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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说谁谁谁孝顺或是谁的爱情令人羡慕。我不会觉得很平淡,因为我一直能看到的那种最美好最真挚的感情。
我要说的是我姥姥姥爷。姥姥姥爷是四十年代生人。姥爷大姥姥四岁,同一个学校毕业。二十几岁结婚。一直到现在几近半个世纪。
年轻的时候生产队,姥姥很能干,一个人可以做半个小队的生活。她脾气不好但是心地善良,我们能感觉到,姥爷也一直这样说。爷爷(我经常这样喊姥爷)曾经不能动,躺在床上三年,是姥姥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养活起三个孩子。爷爷最感动的哭了的是冬天姥姥一个人拉着平车从十几里外的地方拉回了一车煤,回来后整个棉袄都湿透了,姥姥没有说什么,爷爷在床上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姥姥,他哭了起来。
文革的时候有人来家里要抓爷爷,是姥姥硬是跟别人夯着据理必争爷爷才没有被带走,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如果被红卫兵抓走是个什么结果。
十六七年前姥姥做了胃部切除手术,姥姥和姥爷办的厂子就搁浅了。后来爷爷就一直照顾着姥姥,中间一段时间姥姥恢复的还不错,能做很多事情,完全看不出是个身体开过刀子的人。近几年姥姥的身体不好,爷爷就一直这样照顾着她。姥姥脾气不好,还经常因为心情不好发脾气,爷爷心里不高兴但是很理解姥姥从来不因为这些生气。我真的佩服姥爷。一次我听说爷爷说过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会照顾姥姥一辈子。如果是承诺,那爷爷就是最伟大的实践者。
这段时间姥姥身体不好,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在床上,姥爷就一直顾着姥姥的吃饭睡觉上厕所。姥姥腿动不了,尤其是上厕所的的时候很费事,但是一天一天,爷爷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而姥姥有时候会说:“我真的憋不住了,能不能尿一下。”
她偷偷给我说,她总是憋着,直到憋不住了才说,因为她不方便,爷爷弄她上厕所时候会很费力。
前两天姥姥坐在床上就哭起来了,她看到爷爷在缝开线的枕套。如今她因为用药过量,还有就是一直生病让她很没有心劲儿,所以她总是很消沉的样子。她哭着说着不太清的话:要是我没有病,我怎么能让你干这种活呢.......
还是这样,姥姥想吃什么东西就说给爷爷,爷爷总是尽力做。姥姥说爷爷做了一辈子饭去还是不会做,稍微复杂点的饭就做不来了。我笑笑,一个可以撑起一个厂子的男人能够十几年如一日地在厨房做饭到底要有怎样的心态和勇气。
这时候姥姥要吃饼,爷爷赶快下厨去做。
这时候姥姥想吃红薯,爷爷立马去洗红薯蒸出来。
如今姥姥姥爷就只有靠孩子们养活了。姥姥上街还会把不多的钱给爷爷他爱吃的瓜子和花生,爷爷也会拿出那些崭新的钱给我让我给姥姥上街买点鲜气的东西。可是我真的是很笨,很难找到新奇的东西适合牙口胃口不太好的姥姥。而且我以为好东西都只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我觉得如果姥姥姥爷有一个很懂事很会过生活的外甥女有多好。
姥姥晚上睡不好,总是要翻身做起来,爷爷就谁不上多大会儿。有时候姥姥醒了看到熟睡的爷爷却舍不得叫醒。
现在爷爷姥姥都睡了,我写下了这些文字。
这是不是最美的爱情,我们这么年轻的人,有时候追求浪漫追求外表,很多时候是给别人看的,而不是自己体会到的,不知道这样的感情到底能坚持多久。我不是嘲讽只是怀疑。
谨以此文敬给养活了我十几年的亲爱的姥姥姥爷,也献给那些渴望找到幸福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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