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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她回到這裏。以一如既往的方式。端坐。与陌生的男子女子說話。關于新來的年歲。關于淺顯的文字技巧。淩晨時刻遭遇莫名的疏離。仍舊麵容平靜。鏡子裏的臉面目全非。她打開音樂。是一首女聲清唱。低吟陰鬱。在空無他人的房間顯得格外突兀和詭异。她怀著這樣一種複雜心理。開始敲擊文字。\n
1. ___奔赴。
千里之外。母親与姐姐是她唯一的奔赴。她想著,身體裏面流淌的著的与她們無二的血液,終有一天她要歸還於她們。或者爲了她們耗盡干涸。數年前曾有一名男子遭遇這樣的薄幸。在親見她數次滿麵淚流之後決然離去。從此异路殊途。她再隨時隨地歇斯底里的哭泣。數天之後選擇性失憶。自此陸續遭遇個色男子。再未能有一人讓她跋涉千里。
妖嬈有理,曖昧無罪。
2. ___錦年。
年少時段她曾喜愛某年轻男子的书。是單薄瘦弱的男子。自戀和聰慧。她在他的文字裏面看到這樣的兩個字。錦年。彼時她幷未究知其意義。只是記在心裏。錦\年錦年。她在這個新年裏面憶起它來。在祝賀的短信裏面添加錦\年萬福的字樣。
她看到小村農家的門戶上填滿鮮紅對聯。掩印在青鬱的山林腳下。深度近視的緣故。她看它們,似是春日零星盛開的花朵。她微笑。是她至愛的顔色和景象。春紅夏綠,對於她來說,便是一整個如錦緞般美好的年歲。錦\年。錦年。\n
3. ___節日。
她未能在節日裏面走動一步。連綿的雨。老家鄉村的路面泥濘不堪。也有在親情裏面無法找到共同話題的原因。她在初一家裏擠滿客人的時候關在房間復習即將來臨的專業考試的書籍。一杯開水。几粒糖果。一包清香紙巾。她笑覺是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讀書境界。
幼時是極爲跟路的。母親每每不願帶她同去的時候,她便在母親離去的任何交通工具後面一路哭泣著奔跑。她心裏是一定要追上的。她唯一的賭注是母親的不忍。堅定而恐懼。母親在忍無可忍的盛怒下折斷路邊的小樹條狠狠的抽打她的身體。她身體上的青痕跟隨她過完整個童年。於是她對于童年所有的回憶,便是母親責駡和抽打的影像。後來她提起這話的時候,母親滿臉的失望。她記得那聲嘆息。
她在這個節日裏面極度的不安和煩躁。終于在某日母親暴戾的叫囂下她卷了行李逃脫出門。母親對她喊了滾。這個字令她絕望。
雨濕了她的髮。也讓她的眼泪無人能够覺察。她找到避雨的偏僻角落。給他髪簡訊:我終于無家可歸了。他則記得她身體是仍舊生著病的。她説若是此刻有個男人來給我撑起一把傘,我便愿嫁做他婦。他沒有繼續關切。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她把手機順手扔掉。然後撿起來離開。她説,我會沒事。再見。
只是他日若真的遇見。她是否已是他人妻。
4. ___歸來。
她執意儘早歸來。火車上她受盡折磨。過渡擁擠的兩節車厢處,她低頭不語。各色面孔的陌生男子。荷爾蒙与果屑混雜的空氣。她試著屏息。接近死亡。
她在簡單狹小的賓館栖身一夜。洗去一身的肮髒与疲憊。幾近虛脫。她看到鏡子裏面略微發胖的身體。厭惡丛生。她想將鏡子裏的女子撕裂。
她獨自看各種無聊的電視節目。在昏黃燈光的墻壁上做各式的手影。直至精疲力竭昏沉睡去。
夢境裏愛過的男子將她擁入懷。她在慌亂中醒來。失去一切美好。失去眼泪和知覺。離去。
5. ___路途。
她知,她將要在3月重生。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
___________她長長舒一口氣。淩晨3點58分。她看見誰微笑的臉。
Keren Ann ---《End of May》。
[rm]http://web.shaxixi.com/music/2005-8/keren%20ann%20-%2004%20-%20end%20of%20may.mp3[/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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