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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玛·卡东波第率领的军队不足三千,却硬生生阻挡了十万十字军的铁蹄,成为千古一谜。多有史学家认为埃玛·卡东波第掌握了其祖父那能召唤风云雷电的魔法,借助自然力量来战胜强大的对手。据考古文献记载,后来埃玛·卡东波第被十字军活捉后,教廷才终于明白了埃玛·卡东波第的制胜法宝——死人!!死人阻挡住了十万十字军前进的步伐!埃玛·卡东波第天赋极高,英明神纵,在父亲奥格·卡东波第的教导下,掌握并发展了祖父文森·卡东波第参习的魔法,怀着对教廷的极大仇恨和怒火,埃玛·卡东波第心性早已走火入魔,根据祖先遗留下的宗卷,发展出了一项令人恐怖的魔法——操魂术,能自由召唤并操纵战死士兵的灵魂,并让这些灵魂协助自己战斗!文献记载,无论一具尸体已死亡多久,只要其尸骨仍然完整,操魂术都能将其亡魂召唤并加以控制,成为名副其实的‘亡灵大军’。十万十字军并非打不过三千守城军队,而是在和数万根本看不见的亡灵们在交战,因而,莫名其妙的严重伤亡屡屡发生……据文献记载,只要对一具尸体释放操魂术,尸体便会产生亡灵,也可称为‘鬼魂’,乃由人死后精神意念凝聚而成,经过操魂术召唤并控制的这阵以精神意念构造成的亡灵同样可以手执武器和真实的现实物质世界进行接触——即他们同样可以和活人交战……我是一名以科学技术为武器的考古人员,科学是我们探索和发现的唯一利器,但是,这个世上,却充斥着太多的不能以科学来解释的现象,这太多太多了。往往到这时候,就需要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我们可以从古老的文献和考古发掘中去找到一丝线索。”叶姣仪滔滔不绝地说到这里,环视着众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我心机一动,早已意识到了她的言下之意。而众人也应该有所悟,不住地盯着叶姣仪和我。她引经据典、为我们复述了这一大篇,原来归根结底竟有这一怪论——魔法操魂术! 我不由一阵唏嘘,世人包括我们自己,都认为我们所知所见的多过常人,殊不知,经叶姣仪这一分解,我才知道,我知道的、见到的,仍然太少啊!我所知道所参悟的,都是我中华玄学领域,不出三界五行。比如,西方的吸血鬼,这种奇怪的生物在我没有亲自见到前,叫我如何相信它们的存在?西方古代及中世纪的一些炼金术士的手段和一些世人传诵的魔法,这些西方世界社会里诞生的名词,我却鲜有接触和参悟,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很显然,我对西方世界的各种古老典籍文献的接触熟悉度远远逊色于献身考古学和沐浴西方古老文化熏染的叶姣仪。而通过叶姣仪如此一说,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是,发生在世爵平价医院里女尸外出散布冥币一案或许并非是“鬼”,乃是有人在操作——操魂术!那位女尸外出的身影并不是女尸的尸体,而是其“亡灵”! 这在我中华玄学中根本无法解释,会被正统玄学嗤之以鼻。人死则精神灭,亡灵又是自何处而来?再说了,人死后隔了那么久,又如何能召唤并控制其亡灵? 叶姣仪看出了我的疑虑,继续说道:“我知道,什么魔法、操魂术在方先生听来毫无疑问是无稽之谈。我也不信——在我看来,这和今天西方世界流行的‘通灵能力’、‘通灵术’都是骗人的把戏,或许是后人的夸夸其谈,我们知道,古人在为前人作传之时,往往会将英雄和其事迹神化,这样做只为了夸大突现英雄的个人能力。我不相信,古代欧洲会有什么魔法,所谓的魔法,或许便是今天实验室里的一些化学反应——化学反应中总是要生成新物质的。而卡东波第家族后人中流传的控制死人亡灵的‘操魂术’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好好一想,这怎么可能?控制死人的灵魂,这只应是玄幻魔幻小说中出现的情节。恩,我不信,也并不喜欢国家地理考古文献中记载的这个课题。 “可是,我的导师——世界闻名的考古界领袖级专家大师、哥伦比亚大学考古学教授史密斯却相信,他对记述古欧洲十字军及卡东波第家族流传的‘操魂术’非常感兴趣,他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一种人与他人精神意念沟通的能力。他研究这个课题进行了五年多,虽然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确认欧洲十字军历史中卡东波第家族及魔法产生的历史长河里存在‘操魂术’,但两年前在巴勒斯坦附近的一次考古发掘中,史密斯教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证据,在卡东波第家族的先人的一墓穴里,史密斯教授在一张羊皮卷上发现了多处深奥晦涩的古代梵文,史密斯教授不仅是考古专家,更以精确解读古欧洲梵文闻名于世,在他和多位语言文字学家的合作之下,他们认定这张羊皮卷上的文字便是卡东波第家族记载的魔法吟唱咒语!而这些咒语和梵文也传达了一个重要线索:卡东波第家族确实有着‘操魂术’这一诡异魔法的存在,而且,能掌握‘操魂术’的都是卡东波第家族的男性继承人,女性绝不能染指。” “我有些头绪了,貌似古欧洲魔法里的‘操魂术’真能解释我们医院这起女尸冥币怪案,但是,这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啊!一个在古欧洲,一个在21世纪的东方中国上海,时代相距千年,地域远隔万里,什么魔法操魂术,这能联系起来吗?”叶梓聪点上一跟雪茄,盯着叶姣仪。 而叶姣仪紧紧盯着我,说道:“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以我自己的眼光来对此案稍加分析而已。” 我凝眸一想,的确,若以西方世界流传的“操魂术”来解释医院这起冥币怪案,倒似非常有理。但是,这前后如何能串联起来?二者之间要联系起来,这种假设的论证太过渺茫。 “据这些梵文显示,‘操魂术’的吟唱咒语和所需要的材料都记载在另一张羊皮卷上。但史密斯教授在接下来的研究和探索中再也没找到任何记载操魂术咒语的羊皮卷……”说到这里,叶姣仪明眸频闪,作出了总结,“根据我尊敬的导师的研究和探索,我终于改变了自己的观点,认为历史上的魔法‘操魂术’的确存在过,但是,到今天,它已绝迹。我们再研究了卡东波第家族的后世家族,随着多次十字军东征造成的生灵涂炭,自埃玛·卡东波第被教廷活捉并被处死之后,卡东波第家族已经风流云散,应该是后继无人。因为,在近一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到今天为止,世界各地找不出任何一个家族的名字以‘卡东波第’为姓,也许是卡东波第家族后人为了活命和避过战乱已经隐姓埋名,或者便是这个家族已经灭绝…… “史密斯教授曾出重金悬赏以找到卡东波第的后人,但慕名前来的都是假冒份子,可见,卡东波第家族已经在历史中划上其延续的休止符。但操魂术这一欧洲历史上最为诡异神奇的魔法到底有没有被他人掌握即流传了外姓人氏手中,更是不得而知……”叶姣仪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医院这起冥币怪案之中,“但愿,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昨天一回到家里便听说医院发生了怪事,今天再一听方先生的阐述,我很自然地想起了我的导师最近两年忙于研究的课题。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仅供参考,谁又能知道,医院太平间那具女尸乃是受到了人为的控制,她外出的只是她的‘亡灵’……但要说这和一千多年前消失绝迹的卡东波第家族失传的‘操魂术’有何等联系,也未免太过牵强。还有,我听说,我国的一些内地,古时有些道家高人能自如控制死尸——僵尸,俗称‘赶尸’,这种传说也不能不考虑,恩,这样,方先生,你说这件事还没结束,你还要继续调查,那么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众人讨论多时,而天色已经放亮,见小姑姑也没有说出个什么能让人信服的解释,叶家几位年轻人尽数离去。不多时,客厅里便只剩下我和叶姣仪两人。 我却早将她一番宏篇大论牢记于心,说道:“四小姐——” 却被叶姣仪立即打断:“不要叫我‘四小姐’,我不想被豪门光环所掩盖,我仅仅是我,仅仅姓叶。”随即又是机灵一笑,“呵呵,方先生,要么你可以称呼我的英文名‘艾曼丽’,要么,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如此率真的女孩,我还能说什么?想起昨天下午和她的一席辩解,一位鲁莽、偏执、意兴用事的蛮横丫头眨眼间转换为知书达理、学识渊博、仪态优雅的精灵天使,这前后的变化让我眼前一亮,当即我说道:“如果真有‘操魂术’这种神奇魔法的话,试问,即使今天有人掌握了它,并且对医院那具女尸施放了魔法从而召唤并控制了她的亡灵,但她这个亡灵,何故又只有那位出租车司机能看到我们却都看不到呢?还有,还有……” “还有的”太多了,或许仅仅以“操魂术”都不能完全解释医院女尸冥币怪案。 “当然,‘操魂术’对我们来说仍然是太过陌生,我们了解的只是它的一层皮毛。”叶姣仪耸耸肩,“据文献记载,操魂术召唤出来的亡灵除非召唤者本人能看到,除此之外,没人能看见。按方先生的话,很显然,一位中国普通的出租车司机绝不可能掌握了‘操魂术’。” 的确,老张为什么能看见那尸的亡灵、女尸亡灵又何故要到繁华的上海中心城区和欧阳林娜一干警察同时行动、冥币又是如何变幻为人民币……疑窦丛生,迷雾重重。 我突然想起,松江世爵平价医院附近的一处建筑工地上竟有一处考古遗址,叶姣仪既是一位考古学家,说不准那里有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说道:“叶小姐,就在松江世爵平价医院的旁边正好有一考古工作队在进行考古发掘——” “哦?医院附近便有一处考古遗址?!”叶姣仪比我想像的还要激动,竖圆了大眼,紧紧盯着我,“医院附近既然有考古遗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被她这一阵势搞的一阵迷糊,难道一位考古学家听说哪里有考古遗址就像一只小猫闻到鱼香一样急不可待了?我笑道:“不要急、不要急,那处遗迹还会自己生腿跑了不成?你随时可以去看看,不过,那里军警保卫严密,我去的时候被荷枪实弹的解放军给拦在外面,恁是不让进去……我想,你叶家颇有势力,稍微通融一下关系,那处考古上级单位自然能给你放行。不过说回来,我对这处考古遗址有些好奇……” 叶姣仪摇摇头道:“我不是急,听你一说医院附近有考古遗迹,我又想到了我开始给你们说过的‘卡东波第家族’和‘操魂术’!不知为什么,即使这些缥缈久远的东西和21世纪的今天很难挂上钩,但我总有些须直觉,我们可以从卡东波第家族的操魂术入手来调查这起怪案!” 这位精灵般可爱的女子在我的感念中竟是似曾相识……我说道:“那好,现在已是早上六点,我要先去睡一觉,中午左右你叫我一声。我们一同出发赶往松江。对了,你找找你的父亲,让他出面打理一下关系,如此我们才能通行无阻地进入那处考古工地……” 却听叶姣仪轻笑一声道:“方先生,我说过,我不会依*家人的力量,我要亮出我自己的名片,我不想让人家提到我的名字就想起我的家人,而是想让他们提到我家人的名字便想起我——你别看我年轻,呵呵,实话实说吧,我是上海市文史委员会的特邀委员,并且我参与组织构建了与上海市政府合作的世界考古合作组织,但凡上海境内的考古工作,我都能直接凭证件参与,又何须去申请,何况找我父亲去通融关系?那么,方先生,中午时候我再叫你,美梦!”说罢冲我机灵一笑,上楼而去。 我伫立原地,感触良久,才知道,我屡屡遇到的红颜佳人,她们都非凡品。 我刚也要上楼,却听一声异样的中文传来:“方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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