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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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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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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5 | 只看该作者
张跪在我身前哆嗦不已,早已泣不成声:“方方先生,无论如何,你要救我啊!我的儿子初中还没毕业,家里就*我一个人,方先生,你要救我!我不想被这女鬼勾了命去!我是该死,我不该事后潜逃,那女子本还有救,可我,我他妈当时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   这又哪里是什么“鬼索命”、“阴魂不散”?这仅仅是“为人莫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的又一天理昭昭的铁证。我们只须记住:别以为没人知道,总有一些东西知道你干过什么。   我扶起他道:“老张,你也不要如此害怕,破你身陷的这‘三七劫’很简单,你想不想活命也仅仅在你这一念之间。因为你撞死了人却又不肯认账因而逃走,阴德大损,只要弥补回你所损的阴德,你这三七之劫自然化解。”   “那、那、那要怎么弥补我干的缺德事?”老张紧紧盯着我。   “很简单,在‘三七’即这最后一个七天结束之前,你马上向公安局投案自首——你必须承担此事的一切责任,该赔偿人家的一分不能欠。只有这样,你才洗清你的孽债、弥补你的阴德。也只有这样,你才能逃过三七之劫的索命。”我耸耸肩。   “不、不!方先生,我不、不能去坐牢!”老张连连挥手摇头,“我上有一八十老母,下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儿子,我女人早已下岗在家,全家就*我一个人开车挣点生计,我不能去投案自首!方先生,你是高人,你是神仙,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还请你一定要救我,不要让我去坐牢……”   我攸地一笑:“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只道你可怜,你又可曾想到你撞死人家,人家就不可怜?那女子家里没有高堂、没有儿女?我不是高人,也不是神仙,更不是菩萨——即便我是菩萨,救苦救难我又岂能只救你一家,我就不救那女子家中的苦难?!你好好想想,你这是投案自首,只要能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赔偿那女子家中的损失,我想,你也断不至于会坐牢。老张,我话就到说到这里,你身陷三七之劫,只有五天的寿命!你想不想活下去,你自己看着办!”说到这里,我就要上我的车。   老张忙抓住我的手道:“这我也知道,可是,方先生,我这毕竟是撞死了人家,这赔偿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没几十万我怎么能脱身?我一个开出租车的,卖光了家产也拿不出个几万块,我若投案自首了,赔不起人家,不只有坐牢一条路吗……”   我好好一想,综合这前前后后的一切希奇古怪,说道:“这样吧,老张,我告诉你,你撞死了这女子,以至有这起冥币怪案,起因虽在于你,但我想,事情还远不止这么简单,还有更复杂、更玄奇的因素搀杂其里!这女子本已死去,尸体就停在太平间里,何故又能走出医院大摇大摆地乘车?更怪的是,何故只有你能看见她而我们都看不见?再则,她又是如何将那些冥币变换为人民币的?最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这女尸何故会乘车到上海衡山路、屡屡和一些警察的行动保持同一步调?老张,这里面估计还有更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现在,那女尸外出的身影只有你能看见,而她也好像只乘坐你的车子,我还需要你的协助!你只有五天的生命,我要在这五天之内,查清这其间的一切前因后果,然后你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我会支付你五十万人民币的报酬,我相信,这笔钱足够你赔偿人家的损失了。我的要求便是,这五天之内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和调遣。怎么样?能做到么?”   “能!能做到!方先生,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给你磕头——”老张说罢就要跪下去,我赶忙扶住他,说道:“我可承受不起!老张,切记切记,人生一世,不可造孽,亏心事不能做。好了,当前,还有一事,你明天白天去买些冥币,随便撒在这医院后门附近。”   “冥币?怎么?”老张大惑不解。   我一笑道:“我将太平间里那女尸身下的冥币全部拿走烧光,她若再出来乘车,又哪来钱付车费?这只是为打消医院的担忧。为了能继续查清那女尸的行动,所以,必须再让她接触到冥币——如此她才有‘钱’乘车。”   听得老张牙关直打战:“方先生,你是高人,依你之见,那尸体真能活过来再走出医院?这是不是她的鬼魂在作祟?她被我撞死,阴魂不散,因而不能安心……”   我摇摇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的是,这绝不是‘鬼’在作祟,但其间只怕有着比鬼更为可怕的内幕,这也就是我必须查清它的原因。好了,天快亮了,我得赶回叶家休息了。明天再联系!”   当即,司机载着我向上海风驰电掣而去。已是凌晨三点多,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万籁俱寂,人伦为阴。天地之间,各种气息氤氲交加,瞬息万变。   回到叶家庄园时,虽已近凌晨五点,但主持叶氏世爵卫生连锁机构的叶启正早已恭候在客厅里等我。这位少爷公子哥虽然年轻,却也能为了家族事业而鞠躬尽瘁,这段时间冥币怪案引起了世爵各大平价医院一片风生水起,让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分外忧心。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我为医院找到了冥币产生的根源的真相,医院负责人早已打电话向这位掌舵人汇报了一切。叶启正一高兴,便再也睡不着,一心等我回来。   但让我奇怪的是,凌晨五点还没到,天还没亮,陪同叶启正一起等我的,还有叶家老三叶梓聪、叶梓明的儿子叶启刚及叶启正的弟弟叶启敏,除此之外,沙发之上,还坐着一位极为惹眼的妙龄女郎,一袭睡衣,面有倦意,应该是刚刚爬起床,正是叶登爵的小女儿叶姣仪,年纪还没有叶登爵三位“启”字辈的孙子大,这三位叶家孙子却都称她为“姑姑”。   原来,这些年轻人都已得知我为医院找到了冥币怪案的真相,一时都颇为好奇,个个从被窝里爬起来等我回来好好为他们分解。而昨天刚刚从美国抵达上海的叶姣仪听说了医院冥币一事尤为好奇,她所学的本是考古专业,对一些希奇古怪之事向来有着几分探研之心,如此一来,也就起床等我。   一见到我,这些人当即面有喜色,个个迎了上来,纷纷向我打探具体情节。   很明显,在如此豪富之家,能引起他们好奇的事物太少,但在如此玄奇的怪事面前——女尸,冥币,鬼魂……这些怪事如吸铁石一般将他们吸了起来。   而叶姣仪注视我的表情尤为异样,这位身材火辣的美少女昨天下午刚刚到家,却和我有了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辩交锋,并且出言多有不逊。以至我有时候不得不好好审视一下她。她虽然年轻,却已然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考古系的博士生,博学多才,闻名全校。   我把这起冥币怪案的前前后后具体向这帮叶家子孙叙述了一遍。很自然,那具女尸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一时间,“女鬼”的讨论在他们之中热烈起来。   “怎么会这样?人都死了,又如何走出去散布冥币?”叶梓聪大惑不解。   “这年头,什么天下奇闻没听说过,偏偏一具女尸能外出走动,这倒是放之四海皆惊闻了!”叶启刚同样是满脸疑云。   “总之,方先生既然为我们找到了冥币怪案的根源,医院又能正常营业,我看,我们要适时地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向全国百姓澄清辟谣一下……”叶启正说道。   我见他们的讨论方兴未艾,而我也忙了一天,一天一夜没合眼,此刻早已是浑身发酸,伸了一个懒腰,就要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听一声:“方先生!”   叶姣仪翩然而来,她不如欧阳林娜英武曼倩,更没有杜冰婵的风华绰约,却依然有着她灼然四射的娇扬魅力,宛如一动人的原野精灵,让人刹然间有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我停下来,向她点头一笑。   “这冥币怪案一事,我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发现了一些疑点。恩,我可以保证,这件案子还没结束。”叶姣仪打了一个哈欠,突然向我涓然一笑,“昨天下午的事,还请你不要见怪,我是个只知道学习和研究的小丫头,我的导师都说,如果我的精力放在考古上,我的智商能达到200,而在个人生活中,我的智力可能还不如一个小孩——呵呵,生活中若没人陪伴,我可能找不着路回家,可能会摔跟斗,更可能会走进男厕所……所以,还请方先生谅解我的言行……”   我轻轻一笑,望着她这美丽而天真的容颜,唉!这竟是一位富家千金公主吗?当即说道:“四小姐说这冥币怪案有些疑点?”   “恩!”叶姣仪使劲地点了点头,“这种类似的怪案,我在美国国家地理考古储藏文献中曾发现过!”   我蓦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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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5 | 只看该作者
听她如此一说,我震慑良久,考古和这起冥币怪案有什么联系?   蓦然,我想到了在松江世爵平价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正有一些考古队在发掘考古!   想到这里,我遍身倦意一扫而光,分外精神起来,我盯着叶姣仪宛如天使般的大眼,说道:“好,还请四小姐好好说说你的疑点,我要听听一位考古学家的见解。”   正要离去的几位叶家子孙听我们如此一说,又纷纷坐回来,不断催促叶姣仪分解。   叶姣仪点点头道:“方先生说到,冥币怪案的根源出自那位医院太平间里的女尸。但就是三岁小孩都能明白,一具尸体如何会起身走动呢?”   “那么,姑姑的意思是,要么真有鬼,要么便是有人在幕后搞鬼?”叶启正插进来一句。   叶姣仪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来,说道:“说是‘鬼’也罢,说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也罢,可能,这两个因素都有……”   听到这里,我一愣,紧紧望着这位以科学为武器的考古工作人员,这还是一位考古学者所能说出的话吗?   真的有鬼?   偏偏连我这位玄门中人都未尝能清晰捕捉到这起冥币怪案中的灵异现象!   “很显然,尸体自身是不可能活动的,因而,说是那具女尸自行走出医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再说,方先生也提到了,在并没有开启太平间房间大门的前提下,那位女尸自然而然地在门口消失,但最后却在太平间里面找到了其线索——试问,真正的尸体或者活人不开门,能进入房间么?所以,只有那位出租出司机能看见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人!”叶姣仪此刻又何尝是位娇小可爱的精灵?俨然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学者。   听她说到这里,众人立时紧张起来,“那么,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是鬼?也只有‘鬼’这种答案能解释这前后一切谜底了。”   “我曾经在世界上考古学资料和文献最为专业丰富的美国国家地理考古文献中看到一则记述,而我和我的导师史密斯教授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但由于年代久远,牵涉的地域十分辽阔,因而最后我们不得不放弃,却在今天,因为我们医院这一系列冥币怪案、因为方先生所查出的真相,我才发觉,我和史密斯教授曾经研究过的课题应该能再一次地被搬上讲台!”叶姣仪环视着我们,款款而言,“众所周知,古欧洲在罗马教廷的发动下,曾对亚非各国特别是东方各国发动过大大小小的十来次征战,这就是著名的‘十字军东征’,十字军东征是天主教会在解放巴勒斯坦基督教圣地耶路撒冷的口号下发起的。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大致发生在1096—1099年,由教皇乌尔班二世于1095年11月26日在法国克莱蒙召开的高级宗教会议上宣布。约有10万人参加了这次东征。”   众人一听便炸开了锅:“小姑姑,我们都知道你是学历史学考古的,和我们掰这些,我们既不感兴趣,也听不懂,你干脆直接进入正题吧!”   叶姣仪摇摇头,又盯着我,说道:“你们听不懂,不代表方先生听不懂。我交代的这些史料,和我接下来叙述、关键和这系列冥币怪案有着一些极为相像的地方。”   古欧洲各帝国和教廷发动的十字军东征,自小爱好历史的我自然有数,但被叶姣仪如此一串联,竟让我一头雾水。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1097年,十字军由君士妲丁堡附近渡海进入小亚细亚,攻占塞尔柱人国都尼凯亚,1098年,又攻占埃德萨和安条克,建立起最初几个十字军国家——埃德萨伯国和安条克公国。1099年7月,十字军攻占耶路撒冷,建立耶路撒冷王国。十字军在东方建立的其他国家,均附属于耶路撒冷王国。被征伐和控制地的城乡居民多次举行起义反抗,教廷和欧洲各帝国为控制十字军征服的土地和人民,建立了僧侣骑士团、圣殿骑士团(神庙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约翰骑土团)。几大骑士团的首领都是由罗马教廷教皇直接委派的高级神职人员或者受教廷赐封的高级骑士。根据考古文献及遗留的史料,圣殿骑士团的首领名为文森·卡东波第,是教皇亲自策封的圣殿一等黄金骑士,在十字军征服并建立的耶路撒冷王国中,文森·卡东波第首领兼任王国中一个名为‘安杜马拉’公国的大公,位及人臣,深受教廷器重。据考古文献中的记载,这位文森·卡东波第首领不仅生的英武高大、相貌非凡,而且他具有呼风唤雨的法力,文献记载,他只要吟唱咒语,再撒上一些香料,就能完成一些极为奇巧怪诞的风云雷电法术,被世人敬为神灵。我和史密斯教授研究过,古欧洲的确有人会这种手段,并且随着炼金术士的发扬,中世纪文献中对这种手段更加广泛地记载提及,这就是今天玄幻小说和魔幻电影中大行其道的‘魔法’。只是,实际的魔法远没有玄幻小说和电影中描述得那么夸张,更有可能其实就是今天的某些化学反应吧。   “文献记载,文森·卡东波第首领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结束后即1102年受教廷之命入主安杜马拉公国(*近今中亚外蒙等国)。但是,文森·卡东波第却爱上了宗主国殖民地内的一位漂亮的女子,只可惜,这女子是位奴隶,并且该女子的祖先曾反抗过教廷和十字军。他们的爱情立即被罗马教廷禁止,在教廷看来,一位高级贵族、骑士竟和一位卑贱的奴隶、尤其是曾经反抗过教廷的奴隶后代结合,这无疑是对天主最高神威的亵渎和污辱,教皇亲自发布天令:文森·卡东波第若不离开这位女性奴隶,那么,这位女奴将会被处以火刑,而文森·卡东波第也将被废黜爵位和领地。可是,两人凄美的爱情已经诞育出果实,他们发誓不离不弃,就在该女奴已经怀上了文森·卡东波第的第二个孩子后,两人携带大儿子于一个夜晚悄悄潜逃。   “但当时中亚、中东及非洲各地都是教廷宗主国,教廷的势力遍布天下,文森·卡东波第和妻子就在潜逃后的第三天便被抓住,结果可想而知,妻子身怀六甲,却仍被烈火烧死,而文森·卡东波第万分悲愤,不久自杀。教廷以为此事就此完结,可谁都不知道,文森·卡东波第在潜逃过程中已经将自己的大儿子安全地转移了。他这位大儿子名为奥格·卡东波第。”叶姣仪说到这里,眸子频闪,灵光四射。   “小姑姑,你到底要向我们传达一个什么消息?什么十字军、卡东波第的,这和我们医院一系列冥币怪案到底有什么联系?”叶启敏颇为不耐烦。   十字军卡东波第家族的事迹,我还是小时候在美国纽约图书馆于一系列漫画里了解到的,据说卡东波第家族人人都是本领高强的魔法师,呼风唤雨,开天辟地无所不能。但当叶姣仪将他们的事迹搬到严肃的讨论桌上时,我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知道叶姣仪引经据典的主旨了——她要阐述卡东波第家族的神秘,以期说明这和叶氏医院冥币怪案的联系。   “不可思议的现象还在后面,你们不要急,我以我作为考古工作者专业的眼光给你们分解一下,到时,你们或许能从其中发现一些和冥币怪案的相似点。”叶姣仪望着众人,机灵一笑。   “近80年过去了,直到埃及苏丹撒拉丁军队于1187年在太巴列湖附近战役中击溃耶路撒冷王国军队并占领耶路撒冷而引起的第三次十字军东征(1189—1192)期间,这次东征,是在罗马教廷的号召下,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巴巴罗萨·腓特烈一世,法国国王奥古斯都·腓力二世和英国国王理查一世统率下进行。十字军在与非洲及东方各国的交战中一路血腥,烧杀抢掠,虽遭遇到了各种反抗,战火却蔓延日深,终于再度蔓延到了耶路撒冷王国控制下的安杜马拉公国,不料,教廷和各国军队在这里遭到了顽固的反抗,一座不到三万公民的城池、不足三千的军队,硬是将十万十字军阻挡在城外好几个月,并造成了教廷和各国十字军的多次大败和严重伤亡。到此,一位名叫埃玛·卡东波第的反抗军首领也才正式冒了出来,正是他率领安杜马拉公国的军民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十万十字军被他几度轻描淡写地战败,教廷对此人恨之入骨,十字军也才知道,埃玛·卡东波第乃是文森·卡东波第的孙子——因为当年并没有斩草除根,文森·卡东波第的儿子得以潜逃,而现在,文森·卡东波第的孙子埃玛·卡东波第已经成为了义军的首领,并且威风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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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6 | 只看该作者
“埃玛·卡东波第率领的军队不足三千,却硬生生阻挡了十万十字军的铁蹄,成为千古一谜。多有史学家认为埃玛·卡东波第掌握了其祖父那能召唤风云雷电的魔法,借助自然力量来战胜强大的对手。据考古文献记载,后来埃玛·卡东波第被十字军活捉后,教廷才终于明白了埃玛·卡东波第的制胜法宝——死人!!死人阻挡住了十万十字军前进的步伐!埃玛·卡东波第天赋极高,英明神纵,在父亲奥格·卡东波第的教导下,掌握并发展了祖父文森·卡东波第参习的魔法,怀着对教廷的极大仇恨和怒火,埃玛·卡东波第心性早已走火入魔,根据祖先遗留下的宗卷,发展出了一项令人恐怖的魔法——操魂术,能自由召唤并操纵战死士兵的灵魂,并让这些灵魂协助自己战斗!文献记载,无论一具尸体已死亡多久,只要其尸骨仍然完整,操魂术都能将其亡魂召唤并加以控制,成为名副其实的‘亡灵大军’。十万十字军并非打不过三千守城军队,而是在和数万根本看不见的亡灵们在交战,因而,莫名其妙的严重伤亡屡屡发生……据文献记载,只要对一具尸体释放操魂术,尸体便会产生亡灵,也可称为‘鬼魂’,乃由人死后精神意念凝聚而成,经过操魂术召唤并控制的这阵以精神意念构造成的亡灵同样可以手执武器和真实的现实物质世界进行接触——即他们同样可以和活人交战……我是一名以科学技术为武器的考古人员,科学是我们探索和发现的唯一利器,但是,这个世上,却充斥着太多的不能以科学来解释的现象,这太多太多了。往往到这时候,就需要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我们可以从古老的文献和考古发掘中去找到一丝线索。”叶姣仪滔滔不绝地说到这里,环视着众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我心机一动,早已意识到了她的言下之意。而众人也应该有所悟,不住地盯着叶姣仪和我。她引经据典、为我们复述了这一大篇,原来归根结底竟有这一怪论——魔法操魂术!   我不由一阵唏嘘,世人包括我们自己,都认为我们所知所见的多过常人,殊不知,经叶姣仪这一分解,我才知道,我知道的、见到的,仍然太少啊!我所知道所参悟的,都是我中华玄学领域,不出三界五行。比如,西方的吸血鬼,这种奇怪的生物在我没有亲自见到前,叫我如何相信它们的存在?西方古代及中世纪的一些炼金术士的手段和一些世人传诵的魔法,这些西方世界社会里诞生的名词,我却鲜有接触和参悟,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很显然,我对西方世界的各种古老典籍文献的接触熟悉度远远逊色于献身考古学和沐浴西方古老文化熏染的叶姣仪。而通过叶姣仪如此一说,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是,发生在世爵平价医院里女尸外出散布冥币一案或许并非是“鬼”,乃是有人在操作——操魂术!那位女尸外出的身影并不是女尸的尸体,而是其“亡灵”!   这在我中华玄学中根本无法解释,会被正统玄学嗤之以鼻。人死则精神灭,亡灵又是自何处而来?再说了,人死后隔了那么久,又如何能召唤并控制其亡灵?   叶姣仪看出了我的疑虑,继续说道:“我知道,什么魔法、操魂术在方先生听来毫无疑问是无稽之谈。我也不信——在我看来,这和今天西方世界流行的‘通灵能力’、‘通灵术’都是骗人的把戏,或许是后人的夸夸其谈,我们知道,古人在为前人作传之时,往往会将英雄和其事迹神化,这样做只为了夸大突现英雄的个人能力。我不相信,古代欧洲会有什么魔法,所谓的魔法,或许便是今天实验室里的一些化学反应——化学反应中总是要生成新物质的。而卡东波第家族后人中流传的控制死人亡灵的‘操魂术’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好好一想,这怎么可能?控制死人的灵魂,这只应是玄幻魔幻小说中出现的情节。恩,我不信,也并不喜欢国家地理考古文献中记载的这个课题。   “可是,我的导师——世界闻名的考古界领袖级专家大师、哥伦比亚大学考古学教授史密斯却相信,他对记述古欧洲十字军及卡东波第家族流传的‘操魂术’非常感兴趣,他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一种人与他人精神意念沟通的能力。他研究这个课题进行了五年多,虽然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确认欧洲十字军历史中卡东波第家族及魔法产生的历史长河里存在‘操魂术’,但两年前在巴勒斯坦附近的一次考古发掘中,史密斯教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证据,在卡东波第家族的先人的一墓穴里,史密斯教授在一张羊皮卷上发现了多处深奥晦涩的古代梵文,史密斯教授不仅是考古专家,更以精确解读古欧洲梵文闻名于世,在他和多位语言文字学家的合作之下,他们认定这张羊皮卷上的文字便是卡东波第家族记载的魔法吟唱咒语!而这些咒语和梵文也传达了一个重要线索:卡东波第家族确实有着‘操魂术’这一诡异魔法的存在,而且,能掌握‘操魂术’的都是卡东波第家族的男性继承人,女性绝不能染指。”   “我有些头绪了,貌似古欧洲魔法里的‘操魂术’真能解释我们医院这起女尸冥币怪案,但是,这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啊!一个在古欧洲,一个在21世纪的东方中国上海,时代相距千年,地域远隔万里,什么魔法操魂术,这能联系起来吗?”叶梓聪点上一跟雪茄,盯着叶姣仪。   而叶姣仪紧紧盯着我,说道:“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以我自己的眼光来对此案稍加分析而已。”   我凝眸一想,的确,若以西方世界流传的“操魂术”来解释医院这起冥币怪案,倒似非常有理。但是,这前后如何能串联起来?二者之间要联系起来,这种假设的论证太过渺茫。   “据这些梵文显示,‘操魂术’的吟唱咒语和所需要的材料都记载在另一张羊皮卷上。但史密斯教授在接下来的研究和探索中再也没找到任何记载操魂术咒语的羊皮卷……”说到这里,叶姣仪明眸频闪,作出了总结,“根据我尊敬的导师的研究和探索,我终于改变了自己的观点,认为历史上的魔法‘操魂术’的确存在过,但是,到今天,它已绝迹。我们再研究了卡东波第家族的后世家族,随着多次十字军东征造成的生灵涂炭,自埃玛·卡东波第被教廷活捉并被处死之后,卡东波第家族已经风流云散,应该是后继无人。因为,在近一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到今天为止,世界各地找不出任何一个家族的名字以‘卡东波第’为姓,也许是卡东波第家族后人为了活命和避过战乱已经隐姓埋名,或者便是这个家族已经灭绝……   “史密斯教授曾出重金悬赏以找到卡东波第的后人,但慕名前来的都是假冒份子,可见,卡东波第家族已经在历史中划上其延续的休止符。但操魂术这一欧洲历史上最为诡异神奇的魔法到底有没有被他人掌握即流传了外姓人氏手中,更是不得而知……”叶姣仪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医院这起冥币怪案之中,“但愿,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昨天一回到家里便听说医院发生了怪事,今天再一听方先生的阐述,我很自然地想起了我的导师最近两年忙于研究的课题。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仅供参考,谁又能知道,医院太平间那具女尸乃是受到了人为的控制,她外出的只是她的‘亡灵’……但要说这和一千多年前消失绝迹的卡东波第家族失传的‘操魂术’有何等联系,也未免太过牵强。还有,我听说,我国的一些内地,古时有些道家高人能自如控制死尸——僵尸,俗称‘赶尸’,这种传说也不能不考虑,恩,这样,方先生,你说这件事还没结束,你还要继续调查,那么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众人讨论多时,而天色已经放亮,见小姑姑也没有说出个什么能让人信服的解释,叶家几位年轻人尽数离去。不多时,客厅里便只剩下我和叶姣仪两人。   我却早将她一番宏篇大论牢记于心,说道:“四小姐——”   却被叶姣仪立即打断:“不要叫我‘四小姐’,我不想被豪门光环所掩盖,我仅仅是我,仅仅姓叶。”随即又是机灵一笑,“呵呵,方先生,要么你可以称呼我的英文名‘艾曼丽’,要么,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如此率真的女孩,我还能说什么?想起昨天下午和她的一席辩解,一位鲁莽、偏执、意兴用事的蛮横丫头眨眼间转换为知书达理、学识渊博、仪态优雅的精灵天使,这前后的变化让我眼前一亮,当即我说道:“如果真有‘操魂术’这种神奇魔法的话,试问,即使今天有人掌握了它,并且对医院那具女尸施放了魔法从而召唤并控制了她的亡灵,但她这个亡灵,何故又只有那位出租车司机能看到我们却都看不到呢?还有,还有……”   “还有的”太多了,或许仅仅以“操魂术”都不能完全解释医院女尸冥币怪案。   “当然,‘操魂术’对我们来说仍然是太过陌生,我们了解的只是它的一层皮毛。”叶姣仪耸耸肩,“据文献记载,操魂术召唤出来的亡灵除非召唤者本人能看到,除此之外,没人能看见。按方先生的话,很显然,一位中国普通的出租车司机绝不可能掌握了‘操魂术’。”   的确,老张为什么能看见那尸的亡灵、女尸亡灵又何故要到繁华的上海中心城区和欧阳林娜一干警察同时行动、冥币又是如何变幻为人民币……疑窦丛生,迷雾重重。   我突然想起,松江世爵平价医院附近的一处建筑工地上竟有一处考古遗址,叶姣仪既是一位考古学家,说不准那里有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说道:“叶小姐,就在松江世爵平价医院的旁边正好有一考古工作队在进行考古发掘——”   “哦?医院附近便有一处考古遗址?!”叶姣仪比我想像的还要激动,竖圆了大眼,紧紧盯着我,“医院附近既然有考古遗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被她这一阵势搞的一阵迷糊,难道一位考古学家听说哪里有考古遗址就像一只小猫闻到鱼香一样急不可待了?我笑道:“不要急、不要急,那处遗迹还会自己生腿跑了不成?你随时可以去看看,不过,那里军警保卫严密,我去的时候被荷枪实弹的解放军给拦在外面,恁是不让进去……我想,你叶家颇有势力,稍微通融一下关系,那处考古上级单位自然能给你放行。不过说回来,我对这处考古遗址有些好奇……”   叶姣仪摇摇头道:“我不是急,听你一说医院附近有考古遗迹,我又想到了我开始给你们说过的‘卡东波第家族’和‘操魂术’!不知为什么,即使这些缥缈久远的东西和21世纪的今天很难挂上钩,但我总有些须直觉,我们可以从卡东波第家族的操魂术入手来调查这起怪案!”   这位精灵般可爱的女子在我的感念中竟是似曾相识……我说道:“那好,现在已是早上六点,我要先去睡一觉,中午左右你叫我一声。我们一同出发赶往松江。对了,你找找你的父亲,让他出面打理一下关系,如此我们才能通行无阻地进入那处考古工地……”   却听叶姣仪轻笑一声道:“方先生,我说过,我不会依*家人的力量,我要亮出我自己的名片,我不想让人家提到我的名字就想起我的家人,而是想让他们提到我家人的名字便想起我——你别看我年轻,呵呵,实话实说吧,我是上海市文史委员会的特邀委员,并且我参与组织构建了与上海市政府合作的世界考古合作组织,但凡上海境内的考古工作,我都能直接凭证件参与,又何须去申请,何况找我父亲去通融关系?那么,方先生,中午时候我再叫你,美梦!”说罢冲我机灵一笑,上楼而去。   我伫立原地,感触良久,才知道,我屡屡遇到的红颜佳人,她们都非凡品。   我刚也要上楼,却听一声异样的中文传来:“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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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6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对面,坐着一位清丽英武、全身警察制服的女子,娥眉紧锁,红颜不开,眼圈甚至有些发黑,应是多天没休息好的缘故。   周围是芳草碧连天的徐家汇公园,晨间七点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晰而怡然,以至我一天一夜没合眼,却也不觉困倦。不远处老人们的晨练以及枝头上的花香鸟语,更是为这晨的世界铺就上一层生命脉搏的音符。   徐家汇公园*近衡山路一边,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欧阳林娜是抽空约我出来的。   “方先生,好久没见,没想到,你也是一脸的倦意、熊猫眼……”欧阳林娜边说边啃着馒头喝着豆浆。   的确,为叶家这冥币一案,搞得我连连几天睡眠不到五小时,又是冥币,又是死人……和这些东西打交道,难免会晦气上身,搞得自己乌烟瘴气,好在,作为玄门中人,我自有自破晦煞的法门。我一伸懒腰道:“欧阳,也真辛苦难为了你,你这么年轻漂亮,却奋斗在刑警第一战线上,实在让我这等儿男无地自容啊!”   “呵呵!”欧阳三两口吃完简便的早餐,爽朗一笑,站起身来,扶扶警帽,活动一下身子,“方先生在我面前就不要这么谦虚了,你的手段和本事本警司又不是没见过。那些坐在摩天大厦办公室里的男人,纵横商场,动辄过手千万亿,他们算是英杰;那些奋斗在体力建设岗位上的汉子,在我看来,他们同样配得上‘英杰’二字,各人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而方先生你,在我看来——”   我一笑,手一挥道:“嗨!当然同样是英杰啦!”   “不!”欧阳神秘一笑,“淫杰!呵呵。”   我一腔鼻血没差点喷出来,我何时被冠上了这等光荣称号?   “呵呵,方先生竟和我的老同学美女总裁杜冰婵孤男寡女地相处一室,你竟然还说你是浑身上下清白……恩,有‘淫杰’的资质!”欧阳说到这里,面色更是灿烂,见我在旁边猥琐不已,一改话锋,“呵呵,开玩笑、开玩笑!方先生,说实话,你是我发自内心敬佩的一位男子,当得上‘英杰’之称。虽说你从事的行当和我警察的职责比起来,太过荒谬而不登大雅,但是,方先生你的见识和你临危处事的能力和那番镇静,已让我刻骨铭心,这正是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应该学习和具备的……再说,通过那南汇农场监狱一案,你让我明白了这个世上,的确存在一些科学不能揭示的东西。我这次这么早找你来,的确是,我又碰上了一些麻烦,可以说是怪事,我们忙活了这么久,却依然是一头迷雾……”   我郑重起来,蓦地想起她胸上那处白虎七星痣……当即我问道:“欧阳,你只管说,我能帮你的,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当然,呵呵,这还是免费的。”   “可我的确很不好意思,而你又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嘉奖和表彰……”欧阳面有难色,“我听说,你在豪门叶家帮他们看看风水,收了人家好几亿,你说……”   我一震,这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去?我拷,这世上真还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我一笑:“好罢,我是淫杰嘛,恩,我做女人的生意从不收费,只是,那个,晚上,那个……”   听得欧阳林娜脸色骤然绯红:“那个那个什么?我是人民警察,方先生,你这其实在为国家和社会做些贡献,须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个人的恩怨得失和民族大义比起来……”   听她如此一说,我差点没跌倒,我就稍稍“淫杰”一下,竟然和民族大义扯上了干系。我哈哈一笑道:“欧阳警司,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何必这么激动?我说的‘那个’是,晚上,要请我吃顿饭什么的,呵呵,别想歪了。再说了,你说‘天下兴旺,匹夫有责’,我看,这句话还不如这么说:匹夫兴旺,天下有贼。因为这个世上,做贼的太多了,太多了,以至世上充满了太多的悲苦厄难,穷人们吃不起饭、上不起学、看不起病……谁是贼?小偷小摸是贼,抢劫勒索也是贼,杀人放火更是贼,却不知,那些光明正大地入主大厦华庭的,他们中也有贼!那些冠冕堂皇居庙堂之高者,其里也多是贼!太多的贼肆虐横行,哀我民生之多艰哪!弘一法师说得好:草积不除,便觉眼前生意满;庵门常开,须知世上苦人多。唉!世上终是苦人多啊!”   欧阳林娜稍稍入定,盯着我,两眼有神,良久,她轻叹一声:“方先生,你心有天下黎民,或许,身怀济世施仁之术……可是,这岂是你我一二人所能改变的现实?作为一位公民,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战好自己的岗位。既然是贼,终究会受到正义和法律的惩罚,而我则充当了正义力量中的一名先锋——我欧阳林娜就是捉贼的!”   望着这位铿锵红颜,我轻轻一摇头,只希望她这话代表了全国每一位警察的心声……当即,我笑道:“我们扯得太远了,说正事吧,你这么急找我来,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欧阳点点头:“还记得早前我在衡山宾馆见到你时给你说过我们正在紧密侦察一件国际诈骗案么?”   我微微一震,这又何尝不是最近一两天我所接触到的?和那白衣女尸魂灵兜来荡去,正是紧密跟着欧阳一干警察开车在满上海飞奔。我点点头,望着她。   “这案子自两个多星期前发生以来,我们全上海的警察都被这名狡猾的国际诈骗犯给牵着鼻子跑!虽然,诈骗案就在我们布防的眼目下发生,但我们却总是比罪犯晚到一步,何况我们掌握的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实在是微不足道!本案目前没有任何进展,两个多星期下来,十来位成功职业女性被骗,被骗金额已经累计达到了两亿人民币!”她说到这里,有些义愤填膺,“目前掌握在我们手里的,只有根据受害人提供的线索和根据她们的记忆所描绘出罪犯的长相,除此之外,罪犯的任何线索我们丝毫侦察不到,更为怪异的是,我们虽然有时也能发现罪犯的一些指纹和痕迹,但绝大多数时间,明明罪犯就在现场做过案,现场却无任何蛛丝马迹!!我们只道这位狡猾的国际诈骗犯有着极为高明的反侦察能力,开始几天我们并不在意,可随着这种怪事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加之罪犯把我们警察当小猫小狗一般地戏弄、轻而易举地逃脱我们的天罗地网,我才意识到,此案绝不简单!而据今天凌晨我们从一名受害人口中所了解的一些线索,我骤然警醒!所以,我立即找到了方先生你,这么早打扰你,实在抱歉,但是,我相信,你或者便可以帮助我们。”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点点头道:“你说下去。”   很显然,欧阳林娜一干警察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科学所不能解释的现象。   “就在今天凌晨一点多时,我们接到一桩报案,陕西南路上的一位受害女子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让我们头皮略略发麻!”欧阳说到这里,面色仍有一丝惊惧,“再综合这两个多星期以来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和线索、我们所陷入的困境……我似有所悟:我们这么多警力如此昏天黑地地跟着罪犯飞奔,只怕我们所打交道的这位‘狡猾的罪犯’根本就不是人!”   我点点头,紧紧盯着她。   “呵呵,当然,方先生,我们是人民警察,绝对不相信不承认鬼神。只是,这件案子太玄乎了,其玄之程度只怕超过我们上次在南汇农场监狱遇到的尸毒命案。那一次,在方先生的协助下,我们顺利侦破案件,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尸体只要在地下几十年没有腐烂完全,多半便会诈尸。不过,这一次,我们却真正地遇到了更为灵异的案子,我们虽是无神论者,但这却叫我们如何解释?”欧阳林娜一耸肩,面露一丝苦笑。   原来,据今天凌晨这位受害女子的口述,她在和犯罪嫌疑人接触并最终受骗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令她不可思议的现象——本来,根据这前后十来位受害人的情况,欧阳林娜这干警察发现了一个共同现象:即是犯罪嫌疑人都只会和受害人单独相处,绝对不会有外人看见。但据今天凌晨这位女子的报案,她先独自在衡山路上她朋友开的一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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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6 | 只看该作者
式咖吧里喝咖啡,是个单间,外人不得入内。这也正是犯罪嫌疑人事先要求的。然后,不多久,犯罪嫌疑人来了,也不点咖啡,仅仅说说笑笑。就在那里,这名女子一千万人民币支票被这位英俊潇洒的外国男子所骗走。事后不久这女子并没意识到自己受骗,仍沉浸在和这位潇洒的外国绅士的“异国之恋”中,那犯罪嫌疑人先自咖吧离开,尔后,这位女士才起身离去。谁知,一到咖吧门口,她开这家咖吧的男性朋友就拦住了她——   原来,犯罪嫌疑人虽得知这日式咖吧里的单间封闭而保密,外人不得入内,所以选在此地和那女士接触以避开外人,其实是不想暴露自身。却不知这咖吧自建成后,管理人为防范意外和生事,在每间单间的墙壁上都凿有一个极为微小的缝隙——当然,这不是为了偷窥,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一般来说,咖吧老板和服务员也没这么无聊会通过这细缝往单间里偷窥人家喝咖啡。   巧的是,开这咖吧的老板一直在爱慕追求这位女士,因而,在深夜十分咖吧顾客很少的时刻,见那女士在单间里谈笑风生,开始以为她在打电话,后来越觉不对劲,又在想着是否进去和她聊聊以敞开心扉……于是,这老板走过去,透过了那单间上的细缝往里面一看——   当时这位老板便被骇得魂不附体。   待到那犯罪嫌疑人先自离开后,然后这位女士才出来准备买单离去,一到门口,便被咖吧老板拦住,老板问她:你开始在单间里和谁在说话?   女士回答道:一个朋友呀,法国人。   老板道:可我在单间里除了你之外,没见到任何人!   女士:你别吓我,我明明和那人谈了很久,他就坐在我对面!我们都交往了好几天了!   老板:这里你先来的,就算你说的这位外国男子后到,他也必然会走进来再走进你的单间吧,我们的服务员难道个个都是瞎子?但凡有人进来,他们都会去接纳问询。这时段人少,不仅我们的服务员没见人进来过、也没作过纪录,而且连我都看见了,这时段根本就没外人进来,你和谁在谈话了?!   这女士这才发觉不对劲,立忙拨打那犯罪嫌疑人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再联系一下最近屡屡发生在女性身上的诈骗案,这才意识到自己受骗,当即报警……   欧阳林娜说到这里,面上仍旧是一团疑雾。   而我,早已震慑莫名,无异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站起身来,急道:“也就是说,那名犯罪嫌疑人只有当事人——那位女子才能看得见?!你确定?!”   “恩,我们调查了当时那咖啡厅所有的现场目击者,有一人两人看花眼的话,可能也说得过去,但几十个人都异口同声称他们没看到任何人,那么,这便是灵异的确凿证据!”欧阳点点头,“我们这才将这个重大发现应用推断在我们先前的一些线索和困境上,我们也才发现,只有发生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得了犯罪嫌疑人何故如此狡猾而不露山水——即,他能隐身!!而且只有受害人能看见她,外人都看不见!所以,我们警察东奔西跑,首尾兼顾,却丝毫捕捉不到一丝犯罪嫌疑人的影子——即使他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忙得昏天黑地却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根本原因,我想,这犯罪嫌疑人若非穿了一件隐身衣,那么,那么……”她面有难色,却还是接道,“那么,他不是人,而是幽灵或者鬼魂!可是,这叫我们这些警察如何下个定论呢?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我记起了方先生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警察们但凡碰到一桩希奇古怪、浑无线索头绪的案子,便应该找找易学大师。所以,很自然,我想到了方先生你。”   “谢谢!欧阳,谢谢你!”我心神激动,猛地一把将她双肩扶住,直晃得她两眼翻白,“果然!果不其然!那白衣女尸果然和你们这起案子有关联!而且关联重大!欧阳,实不相瞒,我也正在忙于你遇到的这种案子,我们可以携手!我想,一旦我调查清楚了我这件案子,你们那件案子便也能水落石出,那名奸诈的诈骗犯定然能落网!”   很显然,制造医院“冥币怪案”的那具白衣女尸和欧阳林娜着手的这件玄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别说那白衣女尸的亡灵何故会乘车屡屡跟着警察们追踪案犯的步调,关键是,那白衣女尸的亡灵只有出租车司机老张能看见,而这位犯罪嫌疑人却只有受害当事人能唯一看见!!   毫无疑问,历史总是这般巧合,但这是巧合吗?两桩看似浑不搭边的事情——冥币女尸和诈骗犯、当历史车轮走到这一刻时沾上了边。   如果真如叶姣仪所说,他们都是亡灵,那么亡灵又能有什么作为?   很明显,其后有人在操纵啊!   看来,真正隐藏在背后的人,所为的,不过是钱和占有欲——诈骗犯只针对女性。   “欧阳,话不多说,具体的,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我会主动联系你,而我现在,要和同伴去调查一些事,等我电话!”说到这里,我才发觉,我双手揽住一位警察同志已过了好几分钟——而且还是女警官,让人家欧阳林娜一位向来只知道忙于破案的女警察同志那双眼瞪得比灯笼还圆、脸红得比红膏子还要红上三分!   我一笑,赶忙伸开手,一笑:“玫瑰枪神,等我电话!”说罢迅速走向大街,拦下一部的士,轻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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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6 | 只看该作者
回到叶家,已是上午九点,尽管一宿没睡,我却毫无倦意,其时,叶姣仪正陪着父亲叶登爵在庄园内四下散心,叶登爵已无力行走,家人为他配好了一辆轮椅。   叶姣仪推着轮椅,一老一少漫步徜徉在广玉兰树下的石径边,朝霞虽然漫天,意境却略有伤感。   我走进庄园,在一边侧目良久,不忍打搅。   “方先生!”一声银铃传来。   叶姣仪还是发现了我,她推着轮椅上的叶登爵缓缓走过来,面上丝毫没有同龄人的欢欣和神采。   我向叶老打过招呼,听叶姣仪问道:“你不是在睡觉么?”   我摇摇头,一笑:“我这种人,懒散惯了,有时能睡上三天三夜,有时却能三天三夜不睡。”我见叶登爵望着我的眼神里装有一些蕴涵,却仿佛不大方便当着他的千金女儿说,当即,我走上去,向叶姣仪说道:“我来推一推,四小姐你先去换换衣服、化化妆,我们马上便要出发至松江。”   叶姣仪一点头:“好。”又冲叶登爵说道:“爹地,下午回来,你再给我讲你早日创业的故事哦!”当即走向了房间。   我推着叶老,慢慢走向了树荫之下,说道:“叶老,你有什么话,说吧。”   叶登爵咳嗽一声,声音是如此的干涩而无力:“我们在美国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在洛杉矶好莱坞附近几个郊镇及洛杉矶全市广泛发布寻人启事,都没有找着一位年约25岁、眉心有颗美人痣的华人男子,方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我一震,岂有这种可能?我一连观测了三天的星相,计算得细致入微,他那位遗失了24年的小儿子的确处身在洛杉矶好莱坞附近!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叶老,你也不要操之过急,先好好享受目前的天伦之乐,有什么心事、心愿都尽快了结,没找到,可能还是广告做的不够吧,不急,不急……”我推着车子,轻声一叹。   能不急么?   又急于见到自己遗失了24年的亲生儿子以将自己庞大的家族基业传承给他,却无可奈何地,父子重逢之日,便是驾鹤西去之时……生命,已是以分和秒在计算——在当今这发达的传媒通讯时代,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太容易了。   就在这时候,叶姣仪走了出来,她换上了洁白的衬衫和牛仔裤,戴着一顶太阳帽,甚是英武曼妙,随同她从美国来到中国度假的丹尼尔也背着一个旅行袋走了出来。   “那么,方先生,出发吧。”叶姣仪冲我一扬手。   我向他们一点头,示意他们稍等,又轻声对叶登爵说道:“叶老,你这司命星相所定的子离之劫,势如雷霆,你定要找到你的儿子,便要遭受天谴罚寿,不可逆转。唉,只是,事因我而起,我若不来到你叶家庄园,你们便永不会得知你们那位儿子还活在世间。而我,也实是不忍心你们父子分隔24年后、却一旦重逢就又要生离死别。这样吧,我再指点你一条迷津,可以为你挽回半条命,也即挽回你一半的寿命,你原剩下10年阳寿,这一来的话,老天爷可以再容你多活五年。”   “什么、什么?!”叶登爵当即就想从轮椅上挣扎起来,可是,他已经虚弱得起不了身,“方先生、老朽要向你磕头!你让我向你磕个头吧!方先生,我若还能多活几年,看着我那儿子将我的基业巩固壮大,我叶家定然百世不忘你的大恩大德!”早已老泪纵横。   我立忙安抚他坐下来,轻叹一声,说道:“只是,只怕,这太困难、太渺茫了……”   “怎么?”叶登爵揩拭着老泪。   “你当年亲手枪杀过多少位手无寸铁的烈士,你便要一一找到他们的坟墓,为每座坟墓翻修一座崭新的墓碑,墓碑要恰好高过坟墓三尺三寸三分,高一分不行,低一寸也无济。墓碑上要刻上你的名字,这叫‘三罪碑’——玄门认为非命而亡之人身犯天、地、人三罪。当世人一旦见到墓碑上刻着你的名字,定会以为这墓葬之人便是你……殊不知,尘寰一转,人伦微变,长久下去,当世人多数知道那里埋葬着的人名叫‘叶登爵’后,‘天罪’虽然不能免去,但因为掘地修墓,‘地罪’免去一半,再因为你已向被你当年所杀的人诚恳认罪,因而你的‘人罪’完全免去——三罪免去了一罪半,正好祛除了一半罪孽,则你所损的天命阴德半数能补,即你的劫难半数可消,那么,最终你还可有半数阳寿可继!”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自叶老早年参加国民党军队已近六十年过去了,你岂能一一记得你当年杀过谁、杀过多少人?所以说,希望万分渺茫啊!”   “嗨!!”叶登爵蓦然长叹一声,双手捂住了面孔,“这便真是报应哪!过了半个多世纪了,谁又能清晰记得那时干过的一些事、别说要去记得详细的数目及每一个人的姓名!方先生,这既然是上天对我注定的劫数,看来,不论怎样,都无法逆转,也罢,也罢!”   我点点头,稍一想,说道:“但叶老也不必失望,你好好想一想,或许,天无绝人之路呢?这样吧,你先让美国那边停止找寻你那儿子的下落,否则,你一见到你儿子……叶老目前先好好回忆一下,再想想看当时还有没有战友或朋友流落他乡,他们或许会记得?”   “唉,当年,和我一起逃离重庆的我那些手下和战友早已全部阵亡或者死于流窜的途中……当时我们集中营关押的民主革命者,内部是有资料记载的,这些资料也早已遗失,毕竟,时间过去了近六十年了!”叶登爵又一长叹,蓦地,他高喊一声,“咦!!!那里倒可去看看!”他毫无色泽生气的双眼陡然迸发出阵阵精光。   “哪里?”我被他这一兴奋劲赫了一跳,他仿佛一位将死之人回光返照。   “今湖北当阳境内的佛门玉泉寺!!”叶登爵兴奋地盯着我,“方先生,实在谢谢你的提醒!我想到了!我当年逃离重庆后,为逃避解放军和公安局的追查,隐姓埋名在玉泉寺出了家做了十年和尚,虽然最后还俗,但玉泉寺乃佛门千年正统古刹,无论记名僧、俗家弟子、正式僧人都会一一备录在案。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年,寺庙要重新备录一份有关高僧贤德的佛牒,既是高僧,则这佛牒的材料乃要上好名贵的玉器或者木料。但当时刚刚解放,国家一贫二洗,而且佛门寺庙也屡屡遭到土匪的打劫,玉泉寺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我当时刚被寺庙接纳,自然要表现一下,因我在国民党军队里便出任要职,自然也搜刮携带了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我包袱里有一块成人两手掌大的墨玉,乃是出产于新疆和田千年不遇的宝玉,我将这东西献给了寺庙以作佛牒……”   “这和你们当年记载革命进步人士的资料有什么关联?”我稍一纳闷。   “这块墨玉,是我从那批民主人士家中搜刮所得来,方先生有所不知,当年那些进步人士在白色恐怖下进行地下活动的联络方式那是千奇百怪——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块墨玉的背后正好刻有我们关押的那一批进步人士的名单!我们当时正是以那块墨玉为突破口,逮捕了名单上绝大部门的进步人士!我得到了那块墨玉,还曾为如此名贵的宝玉上刻有多个人名以至破相而失望多时呢!”叶登爵双手一拍,“老天爷哪!你终于又开眼了!我叶登爵早年虽滥杀无辜,可我自创立家业后,几十年来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为慈善事业和希望工程又捐献了多少钱财!看来,你终于开眼了、开眼了……”说道这里,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紫红,不远处的仆人立即上前探询,以给他服药。   我神思遐然,望着这位老人,唉!我该说什么呢?   “那么,叶老,这事儿你自己先捏量着办,祝你好运。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我向叶登爵一点头,走向叶姣仪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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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6 | 只看该作者
驱车来到了松江,叶姣仪便迫不及待地向我早前发现的那处建筑工地下的考古遗迹走去,丹尼尔背上的旅行袋里装有沉重的考古工具及参考资料,想一想,这么热的天气,一位阳光帅气的美国男孩甘愿如此打下手,他应该领教到了要追到一名中国美少女得付出多大的代价,看他涨红脸、走一步擦把汗的势态,我在一边略略发笑。   在这处工地下、复旦大学考古工作组的考古现场工棚入口处,我们三人毫无疑问又被门外的保安和两名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给拦了起来。   但当叶姣仪一出世证件,一名解放军军官立即面色缓和起来:“上面和我们打过招呼了,专家组成员可以自由进出,只是,你身后这两名男子……”   叶姣仪当即道:“他们是我的助手,难道不能陪同我一起进去么?”   “接上级命令,一张专家组成员证件只允许专家一人进去。”这名解放军战士神色严峻。   叶姣仪无奈望向我们,一耸肩,刚要说话,却听远处传来一男子声音:“哟!是叶博士!”   循声望去,一位身穿蓝色工作大褂、满头银发的老人走了过来:“叶博士!一年不见了!哈哈,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李院长!”叶姣仪异常欣喜,“呵呵,好久不见了!自去年在巴黎世界考古合作组织年会上一见,有一年时间了!”   “对、对!一年时间了,怎么样,史密斯这老顽固分子今年把你放行了?”这位李院长言辞几有诙谐,看得出,颇有大师风范,不定便是位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了。   “呵呵,我今年完成了几个项目,我的导师当然准许我回国了,对了,我这位美国朋友——”叶姣仪一把将丹尼尔拉了过来,“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导师史密斯教授的儿子,丹尼尔。”   我一愣,原来,这位阳光男孩出自于考古世家。   丹尼尔向李院长做了一个中国人的鞠躬姿势:“我的父亲常在我面前提到你,李教授您好!”   既是熟人,免不得一阵寒暄。据叶姣仪介绍,这位李教授在国际考古学界内享有盛名,他在云南元谋地区发现的三颗古人类牙齿化石再经过多番取证,将我国古人类诞生的历史推前了三十万年。   李教授是解放军工程技术大学文史学院的院长,更是一名考古功勋卓著的老军人,有他一番话,门口两位解放军战士自然放行。   李院长先将我们接到临时办公室内,沏上茶,得知了我们三人的来历,说道:“实不相瞒,发现这处考古遗迹之后,我们考古工作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依旧不能下出个定论。根据这处遗址的考古价值等级,这属于国家一级机密,外人不能进出。同时——”李院长机敏地看看我和丹尼尔,又四下一望,“因为这处遗迹分外古怪,而且,与我们发现的所有古迹、古墓都不相类似,我们认为,这不是历史上中国人的遗迹。因其中诡秘纷呈,文字又无法辨认,我们只能认定这是历史上一些外国传教士避难来此而在此营建的遗迹……”   “既然下了这么大人力财力和物力,都不能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为何不广泛寻求国际考古界的合作呢?既不是中国遗迹,那么,寻求欧美的考古专家来,定会有所获。”叶姣仪很感怪异。   “哈哈哈,叶博士,你毕竟长年生活在国外,对其中的一些隐情也略有不知。”李院长轻叹一声,“我在国际上有很多考古考据界的朋友,都是名家大师,我何尝不想寻求他们的帮助?但是,国家既然认定了这是一等机密,而且,是外国人留下的遗迹,政府便要求我们自力更生来完成考古,一来能在国际上彰显我国自身的考古水平,二来或许能发现外国古代的一些玄机大秘……这就牵涉到了敏感的政治话题了,不是我们这些学者能左右的。问题是,我们一帮中国考古人员在这里殷勤研究,即使对国外历史和考古学很有研究的中国考古学家,没有外国专家的配合也根本不能独立完成研究论证啊!只因为,这处占地面积并不大的地下遗迹,唯一发现的一本文字资料上全是梵文——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梵文,无论佛教、道家还是一些古籍天书,都没有这种梵文的记载,更不是我国历史上哪个少数民族政权的文字比如契丹西夏文字,总之,我们广泛论证得出,这绝不是产生在中国的文字,再经过我们一番研究和论证,这也不是欧洲古梵文……”   听到这里,我和叶姣仪一对视,略有诧异,我们似乎想到一处了……只是,在上级单位的指令下,一大批中国专家学者在这里闭门造车地探索研究,不广泛寻求国际合作。在当今这个样样全球一体化的时代下,这种思想太过于自私和落后。   “李院长,听你一说,我就更要亲自去看看了。”叶姣仪成竹在胸,“既非我国历史上的遗迹,我想,我或许能发现些什么,我毕竟在美国学了六年的考古。”   “好罢,但是——”李院长无奈一笑,“根据上级的规定,你们只能空手进去,不能携带任何物件,包括你们的手表、手机,还得经过我们的激光扫描仪全身扫描一下。”   “理解。”叶姣仪说完又望向我和丹尼尔,点点头。   当下,我们解除了全身的“武装”,戒指、手表、手机,包括叶姣仪耳上的耳环都取了下来。最后又在工棚门口接受了一台仪器的扫描,叶姣仪和丹尼儿倒没事,关键是我,扫了一遍,蜂鸣器便报警,示意我身上还有带金属类的物件。我一丝苦笑,四下一翻身,原是我这件衬衫的上的纽扣是金属制成的,也罢,我脱下衬衫,上身只穿了件体恤。谁知道,再一经扫描,他妈又报警了!   众人望着我,尤其是叶姣仪,在一边“格格”笑个不停。   我又在身上四处乱翻,还有什么是金属的?体恤、长裤、内裤、鞋子、袜子……我蓦地一拍脑袋,我拷!别说进一考古现场还要我脱了内裤吧!我等玄门中人,因时常出入阴阳,为防乌煞晦气上身,要在所穿的内裤上缝上金石五行交感的软银片,难怪这激光扫描仪老不放过我!   我哭笑不得,当着叶姣仪的面子又不好意思脱裤子,将李院长拉到一边,把情况向他一讲,搞得这位严肃的考古专家捧腹大笑:“好、好、好!算了、算了,这个,毕竟要人性化一点哈!我们也不可能让你‘挂空挡’真空上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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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6 | 只看该作者
结果,我可能是这个激光扫描仪派上用场以来第一位在蜂鸣器报警之下仍旧进入了考古现场的人。   实际上,警备等级这般严密的考古遗迹其实并不如我想像的气势恢弘、富丽堂皇,仅仅是一个方圆占地几丈长宽的石窟,数十位民工在专家们的指点下发掘着石窟下的泥土,四下一望,石窟四面刻有一些壁画,虽说雕刻手法和风格类似敦煌飞天,但一看便知这刻的是一些《圣经》上的故事,看到这一层,我和叶姣仪、丹尼尔三人同时一点头。   很明显,这处造型怪异的石窟绝非古城遗址、也非地宫墓葬,仅仅便是修建在地下的一处雕刻石窟壁画的遗迹,架构非常简陋粗糙。   据李院长的介绍,这地下石窟内出土的文物不多,有几柄长剑和铠甲,再则便是一些黄金和珠宝,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材和颜色各异的粉末,奇怪的是,这些无法辨认的药材和粉末在这石窟内保存了近八百年都没有变质和腐坏。   叶姣仪提出要看看那些药材和粉末,李院长摇摇头无奈一笑,这些东西早被上级单位密封起来,正在化验中。   “我们之所以认定这是一处古时称‘夷狄人’即外国人在此修建的一座小型石窟,在于,无论这里的壁画和出土的文物都显示,这只应是古欧洲人迁徙过来的一支后裔在这里修建的一个用来祭祀和储藏祖先遗物的石窟。很明显,那些长剑和铠甲完全显现了中世纪欧洲骑士们的风采。这些东西,我在伦敦大英博物馆和伊斯坦布尔博物馆都见过多次。”李院长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气,“只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欧洲贵族和骑士阶层哪有在地下修造石窟以祭祀和储藏遗物的风尚?我们研究了很长时间 ,查遍了世界各大历史博物馆相关的资料,都没发现欧洲中世纪各个阶层有这等传统。很明显,开凿山洞、岩石或者掘地修造、雕刻石窟壁画、储藏遗物的风尚起源并流行于东方,最外延伸至古波斯和印度、及外蒙等国。这种前后矛盾已令我们迟迟不能取得进展,偏偏是,出土的唯一一件有文字记载的卷轴册上的文字竟比我国的天书还难辨认!前面给你们说过了,这种梵文既非我华夏古国、也非印度、欧洲各国的古梵文。我们有些研究员甚至还认定,写下这种文字的人当时自己也就在鬼画桃符、乱写一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写什么。连甲骨文那般难以辨认的文字我们都能突破,这种梵文我们竟丝毫无法入手!你们说,这是不是有些荒谬?唯一能推断考古性质和价值的文字材料都断了线索,这古实在没法考下去,我们几位专家组成员正在联合上书,要求寻求国际合作和帮助……”   叶姣仪没有言语,也无异常的神色,只是轻微点点头——我才发现,一位仅仅23岁的女孩,竟有这般老到的深沉和修为!   听李院长如此一说,毫无疑问,我可以将古欧洲十字军东征中流亡的卡东波第家族和眼前的石窟联系起来。   只在一瞬间,我有些翩翩然——操魂之术、操魂之术……   我的眼前,升起了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   烽火连天,金戈铁马,长剑长枪,杀声震天……天际悠远的草地上,几十匹战马驮着沉重的行李,几十位满脸疲惫和满身伤痕的长发、高鼻梁、蓝眼睛的男子在马背上昏沉而睡,只是,他们却没有美梦——前方,说不定,便有教廷和十字军的伏兵。   这支逃亡的队伍,他们翻过了雄伟壮丽的阿尔卑斯山、涉过了湍急的底格里斯河和充满死亡的红海,再走进了茫茫戈壁和万里风沙,说不准,还要翻过世界上最险峻高大的喜马拉雅山脉……他们以为,只要能逃得越远就越安全,他们只想逃到东方大陆的尽头,如此才能逃过无处不在的教廷势力和眼目……可是,即使没有了教廷追兵,凶险的自然条件也将他们的队伍摧残得零丁四散。万里潜逃,最终,来到了东方大陆的尽头——这上海松江,望着大海,他们中只剩下最后的几位垂死挣扎之人……   我一揉眼睛,清醒过来,望向叶姣仪,她依然镇静。   李院长已将我们带到了这石窟的尽头,一类似祭祀的台阶上,齐整整地呈“品”字形码着三个骷髅头,白骨森森,六只眼窟如黑洞一般瞪着我们,让人分外发寒。   “我想,这就是那些古欧洲骑士们举行祭祀的地方。”李院长一指那三个骷髅头,“这三个骷髅头,我相信,应该是他们祖宗的人头。只是,我很奇怪,将祖先的脑袋割下来当祭祀品的风俗有是有的,但这仅仅存在于一些历史上的少数民族部落和政权里,欧洲中世纪骑士阶层里的这种祭祀风尚我们可绝对没听说过,也绝无任何文献记载。”   我和叶姣仪都在仔细看着这三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骷髅,却听一边的丹尼尔问道:“这祭祀台上,就仅仅摆放着这三个人头吗?”   李院长稍微一愣,答道:“对,只有这三个骷髅头,没有他物。”   丹尼尔点点头,耸耸肩。   李院长当即又戴上一副特制手套,从现场研究人员搬进来的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泛黄的小册子,应是以羊皮卷装帧而成:“这就是我们从这里找到的唯一一份有文字记载的文物,应该是日记。但老天,我相信,世界上没一个人能认出这种文字。”   叶姣仪终于开口说话了,轻轻一笑道:“丹尼尔,你仔细看看吧,我的导师你父亲史密斯教授便是一位古文字专家,说不准,呵呵,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能力。”   “对!史密斯教授以辨识古文字而在国际上享有盛名,可惜啊!我们这些文字资料未经上级主管单位批准,绝不能流露到国际上。也罢,叶博士,你便看看吧,你也是中国人,大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即他为叶姣仪、丹尼尔各取来一副防菌手套戴上,再把这卷只有寥寥几页的羊皮卷递给叶姣仪。   叶姣仪扫视一眼,又递给了丹尼尔。   “那么,李院长,这处石窟有没有被盗过?也就是说,在你们对这里进行考古发掘之前,有没有人动过这里?”我就怕万一有盗墓分子事先光顾过这里,将最值钱最有价值的东西卷了跑。   李院长听罢摇圆了头:“没有,这地下石窟是上面的建筑工地在施工时最先发现的,除了一些稍微的地基塌方之外,我们看不出这里有任何被盗掘之嫌,再说,这里面的一些贵重物品毫发无损。所以,绝没盗掘分子光顾。”   我点点头,略微放心。   丹尼尔在一边非常认真地翻看起那本梵文日记,良久,他一摇头道:“这太深奥了,我也不认识,但我坚持认为,李教授,古遗迹是世界人民共同的财富,我们的祖先缔造的辉煌,其魅力应该由人类共同来瞻仰而不是储藏于一个政府的研究机构内。这些晦涩的文字,说不准只要有世界其他历史和考古学家的分工配合,就能辨认出来……”   丹尼尔这番话,其实也是我的心里话,但我相信,这只应存在于我们的理想之中——很显然,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会在自己领地内发现了一处考古遗迹后就当即公诸于世,如果,从考古遗迹中探寻研究到一些重大秘密的线索,比如,假使这本古梵文卷轴里记载着在我国某地埋葬着一批黄金珠宝……这就能轻易理解政府何故会如此看重某地率先发现的一处考古遗址了。   走出考古遗迹工棚,已是正午过后,八月高温,炎暑袭人。告别了李院长,我们赶紧躲进了开着空调的汽车内。   刚一坐下,叶姣仪问道:“丹尼尔,你记了多少?”   “唔,不出意外,应该一字不漏。”丹尼尔从旅行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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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7 | 只看该作者
我一惊,霎时,望望叶姣仪,又一望这位阳光异国男孩,只觉陌生。   “好!你赶快写出来。”说到这里,叶姣仪盯着我,五秒钟过后,一声高喊:“耶!方先生,我的推断没错!历史上神秘消失的十字军卡东波第家族的后人!!!”   这我已不再惊讶,我惊讶的是,那一册羊皮卷上的古梵文词汇最起码也不下上万个,这美国邻家男孩竟然能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先不说那些文字形状是如何的怪异难描,关键是,仅仅看过一阵后,竟能一字不漏写下来,天!这是什么记性!莫非,这男孩的双眼就像照样机一般,将那卷册子上的文字全部拍了下来,底片留在了视网膜上而现在仅仅把底片冲洗出来就可以了?!   再一望向叶姣仪和这位男孩,我忍不住好奇心大起。   叶姣仪见我惊乍如此,早已窥透了我的想法,一望旁边正在纸上忙着凭记忆誊写的丹尼尔,笑道:“正是如此,丹尼尔是我最得力的工具——人力记忆棒。刚刚那一册羊皮卷上的确有成千上万个古梵文,但放心,凭丹尼尔的记忆力,他能轻而易举地纪录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当着李院长的面,让丹尼尔翻看那册子的原因。丹尼尔是我尊敬的导师史密斯教授的爱子,也是我的同学,和我一起完成各个考古课题配合已经有了三年的时间,呵呵,他完全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有了他,我能避免摄像机、记忆棒没电的烦恼。可能这就是遗传,我的导师史密斯教授是世界上顶尖的考古学家,而他妻子也是大学教授,丹尼尔毫无疑问遗传了他父母的聪睿,他不仅智商极高,而且记忆力超好,他的纪录便是将《圣经》从头到尾背了一遍,其间只错了三个字,包括一个标点符号!”   既然能将那些古梵文给“盗记”出来,只要能辨认,或许便真能发现一些重要线索,管他什么“上级命令”、“上级指示”。只是,听叶姣仪这一说,我端详起这位美国男孩起来。   须知,这个世界上,一切有为法,尊天地自然道法。万事万物、包括一粒微尘、一根野草,都遵循了自然不可逆转的规律,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自然法则让万事万物有其自身的优特长和适应能力,却也无可奈何地分配给了它弱势和缺陷。这和天地正邪二气在鸿蒙宇宙中总是时时处于平衡是一个道理,只有二者处于了平衡,才有我们这个充满活力与生机的世界。   同理,一个人,比如我们正常人,都是自身的优点、特长与弱势缺陷在无形中处于一种平衡状,这才构成了我们这个正常的躯体。否则,一个人的特长太过强烈而破坏平衡,那么,这种人便是天才和神童;相反,一个人的弱势缺陷太过强烈而影响平衡,此人便是白痴。   事物一旦达到其极,便会给自身带来隐形天谴——天地谴责于无形无声之中,其根本不会觉察。说明白点,比如我们这一类人,因为懂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常常能窥破天地玄机,因而,我们的一生便与隐形天谴在作抗争,为什么往往会有些精于算计堪透的算命先生是瞎子或者聋子,正是因为他懂的太多因而天谴会在无形中降落于其身。所以,我和我师父师叔三人不得不将挣得的大量的钱财捐献给穷人以化解抵消孽障和天谴,只是,天机也终究不能尽数透露,我的两位师叔仍旧一个眼瞎一个耳聋。就连我那老顽童师父,也被一阵闪电给劈成了“非正常太监”。   就像《射雕》中黄药师的妻子一口气背诵记忆了《九阴真经》一般,这不是没可能的事,至少在我眼前真实地发生了:这位美国男孩丹尼尔同样也只在片刻间记忆完整了一本小册子上成千上万个深奥晦涩的古梵文词汇。这类人,便是“造物达到其极”的一类人——他们便是所谓的“神童”。须知,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天必非之。这类人,自身总会有其他方面的缺陷,或者,其命不久长。   我看了一眼这位正在埋头书写的美国男孩,轻叹一声,当即对叶姣仪说道:“叶四小姐,哦,不,姣仪,你说,这个世上,何故总有这么多巧到不能再巧的事呢?我们今天凌晨才刚刚讨论过十字军东征和卡东波第家族的事,这才过了几个小时?这竟真成了现实!千年之前古欧洲十字军和卡东波第家族的风云变幻,竟真和这片处在东方大陆最边缘、21世纪现代化的上海联系了起来!这好不奇巧!”   “无巧不成书!”一边的丹尼尔突然冒了这句出来,这小子,汉语不赖。   “呵呵!”叶姣仪拍起手,浑似一可爱的小精灵,“我也没想到,一切都来得这么突兀!这是我的导师为之十来年所殷勤探索的啊!我相信,这座石窟定然能解释卡东波第家族灭绝的原因,只是,那千古诡秘的神奇魔法——操魂术,这可怎么解释?难道,卡东波第家族并未完全灭绝?否则,又是谁在今天掌握了这项令人头皮发麻的异能魔法呢?”   这也正是我一路上都在考虑的核心。我们早上才讨论到欧洲卡东波第家族的“操魂术”或许可以解释医院女尸亡灵现象,没想到,竟真在医院附近发现了卡东波第家族后裔的遗迹!毫无疑问,医院这具女尸正是被人以操魂术控制了其亡灵!   再联系欧阳林娜今天早上对我所说的……一位英俊潇洒的外国男子制造了轰动衡山路的国际惊天诈骗巨案……   莫非,正是那位男子控制了医院女尸的亡灵?   可按理一推,那位英俊的男子也只有受害当事人才能看见,这说明,那位英俊潇洒的外国绅士,也是亡灵!   背后还有人在操纵?看来,卡东波第家族的后人并未绝根。   还有一点,女尸亡灵又何以能将冥币幻化为人民币,这又如何解释?   亡灵,非鬼非妖非神,黑狗血亦不能对其辟邪而破之,老张出租车内之所以仍旧弥漫着一层刺我骨髓的阴邪之气,其性质虽近乎于天地邪气,现在一想,既然是以远迥异于我中华玄学而堪识制造出来的西方诡异生命气息类介质,我自然感悟不出来。当时只道老张出租车拉过死人或者有鬼上身的人上了车,现在想来,略略暗自发笑。   看来,一切谜底,或许只有等丹尼尔将那些古梵文默记出来后、尽早辨识出来,方能窥其一斑。当即,我说道:“很多谜团,或许只有那些古梵文能解释得清,只是,丹尼尔既然能将这上万字记诵写下来,姣仪,你确认,你们有办法将它认出来?”   “以李院长为首的这批中国考古和历史学家、古文研究专家虽然都是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无奈,他们都只是对正统考古和史学研究颇深,但历史上一些神秘家族的一些诡秘之事,他们多是不理不睬的,认为是野史传说,不足以取。另外,再因为上级单位条条框框的限制,他们根本得不到国际上广泛的合作和支援。”叶姣仪轻轻一摇头,“他们都只研究过正统梵文及某一民族某一政权的专有文字,却不知,丹尼尔记诵下的这些梵文乃是卡东波第家族特有的纪录其自家典故历史、魔法咒语的文字,只传于其家族男性,也就是说,只有他们家族男性才能认识这些字。这些文字,早在五年前,就被我的导师史密斯教授给破获了,只是,我的导师却不愿意将他是如何破获卡东波第家族文字的方法公布于世,所以到今天,这一世界上最为晦涩诡秘的文字,只有他一人能认得,他对我和丹尼尔说,这个世上,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就像卡东波第家族的这些文字,导师说,它们并不仅仅是文字这么简单,每一个字符,都可能是一个魔鬼,卡东波第家族之所以以其家族诡异的魔法和文字闻名于中世纪历史,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世人不能勘悟的能力与先知,他们再以这种能力创造了这种文字,所以,他宁愿世上只有他一人认得这些文字,也绝不能为世界带来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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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楼主| 发表于 2008-1-25 16:27 | 只看该作者
听到这里,我后背略略发凉,想起了玄门传说中的天书绝学《九字真言》,这乃是中华玄学中最为深奥晦涩的天书,伏羲八卦和周易都是根据《九字真言》演造而来,据说,九个字可以推定当世天下万物,秦始皇一统六国后曾专门派人搜集这本天书,最终不了了之。后人都是根据各种经论伪造了《九字真言》,据我师父说,认得并领悟了九字者,当扭转乾坤,然当今世上,只怕能搜集完成三个字的人都找不出来。   “丹尼尔写好之后,我尽快传到美国让我导师辨认!”叶姣仪望着我,见我神色肃然,“方先生,你在想什么?”   “在古欧洲中世纪那个乱世,弱肉强食,强者生存,有人掌握了可以召唤并控制死者灵魂的能力,这或许无可厚非,可是,在今天这个清平世道,一旦还有人掌握了这种异能并且用来危害世间、为己牟利,这,该是多么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可以想像,当我们根本看不见的一类生命介质就围绕在我们身边并能随时向我们暗下杀机,这会是一个什么世界……”我轻叹一声。   “艾曼丽,方先生,开始李教授说那处地下石窟并未被盗掘,我看未必。”一直在旁边记边写的丹尼尔突然来了这一句,骤然间令我和叶姣仪一震,互一对望,我问道:“怎么说?莫非有人事先盗掘过?!”   “对。”丹尼尔倒很是镇静,一伸懒腰,“唉,还差最后五百个词,FUCK!我敢保证,这将是我一生中记忆下来却最难以写出来的文字!”   “可我亲口问过李院长,他说那石窟并没被人盗掘过,他们考古队是第一批进入那石窟的人!”我紧紧盯着丹尼尔。   丹尼尔摇摇头道:“我们都看见了那石窟角落里摆放堆积着三个骷髅头的祭祀台,三个骷髅头呈你们汉字中的‘品’字形的堆积形状。”   我和叶姣仪使劲点点头。   “我问过李教授,这台子上只存放着这三个骷髅头、没其他的东西了?李教授很肯定地回答了我,他说这台子上自他们考古队第一眼看见时就只摆放着三个骷髅头。”丹尼尔耸耸肩。   叶姣仪似恍然大悟:“难怪呢!我就在想,你当时那样问有何用意,原来你早心里有数了!快说,那祭祀台上到底还应该有什么东西?是否被人盗了?”   “实际上,缺少的东西便是卡东波第家族中最神秘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因为随时和我父亲在一起工作,他对卡东波第家族的研究也很大程度上地影响到了我。”丹尼尔神色极为平和,“你们就没看见?那三个骷髅头堆放的‘品’字形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圆洞缝隙?”   我一挠脑袋,回想起开始在石窟中的所见景象,的确,三个骷髅头堆放码砌之间难免会有缝隙,只是,那三个骷髅头之间的缝隙却是一个近乎规则的圆洞……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听丹尼尔一掰,陡感异样,而叶姣仪也意识到了,和我一望,同时说道:“你是说,那个圆洞缝隙中本应插着一样东西?”   “对!”丹尼尔再伸一个懒腰,“实际上,那个台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祭祀台,那三个骷髅头也不是李教授所说的是修建石窟之人的祖先,这仅仅是一个特殊的灵魂弥撒仪式——供奉着卡东波第家族中最诡异神秘的法宝——召唤之杖。唔,怪不得、怪不得!难怪你们医院的女尸会产生亡灵而外出。召唤之杖是完成卡东波第家族‘操魂术’的必备法器,没这个能产生召唤法力并储藏亡灵‘异次元精神结界’的法器,即使掌握了‘操魂术’的咒语和魔法原料,卡东波第家族的男性继承人也根本无法进行亡灵的召唤和控制!我父亲研究卡东波第家族及其家族最诡秘的‘操魂术’已经有十来年,我曾经也是耳濡目染,在我父亲的一个工作室里,我就看见了他以石膏铺成的三个骷髅头、缝隙之间插着一柄形状怪异的权杖。首先,你们医院附近既然发生了尸体亡灵事件、则必然有人以‘召唤之杖’召唤并控制了那具女尸的亡灵;其次,李教授说石窟里那台子上只摆放着三个骷髅头,毫无疑问,那柄权杖被人给盗了走!”   我和叶姣仪一对视,各自略有惊心。   “不过,我想,‘盗掘’这种可能性很小。盗掘分子下到石窟里,你想想看,黄金和珠宝他们不要,偏偏要那根形状怪异丑陋的权杖?所以,我想,只可能是卡东波第家族并未断绝子孙,他们还有后裔,而且就活动在这上海松江附近。”叶姣仪说罢环视着我和丹尼尔。   我稍一沉思,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卡东波第家族在历史上已经灭绝了。这个石窟也的确被人盗掘过,但那位盗掘分子只为了那根权杖而不是黄金珠宝!他一定深深研究过有关卡东波第家族的一切史料。由此可见,真有此人,此人定也是一位顶尖的历史和考古学家!”我之所以会如此推断,在于,既然欧阳林娜她们通缉的那位国际诈骗犯是位外国男子,可那位外国男子也只有受害当事人才能看见——这说明,这外国男子也是一个亡灵,那幕后操纵人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叶姣仪点点头道:“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当前,无论如何,要将丹尼尔写出来的这份卡东波第家族后裔的逃亡日记发到美国华盛顿,只有史密斯教授能认出它们,如此,我们或许可以推断并解答出多个迷惑,我相信,这也足以将我的导师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呵呵!他花了十多那时间研究卡东波第家族及其后裔的下落,没想到,那个年代久远的古欧洲家族竟然展转万里来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东方大陆,我们中国上海!恩,丹尼尔,你写完了吗?”   “OK了!”丹尼尔递来几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蝌蚪文,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那好,我们马上回家去发传真。”叶姣仪当下示意司机开车返回上海。   时间已近下午三点。   看来,这些古梵文极度有助于我深入调查这医院女尸亡灵和欧阳林娜那件案子,想想今晚还会和老张相约到这世爵平价医院,接下来的行动步骤,很可能会参照这份古梵文提示的线索——如果,卡东波第家族的这些文字派得上用场。   车子刚一启动,我的手机就响了,竟是世爵平价医院的罗院长打来,他说交警已经联系上了那女尸在外地的亲属,其亲属准备马上将这具尸体运送至火葬场火化,而医院方面遵我吩咐欲再多存放两天,如此一来,颇是为难……   我当即冲司机说道:“小林,停车。”又向叶姣仪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要去医院解决一点事,随时保持联系。”   正是风口浪尖之际,这具女尸极能有助于我的调查,怎能将她立即火化?否则我这一切就白忙活了!   当即,我快步向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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