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之城

海阑天空

电话后就坐在椅子上发呆，便走过来问：“怎么了？是司仁的事吗？”
　　“嗯。”归雄点点头。
　　“怎么？”牡丹又问。
　　“尸检报告出来了，说他竟然可能是被吓死的！”归雄这几天已经感觉出牡丹其实是个胆大心细的女孩，所以说道。
　　“吓死的？”牡丹睁了睁眼，然后道，“他胆子很小吗？”
　　“他胆子很大，”归雄道，“赌博输了钱，竟敢骗家里说自己得了大病需要钱！”
　　“所以他以后再也从家里拿不到钱了？”牡丹道。
　　“也许我不该在他死后说这些，”归雄皱皱眉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啊！”牡丹道。
　　“鬼敲门，鬼怎么叫门？”归雄笑起来。
　　“鬼叫门的时候，你当然听不见。”牡丹笑道。
　　“嗯？”归雄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忙抬头看了看牡丹。
　　“他不做亏心事，怎么会被吓死？”牡丹接着道。
　　“我前几天不是差点被吓死吗？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归雄暗想，但是却问牡丹：“他能做什么亏心事？”
　　“他骗家人，就是亏心事！”牡丹道。
　　“那也不至于被吓死。”归雄道。
　　“他还赌博，到处借钱！”牡丹道。
　　“那也不会啊，而且他好象都是借周围朋友的钱。”归雄想想道。
　　“主要是借你的钱吧！”牡丹冷冷一笑。
　　归雄便不作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牡丹突然道：“他光借朋友的钱，供他赌博，够吗？”
　　“哦？”归雄看看牡丹。
　　“他难道不可能从其它地方借钱？”牡丹继续道。
　　“其它地方？谁会愿意借钱给他？”归雄不由道，但是他突然一激淋，马上睁大眼瞪着牡丹！
　　两人同时道：“高利贷！”
　　“只有高利贷愿意借钱给他！”归雄皱眉道。
　　“司仁借了高利贷后又去赌，又输！”牡丹接着道。
　　“又借！”归雄叹气道。
　　“又输，”牡丹道，“所以欠下了大笔的账！”
　　“所以他上次来借钱不是去赌，而是去还欠下的账！”归雄摇头道。
　　“而且只是一部分，说不定还只是利息的一部分！”牡丹道。
　　“所以，放高利贷的约他到一个没人住的出租屋里交钱，”归雄道，“而他在出租屋竟然被吓死，而且显然不是放高利贷的人吓死他的，因为那钱他们没有拿走，而且他们如果杀了司仁，那些欠账谁来还？”
　　“但是仍然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害死了他！”牡丹恨恨道。
　　“嗯！”归雄点着头，然后见牡丹满脸都是仇恨的样子，猛一愣。
　　“说到这些破事就来气！”牡丹说完转身就走。
　　归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发呆，一缕阳光正照在牡丹的背上，归雄突然觉得牡丹身影不但有以前的可爱，而且有现在的可敬！
　　归雄微微低下头，却突然呆住了，因为，他竟然看见牡丹的身后的地板上有一个影子，但是阳光明明是从她身后的窗户射进来的！
　　归雄赶忙揉揉眼睛，再看时，牡丹已经走出了房门！
　　“我眼花了？！”归雄忙问自己，下意识地叫道：“牡丹！”
　　牡丹听到后又转了回来，走进来看着归雄，问道：“什么事？”
　　“你转过身！”归雄边说边忙走到她身边。
　　牡丹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归雄忙仔细一看，牡丹身后没有影子，影子在前面。
　　“哦，”归雄长吐一口气，道，“没什么，不好意思。”
　　“你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牡丹安慰道。
　　“嗯…”归雄听了这句话突然又想到了“她”，眼泪忍不住又要夺眶而出，忙转头道：“我打电话给李同，告诉他这些情况！”
　　李同听了后非常高兴，说感谢归雄他们的热心，而且说他们也已经想到了高利贷这一点，并透露了一个让归雄也很兴奋的消息，就是居委会老太太晚上看到的那个打开出租屋门又跑掉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小区大门处的摄像头正好摄下了他的全貎，根据老太太的指证，正是那天从出租屋跑掉的那人，此人叫章里，现在已经不知所踪，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他！
　　归雄问能不能发一张这人的录像截图给他，因为他不知怎么，不知是第六感还是第七感，突然觉得这件事不止和司仁有关！
　　李同说当然可以，因为马上就要印发通缉令了！
　　很快，归雄就从电脑里收到李同传来的这人的录像截图，图片果然拍得很清晰，参照这张图片，几乎一眼就可以在大街上认出他！
　　因为他竟然抬头好象还很认真地看了看摄像头！
　　“难道他从没见过摄像头？”归雄心道。
　　归雄想把他的表情看得更清晰些，于是专门放大了这张图片他的头像部分，最后几乎放大到了整个屏幕。
　　他突然觉得这个表情是一个惊讶的表情！
　　“他真对摄像头感兴趣？”归雄摇摇头。
　　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看到了什么东西？！”归雄有些紧张地想。
　　归雄努力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想从中看到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这毕竟只是摄像头所拍录像的截图，本来精度就不高，再加上经过放大，眼睛的黑眼球处只是一些黑黑白白的小点。
　　归雄又把图片回复到原来的大小，想在这个人的周围找到些什么，但是当时他周围没有任何人，除了大门边上的一盏大灯，和这人身后的影子。
　　“影子？！”归雄突然又一激淋，想到了刚才他“看到”的牡丹身后的那个“幻影”，忙凑近了去看！
　　然后只觉得头“轰”一下就大了！
　　因为，那盏大灯，在这人的身后，而他的影子，竟赫然只出现在，他的身后！！

海阑天空

正文第十章 劈开！








　　归雄呆了半天，一下猛靠在椅子背上，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中，用力地揉搓着，似乎想把自己的头脑搓得更清醒些！
　　可看看窗外，才发现已经是深夜！
　　一股疲倦感顿时袭上他的全身。
　　归雄合衣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他一身冷汗地惊醒时，却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沉！
　　竟然睡了几乎一整个白天？！
　　归雄坐起来，抹着额上的冷汗，想到了刚才梦中的情景：他竟然突然看见自己在灯下的影子被劈成了两半！
　　正在这想着，天又渐渐开始黑了。
　　“唉，”归雄叹口气，又躺了下来。
　　一躺下，归雄便开始东想西想，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便又起来，去冲了个凉水澡。
　　回来时，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日子过得！”归雄一下又躺倒在床上，电脑依然还开着，上面还是那张录像截图。
　　归雄着电脑屏幕，一时不知是该起来还是该继续躺着，起来吧，好象无事可做，躺着吧，又睡不着。
　　终于，归雄忍无可忍，一下冲了起来，开了门，跑下了楼！
　　屋外凉风习习，他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看着天上的亮亮的月和的闪闪的星，突然感觉地球是这样美好！因为，月亮和星星都照着它！
　　可能是睡了整个白天，归雄越走越精神，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走到了哪。
　　真到他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两层以上的建筑，归雄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城，自己正走在一条乡间的小道上。
　　“这里更好，寂静，新鲜，没有各种干扰。”归雄心想。
　　突然前面传来狗叫声，而且越叫越厉害，归雄愣了愣，便决定往回走。
　　而狗叫声竟然开始越来越近，同时还传来有人奔跑的声音！
　　归雄忙跳到一旁的灌丛中！
　　然后看见两条黑影越来越近，显然，前面是一个在狂跑的人，后面是一条在狂追的狗！
　　而就在他面前，那条狗扑倒了前面那人！
　　眼看着这人可能会这条狗撕咬至 死，归雄情急之下拣起旁边一块大石头朝狗砸去！
　　正砸在狗的头上，狗惨叫一声，跳着逃了！
　　那人喘着粗气慢慢爬起。
　　归雄正要出去帮他，那人一转身，脸正对向归雄，归雄顿时不动了！
　　因为，借着月光，归雄赫然发现这人竟然就是录像截图中的那个人：章里！
　　章里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走着。
　　归雄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月亮已经在天边，章里身后长长的影子正好遮住了归雄的全身，而且章里大概是被狗咬得比较厉害，根本就注意不到后面不远处还跟着一个人！
　　终于，章里支持不住，再次倒在了地上！
　　归雄在后面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把他扶起。
　　“我说我说！”突然章里有些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什么？！”归雄忙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却害怕起来，忙又跳进路边的灌丛中！
　　“我说，我说！”章里继续叫道，“他是在我们这借的钱，利滚利现在一共要还二十万！上次是一部分利息…”
　　“他在说司仁？”归雄愣住了，“可没人让他说这些啊！”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啊！”章里叫道。
　　“哦！”归雄突然明白了，原来他知道警方在追捕自己，所以逃到这乡下来！刚才可能被狗吓得和咬得有些神志不清，所以在这里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他为什么不去自首呢？和警察说清楚不就得了吗？”归雄有些奇怪地想。
　　“你们别来抓我，人不是我杀的啊，”章里又叫道，“你们也别来杀我啊，我不会说出你们的！”
　　“嗯？”归雄这下瞪大了眼，前面那个“你们”显然是警察，但是后面那“你们”却显然不是警察！是谁呢？难道有人要杀人灭口？！
　　“只可能是这个章里的同伙！”归雄突然意识到！“那就不是放高利贷这么简单了！”
　　“我不会说出你们的，你们不要来杀我啊！”章里继续叫道。
　　“这人看来怕那些人比怕警察要大一百倍！”归雄暗想。
　　“谁？你是谁！”章里突然叫道。
　　“什么？他发现我了？！”归雄一惊，忙往里缩了缩。
　　“是你？！”章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凄厉！
　　“你怎么会在这？”章里的声音已经害怕到变音！
　　“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干的，是大洪！还有几个人，但没有我，我没干！”章里挣扎着开始往后爬！
　　“这人是不是疯了？”归雄确实他没有发现自己，便从灌木丛的间隙看去，却分明只有章里一个人！
　　“不是我！你别过来！啊，救命啊！”章里突然站起，转身一阵狂奔！
　　归雄看到他的面部一片狰狞！显然是被吓得已经神志崩溃！
　　“还有自己被自己吓成这样的？！”归雄呆愣在那。
　　突然一阵大风呼呼刮来，章里奔跑到归雄躲藏处的前面突然不动了！
　　“怎么？他突然清醒了吗？”归雄心想。
　　可章里仍然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归雄几乎就想站起来了！
　　但是接着看到的让他马上蹲得更深了！
　　影子，长长的影子，章里的长长的影子！竟然从头开始，慢慢向两边分叉！
　　归雄惊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影子上的分叉越来越大，象一张黑纸被慢慢撕成两半，更象一块黑色的木头被慢慢劈成两半！！
　　又一阵大风呼呼吹过，只听“嘶”的一声，章里的影子被彻底地飞快地“劈”成两半，然后象是“刷”一下，飞了！
　　“他的影子飞了！”归雄嚇得一下站了起来！
　　“呯”！这时，章里重重地倒下！
　　第三阵大风刮过！不过这次的方向与前两次相反！
　　归雄迅速地望向风去的方向，仿佛看到章里的影子被这阵大风吹上了半空，化作了乌有！

海阑天空

正文第十二章 叹息声








　　“你在干什么？”随着灯突然亮了，一个声音在归雄身后响道！
　　“我？”归雄猛然转过头，牡丹正穿着睡衣站在灯的开头旁睁大眼看着他！
　　而几乎在同时，那阵微“风”突然没了，窗帘一下退回到了窗户上！
　　“我，我在做什么？”归雄看着自己手中抓着的窗帘，看着上面浸着的泪水，忙擦了擦眼睛。
　　“你，怎么哭了？”牡丹惊讶地轻声道。
　　“我，没什么，”归雄忙站起来，又躺回到被窝里，道，“可能是病得有些糊涂了，或者是在梦游？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牡丹便转身走了。
　　归雄又关了灯，躺在床上，长长叹息了一声。
　　“唉…”突然，归雄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归雄还以为是自己不经意发出的，便想：“唉，现在连叹气都不听使唤了！”
　　“唉…”又是一声叹气声！
　　这时归雄听实在了，不是自己发出的，而且声音也根本不象是自己的声音！
　　归雄一激淋，头便转向刚才那窗帘！
　　窗帘又轻轻地飘动了一下！
　　归雄眼也不眨地紧盯着窗帘！
　　“唉…”
　　又是一声！
　　同时，窗帘又向里轻轻飘了飘！
　　“谁？！”归雄只觉得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窗帘外没有任何影子！
　　但是也没有任何声音！
　　所以那声叹息显得特别清晰！
　　归雄不敢起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甚至包紧了头！
　　仍然只是紧盯着窗帘，汗慢慢从他的额上渗出，流了下来！
　　归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错过了又一次叹息声，但却又非常害怕听到这叹息声！
　　不知多久过去了，没有再听到这叹息声！
　　“难道它走了？”归雄心想，说到这个“它”，归雄心中又是一颤！
　　又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归雄松了口气，把被子从头上拉开，放松了裹紧的被子，这才发现竟然全身都已渗出汗！
　　“唉…”
　　突然，又是一声叹息声！
　　归雄下意识地猛转头看向窗帘，这次窗帘飘起的幅度更大！
　　归雄呆了！
　　他仿佛已经被前面吓得没有了感觉！
　　他竟坐了起来，下了床，而且，走到了窗帘前！
　　他轻轻拉开窗帘，看着窗外！
　　窗户仍然关得紧紧的！
　　窗外已经微微亮。
　　归雄从窗玻璃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特别是那双眼睛，正由于反射窗外的亮而闪着微微的光！
　　“这是我的眼睛吗？”归雄突然有些凄凉地想，“眼睛里的光只不过是反射窗外的亮光！”
　　“我自己的光在哪里呢？”归雄突然悲哀地想。
　　就在此时，他突然从窗户中看到另两个亮光！
　　很明显，那是另外两只眼睛中的亮光！
　　归雄一下从“悲哀”中被吓醒！
　　那两个亮光在他眼睛的右侧，几乎和他的眼光同样高！
　　归雄知道这不可能是牡丹的，因为她如果进来，一定会先打招呼！
　　难道，这是，“它”的？！
　　归雄觉得自己几乎要晕了过去！
　　因为，现在，“它”，就在他的身边！
　　归雄仍然不敢转头，虽然知道这“双眼”就在他右耳畔！
　　只是机械般地紧紧盯住窗户里的这双“眼”！
　　汗又一次从他的全身渗出并流了下来！
　　而那双“眼”也一动不动，似乎也在看着窗户中的归雄的双眼！
　　而接着，那双“眼”的角度发生了变化！
　　归雄知道，现在这双“眼”正对着自己的右半边脸！
　　“它是正看着我，”归雄急速地想，“还是，想，咬我一口？！”
　　想到这，归雄大叫一声，猛往左边大跳一步，然后向右转身，双手握成拳头作护体的姿势，大叫道：“别过来！你是谁？！”
　　但是，什么也没有！
　　归雄呆了呆，心想：“难道，只能从窗户中看到它？就象，上次，只能从镜子里看到那只眼，一样？！”
　　而再给归雄一千个胆，他也不愿再走到那窗前去看那双“眼”了！
　　“唉…”
　　又是一声叹息！
　　而且似乎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唉，唉，唉…”归雄只觉得耳中全是这叹息声！
　　归雄大叫一声，抱着头冲出房间，冲到大客厅中，狂叫起来！
　　“你怎么了！”牡丹的房间的门也马上开了！牡丹从里面冲了出来，骇异地看着发狂的归雄道。
　　一看到牡丹，归雄立即就冷静下来！
　　他慢慢把手从头上放下，然后呆了一会，然后慢慢道：“没事…”
　　“做恶梦了吗？”牡丹关切地问。
　　“恶梦？”归雄呆呆地想，“睁着眼做恶梦？！”
　　“你的房间里有什么？”牡丹说完便向归雄的房间走去！
　　归雄呆呆地看着牡丹的背影，突然仿佛“清醒”过来，忙叫道：“别进去！”
　　但是牡丹已经走了进去！
　　并打开了灯！
　　果然，牡丹大叫一声，跑了出来！一下扑在归雄的怀里！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归雄忙抱住她。
　　“窗户，窗户…”牡丹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窗户上有两只眼睛！”归雄紧接着问！
　　“有，有，有…”牡丹还未说完，归雄就已经又冲了进去！
　　眼睛直瞪向那个看见“眼睛”的窗户！
　　上面，竟然，突然出现了两个小洞！
　　而且，这两个小洞正是两个眼睛的形状！
　　归雄头皮一阵发麻，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闪电，雨便从天下降了下来！
　　接着是一阵阵的雷声！
　　“这个季节怎么会突然有雷雨？”归雄呆呆地想。
　　雨随着风敲打在窗户上，闷闷地作响！
　　雨水从两个眼睛状的窗洞中流出！
　　归雄突然感到无尽的悲伤！
　　因为，那双眼睛，仿佛，是在，流泪！
　　而一阵风吹来，又吹起了窗帘！
　　那风声里面，归雄仿佛又听到了更多、更大的，叹息声！

海阑天空

正文第十三章 脚步声








　　
　　归雄的感冒好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李同打来电话，说 那个“大洪”确有其人，是一个高利贷集团兼暴力集团的一个小头目！
　　“暴力集团？！”归雄皱紧了眉，仿佛又听到了章里临死时说“我不会说出你们的，你们不要来杀我啊！”！
　　“收不到高利贷就要用暴力！”归雄喃喃自语道。
　　“什么暴力？”牡丹不知什么时候又在归雄房间的门口出现！
　　归雄奇怪她怎么来了，怔了怔，便道：“我们前几天猜的高利贷有消息了，是一个高利贷集团，兼，暴力集团！”
　　“抓到人了吗？”牡丹忙问。
　　“死了一个…”归雄决定还是不把那天晚上看到恐怖情景告诉牡丹，道，“在逃跑的路上被狗咬死的。”
　　“报应！”牡丹哼道！“他们对人施暴力，狗就对他们施暴力！”
　　“有，这么，灵性的，狗吗？”归雄在心中暗道。
　　“出去走走？”刚吃完饭，牡丹突然走过来笑道。
　　“好啊！”归雄立即就答应了，然后心中还嘀咕道：“我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太明显了啊！”
　　也许这个下午是归雄这一两年来最幸福的一个下午了！
　　旁边能有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走着，仿佛这满世界都是自己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公园门口，里面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山，两人买了票后走在山间的小道。
　　归雄听着两人不紧不慢地踏着落叶的声音，仿佛心中的花儿在开放的声音！
　　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更是欢声笑语，如在仙境！
　　“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归雄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年轻了二十岁！虽然自己还不到三十岁。
　　“你听这脚步声，”牡丹笑道，“好象落叶在为我们唱歌！”
　　“为我们？”归雄心头一热，便停住了脚步，睁大了眼炽热地看着牡丹！
　　牡丹也抬眼热切地看着归雄！
　　两人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扑扑的心跳声！
　　两人不知不觉慢慢开始在靠近！
　　归雄几乎就要张开双臂！
　　“沙，沙，沙！”
　　突然，有声音传来，和他们刚才踏落叶的声音一模一样，一共是连续三声！
　　两人一愣，顿时停住了靠近身体，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可那什么也没有，只有几片地上的落叶被偶而吹过的微风轻轻吹动。
　　“你听到了吗？”牡丹问归雄。
　　归雄点点头。
　　“是踏落叶的声音？”牡丹又问。
　　归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嗯。”
　　“就在那！”牡丹指指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的地上！那里散落的落叶似乎更多一些。
　　“可是，什么也没有。”归雄皱着眉道。
　　“也许是风太大，吹动落叶的声音？”牡丹又道。
　　“也许是有老鼠或野兔经过？”归雄道。
　　牡丹呆了一会，道：“也许吧。”
　　然后两人都为刚才的有些“失态”而不好意思起来。
　　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虽然不作声，但是心里都在甜蜜地笑着！
　　但是，渐渐，他们的笑容不但从脸上开始消失，而且也从心里开始消失了！
　　因为，他俩都已经越来越发现，身后真的有一个声音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而且，就是和他们一样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猛回头一看！
　　身后空空如也！
　　两人的心又开始扑扑地跳着，但是不是喜悦地跳，而是有些不安地跳！
　　牡丹看看前面，突然拉了拉归雄，示意他往前看。
　　归雄一看，见前面有一小滩水，心中一下明白了！
　　便和牡丹慢慢往前走，走到水前面时，两人却故意将落叶都往水里踢，一会，就将那小滩水给遮掩了起来！
　　然后，两人继续慢慢往前走，走了大概几米远，猛然听到后面“扑哧”一声！
　　两人赶忙同时回头！
　　然后，两人惊呆了！
　　只见，那滩水溅了出来！
　　紧接着，只听“呼”的一声，一阵风突然从他们身边刮过！
　　归雄不由猛打了个寒战！
　　好一会，两人才回过神来，忙走到那小滩水面前，被踩的树叶清晰地印着个脚的印子！
　　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两人无心再往山上走，便开始转身下山，在下山的过程中，再没有听到有其它的沙沙声音。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牡丹没有和归雄多说话，早早就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归雄也不想多问她什么，心想她一定是内心受到了惊吓，所以不愿多说话。
　　归雄呆呆地半躺在床上，想着那身后的沙沙声，想着那水上的的脚印，想着那阵风，突然又想到章里死的那天半夜，那好几阵忽左忽右的风！和最后将章里分裂的影子吹向空中那阵风！
　　归雄突然什么也不想再去想了！翻身趴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归雄醒了过来，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这样趴着睡着了。
　　灯一直是开着的，看看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归雄这才觉得胸口趴得有些疼，便挣扎着翻过身来。
　　然后觉得口很渴，便起床去倒水。
　　饮水机在厨房，归雄倒了杯水，举起杯子正咕咙咕咙往肚子里倒水，一阵轻风从厨房的窗户刮进。
　　“爽！”归雄刚才让被子蒙着头，出了一头的汗，这下被轻风一吹，顿时觉得一阵凉爽！
　　归雄关掉厨房的灯，转身准备穿过大客厅回到卧室。
　　刚走到卧室门口，忽听到厨房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地响了一声。
　　而紧接着，一个声音让归雄再也迈不动步！
　　那就是：脚步声！！
　　不是沙沙的脚步声，这次是索索的脚步声，很轻但很清晰，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是很明显是朝归雄走来！！
　　归雄已经肯定这脚步声不是来自楼上，而就是发自在他现在踩着的自家的地板上！而且就在客厅！
　　归雄咬着牙猛一转身，希望看到的是牡丹站在他身后！
　　但是，他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是黑洞洞的一片！
　　而脚步声也嘎然而止！
　　归雄又猛地跑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客厅里什么也没有！
　　而归雄又听到厨房的窗户传来“吱”的一声，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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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 离开、摄像“头”


　　归雄毛骨悚然，再也忍不住，猛跑到牡丹的房间前，用力敲打着门！
　　门开了，牡丹瞪大着眼看着他！
　　归雄也瞪着牡丹，然后便觉得自己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便道：“嗯，明天早点起，上班别迟到。”
　　“我…”牡丹愣愣地看着他，“我已经没工作了。”
　　“哦。”归雄猛眨了下眼，忙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归雄起床一开卧室的门，便看见牡丹正站在门口，身旁放着一个一个大手提箱。
　　“你…”归雄睁大眼看着她。
　　“我要回家了。”牡丹道。
　　“回家？”归雄一惊，“为什么？！”
　　“家里帮我找了个工作，要我回去。”牡丹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时候的事？！”归雄直觉得脑门一热，汗直外冒！“前几天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昨天晚上来的电话。”牡丹道。
　　“半夜里还打电话？”归雄皱着眉道。
　　牡丹便不说话了，一会，又道：“总之我今天要回家去。”
　　“那…”归雄只觉得心中失望之极！但是又觉得挽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便叹口气道：“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牡丹一听他这句话，便立即道，并马上提着箱子开门就走了！
　　归雄甚至没来得及迈出一步！门已经迅速在他面前被牡丹反手关上了！
　　“唉！”归雄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便冲回到了房间，猛一下倒在床上！
　　看着满是花纹的天花板，归雄只感觉进了一个迷魂阵！觉得头一阵晕炫！
　　然后实在受不了了，便又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里照着马桶吐起来！
　　狂吐！
　　吐完后便坐倒在马桶旁！
　　然后眼泪便下来了，到后来便如雨般下来了！
　　因为，这时的情景，这时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在公司的那天，当听到那个瞬间击垮他消息时…
　　但是这次归雄只呆呆地坐到下午，便不得不站了起来。
　　因为电话铃响了！而且一直响个不停！
　　归雄握住话筒时，突然手一抖，因为，也许，这是牡丹打来的？！
　　他马上拿起电话，不由自主地叫道：“牡丹！”
　　“牡丹？”电话里的人一愣，然后笑道：“我以前上学时好象没这外号吧？”
　　归雄一下清醒了，仔细一听，原来是李同的声音。
　　“哦，啊，嗯…”归雄嗯啊了半天，才道：“是你啊，有事吗？”
　　“有件奇怪的事啊！”李同在电话里道，“你最好能来一趟。”
　　归雄正愁在家里待不下去，便一口答应了。
　　坐着公车来到警局，说找李同，一会，李同便出来接他。
　　“什么事啊？是司仁的事吗？”两人边走，归雄边问道。
　　“说起来也和他有关系，但是又不是完全有关。”李同道。
　　“那会是什么事？而且非要我来？”归雄暗想。
　　两人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个电视，一个录相机。
　　“还记得上次章里在那个小区门口时，正好被摄像头拍到吗？”李同拿出一盒录相带，边往录相机里放边道。
　　“那个不是好几天前的事吗？”归雄便问，“难道还能有什么新发现？”
　　“这次不是那盒录相带。”李同道。
　　“还有？！”这下归雄吃惊了！
　　“嗯，”李同点点头，“小区门口的对面正好是一家银行，他们在楼房外装了两个摄像头，一个正好对准了小区门口，我前两才突然发现的，便到银行去把那天的录相资料调了出来。”
　　李同边说着边按下了播放键。
　　电视屏幕上果然出现了那个小区门口，而且竟然能看到小区门口的那个摄像头，是安在一个路灯上。
　　突然，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
　　“他就是章里！”李同指着道。
　　章里显然是受惊吓不小，跑的时候还被绊倒在地，但是他显然是看见了门口的保安，立即慢下了脚步，边走边还漫不经心地往四周看，想不引起保安的注意。
　　“注意下面的！”李同突然按住了暂停键，提醒归雄道。
　　“什么下面的？”归雄有些没听明白。
　　“待会会出现一个奇怪的东西，你注意看，不要紧张！”李同看着他道。
　　“这有什么紧张的？”归雄奇怪地想。
　　李同便又按下了播放键。
　　章里走到了大门口，保安正好从旁边的房间出来，章里便下意识地转头往后一看，然后，他便突然站住了！
　　“他怎么了？”归雄一直紧盯着章里，见他有十几秒钟往后看着一动不动，便问李同。
　　“你没看到？”李同便问。
　　“看到什么？”归雄愣道。
　　“你注意看这里。”李同指了指章里身后那路灯上的摄像头！
　　“哦？”归雄怔了怔，“原来我刚才看错地方了！”
　　李同便将录相带倒带回到章里从小区里面跑出来的地方。
　　归雄眼睛便盯住了那个摄像头！
　　章里走到了大门口，保安从房间里出来，章里假装转头想避开保安的眼光，却突然看着路灯上的摄像头不动了！
　　而这时，归雄也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一动不不动了！
　　因为，他紧盯着的路灯上的摄像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的影子！
　　竟然很象一个人的脑袋！
　　而且，这个脑袋还有着长长的头发，直拖了有一米多长！
　　而此时，正好一阵风吹过来，长发被吹得飘扬在脑后！
　　而这时，脑袋上的竟然突然有两个小亮点闪起来！
　　“她的眼睛！！”归雄被吓得从凳子上摔在地上！
　　而这时他才猛然明白，为什么章里要回头仔细地去看那个摄像头，他那时一定是惊恐的眼神！
　　而他后来跑到乡下去逃避时神志已经有些失常，显然与在这里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有重要关系！
　　李同忙把归雄扶了起来。
　　而录像里的章里已经似乎从恐怖中醒悟过来，转身拔腿就狂逃！
　　归雄已经呆住了！

海阑天空

正文第十五章 犯罪集团、“恋爱低能儿”








　　“这是怎么回事？”归雄终于缓过神来后，指着电视屏幕对李同大声道。
　　“不知道，”李同摇摇头，然后顿了顿，又道：“可能…”
　　“可能什么？”归雄急于想从李同嘴中知道“答案”，虽然他也知道这个“答案”肯定不会是“正确答案”！
　　“可能，会是一个线索！”李同道。
　　“线索？”归雄也皱起眉来，“你是说，这个…嗯，头…提供了一个线索？或者，说…是‘它’，故意提供了一个，线索…给我们？”
　　“否则，‘它’，嗯，为什么要出现在，摄像头上？”李同道。
　　“故意的？”归雄喃喃道，同时想到了那天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郊区，而且竟然看见了章里…
　　“你叫我来看这个…是因为…”归雄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便问李同。
　　“这个案子很蹊跷！”李同道，“本来只是一桩高利贷的事，但是自从司仁离奇死亡后，接下来的事情都不可思议！
　　“章里的死亡其实也不是被狗咬死的！而是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而这次的录相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哦？”归雄忙道，“你们也知道章里不是被狗咬死的？”
　　“当然知道，而他也不是被吓死的，他的心脏没有受惊吓的痕迹，但是他的心脏是突然停止了跳动！”李同道。
　　“突然停止跳动？！是什么意思？”归雄觉得不能理解，便问。
　　“也就是说，他的心脏，是，非常，安静地，停止了跳动，而他，是，非常，安静地，被，剥夺了生命！”李同道。
　　归雄知道现在不把上次在郊区见到章里的事告诉给李同已经不行了，便说：“章里的死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
　　“你就在他旁边？！他看见你了吗？”李同吃了一惊。
　　“我躲在旁边灌木丛里。”归雄道。
　　接着，归雄就把章里说的那番话，和最后他的影子被劈成两半，然后被一阵“风”吹走都说给了李同听。
　　“哦…”李同听得直眨眼睛，然后道：“原来‘大洪’这个名字是你从章里口中得知的。”
　　“唉，”归雄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那时候如果告诉你这些怕你不会相信，但是现在我们一起看了这盒录相，我想…”
　　“所以我才把你叫来，因为我隐隐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与你有一些奇怪的联系！”李同道，顿了顿又说：“这个大洪现在也正在查，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只是听线人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他是高利贷集团兼暴力集团的一个小头目。”
　　“这个犯罪集团以前有些什么具体的案子吗？”归雄问。
　　“案子不太多，也不太重，多是放高利贷，然后去讨债，讨债不成就打人，最重的一次是把人给打残了，但是…”李同说到这便皱起了眉。
　　“如果不便说就不用说了。”归雄见李同突然停住了，便认为可能涉及到警局的机密，忙道。
　　“不是，”李同忙摇摇头，“我们怀疑这个犯罪集团还涉及到贩毒！与卖淫集团也有紧密的联系，这样的话，好几个重要的案子就都和他们有关了！”
　　“哦！”归雄听得也有些心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犯罪集团可是一个相当庞大、组织严密的团伙！
　　“以后你碰到任何事，包括，一些奇怪，甚至很奇怪的事，一定要联系我！”李同送归雄下楼，边走边道。
　　“嗯。”归雄一下觉得自己的责任开始大起来！
　　回到家后，归雄一眼看见牡丹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心中立即便生出失落感！
　　躺在床上，突然想到自己认识牡丹这些天竟然没有留下她的任何联系方式，不由一下站了起来，在心中大骂自己“笨蛋”！
　　“这下彻底完了！”归雄又“呯”一下倒在床上，呆呆地想，然后又万分后悔上午她走的时候没有说挽留她的话！
　　“她为什么要走呢？”归雄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蹊跷。
　　“难道，她是昨天在山上被吓着了，晚上一想，才决定今天才要走的？”归雄想。
　　“一定是了！”归雄又一下坐起来，“难怪她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一定是吓着了！”
　　归雄便开始在屋里懊恼地转起圈来，不停地道：“我怎么没有安慰她呢，我怎么没有安慰她呢，安慰安慰她，说不定她就不会离开我，她一定是见我不懂得关心人，所以才决定离开我的！一定是这样了！”
　　归雄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傻瓜，甚至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个“她”，好象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才离开自己的！
　　不由开始拼命回忆以前和她在一起的几年时间，竟然发现有好多事情都做“错”了！
　　特别是她离开自己的那件“事”！
　　“难道真是这样？！”归雄再次心惊，“我是不是一个恋爱低能儿？！”
　　于是便开始拼命自责，越自责越觉得以前好几年都白活了！
　　“如果当初是这样，而不是那样，”归雄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紧皱着眉道，“也许现在已经是多么幸福？！”
　　“要是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能再做正确吗？”归雄突然作了个假设，然后又惊心地想到：“可能还是会做错！”
　　“那，难道，”归雄进一步想着，“我的一生其实原来早就安排好的？注定的？”
　　归雄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想，然后觉得头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最后头痛欲裂，不得不停止想下去，才觉得好了些！
　　“我是不是在没事找事？”头不那么痛了，归雄又想起来，“以前结束了就结束了，牡丹走了就走了，还能怎样呢？
　　“可是！这一切好象都是我的错啊，怎么会是没事找事呢？！”
　　归雄又开始想不明白，思绪乱得、头痛得真想自己把它切下来！
　　“不胡思乱想了！”归雄终于决定，又呯一下躺在了床上！
　　突然灵光一现！决定了今后要做的事，那就是：帮李同搜集那个犯罪集团的信息！或者说，叫情报！
　　想到这，归雄又兴奋起来！甚至唰一下又坐了起来！更甚至站起来快速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因为，以后终于有事做了！
　　而且，这件事是这么有意义！不但可以让他暂时忘却那些烦心甚至痛苦，而且可以间接甚至直接帮助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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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 竹林








　　归雄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觉得胆子大了很多，因为他现在仿佛正在同一个犯罪集团斗！
　　而晚上睡觉，竟然也没有再看到和听到什么， 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归雄虽然由于牡丹的离开而非常失落，但是精力却突然变得很旺盛，除了休息得好外，他认为，也许是终于找到一件对他而言是重要而且十分有意义的事情来做！
　　想获得犯罪集团的信息甚至情报，就不能老待在家里，所以归雄除了晚上，几乎一整个白天都在外面逛着，各种场所都去，游乐场所、电影院、酒店、餐厅、大街、小巷，可发现人人都可疑，但是却又好象没有一个人可疑。
　　这样过了三天，一无所获，归雄突然明白，犯罪集团的人是喜欢晚上出来的！
　　于是，他决定白天晚上都出去，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所获甚少，只是有一次遇到了几个抢劫的，但是等他冲过去，抢劫的人已经骑着摩托车跑了。
　　“这一定不是那个犯罪集团的，”归雄想，“这种大街上的抢劫，所得不多而且风险又大，弄不好还会暴露整个集团！”
　　一会，归雄便困了，不得不又回到了家，倒头便睡！
　　第二天起来，他决定，整个晚上都出去，白天在家里睡觉！
　　于是，他便躺在床上休息，只是中午起来吃饭，吃完后又躺在了床上，等到太阳落下，天开始变黑，便喝了一大杯浓浓的咖啡，走出了家门。
　　在繁华的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走到了十一点，归雄越走越精神，他知道这是白天休息和那一大杯咖啡的成果。
　　但是仍然毫无目标，归雄皱眉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上次他无意中走到的那个郊区！
　　“也许，那些地方才最有可能？”归雄眼睛突然一亮，便打了辆车又来到那条小路口。
　　路口有一盏暗暗的矮路灯，原来竟有三条路！
　　“上次走的是哪一条呢？”归雄有些发愣。
　　“先走最右边这一条吧，下次再走中间，最后再走第三条，如果都没有什么情况，就到另外的郊区去看看。”归雄便走上了右边的小路。
　　越走越觉得不是上次那条路，因为走到后面，两边并没有茂密的灌木丛，而只是有两条小河，一左一右，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一闪一闪的波光。
　　因为已经是深夜，所以小路上没有一个人，周围只有小虫子的鸣叫的声音和微微的风声。
　　“这里多有诗意！”归雄想着，“如果能和牡丹一起在这里走走，那该多么惬意！”
　　“看来又找不到什么情况了！”归雄又走了一段，心想，“他们除了逃窜哪里会跑到这又冷又偏的地方来！”
　　归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们的交易一定会是在最隐密的地方，哪里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归雄摇着头想，“看来，有的事，就算你想做也会做不了啊！”
　　想到这，归雄决定回去。
　　突然，有一个尖细的声音顺着风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好象是人的声音啊！”归雄皱眉仔细听着。
　　而且声音就在前方的远处，归雄便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声音时有时无，但是，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到最后，归雄终于听出是有人在喊救命！而且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归雄忙拔腿就往前跑！
　　跑到一处停住了，确定声音正来自左边的一个竹林里！
　　归雄正要往里冲，想了想，在脚边摸了摸，正好摸到一根粗短树枝，便操在手里，往竹林子里跑去！
　　声音越来越大，果然是一个女子喊救命的声音，还夹杂着好几个男子的笑声！
　　终于，归雄看到几个手电筒在竹林深处左闪右闪！
　　几个人影正在撕扯着一个另一个人影！
　　“他们人多啊！”归雄眉头一皱，心想，“说不定人没救着，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可眼看着那个瘦弱的人影已经被压在了地上！
　　归雄一急，便想出个办法，蹲下来放下木棒，两手抓了一把的石头，不过没有朝前面那些人丢，而是猛甩向四周，边甩还边跺脚，大喊道：“警察！不许动！李同，你带四个人抄左边，郑青，你带三个人抄右边，其余人跟我直接上！”
　　边说着边跺脚边又抓起满手的石子往两边甩！
　　那几个人影一阵惊慌，嘈嘈杂杂地开始往没有被“包抄”的方向猛跑！
　　一会就都跑得没影了！
　　归雄飞快跑上前去，正好有一个电筒掉在地上，归雄忙捡起来，照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这个女子低着头，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抱着双腿正在抽泣着。
　　“快起来走吧，”归雄道，“小心他们待会再跑回来！”
　　说完便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她。
　　“你们不是警察？！”女子吃惊地抬头问。
　　“不是警察，而且就我一个人啊！”归雄忙道，说完便扶起女子，并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
　　归雄搀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竹林。
　　“你是归雄？”走上那条小路，女子突然看着归雄问！
　　“你怎么知道？！”归雄大吃一惊！但是马上就从这声音判断出了她是谁！
　　“你是牡丹！”归雄拿着电筒一照女子，虽然脸上还有泥和竹叶，但不是牡丹是谁！
　　牡丹一下便扑在归雄怀里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归雄心中翻江倒海地边轻拍着她的肩膀边安慰道。
　　“你怎么在这？”等牡丹不再哭了，归雄便问。
　　牡丹正要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喊叫声和杂乱但急促的脚步声！
　　归雄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人正拿着手电筒和铁棒从后面追来！
　　“糟了，被他们发现了！快跑！”归雄忙扶着牡丹往前跑！边跑边喊救命，但是这附近哪里有人！
　　而且如何能跑得快！
　　“你先跑吧，”牡丹突然推开他道，“否则谁也跑不了！”
　　“说什么！”归雄一皱眉道，“我哪能丢下你！”
　　两人很快便被那七八个人追上并围了起来！
　　“装警察诈我们兄弟？！”一人冷笑着走到归雄身前，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归雄瘁不及防，被打得摇摇晃晃眼冒金星！
　　“大洪哥，打死他！”旁边一个人叫道！
　　“大洪？！”归雄心中猛地一惊！
　　“不要叫我名字！”大洪狠狠地回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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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鬼迷心窍








　　“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大洪冷冷地道。
　　归雄只是不作声。
　　“意味着你死定了！”说着大洪便举起手中的铁棒朝归雄头上砸来！
　　归雄一侧身，手中的电筒便猛向大洪飞去！
　　大洪一躲，只听身后有人惨叫一声！
　　“还敢打伤我兄弟，废了他！”大洪怒道，一招手，几个人便举着手中的刀棒扑了过来！
　　归雄忙蹲下，埋着头背对着他们，将牡丹紧紧护在怀中！
　　一棒正狠狠落在归雄的肩膀上！
　　归雄闷哼了一声，但是却把牡丹抱得更紧了！
　　归雄正准备承受更多的棒打甚至刀砍，突然听到几声惨叫！
　　明显是周围这些暴徒发出的！
　　归雄往周围的地上一瞥，只见他们竟然都躺在了地上！
　　而且都在地上哼着！
　　“难道他们挥棒挥刀时竟然同时伤到了自己人？！”归雄忍不住便抬起头！
　　果然见棒子都落在他们自己身上，刀子都砍在他们自己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归雄慢慢站了起来，却见大洪正睁大眼瞪着自己身后！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归雄忙转头去看自己身后到底有什么，却见一阵风唰一下迎面吹来，吹得他睁不开眼！
　　突然只听身后大洪惨叫一声！
　　归雄忙又转回头来，大洪已经重重地倒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他被人击中胸口了？” 归雄惊想，“但是没有听到被打的声音啊！”
　　大洪痛苦地挣扎着，突然几个翻身滚到了河中！扑腾了几下后没影了！
　　这些事发生得太突然和不可思议！归雄前面一直没反应过来，这时才似乎突然醒悟，忙掏出手机来给李同打电话！并叫了一辆急救车。
　　李同马上就开车赶了过来，归雄告诉他除了大洪跳进河中，其他人都已经躺在这了！
　　李同立即将这些失去抵抗能力的暴徒铐走，并组织剩下的警察在大洪落水的前后五公里范围内进行严密搜查！
　　而急救车也将牡丹和归雄送到了医院。
　　两人被送到了不同的治疗室。
　　归雄挨的那一棒不轻，但是所幸没伤到筋骨，只是肿得比较厉害，护士给他上了药后，他便跑了出来，找到了牡丹所在的病室。
　　牡丹受了惊吓，身体虚弱，正打着吊针闭着眼睛在睡觉。
　　归雄找了个凳子悄悄走到她身边，就坐在她的病床旁，默默地看着牡丹憔悴的面庞。
　　而李同和警察们找了整个白天，却什么也发现，不得不收兵回警局。
　　晚上，李同就来看他们俩，牡丹还深睡不醒，李同便和归雄来到了一个单独的病室。
　　“大洪跑了？”归雄得到这个消息后悔不已，因为自己当时没有立即制住他！而是被那些突如其来弄得有些不知所以！
　　“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李同边拿出本子和笔来边问道。
　　归雄便把那天的经过详细进给了李同听。
　　李同听到后面便皱起眉来！
　　“虽然帮了我们的忙甚至大忙，甚至还救了你们！”李同道，“但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仍然让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大洪！”归雄道。
　　“嗯，”李同点点头，“我们正在连夜审讯那些人，应该可以问出一些重要线索！”
　　“他是个凶恶的家伙，看样子几乎什么事都可以做出！”归雄一想到牡丹几乎惨遭他们的魔爪，自己险些丧命，就充满了愤怒！“不能再让他们去害人了！”
　　“嗯！”李同道，“不妨告诉你，最近几天又发生了几起恶性的伤人案件，有五人甚至被打成重伤，三人还未脱离生命危险，估计和他们有关！”
　　“他们已经开始猖狂了！”归雄惊道。
　　“嗯，集团的暴力犯罪一旦开始，便有蔓延之势，所以我们一定要狠狠把他们打下去！”李同道。
　　第二天，牡丹醒了，一眼就看见归雄正坐旁边看着她。
　　“你没事吧。”牡丹微微笑着问道。
　　“我没事，你好些了吗？”归雄也微笑着问道。
　　“我好多了。”牡丹笑道。
　　然后两人便笑着互相看着…
　　又过了一天，两人都出院了！
　　“到我那去吧！”归雄以恳求的口气和眼神对牡丹道。
　　牡丹笑着点点头。
　　归雄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两人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牡丹便看着归雄。
　　归雄被看得脸都有些红，正要说话，突听牡丹道：“你问我。”
　　“什么？！”归雄在万分紧张地想着她说的到底是不是“你吻我”？
　　见牡丹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便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
　　“你干什么？”牡丹一愣，便道。
　　“哦？”归雄从她的口气和眼神中一下判断出她说的绝不是“你吻我”，而且仔细一想，她也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忙涨红了脸又缩了回去，捂着自己烫烫的脸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你问我，”牡丹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前面两天一直没开口是怕影响我的身体，现在，你问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噢！”归雄长吁一口气，而且心中非常喜悦，因为牡丹说的全都是他的心里话！
　　“你…”归雄正要开口，突然有了顾忌，因为他隐隐感觉那天牡丹突然离开很可能就是他哪句话没说好！
　　便又看着牡丹犹豫地道：“真的，是，什么，都可以，问吗？”
　　“嗯！”牡丹笑着用力点着头！
　　“我说了，你不会，嗯，又生气？”归雄本来想说“又走？”，但怕她听了真的会走，便改成了“又生气”。
　　“不会，不会走。”牡丹笑着说完后脸一红。
　　“那好！”归雄便笑着道，“第一个想问的就是，你没有回家？”
　　“没有。”牡丹摇摇头。
　　“你一直在这座城市？”归雄又问。
　　“嗯。”牡丹又点点头。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走呢？”归雄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这句话！
　　“因为，”牡丹还是犹豫了一下，道，“那天你说要我去上班，我还以为你嫌弃我…”
　　“怎么会呢？！”归雄激动地大声道，而且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现在我知道了。”牡丹抬头笑着看着归雄。
　　“我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嫌弃你！”归雄在心中暗暗道。
　　“那你，怎么，会在那竹林的呢？”一会，归雄又问，心想：“那地方这样偏僻，难道她租的房子就在那附近？”
　　牡丹便皱起眉来，然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显然，一回忆起竹林的那一切，就让她不寒而栗！
　　“我也不清楚，我本来根本就不可能到那去，我住的地方离那里也很远，”牡丹边回忆边道，“可昨天中午，我突然想出去走走，走着走着，走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竟然就走到了那里，然后，就碰到，他们…”
　　归雄便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说：“那，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去拿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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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 恐怖日！








　　一个人水淋淋地推开门进了屋！
　　“他妈 的！差点阴沟里翻船！”他匆匆冲进了浴室，脱光了衣服便开始冲洗身体！
　　“回来了，大洪！”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这人正是从河里逃出来的大洪！
　　他其实很早就从河中爬到对岸，并立即潜入河边的树林，跑回到了市区！
　　而因为天只是微微亮，而且归雄正在诧异，根本就没来得及观察大洪是否上了对岸，所以李同在河边搜索时，大洪已经逃脱了他们的搜捕圈！
　　大洪冲完澡，这才感觉惊魂不定的心稍感平定！
　　他对今天凌晨的记忆中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一男一女的影子！而是停留在他从他俩背后看到那恐怖的景象！
　　就在他们挥舞着刀棒向归雄身上砍去时，那些刀棒却突然“自己”反转方向，反而砍向他们自己！
　　而大洪惊恐地发现，在归雄的身后，突然生出一个头来！苍白的脸，发光的绿色的眼睛正瞪着他！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他的心脏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捏住，所有血液全部都在逆流！
　　他痛苦得倒在地上翻滚着，却滚到了水中！
　　但那双死死抓住他心脏的手却仿佛突然松开了！
　　大洪忙拼命潜游向对岸，爬上岸就一路狂跑回家！
　　“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去会哪个狐狸精了？”那个娇滴滴的女子走了过来道。
　　“倒是真有个妖精…”大洪眼睛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苍白脸阴深绿眼的头！
　　“你被她迷住了吧！”女子不高兴了，道。
　　“我差点被它杀了！”大洪猛一下又从沙发上跳起来！
　　女子吓了一跳，忙拿了一盘水果过来，道：“她这么凶啊，那下次别去见她了！来，吃点水果，压压惊！”
　　大洪拿起一个苹果，便狠狠咬了一口，才嚼了两下又呸一下吐了出来！
　　“怎么了？”女子吃了一惊，道。
　　“有沙子！”大洪皱眉道。
　　“苹果里怎么会有沙子？”女子奇道。
　　“我是说我嘴里！”大洪恶声道，“啰嗦个没完，给我闭嘴！”
　　女子便不敢再作声。
　　大洪又来到浴室，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刷完后咕噜咕噜漱了口，便把水从口里吐出，边吐边看了看对面镶在墙上的镜子，却惊得将手中的杯子和牙刷全掉在了地上！
　　因为，他从镜子里赫然发现，自己吐出来的竟然是大口的血！！
　　他忙低头去看自己到底吐出的是什么！却发现吐出的仍然是水！
　　他长吁一口气，认为自己的受惊吓过度，产生了幻觉！
　　可抬头一看镜子，自己的嘴中嘴边仍然是鲜血淋漓！
　　他下意识飞快地用手去擦了擦嘴巴，然后盯着自己的手，却没有任何血的痕迹！
　　他慢慢抬起头，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又长吐一口气，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露出笑容，因为嘴中嘴边并没有血迹！
　　大洪低下头来，却惨叫一声，坐倒在地上！
　　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刷牙时吐水的瓷盆里竟然是一盆子深红的血！
　　“怎么了？”女子听到动静忙跑了进来！
　　“盆子里…”大洪指着前面，“血！都是，血！”
　　“啊？”女子忙跑过去一看，回过头来却道：“没有啊，只是一盆水！”
　　“什么？”大洪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果然是一盆水！
　　“真是受惊吓过度！”大洪抹抹满脸的冷汗，心想，“幻觉竟然这样强烈！”
　　“好，没你事了，出去，我要大便了！”大洪又对女子叫道。
　　“妈的，连屎都吓出来！”坐上马桶，大洪气道。
　　突然觉得下身剧痛，痛得他一下从马桶上狂跳起来！
　　低头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得晕厥过去！
　　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正咬住了他的命根子！！
　　大洪一把抓住这条蛇，却又不敢用力甩，怕把自己的命根子也一起拉下！
　　突然想到打蛇要打七寸，便狠狠掐住了大概蛇的七寸的地方！
　　果然，蛇松开了口，大洪猛地把蛇甩到了浴缸里，操起一个铁桶就猛砸过去！正砸中它的头，蛇一下瘫在里面不动了！
　　女子再次听到更大的动静，又跑了进来！见大洪捂着下身滚在地上，指着浴缸叫道：“蛇！蛇！蛇！”
　　女子壮着胆子把浴缸里的铁桶拿开，却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啊！”女子疑惑地道。
　　大洪觉得下身没那么痛了，便爬起来往浴缸里看，却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见鬼了！”大洪暗叫道。
　　“饭已经做好了，去吃饭吧。”女子不敢再多说，便道。
　　大洪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见到满桌的菜，心情又好起来，而且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很饿了！
　　便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肉便往嘴里塞，正嚼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夹的菜竟然是一坨大便！上面还有许多的蛆蛆在爬动！
　　而且大洪觉得什么正从自己嘴里爬出，忙捏下来一看，竟是一个白蛆！
　　大洪“哇”的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吐出来的竟然全部都是粪便！
　　而且他还在不停地吐，直吐得绿绿的胆汁都吐尽了！
　　终于没有什么可吐的！大洪喘着粗气抬起头，猛然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不知所措的情人的脑袋后生出一个头来，正是苍白脸、绿光眼！！
　　“原来是你！”大洪吓得猛坐倒在地上，抓起椅子就朝那个头扔去！
　　女子惊叫着跑出了屋！
　　而那个可怕的脑袋却也不见了！
　　大洪被那一丢的反力推得躺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却眼睛开始越瞪越大！
　　天花板上，正挂着一双身着长白睡衣的腿！
　　而且这双腿正在缓缓下降！将上半身慢慢从上一楼层中露了出来！
　　快要露出头时，大洪却突然发现这身体竟然、竟然、竟然，没有头！！
　　然后才突然发现那个苍白脸绿色眼的头正“躺”在他的脑袋的旁边！慢慢转过来，面对着他，张开嘴露出牙笑着！
　　大洪惨叫一声，翻滚着爬到厨房里，打开煤气灶，烧着了拖把，踉踉跄跄地又冲回到客厅！
　　却看见满天花板都是行走的无头身体，满屋子都是飘浮的头，所有的头都在对着他哈哈大笑！！
　　“烧死你！烧死你！”大洪满屋子挥舞着火拖把，烧着了沙发、烧着了窗帘、烧着了地毯…
　　“今有一市民突然精神失常，在家纵火，幸亏消防队员及时赶到，才避免了火势的蔓延！这一男子已经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晚上，归雄在电视里看到这条新闻，对一旁的牡丹道：“看，真是可怜！精神失常嘛，为什么没有家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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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 恐怖夜！








　　“我没病！有鬼！有鬼！我没病！”大洪在精神病院里狠狠敲打着紧闭的门大叫道！
　　他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强制隔离！
　　“给我的家人打电话，他们可以证明我没事！”大洪又叫道。
　　这时，来了一个护士，接过了他从里面递出来的纸条。
　　“妈的，竟然被当成神经病关在这里！真是晦气！”大洪在里面骂道。
　　一会，一个护士过来，说：“我们刚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不认识你。”
　　“什么？！”大洪一惊，忙叫道：“他们是我的父母，怎么会不认识我！”
　　“可他们说他们不认识你。”护士平静地说完就走了。
　　“该死的！”大洪骂道，这才想起来他父母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我出去一趟，”归雄对牡丹道，“李同说要画一个大洪的像，准备用作通缉令，要我去回忆并描述一下。”
　　“象吗？”在警局，李同指着根据归雄的描述，经过第三次修改后的画像问归雄。
　　“已经很象了！”归雄道，“只是，他的眼睛应该更凶一些！”
　　“嗯，再去改改。”李同把画像递给另一个警员道。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竹林里？”李同坐下来问。
　　“她是莫名其妙走过去的，我，”归雄想了想道，“也是莫名其妙走过去的。”
　　“哦…”李同不知该说什么，便点点头。
　　“要不要给老大打个电话，要他来领我出去？”大洪在医院里想。
　　天很快黑了。
　　大洪躺在白色的床上，刚刚有护士给他包扎了伤口，还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大洪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被他们当作了精神病甚至是重度的精神病，想反抗的话只会让他们更确定这一点，所以便一点也没有抗拒。
　　“这里比家里好，至少，没有那女鬼了！”大洪躺在床上，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安定地想着。
　　这是一间单人房，周围隔音很好，有一个小窗户，大洪前面看过，这里是第七层楼。
　　“先在这待个十几二十天，等他们认为我没有精神病了，再和老大联系，”大洪心想，“否则，这个时候跟老大联系，他非杀了我不可！”
　　“怎么样？画出来了吗？”牡丹问回来的归雄。
　　“嗯，画得非常象！”归雄道，“通缉令马上就发，这下他跑不了了！”
　　“最近，”牡丹慢慢道，“我们最好，还是少出去为好…”
　　“你怕又碰到他们？”归雄问。
　　“不怕一万…”牡丹道。
　　“嗯，”归雄点头道，“我听你的！”
　　“嗯！”牡丹高兴地道。
　　已经是半夜，大洪觉得越来越困，慢慢闭上了眼睛…
　　突然有人敲门，敲门声不轻不重，不紧不慢。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敲门！”大洪迷迷糊糊地想，“不理他…继续睡我的觉…”
　　可敲门声一直没停，敲门的节奏也一直没变！
　　“这是哪个疯子！”大洪被敲得心烦气躁，根本无法入睡，便抓起枕头蒙在耳朵上！
　　却突然发现有一个大大的不对！
　　“这里是医院，怎么会有人敲门？！如果是护士或医生，应该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啊！”大洪突然想到，“况且，就算我去开门，我也开不了门啊！”
　　想到这，浑身一激淋！脑中那点睡意全部逃到了天外！人也一下猛坐了起来，眼睛猛盯着那扇门！
　　门上有一个小玻璃窗口，开得比较高，从那可以看到门外的过道里是有灯光的。
　　“敲了这么久门，难道没有一个护士或医生听见？”大洪突然又想到一点！“难道，他们都…”
　　敲门声仍然在不紧不慢地继续着！
　　大洪的心脏也随着这敲门声越跳越猛！
　　终于，他忍不住了！
　　他下了床，搬起一张凳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轻轻放下凳子，然后双脚踩上了凳子，身子慢慢向上伸，头越来越接近那小小的窗户了！
　　终于，再往上一点，他就可以通过窗户看到门那边到底是谁！
　　他犹豫了！
　　而敲门声仍然还在不断地响着！
　　“难道是医院的另一个神经病？”大洪突然想到！
　　而且心中越来越肯定！越来越觉得是！
　　终于，当心中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时，不由大大放松下心来！
　　甚至开始露出了微笑！
　　“他妈 的！让我看见是谁，管你是不是神经病，以后出去了一定查出来痛扁一顿！”大洪恨恨地想，边想着边猛直起了身子，眼睛直朝下看去！
　　大洪愣住了！
　　因为，门前什么也没有！
　　但是，那敲门声还在不停地响！！
　　大洪只觉得两腿一阵发软，一下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他挣扎着又爬上了床，一下用被子盖住了全身，蒙住了整个脑袋！
　　可是，那敲门声反而更响了！
　　“怎么回事？！”他全身大汗地想，然后突然察觉那响声就在他耳边！就在床上，再仔细一听，竟然，就在床底！
　　有人在床下面敲着他的床底！！
　　大洪惨叫一声，用被子包住自己整个身体，猛地从床上滚下，靠在远离床和门的墙角处缩成一团，却不敢低下头或爬过去掀开垂下的床单去看床底到底有什么！
　　而他再次发现这敲击声又出现在他耳边！
　　就在他靠的墙上！
　　“救命啊！”大洪大叫一声，猛又爬到房屋的中央，再次用被子裹住了全身！
　　终于，没再听到敲击声了！没有敲门声，也没有敲床底声，也没有敲墙声！
　　大洪大喘了一口气！要狂跳出嘴巴的那颗心又慢慢落了回去！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扯着他的头上的被子！
　　大洪的心立即又一次性跳到了嗓子眼！
　　他从被子的下面空隙处看到一双鞋正站在他面前！
　　他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哆哆嗦嗦地将被子往上慢慢提，却看到这人原来穿着白大褂！
　　“原来是护士！”这下大洪总算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忙把头上的被子掀开，抬头一看，不是护士又是谁呢？而且正是给他换药打针的那位护士！
　　“你来了太好了！”大洪一下想站起来，却没想到自己的双腿早已吓软，一下又倒在地上！
　　大洪挣扎着坐起来，眼睛正对着房门，大洪正要再转头对护士说刚才那恐怖的声音，却突然发现那门是紧闭的！
　　大洪的冷汗又唰一下从全身猛渗了出来！
　　他慢慢转过头，看着地上那双脚，又吁了一口气，因为仍然穿着白褂子！
　　他正要抬头说刚才这事，却突然发现那双鞋似乎动了动，不是向两边动，也不是朝前面动，而是，两脚离地了！！而且越离越高！！！
　　大洪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眼睛正对着“护士”的上半身！
　　大洪还来不及叫，就已经晕了过去！！
　　因为，这个“护士”，没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