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水

叶子飘零 · 发表于 2008-5-2 19:55

“您要点什么？”

“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好的，稍等。”

一

那年我二十一岁。大三学生。喜欢穿棉布衬衫和牛仔裤。因为我喜欢安妮宝贝的书。她笔下的男主角几乎都喜欢这样的打扮。

简单，理智，还有一点点的倔强。

早已学会逃课，整日就是和我的一帮论坛朋友泡在一起。或者，群里的朋友。因为我单身。前段的恋情已经结束大半年了。现在平静的连自己都害怕自己。

就像安妮宝贝笔下的鱼一样：那些美丽的小鱼，它们睡觉的时候也睁着眼睛。不需要爱情，亦从不哭泣。它们是我的榜样。

于是因为这句话疯狂喜欢安妮宝贝。也许，她看得清看得深吧。

她就是群里朋友茹的室友。面容秀丽，淡淡的笑总在嘴边。头发过肩七八公分。我喜欢的长度。温顺。有几股挑染的，大方却显俏皮。

二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九月二十号，中秋节后的第二天。

似乎很忙，短信发个不停。眉角有丝丝的忧伤。

没在意。只是带着群里的朋友和她逛着孤单的校园。

那天风有些冷，只是我开始有些冒汗了，因为许久没这样走来走去了。

一整夜，话语不多。大多时候，只是我和茹在聊天。我礼节性的介绍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校园建筑。

夜的校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是闲适。当还未被社会完全污染之前的所谓纯洁与安详。

两年后，和大学同学吃饭的时候，他们说，老木啊，大学时候你可是标准的男友模板啊，现在么，你丫整一禽兽。

我微笑的把酒杯中杏黄的液体一口饮尽，慢悠悠的说，其实，你们错了。我不是禽兽。我只是比禽兽还禽兽。

嘴角依旧习惯的微微上翘，但是，最末的苦，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的。

三

其实，记忆不应该如此散乱。

我得想想，到底是我记忆出了问题，咖啡厅里是不知名的爵士乐。

漂亮的服务员站在墙角，也许，她很奇怪为什么来这里，却只要一杯白开水却不喝。

其实，我的记忆，应该从白开水说起。

见她的第二天，我请她们吃饭。

茹穿这白色的连衣裙，衬得肉肉的身体更加丰满。原谅我的粗俗。我习惯看着坏的一面而无视美好。

她依旧单薄的黑色衬衫和牛仔裤。表情淡漠而无声。

我说，今天算是给党组织接风了。带你们去黑街吧/

黑街是我们对学校小吃一条街的绰号，那里破败杂乱却有着味道极佳的各种小吃。若无视那些为生，倒是我们蜗居吃饭的最好地点。

四

若干年后，朋友发来一条短信说：眼眸闪烁的过往，睫毛飞扬的伤。我暮的想起在那个阳光明媚，白云肆意的午后，她对我说，有一天，我会飞在白云之上。而那时的我，只是摸着她的长发笑笑。

而再不久之后，当她真的飞在白云之上时，我已是泪流满面。

阳光折过玻璃杯在黝黑的木桌上韵成一片斑斓。我抽出一支烟，左手食指和中指熟练的夹着，点着。深深一口。

忽然发现回忆总是令人措手不及，以为已经平淡的东西会在一闪而出的刹那刺痛内心最深的伤。

其实，今天，我该是来相亲的，不该回忆那些事情，那些该死的习惯也应该藏在角落。我希望没有阴影没有阴霾。却发现强制让生活没有了黑暗时，阳光都是可怕的东西。

该死的，脖子上面的这玩艺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想了。

五

领导们，这儿呢将是你们接下来四年里经常光顾的地方。我乐呵呵的把她们带到黑街，指着一溜店面说。

茹夸张的拿手揉揉眼睛说，我说老木学长，你也太小气了，就这地儿给我们接风啊。

我斜了她一眼，我说小茹学妹，你是在不识货，就这地儿，我保证你吃过一次就爱上。

不顾她们站在那儿坐雕像，我径直走进其中一家，对着忙活的老板说，老陈，老规矩，顺便加几串烤肉串。

茹拉了拉她，然后坐在我对面。看得出，还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于是，我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说，其实，别看这乱七八糟，但是出来的东西味道保证你乐死。像你小茹一样，不说话保证骗到一大片男生以为你是天使，等你开口就成恶魔吓趴十大片的男生了。

小茹伸手准备给我一下，但是我下半句话一出来，便缩回去。然后学我斜了一眼说，本姑娘不和你计较。告诉你，本姑娘就是天使。而且还是六翼天使呢。不信你问允诺。

六

她叫允诺。

长发，细碎，面容清秀，言语不多。喜欢穿黑色衣服，左手戴着红色绳子编制的小圈。我喜欢的模样。

你好，我叫允诺，应允的允，诺言的诺。

这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自我介绍。

我叫木期，木头的木。期待的期。小茹知道的。叫我老木好了。

一边猛吃我带来的糖葫芦的小茹说，叫他死木头好了。老装老板着死脸的木头。

我回头狠狠地盯了小茹一眼，我说小熊，你不说话呢我保证把你当淑女的。

然后伸出双手食指把嘴角戳成一个大大的弧线，咧着嘴说，你看我现在笑得灿烂不？

这就是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说了，那年我二十一岁。大三学生。小茹和允诺是大一新生。开学前在校园网上认识小茹，然后嚷嚷着开学了来敲诈我。

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