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com McLaren眼力不差秋毫,他找到的正是几位反叛专家,倒不是为了回报McLaren投入的财力、物力、精力,the Sex Pistols的几位成员无需雕琢,本身就是“热刺猥”型的人物。人类所处的社会永远都不是一个令大家都完全满意的社会,每个人心理处于不平衡状态时都需要报怨、发牢骚。The Sex Pistols对社会的弊病无孔不入,并且,我敢说从始至终,还没有人能超越the Sex Pistols攻击这些弊病的那种令人惊讶的技巧。他们咒骂堕胎,咒骂八小时工作制,咒骂人类的互相欺骗,咒骂各种碍手碍脚的条条框框,咒骂凭空而来的坏情绪,甚至不放过对英国人来说最清白的两个人——女王和自己。要表达诸如此类的激烈情绪,从埃尔维斯·普莱斯利和披头士那儿是不会受太多启发的。形式为内容服务,他们形成了一种极为嘈杂粗陋的音乐,在此背景上歌者放开嗓门,与其说在唱,不如说是一顿叫骂。你也许怀疑它艺术上的魅力,但你丝毫不怀疑它很适合那种人皆有之的糟糕态度。它貌似粗鄙,却能助你达到宣泄自己的目的。他们是风暴中的英雄?回答“是”还需要一些勇气。
这种愤世妒俗为主导的表演必然煽起人群的恶劣情绪,因此演出与暴力事件牵扯不断。在the 100俱乐部中的一场演出中一位女孩在疯狂的玻璃大会战中双目失明。演出经常中途被警察驱散。法国的Mont De Marson Punk音乐节慑于他们的坏名声将其拒之门外。
当年12月1日,“性手枪”出席了泰晤士电视台的“今日”对谈节目。上节目之前,他们已经在接待室内胡喝了一通。而节目主持人比尔.格伦迪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想让他们露出点流氓面目来,于是建议他们来点粗的。“坏牙”在催促之下 说了几句粗话。这已足以引起英伦三岛的愤怒浪潮。《每日镜报》将其称为“可恶的、自大的、猖狂的乐队”;《每日邮报》认为此事无论有意无意,皆是“给了成千上万年青人一个庸俗而充满恶意的号召”,甚至连一向对这类“俗”事一概不屑一顾的《泰晤士报》也发表了一篇专文,质问是谁给了“这么没有音乐才能却狂妄而无政府”乐队上电视的机会。 许多人要求“性手枪”在电视上露面道歉,而这恰恰给了他们坚持“革命”而与一切社会权威和规矩公开为敌的机会,他们又一次表示坚决不干,并进而对那些认为他们败坏了大众音乐形象的人报以轻蔑,还对“何许人”乃至“滚石”之类已经被招安的明星表示蔑视,称他们已经成了官方精英文化的组成部分,并幸灾乐祸地称:“老家伙们被我们吓坏了……他们安于现状而不想变革,他们已经落伍于现在流行的东西了,而且他们对此心理有数。” “性手枪”继续以不妥协的态度出现。在12月的巡回演出中,达比市的官员要求他们先为自己来上一场之后再公演,乐队当然予以拒绝,计划进行19天的演出于是收到了一连串的演出取消单,前后只演了三天。一系列灾变不但使巡演计划流产,还导致了贝司手Glen Matlock离队。他的继任者Sid Vicioue(席德·威舍斯)曾是the Sex Pistols最疯狂的追随者,虽然此前他是个鼓手,但他作为the Sex Pistols的贝斯手,后来却成了最具Punk特征的代表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