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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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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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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她深更半夜为什么这样走路?


黄太惊恐至极,颤颤地叫了一声:“妈——”


母亲猛地转过头,灵巧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试试……”


然后,她就急匆匆地爬上床去,把被子一拉,蒙住头,一动不动了。


黄太一步步地退到客厅,傻住了。


四周一片死寂。


黄太突然闻到一种腥气。


他猛回过头,差点贴在一张毛烘烘的脸上——那只恐怖的猫就在他的肩头上。


他歇斯底里地猛一转身,想把它甩掉。


没想到,这只猫四个爪子抓得特别牢,像长在了他肩头一样。


“你刚才叫什么?”它阴森森地问。


它说话了!它的声音很细,和小孩的声音一模一样。


黄太魂不附体,傻傻地说:“叫妈……”


它阴惨惨地笑了笑,说:“太子,你产生幻觉了,那是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猫,不是你妈,我才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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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黄太躺在床上发高烧。

几个邻居来探视。


黄太望着屋顶,眼珠呆滞地转来转去,好像追随着一只飞蛾。


顺着他的眼睛朝屋顶看去,什么都没有。


这让人感到发。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无数的猫在半空中飘飞。


它们的模样都变异了,尾巴像老鼠那样又细又长。


它们都没有嘴,鼻子下毛烘烘。


蒋柒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黄太的母亲感激地接过来,轻轻对儿子说:“太子,你把姜汤喝下去,好吗?”


黄太的目光还在半空木木地转来转去。


母亲叹口气,低声对蒋柒说:“……病得很厉害。昨晚,他都出现幻觉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猫,他朝着那只猫喊妈,把我都吓死了。唉!”


黄太猛地朝母亲转过头来,双眼充满惊恐。


“你怎么了?”母亲问他。


黄太一字一顿地问:“你把我妈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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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恶 毒



这天晚上,李庸半夜起床上厕所。



厕所在胡同口,靠着马路,公共的。


夜里很冷。


他披着羊皮大衣,一路小跑进了厕所,蹲在茅坑上。


四周静极了。


隔着一道墙是女厕。女厕空着。


他的心悬起来。他真怕女厕里突然传过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过来,给我梳梳头……”


天阴着。


一阵风吹过,厕所里的味道强烈起来。


他匆匆提上裤子,朝家里跑去。


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好像怕有人尾随。


从胡同口望出去,街道上的路灯昏昏然亮着,它们的功能好像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制造影子。


而胡同里很黑,越朝前走越黑。


突然,前面有个人影儿一闪。


远远看去,那个人的脑袋后好像有一条马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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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是黄太?


李庸慢慢停下来,不敢朝前走了。


那个人也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僵持了一阵子,李庸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离那个人越来越近。


“是李哥吗?”


一个寒冷的声音在问。


他听出来,是蒋柒。蒋柒也梳着马尾巴。


这时候,不管对方是谁,李庸都感到不可信。


“蒋柒?”


“是我。”


“还没睡?”


“没有。你也没睡?”


“啊,我去厕所了。”


“你看,今晚好像要下雪。”


“是啊,阴了。”


“刚才,我还看见了远处有闪电。”


“是车灯吧?”


“不,是闪电。”


“不可能。”


“李哥,你说冬天不会有闪电吗?”


“当然不会。”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


“一定是你弄错了。”


李庸的话音未落,天上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


借着这一闪即逝的白光,李庸看清了蒋柒的脸。也许是光的作用,她的脸显得十分苍白。


李庸瞪大了眼睛。


“你看,是闪电吧?”


“蒋柒,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蒋柒似乎低头看了看:“噢,是梳子。”


“你拿梳子干什么?”李庸蓦地感到了恐惧。


“我刚从发廊回来。”


李庸感到自己遇到了危险。


天寒地冻,天上竟出现了闪电。这是凶险的天象。深更半夜,她却拿着一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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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他想回家,必须得经过蒋柒。可是,她挡在他的前面。


他急速地考虑着对策。


“太冷了,进屋吧。”蒋柒说。


“进屋吧。”李庸说。


蒋柒慢慢地登上大门口的台阶……李庸突然说:“你等一下。”


“什么事?”


“蒋柒,几天前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她的语气很淡,似乎不太想听。


她站在她家的门洞里,脸更暗了。李庸看不清她,只见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我在粮库值班的时候,半夜听见有人在窗外对我说话。”


“男的女的?”


“我没听出来。你猜,这个人说什么?”


蒋柒没有说话。


她一动不动,好像在死死地盯着李庸。


“你怎么了?”李庸问。


她还是一动不动。


“你,你到底怎么了!”李庸惊骇了。


蒋柒把手里的梳子举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好像那梳子千斤重。她的声音一下变得不男不女,十分陌生。她低低地说:“过来,你过来,给我梳梳头……”


李庸猛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是谁?”


蒋柒突然笑起来。


李庸怔怔地看着她。


终于,蒋柒收了笑,说:“李哥呀,你太疑神疑鬼了。朱环也是。”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说的话?”


“真是这一句呀?我不过是随口胡说,想吓吓你。想不到,你长得这么壮实,胆子却这么小。”


“你刚才的举动太恐怖了。”


“现在,你还怕我吗?”


“……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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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我是蒋柒,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我觉得你不像蒋柒了……”


“好了,回家睡吧。天亮之后,你见了我,我就是蒋柒了。”


说完,她一闪身,消失在门洞里。



第二天一早,黄太就死了。

这一天是一月二十三日。离朱环煮猫那个日子相隔二十天。


本来,他输了两天液,烧已经退了,神志也清醒了。可是,他却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这天大清早,黄母醒来后,感到头昏沉沉的。


她嗅了嗅,闻到房子里有一股怪味,好像是煤气。


她急忙喊黄太,喊了半天,他都没吱声。


她一点点爬下地,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到厨房。


煤气灶上的阀门好像关着。


她扭了扭煤气罐上的阀门,发现没有关,赶紧关上了,又紧了紧煤气灶上的阀门。


接着,她挪到黄太的卧室前,发现他的门锁得死死的。


老太太感到事情不妙,使劲敲门,不见回音。


她慌了,挪到门口,连呼:“来人啊!”


李庸出去买早点,正巧路过黄家的院子,第一个听见了喊声,就冲了进去。


一进门,李庸就闻到房子里有一股煤气味,立即把黄母抱了出来,放在院子里一把乘凉的藤椅上,然后又一次冲进屋里。


他踹开黄太的门,把脸色铁青的黄太抱出来……


实际上,这时候黄太已经死了。


黄太家的煤气管没有任何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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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2 | 只看该作者
那么,他是怎么死的呢?


肯定是煤气灶上的阀门没有关紧,导致了他煤气中毒。而黄母的房间离厨房远一些,才得以大难不死。


是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邻居们都隐约感到这件事的背后有一股阴森之气。


可是,没有人第一个提出疑问。


在众人的缄默中,黄太死于意外就成了定论。


事后回想这件事,误就误在当时黄太的母亲去紧了紧煤气阀。


这个动作把所有人的判断都引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掩盖了一个巨大的杀机。


黄太的丧事是邻居们帮着办的。


尽管他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抓住黄太的手死死不放,可是,黄太还是被大家送到了火葬场。


黄太被草草火化了,费用都是街坊们凑的。


几天后,黄母就卖了房子,住进了养老院。


一个新邻居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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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3 | 只看该作者
回 归



这天晚上,李庸本来应该去值班,可是,他请了假。



虽然在家庭地位方面,李庸和朱环是女上男下(包括两个人做爱的姿势),但是,朱环毕竟是女人,隔壁刚刚死了人,她无论如何都不敢一个人在家过夜。


虽然李庸在家,朱环的心里还是有点虚。


她紧紧靠在老公结实的肩头上,听着窗外的动静。


李庸也睡不着。


他的眼前总是出现黄太那束在脑袋后的“马尾巴”。


这个晚上,他鬼使神差地联想到,那天偷粮食的人可能正是黄太。


一个大活人,昨天还好好的,昨天李庸还见了他,他在暮色中朝李庸谦卑地笑了笑……今天就变成了一捧灰。


那长长的头发现在也变成了灰。


李庸恍恍惚惚看见那条“马尾巴”走进了一条很深邃的胡同。


他追了进去。


脚步声很响,“噔噔噔噔……”


黄太明明听得见身后有人追他,却始终不回头,只是加快脚步朝前走。


那胡同越朝前越窄,越朝前越黑。


李庸终于赶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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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3 | 只看该作者
“黄太,是你吗?”李庸在他背后喊道。


黄太突然停下来。


李庸也猛地停住了脚步。


黄太慢慢慢慢转过身来。


他竟然长着一张毛烘烘的猫脸。


李庸忽然意识到,这就是黄太摘掉面具之后的样子。


黄太的胡子寥寥几根,朝两腮横生,微微颤动着。他的眼珠是黄色的,像两个带花纹的玻璃球。他的鼻子长得很精致。因为毛太密集,暂时看不见嘴。


突然,他的下巴张开了,露出血红的舌头和惨白的牙齿。


接着,他盯着李庸嚎起来。


那嚎声是弧形的,开始很低,突然拔高,越来越高,高到了极限,高过了极限……令人头皮发炸!最后,陡然滑落下来。


随着这声嚎叫,黄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庸希望这声嚎叫能引来警察或者保安,可是,他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有一个人。


黄太叫完之后,伸出舌头围着嘴舔了一圈,又伸出毛烘烘的爪子,挠了挠脸,说话了:


“戒指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李庸打个冷战醒过来。


朱环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发散在枕头四周,乱七八糟的。


李庸轻轻翻了个身,回想梦中黄太最后那句话,越琢磨越奇怪。


他转头朝梳妆台上的那个茶叶盒看了看,心怦然一动。


他轻轻起了床,走向了那个茶叶盒。


他真怕那枚戒指突然又出现在茶叶盒里。


可是,他心中那个恐怖的预感却像钉子一样固执——那戒指回来了,就在那里面。


他拿起那个本来空着的茶叶盒,“哗啦”响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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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楼主| 发表于 2008-2-6 21:53 | 只看该作者
他打开灯,扭开茶叶盒一看,正是那枚戒指,金黄色和老绿色组成一种他极其不喜欢的古怪颜色。


“朱环!”


灯光刺眼,朱环醒过来,用双手挡住了眼睛。


“戒指回来了!”


“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你自己看!”李庸把戒指举起来。


朱环一下就坐起来,瞪大了眼:“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这个茶叶盒里啊。”


朱环光脚跳下地,走过来,一把把戒指夺过去,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愣住了:“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黄太一死,这戒指就回来了……”


朱环似乎不愿意再推想这个麻烦的问题,她望着失而复得的戒指,露出了喜色:“不管怎么说,戒指找到了就好!”


李庸嘀咕了一句:“事情恐怕不这么简单。”



上了床之后,朱环的大脑兴奋起来,睡不着了。



“李庸,你说会不会是哪个邻居和我们开玩笑?”


“……”


“要不就是偷的人害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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