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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飞已经过去了。已经是愤怒了一场
今天,孙丽又遇到了一只白眼狼
具体的大家看这里吧
实在是无语了
http://www14.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829739.shtml
孙俐事件的记者邱朝举登出信件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善良的种子结下的都是变异的果实——一个贫困大学生与明星母女的恩怨情仇
2001年冬天,我拍摄“山区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作品——69集大型系列报道《希望在山区》。节目报道了巫溪县一位贫困学生的情况,引起上海一位观众的注意。那位观众与我报道的贫困学生取得联系,一直资助他考上大学。到了上海他才知道:几年来一直接济资助他的,竟然是国内荧屏上红透半边天的明星母女。
因为我曾资助过城口县一山区女孩9年之久,但最后不欢而散。于是我想了解这位贫困大学生与明星母女的近况。
他按我的要求用十分工整纤细的笔迹给我写来12页长信,我遗憾地得知:他和明星母女裂痕已久,几乎没有来往了。。。。
也许这个事件的披露,将引起全国善心事业的再度震荡:为什么人们善良的种子结下的都是变异的果实?我们到底该怎样行善?应该这样报答善良的人们?.....
由于他来信不希望我公开这事。所以我在思考,怎样既保护了当事人,又让人们从这一典型例子中吸取教训,去思索......
收到张海清从大学给我的来信已快20天了,今天才得以空闲,把厚厚的12页书信看完。不看则罢,看完心底却象铅堵似的难受,于是蹦出一个疑问:为什么善良的种子结下的都是变异的果实?
于是,我记下了这个贫困大学生与明星母女的恩怨情仇。
2001年冬天,我拍摄了“山区三部曲”的第三部作品:69集的大型系列报道《希望在山区》。该节目围绕“关注贫困师生,为山区教育搭建希望的桥梁;聚焦贫困师生,为山区明天托起希望的太阳”这个主题,真实生动地记录了51个家境贫困、品学兼优的山区学生为了摆脱贫困而发愤努力读书的故事;另外,还报道了5所学校艰苦办学、10个教师献身山区教育和两个社会贤达热心助学的感人事迹。
巫溪县高中学生张海清(化名)就是在拍摄期间走进我的视野的。
这是当时的播出稿:
出像:张海清初中毕业被师范学校录取,可是因为无钱缴纳昂贵的学费,他只好捏着自己打工挣来的两百元,走进了巫溪县城厢中学。现在,他是高一重点班的班长。他的老师为了不让他失学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在今天的系列报道《希望在山区》节目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张海清《男儿当自强》的顽强精神和老师们的拳拳爱心。
大型系列报道《希望在山区》(9)巫溪篇
男儿当自强
邱朝举 刘畅 报道
(画面:张海清在家洗衣服)
16岁的张海清是巫溪县城厢中学高一学生。每隔两、三个星期,他就得回到离学校20多公里的花栗乡白兴村家里,为父母浆洗衣服或者拆洗被子。
张海清的母亲 马兴珍:他才10岁就给我洗起衣服,盖的铺盖哟,衣服哟,都是他星期天回来给我洗。
记者:你自己怎么不洗呢?
张海清的母亲:衣服呀?我不能洗,我洗了哮喘病发了,就没得钱买药吃。
张海清的家可说是一贫如洗。年老多病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哥哥、嫂嫂已经分家并且在广东打工。也许是吃够了不识字的苦头,父母送儿子读书的心情就十分迫切。
张海清的父亲 张廷福:我这一辈子挖一辈子泥巴,我也不会说话,我是想后人不挖泥巴了。
张海清从读书起就十分刻苦,这满墙的奖状和一大叠证书,记录着一个贫穷的山区少年的奋斗历史。
巫溪县城厢中学高一学生 张海清:这是我2000年评为巫溪县优秀团干部发的荣誉证书,
记者:还有些什么证书?
张海清:还有就是我初中的时候,每学期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和优秀班干部的荣誉证书。
在每一张奖状和每一个获奖证书的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张海清读初二的时候,曾经失学半月之久,如果不是学校领导和老师及时发现并且给他想些办法,也许今天我们只能从打工仔的队伍中找到他的身影了。
巫溪县凤凰职中老师 王道华:双休日大家在休息的时候,他留下来,给学校打扫死角,除垃圾,学校就不请小工,让他干这些活路,然后学校每个星期六、星期天补助他十块钱,让他把下周的生活费解决了。
初中毕业,张海清被巫山师范录取。为了筹集4000多元的学费,他找打工的哥哥借了1500元,又到重庆沙坪坝当“棒棒”下苦力,可是半个月下来不仅没有挣到钱,反而搭进去伙食和路费。无奈之中,他只得回家,到30多里外的上磺镇舅舅家里,给舅舅推销兽药和猪饲料。
记者:卖这样一袋能赚多少钱?张海清:五毛钱。
记者:那一天能赚多少钱?
张海清:一天能赚三、四元钱。
记者: 那你暑假里面一共挣了多少钱?
张海清:总共挣了一百二十多块钱。
找哥哥借1500元和自己千辛万苦挣的120元,加起来还不够师范学费的一半,中师是没法读了,张海清还了借款,在家里痛哭了好几天。然而强烈的求学欲望促使他改变途径攀登人生高峰。他捡破烂又凑起了80元,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他捏着自己挣来的200元学费,硬着头皮走进了巫溪县城厢中学,希望学校收留自己。
巫溪县城厢中学教导主任 帅海清:我记得那天报名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老师说这里有一个学生,他非常想读书,但是他没得那么多钱,他在那个角落那里哭。我就问他带了多少钱呢,他说身上总共只有两百块钱。这样我立即就请示了校长。
班主任欧远见 经过张校长首肯,我们就接纳了他。
虽然他自强不息的精神和贫寒的家境得到高中老师的同情,给他减免了部分学费,但是每个月的生活费又成了问题。
张海清的父亲 向廷福:这个娃娃就是这样,有时一个星期弄得到伙食钱呢,说给同志听,就给他带一点:这个星期弄不到呢就只带点粮食,他就去跟同学借;,放假期他就来,不怕同志笑,就来下点力呀这些,他又自己来挣点。
班主任欧老师不仅时常接济他的生活,还找到学校门前一家小食店的老板,
为张海清找到一个打小工的机会,这样,他每天在课余时间来这里干一些理菜、洗碗之类的杂活,虽然没有工资,但是一日三餐终于有了着落。
食店经营者 史绍翠:反正我们这里也需要这种人,让他在这里做点小活路,帮忙洗点碗哪,刮点洋芋皮呀等等,就是说,供他三顿饭,供他一日三餐。
班主任 欧远见:这样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能够潜心学习。
巫溪县城厢中学高一年级有五个班,张海清所在的一班是唯一的重点班,他现在是班长还兼任着校学生会综合部部长。
张海清:强烈的求学欲望和一贫如洗的家庭经常使我陷入一种深深的痛苦当中。俗话说,男儿当自强。我想我只有通过千方百计的方法,如打小工之类来筹集学费,完成我的学业,来报答我的父母和老师。
节目在2002年3月18日重庆卫视《午间报道》播出,当时的热线传呼就是我的中文传呼机。节目播出后的3月24日,我接到上海一个女教师打来的传呼,口气很温而文雅,显得很有修养。她说她看了这个节目很感动,想资助这位山区贫困学生。于是我把张海清班主任的电话告诉了她。
后来的结局很简单:上海那位女教师跟张海清自愿结成帮扶对子:一个发愤读书,一个解囊相助。女教师每月从上海给他寄来生活费,每学期给他寄来学费。为了方便二人之间联络,也为了减轻他的经济负担,她甚至给他寄来了长途电话卡。
她把张海清当成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地关怀、呵护、安慰、鼓励,凡是她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或者她鞭长莫及解决不了的,就打电话给我,详细述说情况,希望我出面帮忙。比如,高二时,他转学到了县中学,但原来的学校认为自己培养的人才见异思迁,就不让给学籍卡。没有这个卡,他高考了就成了问题。远在上海的女教师比自己的孩子考试不成还着急,一天几个电话打来,一会儿问找到县委书记、县长没有;一会儿问教育局长去了没有,一会儿问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以做哪些事情?我在女教师的指挥下,屁颠屁颠地跟着她的指挥棒转。此时的她仿佛成了主角,我是配角。主角配角都没关系,歌曲中不是唱“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吗?
但第一年的高考,让女老师和关爱他的人大跌眼镜的是:兴许是压力太大,张海清名落孙山。女教师在安慰他的同时,也安慰我,叫我无论如何开导张海清:鼓起勇气,继续努力,争取考上。
真可谓“哀兵必胜”、“知耻而后勇”。张海清终于在去年秋季考入了上海一所大学。“这所学校也是SL(就是一直资助、鼓励他的上海女教师的女儿,著名影星)和她妈妈给我选定的”——这是后话。
记得去年8月底的一天,我接到张海清从重庆火车站给我打来的电话,说他忘不了给他以帮助的人,从家里带了一块腊肉还是什么的礼品给我,因为对重庆地形不熟,加之时间很紧,叫我到火车站去拿。
我说:“既然上海老师给你那么多的帮助,就把礼物给她家带去吧。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到了上海的第二天,他兴奋地给我打来电话:“你知道这几年资助我的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
“是SL和她妈妈。就是演《XXXXXXX》那个女主角呢!”
SL是谁?说来惭愧,近些年我除了《长征》和《宰相刘罗锅》《铁嘴铜牙纪晓岚》外,基本不看其它电视剧,也不大看电影。所以,对于流星一般的这星那星,基本上一无所知。
听他说得那么起劲,我上网查阅了这个影星。不查不知道,一查真还被吓了一跳:嚯哟,一共找到 7,342,789 个网页。于是我心里在想:2007年就是重庆成为中央直辖市10年大庆。我已经策划拍摄一个名为《十年变迁看山区》的大型系列报道,到时把张海清与明星母女资助重庆山区贫困大学生的内容放进去,从这个角度切入,反映10年来希望工程的情况该多好啊?
一晃就过去大半年。《新女报》来采访我资助山区女孩子、最后希望化成水的情况,我才想起,应该过问一下他和明星母女的近况。
那山区女孩的情况就是我发在西祠胡同上那个帖子:《我资助了9年的一个贫困女生,让她上了高中,又让她读了大学,春节前却把门一摔,走了!》
原贴如下:
9年前,我接受一个山区农民的请求,认一个不满9岁的小女孩为干女,接着让她轻而易举上了高中,然后又资助她读了大学,到头来落得连句话都没有。最后我们听到的只是一声沉重的门响,看到的只是一个远去的背影!
我们错在哪里?
一次偶然的采访,我认识他她们全家。随后她父亲来信,希望他9岁的女儿认我为干爹。于是,每年寒暑假,我家里多了一个干女儿
认识黄鹂(化名),是9年前一个大雪弥漫的日子。重庆刚刚成为中央直辖市,我到陌生的大巴山区采访。那时她没满9岁。她家不通公路。我们一行来回走了三天,在她家住了两晚。从此结下深厚友谊。
她父亲是村支书。后来,他给我来信,希望女儿认我为干爹。
县里人说,我们山里人,把最受尊重和最相信的人,才认作儿女的干爹。
既然这样,我无法拒绝一个淳朴山民对我的信任。此后,寄学习、生活用品,寄学费,生活费就成为我们的常事。每到寒暑假,就先寄去路费,把她接到重庆来,然后开学前,再买好车票,学习资料和穿戴,把她送上客车。
有时她座火车,有时她座长途客车。有次客车晚点4个多小时,我开着车在长途汽车站接她,等到凌晨4点钟。
9年来,我曾到她家去过4次。每次去大巴山采访,必定到学校去看望她。可能是师生羡慕的神情,让她产生了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造成她奋斗精神的衰减,因而成绩越来越差,升高中时,居然差了120多分!
因为常去大巴山区,跟县里各部门的关系很熟络。于是,没花一分钱,她就轻而易举地进入县里一所职业高中。
高三上学期考试结束,正巧我到学校采访,意外看到她的数学成绩栏内是0分。班主任说:她参加考试的,可能做不起,就一道题都没做,交了白卷。
假期她到重庆,语重心长,讲奋斗,讲理想,讲我牧童的童年。可是,去年8月高考揭晓:差30多分。
高考落榜,我把她送进一家党校,并且吃住在我家,另外每月还给她300元。已从黄毛丫头成为大姑娘的她,开始想入非非
跟第一志愿的高校联系:差这么多分,即使交钱,也不可能录取。
黄鹂的人生道路面临抉择:要么回家种地,过两年找个婆家,生儿育女,当一辈子农民;要么跟她的同学一样,外出打工,自己养活自己。
不忍心看到9年来的心血竟是这样一种结局,于是给他父亲商议:到重庆来读党校吧,过一年把,再送她读个电脑学校什么的,这样,既有文凭,也有本领。有了本领,在重庆找个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帮她交了1200多元的读书费用。每周只有两天读书,平时在家做些家务。生怕她误以为自己成了“包身工”,于是,清洁仍由以前的钟点工做;婆婆病卧在床,另外请了一个保姆。
无所事事,就想入非非。已是18岁大姑娘的她,试探性地告诉干妈:婆婆想我跟哥哥谈恋爱。问婆婆,婆婆说:我发了疯吗?,我那孙子一表人才,又是记者,啷个会看上她呢?
不久,她又跟外婆透露:想读完书后回去,在县电视台当播音员。也许她认为:全县50岁以上的村支书都卸任了,而他的爸爸就因为干爸一句话而继续留任,只要干爸你愿意帮这个忙,她去县电视台当播音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什么,她想去县电视台当播音员?当外婆把黄鹂的原话告诉我时,我和妻子差点没晕过去!
播音员是那么好当的么?县长都无法开后门塞自己的人进去,我一个小小的记者,办得到么?即使人家买帐,可那是要跟全县几十万人“见面”的职业。我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你的形象没有优势,不适宜当播音员。
妻子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理想毕竟是好是。好歹也在荧屏上干过十几年,就先教她普通话吧,万一她有天赋呢。
同时学普通话的还有来自另外一个贫困县的女孩,也是采访时认识,后来考上重庆某高校,周末来家里帮助家务。那个女孩很刻苦,没事就练习。可黄鹂拿着书就打瞌睡。
先天无基础,后天不努力。当播音员看来无指望了。还是不忍心打击她的梦想。当播音员不行,只要你努力,去县电视台做个记者是有希望办到的:家里订阅了这么多的报纸,你要养成看报纸的习惯;另外,你要养成看电视新闻的习惯。如果没有这样的爱好,就无法跨进县电视台的大门。
好几天早上我看完厚厚的一叠报纸后,专门做了记号,检验她是否看了报纸。可是,上班时报纸是什么样子,下班回来时报纸依旧是什么样子。有段时间我天天在客厅写稿子,明明看到她在沙发上读书,一会儿就听到她轻微的鼾声,唉……
当想入非非的事成为虚幻时,她拒绝与我们交流思想,并且有意无意的报复。年关之际,竟然摔门扬长而去
有天加班,凌晨1点多钟我才回家,看到热水器呼呼作响,热水哗哗流着,却不见人影。把熟睡的妻子叫醒,是怎么回事?黄鹂最后上床,问她。黄鹂也醒了,却不吱声。
还有一次深夜回家,看到灶上的铁锅已经烧红,里面给儿子熬的茅草根水早已烧干,茅草根全部炭化。家人都在梦中。幸好回家碰到,否则不堪设想。又是她的杰作:“我搞忘了。”
每次失误,她没有一点难过、愧疚之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以前喜欢嘻哈打闹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日常生活中必须说的话以外,绝对不跟我们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更谈不上什么思想交流。整天忧心忡忡,心事重重,但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一些细节也让我和妻子不舒服:读高中时,我送她一部手机,到重庆读党校后莫名其妙丢了,她也不给任何人打招呼,就把老大放在家里的手机拿来背在自己身上,每月话费居然100多;连妻子都舍不得的消费,她眼睛都不眨一下,花150多元去做了一个“离子烫”。
有天她到5分钟路程外的农贸市场买菜,去了两个小时没回家,打手机也不接,急坏了全家。回家后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跟一个婆婆坐车到石桥铺买菜去了。”明知道是在撒谎,也不好去追究。
平时,她在带我4岁多的小儿子。她的沉默寡言让我和她干妈都感到可怕,生怕她干出什么蠢事来。三次找她语重心长地谈话:你有什么想法,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和意见,可以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不怕你说,就怕你不说。今后如果大学毕业在重庆找到,你这种性格和初试方法就要吃亏。
她依然保持沉默。
更气人的是:婆婆突然患病,请了一个保姆。她居然在保姆来的第二天规劝人家:“你啷个来帮他们嘛,这家人可恶得很!”后来她因对新来的保姆指手画脚,俨然二主人一般,引起保姆不满,保姆当着她的面,揭发了出来,我们才知道!
自打认这个干女儿以来,每年春节她都愉快地在我家度过。今年由于保姆们都要回家过春节,正是家里急需人手的时,可她执意要回老家。说了半天好话,她依旧一言不发。无奈,只好给她200元作为路费。
“不要。”这是整个谈话过程说的惟一的一句话,也是认识9 年来她留在我家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收拾起自己的全部东西,把门一摔,把背影留给了我们全家。
怔怔的我和愤懑的妻子,彼此望了一眼:难道9年的资助,就这样终结了吗?她还会回来吗,我们还应该欢迎她回来吗?
(转帖完)
帖子发出后,点击率一路飙升。我也得出一个结论:社会需要爱心,但做善事者要端正心态:既然做了,就要跟花钱给菩萨烧香一样,不要希冀菩萨给你什么物质的回报,能够通过烧香净化自己灵魂,寄托一种精神、释放一下心情就得了。
受助方也要明白一个道理:要学会感恩,不是用物质去报答,而是一种“滴水之恩没,当涌泉相报”的心意就可以了。但这种“心意”。往往是受助者最缺乏的:似乎你们有钱,应该资助我;你自愿资助我,我为什么不心安理得呢?
我还回忆起一段往事:1998年,我拍摄75集的大型系列报道《走进贫困山区》(“山区三部曲”的第一部作品)后,收到云南昆明一位观众的来信和1000元汇款。她在信中说:“我是重庆人,来昆明打工作多年。看了你们拍摄的《岩洞人家》很受感动。我也没有多少钱,但我想他们比我更需要物质上的援助。但请不要把我的地址、姓名告诉他们,只是请你叫他们打个收条,我就放心了。”我将汇款单复印下来,连同1000元汇款,亲手交给了岩洞人家做在地的县长,并请他按照来信的要求,叫受助的岩洞人家把收到捐款的收条给我,我好捐款的好心人。
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没收到接受捐助的山民的收条,自然,我也无法向捐款的云南那位重庆老乡回话。此事让我耿耿于怀多年,因为面对好心人的一片爱心,我无颜以对。转念又想:为什么县长办事这么不耿直?其实,不是县长不耿直,是这类事对他来说,太多,而捐赠的数目,太少。因此,不屑去做吧。
我一直在想,受到上海女老师多年无私捐助的张海清,不该是这样一种心态吧?
2006年10月2日,我给他的同学发去短信(他一直用同学的手机给我联络),
现在还存在我的手机里——
“请转告张海清同学:把你与SL母女的整个情况详细地写篇文章给我:
一、我的家庭情况;
二、第一次接到S妈妈捐款和第一次接到S妈妈电话时的心情;
三、第一次见到S妈妈和SL时的情形;
四、你的大学生活及与S家的往来以及近况;
五、现在很多人接受捐助后忘恩负义你怎么看?
六、你有S妈妈的合影吗?
出乎意料的是,他回电话说:“我不想写”。
“为什么?”我很惊诧。
“一个伤了自尊的人是不愿意回忆往事的。”
我陡然感觉到他与S家发生了不快。心里涌上的是我资助9年的山区女孩在我家摔门而去的背影。我也生气地挂掉了他的电话。第二天,他主动来电道歉,并说:“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鬼扯,我听假话干嘛!
他说那我就尽快写吧。“我不想用E-mail发给你,那样是对你的不尊重。我要亲笔写,把我的话都写出来。”
我是11月11日收到他的来信的。因为近日穷事甚多,且他的来信前面部分基本上是感激我的话语,所以我只看了两页就丢在了一边。今天整理背包才发现没看完的来信。可是,看完之后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既为张海清——一个受助多年的贫困大学生变得如此成熟和倔强酸楚;更为明星母女的与张海清这场爱心传递的结局而酸楚:难道捐(受)助多年就是为了得到视同路人的下场?错在哪一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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