所。要想在这房子房里上厕所是件很麻烦的事,尤其在这间最靠东的小屋里。厕所在房子最西边的一个小夹角处,而且整座房就只有这么一个厕所。他需从屋子的最东边角走到最西边角,弯弯拐拐。其实心里极不愿去,特别是在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靠了靠身旁的杨子,但杨子全然不理会,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自己去了。还有些睡意残存着,令他摇摇摆摆找到了厕所。待一切完毕准备回头之际,屋外面飘来了阵阵的跑步声和出操口令声,整齐而有节奏,忽有忽无。一阵阴冷的风里参合着模糊的声音,穿过他的脊梁,直钻入他的心脏。治也全身打了一个寒战,马上提好裤子冲回了小屋。
治也回到屋里再也难以入眠,外面时有时无的操练声让他心惊胆战,而旁边两个人怎么叫也不醒。就这样熬到天微微发亮的时候,他看见渗满露气的玻璃窗外有个黑影在晃动,好象在努力地向里面张望一样。他经过昨晚凌晨的惊吓,已经不敢下床去看个究竟,只有在床边哆嗦成一团,等待着朋友的醒来,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的方法。那黑影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才离去。
杨子和桐子醒来后,治也将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俩顿时大笑,以为是他半夜做的梦,醒来还误以为是真的呢。但是只有治也知道,那绝对不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白天他们又继续开始自己的采风活动。地点还是定在那片竹林,可是这一次,他们发现了更奇怪的东西。
还是呈“一”字型排列前进,杨子走在最前面,桐子走在最后面。杨子一直对昨晚王大爷态度的大转变表示怀疑,他说,难道这林子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其他两人也深表同感,边说边走,他们走到了林子最深的一处,这次还是杨子停住脚步,弯下腰捡起了脚下的东西。那是一个已经完全发黑的马蹄掌手铐,从它的外表上看,已经有些日子了,表层也完全的黑了。
“好象有被烧过的痕迹。”杨子翻看着手里这玩意儿。
“好象上面还印有数字呢。”桐子在旁边叫道。
杨子用钥匙刮了刮,那上面的痕迹逐渐清晰,上面是阿拉伯数字:
“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治也看着这数字问道。但是大家都不清楚。
“那,我们把它画下来吧。”杨子提议。三人遂把这玩意儿当作静物开始作画。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了。因为当地的食物有些偏咸,桐子在睡前喝了很多的睡,临到凌晨一点半,他忍不住想上厕所了,但是打开门看看通往厕所的那条黑暗的过道,他有些犹豫。最后实在忍不住,他准备去厕所。
这是一条仅有的过道,不足1.5米宽,但是很弯曲而且颇长。过道里没有灯,还堆放了一些杂物。桐子用手摸索着墙壁前进,不时把脚下的杂物弄响。刚走到一转弯处,他听到屋子外面隐隐约约有一些女人的哭泣声,那声音像是午夜空灵的呼唤离他越来越近,好像马上就要贴在他背上一样。桐子背后突然一阵发麻,吓得尿着裤子冲回了小屋。
早上桐子也将昨晚的怪事告诉了杨子和治也。三人有些纳闷了,一连两个晚上桐子和治也都听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声音,证明确有此事存在。另外三个早晨都看见玻璃窗外有黑影晃动,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当晚他们三人都很难以入眠,老是在琢磨着白天的事情。不知不觉又入深夜了,今晚是军队阵阵的操练声,若隐若无的夹杂着女人凄惨的哭泣声,但是都很轻微。杨子忍不住了欲要出去看个究竟,桐子一把拉住他说,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先弄清楚早上的黑影再说,也许那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治也也赞成桐子的观点。杨子想了想,觉得说得有理,也就安心等待着早晨的到来。
应该说这一夜三个人都没有睡,都很迫切地想弄清每天早上在窗户外面晃动的黑影究竟是个什么人。这天早上东方刚刚露出了一点白光,那身影出现了。他好像在外面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擦开那层露气的时候,桐子和杨子已经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冲了出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吃惊,原来站在他们窗前的是王大爷,他穿着一条平角裤,一个小背心,一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景象,但是为什么他会来这窗户边徘徊呢?
王大爷看见他们三个都站在门口注视着他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有些难为情,笑着对他们说了句,我是担心你们晚上睡不好,所以一大早就来看看。说完便低着头一声不啃的回了屋子。三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王大爷这边看来是打听不出什么东西了,但是他们都确信,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白天他们又去竹林晃了一天,直到晚上回屋的时候,杨子发话了:
“等天一黑,我们一起进竹林去看个究竟吧。这几天的种种怪事让我放心不下。我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
桐子和治也坐在床边一声不啃。
“你们害怕?”杨子反问道,“我们大和民族是不怕任何东西的。”
但是桐子和治也还是保持着沉默。
叶子很生气,最后抛下了一句:
“你们真不配当一名日本人。”说完,自己便迈了出去。
且说杨子单枪匹马出去心里也很害怕,但在好奇心的驱使和赌气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去。虽然他自称是个无神论者,但在漆黑阴冷的夜里也难免有些让人心惊胆战。他手里什么也没有拿,因为他不知道拿什么好,只是趁着月光走路。前面的林子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伸手不见五指。他有些眩晕,但还是凭着仅有的勇气前进。今晚,那奇怪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响起过。叶子边走边思量,是不是今晚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千万不要回头,免得回去被他们认为是个懦夫。不过没有那声音他心里要平稳了很多。
他迈进了竹林,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好像突然虚浮在宇宙之中,飘飘荡荡。杨子突然间变成了瞎子找不到方向。他还是慢慢的向前摞动着步子。奇怪,今晚为何林子里如此的安静,难道前几天晚上他们俩听错了?走了一路,他开始暗自高兴,说不定回去还能被他俩称为英雄呢!正待此时,竹林里开始刮起阵阵冷风,整个竹林里的叶子都在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而且就在这叶子与风的摩擦声中一个女人颤抖的召唤声,凄惨的哭喊声回响在杨子耳畔……他顿时全身毛血细孔收紧,背后阴冷发麻:黑夜里女人空灵悲惨的哭泣声在竹林里是如此的清晰,好像就是从他背后不远处传来的,难道背后有?他越来越害怕了,但还是慢慢的转过头去看。虽然此时林子里黑得一塌糊涂,但是他却清楚的看见了背后站了20多个女人,没有一个是抬起头的,都穿着破烂的白色衣裳,整齐的排成一个扇型围住了他……
自从杨子任性的出去以后,桐子和治也一直放心不下,在小屋里忐忑不安等着他。
“也许此事并非杨子想得那么简单,事情有些蹊跷。”桐子说道,“况且今天晚上那鬼声音一直没有响,王大爷虽然对我们很好,但是我老是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治也搔了搔后脑勺,也发话了:
“他每天早上都来窗户边看我们,是不是在监视我们什么?”
“可能是吧。我们有什么好监视的呢?”
两个人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只有等杨子回来,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他们想。可是一直等到天亮,杨子仍没有回来。
今早窗外也没有见王大爷来监视,估计被发现后有些不好意思吧。他俩也就趁着这个机会跑到林子里去找杨子,可是整片林子翻遍了都没有发现半个杨子的身影。仅有的一条线索是在一小坑旁捡到了杨子的一只球鞋。那鞋表层已沾满了泥巴,几乎把鞋原有的颜色都掩埋了。球鞋上的泥巴是黑色的,和上次发现马蹄掌的表层颜色是一样的,好像被烧焦过的一样。
“奇怪,这村子的土地颜色是棕黄色的,为何从这林子里发现的东西都是黑色的呢?” 治也用手刮了刮那鞋问道。
桐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俩猜测杨子可能遇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但仅凭着现在的一点线索他们实在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桐子提议去找王伯伯,也许他最清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桐子点头认可。
王大爷很早就去田里务农了。田地离房子有些远,需要走上2公里的路程。桐子和治也赶到的时候,王大爷正在田边喝水。桐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口里还揣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大爷。他一听,先是一愣,手里的水壶都被打翻了,说了句,走,赶紧去竹林。三人跑回竹林时已经晌午时分。他们给王大爷看了那只球鞋,王大爷用手轻轻地摸着那只鞋,低着头喃喃的说,几十年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再害人了,不要再作恶了,我求求你们了……被滴下的晶莹的泪水落在球鞋的表面晃动着,没有被融化,而是在不停的闪光,像夏日荷叶中间的水珠。王大爷告诉他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因为很危险。
杨子也不在了,他俩约好只待上今晚,明天一大早就走。近来陆续发生的怪事让他们难以入眠。夜深了,他们都不敢关灯,傻傻的坐在床头等天亮。这时,屋外有了敲门声。那声音一直不间断,没有任何人理会。桐子说,奇怪,怎么半夜有人敲门啊?治也摇了摇头,顿时缩成了一团。桐子说,还是去看看吧。自己便起身去开了门。杨子也不在了,他俩约好只待上今晚,明天一大早就走。近来陆续发生的怪事让他们难以入眠。夜深了,他们都不敢关灯,傻傻的坐在床头等天亮。这时,屋外有了敲门声。那声音一直不间断,没有任何人理会。桐子说,奇怪,怎么半夜有人敲门啊?治也摇了摇头,顿时缩成了一团。桐子说,还是去看看吧。自己便起身去开了门。
趁着月光,他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是杨子。他满身脏污,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好像经过了一场殊死搏斗。杨子根本没有注意桐子的面部表情,一只手顺势把桐子推到一边,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数落他:
“怎么那么久都不给我开门啦,怕是半夜鬼来敲门呀?”说完便倏地一溜烟似的进了屋。
桐子先是有些吃惊,后来看见杨子活灵活现地站在自己面前,倒也亲切起来。
等杨子冲进里屋看见治也的时候,治也已经吓得快要昏死过去了,还不停的问他,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桐子随后向治也解释,然后让杨子坐下来说一说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子这才开始向他们讲述那晚他进竹林以后的情景:
竹林里很黑,他大着胆子向前走,突然听到背后有个女人用颤抖的哭泣声喊他,那声音有些像半夜里飘来的笛声,抑扬顿挫而又包含着一种愤怒悲伤的感情在里面,让人听了有些阴冷紧张。他缓缓的回过头去,背后是一群瘦骨嶙峋的女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裳,很破烂,有的甚至衣不遮体。每个女人的脸都被长发遮住。当时他吓得魂不附体,想马上冲回去。女人们围住了他,其中的一个女人用标准的中国话告诉他,只想让他看一些真实的东西,看完就放他走。他被周围的女人团团的包围住,没有逃脱的机会。最后一个子稍高的女人领着他向林子深处走去。顺着那女人骨节般的手指指去,他在前方一片漆黑中看见了一些景象—
眼前深陷的山洼里立着两排新搭的房子,四周站着巡逻的士兵,戒备很森严。这两排房子是门对门盖的,猛一看有些像仓库,但是房子附近的桅杆上晒着一些破烂的衣服,有些像集中营或者是拘留所什么的。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日本兵在给士兵们分发着一张张的小纸条,领了纸条的士兵变得像发情的公驴一样叫唤着冲到了各个不同的房间门口等待着什么。有些士兵已经忍不住脱下了衣服,手提着解开的裤子,大声的向里面叫喊着什么。
镜头拉进了第三号房间。一个身高约1米4左右的日本兵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在他面前的木床上横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那女人异常的消瘦,而且全身布满了青痕,有些像被人掐过的一样。她的胸上好象被什么东西烫伤过,斑斑点点,有的地方还在发炎,有的地方还有脓水在不停的流。木板周围全是废弃的白色卫生纸,有的上面还停留着正在舔噬不小心从纸缝里挤出来的乳白色的液体的苍蝇。那日本男人全然不顾这局面,像一只从没有见过女人的恶狼,扑上去就开始不停地咬女人的脖子,然后是胸,腹,大腿……,有时还不小心舔到那脓液。他一把扯掉印着日本国旗的军裤,凶猛的奸淫那手无寸铁的中国女人。房间外的士兵在催喊他,监视官敲了敲门,示意时间到了。直到要离开这房间的时候,他向女人的脸上撒尿,边撒边笑。而女人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微弱的叫骂这个日本兵……
第四号房间,屋子中间仍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的手脚都被马蹄掌劈开固定在木板上,臀部下面给割了个圆圆的洞,洞的下面有只木桶,正对着圆洞。估计这圆洞是给大小便预备的。杨子看清了这马蹄掌的样式有些像他们在竹林里捡到的那个,唯一不同的是颜色。这女人凶狠的盯着快要冲进来的第一个士兵。她全身瘦得骨头都突出来,连乳房都塌腌得看不见,腹部的肚皮也一直陷进去,好象能看见后背脊梁骨。女人身上也是被人咬得东一块西一块,三条肋骨的断渣好象马上就要从皮下面刺出来一样,估计被人狠狠地踢过,她的嘴唇也被人咬烂了,因为缺水唇上卷起了厚厚的一层白皮。看来那女人也活不了几天了,但是那冲进来的男人像位不知人性的魔鬼一样扑在她身上,不停的凌辱她,任凭怎么努力地用尽全力的反抗,依然躲不过这场劫难……
第五号房间,一个全身赤裸裸的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木板床上,任凭那士兵的摆弄,那士兵完毕后踢了那女人一脚,嘴里还在唧唧呱呱的叫骂,但那女人已经被踢到屋子中间一动不动,像一堆稀泥。外面监守的人发现后进来,一摸女人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硬冰冷,经鉴定已经死了一个多钟头了,而那个奸淫她的日本士兵听说是一具死尸时,急忙从裤腰处掏出枪杆,对准女人的乳头就是五枪……
第六号房间,一个女人傻愣愣的看着屋子外面情绪激动的日本士兵,神经有些迟钝,脸上毫无表情。一个20岁左右的士兵进来,看起来有些面善,不是那么凶狠。他规矩的拖下裤子,示意她躺下,女人边顺从的将身子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那士兵把她的下身拖下床,开始进攻,可是他发现这根本进行不了。他低下头,发现有什么东西从那女人的两腿之间掉了下来。从她的下体里,士兵掏出了15颗沉甸甸的子弹壳。随后,一股发黑的血水涌泻了出来。女人哭了,因为这是上一个士兵给她留下的“礼物”……
第七个房间……
第八个房间……
杨子用手捂住了双眼,因为他亲眼看见日本军人凌辱中国妇女的惨恶行径,这里一共有23名妇女在不停的挣扎着,抗愤着。以前,从战场回来的舅舅曾经向他提起过这段历史,但他从来不会仔细的去描绘,只是对他说,那曾经是日本国的辉煌历史,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去了。当他真正看到这些场面时,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日本人做出来事情,因为这些完全尚失了人性。
杨子捂着脸哭了,身旁的女人们也一声不啃。杨子想起了舅舅,想起了身边的亲人,想起了朋友,想起了同学、老师,还有东京街头过往的行人,如果是别国来这样凌辱日本国的妇女,日本人又会怎么想?虽然日本人曾经对中国人犯下过滔天大罪,但是中国人还是这么热情对待他们,王大爷就是首当其冲的例子。他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就这样想着想着,然后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直到醒来时四周还是漆黑一片,身边没有了那群女人。他找了好久才逃了回来。
杨子描述时眼睛里还带着泪水,桐子和治也听着听着也伤心的落下了眼泪。他们都知道,这是历史给中国人留下的永不磨灭的伤害。三个人心情沉重,相互对视着,不言不语。
早上屋外面吵吵闹闹,好像围聚了很多人。他们赶紧跑出去看个明白。门口围着一大堆村民,对着一个担子指指点点。那是被两个结实的汉子挑着的担子,用简易的竹子编成的,只是担子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脏污的人有些引人注意,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得看不出原来模样。走近一看,那人全身水肿,很难辨认其原来的模样,但仅从他的脚上和嘴角左侧的那颗长着毛的黑痔就能断定,躺着的这具死尸是杨子,那具死尸只有左脚穿着球鞋。桐子和治也马上跑进屋里去找杨子,但是屋里什么也没有,空空的,静静的。后来据当地的医生证明,死者已经死了36小时,死于心肌梗塞。那昨天晚上桐子和治也看见的杨子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一个亡灵。
事情发生后王大爷叹了一口气,才告诉他们该村的几十年前的历史:
30年代末日本侵华,村里闯来一批日本鬼子。那时候鬼子抢杀奸淫,无恶不作。他们将整个村子围起来,不许村民逃走。有一次,我在放羊时看见一小群日本兵向村子的方向走去,他们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着实让我害怕,我立刻躲在草丛里等待他们离去。前面是一条小河,村里的小兰在河边洗衣服被一日本兵看见,他们哇啦哇啦的说了一会儿就冲向小兰,那女孩才16岁,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便哭着请求放走。其中一个留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用蹩脚的中国话对他说,花姑娘,你逃不掉了。便奸笑了起来。然后一群日本兵便在光天化日下轮奸了还未成年的中国少女。完事后他们继续向前走,但是前方已经被围住,村民们手拿砍刀索那群鬼子的命。事发后总部将整个村子的人召集在一起,要求供出杀害日本士兵的人,可是村子里谁也没有站出来。那司令发火了,每1分钟杀一个中国人,但是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一个贼头贼脑的矮个儿在他耳边咕噜了一阵,他下令,将全村年轻的女人抓走。我的媳妇翠香就在那次劫难中被抓走,孩子刚生下来,因为没有奶水后来死掉了,我媳妇也一去杳无音信,我爸妈和兄弟也在那次日军屠杀中做了冤死鬼。他们一共抓走了23名年轻妇女,都是一去无音信。一个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弄得支离破碎。45年的某一天,这批日本军集体在这片竹林里集体剖腹自杀,后来才知道当时日本战败。1961年被当地人挖开,捡走军刀扬掉尸骨,把这里办成了养鱼塘;结果不知什么原因,鱼苗放下去,不到一天全部都死亡。后来这里就被称作鬼子坟鱼塘,已经退化成一个大臭水坑,长满了芦苇和蒲草。最后一个好心的村民提议种竹子,所以现在这里就变成了一片竹林。至于那23名妇女,后来谁也没有看见过,有的人说被日军用毒气毒死了,有的说被杀死了,又有的说被日本人带走了,还有人说被红军救走了。很多说法,但是最后在一洼地挖出了捆绑她们的铁铐和脚链,而且也已经被烧得黑糊糊的,估计她们是被烧死了吧。至于我的媳妇,在那片竹林长成后我经常梦见她。她变得很瘦,而且很憔悴。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我回来不了,但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在房子旁边的竹林里保护着你。老人说着哭了起来,那片竹林就是当年日本人作恶的地方,也是他们集体自杀的地方。
桐子和治也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竹林,一言不发。那片竹林就像恶魔诡异的眼睛,时时张望着中国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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