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上车发现角落里只有一个空位了,旁边坐着一个mm,嘿嘿,我忙猴过去一屁股坐下,那漂亮mm很熟练的皱皱眉头,职业性的使劲往旁边挪。
“到哪?”
“海院。”
“哪?”
这个面部肌肉僵硬的售票员一脸不解。
“海院”,一说完我明白了,忙改口,“浙江海洋学院站。”
“海洋学院?!”丫更吃惊了。这么高的分贝使全车的人都回头。我前座的一位再老就不能说话的那种老人,悠悠的问:"小伙子,你真是浙江海洋学院的?"
这似乎是所有人所期盼得到da-an的问题。大家盯着我看,看得我都脸红。我更感受到了旁边mm由于迅速靠近我所不得不散发出来的体香。
我给他们展示了我别在里面一层衣服上的校徽,力争做到轻描淡写给他们展示,因为前不久,“一塌糊涂”上别的大学的不知哪位挑的头,质疑海院学生为什么老在公共场所戴校徽,有什么以为你们是市重点就了不起啊云云,我心里不屑,不就是因为上次有个同学去世博园,管理人员一听说他是海院的就死活不要他交钱说什么“天之骄子,天经地义,收你的钱会断子绝孙之类的话”;但也不得不倍加小心,社会上红眼病的人多了去啊……
不好意思,今天我又破例了。
于是车厢轰动了。体香更浓了。我利索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块钱买票,一不小心学生证掉出来了,于是全车厢传阅,那位长者郑重地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吃力地扫描的我学生证,然后老泪纵横……大家相互传阅的红火场面令那个长着死鱼眼睛的售票员的死鱼眼睛湿润了。
一位年轻人不无揶揄的说,“听说你们海院一毕业一个月就两万啊。”
我笑了笑,社会谣言真多,“没有没有?大多数人都是七八千,哪有上万的。”又是一阵轰动。不只是谁低声说:“老子一年还没那么多呢……”
总算mm有机会插话了,
“同学你大几了?”
“大三。”我铆足了力气掩饰我内心的激动。
“我也大三啊。我也在海院下,去听你们的课。”
“噢,你想考我们学校?”我放长线,“同学,你哪个学校的?”
mm警觉地望了望四周,轻声地吐出两个字“清华”。
我忙拍马屁,“不错了,小海院嘛!”
mm一听更加心酸,“我高考也是报海院,差两分,掉到清华了……”
类似的故事我听了一遍又一遍清华学子的海院情结。她把“两分”说得很重,于是车里一阵扼腕叹息之声。
长者摇摇头,“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清华学子之多艰!”
但见售票员死灰复燃的脸上簌簌留下的泪水,他一字一顿,“苟余心之所善兮,虽排死其尤未悔。”接着,他痛苦地说起了革命家史,三年前,高考报海院,落榜了,复读,再报海院,落榜,复读,再报海院,落榜,于是出来工作了……我明白了,海院学子的幸福是相似的,与海院失之交臂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正当大家沉浸在一片感动的气氛中,就像一家人一样,互诉着自己的海院情结,突然车子停了,大家环顾着寻找da-an,这是隐约在车头传来凄怨的哭声,我一回头,头发拂过mm的脸,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与希冀,原来是中年司机师傅一头栽在方向盘上嚎啕起来。他缓缓抬起头说:“每次我经过海洋学院,心里都有一丝酸楚,今天终于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我的人生回到了原点。”这时我回过头面向大家,他们都托着腮帮睁大眼睛期待着我的最后一句话。我摩挲了一下刘海,一只手轻抚额头做眺望状,一只手按住胸口,缓缓的宣布:“我只是一个海院人。”这是大家齐声喊道:“是你的海院,也是我们的海院。”于是大家互相击掌相贺,齐声欢呼……
这时我带领mm下了车,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一车人不舍的目光。
背后传来了幼稚的童声:“妈妈,我以后也要上海院!”
我回过头,车上那位妇女的表情告诉我,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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