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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习惯于写形形色色的爱情故事,习惯于把自己臆想中的主角推上镁光灯闪烁,掌声雷动的舞台,自己却躲在灯光和目光都无法企及的一隅,看着爱情如夏花般绚烂地绽放,或如秋叶般静美地凋零。我试图冷眼旁观,心,却终究敌不过那些因爱而跳跃旖旎的文字。也许,冷的只是不知觉中凝在脸颊的清凉泪痕。
该是过了为爱痴狂的年纪了吧,那些天荒地老的盟誓和生死相许的约定在我清亮的眼眸中幻化成一片迷蒙的白雾,然后,消散,不留痕迹。看多了这个繁华盛世的情爱,纷繁而杂乱。总觉得那是红男绿女们随手一掀泛起的一层泡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粉碎,幻灭的泡沫。之于他们,之于我们,之于现代人,海枯石烂的爱情已成为史前神话,是可以言说却不可躬行的浮华与矫情。但,又有几个人真正能做到对爱情绝望?至少我没有,从来没有。只是,也许,对于它的失望大于对它的渴望。
不大习惯写这样的心情文字,真的,惟恐一不小心惊醒了沉睡千年的妖媚本性,然后,心坝决堤,柔情纷涌,媚惑泛滥。吓跑了别人也吓坏了自己。只是,这个夜晚,听着光良清柔至纯的声音,似乎不写点什么,会失眠,会堵心,会觉得自己冷漠成了心如止水的老嫫嫫。其实,自己真正怕的是,在自己浑然未觉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某种莫可名状的东西搅翻了心湖,自然的,人为的沉淀物“倏”地上浮,自己被强迫窥见那些铺满了整个湖面的触目惊心的心动,隐痛,纠结缠绕越理越乱的思绪……自己终究是飘在紫陌红尘的一介凡夫俗子,超不了凡脱不了俗。
心虽加了锁,情却难自禁。爱情或类似于爱情的东西总会在一个女子的生命中猝不及防地出现,那是一种如烟似雾的微小颗粒,心,加了锁有何用?它会从门窗的缝隙间袅袅缭绕着侵袭,一呼吸,就中招。想念一个人应该没有错,错的是,想念的是一个只能怦然心动,不可贸然行动的人,且,小女子的那些与生俱来的似水柔情和情不自禁的千娇百媚悉数传递了出去……惊讶并为自己脸红。那个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表面清纯骨子里却媚惑的女子?反复回放他的每一个眼神,咀嚼他话里的每一个字,生怕,他误解,他不懂——在爱面前,女人的媚惑是一种本能。就如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流转如星的眼眸,与生俱来的风情万种。女人容易被爱情或类似于爱情的东西媚惑,然后,再以爱的名义去媚惑那个她爱的人。
几年前,一度迷恋轰轰烈烈惊世骇俗的爱情(那大部分都是琼瑶阿姨所害)。对周遭的那些看似寡淡漠然,甚至死气沉沉的婚姻和恋爱极端地不以为然。心里有一颗不安分的种子开始萌芽——恋爱,就得恋个翻天覆地,爱得死去活来。如果那是一出没有人与之唱和的独角戏,我可能也会就此落寞地偃旗息鼓,退隐江湖,就偏偏有人大张旗鼓地摇旌应战。不理他,还要死缠烂打,一副不把整个“江湖”搅得腥风血雨地撼山摇绝不罢休的气势。于是,俩个20岁左右的家伙排演了一出类似《神雕侠侣》这样的剧目。当时的我们不明白,爱,真的不需要那种疯狂的外在形式,太注重了形式,爱本身就显得没有了意义。当爱情的硝烟被似水流年冲得淡若无影,剩下的就只是恍若一梦转瞬成空的惆怅和苍凉。
后来渐渐成长,蓦然惊觉,爱情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无需任何花哨的形式,无需任何激烈甚至惨烈的行为去证明你有多么在乎一个人,也无虚化多大的代价接近他,即使那个人远在千里之外,想起他,还忍不住会怦然心动,莞尔一笑,这样的感觉就对了,只要,这个人存在或曾经存在过。
如果,这一生真的琴边衾里两无缘,那么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的思念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的疼痛?痛并快乐着。
水木年华的《完美世界》被我固执地循环播放。忽然很想疼惜自己,孤独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连希望都没有呢?完美世界,那样一个世界管它是否才存在,至少希望存在。
fly with me
in the perfect world
go with me just like a bird
没什么能阻挡自由的天地
这样沉默爱你不知有多久
我愿付出我的生命和所有
我要你不顾一切跟我走
去向那完美世界的爱和自由
被爱情媚惑,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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