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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梦境而已。为何要汗涔涔、泪涟涟?
能与你一起,无论是坠落,抑或是死亡,亦是一种幸事了吧?
故乡的人们已对我感到陌生了,寺庙也只剩下残垣断壁。
登上古老的廊桥顶,在那一秒钟,我们的身影似两块化石。
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一秒过后,廊桥坍落,我们便准确而似注定般地失足。梦也就醒来了。
唯一残留的,似乎只有身上出于梦中的汗与醒来后流于颊上的泪。
连血液也在那时凝住了,酿成琥珀。
那么久违的梦!
我丧失了重复的能力。
梦中的我们好像始终无语。
终于记起了——那是一个无声的梦。甚至连同廊桥的朽坏坍落,一切都是在寂静中开始,又于静寂中结束。
终于记起,也许是眼睛睁开的声音吓走了那次的梦魇。本来我或许就不必再醒来了。
你始终是无言到接近无动于衷的。冷到了骨子里。
一向自命坚强的我,在每次梦醒后总会流泪。也许只是因为眼疾而已;也许,是我命中亏欠了什么,所以必须用我的泪水去偿还债孽。
到底何时才是这苦痛的尽头啊?是等我瞎了;抑或是死了?
死亡带给我的亲切感远甚于其他一切,甚至远甚于家人,还有你。
在梦中坠落时,似乎那高度是永远无底的。我们只能紧紧地拥着等待落到最下的地方。那时的我,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舍弃你的手。
四周如此空虚,废墟们长回成记忆中的故乡,蒙太奇般眼前掠过故去的一切,日子们又重新逃了回来。故人们也重新变得熟识,你也始终年轻。
只是,我突然找不回自己了。
所有的东西都在,只有我莫名地消失了。廊桥上只剩下你在眺望我们所未曾望见过的远方。那里会有什么啊?
是不是只有你望见了,还是,你只是在张望,但眼前其实是一无所有?
但我的消失却是那么确凿。我能真实地感受到我的消失带给你的愉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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