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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那些无法抵达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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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8 16: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P>他乡,那些无法抵达的距离-1<BR><BR>    向前六十公里,他们说,是抵达彼处的距离。<BR><BR>    不想去,因为那一天心情懒惰意志懒惰身体懒惰,你大吼一声说:闭嘴,你什么时候勤快过丫,除了商场打折和有人请客的时候。<BR><BR>    我就真的闭嘴了,眼泪在眼眶里哗哗地转,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大的哈欠从我嘴里打出来,你愤怒地说,靠,这就是传说中的淑女。<BR><BR>    坐在烫人的马路边上发了十分钟呆,我们故做深沉其实头脑一片空白,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去吧,去吧,既然来了,总要到达彼处方才甘心。<BR><BR>    我说好丫,那我们晚上吃什么?<BR><BR>    你又开始发脾气,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呀,一大清早的就开始惦记晚饭!!你挥舞着拳头,咆哮了一会儿说好吧,晚上去七星街吃草墩罗非鱼。想到那散发着浓浓药香的火锅,我们终于一起露出了幸福甜蜜的微笑,象两个品味高尚的白痴,在阳光里茁壮开放。<BR><BR>    就去了。真的只是为了到达而去么?为了所谓彼处,在三十多度的高温下走六十公里异乡路。<BR><BR>    我暗中心怀叵测地想,旅行也可以是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穿了冲锋衣,在木地板上扎帐篷,然后,一起吃着我亲手做的点心,把DVD打开吧!嘿嘿。丽江的风光碟,导演送了我好几张呢,虽然他拍得很烂,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丽江。<BR><BR>    你一如既往地不理会这些胡言乱语,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直接拖住我的手臂向前冲,那么好,就去彼处罢,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既然,你会是那个最后帮我背包的人。<BR><BR>    总是这样呵,你霸道地替我做了所有决定。</P>
<P>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出太阳,天气一塌糊涂,方向也一塌糊涂。在分岔路口我说丢硬币吧,正面向左反面向右,反正我们只是想要抵达而并不在乎抵达何处。<BR><BR>    左边是一大片气势汹汹的向日葵田,右边是一片野草,野草里有一枝孤零零的向日葵,我们就坐在路中央开始丢硬币。丢完以后才想起没定哪是正面哪是反面。<BR><BR>    那就右边吧,你说,发傻地望着那枝向日葵,在茂盛的野草中间,它看上去单纯弱小,我们总是习惯选择弱者,因为这样能使我们貌似强大。<BR><BR>    原来有些决定,我们一早做出,只不过需要一点点借口。<BR><BR>    我们就强大地走上那条泥泞的小路,奇怪地在路上发现无数脱掉的鞋底,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它们心无杂念气势磅礴地趴在泥土里面,偶尔还开出一朵紫色的小花。<BR><BR>    看来这条路不好走哇,我嘀咕,你专心地低下头,企图辨认这是什么牌子,未果,你对鞋们顶礼膜拜的样子十分可爱,那双小眼睛充满爱心举止温柔春情萌动,虽然我知道这是你长期做鞋广告做出来的毛病,你一贯对服务过的品牌忠贞不渝,尽管那双所谓名牌在你穿上脚的第二天就开始全面打褶也依然无怨无悔。<BR><BR>    走吧,我等得不耐烦,悻悻然指出,前面可能还有好长的路,而你就对破鞋感兴趣。你嘿嘿地*笑,说来奇怪,你这样笑的时候特别显得面目狰狞形容猥琐象个不成气候的流氓。<BR><BR>    我对搞破鞋更感兴趣,你说。<BR><BR>    那太好了,我欣慰地看着这些泥泞中的鞋子,你可算找到组织了。<BR><BR>    你突然略为踌躇,看看鞋子又看看我。看什么呢,我大为抓狂。鱼,你巨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和它们一比,还是你好!<BR><BR>    靠,我以前怎么会以为你至少还有内在美呢。</P>
<P>那棵树枯掉了,枯掉的树看上去离天很近,可能是因为没有负累。<BR><BR>    云南真好啊,你说,在广州,难得看见一棵叶子掉光的树。我们幸福地傻笑,坐了几千公里火车,终于看到一颗光秃秃的树。<BR><BR>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出很远,累了,我想睡觉,想要一张很暖很大很干净的床。<BR><BR>    一个人睡多浪费啊!你异常严肃地指出。不会,我无限向往地说,我上半夜睡左边下半夜睡右边。<BR><BR>    大哥,你要记得提醒我换个姿势起来重睡啊!<BR><BR>    你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说旅行真好丫,不一起上路不会知道大家原来都BT得那么厉害。<BR><BR>    我没有吭声,实际上我觉得这一路最BT的就是你。<BR><BR>    在所有干净和不干净的客栈里,在长途跋涉或虚度光阴的夜晚,你一直坚持着担任卫生监督员的角色,虽然你有胆囊炎低血糖风湿等等一切在ZN面前痛不欲生在FB关头神秘蒸发的疾病,但是你有一个健康得天下无双的鼻子,即使一丁点脚臭味也会不得安睡。<BR><BR>    于是你一到夜晚就开始四处出动,你细致耐心地闻过每一双鞋子和袜子,把所有可疑的对象放在门外,然后才面带微笑上床,我承认你很公平,因为你丢出去的一般都是你的鞋子。<BR><BR>    到了早上,你常常把我的名字叫得整个客栈都听得见,鱼啊,鱼,给我把登山鞋拿进来,你的声音凄楚而尖锐。<BR><BR>    鼻子也有不灵的时候,你诧异地发现似乎每一双鞋袜都很纯洁,不可能啊,今天爬了山怎么会不臭呢?你象祥林嫂一样喃喃自语,上窜下跳,最后居然发疯地揭开我的被子。<BR><BR>    流氓,我一声尖叫,抡起枕头冲你砸过去,然后是杯子,书,笔还有……MD,我的钱包。<BR><BR>    把钱包还给我!<BR><BR>    你委屈地递过钱包,说我只不过想研究一下你是不是没洗脚嘛,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BR><BR>    我热血上头双目圆睁,你不甘示弱地回瞪我,嘴里继续嘟咙着:你才有病呢,晚上睡觉还穿那么多……%¥¥·<BR><BR>    靠,我气得抡起东西又砸过去,你还说什么都没看见,人渣!<BR><BR>    你怒气冲冲地从门后探出脑袋,小气鬼,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还这么见外,你要不服气你也可以掀我被子嘛。<BR><BR>    突然你平静下来,温和地说:我们别吵了行吗?饿不饿,饿了我请你吃宵夜。<BR><BR>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你,你的目光温柔如水,你的手里……拿着我的钱包。</P>
<P> 每个人都说,在路上有艳遇是正常的没有是不正常的,因此,这里的酒吧总是灯光暧昧,在暧昧的灯光里似乎每个人都期待着什么!<BR><BR>    你踏入酒吧以前一切才刚刚入港,我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头发卷卷面色苍白的男人,那时候他已经跟我讨论了一会儿人生,等他开始谈到后现代主义与人性弱点的剖析时,我想,靠,泡个MM需要这么大的学问吗。<BR><BR>    我拿起柠檬茶来喝,男人停下来,突然轻轻触摸着我的指甲,“真好看!”他说,我其实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我一直好奇着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揭开这场艳遇,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听见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噼里啪啦生长的声音。<BR><BR>    你及时出现,大大咧咧地往我身边一躺,“头疼”,你说,“捏一捏”。<BR><BR>    我开始按摩的时候,那个后现代主义和人性弱点就神秘地消失了,不久以后我看到他在别的酒吧里深情款款地抚摸另一个女人的指尖。<BR><BR>    “看看,多危险啊,他很显然没洗手嘛。”你抽着烟,翻着那本新周刊教育我。<BR><BR>    你昨天晚上还没洗脚呢,我悻悻然地说。<BR><BR>    你要摸我脚指甲吗?你问。<BR><BR>    这场不成气候的艳遇就此告终,剩下的日子里我心似止水面如死灰地跟在你身后,更多时候我们相对着坐在酒吧发呆,各自拿一本书,一杯咖啡,一整天,不说一句话。<BR><BR>    我其实很喜欢这样,沉默着,可是有一种无声的默契。肚子里咕的一声,是我的,又咕的一声,是你的,饿了,我们相视一笑,站起来向外走。<BR><BR>    你替我推开酒吧的木门,门外的阳光已经转成暖暖的橘红,我迈出去,回过头来对你笑,知道在这样的阳光中自己总是好看的,你也笑了,还是不说话,眼睛微微眯出弧线。<BR><BR>    你微笑着向我走过来,看上去倒也风度翩翩一表人材,就在这时候你的衣角被一把拉住了,是女人的手,纤细白腻。<BR><BR>    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对不起先生,您还没买单呢!”</P>
<P>阳光灿烂星光灿烂,风景灿烂心情灿烂,只有一样,钱包越来越不灿烂。<BR><BR>    看到那个银镯子的时候我双眼放光,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你把你的钱包紧紧捂住了。<BR><BR>    哥,别这样,送我吧送我吧!我尽量隐藏贪婪而改用无辜的眼神看你。<BR><BR>    不行,多贵啊。你意志坚决。<BR><BR>    我不理,抓着你的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是不走。<BR><BR>    你企图把手抽出来,未果,你叹了一口气说鱼你是该减肥了丫。减肥了会有银镯子吗?我问。<BR><BR>    你哼哼了两声,但是眼神渐渐开始脆弱,你看出来我的意志比你坚定而脸皮显然要厚得多,于是你换了个理由说:镯子这种东西呢是不能随便送人的!<BR><BR>    不随便啊,我诧异,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吗,你不是说会好好儿照顾我吗!<BR><BR>    靠,我不是你哥,你认了一堆哥了!<BR><BR>    没有一堆,加你才四个,一桌麻将,你要把镯子送给我,回去我就割袍断义!<BR><BR>    无耻!<BR><BR>    不无耻有镯子吗?!<BR><BR>    你终于崩溃了,那个古旧的银镯子便很妥贴地呆在我的手腕上,每次看到它你都会想哭。我的血汗钱啊,你泣不成声,指着镯子:这一截是六月份加班的,那一截是七月份加班的。大家都很寒。哥,我也哭着说,加班费那么低你早该辞职了。<BR><BR>    我们就这样哭着走到泥石流塌方的地段。<BR><BR>    那些石头完全没有章法地掉下来,掉到悬崖下面的时候连声音都听不见,起初大家还在笑,没心没肝地坐在面包车里狂笑,同车的成都男孩翻出了一顶假发,你把它顶在头上就象一朵枯萎的鸡冠花,我看看你又看看正在塌方的山体,我没觉着你有多么丑,可是显然山吐了。<BR><BR>    后来天黑了,大家都笑不出来了,更悲惨的消息是听说后方也塌了,也就是说我们被残酷地撂在了一小段荒无人烟的道路上。<BR><BR>    偏偏这个晚上没有一颗星星,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知道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成都男孩翻呀翻呀,居然翻出了一盏马灯,“关掉关掉。”群情愤慨,多变态啊,星星都不亮了你一盏马灯没事亮着干嘛。<BR><BR>    英明神武的司机同志决定冒险冲过去,救援队伍遥遥无期而我们没有干粮不能总这么耗着,那阵儿石头已经不怎么掉了,他说所有的人都下来走过去吧,路面太斜车子不能负重。<BR><BR>    车子的前灯打亮了,那束光线照出了畸形的路面和许多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泥土石块,我强颜欢笑地说咱不走了行吗,存折密码还没有交待好呢,你切了一声说放心吧你这种人渣老天爷不会收的。<BR><BR>    我想MD在这种时候你还要定义我的人格问题真是落井下石啊,可是你一把拽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护着我的头开始往前冲,在混沌中我听见石块似乎从很近的地方零零碎碎掉下来,我看不见道路了但你暴戾地说不许停没事的我说没事就是没事。<BR><BR>    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停下来的时候我认为我的腿没有哆嗦只是路面在严重打晃丫,你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很久以后你告诉我你是事后才害怕的。<BR><BR>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很悠闲地喝着一壶玫瑰茶,你问我当时都在想些什么哪,我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上的银镯子说,哪来得及想什么哟,那会儿都快吓晕了,我就是很没出息地想到,万一有个好歹的话,中午欠你的十块钱饭钱就不用还啦。<BR><BR>    你迷茫地看了我半天,不说话也不笑,突然你恶狠狠地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说:猪,把那十块钱还给我!</P>
<P>客栈的床上有两只跳蚤,一只在咬我,另一只也在咬我。<BR><BR>    这个发现让我无比沮丧。<BR><BR>    本着分甘同味的精神,我殷殷地叮嘱你晚上睡觉记得将手和脚伸出睡袋,第一天你没明白为什么,第二天也没明白,第三天你不小心看见我一脸悲伤地坐在床上数红疙瘩,你明白了。<BR><BR>    怎么,没得逞吧!你鄙夷地看着我:还想玩美男计。<BR><BR>    是臭虫吗?它怎么就光咬我不咬你呢?我觉得很不公平,你的面积比我大很多而且你经常夸自己是一个热血中年!<BR><BR>    你凑近来仔细地看了看,用打小在东北农村培养的丰富经验说这是跳蚤,看,多有规律,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跳蚤笑哈哈。<BR><BR>    人渣!我悲愤地说。<BR><BR>    这家看似十分整洁的客栈居然有跳蚤,真是让人痛不欲生,虽然我当即更换了所有被褥和床单,依然无法抑制红疙瘩漫延的劲头,那种痒啊,绝对歇斯底里史无前例海阔天空冬雷震震夏雨雪。<BR><BR>    我的瑜珈老师曾经说,你要学会和你的身体沟通,你希望它变成什么样子,你要真诚地告诉它,那么,愿望就会实现。<BR><BR>    老师的话总是对的,那些日子我经常在心中默念:我是一瓶杀虫水,我是一瓶杀虫水……<BR><BR>    不甚有效,我不得不换掉了牛仔裤和一切紧身的衣服——为了方便地挠痒痒。更可气的是,我一挠痒痒,你就巨爽。<BR><BR>    一个星期以后你不爽了,你忧伤地看着我而我喜悦地看着你,在你的腿上,一个小小的孕育着强大生命力的红疙瘩正羞怯地冒出头来,恭喜你,现在我不痒了。<BR><BR>    人渣,你悲愤地说。<BR><BR>    其实你早该想到这一天的,既然人类有喜新厌旧的毛病跳蚤当然也有,它们吃了我一个多星期才换口味已经很难得了。<BR><BR>    我们在风景如画的泸沽湖畔相对无言,嘴不说话手都很忙,别挠了,我善意地说,再挠就破了。痒,你委屈地说。用疼痛转移法吧,我说,乘你不注意用指甲在红疙瘩的中心狠狠一掐,你居然没叫,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弯弯的指甲印,它在红肿的疙瘩上陷得很深,看上去象弯起来的嘴角弧线,你歪着头瞧了一会儿,说:跳蚤笑了……<BR><BR>    路上认识的西西和她的朋友都很同情我们,可是这种事,谁也没法帮忙,何况到了后期,我们对跳蚤的感情已经逐渐升华,你竟然开始为了一个更大的红疙瘩而满怀骄傲。“看”,你得意地把腿伸到我面前,啧啧,我称羡不已,“这一个漂亮,好光滑啊!”<BR><BR>    你温柔地抚摸着红疙瘩,嘴里哼着“小样儿你是新新新新新来的吧……”,我想你摸女朋友也不过如此丫。<BR><BR>    西西和她的朋友看得十分鄙视,尽管如此,分手的时候我们还是依依不舍,这些路上认识的朋友,都是很善良可爱的驴子。<BR><BR>    你终于不痒了,这种突然的失落使你怅然若失,它去哪里了呢,我们躺在草地上进行种种猜测,它那么小,它只是一只贪吃的跳蚤,它也许还不会照顾自己……<BR><BR>    “是不是跟着西西走了?”我灵光一闪。<BR><BR>    “哦!”你一下子坐起来,灿烂地笑:“原来是跟着认识的人走了,那还好,那还好,跟着熟人好歹有个照应。”<BR><BR>    “嗯。”我点头称是,不敢告诉你心底的忧虑,实际上,在以后的许多天里我一直忧心忡忡地思考,我亲爱的跳蚤啊,你在西西那里还吃得惯吗?!<BR></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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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1 12:0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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