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忆记,高中时,窸窣的雨,在夜晚的窗外响动,空阶滴到明,仿佛指尖流失的光阴。冬天的冰尚未融化完,夹带着被雨水侵浸的雪,潺潺的,转瞬流年。 而如今,阳光意暖,耳朵里是久违的轻音乐,告别一个季节,迎接一个季节,用一首歌轻轻唱和,那些流动的音符,是这个年月的明证,疏离的柔软的不失风骨的三月。 三月,杨柳拂风,美人在岸,于此却未见分毫。青海湖的海子,用古老的姓氏铭写着饮宝石的头。马鼻子含盐,是否因由时光淡如白水,如冬冰,如冷雪。“四月不远”是个魔咒,生出一种茫然天地,终将沉寂的的幻灭感。固步自封的人,作茧自缚,如我,如你,如他,也是依此,用文字画地为牢。该来的终究会来,能来的也终究会走。 时日很短,时日很长。 2010年三月,或许亦是往日里希冀或者畅想过的时光,如今去如此惨淡平庸。阳光很矜持,也吝惜,暖黄色的阳光竟成为这一季最虔诚的期许。之于人事,之于爱情,或者其他,大把大把的阳光更显得难能可贵起来。冬末春初的汤汤大水,湿了鞋,冰冷透骨,干不透的是潮湿冰冷的心。 无从抱怨,无从怨悔,冰冷,干瘪以及笃念是春华秋实,春种秋收,春秋代序的流转与轮回。没有任何人可以经历四季如春,若无风无雨,那么也难有情。该流失的又怎么能强留,掌中的水,拳头握得再紧,也只剩之间残存的流淌而过的痕迹。而那些该直面的,亦无法逃避,站在三月的尾巴上,能有的只能是一个目送它渐行渐远的微笑。 四月不远。 人间的四月天,是笑,是娉婷,是夜夜的月圆,是空灵交舞着变。笑点亮了四面风,我宁愿满心和煦的期待明媚,哪怕期许的尽头亦是如今日般平淡,却因着此刻的美好憧憬而熠熠夺目过。岁月啊,请给我一个澄澈的名字,如标记的姓氏,甚至生活。 四月不远,等记忆里的湖畔的蜂箱美丽的花,等天堂的马匹,跑过无处不在的广袤孤独。 四月不远,三千米高空的灿烂千阳不远,和风乍现,花城柳絮不远。海鸥咬破浪花,起伏翻飞,宝石般笑容不远。
四月不远,一切都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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