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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像无聊一样的无聊,暑假就成了无聊中的无聊。无聊,总是让人有一些无奈,一些遗憾,一些感伤。
情人坡还是一如既往的郁郁葱葱。有风,吹不透重重叠叠的树身;有阳光,穿不过层层覆盖的浓叶。情人坡的空气仿佛蒸发了水分,稠稠的,走在里面,总觉得不自在。
没有人陪伴,也许本来就不应该有,可是从曾经持续到现在的期待,对于这种也许总有些不甘心,更无法死心。
小草的颜色不是很深,是在树影下呆久了的缘故吧?缺少了太阳的温暖,一棵棵病恹恹的,不象阳光下的浓绿、整洁、蓬勃、健康、明快。这是一个被遗弃的群落吗?可它们还活着。情人坡上反常的寂静,在这个静的能听到心跳的氛围中,这个病恹恹的角落在等待着阳光。
情人坡,野蛮女友放肆的大笑一成为回忆的游丝,情到深处的脉脉细语被岁月听到又忘记了,现在,情人坡孤独单调的可怕。偶尔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是风吹动的树叶在摩擦,可是并不见风。好象生活在一个大大的塑料袋中,风吹过,风声很响,可是给炎热中的人带来的不是享受,而是煎熬。如果夜晚的蛐蛐叫能证明这里还有生命,可是中午呢?想捕捉蝉鸣,那一声声蝉鸣早已随过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象没有过过去一样。也许是真的没有过去,神话存在,但神从来没有存在过,可是人民还相信自己是用泥捏成的。从来没有的缺憾,只有用幻想才能填补,这是幸运还是悲哀?
踏上一级古老的石阶,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着。曾经在这里还有依次徘徊,那次是为了一份无法证明的感情,这一次也是,同样是为了一份无法证明的感情,为了同一份感情。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心房里膨胀着,好象要把那血红的心胀破一样。意识突然变的很柔软,很柔软,柔软的就像橡皮泥一样,岁月把它拉长了,它就变细了;岁月把它缩短了,它又变粗了。如果说粗细代表感情的强弱,那么粗细代表什么呢?
情人坡,它叫这个名字是为了嗤笑那些单行的人吗?在这条路上,只有有情人才是可爱的,只有有情人才是潇洒的、甜蜜的。在这条路上,孤独的旅程难免落寞和卑微。现在的情人坡却孤独的有点名不副实。
石阶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丛丛翠绿的头发,也许是为了吸引时髦的男女吧,可我怎么也感觉不出它有多么的前卫。很久没人走了,它也许真的寂寞了,就让自己长出了那些头发,让偶尔路过的风梳理一下,虽然怎样梳理也不会很柔顺,可毕竟感觉到“动”了。它想告诉自己:在被遗忘的这里,偶尔还有风想起。
想想,情人坡和我一样的凄惨,在这酷热的暑假里,我们同样被遗忘了,被冷落了。这专为情人制造浪漫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浪漫情人们的脚步了。此刻,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情人坡没有情人,一个个曾经受过伤,现在正在受伤,厌倦了受伤和不知受伤为何物的游魂在这里陪着情人坡寂寞着,寂寞着。
尘土覆盖下的石桌已经很难辨认出它的颜色,过去美好的一切就这样被简单的尘封了,无奈呀!想拂去这一层尘土,可衣服是新的,真的有勇气去擦出尘土下的悲哀吗?空气还是那么稠,让袖子变的很沉重,重的根本抬不起来。
情人坡,在一点一点的变化,一点一点的消磨,消磨掉了锐气、勇气、乖气、唳气,最后将变的像水一样,装在方形容器中是方形,装在圆形容器中是圆形,变的逆来顺受。
情人坡,正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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