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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梦如斯
在安静的时候容易睡着,然后是无休止的梦境。
在梦里我一路狂奔,奔路到没有出路的胡同里,深吸一口气,穿越墙壁,身体与石壁相贴的刹那是孤寂的海一样的冰凉。我知道这是渴望有个人拥抱的感觉。
午睡时喜欢紧紧抱着一只枕头,将下颌向着枕头越来越低地埋没,直到整个人倦成一团,那是一种容易产生安全感的姿势。不知道多久之后可以不再用这个姿势午睡,因为它的确令人很难受。或许因此呼吸受阻头晕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加快,噩梦也会随之而来。害怕噩梦到来的感觉甚至超过现实任何一种恐惧,因为梦里的自己太过无助,渴望有个人可以依靠,或是,去做别人的依靠。
青褐色山脉如雾飞逝身后,梦境里一跃千里挥臂八百,却永不能达终点。于是一夜奔跑,在潮湿的棉被下的身躯安祥一如初生婴儿。无所渴求,无所希冀。
或许无所希冀也是种超脱,寻得大自在,也不枉迷一场蝴蝶。
在静寂的夜里醒转,赤着上身站在窗台上,无目的地看远方,直至被冷风吹得冻瑟,才将双手捂在脖子上,轻手轻脚地钻入被中,追寻残梦,了无所知。
很多次在安静中,昏昏欲睡,然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其实是入梦,梦变得随时随地可以进入生活的东西。
现实的一切在梦里变得脆弱,以致于怀疑梦是否破坏了原本平静的生活。渴求的一切在现实中难以补偿,只得从梦里,寻找慰藉。
不知道怎样的梦可以算作完整,怎样的梦又不算完整。仅仅记忆的片段一次次作怪,竟也搅得人醒也无奈,梦也无奈。
残梦如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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