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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最后一道选择题零点的时候,卢飞正在看新浪新闻。
“这杀手太漂亮了。”卢飞指着一条标题为“美女杀手目标瞄准租房大学生,目前已杀六人”的新闻下的照片对雨燕说。
“你是在怪我不漂亮咯。”雨燕使劲拧着卢飞的胳膊,痛的他直皱眉,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雨燕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就是有点不爽自己的女朋友不漂亮。
“我去睡觉了!”雨燕留给他一个今晚不可以嘿休的暗示——没收了桌子上的“雨伞”,转身走进了卧室。
那个时候正好是零点零四分,卢飞正郁闷着呢。
显示器上的忽然出现了无数扭曲的红色波纹。
然后,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页面:真实到尖叫的心理测试!
“靠!现在的网站做的太有性格了。”卢飞看了一眼,马上来了兴致。
画面非常鲜艳,分类很全,什么杀人测试,捉鬼测试等等
还贴着不少女孩的照片。
“怎么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卢飞不满的看着那些照片。
忽然一个题目吸引了他——关于女朋友的测试。
平常他是不做这类心理测试题的,但是今天却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打开了测试题目。
题目很少,是四个选择题。卢飞扫了一眼,开始做题。
第一题:如果你女朋友有一张让你厌恶的脸你会?
A.挖出自己的双眼 B.让她的脸消失
真够怪的,卢飞犹豫再三,选择了B.
画面马上跳出了一个倒计时框。
鲜红的数字,缓慢的跳转,卢飞下意识的缩起身子,感觉好像十秒后真的会发生什么。
当数字变为零时,他仿佛听见了卧室发出轻微的声音。
“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卢飞想结束这个测试,但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继续了下去。
第二题:如果女朋友死缠着你,你会?
A.自杀 B.砍去她的四肢
卢飞似乎明白了这个测试题,肯定是耍人的,最后的测试结果,我一定是个变态。
他长吁了一口气,选择了B.
然后就是第三题。
“彭!”卧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等下,我做完这个测试就睡觉。”卢飞大声说。
第三题让卢飞兴奋了下:如果你可以选择新的女朋友,你会选?
A.科学家 B.漂亮的杀手
漂亮的杀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杀手。
“砰!”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传来。
然后卧室的门仿佛被一个人大力踢开,一个美女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是一把锋利的德国制军用匕首,以及一张仿佛是被横切的脸皮。
卢飞吓的汗毛竖起,接着他又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场面。
雨燕正匍匐在地板上,或者说是挣扎在粘粘的血液上,她的脸从上往下是一片血肉模糊,却出奇的平整,五官都消失了,是永远的消失。
一对手,一双脚,都是她的,现在却整齐的排列在床上。
美女杀手!
被砍去的四肢
消失的脸
卢飞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美女杀手露出诡异的笑,慢慢走过来,很慢。
卢飞也在这时看到了最后的选择题:
如果你现在只能选择一个女人留下,你会选择
A.现在样子的女朋友并爱她一生不分离 B.漂亮的杀手并接受她爱的方式
我爱你的方式就是切开你的身体,美女的眼神仿佛这样告诉他,
“噢噢!”爬行的一团血肉也在向他召唤。
她们越来越近,卢飞倒退着,却发现已经不能再动,已经没时间了,
A还是B?
卢飞闭上眼,做出了选择……
你会选择哪个呢?
第二篇 蝴蝶
这只蝴蝶是在赵长今家里飞出来的,正好飞到了来串门的钱少的眼镜上,被他用两根手指捏了下来。
作为一个学生物的,他自然就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瓶子装了起来。
赵长今家里人很多,但是并不热闹。大家都静悄悄的,钱少也是一样,大家都是来看小雪的。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
小女孩,今天就躺在床上成了活死人。
长辈们互相安慰着,小辈们受不了这里的气氛,一个一个溜了出去。
钱少看了一眼小雪,她全身萎缩着,以一个奇异的姿势睡着。仿佛被装在了一个棺材里。
钱少第二天就回了省城,在学校的第一节解剖课前换衣服时,他想起了那只装在瓶子里的蝴蝶。
“太好了,正好让那帮美女看看偶的解剖技术。”
下课时,钱少和两个美女留在了实验室,他小心翼翼的拿出蝴蝶。美女们眼睛里充满了惊奇,但她们更期待下面的表演。
首先,他将蝴蝶用大头针固定在木板上,一共用了四根。
在放大镜下面,蝴蝶那胖胖的身躯无助的扭动着,让钱少忽然有点不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蝴蝶,除去翅膀,更像一个人形的胖娃娃。
“你快点啊!牛皮吹的,上场就不行了阿?”一美女忍不住调侃他。
钱少的第一刀下意识的自上而下剖开了那肥胖的身子。
仿佛听到了一声尖叫,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漫过了木板,接着是试验台,滴滴答答,钱少的脚粘粘的,他从没见过这么多血,有点眩晕,更多的是一种快感。
他迅速的下刀,那样准确那样专注,甚至没有听到美女们尖利的哭喊与高跟鞋逃跑时的扭曲声音。
一刀一刀,血似乎流干了,钱少满意的看着那白白的薄薄的一层皮,以及红嫩的血肉。他平静的处理干净血迹与尸体,脸色苍白走出了试验室。
钱少再也不敢睡觉,美女们看见他也像见了鬼。
实验课后的第三天,老爸打来电话,小雪死了,就在省儿童医院的太平间。让他去看看,安慰下李大哥。
他疲惫的来到那个小小的停尸房。
老远就听到了李大嫂的哭喊:我苦命的孩子啊,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妹妹没死,是变成蝴蝶了!”稚嫩的小爽——小雪的姐姐不满的嘟囔着“那天我亲眼看见的……”回应她的是一把掌。李大嫂抱着小霜大哭起来。
钱少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抱着李大哥的身体:小雪在哪里?我要看看她!”
医院的医生窃窃私语,带着恐惧的苍白注视着他,李大哥一脸木然指着一块白布盖着的小床:“血都流干了。”
钱少几乎是爬过去的,他颤抖的揭开了白布。
白布下一块红嫩的血肉,一张白白薄薄的人皮……
第三篇 水晶蝴蝶
首先,我要告诉你,催眠是很危险的!”戴着银色面具的催眠师低沉的警告他。“我必须得这样做。”李淡悄悄摸了摸怀里的枪。
明天必须杀了他,为了男人的尊严。
但是一股恐惧的阴影笼罩着李淡,他从没杀过人,从没!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催眠师摸了摸手里的工具——一个水晶蝴蝶的吊坠
“我曾经给苏苏买过一个”李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她很喜欢这种道具。”
“那么,你需要什么样的催眠?”催眠师同意了这次催眠。
“我只要看见那家伙,就要像只狼一样扑过去。”李淡神经质一样的笑起来“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像美国西部牛仔一样,飞快的拔出枪,然后……”
他舔了舔舌头:“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下不了手。”
催眠结束时,已经天亮了,可以看出催眠师极度的疲劳,但他还是反复警告着李淡:“这是个随机性的催眠,提供给你的暗示,就是你见到那人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所以完成后,你必须回到我这里来,我来解除暗示,否则,你可能会变成杀人狂。”
看见李淡疑惑的样子,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比如,你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上衣,那么提示就变成了那件衣服,你明白么?只要你再看见同样的衣服,提示就会影响你,使你开枪。”
李淡走出了屋子。
“也许,我不该完成这个催眠。”催眠师摩挲着手里的水晶蝴蝶,很不安。
他就在楼顶,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要来这里,一个人,呼吸新鲜空气。
李淡由安全梯悄悄爬到了楼顶。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刚刚上班,无论员工还是清洁员都不会上来,李淡有足够的时间,他的枪已经检查了三遍,消音器或许会减少点震撼的快感,但是那是必须的。
李淡相信催眠师,他曾亲眼看见催眠师成功的催眠,所以他也信任自己,经过催眠的自己。
他看到了李淡,一点惊慌但更多的是不屑,李淡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只水晶蝴蝶,和催眠师的一模一样,那正是他送给苏苏的,以前的那个爱他的苏苏。
他感到血液在燃烧,就像蒸汽机一样,蒸腾的血液推动着他的动作,他自己也想不到会这样敏捷的凶狠的,像狼扑羊一样————拔枪,开枪。
这过程美妙的像是一场梦。
他的脑袋被轰开了,李淡迅速的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到自己的车子,他还不能放松,催眠师的警告还在耳边,他飞快的发动车子,向催眠师的家赶过去。
催眠师从窗户看到了李淡的车子。
“看来一切很顺利。”催眠师欣慰的拿出催眠工具——漂亮的水晶蝴蝶,“希望是真的一切顺利。”
……
第四篇 (情人节征文)你是我的最爱
叶深跪在地上,头靠在老婆花睡还流着血的胸口,女儿去去就死在母亲的身边,青紫色的小手因为挣扎而深深扎进了妈妈的肉里。
四五个身经百战的老刑警脸色苍白的蹲在一边,一件粘满碎肉的上衣盖住了母女的头——已没有人再敢看一下尸体。
不远处,已被击毙的凶手扭曲着躺着,蓝色的夹克上靠心脏的位置空洞洞的,血流的让人有一种快意的唾弃感。
深夜的时候,叶深在家里看到了远道而来的岳父,老人家颤抖着拉着女婿的手:“阿深,快进来……”
老人家几乎是疯狂的拉拽着自己的上衣,把贴在胸前的一张膏药撕了下来 。
膏药下粘着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是回魂丹!”老人家以一种怪异的腔调反复说着:“祖上传下来的,祖上传下来的,管用,管用!”
“记住,只能活一个!”老人家说完后气喘吁吁的坐倒在地。
不管相信不相信,叶深疯狂的开着车,冲向医院太平间。
“你是我的最爱,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死了!“叶深喃喃念着,相识相爱的往事一幕幕浮现。
太平间很安静,一个人没有,法医还未处理完凶手的尸体。
叶深紧紧抓着手里的药丸,最后一次看了看女儿的尸体:“去去,爸爸对不起你了,下辈子别做爸爸的女儿了……”
他镇定的,平静的,带着快乐的期盼,把药丸塞进了自己一生最爱的人的嘴巴里,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女儿。
花父在黎明的时候听到了兴奋的敲门声。
他摒住呼吸,轻轻打开了门,叶深一把抓住了岳父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活了?”
“活了!”
“哪个?”
“我的最爱!”
“好,好,不要难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花父热泪盈眶,望向他背后。
映入老人家眼帘的是一件脏兮兮的蓝色夹克,靠近心脏的位置空洞洞的……
第五篇 孟婆汤
每个鬼魂投胎时都必须喝那碗孟婆汤,必须喝。
从没有一个鬼魂能够躲过孟婆汤,从没有。
现在,孙于就排在喝汤的队伍中,他已经排到了第五个位置。
孙于已经仔细观察了两个时辰,从第一个喝汤的开始,他就开始谋划一个方案。
死前他本是一谋划专家,在他脑中一个方案被不断完善着。
现在,还有四个鬼魂,就轮到他了。
孙于面临的是一个未知的转生——一他们这批鬼生前都做过坏事,却也都是不得好死,按照规矩,他们的来世都是随机的,喝过孟婆汤就要跳入一个大转盘,转到哪里是哪里!可能是百万富翁的独生子,也可能是百万富翁养的一条狗的独生子。
所以他要一个方案,一个可以不喝孟婆汤,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转世的方案。
还有两个人就轮到他了,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他前面的鬼魂已经端起了碗。现在监视他们的只有牛头和孟婆。
孙于决定施行他的方案。
那就是吸引住牛头和孟婆的注意力,让前面那位仁鬼再喝一遍。
他已经计算过,喝过孟婆汤的人在十三个数内(也就是数十三下所用的时间)是任人摆布的,
而他们鬼魂都是身穿草衣,甚至连编号都没有,而前面那位和他的体形差不多。一切都是他精心选择的,位置和时间。现在就缺一个机会。
机会需要自己创造,而他,早就留了一个秘密武器,前面的人已经喝完了最后一滴,碗正在离开他的嘴唇,这时,孙于向后面的小刚做了个手势。
小刚是他的警卫员,两人一起被炸弹炸死——即便成了鬼,他还是小刚的参谋长。小刚的任务,作为鬼的任务,就是在他打出这个手势的时候,尽量吸引监视者的注意力。
“老子死的惨,凭什么还要受这份罪,爷不服。”小刚大声喊着,做出一副硬汉形象。
整个孟婆殿的鬼包括牛头和孟婆都惊讶的看着这个鬼,在地狱里逞强,不是找死么?
他们只看了一眼,小刚的魂魄就被牛头手里的震魂鞭击的粉碎。
而这点时间对于孙于足够了。
孙于站在了刚喝完孟婆汤的鬼魂的前面,被牛头大力一推,走向了大转盘,而他后面
那刚喝完的鬼魂木然的又端起了一碗孟婆汤。
短短的一刹那,却是如此的惊险和幸运,孙于怀着无法抑制的兴奋,跳向了大转盘……
他感到掉入一个温暖的洞窟中,身子浸泡在温暖的芬芳的泉水里,然后就是一阵挤压的大力将他向黑暗中一道光明的缝中前进,并最终挤出了洞窟,眼前一亮,肺部猛然受到一阵气压的突激,让他忍不住张大嘴巴,大喊起来,
“哇,哇!”医院里传出了一个新生命的哭声,这个小生命似乎特别不一般,刚哭了两声的他忽然就不哭了,在那里得意的笑着。
孙于意气风发的看着新世界,感到肚子出奇的饿,然后他就被一个漂亮的护士抱起,小脑袋被轻轻推到母亲那肿胀的乳头前……
在遥远的地狱之中,新一代的孟婆使正在倾听着前代使,今天刚作完最后一次工作的老孟婆的传授。
“你要记住,当某个鬼魂在殿里幸运的逃过孟婆汤时,你还有一次补救的机会。”
“您是说,可以在投胎后再补救么?”年轻的孟婆使很惊讶的问。
“是的,毕竟只要在一天一夜内让他再喝下孟婆汤,就可以了。”
“可是,到了人间,谁还会傻的自动喝啊!”年轻的孟婆使不相信的问。
“有些时候,他们确实是心甘情愿的喝了。”老孟婆狡猾的笑了“比如说,妈妈的初乳……”
而此时,孙于正吮吸了新生命的第一口母乳,咽下这珍贵的初乳后,他像一个真正的婴儿那样大哭起来……
第六篇 鬼杀
“南夜爵要杀我!”北郭侯冷冷的看着一众手下。
首席智谋诸葛猪捻了下小胡须,欲言又止。
脾气最暴躁的野刚先说话了:“爷,咱不是早知道了么,他要杀您,您也要杀他,这几年,年年都有南边来的杀手,还不是有来无回。”
“咱们的杀手也一样。”这个傻大个不忘添上这一句。
底下的几个人都强忍住笑意。
“这次不一样。”北郭侯还是一脸冷然,“这次他们请了北冥阁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马上听到了底下一众人的心跳声,包括他自己的心跳。很快。
没有人知道,北冥阁什么时候出现,但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价钱和作风。
价钱是你的全部资产的一半,作风是绝对成功。
当然,不是一般人能请的动的,最少也要有南夜或北郭这样的财力!
一想到南夜爵竟然用他全部资产的一半来换自己的命,北郭的感觉就有点复杂,
有点佩服南夜的魄力,有点后悔没先一步有这个魄力——北冥阁只做先到生意。
“爷不必担心,北堡的防御网已经撒开,方圆百里之内,一只陌生的苍蝇都会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诸葛猪充满了信心。
北郭侯一挥手:“整体防御由你全权负责!”
“野刚!”他紧接着抛出一柄白玉刀,野刚急忙接过。
“爷要是被杀了!”他指着诸葛猪,“你先跺了他,再帮爷报仇。”
诸葛猪的眼皮跳了下。
第二天凌晨时,一份滴血快报到了诸葛猪的眼前,上面滴了七滴血,是最紧急的情报。所以他直接拿到了北郭侯的议事厅。
快报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上面简单的几个字:北方有佳人,入我渔网中。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北郭侯一系列命令也发了下去,整个北堡已经成了铜墙铁壁——明哨一百四十七处,暗哨三百五十八处,狙击高手二百一十七名,暗器高手五百五十五名,所有的一切都在北郭侯的掌握之中,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安全!
中午时分,有人敲响了北堡大门的英雄钟——这是江湖人拜访北郭侯的入门方式。堡内众人都是惊讶莫名,因为来者正是探子所报的“佳人”,其身份已经确定——北冥阁单翼级杀手,排名第七。
众人望着北郭侯,他摸着下巴,良久,忽然抬头大喝道:“开门!请进来!”
诸葛猪眼皮又跳了下,悄声吩咐后面的人:“把所有的暗哨拉到议事厅,哦还有所有的狙击刀手。”
安静的北堡内,一个袅袅的身影缓步走来。
众人都怀着期待,看着这个传说中北冥阁的杀手。
这是一个极为虚弱的女子,走走停停,轻喘低呼,娇媚无力,看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一个女武士上前仔细的搜了她的身子,未带武器!
北郭侯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以他的眼力,早看出这女子简直一点武功都不会,但他还是紧紧捏住了怀里的软剑。
女子在他面前十一步处停下了——这是江湖规定的安全距离,仰起头来。若弯月长眉,黑玉之珠,真有夺天地之灵气的感觉,竟然和刚才那病态的样子完全不同。
北郭侯被这女子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大喝道:“你就是来杀我的!”
“的”字还在他的牙关的时候,女子就像一只飞掠的惊鸟,以手为剑向着北郭侯刺去!
暗哨的暗器和刀手的刀光都落空了。
诸葛猪闭上眼睛,谁能想到来的是个弱弱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忽然变的如此敏捷,这些都在他的考虑之中。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北郭侯竟然冒着危险接见了要杀自己的人。
但是,诸葛猪首先听到了手指粉碎的声音,以及长剑刺穿胸腔的摩擦声。
他睁开眼,女杀手全身挂在北郭侯的软剑上,血顺着剑流到他的手上,衣服上,
北郭侯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闪着黑黝黝金属光泽的一处。
诸葛猪马上就想起了关于他们爷的一个传说,传说他每时每刻都穿着一套黑铁打造的盔甲,只有在洗澡的时候脱下来。至于他什么时候洗澡却是一个极大的秘密。
尸体很快被送到了南夜爵的南城。
南夜爵脸色铁青的看着赤裸的尸体,向着背后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袍子里的人大吼道:这就是你们的绝对成功的作风?
黑衣人低沉的声音马上就压住了他的怒火:“人死了,并不代表刺杀就失败了。”
“到底什么意思!”南夜爵不满的问。
“哼!”黑衣人俯视着女人的尸体:“现在我们知道了,北郭侯有一套刀枪不入的盔甲。”
“你怎么知道……”南夜爵还没说完,黑衣人已经指着尸体说“她告诉我的!”
然后他以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你可要知道,这次我们派来的可是鬼杀!你面前的杀手是个鬼杀呵!”
北堡,夜色已深,北郭侯也入睡了。
城堡还是戒备森严,几乎和昨天没什么区别,北郭侯是绝对不会犯麻痹大意的错误的。
快天亮的时候,他轻轻爬起来,走向了书房,经过了七道机关,进入了一个明亮的地下室。
可以说,这里很简陋,但是这个地方是他亲手挖出来的,绝对绝对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亲手做出来的,包括那个大木盆,水桶。
北郭侯轻轻的在木盆里加满水,解开了身上的衣服,脱下了黑铁盔甲,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但他还是将软剑放在了离手最近的地方。
“就是现在!”南城里的黑衣人跳了起来,一根手指指向了尸体,尸体仿佛受到召唤一样猛然坐起来,她弓着身子,仿佛在寻找什么地方,又仿佛穿过什么机关,不住的在大厅里走动。
南夜爵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们。
黑衣人全身抖动,不住念着:“快点,快点!”
尸体转了两圈,仿佛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她慢慢的接近,接近,手里似乎拿起来了一柄武器,一柄长长的武器。
北郭侯感觉怪怪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自己这绝对秘密的地方,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穿上盔甲的时候,那离他最近的软剑已经抖的笔直,仿佛被人操握着,一瞬间穿透了他肥胖的身子,然后是快速的一撩,他的上半身分成了两半,血流的很肥。
南城里的黑衣人长出了一口气,尸体做着一个上撩剑的动作定格在那里。
南夜爵牙齿打站:“你们,你们……”
黑衣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北郭侯已经死了!”
“鬼,鬼……”南夜爵惊恐的看着他。
“不错,是鬼杀!”黑衣人惋惜的说“真是有点浪费呢!”
第七篇 晴天
漠漠用三天时间爱上了这个男人——拉德。
他有着三分之一欧洲男人的血统,这个贵族一样苍白的诗人在一个黑夜里用一首钢琴曲——爱的罗曼诗,彻底征服了她。
她象一只跟着蝙蝠的夜莺,唱着流浪的曲子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镇。
他们住在一个背阳的小屋里,在每一个深夜里讨论着天上的星辰,偶过的流星伴随着他的诗让漠漠忘记了过去,现在与未来。
他们会在一个阴天或者小雨的清晨里,穿着单薄的衣服,漫步在小镇的河边,山谷里,岩缝的延伸处。
拉德是个好男人,不挑食,不罗嗦,在晴天里婆娑在网络的世界里写着些浪漫的诗,他将漠漠保护的很好,唯一可以说的是,他不喜欢运动,稍微有点怕血,漠漠从未受过伤,她还记得第一次流血时,拉德那痛苦的眼神。
她也从不碰他的电脑,那是他的一个禁地,她喜欢在深夜里继续写着诗歌,有时候漠漠醒来会发现,可爱的男人已经不再电脑面前,但闪烁的屏幕让她带着温暖再次睡去。漠漠把他所有的缺点都看成一种美德。他们经常讨论着明天的天气,晴天的时候会让拉德有点颓废,在这样的日子里,他的诗歌是那样的量产而又震撼。漠漠喜欢为他提供天气的情况,那感觉像完全控制着这个男人喜怒哀乐,她乐此不疲着。
更多的时候,在散步后,拉德会悄悄失踪一会,在漠漠做完饭后带来一支沾满露水的夜阑花——那是当地特产的一种花,是夜色里的公主,伴随着漠漠的爱情,灿烂一夜,然后消逝。
但这样的日子让漠漠有些消沉,她在一次散步后病倒了。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夜阑花的夜晚,漠漠颓废而又虚弱,她感觉生命少了一种灿烂。
“明天清晨,我一定为你采一朵!”拉德伤心的看着自己的漠漠,然后还是小心的问“明天是什么天气?”
漠漠忽然有一种气恼,明天什么天气,这个问题抵消了一部分感动的浪漫。
明天是阴转晴,但漠漠淡淡的笑了:“明天是个阴天,我们爱的天气咯!”只是骗他一次,爱情中小小的谎言根本就是一种变相的撒娇,漠漠的微笑让拉德也快乐起来:“明天夜里你就可以看到夜阑花的风姿了。”他捏捏漠漠的鼻子。
第二天清晨,拉德很早就出了门,漠漠快乐的跳下床,准备着早餐,拉德电脑还开着,那嗡嗡的声音让漠漠有点心烦,她轻轻了按下了关机键,但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机箱下的一个按钮。
“呀!”漠漠吐了吐舌头,还好电脑正常,就在她准备出门迎接自己的王子的时候,背对着电脑,一声轻微的“咔”引起了她的注意,漠漠绕过电脑,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洞口,
这是一个很隐蔽的洞口,有着石做的阶梯。漠漠看着黝黑的洞口,忽然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她终于开始害怕,却更多担心,拉德,她的爱人,还有着这样的秘密。
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让她小心的走了下去。
毕竟,她也是女主人呢。
顺着阶梯,她小心的走了下去,隔着很远,一股血腥气扑了过来,这让漠漠莫名的兴奋起来,她颤抖的点亮手中的蜡烛,面前是一道木门,漠漠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木门。
“啊!”漠漠尖叫着坐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双手沾满了带着血液的泥土,在她的视线里,数不清的枯干尸体,以及瑟瑟发抖的活着的——兔子。
一具黑色的仿佛仪式一样的棺材,还有竖着的一块石板,上面雕刻着的一个伸出獠牙的吸血鬼正冷冷的看着她。
此时,阳光冲破了云朵的遮挡,俯视着整个大地,在一块岩石的后面,面对阳光的一朵夜阑花快速的枯萎着,距离它很短的距离,一个吸血鬼跪倒在地,伸着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花径,却在一声哀鸣声中,发出灿烂的光芒,瞬间变成了灰尘!
特别篇伪GJM之 复生
在微风吹皱暗月湖的时候,星空之上,沿着四十五度轨迹会滑落无数流星。此时北方翅簕族人会集体飞过云瑕山,迁徙到遥远的南方,她们的背后,家乡正被流星之火肆虐的燃烧。这段路程就像一个悲悯的传说,摇荡着无数坠落者。而在宽广的暗月湖上,强烈的日光反射侵蚀着她们的羽毛,在烈焰灿烂的俯视下,她们燃烧,然后坠落。
我以她们的身体为食,躺在湖底千百年仰望天空的我,只能以这坠落的美丽的尸体为食。
千百年前,当我站在云瑕山之顶,背着奄奄一息的羽歌,伴随着流星一起坠落的时候,背后也曾有无数翅簕战士的身影。她们艳翅一剑无情的粉碎了我的爱情,我的羽歌。
我是一个吞心族人,这个渺小的民族在一次神魔战争中因为巧妙的帮助了伽蓝魔军而拥有了永生的力量,但我们必须依靠吞噬生命的心脏存活。
战争的结局流放了我们的英雄,而吞心族人无奈的迁徙到了暗月湖的背面,而我是第三代中最接近人类气质的,也是唯一一个只吃苍鱼心脏而存活的吞心人。而其他族人最喜欢吃的就是翅簕族人的心脏,那是种永恒的美味。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了翅簕族人,也第一次看到了羽歌。
她蜷缩在栅栏里,洁白的翅膀上钉满了黝黑的铁钉,四条毒链锁住了她。我感觉到她很平静,仿佛我就成了她,平静的,等待命运被粉碎,然后骄傲的沉睡。
她看到了我,努力的展开翅膀,露出洁白如玉却沾满白色血浆的胸部:“请你,留下我的翅膀!”
我迷恋的看着她的眼睛,当西风吹过她的短发,将翅膀展开成半月形的时刻,我亲了亲她的眼睛,这一刻我们心意相通,我看到了她飞翔在星空俯视的大地,她听到了我在深夜吟唱的诗歌。
在那个夜晚,我偷偷解开了她的锁链,背着她跑出了族人的领地,在星辰沉落又复出的时间里,爬上了翅簕山,背后是族人的追杀,面前却迎来了翅簕战士的利剑。
那天正是流星雨第一次光临暗月大陆,站在翅簕山上,无数灿烂的火点像绽开的樱花坠落在我们的身边。这是诅咒,我痛斥着暗月的规则,痛斥着爱情的潸然。
我看到我的羽歌撕裂了自己的翅膀,任火点烧尽它们,然后跪倒在地,仰望天上的流星,泪流满面。然后是翅簕战士掩翅刺来的一剑,洞穿了她的胸,火点中,那迸出的血液仿佛也是红色的。
于是我背着她跳下了翅簕山,在湖底看着她逐渐的悄然的绚丽的消失。我本可将生命赋予她,将身为吞心族人的我的心脏献给她,让她成为永生的。但是仇恨蒙蔽了我,我看着她死去。
“如果,两个人一起死去相伴在一起,我如何能控诉我们的爱情?让我活下来,我要复生,并降临在云瑕山上,藐视着脚下的卑微生命。”
现在这个复生的机会就快来了,我已经等了九百九十九年,吞吃了九百九十九颗活着的翅簕族人的心脏,而今天坠落的是我的最后一颗。最后的歌声似乎就将唱响,我将恢复并成为更加强大的生命,在卑微的起点上复生,成为第一个可以面对烈阳的吞心族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复生。
湖水之上传来坠落的涟漪声,几个翅簕族人烧尽了翅膀坠落下来,只是她们身体之下,似乎还保护着什么。
坠落的力量激起了湖底的淤泥,我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完整无损的翅簕族少女。
她浮荡在水里,像羽歌那样蜷伏着,真的很像羽歌。她马上就要因为失去空气而死去,我看着她,心中一动,制造了一个圆形的空间。
少女睁开了眼睛,我望着她,这是最后一颗心脏,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传说竟然是真的。”她竟然怜悯而又平静的望着我“你真的还是没有明白!”
我冷笑的看着她,神手揭开了她护身的羽片。她竟然没有反抗,只是痴痴的望着我,
忽然她大声的在这个小空间里喊了出来:“你快点醒来吧,当年你利用那个吞心族人逃了出来,又在云瑕山上刺穿了他的心,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莫名其妙的大声说着,我的心忽然乱了,我下意识的手指刺穿了她的心脏,捏出了她的心。
“姐姐……请你,醒过来……”她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忽然乱了,仿佛一些记忆浮上心头,但我还是吞下了这颗心脏。
空间破开,我的力量开始恢复,我感觉背上痒痒的,终于,我强大的向水面之上游过去。
而那翅簕少女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姐姐”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偎依在羽歌的身边,两姐妹快乐的采摘着云瑕山上的花。
当第一千颗心脏终于在我胸膛跳动,吞心族的法力终于开始蔓延。
我的眼前却出现了无数剪短的片断。
一个吞心族少年迷恋的看着一个翅簕族少女,他敲断锁链背负着她在星空下快乐的爬山,翅簕族少女在他背上微笑,无数翅簕战士的剑飞舞着,少女颤抖的一剑将少年刺穿,天上开始飘落火点,翅簕战士都在燃烧,少女的翅膀也在燃烧,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少年一剑砍断了少女的双翅,背负着她跳下了云瑕山。
我疯狂的向上游着,背部疼痛起来,一种撕扯的感觉。
无数画面再次一张一张缓缓的浮动在我的眼前。
“请你放了我好么?”少女哀求着一个少年,她的翅膀展开,露出洁白的胸部。少年迷恋的看着她:“好啊,但是你要做我的妻子!”
“我答应你,快点放了我。”少女继续哀求着。
他们逃亡在云瑕山下。
“慢点,我的背好痛啊!”少女斥责着少年。
“到了家,我一定要杀了他!”少女在少年的背上冷笑。
我已经到了湖面,背部发出一阵鸣叫声,然后水花四溅开,仿佛背上伸展开了什么东西。
一千年前,
湖底中的少年握着自己的心脏,喂给一个翅簕族少女。
“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少年苍白的嘴唇吻了一下她“一千年后再回你的家乡,一定要记得我……”
一千年后,一个叫羽歌的翅簕少女伸展双翅飞翔在暗月湖之上,看着湖中自己的样子,泪流满面。
第八篇 复仇
如同地狱里所有的冤魂一样,北辰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转生。
她必须在一夜的时间里找到杀死自己的凶手,然后再次轮回为一个可爱的女人。而如果太阳升起时仍未取得那个仇人的灵魂,她将永远成为孤魂。
她是在一场大雪中被猎枪击中的,子弹穿过了她的左眼飞出,在这个十二月的白色世界里留下了一串嫣红的点缀。
整个不周山只有一个猎人——南星。北辰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复仇计划,她不需要确定凶手,不是么,只有一个猎人。
南星是在七天前猎杀了那个穿着白色皮衣的女人,那枪很准,直接穿透了她的左眼。今天,他炖好了一锅獐子肉,等一个客人。
肉香弥漫了整个木屋,南星就坐在锅旁,黑色的熊皮让他看起来特别的苍老。
就在他轻轻的起身,想向锅里撒点盐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呼喊响彻了整个不周山。
北辰几乎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女人和猎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在这个大雪封山的夜里,独自行走在鸟兽绝迹的不周山,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现在,她已经暂时的恢复了肉体,虽然紧紧只有一夜的时间,但是以她的智慧,足可以做很多事情。
当红衣女孩出现时,她就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天意。于是她马上做好了一个陷阱,然后她静静的躺在陷阱旁,等待着猎物。
秀秀几乎是在一瞬间掉入了陷阱,她挣扎着,而上面——刚才那个似乎是冻晕在路旁的白衣女人,正得意的看着她。
“你是他的什么人?”北辰一根长长的指甲抵在秀秀的眼睛上,秀秀被一条腰带绑的结结实实,发出无谓的呻吟声。
“说!”北辰的指甲已经深深扎进了秀秀的眼皮里,毛细血管爆裂出少量的血浆,却是那样的醒目。
“我……我是他女……女朋友。”秀秀放弃了挣扎,可怜的望着她。
“姐姐……啊!”秀秀似乎想讨好一下这个女人,却被一根手指插进了眼睛,一个圆滚滚的眼珠飞迸出来,弹跳了好几下。
北辰得意的感受着肉体的真实感,将晕过去的秀秀放在一个山坡下,在她的左右两面各挖了一个小小的坑,然后想了一下,将一些土堆在了秀秀的右面。她的双手流着血,力量大的出奇,痛苦真实的存在,这种感觉正是一个真正的人的感觉。北辰就等待着他的到来,然后投向轮回的世界,再次成为一个人。
南星伸手摸出了床下的闪亮的猎刀,夜晚枪头不准,他将刀掖在怀里,吹灭灯,悄悄出了门。
雪忽然又大起来,白茫茫的仿佛无数冤魂乱舞,南星根据记忆中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马上看到了山坡下的秀秀,白色的大雪覆盖了她的身子,接着山坡上一棵老树上挂着的指路灯,他看到隐约露出的一快红色衣角。
南星眼角一跳,马上知道是秀秀,但是猎人的警觉让他停住了脚步。
看样子似乎是摔倒了,但是秀秀的前面和左面平铺着整齐的雪,右边却稍微鼓动了一个小包,那极有可能是挖好陷阱留下的泥土。他判断着,左面,前面都有可能是陷阱,右面肯定是安全的。
北辰躲在山坡的死角里,兴奋的看着猎人向着秀秀的右面爬过来。
他聪明的在熊皮大衣上洒了一层雪,像个蠕虫小心的移动着。
南星在接近秀秀,靠近了陷阱的时候停了下来,再次反复看着前面,做着最后一次判断。北辰咬着嘴唇,有点着急,但是她不敢出击,现在的她和生为人的时候一样脆弱,生命若再次消失,灵魂必然会失去行动的能力。
北辰似乎下定了决心,像一只狼那样躬起了身子,然后在一朵雪花飘落的瞬间,向着秀秀的身边跃过来。
“扑通!”他的双手着地,双脚却跌入陷阱中,下意识的拔出腰间的猎刀,还未行动,已经被一个跃出的女人的高跟鞋狠狠的踩中。
北辰发出一声闷哼,猎刀已经落入到女人的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一张不可能看见的脸。
“是你!”他咬牙怒视着,双脚已经被陷阱里的另一只竖起的高跟鞋洞穿,光着一只脚的北辰终于发出了胜利的痛快的笑声。
“不错,有点胆量,看到你亲手杀死的冤魂还能生气。”北辰狠狠的再次踩了一下,伴随着南星的痛苦呻吟,将他翻了个身。
“我就是来复仇的,我就是来取你的命,你的魂的!”她疯狂的颤抖着:“我要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
南星只是怒视着她,仿佛寻仇的本来是他,这让居高临下的北辰有点恼怒,她一刀扎了下去,刀子发出吱呀的一声,厚厚的熊皮阻挡了这一刀。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北辰用刀割开了南星的胸前束带,“别忘了仔细看看我,你杀的人,现在寻仇的冤魂。”
束带迸开,熊皮大衣不可思议的迅速弹开,南星眼中闪过一束奇怪的色彩,北辰还未完全领会这目光的含义,两根用铁丝连在熊皮大衣袖子里的铁条急速的飞出,将她弹离了地面,重重落在地上。
她努力睁开眼睛,明白自己被算计了,生命正在消失。
“我不明白!”她望着南星,”你不可能知道我要来找你。”
“他不知道,我却知道。”秀秀的声音在她背后传来,北辰扭头看着旁边的红衣女孩,马上感受到了极为熟悉的气息——同样是冤魂的气息。
“你在寻仇,我何尝不是,我是在向一个鬼寻仇啊!”秀秀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嘲笑。
她看着秀秀红色的飘忽的大衣,忽然明白了一切。
七天前,
北辰的车子在不周山的外环路上狠狠的晃动了一下。
“他妈的!”北辰不雅的骂了句,走下车子,马上看到了那个伏在地上还在颤抖的红衣少女。
鲜血流满了倾斜的公路,北辰尖叫了一声,颤抖着爬上车子,却再也发动不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天快黑了,一辆车都没有。大雪即将来到。
她迅速理清了思路,闭着眼睛,将还未死去的女孩抛下了倾斜的公路旁,用树叶处理了一下车子,就按着山里的指示灯向里面走去。
这里有个驻守的猎人,她记忆中有过这么一个信息。
然后她迷茫的走了两个小时,不停的喊着:“有人么?我的车子坏了
!”
这是个很漫长的时间,她曾想到过那个还未死去的女孩,但马上就为未知的危险而放弃。
在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刻,她发现了那座小木屋。
于是,就在她向着木屋奔去的时刻,枪响了,子弹洞穿了她的左眼。
北辰明白了一切。
“虽然南哥已经杀了你!”秀秀痛苦的看着南星。
“但你知道冤魂必须亲手取得仇人的灵魂。”秀秀看着她“而我要多难才可以杀死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你?”
北辰无力的翻了下眼睛,她的灵魂无力的溢出,秀秀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魂魄。
南星含着眼泪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黑夜终于过去的时刻,两个冤魂,一个凶手,静立在大雪中。
那雪,下的正紧…… 超级精彩!