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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007,我用另一段生活去代替
我走进深山,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生活。
晨起之后眺望远山,看那里青翠颜色就像蓝蓝天空一样未曾改变,心会变得很静,就像山里那汪泉水潭,静得不着一丝波纹。然后写作,在晨光下写作。我的小屋有一扇可以向外打开的窗,支起挂钩,我用手肘支持着下巴,边想边写,这样可以静静地度过一个上午。
我想过种一片菜地,地里会有我最喜欢的白菜和大豆,那样我可以每天吃到爽口的白菜梆子,并且可以喝上新鲜无比的豆浆。思绪停留的时候,我可以在地里劳作,打理那些不会说话的生命,让它们变得更加茁壮。
可是我不知道在哪里可以种这样的一片菜地,深山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需要用菜地去扰乱这里的一切。这都不重要,我只是享受这里宁静的一切,有时候,宁静可以让我忘记过去的一切,这是疗伤的一个好办法。我不用为未来思考,我用另一段生活去代替。
逃离都市逃离人声逃离那段死亡的爱情,在这里过上另一段生活。
大多数时间我都在思考,把之前的一切都细细打理,回味无穷。可是,回味带给我的常常是长时间的沉默,连呼吸都不带一点声音的沉默。我开始留长发,让黑色的头发划过眼睛,划过窗外的天空和青山。一阵风吹来,把我的头发统统笼到脑后,我望着前方,依旧是青山。
不再用电脑写作,在那个连电灯都没有的角落里,我拿起笔和纸,用最简单和最舒服的方式去写。我写字向来很用力,可以在纸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印入下面的几张纸。我要改变这个习惯,轻轻地写,仿佛只让墨水在上面奔跑,不着一点印痕。
试着忘却感情,用完全陌生的一切来忘却那段死去的感情,却不能如意。我说,我要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用孤独和寂寞把自己埋葬,关于那个人,我不再去想,心里再也不放置任何人,连自己也没有,却不空洞,里面包容下万物;我说,我要让自己活得轻松,像海子那样,大声地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说,我要放弃原来令人疲惫的生活,重新用心去思考,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清新无比;我说,我要用时间来磨平一切,不管坎坷的感情路,或是起伏的人生路。
可是我还是需要在天黑前喝下浓浓的茶水,半杯水,半杯叶,它们能够让我在深夜里仍旧保持清醒,可以眺望天空。我喜欢一个人坐于窗前,通过打开的窗子看天空,这时的天空只是一个方块,我可以数里面闪亮的星星有多少颗,可以把目光放到最远最远的地方,去看,看着那个未知的世界不断遐想。
2006年的尾巴,我踩踏着深山里的青草走过。有过喧嚣的城市吗,有过两人的影子吗,有过昏暗的路灯吗,有过同行的快乐吗……我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全都记不清了。可是,我怎么会记不清啊,如果能够忘记,那更好啊!我告诉自己:没错,我记不清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在这个角落里永远地住下去,直到有一天连抬头望天空都没有了力气,我会趴在桌上,用手指抚摸写过的文字,用残留的思想去感受曾有的生活。
2007的开头是什么样子?我也记不清了。偶尔记起一些,我便努力、努力地去忘记,我只相信,那段生活已经不再是那样,而是在深山里度过,我这算是逃避吗,抑或是自责。
我是在体验一段重未有过的生活,这段生活让我混乱的思想得以平静,我不再在无人的夜里想得头痛仍然不能入睡,也不再走在空荡的道路上眼睛涩得流泪。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而我选择平淡。
2006-2007,我记录的另一段生活。
在这段生活中,我就像个导演,可以自然,也可以摆布。我想我是患上了妄想症,让自己相信那些原本不存在的一切,哪里去找不为人知的角落,哪里去找孤独的小屋,可是我还是相信这一切的存在——它确是存在的,不是吗——我怕,万一得知这一切都是妄想的话,我会哭得像是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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